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是这群人之首,但各为一派的人都有向他看齐的意思,周醇良早想过不当头头,现下答应向诸入他家门下,也是好事。
“既然你答应了我们也无话说…”贺文博在他们一圈人的诡怪气氛中沉思了许久,只当半通半想不通周醇良的意思中开口告诉自己的想法,座上的都是往大好前程奔去的,周醇良无意向金碧辉煌的朝堂上的高处飞,自然也管不了其他人。“向少爷若愿意,我贺文博与其他各位也不会一边旁观,当助你一臂之力,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他字字正义,面带笑容,分外博人好感,如果不是先前同周醇良一样怎样都不肯与他们同伙,怕是以为这是多么好的一位,看着与自己半斤八两的假面人,林俅安嘴角抽动,他冷笑:“只怕你双手撑到一半便折断下来,凡事别太自信的好!”
若在平日遇到林俅安这样的贱嘴皮子贺文博这个假狐狸肯定是会跟他好好说一场的,不过现在不同了,为了他自己说的平步青云,还是谦让点好。
贺文博学聪明了,闭着嘴巴不接他的冷嘲热讽。都是半斤八两的人,怎不知他什么心思,林俅安刺了人家一句也就见好就收了,他眼神一扫,发现不知天高地厚的宋十七颇一副苦恼的样子。
人总要不打不相识,宋十七是个异类,性子直但率真,真能同他结交自然不失为一件好事。
“宋少爷,今日之事你在考虑考虑吧,并非让你屈于人下,你便就当我们相识一场,喝酒聊天如何?”林俅安说好话时能把人哄到天上去,他也不是什么小角色,不然不会作向诸的通谋这么久。
宋十七一年少轻狂的小子,比他们小了点自然不是什么对手,被他哄一哄也就高兴了,真当让人摆上几坛上好的烈酒,他意气风发道:“喝酒就喝酒,要是能赢我使我高兴了或许也能帮帮你们?”
傻小子没心机是最好骗的了,其他人虽然知道他气焰高,不过是个人本性而已也都能容忍他,林俅安狡黠的笑笑:“喝,大家一起喝。今日有此兴事,不醉不归才行!”
要死,大家一起死嘛。他林俅安是什么也不怕,大不了座上的谁都跑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下彻底放假了,我会恢复日更的捂面 让你们久等了 不知道还有毛有妹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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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同榻眠 ...
周醇良半夜而归,一个人走在静寂无人昏沉的巷子里,青石板上的青苔和泥土混合在一起,渗透着泥巴的腥气。月光照下,看着离秦桑所在的院子越来越近,心中便越发的宁静平和。
被灌了许些烈酒的他全身都透着股暖意,白皙的皮肤染上酒色的红晕,黑发拂额,微微的醉意熏染让狭长的眼眸更为朦胧和闪烁,嘴唇也红红的别有几分性感。
望着屋子里点燃的暖光,他轻轻推开院门,踏过从墙角延伸过来的细细蔓藤一步一步稳稳的走到那屋前。
执起手捏成拳,方要拿手背去敲,却在近距离停下,他踌躇他是不是早已歇息,这样敲响门也会扰他睡梦。
“你回来了…”突地,身后传来秦桑的声音。
周醇良旋即转身看去,诧异问:“你怎不在屋里?”
秦桑发丝松散,用一根细带子绑在发尾处,眉目和静,恬然淡雅的望着周醇良:“出去走了一会儿,你喝酒了?”
这么晚单独一人出去,本想说他两句在看到他揉了揉额头颇为疲倦的模样又压在了心口,他推开屋门拉着他进去边回答:“恩,被拉住不许走,就喝了一点。”
“以后不会这么晚回来了,若要出去散步要记得叫我,你知我有多不放心。”看见他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是秦桑没有翻动过的痕迹,周醇良默默的看在眼中,他把话说给他听,让他能懂自己的心意。
秦桑笑笑,眼角的疲倦散去看着眼前人比平日都要生动一点的表情说:“又不是小孩,我又不怕的。”
周醇良开始皱眉,俊气的不行的脸整的极其严肃的样子,有点闹脾气的趋势:“你不听,我说的你又不听…我不喜欢,你要听,我好担心你。”
秦桑知道他的闷骚性子要出来了,这个人一喝烈酒对谁都冷冷淡淡的,除了回来跟他说话,既教训人又心疼得不得了拿他没办法的样子,说他卖乖撒娇…也根本不可能嘛。
越来越能容忍他的秦桑乖乖的顺着他的意保证:“我知道了周醇良,我以后都会叫你,跑远了都回来喊你好不?”
“要听话,要听我讲的话…”得寸进尺的人啊…
周醇良紧紧盯着秦桑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睛,像要望进探不进去的深底般,他低着头渐渐挨近他的鼻头,面面相处,有热热的呼吸吞吐。
他是不是知道这人是何时会有这性感样子的,秦桑看见那双眼角都泛着淡淡春情的粉色,浓密的睫毛同他的睫毛相抵在一起,不禁涌起奇异又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只怕擦枪走火下去,秦桑拍拍周醇良的肩想退开一步,他早已学乖了,在面对他时你不能推,一推就会有措手不及的事发生,像这样安抚性的拍拍他,兴许能有点运气让他逃脱魔掌…
不过,这种经验不多,方法好是好,但也要看是什么时机…
“你…”面对炽热的吓死人的目光,秦桑不由得说不出话,喉咙干渴的紧。
“我心跳的好快,你听听?”周醇良忽然摸上他的头温柔的将他按在胸口前,嘴唇含笑,他声音也轻轻的,呼吸划过他的额头,使秦桑像魔怔了一样,柔顺的靠了过去。
他的头紧挨着温暖又宽大的胸膛,入耳的心跳强有力的响起,一下一下又一下。不知是迷了他的耳,还是耳朵迷上了它。
“你今天考试怎么样,明天用不用我送饭过去…有想吃的吗?”秦桑问,出口的声音是连自己也诧异的柔软。
…半天没有周醇良的回应,秦桑微微抬头向上看,周醇良闭着双眼睫毛下是一排细密的阴影,眉头安逸的舒展着,连带嘴角边得笑意也加深了,鼻息平和。
“睡着了?你还没有洗澡啊,解酒汤也没喝明天头会疼的…周醇良…”他摇摇他的肩,睡着的人毫无反应。
算了,大不了他明天起的更早点煮汤给他喝,免得耽误他考试。秦桑将他的手放下去,慢慢移到他的床上去,替他脱掉鞋子,除去外面的衣服再盖好被子。
春日天气虽然暖和,一到晚上就会变得凉凉的,盖不得薄被,秦桑坐在床边想着自己要去哪儿睡觉,看了看睡得香的不行的人,又看看屋子里的其他地方,再想想隔壁周醇良的屋子。
半夜三更的外面有凉风吹着,懒得去了,就和他睡一张吧…这傻孩子喝醉了应该也能安分,不至于做出什么来。就这么一想,他的瞌睡也来了,最后吹熄了蜡烛,脱了鞋子上床躺在周醇良的身边睡去了。
黑暗覆盖了整个世间,万籁俱寂,有人相拥入眠,有人孤单作伴,一切很都静谧祥和。
当第二天的鸡鸣声响起时,周醇良被透过窗照射进来的光亮照醒了,昨晚昏昏入睡的脑袋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他不舒服的揉了揉额头边的穴道,俊眉微蹙薄唇紧抿。
他掀开被褥,坐起身子脚刚踩在鞋子上突然顿住,床上的另一边有着暖和的温度,被子微卷没遮盖住长长的黑发丝…
空气中飘动着似有似无的花香,若是有风香味就更浓了,周醇良错愕的看着在床上浅眠的人,侧躺着身子,白色的衣衫若隐若现,一只白皙好看的脚露在外面,粉色的脚趾甲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种欲藏又掩的春色比大刺刺的袒露更为煽情诱惑,一股血气上下而上的冲进周醇良的脑门,像是醉了又醉,头脑昏胀,无比冲击他的胸腔。
世上美人,不矫不作,风姿静态,万物俯首,才是绝代绝伦。
秦桑仅是浅眠而已,方才周醇良起床的动静就已经让他有感觉,他在被子里赖了一会儿才打算醒来,缓缓张开澄澈的明眸,就看见怔怔盯着自己的周醇良。
他眨眨眼,白色的衣襟因为睡觉的缘故大打开了,他屈起一只腿慵懒的打个哈欠,柔如无骨般倚墙而坐,妩媚而清艳的望着他:“恩…你起来了…我煮好了解酒汤放在厨房热着…头疼的话就去喝吧…”
那充满浓浓懒意和轻柔的声音让处在痴迷之中的周醇良恍如隔音,直到秦桑的衣襟因他动了一下而滑至单肩处,明显突出的纤细的锁骨和他胸前大片雪白细腻的皮肤上的红粒,他实在忍不住身体里不断燃烧的火焰而捂住鼻子,不敢再看秦桑一眼推开屋门冲了出去。
色如春花…
色如春花…
简直是色如春花!
说他周醇良见过世面不少,看过小黄书也有,知道闺中趣事的也懂,不过到底他还是清清白白的保持了十几年名节的好君郎,任他有多处事不惊,秦桑就是天生的能把他治的死死的人!
特别是两人摸了小手亲了小嘴搂了腰背,可他还是全身激动的发抖,只怕待在那屋子一刻就兽性大发!从院子里的深井打来的凉水一桶又一桶的从自己头顶往下倒,不管怎样,几盆子水下来寒性也是很重的,周醇良的兽性也算稳住了。
他定下心神,全身都湿漉漉的,时候尚早,他暂时不想回房,看院子够大够地方便想练练武,也好让他心思不必一直集中在秦桑身上。
此时,那个色如春花的小男子还躺在自己床上,有那么点赖床的意思。他是起的早,先煮好了解酒汤热在炉子上,又准备了早饭顶不住些许的疲倦才重新回房睡觉的。
衣衫不整的画面也不是他故意给周醇良看的,实在是他平日都如此,只是周醇良好运气,见识了他平时看不到的一面,不过也没想到…效果挺大的。
他又用手捂住嘴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清灵的眼珠润满了水色,不过,他还是有点小高兴的,周醇良挺好玩的嘛。
人生要想点乐趣,他在不知不觉中改变自己,令自己不去想太多的问题而烦恼自己,怎样活着便怎样高兴好了,反正一切皆不是坏事,他也已悄悄随波逐流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周醇良吃完早饭就和贺文博他们继续考试去了,这次一去就是两天,不回不归,饭什么的都是秦桑和春洺一起送过去的,路上还碰到过郭大人的夫男和其他人的家眷,一行人各自打点了一下。
舒枫对秦桑有印象,见到他的时候也就喊他过来他身边说话,看他白净又让人觉得舒服的五官,心中也很有好感。
“你自己吃过饭没有?”
秦桑礼貌的微笑:“吃过了。”
他们站在考院的外边,午时的太阳过于热和,舒枫跟他说:“你郭伯伯的饭都是我送进里面吃的,他们一时出不来,不如你和我一起进去等着,如何?”
秦桑想想也觉得可以,瞥了一眼站在外边等了许久整个人都怏了的春洺也就答应下来。有人领着他们进去在一边的前厅歇息,听人说,在考间关了一天半的人还要再等一刻钟才能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捶地,不是我刻意搞笑,而是码字太鸡摸…比便秘还难忍受>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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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可荣焉 ...
“听闻此次作答的考生各有才能,不知谁会一鸣惊人首当其首?”
“哪里晓得,此次试题不简单啊,‘为国为民为家’吾皇不简单啊,着实让人不好回答,谁能得彩头也很难说啊。”
在前厅等了片刻又出去的秦桑从茅房回来,在拐角的廊道上不小心听到这样的对话。像是闲来无事随意说说一样。
秦桑想起在以前,学校办公室的老师总会喜欢讨论某某某比谁谁谁要厉害,在什么时候会不会有事他拿第一什么的,不禁笑了笑,想走开时却被那声音突然讲到的名字给吸住脚步。
那人言语中都带着笑意,音调却随着自己说的话小了几分,秦桑抬眼看去见他们都背对着自己无所察觉,也便大大方方的站在这里不动,凑巧他身边有一高大的盆栽,枝叶茂密,不易被人看见。
“好似郭大人看重的门生比较有望啊,以向大人之子为一拍的亦是不可小看。”
“呵,我前日在他们其中瞧过,诗作的倒可以,其余平平,真是可惜了。不知能否有幸选上,还是郭大人的旧识之子,就不晓得帮还是不帮?”
“怎可能…郭大人…”
那两人走上另一条廊道,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远,秦桑有点晃神。他垂下眼帘,他的脚踩在一片被虫子咬了几个洞的叶子上,他抬抬脚,叶子又黏在鞋底上了。他伸手拿掉,看着叶子残破的样子,喃喃道:“怎么搞的…”
他回到前厅后,舒枫正交代东西给下人,见了他便走过来说:“看来是见不到他们了,老爷传话过来说是遇到些事要同醇良谈一谈,让我们先回去,只是委屈你来一趟,已两天没见过他了…”
他带着歉意的表情道,以为秦桑甚是想念周醇良。
“无事的,凑巧我还有事做,回去也好。”秦桑说。
“那咱们走吧…那日少颖闹你是他年少无知,你生的这么好看他想同你说话玩笑,只是从小被我惯得骄横了,他是喜欢你这个兄夫的。”两人走出考院,舒枫借着话跟秦桑聊天。
那日他们走后,郭少颖被罚的挺惨的,虽说郭大人也宠他但见他年纪渐渐增长,也觉得不该继续骄纵他,免得日后谁也受不了他,于是借他对秦桑的事狠狠罚了一顿,至今还被关在家中闭门思过。
秦桑想起那个少年,微微稚嫩又秀气的五官,唇红齿白的俊俏容貌,发火时像只竖起毛的猫,就是喜欢抓人:“哪里,还是让郭伯伯免他的罚吧,天气这么好不让他出去可惜了。”
他顺着舒枫的意思说,其实那小孩要真相处起来应该不至于太讨厌。好吧…他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郭府的轿子停在路上,舒枫同他道别:“秦桑,若你有空便来郭府走走,人多才会热闹些。”
秦桑点头,看着那顶轿子抬去菜市口的路,他又站在原地神情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待了一会儿才离去。
回到暂居的院子中,秦桑先摸了摸晾在竹竿上的衣服干了没有,他好收起来然后去把屋里的被褥拿出来晒晒,阳光足够的明媚,晒晒被子沾沾太阳的气味睡觉能睡的更好。
忙了一些事情后,又把从家里带来的几本书拿出来,一个人搬了把小板凳坐在篱笆下看书,篱笆高高的上面还开着几多嫩黄的小花。
看书看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他又回房把拿了出来,一本写着‘账簿’的本子和笔砚。那毛笔很细很小,是特制的。因为一直用不惯一般的毛笔,就改造了一下,长度都同那些钢笔、圆珠笔差不度,可能还长一点。
写在账簿上的字的笔画很细,所以看的比较清楚不模糊,他从头到尾的仔细翻看,那上面都记着他赚的钱,他做的事,还有后面准备做的计划。
一笔一笔的记的好好的,比如和秦桑一起开客舍的事,他就等周醇良考完了,一起回百姓村了看看秦辇做的如何,客舍已经在修建了,砌墙的,做木艺的百姓村有人会,不过他不熟悉,秦辇有叫人带信给他,说是去城里找了人请人来做。
这个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得慢慢来。还有许多散碎的事,他也过了一遍,觉得没什么要紧的就放到了一边,直到翻完整本账簿,眼睛疲劳的受不了了他才放下,伸出手放在眼睛上,他闭着歇息。
气息悠长,嘴唇微启,不知道是叹了第几次气,他终于放下手,眼中闪着莫名的情绪。他想不懂,上午从考院听来的话就一直让他不怎么舒服,他教大的人被别人一句‘平平’来评价,他不开心。
想周醇良的实力不可能一句‘平平’就能概括,可是那考官说的也并非事实,想不懂这人为什么会这样呢?
说他有事瞒着自己,的确是啊。他又不是没感觉,况且这人又没有遮掩的意思,难道是要等着自己发现?他想什么呢?
秦桑皱眉,揉着额头,另一只手将账簿和书堆在一起放在自己腿上。
他已经有点不太懂他了,说他年少青葱的时候,他明明记得这人想要当官当有前途的人的,可现下,平平?哎哟,基本没想要生气的秦桑也开始想揪着人打了。
其实周醇良的事秦桑都记得很清楚。
在周围的人他都没怎么想接触的时候,只有周醇良会跟着他,他很容易就容纳了他,然后看着他天天来他家找他,找秦辇,找南珉,找秦申,每次来都会给他点小东西,吃的喝的玩的,还有说是他自己零钱买来的。
他对他很好,真真的情意,纯粹又直接。
而现在,他不好好考官,他被别人评价一般,是个护崽的母鸡都会啄人家,何况是他?要说他不争气,可他真不输给别人。
有点没办法,秦桑不知不觉的又叹了口气,等发觉后,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想这些干什么呢?他都不打算瞒着自己,不如去问问他呗。
于是到了晚上,秦桑没做饭,周醇良也没回来。
他在家里等着他,他想要是周醇良不会来肯定会让人给他带话的,要不然就是出事了。看着天色渐晚,外面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摆在庭院的小木桌小板凳。篱笆上的花染上了水珠,连接着又滑落在地上混合成湿润的泥。
春雨润物,雨声打在石板上发出清亮的响,秦桑从屋里拖出把椅子坐在门口,看着屋檐上落下的水帘。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不想承认这能让他不安,他神色淡淡的看着前方的巷子口,眉不动眼不眨,要有人看见了肯定会被吓着。
也许他只是晚点回来,郭大人将他留下,考试的事还没完。
又或者向诸那帮人拉着他谈事,他回来不成。
想着有点可笑的安慰,秦桑准备起身去拿伞自己去找人。找到了要说什么呢?也许看着他的眼睛,握住他的手拉他回家。他从来都知道,这人能在他面前柔情似水…真的很肉麻。
无力的捂住双眼,他动了动,打在石板上的雨声更为响亮。
在不断落下的细雨中,打着油纸伞匆匆跑向这边的人越来越近,可惜,那人未曾在他院门停下,仅是转了个弯敲开另一家的门。
门内有人撑着伞骂他:“怎不见你不要回来了…让你给我去送货给人家你不去…还是不要回家好了!”那人连忙钻进去,颇为嬉皮笑脸的说:“明天再和你好了,闹个啥…”
朦胧的雨雾中,只看见两个灰色的身影,和那即将关上的门,巷角边青草伴着突然响起春雷更加低垂。
谁都能在外边第一个想起该回的地方,不管跑多远,再重新回去,感觉还很暖。院门被人敲响,雨声让它变的更小声,一个打伞的粉色衣衫的小男子站在院子外边喊他:“桑桑…桑桑…开门…我是春洺啊…”他纤细的身影出现在秦桑眼前。
秦桑快步跑过去给他开门,连伞也没拿,雨水打湿了他的发,他的脸颊,衣服上的水痕一点一点的加深,他站在门口,春洺走进来,伞撑在两人头上。他担忧的看着秦桑,说:“阿文说,他们得明天早晨才能回来,考院出事了…放考卷的地方被烧了…”
在阴雨绵绵的天气里,他的脸色更加白皙,眼睛明亮的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如果不是他看见他不顾雨水的跑来给他开门,春洺也会以为他像没事一样。“被烧了?怎么烧的,有烧着人吗?”下了雨,就算有火烧起来应该也能及时熄灭吧。
春洺摇头:“我不清楚,也是阿文派人来找我的,你不要担心,周醇良没有事的。”他安慰着。
“去看看。”
“呃?”春洺错愕的望着他…秦桑对他微微一笑,却没看出他眼底的柔光,“我放心不下,还是想亲眼看看。你去吗?”就像哄小孩一样,声音柔的不得了。
“哦,哦…”春洺本能的发出声音,稍微醒神的时候,秦桑已经跑进屋取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说周醇良考不上的,(撑下巴叹气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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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青瓦墙 ...
他可能不知道,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他面前。那个人,尖尖的下巴滴着水珠,长长的浓密的睫毛下是带着雾气的眼睛,脸颊绯红一片,轻喘着气,呼出来有种朦胧的美。
他痴痴的站在原地,两人各持一把伞近近而望。放考卷的屋子被烧,火势汹汹,大家都在救火,考官急的只差自己也冲进去,他亦在其中,脱不开手也忘了让人去跟他说一声:“别等他。”
“你怎么来了?”他发出声音,才觉着微微暗哑。
秦桑看他一眼,目光转向被雨冲刷和其他人不断浇水的屋子,火势渐渐小了,屋子露出烧的漆黑的一角。
试卷都在里面,不过,火被发现的很及时,加上及时的抢救烧毁的应该不多。只是现在又下雨,又有人安排着把考卷纷纷搬出来,放在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