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那针上没有毒,也没有伤到要害,风逝水略略放了心。
“谁袭击你的?”他冷言道。
“阿云姐姐!”“老板娘!”
小丁他们赶了过来,焦急地围着阿云。
“没有人…我,我只是想打个耳洞而已。”
“呃。”众人无语,小丁看着那根针,更是着急地道,“阿云姐姐,我说的又长又粗的针是缝衣针,不是织毛衣用的棒针!”
“咳!”风逝水咳嗽了一声,将阿云抱到床上,回头道,“既然是虚惊一场,没什么事,大家都回去歇着吧。”
于是众人散去,风逝水关了门,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呜…小丁怎么不说清楚…”阿云停止了抽搐,小声抱怨着。
“我的小花岗岩脑袋,有用这种针打耳洞的吗?你忍着,我帮你拔出来。”
风逝水无奈地将她搂怀里,抓住那棒针快速一抽,将它从阿云耳朵上拔了下来。唉,这个小笨蛋,那么粗那么钝的针,她下手的时候怎么就一点不犹豫呢?
取了金疮药,捏着她的耳垂,见血已经止住,风逝水忍不住去捏她的脸。
“小笨蛋。”
“人家也是想带给你看嘛!”阿云蹭了蹭他的胸口。
风逝水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等耳垂上的伤好了,我来替你打耳洞。”
“呜,师父下手轻点…”
“放心,我不会笨到用棒针的。”
“师父,小心我咬你!”
“你敢!”
窗外那棵树上,被阿云的惨叫声吸引来的花猫静静地舔着爪子,仰头叫唤了一声:“喵呜!”年轻人真是精神啊!
险象环生江湖行
第六十一章 耳洞还是要打的
七月流火,秋风渐起,水上荷花尽谢,池底莲藕暗生。
阿云叼着自己烤的鱼,来到客栈后面的空地。一跃跳上那棵树的枝干,坐了下来。那日头终于不似仲夏那么毒了,她也不用每日缩在客栈里不敢出去,生怕一不小心又中暑。
三花猫阿花懒懒地跑了过来,立起后腿,轻巧地抢走了她嘴里的烤鱼,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阿云没有介意,阿花吃完鱼,伸出前爪指了指她的耳朵,“喵呜”了一声。
“啊?这个?伤口已经好了呢。”阿云随口答道。
“喵呜~”阿花又咕哝了一长串。
阿云听它讲完,不由得扶额道:“原来阿花你知道耳洞怎么打,而且知道的那么清楚啊!早知道应该直接问你的!”
“那是自然!”阿花得意地伸了个懒腰,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微微眯了眼,蜷缩成了个猫团。想她阿花无事之时,常常去寻欢楼长见识,那些雏儿如何学艺如何打扮,她还是知道不少的。
“打耳洞前,先要用两颗黄豆不停地搓着耳垂。第一是为了把耳垂中的血挤开,这样就不会流血,第二是为了把耳垂搓麻,这样扎的时候就不会痛了。”
“然后,将小银针在火上烤一烤,消消毒,直接像这样刺过去,要快狠准!”
“刺好之后,用茶叶梗穿上,防止耳洞长死。过一个月之后,就可以拿下来换坠子了。”
宁城一处弄堂里,一位有些年纪的老婆婆一边仔细地解释,一边帮自己的小孙女穿好了耳洞。老婆婆的手法熟练,小姑娘根本没觉得痛,耳洞便已经穿好。左邻右舍的姑娘们好奇地围过来看,其中还夹杂着一个穿着白衣的修长身影,他那出尘的风姿引得不少年轻姑娘纷纷脸红。
风逝水只是专注地将打耳洞的过程看了一遍,牢牢地记在了心里。那老婆婆看了他一眼,一开始还疑惑,这位公子为什么对女儿家打耳洞有兴趣。后来似是想明白了什么,便开始仔细解释起打耳洞的步骤。
待女孩子们散去,老婆婆拄着拐杖慢慢起身,对着风逝水一笑,道:“一个大男人带女儿不容易吧?小伙子还年轻,再娶一个也不迟。”
老婆婆慢慢地进屋了,风逝水石化中,女儿…女儿…
他突然想起初见云儿的时候,那小笨蛋还真的叫过他一声“爹”呢!
女儿也好,徒弟也好,现在,云儿已经是他唯一认定的妻,他还要替她穿耳洞呢!想着,他不由微微笑了一笑,转身快步出了弄堂,回客栈。
风逝水进了厨房,找了黄豆和茶叶梗子,来到大堂。大堂里挺热闹,唐姑娘着一身粉色衣裙,端着盘子和客人嬉笑怒骂着。
这小子,越来越像女人了…风逝水心说,突然脑中灵光一现,唤了声:“唐姑娘,过来一下。”
“哎呀,风公子有什么事啊?”
风逝水不语,将他拖进了房间,扔在凳子上,随手点了他的穴。
“哎?风公子,你想干嘛?”唐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惊恐地看着他。
“没什么,我想让你更像女人一点。”风逝水说着就去找绣花针。
唐明一下子脸色惨白:“风公子,风大哥,你…你不能这样啊。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是家中独子,你不能那么做!”
“你都上青云山当道士了,还在乎这些俗事干嘛?放心,我今天看高人干过,动手的时候不会痛的。”
“这不是痛不痛的问题!”
“别吵!”
“呜哇!”
“帮你穿个耳洞而已,至于吗?”
“至于,当然至于!你都想…咦?风公子你不是要阉了我啊?”
风逝水白了他一眼:“如果你想,我不介意。”
“呃,我不想,不想!”唐明连忙否认。
当唐明被风逝水从楼上放下来的时候,每个耳朵上都被风逝水扎了七、八个洞…据说一些女子见了,觉得这样很拉风。从此,打多个耳洞的习俗在龙凌蔓延开了。
当然,风逝水不想阿云那么另类,他规规矩矩地在她两个耳垂上点了记号,开始用黄豆搓她的耳垂。
烛光下,阿云发现他额上沁出了密密的汗珠,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
“云儿,别笑,我看不准了。”
“师父,你别那么紧张嘛。”
“我没有。”嘴上说着没有,正在烤绣花针的手却有些抖,虽然拿唐明练习了很多遍,但是现在面前是云儿,他还是有点怕弄痛她。
“我扎了。”他捏着她的右耳垂认真道。
“嗯。”
银针快速从阿云的耳垂穿过,未见一滴血。
“疼吗?”
“一点都不疼。”阿云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听她这样回答,风逝水这才放了心,用茶叶梗穿了她新穿的耳洞,然后将另外一边的耳洞也扎好了。
“师父好厉害!”等他弄完,阿云抱着亲了他一下,随后去镜子前看了看自己新穿好的耳洞。
她的右耳垂微微泛着红。风逝水扎第一个的时候,手抖的厉害,阿云还是有些痛的。不过这事,她自然不会告诉风逝水。
第六十二章 乞巧节
等到乞巧节那天晚上,阿云已是迫不及待换上那对猫耳坠子,拉着小丁去院子里对月穿针。小丁年纪虽小,女红厨艺却是白宁一手调教出来的,一口气连穿七针。
小甲他们连声叫好,夸的小丁都不好意思了。阿云和针线搏斗了半天,却连第二根针都没穿过去。
“呜…好讨厌,没有乞到巧!”阿云嘟了嘟嘴,有些失望。
风逝水见状,揽过她的肩安慰道:“没有关系,云儿这样就很好了。”
“哎哟,真是好讨厌…人家也没有乞到巧,不过人家只差一根!”唐姑娘鄙夷地看了阿云一眼,翘着兰花指娇笑道。
众人望着他的背影,皆冷汗无言。
“切,稀罕死你了。”阿云越发郁闷,自己居然连伪娘都不如了?
风逝水瞪了他一眼,突然出掌,朝放着针线的案上拍了一下。七根大小不一的针一同跃到空中,当它们到达最高点时,他两指夹起一根丝线,“嗖”地一弹,那丝线像是活了般,精准地穿过针眼,将七根针全部挂到了线上。
“乞到了。”风逝水淡淡道了一句。
“喂,这…用功夫的不算,而且你是男人耶。”唐姑娘嗔怒道。
“唐明,虽然现在你穿着女装,但是请不要真的把自己当女人…”风逝水无奈道,唐明最近的性别认知是越来越不明了。
“唉,唐明,从明天起你还是恢复男儿身吧!”阿云和风逝水对视一眼,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却见唐姑娘咬了咬唇,不满道:“让人家穿女装的是你们,不让人家穿女装的也是你们,你们到底要人家…”
“你再这么说话我抽死你丫的!”看着他在面前一边说话,一边扭来扭去的样子,阿云终于受不了咆哮道。
“老板娘息怒…我现在就换男装去!”唐明立刻恢复了正常,一溜烟跑了。阿云正疑惑着自己的话什么时候那么管用了,回头一看,风逝水的剑已经出鞘了,难怪,难怪…
“哈哈,小唐哥真有趣,快去快回,等你来一起吃乞巧果子!”小丁开心地笑着,朝着唐明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趁等那小子的时间。小丁,方才你最先乞到巧,有奖品给你。”风逝水说着看了看阿云,她立刻拿出个小盒子,交到了小丁手里。
“这是…哇,好漂亮的耳坠子!”
看着小丁快乐的样子,阿云由衷的高兴。她那天听到小丁说“自从成了乞丐,哪有空想什么耳坠子”的时候,她就想好要送她一对耳坠子。
“那个…小丁,我们也有东西送你,当然,没有掌柜的那么好…”小甲、小乙和小丙见状,也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他们合伙买的小银镯子。
阿云微微一笑,即使父母双亡,即使曾经沦为乞丐,小丁,你依然是漂亮的女孩子…这个人间世上依然有关心着你的人。
“喂,看,小唐哥来了,我们开始吃东西吧!”众人兴高采烈地在月光下吃起了小丁亲手做的乞巧果子。
“那个,你们吃。师父,你来一下。”阿云拉了拉风逝水的衣袖,将他拉到了远处。
“云儿,怎么了?”
“听说今天夜里,在南瓜棚下面可以听见牛郎织女说话,师父,陪我去听嘛。”
阿云期待地看着风逝水,因为传说如果听到他们的对话,便能得到千年不渝的爱情。
“好,依你。”风逝水笑了笑,忽地打横抱起她,施展轻功朝城外田地里去了。
于是天河下,夜色中,一抹白色的影子如风般穿过宁城,怀里还抱着一个俏丽的少女,来到了一处南瓜架下。
阿云很是兴奋:“师父,真的听得到牛郎和织女的谈话吗?”
风逝水放下她,不置可否。阿云便拉着他的手,来到了爬满南瓜藤的架下。
夜静悄悄的,只有零星的寒蝉和蛙鸣偶尔打破这种宁静。
静静地守了一会儿,阿云失望道:“什么声音都没听到耶。”
风逝水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了她,轻轻吻了吻她的耳朵:“小傻瓜,不信我能爱你千年?”
阿云一愣,脸渐渐地红了。这是第一次,她还没有说出口,风逝水便猜中了她的心思。
突然,南瓜藤上似乎有细碎的语音传来,阿云和风逝水皆是一愣,随即屏息倾听。
“死样,这个姿势去年用过了,今年换一个啦!”
“夫人,我喜欢你偶尔也主动一点嘛,来,坐观音。”
“哎哟,夫君,你好讨厌哦!啊,讨厌,啊,啊!”
阿云很明显感觉到有东西顶着自己的腰了,而风逝水有些沙哑的声音,驱散了那些细碎的语音。
“云儿,为师今夜好歹也乞到巧了,我要云儿当奖品。”
第六十三章 本性难移
乞巧过去月余,夏日的余热散尽。客来如云后面空地上,那棵大树的树叶转为金黄,被萧瑟的秋风一吹,枝头便承不住那些摇摇欲坠的枯叶,撒下一地的落叶。
无云的天空中,鸿雁一批又一批自北方而来,一会儿排成“一”字,一会儿排成“人”字。
阿云去喂猫的时候,发现阿花的毛厚实了不少,蓬松而绵软,让她看上去活像一个毛球。她伸手摸了摸,软绵绵的触感,真是舒服。
“好怀念啊,我以前也有那么一身厚实的皮毛呢!”
“喵呜~皮毛多好,夏天薄,冬天厚。小云云你为什么要化成人形的喵?”阿花打着哈欠问道。
“为了和师父在一起啊。”阿云挠着阿花的下巴答道。
人和雪豹是没有办法在一起的,只有她洗髓换骨,化成人形之后,才可以和师父并肩在一起,做一对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阿花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伸长了脖子,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客栈里,小丁干完活,坐在凳子上,不再嗑瓜子,而是拿着两根棒针,不停地织着什么。阿云喂完了猫回来,见着了,便问道:“小丁,这是在干什么呢?”
“天凉了,给小甲、小乙、小丙他们织几副手套,保暖防寒。”
“这个挺好,小丁小丁,教教我,我也给师父织一副。”阿云兴趣大起。
“好呀,那阿云姐姐你先找两根棒针来。呃,就是上次你自己扎耳洞…”
“额,小丁,这个丢脸的事就不用再提了…”阿云的嘴角抽了抽,抬脚要去自己房间里找棒针。哪知道回身的时候不小心勾着了毛线,本来好好放在桌上的毛线球就这么滚到了地上,溜溜地滚过来,滚过去…
阿云直直地盯着那个毛线球,咕咚咽了咽口水。
圆圆的,毛绒绒的,不仅可以滚,还可以抓起来…
简直比冰莲籽还完美,好想立刻扑上去抱着玩啊!
不行不行,忍住,忍住,都那么大了还干这事,太丢人了!
“哎呀,阿云姐姐,滚到你脚边了,帮我捡一下好不?”
“呃…好…”阿云的拳头紧了紧,伸手,摸到了那个绒线球。
呜,软绵绵的!太完美的触感了!真想把它扔出去抱着打滚啊…
于是,她真的一掌将那毛线球拍飞,然后扑了过去。
“呃,阿云…姐姐…”小丁目瞪口呆地看着阿云的异常举动。
还好此时风逝水从后屋进来,见了这阵势,一个移形换位过去,一手接住了毛线球,一手接住了阿云。
“云儿你在干什么呢?”
“喵呜!”
“说人话。”风逝水叹了一口气。
“毛线球好好玩…”
“咳,小丁,你慢慢织。不过,在她面前,永远不要把毛线团成球形。”风逝水无奈地将那毛线球还给了小丁,小丁看了阿云一眼,连忙点头。
阿云被风逝水放了下来,淘气地吐了吐舌头,她似乎又丢脸了,还好,她皮厚,呼呼。
窗边一张桌子上,两位客人默默地看完这一幕闹剧,不声不响地扭头,继续喝他们的茶。
“青儿,你说的是她?看起来像只小猫妖呢。”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问。
“禀堂主,正是,上回差点就能把她活捉回去了,谁知半路杀出个管闲事的。”青衣少女回道。
“哼,少宫主的病不能再拖了,这回不能再让她跑了。不过我方才看了一下,那个白衣男子的功夫不赖,似乎不好对付,我们动手抓小猫咪之前,得想办法把他引开。”
“用什么办法把他引开?”
“嗯,让我想想…有了!男人没有不好色的,青儿,你先把他勾引到外面去,我趁机把小猫咪偷出来。”
“哎?那我之后怎么脱身?”
“随机应变。”
“可是,堂主,你也看到那男子武功高强了,我脱不了身怎么办?”
“嗯,如果那样的话…清明节我会替你多烧几支香的。”
“…”
“青儿,你难道忘了?既然入了小天宫,就要有随时为组织献身的觉悟!”
“青儿不敢忘…”
“那还犹豫什么,快点去送死吧,本堂主都愿意替你背黑锅了!”
于是,那个唤作青儿的青衣女子,幽幽地起身,捏着一方香帕,摆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朝风逝水走了过去。
“这位公子…”她才开口,猛然间脚下一绊,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风逝水转头,扬了扬眉毛:“这位姑娘…没事吧?”
虽然青儿一开始并不想这样出场,但是至少引起了风逝水的注意,她立刻想抬头回答。不料后脑勺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抬不起来。
“小唐哥,你快起来,压着人家姑娘脑袋了!今天你别跑堂了,一会儿送这姑娘去医馆看看,摔坏脑子就不好了。”
阿云轻描淡写地道,好像方才伸脚绊人家,顺便推倒唐明的人不是她一样。
第六十四章 中计
“呜呜呜呜呜…”青儿想说她不用去医馆,可是脑袋还被人压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窗边的男子悠悠地喝完了茶,将阿云那些小动作收在了眼里。起身将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那是一张七分俊美,三分邪魅的脸。他一改方才的漫不经心,慢慢踱了过来道:“我家丫头没那么娇贵,不用送医馆那么麻烦。”
说完,他手指轻轻一推,唐明一个跟头飞了出去。风逝水目光一凛,伸手拽住了唐明的领口,将他挡了下来。
这一挡,竟用了七成内力。
那边青儿已经站了起来,忿忿地瞪了阿云一眼:“你刚才绊我!”
“哎哟,这位姑娘,分明是你自己想借着摔倒,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来勾引人,怎么能一失算就怪在别人头上呢?”阿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青儿,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你…你…”眼见自己的打算被阿云一语道破,青儿一时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青儿,莫要无礼。”男子出声,青儿闻言,只得乖乖噤声,垂手而立,“是我家丫头失礼了,还望老板娘见谅。”
那男子边说,边用一双凤目细细打量着阿云。不知何为,阿云被他打量得浑身发毛。
风逝水冷着脸挡在了阿云面前:“虽是丫头,毕竟还是摔着了,这位公子还是带他去看看比较好。至于医药费用,我们客栈还是出得起的。”
语毕,他朝那男子狠狠掷出一锭银子。
却见那男子抬手,那势如破竹的银锭竟被他用两根手指牢牢夹住。
“掌柜客气了,我南宫锦还不缺这点银子。今日先告辞咯,我们后会有期。”说完,他貌似随意地看了阿云几眼,将那银子朝一边的桌子上一扔,带着青儿离开了。
阿云还没回过神来,却听得啪啦一声,桌上的银锭儿碎成了两段。
“南宫锦…”风逝水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儿听过。
“师父,这两人好讨厌!”
风逝水看了她一眼:“谁让你淘气去绊人家丫头了?”
“呃,师父你看到了…”阿云吐了吐舌头,“可是那丫头拿着香帕,朝你抛媚眼呢!戏本子里经常上演,一个公子拣了个小姐的帕子,然后就这样这样,再然后就那样那样了…”
风逝水扶额,云儿的想象力什么时候那么丰富了?貌似她再说下去,就要把“那样那样”的具体内容给说出来了,风逝水只得无奈地捂了她的嘴,打发她该干嘛干嘛去了。
南宫锦和青儿没有再来找麻烦,阿云跟小丁学了几天织手套,倒也渐渐忘记了这件事情。只是阿云的毛线只能一圈圈绕在椅子背上,千万不能团成团。
“上针,下针,上针,下针…”阿云背着口诀,略微有些笨拙地织着手套。只是突然窗外传来了一阵阵很兴奋的猫叫声。阿云好奇出了什么事,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到窗户边,向外望去。
“喵呜!”“喵呜!”
这一看,阿云一下子呆住了,好多好多…毛线球啊!
一只奶牛猫和一只虎斑猫一前一后追着一个毛线球,一只白猫怀里抱着一个,连阿花的前爪上都抓着一只毛线球!天啊,简直是猫咪大狂欢啊!
“喵呜!我也要玩啦!”
于是阿云就这么直接从窗口跳了下去,和一群猫咪抢毛线球玩。
“喵呜,给我一个嘛,喵呜!”
“好,好,小猫咪乖,这个给你。”
“喵呜!”眼看着一个白白圆圆的毛线球被吊到自己眼前,阿云一爪子拍了上去。不想那白球似乎长了眼睛一样,一跳一跳地避开了她的爪子。
“喵呜!”阿云有些生气了,收紧后腿,猛地一跃!
“喵呜,扑到了!”小白毛团子被她牢牢地抓住了!
可是,她脚底下踩着的东西似乎有些奇怪,怎么是软的?
低头一看,那个长着凤眼的男子笑得邪魅,被她扑到在地,手中还拿着一根白线,连着那白色的毛线球。
“小猫咪,你真是好骗啊!”他慵懒地道,阿云心道不妙,想要逃走,却已来不及。只见那男子将毛线一扯,毛线球立刻散成线,将她捆了个结实。
“坏蛋,混球!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