没过多久,阿云褪去兽形,站了起来。只是脑袋上的耳朵依然竖着,那条尾巴也依然在身后一甩一甩。
阿云诧异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最后将目光投向了那面流光溢彩的小镜子。
“那是…什么?”
“这是地母镜。老板娘,要保密哦!”江宁儿微微一笑,伸手拔了根草,变化成了一个毛线球。她拎着毛线的一端,将那毛线球在小恋云面前晃动着。
“小家伙,和我玩一会儿可好?”
“喵!”小恋云一见那毛球,立刻扑了过去。
阿云站在那儿,依依不舍地看着那毛线球…她也很想扑过去啊!
江宁儿平静地看了她一眼,道:“老板娘,你再不去找掌柜,小心他随便找个人解决问题。”
阿云的嘴角抽了抽,立马转身去找风逝水了。
今天的月亮很圆,风恋云玩着猫线球,不知不觉玩睡着了。江宁儿一笑,那毛线球变回草叶,掉落在了地上。她抱起恋云,抬眼,却见韩子默正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宁儿,这十五年,你一直在人间世吗?”
“嗯。”
十五年前,魔君袭击风雪山庄,当时牺牲的除了风雪山庄的风折兰,还有一个人,便是青云天才江宁儿。她为了保护韩子默而死,却在死的一刻,恢复了神识。原来她本是九泉地母,韩子默本是九泉晦日地君,被魔君碎了魂魄,不得不进入轮回,重新修炼。
于是她,义无反顾地陪晦日跳了轮回道。那一世他是韩子默,她是江宁儿。
神识开,肉身却毁,她终究不放心他一个人在人间世,再一次决然地跳了轮回道。只是这一次,因为她将随身宝物地母镜留了一半在韩子默身上,那小镜子过轮回的时候,出了点岔子,裂成了四面——宁心镜、慎言镜、笃行镜、敏思镜。她的记忆也因此残破不全,只是冥冥之中觉得自己一定要收集到那些镜子,不然,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幸好,她最终还是找到了。

第七十九章 春宵一刻
夜凉如水,风逝水跌跌撞撞地从喜宴中抽身,中途不慎撞到了正在收拾碗筷的中年妇人。那妇人抬眼责怪地看了他一眼,他竟觉得对方特别顺眼了起来。
见鬼,怪不得有人说,从军两三年,母猪赛貂蝉!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周遭的女子,几乎是逃一样的跑出了屋子。好不容易在蓬莱山找到了一眼山泉,他立刻捧起一汪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下去。
合欢花的攻势微微退却了一阵,可是下一刻,燥热的感觉如无孔不入的鬼魅,更加猛烈地缠住了他的身心。下半身的小兄弟涨得越发难受,那一刻,他终于知道什么叫精虫上脑,什么叫欲火焚身。
“风折花…你,你这个混蛋!”又一捧凉水当头浇下,风逝水恨恨地骂了风折花一声。可是不多一会儿,暂时回归的理智又不见了。
“呜…云儿,你在哪里啊!”
“逝水!”一声天籁般的呼唤啊!
风逝水从来没有觉得云儿的声音如此动听过,更完美的是,此刻她是以他最喜爱的猫耳萌娘的形态出现的!
于是,他猛地将她拉了过来,也不管现在是在荒郊野外,一把将她压在了身下。
“逝水…”阿云皱眉,风逝水用力过大,让她的后脑撞上了一块小石头,生疼生疼的。可是她来不及抱怨,嘴唇便被风逝水恨恨地咬住了。
他的身体烧得像火一样,死死将她压住,滚烫的鼻息拂过她的脸,带着漫山遍野的欲望。
唇齿间弥漫起了血腥味,风逝水感觉到阿云的手环着他的腰,将他的腰带给除了。平素最怕碰触的地方,此时却巴不得有东西贴着、抱着才舒坦。没了腰带的束缚,衣衫滑落,他的前胸袒露了出来,结实而美好。
阿云的手从他的腰际移动到了前胸,拨弄起了那胸前的两点,搔、刮、搓、揉,每一下动作,都引得他的的喘息声更加深沉。
他慌不择路地,将那急切的吻,从唇移到了脖子,再移到了阿云的胸前。他吮吸着那鲜花般盛开的蓓蕾,听着阿云渐渐发出幼兽鸣叫般的呻吟。冷不防,有东西缠上了他的大腿根,若有若无地碰触着他的分身,引起他难耐的低吼。
那是阿云的尾巴。
“云儿,叫我的名字…”
“逝水…”
“说,你要我!”
“逝水,我要你!要你!”
他将她的左腿扛到肩上,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她。他越来越快的动作,引起她的连连娇喘。合欢花引起的燥热,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碰撞中,渐渐平息下来。
眼神渐渐清明,风逝水伸手将阿云额上的湿发撩到了一边,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阿云闭着眼,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却,她脱力似的躺在那儿,只有睫毛轻轻颤动着。
“云儿…”他唤了她一声,听得她轻轻“嗯”了一声,才放心地将她搂到了怀里。
“我是不是太粗暴了?”看着她身上那些被他弄出来的咬痕、抓痕,风逝水有些内疚。
“改天让我咬回来就是了…”阿云迷迷糊糊地道,合欢花的劲道太强,她已经被他弄得精疲力竭了。
风逝水被她的回答逗笑了,起身从一旁的泉水中掬了一把,洗了洗脸。他捡起散落在一旁的衣物,裹了她的身子,将她抱了起来。蓬莱山待客的空屋不少,随意寻一间并不是难事。只是他才走了几步,身子徒然一僵。
阿云察觉了他的异样,费力地问道:“怎么了?”
“云儿…这合欢花…”风逝水的声音又变得沙哑了…
既然是十倍的合欢花,一夜十次才能完全平息。
阿云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热,长长呼了一口气,伸手便搂住了他的脖子。
“云儿…”
“放心,逝水…”她深深吻上了他的唇,舌尖缠绵之后,无奈却狡黠地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日头渐出东方,风恋云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房间,而爹娘都不在身边。她疑惑地晃了晃脑袋,终于想起自己是随着爹娘来蓬莱山赴婚宴了。
“爹?娘?”她唤了一声,没人应,于是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跳下了床,走出了屋子。
这是蓬莱的客房,在恋云房间的周围,还有好几间房。小恋云悄悄走向了对面,轻轻将门推开条缝。却见里面,她家三叔公风折叶扶着额头坐在床沿,衣冠不整,脸上带着很纠结的表情。
屋里还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穿着暴露的女子。她的头发编成数十根细小麻花,正用油彩往脸上画着奇异的花纹。待完成之后看,那女子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小臂健壮结实,竟不输于男子。
她梳妆完毕之后,转过脸对着风折叶,用生涩的中原话说了一句:“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风折叶嘴角抽了抽:“姑娘,其实你不负责也可以…”
只听“啪”的一声,那女子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中原人!你这是看不起我们亚察族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亚察族人向来敢作敢当!睡也睡了,做也做了,我自然对你有责任!”
风折叶看着那女子,最终无奈地问道:“那…姑娘,能否先告诉在下…你贵姓?”
恋云瞧着偷偷观察着房间里的气氛,觉得自己这时候还是不要进去的比较好。
她又来到了另一间房门前,推开了门。
“哎哟,香儿,轻一点揉,我的腰好酸…”风折花躺在榻上,只披了一件艳丽的外袍。他的十夫人和十一夫人正跪在他身侧,替他揉着腰。
“二叔公!”小恋云大大咧咧地走进去唤了他一声。
“哟,小祖宗,你怎么来了?”风折花的嘴角抽了抽,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喝这小鬼敬的酒啊!
“我爹娘呢?”
“咦,他们昨晚没回来?”风折花目光一闪,问道。
“是啊,没看见呢!”
“这个…唉,小祖宗,你去野外找找吧。注意,不要惊动了别人。”
“咦,为什么?”小恋云不解道。
风折花无语,总不能要让所有人知道风逝水和阿云昨晚野合了,而且还是在阿云兽身的情况下…
“咳,这个,你找到你爹娘自然就知道了。快去吧,让别人先找到就…就不太好了!这个,芳儿,香儿,你们也跟着去找找…”
两个小妾一听,虽然心里不情愿,却也只能乖乖和小恋云一起找人去了。
晨曦渐起,风逝水听到耳边有潺潺的流水声,眼皮沉的要命,怀里似乎抱着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身下的触感奇特而粗糙,不像是在尚荷居的床榻之上,他闭着眼思索了一下,对了,他们一家都受邀到蓬莱山…
蓬莱山!
风逝水猛地睁开眼,自己竟然睡在野外了!他身上盖着自己破碎的衣物,而阿云,又化作了一只大猫,蜷缩在他的怀里。
头脑渐渐地清明起来,他想起了那合欢酒,看着身边尚是兽形的云儿,他很是纠结了一下。
难道我昨夜就这样和云儿…见鬼,我没那么变态吧?
“喂,谁在那里!”
听到有人声想起,阿云的耳朵动了动,风逝水快速将外衣披上。
来人是蓬莱山的一个女弟子,她见了风逝水,呆了一呆,面上渐渐变红。
风逝水的衣物早已残破不堪,一看就知道昨夜干过什么。偏偏这时候,阿云慢慢翻了个声,口中喃喃道了句:“逝水,你快折腾死我了…”
那女弟子的脸由红变白,惨叫一声后,猛地转身,拔腿就跑!
她要快点去告诉师姐师妹们,风雪山庄的庄主空有一副好皮相,却是个重口味变态!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出片刻,整个蓬莱山都知道了风雪山庄庄主的重口味偏好。风逝水走到哪里,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搞得他如锋芒在背。他只能和阿云,还有恋云呆在一间客房内,闭门不出。
“云儿,我们…还是快点回山庄吧。”风逝水叹了口气道。
“可是二当家好像起不来的样子。”
“他活该!”
“没错,他活该!”听着声音,似是三当家。阿云疑惑地回头,只见风折叶黑着一张脸,似是有人欠了他银子一样,推门进了风逝水的房间。跟着他进来的,还有一个腰上别着吹箭的黑肤女子。
“三当家,那位是…”
“…就当是你们三叔母好了…”风折叶叹了口气,和风逝水同病相怜般的,对视了一眼。
却见那女子看着阿云,两眼放光,口中念念有词,顶礼膜拜了起来。
“呃,三叔母你干嘛?”阿云头上飘着三个问号。
“尊敬的神兽,叫我塔玛玛就可以了!”
“她是亚察族人,崇拜豹子而已…”风折叶在一旁解释道。
“等等,韩子默成亲,为什么会请亚察族的人?”风逝水意识到什么似的,突然问了一声。
关于这个问题,韩子默是这样回答的:“他们的部落那天刚好在蓬莱山下扎营,图个热闹,就一起请上来了,哈哈!”
于是,蓬莱掌门的这场大婚,莫名地帮只爱银子不爱美人的风折叶解决了终生大事。

最终章 这幸福的日子啊
阿云觉得风逝水打从蓬莱回来之后,就显得特别的纠结。具体表现为,他常常不厌其烦地追问她:“云儿,那天晚上,我真对你这样,这样了?”
阿云叹了口气,这句话听得她耳朵都快出老茧了!于是她有些不耐烦地回答:“是的,是的!你不仅这样,这样,还那样,那样了!”
风逝水沉默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阿云。作为一只豹子,云儿依然很可爱,他也依然深深喜欢着云儿。可是,那天晚上,他真的和这个形态下的云儿…做了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的事了吗?
老天,那天晚上,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怎么完全记不起来了?
“云儿…那天晚上,是这样的吗?”风逝水突然蹲下身子,捧起阿云的脸,亲了上去。
唔…感觉不太对啊!云儿现在这个样子,犬齿太锐利了,这样亲起来,他根本撬不开她的唇。尝试了半天无果,风逝水只能放开了她,越发纠结地看着阿云。
对于这个吻,阿云诧异多于沉迷。她知道他这两年忍得很辛苦,可是以前不至于在她这样形态的情况下,就想要干啥干啥吧?
难道,他如今想要换换花样,和还是豹子形态的她云雨一番?
嗯,绝对是这样没错的!阿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贴近了风逝水的身子,柔声道:“逝水,你现在…就想要我吗?”
她猛地一跃,将他扑到在了床上,尾巴顺势就缠上了他的大腿。
风逝水倒吸一口气,下半身立刻起了反应。
“呃…云儿,那天晚上,我们也是这样的?”
“是啊。”阿云点点头,那天她也是用尾巴撩拨他的。只不过现在的豹爪,要挑逗他的胸口的那两点,有点困难啊…
不过这点问题自然难不倒阿云,她埋头蹭开了他的前襟,伸出舌头,慢慢地从他的乳头舔到了脖子。
猫科动物的舌头,带着倒刺,触到皮肤上,麻麻的,痒痒的…
“呜…云儿…”被她舔过的地方像是燃起了火,风逝水现在觉得,阿云这个形态,并不是完全不可以接受呢。
他很想吻她,可是,该吻哪里?唇?那犬齿太过锐利,脖子?被浓密的毛给环绕了。嗯…那天,他应该有吻她的胸吧?对,应该是吧…
可是,猫科动物有八个乳头吧?管他,随便找一个亲上去再说了!
“爹,娘!我肚子饿了!”冷不防房门被推开了,风恋云晃着尾巴进来了,看见床上姿态纠结的两人,不禁一愣。
“爹,娘…你们…”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爹,你太过分了!”
完蛋了!风逝水心里一寒,这下连恋云都要觉得他是变态了!
“呜呜!难怪娘都不许我喝奶了,原来是全被爹偷喝了!”
虽然恋云想的完全不是他担心的东西,她还是含着泪花,气愤地跑了出去!
“哎?恋云,不是这样的!”
阿云从床上跳了下来,而风逝水急着整了整衣服,立马出去追他们的宝贝女儿了。
风恋云一口气跑到了群芳院,找到了风折花。
“呜呜呜,二叔公!爹居然跟我抢娘的奶喝,太过分了!”
“噗!”风折花一口茶喷了出来,还没来得及细问。小恋云看了一眼身后,爹娘追过来了,转身从窗子跳走了。
“二叔,恋云呢!”紧跟而来的风逝水和阿云同时问道。
风折花意味深长地看着风逝水:“大侄子,原来你…真的有这种嗜好?”
风逝水嘴角抽了抽:“我倒是也想知道我有没有!”
风折花摆出一副“我了解”的神情,目光投向了窗外。但见他媚眼一眯,道:“恋云好像往紫竹阁的方向去了。”
风恋云跑到了紫竹阁,看到了风折叶。
“呜呜呜,三叔公!爹居然跟我抢娘的奶喝,太过分了!”
风折叶手中的杯子掉了,虽说阿云已经是风逝水的妻,但是在这种形态下,他们两个也太彪悍了吧?
“哦哦哦?神兽的乳汁,那是受过祝福的东西,我的男人,我们要不要去求神兽给一点?”塔玛玛在一旁插嘴道,害得风折叶手中的又掉了一次。
“塔玛玛,不行!我再跟你解释一遍,庄主夫人她不是什么神兽。还有,不要老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的叫我,叫夫君就是可以了…”
风折叶将塔玛玛拉到一边开始长篇大论了,风恋云回头,见他爹娘又快追来了,立刻转身又从窗户跳出去了!
“逝水,这样追着也不行!我们得想个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吗?”
“你有毛线球吗?”
风逝水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忸怩地道:“赏荷居有…”
“拿出来!”
当他们回到赏荷居,风逝水从自己的书桌角落的暗格里将毛线球取出来的时候,阿云终于明白刚才他为何不自然了…
“逝水,你在偷偷学织毛线吗?”
“咳,我…我只是想随便试试而已。”结果一试就不小心上瘾了!
阿云看着他织出的东西,不由赞叹道:“逝水,你的手好巧,不愧是乞到过巧的人!”
“咳,云儿过奖了…用这个怎么找恋云?”风逝水问道。
“这样!”阿云边说,边将那毛线球从窗户扔了出去。
果然,一个白色的影子一下子从草丛里窜了出来,抱住了毛线球直打滚!阿云一下子跃了出去,将风恋云给叼了回来。
风恋云抱住毛线球不放,迷惑地看看爹,再看看娘,猛地想起自己方才为何生气。
“呜!爹爹好过分…”
“恋云,不是那样的…”风逝水扶额,想着如何跟小恋云解释这个问题。不料阿云却开口了:“想要喝奶可以,毛线球还来。”
只见小恋云咬了咬唇,将毛线球紧紧抓在怀里。
“不给…”
“不给就没奶喝,你爹就是用毛线球换奶喝的!”阿云说的和真的一样,风逝水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摆出怎么样的表情了。
毛线球这种东西,对于猫科动物永远有无限的杀伤力。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小恋云狠狠瞪了风逝水一眼,心不甘情不愿道:“好吧!爹爹,娘的奶给你喝,我要球球!”
“嗯,乖,自己一边玩去,过一阵子再送你个弟弟或者妹妹陪你玩。”
“好,娘,你说话要算数!”
阿云放下小恋云,她抱着毛线球奔奔跳跳地走了,而风逝水依然在纠结他们方才的对话。
“云儿,你说送个弟弟或者妹妹…”
“咦,你难道不想再要一个?”阿云坏坏笑了一下。
“唔,我当然想…”
风逝水不是不想,可是若要继续方才被打断的运动,云儿还是化成人形的好…
“不过恋云醒着有点麻烦啊,逝水,晚上洗干净,等恋云睡着了,我们再继续吧~”阿云无视掉他的犹豫,朝他抛了个媚眼。
夜晚很快就来临咯,风逝水哄恋云睡着之后,纠结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阿云似乎已经在里面等他了,他皱着眉,努力想要回忆起那一晚,他和阿云究竟是如何干成那事儿的。什么姿势?什么方法?究竟是谁压着谁?
他当然想不起来。
“唉,是不是再喝一次‘百年好合’就行了?不行,一夜十次,会肾亏的…”
他纠结了半天,面前的门突然开了。
“你到底进不进来啊!”
风逝水呆呆地看着那个人影,那分明是阿云。尖尖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姣好的身材,细腻的皮肤。她脑袋上顶着他最喜欢的猫耳,身后还有那条诱人的尾巴!
“云儿你…你什么时候变回来的?”他的声音明显沙哑了。
“蓬莱的时候就变回来了啊!只是持久性不太好…呃,逝水,那个…我知道你今天想尝试一下另类的方法…”阿云脸上微微一红,“可以我觉得那样太难办了…”
原来她蓬莱的时候就变回来了,风逝水大大松了一口气,他果然没那么变态。可是他听了阿云的话,眉头一皱,问道:“呃?我?我什么时候想尝试另类的方法了?”
“咦,白天时候你不是想试试和兽身的我干啥干啥吗?”
“我哪有!”风逝水不由分说,上前一步将阿云扛在肩上,反手将门锁了。他大步跨到床边,猛地将阿云推倒在床上,闷声道:“云儿,你能变回来为什么不早变啊!”
“我现在的内丹不稳定,每天只有两个时辰能化成人形。”江宁儿虽说替她塑了内丹,终究是强力而为,不如自己修炼的稳定。
“逝水,难道你没想玩人兽啊?呼,我还以为你重口味呢!”
风逝水的嘴角抽了抽,连阿云都这么误会他,看来他非得在这两个时辰内好好惩罚她!
于是,这对活宝在这月黑风高夜,继续着他们幸福的房内生活。并且在十个月之后,阿云实现了她对风恋云的承诺,她给她生了一个叫做风追云的弟弟!

番外——捉迷藏
麟首峰的温然居依旧是一片素白,那白雪覆盖的院子里,站着两个孩子。一个是五岁左右的圆脸猫耳正太,他正拉着大一些的小女孩的袖子,不依不饶地哀求着。

“姐姐,姐姐,再玩一次,再陪我玩一次捉迷藏嘛!”

“不要,你每次不到一炷香时间,就自己忍不住跑出来,我才不要和你玩捉迷藏呢!”

“姐姐…你不陪我玩,我要哭了!”猫耳正太瞪大了眼睛,企图瞪出一点儿泪水来。

风恋云看着弟弟,学着她爹的样子,扶了扶额,用一种无奈地语气道:“真是拿你没办法,那就再玩一次吧…”

“噢耶!姐姐我去躲了,这次你一定找不到我!”

风追云一溜烟跑出了院子,朝着温然居后门,那口泉水边去了。他方才在那里发现了一个一人高的大筐,要是躲在那里面,姐姐肯定找不到他!

那个大筐静静地立在泉水边,风追云奋力一跳,稳稳地落入了筐内。他的小屁股落在厚厚的衣物上,一点儿也不疼。

风追云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拎起一件衣物,兜头兜脑地将自己罩了起来。

“嘻嘻,这样就更安全了,我真是聪明啊!”风追云对自己的智慧很是满意,屏住呼吸等着姐姐来找她。

他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近了,更近了。是风恋云过来了吧?

那脚步声到筐边就停了,风追云的小心脏悬了起来。姐姐不会知道我躲在这里吧?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呼,终于找到皂角了!”

他听到一声如释重负的自言自语,然后,他的世界突然180度转了个向。只听得“扑通”一声,他连同衣物一起被扔到了水里。

“哎?”阿云站在岸上,莫名地看着从筐中落下的物体。待看清那是什么,她一把将风追云从水里拎了出来。

“追云!你跑到洗衣筐里去干什么?”

未等他答话,只见风恋云从阿云身后探出了脑袋。

“看吧,又自己暴露了。”风恋云带着一种“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看着他,慢腾腾地说到。

“呜…姐姐,这次不算!我们再来…”风追云耷拉着脸求着风恋云,却被他们的亲娘打断了。

“追云,不管你要玩什么,先给我回去换衣服!”阿云拎着他,将他带回了温然居,换下了湿衣服。

才换完干净衣服,风追云又急着去找风恋云。

“姐姐,姐姐,再玩一次,再玩一次,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你找到的!”

风恋云皱着小眉头看着风追云,这个弟弟,粘起来叫人受不了,她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她思考了一下,道:“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光是捉迷藏多无聊,我们玩有惩罚措施的吧!这次如果你再被我找到,要被我惩罚一次哦!”风恋云坏坏一笑。

“啊?怎么惩罚?”

“这个我还没想好…你不答应就算了。”风恋云说着要走,风追云急忙拉住她。

“好姐姐,我同意!”

“那我数一百了哦,你快去藏吧!”

风追云又一溜烟跑了。这一次,他跑进了爹娘的房间。房间里的摆设很朴素,右侧一张床,左侧有一个书柜和一方书桌。风追云的目光落在了爹的书柜上,记得上一次,他躲在了书柜里,结果不一会儿就被姐姐找到了。嗯,这一次可不能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藏在哪里呢?

风追云朝床上望去,突然看到了床上那个大大的枕头。他脑中灵光一现,跳上床将那枕头拖到了地上。他伸出爪子,在枕头上拉了个口子,将枕头的内胎拽了出来,藏到了床底下。然后自己钻进了枕头。

风恋云数完了一百,跑到爹娘房间里晃了一圈。没看着风追云的影子,倒瞧见那个大枕头突兀地躺在地上。

“呼,我倒是有点累了!”风恋云坏坏一下,张开双臂猛地跳起,整个人扑到了那枕头上。

“呜…”风追云觉得自己快要被压成一张纸了,他很想一脚把风恋云踹下去,可是那样,自己不就暴露了?也不知道姐姐会想出什么主意来捉弄自己呢!不行,他得忍住!

这时候,风恋云支起身子,坐在了枕头上。风追云感觉到一个小屁股正好压在自己的脑袋上,然后,只听得“噗”的一声…

“咳!咳咳!”

风追云捏着鼻子从枕头里爬了出来,而风恋云正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找到了哦!你要接受惩罚哦!”

“呜…什么惩罚?”

风恋云看着那枕头,再看看弟弟。啧啧,没想到他居然会钻在枕头里,嗯,钻在枕头里…她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有了主意…

晚上,阿云坐在床沿,伸了个懒腰,碎碎念道:“逝水,今天洗了好多衣服累死了!”

风逝水朝她微微一笑:“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呜,逝水~一起睡嘛~”阿云看着他,轻轻抽了自己的腰带,那外衣滑落,露出了水绿色的肚兜。

风逝水看着她,慢慢将手中的书册放下了。

“云儿…”他一下子将她按在了床上,含住了她的耳垂。

“唔…逝水…”

“呜呜呜…”

“逝水…等等,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阿云突然觉得床上好像有奇怪的声音,像是小猫在低鸣。

“云儿,这种时候,除了我,不许想别的…”风逝水不满地抱怨了一声,用嘴封住了她的唇。

“唔…”

风逝水一手扯掉了阿云的肚兜,一手将被子拉了过来。却见被单底下,隐隐看出一只小猫的形状来。

他瞳孔猛地一缩,伸手进了被子,将那个猫耳正太给拎了出来。

“风追云!你不好好睡觉,躲在被子里干什么?”

“呜,坏爹爹,我听到你欺负娘呢!”风追云突然哭着挣脱了下来,直往阿云怀里钻去。

阿云和风逝水对视了一眼,同时抽了抽嘴角。

“追云,爹没有欺负娘。”阿云揉着他的脑袋道。

“呜,我明明听到爹刚刚把娘按在床上,还不许娘想别的东西!”风追云哭得更大声了。

听得这话,风逝水一下子黑线了。若不是刚才发现了他,还不知道这五岁的儿子会听到些什么呢!

“这个…那是爹喜欢娘的一种方式!”

“咦?喜欢也可以这样表示吗?”风追云擦了擦眼泪,抬头问阿云。

“当然可以啦。”

风追云歪着脑袋,似乎在慢慢理解阿云的话。

风逝水见他停止了哭闹,黑着脸开口问:“追云,你躲在被子里干嘛?”

“呜…白天玩捉迷藏被姐姐找到了,她惩罚我装一夜被子。”

“从此以后,你们不许再玩捉迷藏!”

此话一出,躲在门口偷听的风恋云默默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