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安静的吃着饭,他吃饭时不会说太多话,心思多半是放在吃的上面的,别人要跟他说话可能也不会太注意谁,吃的东西就算不是特别好吃的,但是他一般都吃的比较认真,看的旁人也很有胃口。
有胃口的那个人自然也就是周醇良,他夹了染了辣椒红的散发鱼香的鱼苗放在秦桑碗中,又舀了一勺玉米给他,他做的理所当然并无什么不规矩,谁也未看云淡风轻般吃自己的饭。
一桌的人倒也不说什么,就是秦申跟南珉看着周醇良的眼神有些若有所思的意味。
有人夹菜给自己吃,秦桑受的很应该,不过总要夹回去一次给人家的,秦桑觉得很平常,他以一个成熟的比别人大很多岁的年长者的身份给周醇良夹几根豇豆,照样不说话。
其他人看的心中一愣,相处模式很平淡也很平静,那个词是怎么描写的,哦,老夫老夫…
饭后小孩们都坐在凉床上乘凉,四喜说要玩一玩,秦桑没什么意愿,摇头没答应。于是四喜只有去找秦耿说,秦辇坐在周醇良旁边,一脚放在凉床边沿一脚踩在地上的鞋面上。
乡村间最不缺乏的就是活物,躲在漆黑的墙角下的青蛙不停的蛙鸣,凉风习习,人的思绪总是能在片刻找到宁静。
周醇良没回去。
他腿受伤的事秦桑重新与秦申南珉他们说了一遍,留了周醇良吃了晚饭也没让他离开,秦申担忧他的腿不方便回去,就做了主让他留在这里歇上一夜,这正合了周醇良的心意。
他救了秦桑一命,秦申一家定要感激。
于是,到了该回屋歇息的时候,其余人都洗了澡,四喜从未在秦家留过夜被秦耿送了回去也没什么不开心的,又找秦耿要了颗糖一路回去时也笑的甜滋滋的。
大概是大家没怎么想到周醇良洗澡的事如何,秦申与南珉房里吹熄了蜡烛早早歇息了去。所以,剩下的也就是刚洗了个舒服澡的秦辇和秦耿了。
秦桑坐在收拾好衣物打算去洗的时候,周醇良叫住他。
“那我呢?”
秦桑停在去洗澡房的过道上,挺疑惑的看他:“什么你?”
此时的秦辇和秦耿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二人那边的情况,周醇良皱了皱眉,清傲冷淡的动了动自己的腿,说:“大夫过不能沾水,我洗澡怎么办?”
对啊,你洗澡怎么办…秦桑的疑惑解除,了解性的点点头:“那你别洗。”那白瓷般的脸蛋平静如波,侧过身就要走。
周醇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想自己不能洗澡就觉得身上有些怪,他动腿想下地,一边叫他:“不行,你站住!”
秦桑立马回头,换了副严厉的面孔,硬邦邦的:“你干什么下地,腿还没好呢…”
他语气不悦,周醇良很识相的没动了,但也跟着冷下了脸,有丝埋怨他的感觉站在那儿不说话,就沉默的看着一边。
秦桑摸把脸,挠了下头,才妥协的抱着衣物走过去:“那我帮你洗,你别范脾气。”他说,扶着他走向洗澡房。
周醇良有点儿小气,又是冷淡的一“嗯”,跟着秦桑走了。
留着凉床上的二人不知情况。
等他们发现人不见的时候都好一会儿了,秦辇一傻抬着脑袋问他哥:“他们哪儿去了啊…”
做为大哥的秦耿也不知道,回了他弟一句:“好像去洗澡了…”他一句洗澡了,拖长了音说完二人看了对方半会儿,猛然从凉床上跳下来,各自骂了一句:“怎么不早看着点儿呢,出了事怎么办啊?”
“洗澡别洗坏了就好啊!”秦耿秦辇赶紧穿上鞋往洗澡房那边跑去,唯一担心的就是怕小弟被人占了便宜。
等他们气喘吁吁的跑到洗澡房以后,就紧张秦桑和周醇良怎么样了的时候,那洗澡房的门早关的紧紧的。
“怎么办?”秦辇望着他哥想他出主意。
秦耿没出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关紧的门一眼,耳朵里没听见里面传出什么声音来,于是对秦辇嘘了一声…酝酿了一下感情,再下一刻中猛的推开洗澡房的门。
外加一句中气十足,很担心弟弟安危的话语:“你们在干什么!”
洗澡房里的两人像是措手不及般被吓了一跳…本想怒斥谁的秦耿和想冲进来揍人的秦辇齐齐一愣,怔怔的看着里面的情形…
其实,秦辇和秦耿把周醇良想的猥亵了。
哦不不,应该说是,他们二人的思想把周醇良这孩子给猥亵了。
其实周醇良这孩子很纯良的…之前秦桑要跟他一起换衣服他都没干,现在更不可能占秦桑便宜的,周醇良这个人心虽然不是善的,但对于尊重还是很有原则的。
男男授受不亲嘛,所以秦耿和秦辇看到的场面就是,周醇良解了衣服坐在一把椅子上,旁边的木桶冒着热气,而秦桑衣衫整齐的站在木桶边,手中拿着一条洗澡擦身的布巾打湿了要递给周醇良。
更能显示秦耿秦辇他们心底不纯洁的是,秦桑还用一条黑色的带子蒙着眼,此时发现他们的推门而入的动作也是静静的微讶的面庞对着他们。
“咳咳咳…”秦耿连忙假咳嗽装样子,一步一步想要退出去,一边嘴上说:“哎呀,我刚屁股沾了点泥巴忘了弄干净了怎么忘了醇良在洗澡啊…呵呵呵…”
秦辇跟在他哥旁边忙着撤退,一边傻呵呵的笑,额上冒了层汗。
周醇良表情不善,狭长的眼盯得他们颤栗一下,就听秦桑的声音说:“既然哥哥们来了,就让他们帮你洗吧。”这句话是对着周醇良说的,他扯下蒙着眼的黑条带,眼睛看着秦耿秦辇,微微一笑眼睛眨巴眨巴一下:“大哥屁股上沾了泥巴就洗洗吧,二哥屁股上应该也有大哥蹭的泥巴吧?”
“我…”秦辇张嘴想申辩。
秦桑不给他机会,打断他,放下挽在手臂上的衣袖往门口走:“都洗洗屁股吧,周醇良就麻烦哥哥们了。”他一语说完,从呆若木鸡的秦耿秦辇身边走过,带起一阵凉丝丝的轻风让他们心肝儿乱颤…

 

作者有话要说:四千多字…本人圆满了…被章节标题晃了眼的童鞋们...想错地方的话证明你们不健康、不纯洁、不童真。

这是罪恶的!这是猥亵的!这是YD的!

但,你们喜欢这样,不是么…哦呵呵呵呵呵呵呵~~~~~~~

PS:豇豆知道是什么吧?长长的~一长条的~本人挺爱吃的~…读jiang 豇豆。

若是光听名字不知的下章我再放图片出来V——我撤了。

 


13

13、百兴村 ...


慢悠悠的从洗澡房里走出来,晚风拂过伴着树叶的沙沙声,他抱着揉成了一团的衣物在胸前站在篱笆旁。月光把他的影子照的细长,夏天的风吹得人总是凉凉的,他身上因在澡房里呆久了,蒸汽让他浑身发热。
秦桑几缕青丝散落在耳边,夜是黑的,像是他的心一样静默。来这全是男儿的世界已差不多半个月,该熟悉的也有所了解,哪怕是见着路上哪户熟人家的打招呼,很阿嫂味儿的男子叫你,那也能淡定的应付了。
秦桑其实不信命,但落到现在这番模样,他不得不信。像他刚醒在这里的时候,定下的原则不能嫁人要远走他乡,人一旦和别人接触,默默中无形时候被改变被接纳被包容,你的思想从抗拒也会被消磨。
这个秦桑生了个好人家,他父亲好,生父好,兄弟好,周围人都好,但这都不是他彼秦桑的。所以,无论如何,哪怕别人从未发现你已经代替了别人生活,他们还是拿家人一样亲昵对你,你也会是感到孤寂的。
没人能听你所说的话,没人会拿你当外人,哪怕是你自己想。秦桑不喜欢这样,他不习惯也反感。以前叫秦桑的小孩去了,他来了,他做不得别人的替身。
身体也就算了,但思想上、灵魂上,他本尊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月下孤影的他张开嘴,吐出来的也不过是一声绵长的叹息…
他的背影看来那么清瘦纤长,不及君郎高壮的身材也在慢慢成长拔高,谁了解他呢?谁又懂呢?那个少年啊,对着他说喜欢他,会对他好,这信誓旦旦的承诺更似一种索求,他索求他的感情,但他已经不是少年喜欢的那个人。
莫名想着,心中也有份凄然。周醇良瘸着腿从阴影里走出来暴露在月色下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被黑色忧伤包围缠绕的秦桑,黑发,蓝衫,风吹,飘摇。
于是多少经年一去不复返,他最记得的就是十四岁的他看见十二岁的秦桑精致秀雅的五官透着一丝极淡极浅的悲伤,月下美人,青葱少年成了挥之不去的画面。
周醇良出声:“桑桑,水热好了。”
他背对着他:“哦。”静了片刻,拢了拢衣物才转身。
秦桑走到他身边时脚步顿了下,最后想说什么到底也没看口,连看也没看一眼提起脚继续往里面走去。
周醇良侧身静望他的背影,袖口中的手早已攥成了拳头捏的紧紧的…是什么让他那样悲伤?是什么让他感到寂凉?桑桑早就变了,变得他都不认识了。
他会严,他会冷,甚至说出来的话都不像他。周醇良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但就是这个人变得与以前完全不一样,这样的秦桑却来的更让他心悸。
天上黑云飘浮,遮挡了往他身上倾斜的皎皎月光,暗中他的眼是一闪即逝的幽邃。

清晨。
依山傍水的百兴村从公鸡的打鸣声在朦胧雾霭中醒来,有君郎早起站在篱笆院子里对着鱼肚白的天空心情舒畅的嚎那么一声儿,借以迎接新的一天。
秦家的人都起了,一个个乖乖的坐在前厅的饭桌上吃早饭,由于起的早都不太想闲聊什么,安安分分吃完东西后,轮到秦申讲了讲一天的事物,顺便也交代了一下三个儿子该做的事。
“待会,大郎和二郎都同我去集市上看看货,你们年纪长了,做不得小孩,是君郎就要有本事,都是要成家养子的人,没得什么空子让你们闲着在家。”秦申放下碗筷,清了清喉咙。
一家之主是顶梁柱,说的话就是命令,秦耿秦辇乖乖的应下。学堂就没去了,上学堂的事都是安排在单日,双日是不用去的。秦申说的货,也就是在城里一些米铺老板售的杂粮,也有一些干菜什么的,比如银耳。
看着自己夫男清理饭桌,秦申又将目光放在秦桑身上,自己这个最小的孩子自己是最宠得的,富人家的男子娇生惯养可以,但他们家的不行,哪怕他们是个土财主。能宠时就能宠,不能的时候,身为小男子的他们也要在成家的时候做得了主才行,秦申和南珉的意思也就是,在别人家受不了欺负。
他说:“做哥哥的出去做事,小的也要干点什么。醇良今日回去就让桑儿去送吧,去夫子家要达理,晚饭时候再请夫子和醇良阿爹过来吃饭,其余的空闲里你就自己找事打发算了。”
秦桑记下,冲他点点头,于是一伙人散了,该做什么的去做什么。
算算时间,时候差不多七点多,秦桑和周醇良一起出了门,走至路边零散的生长着的野花路径,遇上熟人有那么点儿沾上亲戚关系的都打声招呼,一路到也不寂寞。
他和周醇良并排,想要扶人家人家不干,秦桑也没打算纠缠,只是淡淡道:“该接受别人的帮助时应当接受,你孤僻的性子应该改改。”
周醇良听的一惊,面上微冷,半晌:“只是小伤而已,我又不是废物…桑桑,你变了。”
他目光看向田埂远方,话语落音是少年开始变声期里清朗的声音微微混着低哑。
秦桑被他说的有些心跳加速,纵使之前告诉过他自己不一样,但到底还是没有准备要将一切都坦出来啊,秦桑稳定了情绪,比他走慢了一步:“人长大就是会变的嘛,将来你也会。”
“我不会变…”周醇良轻声开口,少年清亮幽深的眼眸盯着他:“不管以后怎样,我还是会对你好,我要娶你,你会是我的夫男,我是你的君郎,这不会改变。桑桑,你会嫁给我的,对吗?”
他话语一转,来到了让秦桑心理有些扭曲的问题上纠着不放。
秦桑想啊,古人很喜欢在很小的时候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约定推到成年的时候实行,换种说法就是太认真!他堂堂男儿,竟然要他去嫁人?
秦桑眨眼:“怎么不是你嫁给我?我娶你呢?”
周醇良的步子一顿,像看怪物的一样看着秦桑,最后才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话:“只有你才能生孩子的…我不行。”
被天雷轰顶的秦桑在风中凌乱不堪。
话题由此在静默中结束,周醇良家也到了。
泛了点黄有历史的围墙上有枝树枝伸了出来,青色的瓦,褐色木材做的门,里面景色天然雅致,周家很大秦桑已经很了解了,说周家是做什么的,他也仅仅知道两三分。
那也是从他人那儿听来的,周家当家的除了做官又辞了后开学堂以外,家里还有地,城里也有生意,似乎是一两间酒楼,生意好的很,总的说,周家挺富裕的,一点也不必土财主们差,周醇良也算是枚公子少爷。
就算周家算不上特别好的那种富贵人家,但家底毕竟不错,更不错的就是周家当家的人脉关系了,官场上的人没熟识没门路,你还混个鸟?哪怕官是周乾朗自己不大想做了,他也是有些本事的。
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亲爹就有什么样的儿。这话秦桑信,周醇良是周乾朗一手调教出来的,没些深沉心思他不信,对心理方面的研究秦桑很得心应手。
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在周醇良的人生教育中插上一脚。
他有义务将周醇良想娶他的想法扼杀在生枝状态,哪怕它已经萌芽!他还觉得自己有一身本事,若能矫正了周醇良的心理,不妨也将自己中华儿女多少精华的历史文化给了他,秦桑摸摸鼻子,越想心里越舒坦。
进了周家,周醇良的生父林若怀眉笑颜开的拉着秦桑说话,逗他,弄得秦桑神经一紧一紧的。
“师夫,周醇良为了救我被蛇咬伤了,我今日来是道谢的…”他正了正脸色,却不想被林若怀两掌夹在中间蹂躏。
“谢就谢吧,身为君郎他救你也是应该的,何况你还是他未过门的小男夫啊小桑桑。”林若怀笑的一脸温柔。
秦桑脸被揉成了粉红粉红的一团,奈何其他二人都是周家的,无人救他。
他晓得了林若怀有股子坏味儿,但不恶,纯属好玩儿,周乾朗宠自己的夫男,是不会斥责他的,所以倒霉的他只能乖乖的给人调戏,秦桑感觉悲愤。
你不就是有个男人么…你不就是有个男人么…有男人撑腰有什么了不起啊…欺负小孩儿呢…
秦桑就在感觉脸真的要被揉成面团的时候,属于他的男人开口了:“父亲阿爹,秦伯伯说晚上的时候请您们到他家去吃餐饭,顺带聊聊天。”
秦桑得救了,周醇良他阿爹的手终于放松了。
他赶紧退出那魔掌几步远,睁着澄澈的眼睛,漂亮莹白的小脸很容易讨人喜欢,乖巧又听话惹人疼爱。“夫子,父亲想趁此机会道个谢,阿爹也说想念师夫,大家一起聚一聚,不知道夫子得不得空?”
就算不装也是一脸严厉的周乾朗一直与秦申交好,说称兄道弟也不为过,家中夫男也说的上话,两家人感情不错,于是周乾朗也不会不答应,他看着秦桑的眼神也柔和了些:“自然得空了,你父亲请吃饭嘛,也好,我与你父亲也许久未聊过了,至于醇良受伤的事,他救你是应该的嘛,君郎就该是这番样子。”
他显然很满意自己儿子的做法,说话间也赞同的点了两次头。

虽说今天是学堂不上课的日子,但周醇良还是被父亲叫去了书房看书完成课业,做周家的子孙都管的严,周乾朗有给自己儿子制定了任务,为人父就应该给自己儿子人生道路上做一盏明灯。
他是做官儿的,但不代表他喜欢。从小被父亲教育的周醇良心思比较深,他也不是说有兴趣做官,自己父亲官场上待的那些事都有了解,但是他认为,是个君郎就要闯荡,去官场无疑是锻炼自己最好的人生方法。
至少,他不期望自己官做的有多大,他从百兴村出来,这里的人啊物到死他都是舍不得的,还有一点就是他没想过做一辈子的官,更何况周乾朗也是不允许的。
不是说他不允许儿子做官,是不许他陷的太深。
周家的书房里,推开窗见到的就是一堵残留着雨淋痕迹的墙和一棵绿叶苍翠的树木,这里安静不被人打扰。门外透过缝隙泻入的阳光照进书房微暗的地面,秦桑站在书柜下抬着小脑袋看上面摆放的书,少有诗歌、词赋在其中,多则古言叙述富有哲理性的历史故事和人伦纲常。
他踮起脚尖从高出他好多的书柜里拿下一本翻阅,“除了平日做夫子布置的课业你就看这些书?”他晃了晃手上纸页泛黄的书。
周醇良正坐在椅子上握着毛笔写字,他头也未抬的“嗯”了声。
秦桑冷不丁的问了声:“你想做官?”
握着毛笔的手一顿,“不是想。”他抬眼看了秦桑一下,见他挑眉,然后放下笔说:“我只是想走一道程序而已…百兴村太小,历练不了我。”
他的话很明白,秦桑挺诧异的眨眨眼。这小孩想的倒是多,官场沉浮莫过于最能让一个人迅速成长。
静了一会儿,周醇良又说:“周家的产业其实不少,外人都以为我家算是一般富裕,但我祖上不止是做官的,也并非只靠城里那两座酒楼吃饭,周家的生意更集中于郴城,那里才是周家的重心。”
秦桑拿着书的手颤了一下,郴城他知道是是哪儿,徵国经济重心城市之一,至于周家到底是做什么的周醇良一字未提,秦桑也没想了解那么多,虽然他有点儿小好奇,但周醇良年纪微长心思也不是没有。
“那,郴城隔这里这么远,夫子怎么打理生意?”秦桑找了张椅子坐下。
周醇良似写完什么一样放下毛笔,拿起那张白纸来:“下面的人三个月过来一次,若是忙了便飞鸽传书。”
秦桑明了的点头,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说:“你已经开始管生意了?”
周醇良没否认,只是说了句:“要长本事的。”
他方才瞄到了案台边角上摆着一码的账簿,都是用红墨划了勾的也不知什么意思,秦桑忽然有点懂了,周乾朗布置给周醇良的课业怕不是课业那么简单,自然是有生意让他来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蝶舞小娘子的捉虫,官人很开心呐呐!
还有谢谢咖喱小娘子,民族语言真的是让人惊惊惊惊惊啊…!
其他娘子们,时间紧迫,官人洗澡去鸟,待周六一个一个宠幸>0<请侍寝~~~~~


官人俺终于给补齐了!!!!!!!!!!!!!!

 


14

14、尽皆知 ...


有周乾朗在,既然没放过儿子用功读书也就不会忘掉儿子的青梅竹马。
一天下来,周乾朗进了书房查看他们看书的情况三次,期间林若怀陪着过来一次,端了一盘切好的梨给他们吃。
秦桑有些憋闷,他翻阅了书房里十几本书对徵国的风俗民情有了大概的了解也就没其他心思想带着这儿。总的说,秦桑这个人架子有点儿大,加上自己以前本身就是位年轻教授志得意满自己自然有些不同。
周醇良受他身上那点儿暗藏的小矜贵气清醒了脑,趁着在书房中好好的仔细观察这个他从未深入认识过的秦桑。
清瘦的小身板哪怕坐在椅子上也是挺的直直的,放松一下靠着椅背,那也有种无法忽视的潇洒随意。这番模样比以往更能吸引人,就像现在一样让周醇良挡在书后的眼睛看的没眨一下。
秦桑是他们百兴村里方圆百里人尽皆知的小美人,其实周醇良当初也不是因为这个喜欢上的,纯纯的爱恋是发生在一次下雨天里,他因犯了错与父亲闹了一场独自出了家门,大雨淋漓打湿了他的衣衫,他一身忧郁的走在满是泥泞的田埂上。于是,穿着粉嫩衣衫的秦桑打着油纸伞走近…
他停在他面前遮雨,好比许仙与白娘子一般,少年春心,懵懂初开。
若是现在的秦桑知道周醇良的小心肝就是这么一点就燃的,他会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太狗血的桥段让大教授无法陶醉的回忆与享受。
当看了几本书脑子有点儿发晕后,秦桑放下书,案桌上面铺了一张崭新的白纸,周醇良一手拿着毛笔眉头轻皱,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难以下笔。
“你在想什么?”秦桑离开椅子,书也摆在了一边。
“诗。”周醇良动了动嘴。
“什么?”秦桑是听到了,但不知周醇良想诗做什么。
“我国一直以诗为博学,却一直没有太出色的文人能写出来,在科考上皇帝都会下令让考生作上一首诗,谁的诗出色谁中榜的机会就越大…”周醇良解释一遍给他听。
据说这块异世大陆有大大小小的国家,能鼎力的国土兵强繁荣的当属徵国、北燕、梁和。从部落形成社会到发展成国家的时候已有了近千年的历史,在知识文化中一直将诗赋当做文学最重要的一部分。
但是,哪怕是人才居多真正能作上一首好诗的被广大传颂的没多少人,出色的诗作更是少而又少。近几年各国文化相互融合,乃至于形成了互相比拼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