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亲自领叶明珠他们进去。
叶明珠也没拒绝,跟在封翎背后,进了封家老宅,背后,封栩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封家老宅很大,从大门到灵堂,也要走几十米,一路上,封翎频频回头,却碍于叶天玺在场,欲言又止。
灵堂内,放着封老虎的大幅照片,叶明珠认出,这张就是在昨天生日宴上拍的,笑貌仍在,人却已经躺在了冰冷的棺木内。
叶明珠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叶天玺拍了拍叶明珠的肩膀,上前拿了香递给了叶明珠,叶明珠拿着香,和叶天玺一起上前恭恭敬敬的给封老虎磕了三个头,然后把香插在了香炉里。
做完这一切后,叶明珠和叶天玺一起又绕到封老虎的棺木前,最后一次看着封老虎的遗容。
封老虎双眼紧闭,双手交握在胸前,躺在一片花海之中,看起来宁静而安详。脸上应该也被化过妆,看起来不像是已经去世,而是像在午睡。
可不知为什么,叶明珠却觉得封老虎的表情有些违和,那紧紧抿着的嘴角,怎么看怎么不像安详的样子。
叶天玺也仔细打量着封老虎的脸,问道:“封老爷子他,是…”
封翎毫不犹豫的说:“我们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阳老看到爷爷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就那样去了…爷爷表情很安详,应该没受什么罪。
“老人岁数大了,不受罪最好。节哀吧。”叶天玺拍了拍封翎的肩膀,封翎反手握住叶天玺的手背呼应,然后搂住还在抽泣的叶明珠,说道:“你们要忙的事情很多,明珠情绪也不太好,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节哀。”
看叶天玺这样说,封翎长出了一口气,赶紧道:“我送你们出去。”
叶天玺眼神扫过封老虎被白发覆盖的额头,在封翎的带领下,出了灵堂。
灵堂外,封栩还跪在那里,叶明珠想要走过去,却被叶天玺拉住了。
“明珠,让他为封爷爷尽一点心吧。”
叶明珠点点头,现在的封翎,的确不希望被打扰。
叶天玺带着叶明珠进了车里,叶天玺却没有着急反动车子,而是叹了口气说:“封爷爷的死,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你发现了什么,对不对?”叶明珠问道。
叶天玺点点头:“你有没有发现,封爷爷的头发浓密了很多?”
“你是说…”叶明珠只发现封老虎的发型不是活着时候的,还以为是化妆师给梳的,但目前来看,似乎另有隐情。
“封爷爷的右边额头,有个伤口,伤口很深,受创面积也不小,所以他们才会用假发盖起来。”叶天玺想了想补充道:“这种伤不像是自己摔倒撞的,反而像是被人推的。”
叶明珠也思索道:“可他们说,封爷爷是睡过去的…难怪我看封爷爷的表情不太正常,果然…”
叶天玺赞同道:“人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封爷爷的嘴,看起来并不安详,反而像是愤怒的样子。”
“这件事,必须要让封栩知道。”叶明珠看着车窗外跪着的封栩,肯定的说道。
第248章 门前受辱
夜已深,二月的临江市,虽然不比北方寒冷,但晚上的温度也接近零度。
吊唁的人都已经离开,老宅门前的大路,安静的有些萧条。
而封栩已经在封家老宅的门口,跪了整整一天。
夜越来越深,寒气一点点将封栩的身体侵透,可天气的寒冷,怎么能敌得过内心的悲伤。
封栩跪的笔直,并没有因为时间太久而有所放松。
他的手机在兜里,已经震动了好几次,但封栩没有看,甚至连移动一下身体的想法都没有,他只想用这种方式,表达对爷爷最后的关爱。
今天下午,封老虎堂兄弟的两个儿子也带着后辈赶到了,那些人进门的时候,连看都没看封栩一眼。
一直以来,在所有人眼里,封栩只不过是一个被家族厌弃之人,是国家和家族的罪人。
这一点,封栩明白,但也只能默默忍受。
但他知道,最大的牺牲是忍辱,最大的忍辱是准备反抗。
当时他做什么,还多少顾及着封老虎,如今,封家唯一爱他的人已经不在了,而封翎又失去了靳北城这个支持,那他现在,试时候要给里面的人颜色看看了。
双膝上,封栩被懂的发白的手慢慢握紧,跪了十二个小时,他准备回去了。
这时候,封家老宅的门忽然打开,封翎扶着陶美凤,以及一干家族里的人都出现了门前。
封栩抬起头,冷冷的看着这些人,想看他们到底想搞什么鬼。
陶美凤得意的站在最中央,挺直腰杆大声说:“封栩,今晚我能要宣布爸爸的遗嘱,所以家族各支也都派人过来,也算是做个见证。别到时候,再被某些人说我们倾吞家里的财产!“
说到“某些人”几个字的时候,陶美凤意有所指的封栩一眼,但封栩看向陶美凤的眼神,却依然平静。
封翎也说道:“阿栩,你也是我的弟弟,爷爷的遗嘱,不能瞒着你,而你又不能进封家老宅,所以,我们就出来念了。爷爷的遗嘱他一直藏在书房,连我都不知道在哪里,这份也是阳老刚刚拿出来的,内容我们大家都不知道,你也听听吧。”
“翎哥哥,让他听什么?他早就不是我们封家的人了!”就算分家产,和他有关系么?”封老虎堂弟的孙女,封翡翻了个白眼,爱娇的挎着封翎的胳膊道。
封翎笑着劝道:“小翡,一笔写不出两个封字,而且,不管怎么样,阿栩也是我的亲弟弟,即使他不想要封家,我们封家的事情,还是不要瞒着他好。”
“就是!”封翡的哥哥封翌也道:“还是当面说清楚好,免得他时候出去说咱们封家不分给他财产。”
“阿栩不是这种人。”封翎笑了笑,按住还想再说什么的陶美凤的手:“我现在打开爷爷的遗嘱。”
说着,封翎打开了遗嘱,展开里面的纸,念道:“本人封老虎,我共有不孝子封辰龙,长孙封翎,次孙封栩,堂侄两人人,侄孙若干,今日立遗嘱如下:我百年后,封家名下的所有产业,以及封家老宅,归长孙封翎所有,我名下在的所有的房产,店铺,在临江市的部分归长孙封翎所有,在其他城市的,由两名堂侄平分。不孝孙封栩,早年因其父叛国一事,被逐出家门,封家子孙,不可对他心生怜悯,封家的财产,不得让封栩染指一丝一毫。”
念完后,封翎把手里的遗嘱展示给大家看,上面有封老虎的私章,还有手印,黑纸白字,与封翎刚才念的一字不差。
看着遗嘱,陶美凤又捂着嘴嘤嘤的哭了起来,封翎搂着陶美凤,又是一阵安慰。
封栩静静的跪在那里,没有说话。
但他心里知道,这份遗嘱,只怕是假的。就连爷爷的死,都有可能是眼前这些人一手设计的。
这些人,享受着爷爷拼搏带来的社会地位和锦衣玉食,竟然对爷爷做出这样的事情。
封栩对这些人的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看见了么?大爷爷什么都没分给你,你还不快滚?”封翡指着封栩骂道:“你还有脸瞪着我们?你爸爸做的那些事儿,就是在给我们封家抹黑!要不是大爷爷,你这个小兔崽子都会被枪毙!你还有什么资格要封家的财产!”
封翌也跟着帮腔:“对啊,你为什么社么看着我们?难道还想过来抢不成?没听见么?封家的财产没有你的份儿,还不快滚?”
封翎拦住两人道:“阿栩也是想给爷爷尽最后一点心意,再说门口又不是封家的,他愿意呆就呆着吧。”
然后,封翎又向封栩道:“阿栩,你也别怪爷爷,爷爷也是军人出身,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他心里一直没有原谅叔叔。但其实爷爷也一直挺为你骄傲的。你靠自己开了房地产公司,还拿下了政府的项目,就凭这个,即使你没有爷爷的遗产,一样也可以过得比我们好。”
封栩抬起头,声音干涩:“我不要爷爷的遗产。”
“哟?现在知道这么说了?你要是不要大爷爷的钱,干嘛还在门口这么惺惺作态?要我说,你这是知道爷爷一分没有给你,给自己找台阶下呢吧?”封翡继续讽刺道。
封翎拉了拉封翡,不让她再说了,然后才道:“阿栩,你如果还是想给爷爷守夜的话,那就留在这里,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不多在门口耽搁了。”
说完,封翎就带着其他人浩浩荡荡的折回了院子,守在门口的列兵还尽职尽责的关好了老宅的门。
关门的那一刻,封栩就好像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瘫倒在了地上。
倒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内心的绝望。
他本以为,不管那些人对自己怎么样,至少对爷爷,还是有几分孝心的,可现在看来,就连爷爷,也不过是他们利用的工具。
这个发现,让封栩格外心寒。
他用手撑起冰凉的地面,慢慢的爬了起来。
刚才一直跪着还不觉得,现在起来,只觉而膝盖像针扎一样疼。他爬了几次,才勉强的站了起来。
手机还在封栩的兜里震动,但封栩却没有任何心情去接。
任何事情,他今天都不想理,只想好好的怀念爷爷。
封栩踉跄的走到街口,脚下一软,就要摔倒,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封栩惊讶的抬起头,发现那人,竟然是阳老。
第249章 死也瞑目
“阳老,您…”封栩惊讶的看着阳老。
阳老却没说什么,松开封栩,颤巍巍的向前走去。
奇怪的是,阳老并没有回封家老宅,而是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从后背看, 封栩觉得,短短两天,阳老衰老了很多。
“阳老,您去哪里?”封栩一愣,咬牙快走几步追了上去。
忽然发现,阳老的眼睛有些红肿,脸上都是泪水。
阳老的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从轮廓看,包袱里应该只有一个小小的盒子,以及几件衣服。
封栩一愣:“阳老,您去哪里?”
阳老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说话。
封栩知道,阳老一辈子没有结婚,家人也在战乱中失散,这现年都一直住在封家老宅,除了封家人,他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阳老与其说是仆人,但其实就是封老虎的生死兄弟,在封栩眼里,阳老也和自己的亲爷爷差不多。
在这里看到阳老,封栩又亲切,又伤心,怎么可能忍心让这个老人离开?
“阳老,我现在住在朋友家,您要是没地方去,就和我一起吧。”封栩提议道。
阳老站定,上下打量着封栩,忽然叹了口气:“既然不是你家,那我怎么可以叨扰,你帮我找一间宾馆就可以了。”
封栩知道,阳老这是答应了,于是开心的接过阳老手里的包袱,阳老犹豫了一下,让封栩拿走了包袱。
封栩又道:“阳老,您一个人住在外面不安全,我朋友您也认识,就是明珠,她见到您,也会很开心的。”
阳老打量了封栩一会儿,这才点点头:“好,在这之前,我们先去趟春茗居。”
封栩就知道,阳老这是有话说。
春茗居离封家老宅不远,但封栩还是拦了一辆车,饶了半个临江市,换了一辆车,才开到了春茗居门口。
红姐今天也吊唁过封老虎,对封家的情况也了解了个大概,所以见到他们也没有多问,直接安排了个偏僻的包厢,上了一壶姜茶,一些点心,就关好门下去了。
两人坐下后,半天都没有说话。
封栩站起来,给阳老倒了一杯姜茶:“阳老,外面冷,您先喝点姜茶吧。”
阳老握着茶杯,直勾勾的盯着封栩,许久才道:“你长得越来越像你妈妈,但性格,和你爸爸简直一模一样。”
和封辰龙不同,封栩的爸爸,是阳老看着长大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连带着,阳老也很喜欢封栩这个孙子辈,但封栩从小和他父母在部队,反而与阳老很少见面。
听到阳老这么说,封栩也叹了口气:“我妈也这么说我,只可惜,这么多年了我,我都快忘了我爸爸长什么样子了。”
阳老叹了口气:“你记得你爸爸,是个怎样的人就好。我现在发现,整个封家,恐怕只有你是真心对老虎的。“
封栩心中一凛:“阳老,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阳老喝了一口姜茶,强压下眼泪,才说道:“阿栩,我说了你别激动,你爷爷,不是他们说的寿终正寝,而是…被人害死的。”
听了这个答案,封栩除了悲伤,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放松感,他的猜测,果然是真的。
看着封栩的神情,阳老摇摇头:“你果然猜到了。”
“是,我看…他们的样子,就能猜出爷爷的死,不会是那么简单,而且爷爷明明非常健康的。”
“健康也抵不过不肖子孙的谋害啊!”阳老感慨的摇摇头,就把从自己从厨房醒来后的见闻,都告诉了封栩。
封栩听了,表情愈发凝重了。
阳老继续道:“发现老虎的死不简单后,我就知道和阿翎他们有关,为了保住这条命给老虎报仇,我就一直借口悲伤过度,连床都没有下,就连遗嘱,都是我给了阿翎钥匙,让他去拿的。今天看到你在门外,我趁他们都出来念遗嘱,就悄悄离开了封家,只想与遇到你,把这件事的真相都告诉你。这样,我死也瞑目了。”
封栩也知道,如果被封翎他们发现阳老不见了,那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害死阳老,所以,他也应该不惜一切代价的保护阳老的安全。
阳老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但却还是劝着封栩:“阿栩啊,你不用太担心我,我一把老骨头了,不怕死,就怕我死了,老虎的事儿没人知道,现在见了你,我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阳老,您在我心里,就和我亲爷爷一样,我不会让您有事的。”封栩心中动容,拉住阳老的手,肯定的说道。
听封栩这样说,阳老的眼中泛起了泪花:“这两天他们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可是越看,就越觉得心寒啊!刚才他们念遗嘱的时候,我就在后面听着,老虎的遗嘱,都经过我的手,他们念得那份,不是真的。本来老虎是要把封家老宅给阿翎,其他的都留给你,结果,天马传媒出事情以后,老虎临时改了遗嘱,把封家老宅也留给了你,只给了阿翎他们母子在临江市的铺面。老虎还说呢,你不进封家老宅不要紧,这房子他还是给你留着,等你解决了你爸爸的事情,自然会回来的。可是,遗嘱刚刚拟好,还没有来得及送给郭金城郭律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唉…”
封栩想了想,问道:“阳老,我一定会揭穿封翎,不过,您刚才说的,还有没有证据?”
阳老为难的摇摇头:“我老啦,那些高科技的东西也用不惯,但我一把年纪,没有说谎的必要。如果你要告发封翎的话,我的证词应该是管用的吧?”
封栩不忍让老人失望,点了点头。
阳老又说:“老虎改遗嘱的事情,郭律师是知道的,改遗嘱后的内容,也和郭律师核对过,郭律师那里应该有备份,现在缺的,也只是公证处的章,这个,应该也可以证明那份遗嘱是假的。”
封栩摇摇头:“阳老,我和您说真心话,遗嘱的真假不那么重要,我有自己的产业,并不是很想要那些钱,只是…我不能让杀害爷爷的凶手逍遥法外,甚至还享受着爷爷大拼留下的一切。”
阳老欣慰的一笑:“这才像老虎的孙子,既然你这样想,那另外一件东西,我也就可以交给你了。”
第250章 留下的旧物件
“什么?”封栩有些奇怪。
阳老没有说话,而是打开了自己的包袱,将里面一个黑色的铁盒拿了出来。
看到这个盒子,封栩的身体,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
阳老摸了摸这个盒子,就好像再摸自己的后辈一样,然后,将盒子递给了封栩。
封栩把盒子拿在手里,眼泪就那样流了下来。
这是一个普通的铁盒子,样子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也很平常。上面的图案已经斑驳,几乎看不清最上面,还有一个红喜字。铁盒的外表也不是那么平整,甚至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最下面,还粘黏着巴掌大小的一块污渍,黄褐色的,看起来有点像牛皮纸。
封栩将那块污渍贴到脸上,闭上眼睛,泪珠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
这个盒子,就是当年封栩父母用生命保住的,也是这个盒子,让他父母至今都背着叛徒的骂名。
“阳老,这个盒子,您是怎么拿到手的?”过了好久,封栩才平静下来。
阳老叹口气道:“那件事,其实老虎一直都知道。也知道这个盒子放在哪里,可是,因为有些原因,老虎真的不能拿出这个盒子,也不能站出来替你爸爸妈妈伸冤,这件事情老虎一直都很难受,可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这里面的苦衷,你以后会明白的。这次离开封家,我就没有打算回去,我琢磨着,你爸爸肯定不想这个东西留在那里。所以…就偷偷把东西拿了出来。”
封栩轻轻的摸着盒子的表面:“阳老,您不用这么说,这背后的原因,其实…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阳老感慨道:“你是个沉得住气的孩子。”
“我沉不住气又能怎样?当年虽然我还小,妈妈也不愿意提起,但我也知道,当年那么大的事情,绝对不是大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这件事的背后,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势力,而且我和妈妈在照水市这么多年,也的确发现了这里的不寻常。这件事我查了十几年,但当年的事情,目前我还是没有完全查清楚,您…知道些什么么?”
阳老沉默了,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等了许久,阳老才抬起头,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阿栩,你…别怪你爷爷。”
封栩一愣,他从没想过,这件事会和爷爷有关。
阳老继续道:“其实,当年发生那件事,也是你爷爷的对手,嫉妒你爸爸能干,威胁到了他继承人的地位,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当时,你爸爸是首长的警卫之一,你妈妈是那人妻子的警卫,夫妻两人,一起保卫他们夫妻的安全。结果某一天,你爸爸收到了紧急的电报,让他立刻去救将要被暗杀的首长,但也在那个时候,你爸爸接到了一份危害国家安全的情报,必须要亲自送去,所以你爸爸当机立断,选择放弃营救首长,而是开车到总部送情报,走了和营救首长相反的路。结果,那人勾结你大伯封辰龙,对他们的车做了手脚,让你爸妈就在去总部的路上出了车祸,他们的车被人放了炸弹,在路上爆炸了。你母亲开车,受了重伤,你父亲…他死的时候,手里还紧紧的抓着那个铁盒,希望营救的人可以把盒子里的情报,交给国家。可是…那人买通了营救的人,他们不仅故意延误了救援,让你妈妈终身残疾,还偷走了这个铁盒,换了个方式递交了情报,给自己请了功。而对于爸妈上报的结论是,你爸爸妈妈拒绝营救首长,打算逃往国外。幸亏那次首长死里逃生,只受了一点轻伤,没有出事,否则,你妈妈现在恐怕都不可能和你住在一起…”
“那个人,是谁?”封栩问道。
阳老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你这个孩子,太像你爸爸,我如果告诉你,你一定会报仇,可那个人势力太大,你不是对手,我给你这个东西,原本只是想告诉你你爸爸妈妈不是叛徒,而不是…”
封栩站了起来,指着盒子上的那块污渍激动道:“阳老,你也知道的,当时找到爸爸的时候,爸爸整个人都被烧焦了,可他还是死死的护着这个盒子,当时,只能把他手上的皮肤切下来,才取下了这个盒子!这一块,就是爸爸拼命护着情报留下的痕迹啊!有这样的父亲,我能让他背负着叛徒的罪名么?”
“唉…”阳老摇摇头:“阿栩,真的太危险了。”
封栩见阳老执意不肯说,便放下盒子,开门见山的问道:“阳老,我问您,那个人,是不是姓靳?”
阳老愣住了:“你…”
“阳老,这些年,靳家的人,没少在我背后捅刀子,没死在他们手上,都是我命大!”
“他们…他们明明说放过你的…”阳老有些震惊。
封栩不想在问这件事的恩怨,接着又道:“阳老,您知道不知道?直到现在,不仅大伯,就连他的儿子阿翎,都在给靳家做事?先不提那次车祸,就连上次大伯想要在医院杀了我,也是靳家指使的?”
阳老看着封栩,见他认真的样子不像在说笑,身子一软,瘫坐在了椅子上。
阳老和封老虎直到封辰龙的所作所为,所以一直不让他接近封家的管理中心,但封老虎和阳老都没想到,他们养大的封翎,竟然也做了和他父亲一样背离封家的事情。
那…封翎能够下手杀死封老虎,也并不让阳老感到惊奇了。
封栩进阳老这样,心里也是不忍,他温和道:“阳老,没关系,都过去了。您放心,我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与他们抗衡,也总有一天会替爸爸妈妈平凡的。”
阳老看着封栩认真执着的表情,仿佛看到了那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于是叹了口气,正色道:“阿栩,你想做就去做吧,不过你也要注意安全,量力而为,千万不要有什么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