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退下去了,只剩下这一对不知是敌是友的夫妻。
苏小米眼睛望着天花板,心里组织着接下来要说话,不多久就觉得有黑云遮住了自己的视线。
“你伤到哪儿了?要不要紧?”胤禛脸色不太好站在苏小米的身旁,从上俯视着苏小米的这一张脸。
“您这么聪明的人没有看出来吗?”苏小米将手中的瓜子仍在一边,耸了耸肩膀“我这是再逗您玩儿呢!”
“你!你!…”胤禛有些气结,他知道现在她和他置着气,所以他不能和她一般见识。
“好吧,既然您来了,我们就把该说的都说清楚吧。”苏小米神情轻松的坐了起来。“您别站着,也坐吧。”
胤禛的表情微怔,然后黝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苏小米望着没有了任何的动作。苏小米也没说什么,任由胤禛在那里出神,有些事情,终是要俩个人都想通了才好。
“既然你没什么大碍,那朕就不留在这里了。”胤禛转身欲走。
“胤禛,为什么你要逃避呢?我的选择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苏小米的眼神明明灭灭,看不出是悲还是喜。
“不,”胤禛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让人听不太清楚,“我不明白,你到底是选择了什么,我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你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就这样子…”
“不相干的男人?”苏小米的眼睛微眯,对于这个修饰他老师的定语,她不太喜欢。“你觉得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苏小米轻抚了一下自己起伏得很厉害的胸口“我跟你说,爱新觉罗·胤禛,就算任何人对我来说是不相干的,他也不会是不相干的人!当然这个任何人中也包括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胤禛的声音也变得大了些,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刚才所说了每一个字就像针一样,刺痛了他的心。”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放我走,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苏小米在心里想了千万遍的措辞一句也没有用上,结果还是生硬地向胤禛提出了这个要求,最后啊~就这最后一次和他的谈话,他们俩依旧不能心平气和的继续下去。
“为什么你最后还是要走呢?”胤禛一脸受伤的表情,他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衣领,好像不这样他就喘不过气来一样。“你不是答应过弘晖吗,你说你要在我身边的,你不是答应过我嘛~会永远陪着我的!你不是说这里住着我吗?”胤禛温柔地轻点苏小米的胸口。
“不作数了!”苏小米将胤禛的手轻轻地拨开“我们之间的所有约定都不作数了,我们之间就这样算了吧!”苏小米看见胤禛的身形一晃,心里一阵的疼,只是这个时候她不能够心软的,她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费力地说“胤禛,对不起,我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了,我们俩个不合适的,你还是去找别人吧,你身边应该会有很多人愿意一直在你的身边的。”苏小米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以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不作数?”胤禛的眼睛微微上调。手不客气的钳住了苏小米的下巴。
“是的,不作数了,我们就这样算了吧!”苏小米的口气也是少有的坚定。以前,只要是胤禛生气,苏小米的态度总数会不由地软下来,只是这一次,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步的!
“你再说一遍?”胤禛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明显此时他是极怒了!
“我再说十遍、一百遍、一千遍都可以!”苏小米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我们之间的一切都不算数了!我们完了!”最后一句几乎都是颤抖着吼出来的。
“你凭什么?”胤禛的眼睛里面闪现出一丝的阴戾“朕都没有先离开,你凭什么要先离开,就凭我杀了那个反贼?”胤禛的另一只手轻抚了苏小米布满泪痕的脸“那是他该死!”
“哦?既然这样子的原因不能让你对我放手。”苏小米斜着眼睛盯了胤禛一下“那就凭我们死去的孩子怎么样?就凭弘历和弘昼怎么样?”苏小米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句句咄咄逼人。
“你…你…”胤禛看着苏小米的眼神由刚才的不满与受伤变成了歉疚。
“还记得那次我昏倒在花园里吗?御医说我怒急攻心才会导致吐血。”苏小米的脸也化为了忧伤,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她也不愿再提起“我自己的孩子,却要别人来为我养,你说我怎么会不急,我的丈夫瞒着我,说我们的孩子死了,就算是看见我难过得要死,他依然不为所动,是他把他和我的孩子抱给别人养的,你说这叫我情何以堪?你说我怎么能不气?你有没有想过,当我在为我死去的孩子伤心,在听见弘历弘昼他们叫钮钴禄氏和耿氏额娘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你说那个时候的我要怎么样子面对你?”苏小米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了。
“这个…朕…”胤禛的脸煞白,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只是说“是我对不起你。”
“既然对不起我,那就分开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苏小米闭上眼,不想再说任何的话。
“你…”胤禛手足无措“你还是好好地休息吧。”随即转身就走了。
小米,就算你再讨厌我,再不想见到我,我也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不能!决不能!!
第二天,皇上即下旨封年氏为皇贵妃。谕礼部:贵妃年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朕在藩邸时,事圳克尽敬慎,在皇后前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皇考嘉其端庄贵重封为亲王侧妃。朕在即位后,贵妃于皇考,皇妣大事悉皆尽心力尽礼,实能赞襄内政。妃素病弱,三年以来朕办理机务,宵旰不遑,未及留心商确诊治,凡方药之事悉付医家,以致耽延日久。目今渐次沉重,朕心深为轸念。贵妃着封为皇贵妃,倘事一出,一切礼仪俱照皇贵妃行。
苏小米听见这些酸话的时候差点没有从床上给摔下来,秉性柔嘉,持躬淑慎?这到底是不是她啊?不过,有点奇怪,她这儿才和胤禛划清界限,怎么他就由给她升官了呢?有是历史的原因?
下午,久病的年贵妃难得的好心情,本来就不喜和宫里各位娘娘走动的她竟意外地邀请了钮钴禄氏和耿氏两位娘娘到宫里面做客。
一个时辰以后,耿氏和钮钴禄氏面色不太好地从年贵妃的寝宫里出来,是受了什么哑巴气吧~这宫闱里面最多见的就是宫斗,看来这年氏也是一个颇有手段的人。
过了两天,年氏又请了弘历和弘昼两位阿哥到宫里一叙,难道是因为最近年氏一族在朝堂上不振,年贵妃希望两位阿哥在皇上面前美言美言?只见弘昼和弘历两位阿哥一脸幸福和快乐地走了过来。是遇见什么好事了?年贵妃给他们许了什么好处。
雍正三年十一月二十日,年贵妃的病情开始急剧加重了,连她的二哥看来妹妹以后也是连连摇头地走出寝宫,还不住的抹泪。
“皇上驾到~”门外响彻太监的叫声。苏小米在床上眼皮也没抬,她现在没有力气起身去迎接什么皇上。
门开了,胤禛走了进来。他看见面色如纸的苏小米躺在床上,怎么回事?他以为这次也是她的恶作剧,他以为她还是很无所谓地躺在炕上吃东西,可是…她怎么失掉了以往的灵气与生机。不可能的~她不是真的生病了吧!
“御医!御医!”胤禛底气十足的大吼一声。下人们忙不迭的请来了太医。
“怎么样?”是她骗人的吧?胤禛冷着脸问御医。
“启禀皇上,皇贵妃娘娘…唉~怕是…”他哭丧着一张脸“皇上节哀,龙体为重。”
“下去吧~”胤禛的声音异常的冷静“你明天不用来太医院了。”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庸医!
苏小米听见胤禛又开始拿下人出气了,有点替人家打抱不平。她本想说胤禛你可不可以讲点道理啊~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嘴一张就哇一下,呕出一大摊血来。
“小米,你没事吧!”胤禛脸一白,急忙将苏小米搂在怀里“你别吓朕啊!”
苏小米顺了顺气,气息不是太稳,嘴巴一张一合,胤禛的耳朵凑在她嘴边才听得见她说的话。
“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教育他们成人的!”胤禛的声音有点哽咽。看见这个样子的皇帝与贵妃,下人们都很识趣退出房外去。
“嗯…嗯…”胤禛又凑过去听,还不住的点头与附和。
“我会的,我保证一定会保证你二哥的周全的。”胤禛的眼睛里面有了一层水雾。
说完耳朵又凑了上去。苏小米最后只说了短短几个字。最后哽了一下,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胤禛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什么液体从他的眼眶内流了出来。他哭了?他有点吃惊,他本来以为他生在皇家,天生就死凉薄的,天生就不会流泪。皇额娘死的时候他难过,弘晖死的时候他痛心,皇阿玛死的时候他更是伤心,可是他流不出眼泪,可是今天他说不出是什么样子的心情,眼泪就流了出来了。
她说,她原谅他了!可是她却真的、永远的离开了他。
胤禛闭上眼睛,可是眼前却全是他和她的回忆。他们是真的回不去了,永远地回不去了。
她闭上了眼,带着四阿哥和年氏侧福晋的故事离开了~雍正皇帝与年贵妃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这个冷血与强硬手腕的皇帝只是搂着他的妻不说不做了很久很久…
雍正三年乙巳十一月二十三日年氏薨,十二月谥曰:敦肃皇贵妃。

回家

“额娘,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家呀?”小馥诗厥了厥小嘴。“人家都快要累死了。”一看这个小姑娘就是从小娇生惯养的主儿,没走过多少路。
“快了,快了,小馥诗乖啊~再坚持一会儿。”苏小米走到馥诗的身旁帮她擦了擦细汗。“对了,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下次不许再叫我额娘了,记得改口叫娘。”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满人,更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哦~”小馥诗乖乖地点点头“可是,为什么我们回家住,阿玛没有一起回来呢?”小脑袋一偏,问了一个苏小米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
“那个…娘把阿玛给修了,给你们找了一个干爹。”苏小米没办法,只能明说了。
“我不要!!”馥诗双眼一横,难以接受她娘对她说的这个事实。“我只要阿玛!”
看不出来这小女生还是他爹的忠实粉丝呢!不过没办法,她苏小米既然从那个牢笼里面逃了出来就绝对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就在年羹尧来看她的时候她就心生了这么个计划,这个皇宫她是逃定了,而且是永远都不要再回去了。她将自己的计划写在了一张小纸条上,她是不能亲口将她的计划说与她的二哥听,这皇宫后院,保不齐就隔墙有耳,这些耳目有后院的众多女人,当然也包括他的丈夫。就在她送年羹尧出门的时候,故意摔了一跤,然后迅速的将纸条送到了年羹尧的手里。他们俩都是会武功的,所以做这点小动作掩人耳目还是很容易的。
年羹尧,这成败都在你了。
几天以后,年羹尧果然不负众望地再一次来探望他“身患重病”的小妹。当然还少不了悄悄送点什么小礼物,例如可以诈死的药。
“你的孩子,他们现在很好,你放心吧~”年羹尧一边说一边对着苏小米使眼色。这郊外园子里面他的侄儿侄女已经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出府了。
“那我就安心了。”装病的苏小米病恹恹地说。
“小妹…”年羹尧说话的时候眼睛有点湿润了。
“哎呀呀~你怎么几十年也改不了这个毛病啊,老是在我面前红眼睛,真是很让人受不了诶!”苏小米说着说着差点急得跳了起来,只不过,现在她是病人呢,要淡定…淡定…
“最终,你还是不能呆在二哥的身边,是二哥没能给你想要的快乐生活…”说着说着眼睛就黯淡了下去。
“这不关你的事,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这几十年来,我其实也很开心,虽然结局不怎么好。”苏小米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其实这里的生活并没有我眼前看到的这么美好,谢谢你努力地保护我,尽力为我营造这么一个快乐的生活氛围。谢谢你,哥~谢谢你这么支持我,无论我做了什么样子的决定。”
“素秋!”年羹尧灼灼地看着苏小米“你…只要你过得好,我才能对娘有个交代!”
“会的,我会过得好的!”
就这样,年氏重病不治身亡,而苏小米却重回民间,凤凰涅槃。
“小宜,你说我给你找个干爹好不好?”苏小米对着被自己牵着地胖嘟嘟地福宜说。
“干爹会做好吃的么?”福宜抬头问妈妈。
“当然会啦~就算他不会,干娘也会做很多好吃的!”苏小米如是回答。
“那我们就不要阿玛了,要干爹干娘!”福宜拍手叫道。
这小家伙,真是也太好搞定了吧!不过也对,他出生以来也没怎么和他阿玛接触,所以对阿玛的情谊也没怎么深厚。
看吧~死面瘫,谁叫你平时不多抽时间去看孩子的,活该你孩子被别人拐走了!苏小米腹诽。
“哼!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每年的那些好看的衣服还有好吃的零食可是阿玛特别吩咐裁缝和厨子给做的,现在你居然不要阿玛了,你真是…”小馥诗银牙一咬,推了福宜一下。然后自己跑到了路的最前头了。
福宜被姐姐的凶狠样吓了个半死,显示呆愣了一会儿,然后眼眶变得红红的,苏小米一见苗头不对,赶紧蹲下来哄到“小宜不哭哦,小宜是最坚强的孩子,一会儿娘去帮你教育姐姐哦~”可是天知道,其实苏小米根本就是一个拿孩子没办法的人,用胤禛的话说就是她是一个“慈母”,孩子们大多都是不听她的话的。
小福宜本来是打算忍住不哭的,可是一听到额娘这么安慰她,就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最终还是哇哇大哭了起来。
“哎哟~这可怎么办呀~”苏小米蹲下来,放下背上熟睡着的福沛,用袖子擦了擦福宜的脸“乖啊~不哭…”
福宜哪肯听她的话啊~越哭越伤心了。在一旁迷迷糊糊将醒未醒的站着的福沛,耳朵边充斥着噪音,弄得他一阵心烦气躁,最后哼哼了两声,也跟着他哥哥福宜哭了起来。
苏小米哄这个也不行,哄那个也无效,最后弄得自己焦头烂额的,直挠自己的脑袋“天啊~这可怎么办呀~妈妈呀!!!”对着苍天一阵咆哮。
福宜和福沛听见了老妈的狮子吼哭得更欢实了。
“不准哭,不然下次不给你糖吃了!”小馥诗眼一瞪,嘴一横,很不客气地对着弟弟们吼道,那样子颇有她母亲年轻时候的霸气。
果然,弟弟们一下子就止住了哭,虽然还抽抽着,但是谁都忍着不出声。
咦?这样子就行了?暴力就可以解决一切?这个她很擅长嘛~
“这位夫人,有什么在下可以效劳的吗?”一个熟悉的但是很久也没有听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苏小米楞了一下,然后转过头一头扎进那人的怀抱里面。
“小五郎!!!”声音里面有厚重的鼻音。
“你是…”他的声音也在不住的颤抖“你是…小米??”随即小五郎也紧紧搂着苏小米。
“我回来了。”这语气里面夹杂着委屈。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轻拍苏小米的背,知道她受了委屈,但是只要她不说,他也不会去问。
小馥诗看着这眼前感人的一切就邪火乱窜,为什么这个叔叔要搂着娘啊?为什么娘要回搂着他啊?就算他很帅没错,但是娘见了美男子就把持不住呢?阿玛也很帅啊!!不行,她不能接受!!
待小馥诗正要发作,只听见一个洪亮的小童声不满地叫道“快放开我爹,你这个女人好不要脸!!!”
“咦?这是你儿子啊?”苏小米指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好像不太爽自己的大概十来岁的小男孩~哟,这皮肤可真好,还有睫毛好翘哟~还有红唇,可爱的水嫩红唇,这正太太水灵啦~就跟小五郎小时候一个样子。
“呵呵…”小五郎笑得有点尴尬。
“喂,你凭什么对我额娘这么说话啊!”小馥诗站在那个正太的面前推了一下,然后很痞地说“对我娘礼貌一点,不然小心我揍你哟!!”外带奉送一个苏氏超级白眼和爱新觉罗冰刀眼。
“这个是你女儿?”小五郎看见这个漂亮的小姑娘突然就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欺负自己的凶狠的师妹了。
“那个…我女儿馥诗,呵呵~”苏小米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转身对着自己的几个孩子说“这就是你们的小五郎干爹。”
而一旁的小五郎也不知道该跟他的干女儿、干儿子说些什么,只是嘿嘿傻笑。
苏小米有点无力,这个学长,真是几十年也没有一个帅哥的操行啊!!

午夜。。。

夜晚的大厅里面,多年未见的苏小米和小五郎叙起旧来…
“你说河秀姐她…”苏小米睁大了双眼,但是细细地想想,在这医疗卫生条件不怎么好的古代,难产而死是经常有的,只能说是老天无眼,河秀姐这么好的一个人就…“小五郎,你也别太难过了。来来~喝一杯。”苏小米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鳏夫,只劝他借酒消愁。
“那你这么多年了都没有续个弦呢?”话说以小五郎这个样子要再找个人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小五郎仰头喝下一杯酒,唇边溢出一丝苦楚,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只是想如何能够将孩子们抚养成人就好,其他的我都不做他想。”
又是一个为了爱情傻瓜!!她是,他也是…“没事儿,小五郎,现如今我也是一个弃妇,大家有苦一起受啊!!来、来、来,我们再喝!”苏小米又是一杯酒一饮而尽。
“小米,你小声点,孩子们都睡了。”小五郎轻轻说道。
“呵呵~我都差点忘了,是!是该小声点!!”苏小米痴痴地笑了笑,说话也有点大舌头了。
小五郎看了看眼前的人儿,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他知道即使苏小米在安慰他,其实现在最伤心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学妹。
“小五郎…”苏小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走到学长的面前,但是刚刚起身就没站稳差点给摔了,还好她学长的反应够快,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怎的这般不小心。”小五郎皱皱眉。
“小五郎…”苏小米撒娇的叫了一声,然后像小猫一样往他怀里蹭了蹭“我跟你说,我看见一个小正太真的和你小时候长得好像,嘿嘿~虽然他是那个人的儿子,但是我还是觉得他和你长得像得多一些。”说着抚上小五郎的脸上吃了一下豆腐。“我很喜欢他的,虽然他不太好欺负。”苏小米咕噜了一句“可是最后他却死了,死了!!”说道伤心处,苏小米开始哇哇大哭,并且在小五郎身上捶了两拳。“后来李青然也死了,老师也死了,大家都不在了,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呢!!!”话说得有点歇斯底里。
小五郎先是一愣,老师死了?剩下的心里却是了然,老师失踪了这么久了,应该是不在了吧~不然再怎么他也是会来的。小五郎轻拍苏小米的背,她需要发泄,就让她好好生生地哭一场吧~总比喝酒的好。
“你们干嘛这么吵啊~人家都睡不着了!”馥诗揉了揉眼睛,本来睡得好好的,但是却被一阵哭声和说话声给吵醒了。
“你在干什么!!!”馥诗大叫一声,但是却听见相同的话从另外一个人的嘴中说出来。
“你这个女人干什么要轻薄我爹?”小男孩脸气得通红,很不客气的退了苏小米一下。
“啸易,不准对姑姑无礼!”小五郎大声斥责小孩子。
“原来你叫啸易啊~你好。”苏小米笑呵呵地对着那小孩说“你好啊~”醉眼朦胧地朝他挥挥手。
哼~醉鬼一个,跟娘比起来差远了!
“喂~我额娘问话,你干嘛不会答啊!”馥诗见不得自己的额娘被外人欺负,她走过去不客气地对啸易说。“还有你,三更半夜的,干嘛不睡觉跑来搂着我额娘睡觉啊!”馥诗不快地盯着小五郎“我跟你说我额娘有我阿玛了,她是不会喜欢你的,我阿玛可是个美男子呢!虽然你也是一个美男子啦~但是我额娘是不会喜欢你的!”馥诗颠三倒四地说着,一边还将苏小米的袖子紧拽着,生怕额娘跟别的人跑了。
“谁稀罕你那个醉鬼娘了!”啸易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儿,看见自己的爹傻乎乎的站着什么也不说,他的心里可是窝了一肚子的火。这些陌生人莫名其妙地占了他们的房子还对爹大吼大叫的,实在是可恶。“就算长得漂亮点又怎么样,连个饭也不会做,只会贪图我爹的美色,占我爹的便宜!哼~”轻蔑之声从唇边溢出。
“你…你这个狗奴才!!!”馥诗一急,就端出了自己小格格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