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无能,还是他们无能?
我能不能为了自己的面子,算在他们身上?
一掷千金 第一百五十一章 无解
“你想干什么?”等了半天,对面那四只,居然没人说话。叹口气,看来求人不如求己,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知道。”小厮给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回答。
“那你为何要劫持我?”我叹口气,问道。
“主子吩咐的。”
“那之后呢?”
“主子没吩咐。”
“那…”我忍不住被气乐了,笑道:“你该不会是想劫持我之后,在轻轻松松的将我放了吧。反正,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这也算是一种方法,不过,这方法太无趣了。而且,这样的话,小的的小命儿,就要留在这儿了。”小厮笑了笑,突然手下慢慢一紧,有礼地说:“幽韵姑娘,还是不要勉强比较好吧。”
“你究竟怎么样才放了肯放了主子?”幽韵的声音冷冷地在身后响起。
原来,在不远处吹号角的幽韵看到我被劫持,打算偷偷从后面潜进,却不幸被小厮发现了。
“这个,要看陛下肯答应什么了。”小厮的语声轻快,是对着宗政澄渊说的。
“朕…”
“慢着!”
宗政澄渊好容易想说一句话。却被我一下子打断:“小厮啊。我能不能先问几个问题。然后你们再谈?”一来。我有很多疑问。二来。我也想给清肃一点时间。看看他是不是能想出办法。
至于别地人。算了。我不指望。
“可以。”小厮爽快地说。“姑娘想问什么?”
“我想问…”我笑笑。不是对小厮。却是对宗政澄渊道:“赵田是不是你们故意放回来地?”
“是。”宗政澄渊淡淡道。
“是顺便。”殇夙鸾在一边补充,脸上虽是一副笑的模样,眼角却藏着点点怒气。
“那你们说的那些话。也是故意的了?”我顿了下,飞快地补充:“我是说,你们故意让赵田知道我的身份?”
闻言,宗政澄渊的眼神动了动,沉默起来。
半晌,殇夙鸾见宗政澄渊一语不89文学首发。忽而一笑,眼里泛起一抹柔和,对我道:“这也是顺便。”
“那你们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又是顺便,那他们不顺便地是什么?
“不告诉你。”殇夙鸾敛目而笑,衣袂轻动,“你可以慢慢猜。”
“好吧。等我有空的时候。”我鼓起腮,叹口气,道:“小厮,接下来是你。珍珠来杀我时的那张面具。是你给的吧。周立功,是你挑唆的吧!”
“周立功本来就怀疑赵田的死和您有关,珍珠更不用说。一直对您恨之入骨地。因此小的在旁煽煽风点点火,事情就成了。”
“你倒是答得干脆。”
“这不算什么大事,也不值得姑娘费心。小的就算全招了,也没什么。”小厮说着,手腕却稳稳地架在我的脖子上,一动不动。
“你真正的主子应该不是雪轻裘吧。那么,你主子是谁?”我不怎么抱希望地问。
“雪公子也是小的的主子,不过,是暂时的主子。”
“雪轻裘救过你?”原来如此。雪轻裘看来是救过小厮,小厮答应了帮他办一些事情报恩。
“对下人来说,受伤垂危是很常见的事。被人救却是很少见。小地不想欠人情。”小厮解释完,顿了下,又道:“姑娘还有什么问的吗?”
“还有一件,”我闭上眼,缓缓道:“小厮,你有喝过醉太平吗?”
“喝过。不过,用蛇泡出来的。却没喝过。”小厮笑笑,不等我问,又说:“依照主子地脾气,想做一件事,很少只派一个人的。但是对于其他人的任务,小的也不十分清楚。至于主子想要做什么,小的向来也猜不透。所以姑娘,还是不要问了。”
“这么说,给清肃下毒。是你家主子的主意?”“也许是。也许不是。金沙鬼火不可能只有一条。杀人的人,也永远不会只有一个。”
确实。想找我麻烦的人,一直有很多。
睁开眼,又摆出笑容,我愉悦地说:“那,你身上的最后一只鸟儿,能不能放出去呢?”
当我地计划刚刚开始不久,宗政澄渊和殇夙鸾就到了这里。这样,战场就无人照应。而,我相信没有宗政澄渊在场,敌军一定会被刑天包围。
这一战,我们一定会赢!
只是,这究竟是算我赢了宗政澄渊,还是小厮赢了宗政澄渊?
如果宗政澄渊不被小厮吸引跑上来,我,还有几分胜算?而且,很明显,小厮一开始就是想引宗政澄渊上来。只是,他在我身后究竟做了什么?引来宗政澄渊,又是为了什么?
“姑娘放心,一笔归一笔,小的答应雪公子的事,一定会做到。不过,恐怕不是现在。因为我现在没有多余的手呢!”
“既然如此,你们来谈谈怎么救我吧。”好吧,转移视线的计策失败。我站得有点累,索性往后靠了靠。
“姑娘真是妙人。怪不得主子总是挂心。”小厮笑着承担了我的一部分重量,然后对宗政澄渊道:“陛下,让小的放了姑娘,不难。只要您能答应小的一个条件。”
宗政澄渊的眼睛在看着战场。我和小厮地位置是背对着战场的,而他则是正对着。因此战场上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很清楚。眼下,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面色黑如寒铁,一双眼冷得看不出一丁点儿的温度。
听到小厮问他,宗政澄渊突然莫测地笑了笑,道:“你觉得,朕,会为了救一个,总是与朕做对的女人,答应你的条件?”
“您还没听小的的条件。也许。条件很简单。”
宗政澄渊抿唇,目光复杂地落在我身上,突然,转了个身,“想谈条件,找别人吧。”
“是啊是啊。”看着宗政澄渊的动作,我连忙接道:“小厮,这里这么多人呢,何苦找一个无情无义地皇帝?”
“啊,姑娘真聪明。劝将不如激将。小地怎么就没想到呢!”小厮懊恼地说,“陛下,不管小地出什么条件,只要您不答应。小地就马上将姑娘扔下去。”
我闻言一抖,叫苦不已。刚刚我说的。根本就是在实话实话,根本不是什么“激将”。宗政澄渊或会一时的情不自禁。但是要和他坐下来,正正经经地谈条件。就非得有相当的筹码不可。
而我,从来不是那枚筹码。
余光拼命地往旁边溜。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一处战场边缘地小坡,有半个小山那么高。接战场那边是一处相对较陡的,由全是石构成的斜面。如果将我从这扔下去,就算不摔死,也能磕出个脑震荡,顺便划出个满脸花。
同时,我也发现。不管小厮的目的为何,他只是针对宗政澄渊一个人。笑青衣、清肃和殇夙鸾都不在他的眼里。
这是否说明,小厮的目的,与其说是针对宗政澄渊,不如说是针对宗政澄渊所代表的雅乐?
这么推测地话,小厮的主子,一定是在打雅乐的主意。
那么这个人,是内臣?还是外敌?
这么一想,我地胸口立时冰凉一片。我都能轻易想到的事,宗政澄渊会想不到吗?
在他心里,没什么能比江山更重。事关江山社稷,他连拔根毛都不肯。怎么能为我答应什么条件!
难道,我真的要死得这么壮烈不成?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可怜兮兮地叫了声:“澄渊。”
背影动也不动地,居然,还向前走了起来。
眼看着宗政澄渊真的毫不容情,我也顾不得去想心里泛出的酸楚。立刻讨好地和小厮说:“小厮啊。我们打个商量。能不能换个人啊。比如…”我看了看剩下的三个人,道:“你可以和青衣商量一下嘛!再不成。你也可以和殇夙鸾商量嘛!”
“为什么姑娘没提清肃?”小厮声音顿时来了兴致,道。
“没有为什么。”我声音一冷,“如果你的目的是清肃,就不用谈了。”
“为什么?”小厮感兴趣地问。
“因为清肃肯定会什么都答应你。”我与清肃对视一眼,肯定道:“而我,绝对不会同意他答应的任何一件事。”
“那换了别人呢?别人为姑娘答应地条件,姑娘就不会拒绝?”
“他们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会讨价还价的。”我笑,在他们几个身上扫了一眼,看宗政澄渊马上就要走到马前,“何况,有些条件,不管为了什么,都是不能答应的。”
“小的听懂姑娘的意思了!”小厮突然兴奋地笑了起来,连拿刀的手都止不住微微一抖,“姑娘的意思是,不愿意为您去死的,自然不会答应小的地条件;愿意为您去死的,您又不会答应。那么,这个事情根本就解决不了嘛。”
闭上眼,我沉沉叹息。确实是这样。不管是谁,只要条件太过,就算他们答应,我也不会答应。
欠了人情可以还。但,欠了还不起的人情呢?
所以,此题,无解。
“陛下!”小厮扔抱着一丝希望,“您真的不管姑娘?”
宗政澄渊的回答就是,伸手拉了缰绳,一脚踏在马蹬上。
我看着他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划过一抹心痛。
作为一个王,他的士兵在底下浴血奋战,而且,眼看就要输了。他怎么能不下去?他的眼中,怎么还能有别的事情,别地人?
没有。也不能有。
“那,小地只有把姑娘扔下去了。”小厮叹息一声,也不再嗦,陡然拉着我弹身而起,鸟儿一般掠向半空。
我是时常被人用轻功拎来拎去的,但哪次都不及这次惊讶。
惊讶之余,我在他刚刚弹起时便问:“你说你不会武功。”
“小地只会轻功。”
“你刚才说,你只会劫持人。”
“那是因为,小的觉得,加上只会两个字,会显得更专一一点。”小厮说完,眯眼瞧着向他扑来的五条人影,微微一笑,道:“姑娘,安心去。雪公子答应您的事,小的绝不食言!”
说完,振臂将我向旁扔出,同时,一只小鸟儿扑腾着,灵巧地飞入天际!
“厥州,兵马营。”
我向下跌落,听见小厮的话,来不及走过脑子,只一瞬间将下面看得很清楚。我将掉下的地方很偏僻,是整个小坡的一个死角,在上面根本看不清楚有这么个角落。看上去,像是被一块被切割的石头铺好平整地面,上面布满了零散日积月累形成的,充满棱角的碎石。
如果我摔到这些碎石上面,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而当小厮冲天而起的时候,虽然清肃他们也都凌空向我们追来。但是小厮选了一个非常好的时机,就是在他们几个的身子都在半空,脚下没有落脚点的时候,将我向别的方向扔出,这样,他们就不能马上掉转方向,冲我的方向追来。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只好死死抱住头,好吧,只要不摔成植物人,别的都随老天去吧。
“清肃,坎位!”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声音很熟悉又很陌生。我无暇去理会,看着石板离我越来越近,慢慢地闭上眼睛。
一掷千金 第一百五十二章 石室
“轰…哗啦啦…”
一声沉闷的声响,伴着碎石跌落的细碎声音传入耳中,预期的疼痛没有来到。
我狐疑又害怕地将眼睛睁了一条缝儿,然后惊讶地发现,那块平整的石板正从中间向两边裂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的洞口。上面的小石子纷纷掉进洞里,没传出任何回音。
可见,这下面如果不是很深,就是地面很软。
理智告诉我,下面绝对不会有地毯,更不会有海面。
这么想着,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跌进那个大洞,不到眨眼的功夫,我的视线就在地平线之下了。
突然,面前黑影忽现,竟是宗政澄渊第一个飞扑而至,身子还未及落稳,便出手来,像是要拉我的样子。可霎那间,他的眼神忽而如烛火摇曳,手就那么的顿了一下,停在半空。身子也有向后发力的倾向。
因为事情实在突然,我已经快要掉进洞口,他的身子还未找到支点,如果现在拉我,他自己也会跟着一同掉下来。
地面上还有为他征战的士兵,而下面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这个时候的宗政澄渊,理所当然地犹豫了。
我看出他的犹豫,突然奋力用左手扒住满是石子的洞口边缘,忍着碎石扎进手心的尖锐痛楚,短暂地让自己的身子停止下落。然后,右手伸出,牢牢地抓住宗政澄渊停住的手,微微施力,轻轻巧巧地将他没有支撑的身子拽了下来,与我一同向下坠落。
在那弹指不到的瞬间里。当我伸出手去,接触到并不陌生的,宗政澄渊的温热手掌。我脑中闪过无限地想法和理由,然而又都立刻遗忘在脑后。
因为我心里知道。他地手只要微微向后一缩。或者。在我握住他地手之后。挥手将我甩落。是完全可以抽身而走地。
可是他没有。他竟然真地。被我轻轻地拽了下来。
头顶地光亮渐渐变小。原来那块石板竟然还会自动关闭。而我地眼前却越来越黑。几乎看不清楚宗政澄渊地脸。
只感到他地手已经紧紧反握住我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我拉到了他地怀里。
我抬头看着快要闭合地石板。接着眼前一花。像有什么东西在洞口一晃而过。接着。便彻底陷进了无边地黑暗。
随着下落。我控制不了越演越烈地恐惧。双手紧紧地抓住宗政澄渊心口地衣服。感到自己地手心**辣地痛。
“砰!”
猛然间。随着一声闷响。我被宗政澄渊裹在怀里的身子重重地震了一下,接着复又弹起。掉进冰冷的水里。
冰冷的水激得我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顾不得什么。只想拼命向上挣扎出水面。因为刚才随着那声响,我视乎听到宗政澄渊低低地闷哼了一声。
莫名的急切令我忍不住挣扎起来,却被宗政澄渊死死地抱在怀里,怎么也浮不出水面。
难道他刚才撞到什么撞晕了?
焦急地推着他的胸口,我急得想张嘴去喊,却灌了一大口水,顿时顺不过气,只觉得水直往肺里钻。吸不到空气,憋得胸口渐渐闷痛起来,意识也有了几分恍惚,手下挣扎的动作忍不住更加剧烈。
这时,我隐隐听到一声宛若山崩地巨大响声,即使在水里也能感觉到那声音有多么震感。接着,水里荡起一股强大地推力,如暗潮涌过,无形的压力使我地胸口一缩,于是再也憋不住气。
微微张了嘴,感觉冰冷的水灌入我地口鼻,随之二来的,是我渐渐抽离的意识。
朦胧中,我似乎松了手。手心再也没有温热传递过来,但是嘴唇上好像有了淡淡的热度。但是我来不及去体会,意识消失前的那一瞬间,我又感到了水的冰冷。
冰冷而沉寂的黑暗。和,孕育在黑暗中的无边的孤独。
孤独中,我听到有人在说话。“宗政澄渊,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脱光衣服,这感觉怎么样?”
妖娆的语声,熟悉的轻佻口吻。
殇夙鸾么?
他在说什么?
我心底慌了慌,不自禁地挣扎起来。
“再睡会儿。”
我再也听不出是谁说了什么,疲惫的身体不由我多想,又渐渐地陷入昏沉。
“咳咳。”
不知过了多久,我轻咳着,被沉闷的胸口憋醒,还未睁眼便蹙了眉。
“不归,醒了么?”
一把温柔的声音说着,小心地扶了我,慢慢抚着我的后背。
我一惊,这人是,殇夙鸾?
这个认知让我惊讶莫名,猛地睁了眼,那张看过很多遍的脸含笑映入我的眸子。
果然是他!
四周有光,我刚刚醒来的眼睛不是很适应,只得又闭上,惊惧在心底泛起。
回想起我掉下来的时候,我记得我明明拉住的是宗政澄渊的手,为什么,现在又看到了这个人?
难道是我情急绝望之下,看错了人?
我急于求证自己的想法,拼命眨着眼睛想要睁开。
带着淡淡清莲味道的手遮了我的眼睛,殇夙鸾笑着说:“别急。宗政澄渊也在。”说着,又道:“我说,你不好说句话么?”
四周一片静默,片刻之后,宗政澄渊低沉微哑的声音响起:“你,没事么?”
我这才安静下来,将殇夙鸾的手拉了下来,慢慢适应着睁了眼,看着他含笑的眸子,道:“你?难道是自己跳下来的?”
难道。我最后一眼看到的,在洞口一晃而过地影子,是他?
“难不成,你以为我也是被那个小厮扔下来的?”殇夙鸾笑着,这时还不忘调侃我。
我顿时觉得嗓子干涉无比。“为什么?”
“因为我不放心你和小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殇夙鸾说着,又将我轻轻放平,道:“多休息一会儿。要说你这身子,清肃也真是尽力了,手上有伤。又浸了冷水,居然没有发热。我是该称赞清肃的医术,还是该称赞你的身子越来越禁得住折腾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这个人。我越来越看不明白。
本来一句好好的关心地话,说在他嘴里就硬是变了味道。他究竟是有心,还是故意呢?
我摇摇头,转头去看宗政澄渊。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一下子翻身坐起,道:“你受伤了?”
此时的宗政澄渊正靠着石墙坐着。脸色苍白。剑眉紧紧叠在一起,双目紧闭。嘴角紧紧地抿起,也是隐隐泛着白。没有丝毫血色。
只一瞬,我便扫过他全身,并未见到露骨的伤痕,但是看着他的脸,我依然能确定,宗政澄渊确实受伤了。
听见我惊讶地语气,宗政澄渊半睁了眼,喘息了几声,方斥道:“你不知羞耻么?”
我一愣,这才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之下,发现自己竟然未着片缕。身上本来盖着殇夙鸾宽大的外袍,在我坐起之后自然地滑落在腰际。
怪叫一声,我飞快地将衣服扯到胸前,重新躺了回去,对上殇夙鸾兴致盎然地眼,狠狠一瞪:“为什么脱我衣服!”
其实我更想问是谁脱的,只不过话到嘴边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浑身湿透了,不脱下来会生病。”殇夙鸾淡淡一笑,伸手帮我把盖着我的衣服拉到颈
我脸上发烫,看着身上依旧**地他们两个,问:“怎么不生火烤一烤?”
“你昏迷着,宗政又受伤,我还没来得及找些生火地材料,而且火折子也还未干。”殇夙鸾指了指正放在地上晾着的火折子。
我抿了下唇,问宗政澄渊:“你…伤得很重?怎样伤的?”
“无妨。”宗政澄渊依旧闭着眼,咬牙丢出两个字。
“确实没什么大事。”殇夙鸾笑着走过去,轻拍了一下他的右臂,见他更深地拧了眉,才道:“不过就是摔出点内伤,磕出点外伤。不过,小宗啊,我可得提醒你,你要是不想这条手臂废掉,暂时最好不要使大力。”
原来我当时没听错,确实是他抱着我摔下来时碰到了什么,这伤应该是那时留下的。
“很严重么?”我问向殇夙鸾,“你不是会配药?不能治伤么?”
“我只会杀人的事,不太会救人的事。”殇夙鸾又回到我身边坐着,拉开我地左手,“不过,看在他这次救了你地份上,我会帮他简单处理一下。但要真正说的治疗,我这水平是不行地。”
我看着自己的左手,上面零碎地布着细细地伤口。此时被他拉着上药,只觉得肿胀酸楚,疼痛不已,身子忍不住微微地颤抖起来。
“亏了你没什么力气,若是再伤得重些,这手就残废了。”
“你为什么跳下来?”我冒着冷汗,问道。
“为什么这么重要么?”殇夙鸾低着头,手下不停,怪异地说:“那我想问你,你拉这宗政下来,为什么?”
我沉默。那一瞬间我确实不太清楚究竟为了什么去拉宗政澄渊的手。
或者是绝望;或者是求生的本能;或者为了更高级的借口说是不想让他赢得这场仗的胜利;或者仅仅是因为,我希望临死前有个垫被的?
我说不好,所以没法回答。
“好了,”殇夙鸾把药上完,像是没察觉到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不多问,只道:“你再睡会儿,等我们的衣服都干了,再研究研究这个地方,看看该怎么出去。”
听了他的话,我这才四下看了一圈,发现我们在的这个地方是一个不大的石室,一边接这一条黑暗的、看不清楚前路的通道,一边临着一个很大的水池,水池的尽头被乱石堵住,无路可走。
想了想,我指了指那边的水池,道:“我们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可是这水明明很平静,怎么当时…”
“因为我们掉落的洞口。”殇夙鸾与宗政澄渊对视一眼,道:“那本来应该是出口,如今却成了入口。开启的顺序不对,使洞口机关启动,一瞬间山石滚落封住洞口。山石一落,水自然就不能平静了。”
“那,”我突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紧张道:“出口塌陷,我们是不是只能从入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