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目光冷淡,一副不想与他多说的模样,冷声道,“说。”
见皇上扶着额头貌似很累的样子,宁楚宇薄唇微抿,眼底闪过阴狠,“父皇,你可知道宁致远的腿伤,早在他十二岁之时便已痊愈,他却一直隐瞒到现在,难道不是欺君之罪吗?”
皇上撑着额头眼神扫向宁楚宇,脸色煞白,冷道,“怎么,你将他打成重伤,太医院诊治了许久,也是你亲眼见证他腿上残疾的,你现在说他已经痊愈?谁有这么神的医术!”
“这太医院中,医术出神入化的,除了莫轻云还能有谁。”
宁楚宇话刚落音,莫轻云的身影却出现在了承乾殿前,他刚好随着请他的人过来,听到宁楚宇这句话。嘴角微扬,“淮王殿下说的哪里话,微臣不过是雕虫小技,哪里敢称医术出神入化。”
说完,他脚下已经到了宁楚宇身边,连忙跪下来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他扶着头微微点了点头,双目闭着,忍受着头上的痛楚,微微扬了扬手,示意他起身。莫轻云连忙站起来,走到皇上身边,握着他的手,听脉。
他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可见身上的功力匪浅。
早在中秋宴上就得知了莫轻云深不可测的功力,但对他的背景却始终查不出个所以然。先前他还和他打成了某种共识,想到他送鄢惜妤回鄢府后,突然心生的冲动,当下脸色微冷,“宁致远的腿伤,难道不是你治好的吗?你医治好了宁致远,却并不上报,罪当同处。”
若不是莫轻云,谁还有这个能耐,能在他身上悄无声息的下药,还能维持这么长时间才发作。
他今日在鄢府,闻着鄢惜妤房间中的花香,他便觉得鄢惜妤分外勾人。此时再看过去,鄢惜妤和鄢茂学跪在一起,秀丽的脸上梨花带雨。他看着没有半分**,压根没有在鄢府时,让他觉得勾人心魂那般的迷人。
莫轻云手握着皇上的脉门,听完脉后,转身到他后面在他头上几个穴位处轻轻按摩了几下,说话的时候连看都没看宁楚宇,“淮王殿下说的哪里话,下官怎么听不明白呢。”
“莫轻云,你与宁致远勾结,我一试就知道。”围扑余圾。
说完,早就已经不耐烦的宁楚宇,这时候更是忍无可忍,站起来拉出宋北辰的佩刀,直冲向宁致远,宁致远坐着轮椅连连倒退,躲过了宁楚宇逼近的刀刃。
见他突然拔刀相向,鄢茂学连忙领着尖叫连连的鄢惜妤躲到一边,生怕成了他们战场上的冤魂。
然而宁楚宇一击不成,转而换了姿势,刀刃微转,往前走了两步,刀刃朝着他双腿处而去。他就不信,宁致远眼见着有人伤害他,还会不躲,生生承受了去。
一旦他躲避了,那就证明他腿伤的伤压根就是他装出来的,到时候,欺君之罪成立,看他还怎么嚣张。
如意算盘打得响,可惜他忽视了身边立着的宋北辰,宋北辰好歹是皇上亲封的一品带刀侍卫,没有半点能力怎么能得到皇上青睐。
他闪身到了宁致远身后,将他的轮椅往后一拉,伸出刀鞘接住了宁楚宇攻过来的刀刃。
此时,被莫轻云按摩了一番后的皇上已经恢复了精神,转眼就看到宁楚宇拿着到指向宁致远。
他心中担忧宁致远,连忙冲着承乾殿外喊道,“反了!朕还没死呢!来人啊,给我拿下这个逆子!”
闻声而来的御林军连忙冲进了承乾殿中,将宁楚宇和宁致远隔开一段距离,压着宁楚宇跪到了皇上跟前。皇上怒不可遏,从案前下来,走到宁楚宇身边停住,一脚踢过去。将原本跪着的宁楚宇,生生踢到躺下了。
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宁楚宇啊宁楚宇,从他小的时候开始,你算计过他多少次?你心里清楚的很,这会功夫了,你还要陷害于他,他可是你弟弟啊。”
宁楚宇傲然起身,继续跪着背挺得老直,硬气道,“父皇说笑了,母妃只生下了儿臣与环月。”
“你…”听到这话,皇上胸腔剧烈的起伏着,“好啊,很好,那朕要是说朕心爱的女人只给朕生了一个儿子,是不是就表示你不是朕的儿子了?”
宁致远心中一梗,突然觉得过去的他似乎太小心眼了。以为皇上对他从来没有关爱,其实只是他藏得好而已。这话对宁致远来说,是十分值得欣慰的事情,毕竟皇上心爱的女人,就只有宋蕊儿一人。否则他也不会纵容宋北辰在他面前带着刀行走了。可对于宁楚宇来说,却比任何生理上的打击都要惨痛。
他脸上的情绪顿时收敛了,深叹道,“父皇既然这么说,要杀要剐随便。”
“杀你?”皇上冷笑一声,“杀了你柳氏会对朕做什么,会对宁致远做什么,你当朕不知道吗?你们不就仗着柳氏的势力在朕面前耀虎扬威吗?朕不会动你,让你做个风光的王爷。”
看戏的四个人对皇上的家务事心有戚戚,都收敛了神色,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任由皇上发怒。宁楚宇眉头紧皱,握着的拳头骨节分明。
皇上顺了口气,缓缓的呼出来,而后坐到案前,对被忽略了好久的鄢茂学和鄢惜妤说道,“鄢茂学,你说吧,让淮王殿下如何补偿,才会让你女儿满意。”
突然被点到名,鄢茂学顿时觉得受宠若惊,拉着鄢惜妤重新跪到下首,恭恭敬敬的道,“微臣小女不才,只求能嫁入淮王府做妃别无他求。”
说完,他对皇上磕了个头,头撞到地上的声音还算清脆。鄢惜妤连忙学着鄢茂学的动作,跟着磕了个响头。
“准了!”皇上想都没想直接应道,随后召见外面站着的宫人道,“来人啊,传朕的旨意,鄢家二小姐鄢惜妤,端庄得体,贤惠大方,兹为妃之态,特赐与淮王宁楚宇择日成婚。”
皇上身边的太监连忙进了承乾殿,弯着腰站在门口,听从皇上的吩咐。等皇上将诏书下达完,他连忙应了一声,而后便出去找人动笔书写诏书去了。
听得皇上赐婚,鄢茂学和鄢惜妤喜笑颜开,对视一眼,“微臣多谢皇上隆恩。”
“臣女谢皇上。”
唯独宁楚宇没有任何表示,梗着脸脊背挺直的跪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心中却盘算着许多事情,既然皇上已经放出了这种话了,那他也在没有必要念及父子之情了。
皇上点点头,目光重新又放到宁楚宇身上,“宁楚宇,呆在淮王府抄经书百遍,成婚之前,与任何人都不得相见。好好回府去冷静冷静吧,都下去吧,朕累了。”
“多谢父皇。”
说完,宁楚宇便被御林军拖了出去,宋北辰推着宁致远的轮椅,也跟着出了承乾殿。绕过宫门,两人结伴往宫外走去,“宁楚宇似乎在鄢府将鄢惜妤给…了,所以鄢茂学心有不平,闹到了御前。”
“猜到了,鄢惜妤不就是想淮王妃这个位置嘛,这不是刚好。”
“经过这个事情,我想鄢惜妤以后在淮王府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了,淑妃又不是吃素的,还有个环月公主刁蛮任性。怎么也没想到,鄢惜妤竟然敢大着胆子算计宁楚宇。这不是给她自己找不痛快嘛。”
宁致远冷哼一声,“你真觉得这件事情单凭鄢惜妤的脑子能够设计的这么完美?”
宋北辰脚步一顿,他虽然平日里没心没肺吧,但有些事情他还是看的仔细的。更何况,鄢惜妤和鄢思云是姐妹,他多多少少也知道鄢惜妤那个人是个什么德行。
今天的事情巧合太多了,完全不像是她一个人能够想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宋北辰惊讶的目光看着他,复又想到他此时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连忙咽了咽口水,“不会是莫轻云吧。”
好像所有人中,就他最有嫌疑了。可是没理由啊,莫轻云这个人立场不明,他也没有必要对他们这么好啊。
“不知道。”宁致远摇摇头,他也只是猜测而已,最多的猜测没有证据,都不成立。
宋北辰脸色微转,突然又想到一个事情,“对了,皇上是不是知道你腿伤已好的消息,要不然为什么听宁楚宇说了之后,没有半点怀疑呢。”
在大殿上,他看的十分清楚,宁楚宇说完那件事后,皇上脸上连一丝惊讶都没有闪过。要不是知道这家事情,他怎么会毫无反应呢。
可是,宁致远腿上的事情,出了他们几个人知道,宁楚宇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知道,是莫轻云告诉他的。我想,莫轻云就是为了预防今天的情况,所以才会特意事先告诉皇上,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的吧。”
又是莫轻云?宋北辰觉得现在什么事情,都和莫轻云扯上关系了。他不是太医院的太医吗,为什么总是喜欢管这么许多事情。
【第76章 亲生女儿】
思云在宁致远被召进宫后不久,也被皇后诏到了宫中。不过,她却只在撷芳宫中。
在撷芳宫中见到的皇后,与她之前见的模样差了许多,以前那如果叫正常的话,此时见到的皇后。她脸上的肌肤滑嫩了许多,白皙的脸蛋十分有光泽。腰肢也软了,走路的时候摇曳生辉。
她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与以前给她的印象差了许多。如果以前说是端庄贤淑,给她一种母亲般的感觉,而现在。她更像是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姐姐一般。顾盼之间,光芒万丈。
压下心中的疑惑,思云恭敬的跪在了皇后面前,“臣女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凤眸中闪过一丝厌恶,秀眉微挑,很快将那股厌恶压了下去,“起来吧,本宫找你来,是想让你过几天和本宫一同去参加宴会。”
思云行礼时低着头。自然没有看到皇后的神色。她起身,疑惑道,“宴会?什么宴会?”
皇后伸出保养良好的修长手指,在面前端详了片刻,才仿佛想到面前还有思云一般,懒懒道,“招待使臣的,就在后天了,如今沐王爷也找到了,后进的人也已经到了,召开宴会是迟早的事情。”
见她态度奇怪,思云秀眉微蹙,这才几日不见。皇后这态度是为哪般?
“可是…”
她迟疑道,实在没必要这么急啊,后天的宴会。后天再将她找过来不就得了。
皇后打断她的话。态度强硬道,“这几日你就在撷芳宫中歇着,等时间到了,参加完宴会,你就可以回家了。”
要是能回家的话…反正这几日绝不会让宁致远与她有见面的机会。云家的兵权在握,谁不想多分一杯羹。要是得不到,那干脆毁了算了。
思云还没弄明白皇后此话何意,撷芳宫外突然闯进来一个月白衣衫的人,俊朗丰毅,偏偏不羁。此人一进门,顿时能从他周身问道一股酒味,和胭脂花粉的味道。
他似乎没料到撷芳宫中还有外人,见到思云时愣了一下,随即恭敬的对皇后行礼道,“母后,儿臣回来了。”
这位是皇后的二子,当今六王爷,轩王宁冶廷,此前一直在边外游山玩水,从不沾染朝堂之事,一年到头总不见得回京几趟,大概是到了年关时,所以他才会回京。
这位轩王,前世她便有所耳闻,是前世里最逍遥自在的一位王爷,他留恋花草,多情而不滥情。同情每一个遇上苦难的女人,却只爱了一个。今日得以见到这位爷的真面目,思云倒是有些惊讶。
“臣女见过王爷,王爷吉祥。”
在宫外生活多年的宁冶廷自然不习惯这种礼节,当下便扬了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你是谁家小姐,为何在母后宫中?”
思云还未作答,皇后便给宁冶廷使了个颜色,率先替她解释道,“傻孩子,这便是你二哥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名唤思云的。”
秀眉微皱,皇后给宁冶廷使的眼神,好像带着什么特殊的意义。她转头看向轩王,想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宁冶廷却只笑了笑,俊朗的笑容如和煦的阳光,不含任何杂质,纯净的如白水一般,“哦,原来是你啊,久仰久仰。不知母后有客来访,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儿臣告辞。”
他脸上的神色太过清澈透明,让思云完全看不出什么。作势便要走,皇后连忙叫住他,“等等,本宫还有话要和你单独说,你先别走。”
既然是单独说,那便是要将她给支出去了。既然如此,那她便不好打扰别人母子叙旧,思云连忙起身,“那臣女便告退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门口守着的人道,“来人,将鄢姑娘带到偏殿去。”
王权闻声进到宫殿内来,领着思云往她往日居住的偏殿而去。等思云一走,皇后和煦的脸色顿时变了样,沉着脸责问道,“本宫都和你说过了,要击溃一个人,最先要将他的软肋抓住,你忘了吗?”
又是这档子事,他最不愿意过的就是这种工于心计的日子,所以才选择游历山水不愿回京。宁无奈的叹了口气,“母后,您别逗了,二哥喜欢她那样的,儿臣又不喜欢。”
每次和他说这些事情,都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态度。
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面前这个不听话的儿子,“你傻了是吧,只要将她控制住了,还怕你二哥不听你的话?”
宁冶廷仍是没有反应,他本就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尽量远离了朝堂,就是因为不想每日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许是看清了他兴趣缺缺,皇后凤眸微闪,转了口气道,“若是你不喜欢那也罢了,听说尧国的沐王爷在云府住了许久,和她暗生情愫,你想办法让沐王爷向皇上求亲,到时候,宁致远和尧国闹起来,他也威胁不到你。”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了。他不愿意争,自然也不愿意有人因他受伤。
宁冶廷连忙柔声劝道,“母后,好歹二哥也在你身边养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对他。”
一听宁冶廷这话,皇后姣好的面容立刻变得狰狞起来,凤眸中满是恨意。
字里行间带着对前尘往事的不甘,和对那些个影响了她的人的怨恨,“那是本宫不知道,不知道宋蕊儿那个贱人竟然对皇上影响这么深。本宫好歹是皇上明媒正娶,母仪天下的皇后,为什么皇上心中只有她。你可知道,中秋那晚,皇上在本宫床榻,梦中叫的都是宋蕊儿那个小贱人的名字。”
说到激动处,皇后用帕子拭目,不甘心的情绪尽显于脸上。
“我说为什么他突然对宁致远这么疏远,本宫还以为,他是渐渐忘了宋蕊儿了,没想到就是因为心里惦记着,所以才会一直将宁致远隔离在权位斗争之外。”
他以前就知道他母后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对父皇一见倾心,奈何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父皇始终只爱了一个人。所以,他才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处在父皇那个位置,他要一生只钟爱一个,只对一个好。
想到这些事情,宁冶廷除了叹气,实在不知该如何了,毕竟老一辈的事情,实在不该影响他们这些小辈。
“母后,你何必这样呢,不管是谁当皇上,你都是太后,他敬你为母亲,你就该知足了啊。”
皇后凤眸微凛,冷哼一声道,“知足?你想的美,若是他哪天得知了宋蕊儿的死,你觉得他还会对我如母亲一般吗?”围余台扛。
见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将母后心中的恨意减少,他只能选择放弃。
表明了自己的心智,“算了,不管母后怎么想,反正儿臣是不会当这个皇帝的,逍遥自在的日子多好,何必要整日和众多人勾心斗角。”况且,以后还得看娶的女人各种勾心斗角,他何必呢。
“你…你个没出息的,你是嫡皇子,唯一的嫡皇子,当储君是理所应当的!要是你大哥在,本宫还指望得上你吗?”皇后被气昏了头,一时口不择言,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连忙捂住了嘴,心虚的望向宁冶廷。
宁冶廷虽然心中闪痛,却仍强调道,“指望不上就指望不上,反正我宁愿烂泥扶不上墙,也不愿意短命。”
这下,皇后再无话可说。
思云跟着王权到了偏殿之中,等王权走了之后,便悄悄的出了偏殿。早些时候让莫轻云打探的怡情的下落,就在偏殿旁边的一处屋子里。趁着现在皇后娘娘和王爷谈事,她可以趁机找一下怡情。
来到偏殿旁边那个小屋子,看到里面闪着微微的烛光,思云低声唤道,“怡情,怡情,你在吗?”
里面传来脚步声,越走越近直到停在门口,打开房门,见到思云站在外面,怡情连忙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其他人,这才将她迎了进去。
“思云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久不曾见到怡情,她倒是没多大变化。脸上的伤痕已经渐渐的消了许多,只是右眼仍带着眼罩,遮住了空洞的眼眶。
思云简单的说了下原有,便关心她的处境,“我被皇后娘娘召到宫中的,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没事,我没事。”
思云一万个不放心,“你在宫中生活的还好吧,皇后有没有为难你。”
怡情将思云带到桌边坐下,给她倒了杯热茶。这大雪天的夜晚,喝杯热茶最是暖和了。
听到思云的关心,怡情心中闪过暖流,摇了摇头。知道她肯定疑惑皇后找她的原因,怡情便主动的解释起来,“我之前开的半面妆,是很久之前就在京城流行过的。那时候的半面妆还是由别人开起来的,专门研制一些奇门怪药,能让女子恢复年轻时貌美,也能遮挡女子身上留下的瑕疵。”顿了顿,省略了她为何会成为半面妆老板的原因,直奔主题,“皇后这次找我来,就是为了将她恢复到以前那般。”
听了半面妆的过往,她便猜到了皇后找她的原因了,皇后身上的变化这么明显,“看出来了,皇后的确恢复的不错,看着都比我年轻了许多。”
难怪今日在撷芳宫中,见到皇后的模样,当真是比她这个才满十五岁的人都年轻许多。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神奇的药物,能将一个人返老还童。
“是啊,但这种药是有后遗症的,一旦停了,便会瞬间苍老十倍,甚至脸上会出现许多斑点。”
果然,这世上所有事情,都不会这么简单。很多事情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能得到。可若是皇后停了药,那岂不是比不用还要严重,思云微惊,“那皇后知道吗?”
“她知道啊,怎么会不知道。虽然是她自己要求的,但最近却不知怎么了,好像心里有许多苦,我能从她眉眼间看到愁。”
怡情脸上闪过心疼,不知为何,她见到皇后那样子,心里如针扎一般疼。她明明和皇后没有什么关系,却十分心疼她那副伤感的样子。
这种心情,思云自然是不能体会了。她只是好奇皇后为何突然要将自己变得年轻貌美,“淑妃最近都没怎么大的动作,照理说,她应该不需要这样才对。”
身在宫中,怡情知道的事情必然比思云多,“皇上正在尽力打压柳氏,淑妃的弟弟,柳中书都已经被革职查办了。淑妃的父亲,柳丞相也在被人弹劾,柳氏自顾不暇,怎么会有时间掀起风浪。”
是啊,明明所有的情况都对皇后有利,她压根没有必要这样拼了命一样的,突然做这种事情啊。
房梁之上,黑影忽闪,随后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上空传来,“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自然不懂她们女人的心思。一个人老珠黄的女人,如何能得到皇上倾心。自然是年轻貌美的人,才能将皇上留住了。”
声音落地的一瞬,人影也悄然的停在了两人面前,思云见着这人不是在怡情的住处见到的疯疯癫癫的易明睿吗?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思云的话还没落音,就见怡情突然奔向易明睿,亲热的露着他的胳膊,“爹,你怎么过来了。”
走的近了,思云闻到了易明睿身上的酒味,他双颊绯红,走路时有些飘忽,可见是刚刚喝了酒。
易明睿握着怡情的手,打了个酒嗝,“怡情啊,和皇后呆在一起感觉怎么样啊?”
怡情皱了皱眉,露出来的那只眼睛中闪过惊疑,“皇后娘娘待女儿还不错,爹你为什么这么问?”
听了怡情这话,易明睿不知为何,突然大发雷霆,一把甩开怡情的手,将桌上的东西都挥到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怡情紧张的看了眼门口,深怕这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
又劝易明睿道,“爹,你干什么呀,快住手。”
易明睿更加怒了,将怡情一挥,怡情瘦弱的身体一时没了支撑,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随后就听到易明睿道,“别叫我爹,我才不是你爹。”
怡情泪眼闪动,无辜的双眼看向易明睿。她知道易明睿每次喝酒了就喜欢虐待她,可是,从不曾说过他不是她爹这种话啊。当下,她有些心慌,想要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震怒。
话还没问出来,就听到易明睿张着熏人的嘴指着怡情道,“你爹是承乾殿那位,你娘是撷芳宫的人,哈哈哈…”
易明睿笑声才出现一般,便突然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随后他身后站着的人,透过烛光照亮了他的面容。怡情被他刚刚的话吓得呆住了,易明睿说什么?
思云瞬间回神,“莫轻云,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怡情还呆立在当场,莫轻云心中微叹,对她解释道,“他脑子有病,以前走火入魔了,说的话当不得真,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