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絮才不管将来呢,欣喜的应下了,拿着两朵梅花便欣赏起来,那边端宁笑呵呵的挪到这边来,由衷的赞叹道,“原来姐姐唱歌这么好听,有些地方像是唱歌又像是说话,好奇怪的唱法,我还是头一回听见呢。”
宛清摇头,谦虚道,“琴艺欠佳,只得靠唱歌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了。”
端宁听了忙摇头,“姐姐的琴艺这还叫差啊,不过若是与歌声比起来确实欠了一点,好在有箫声引着,也不知道那萧是谁吹的,既是来了,怎么也不露面啊,好奇怪的人。”
宛清也不知道是谁,也想见见是谁,见端宁郡主还在挨个的排除京都里会音律的今儿又不在场的人,宛清笑着督促她,“快去准备,待会儿可就轮到你上场了。”
端宁郡主这才回过神来,往自己的位置坐去,场上的人下了台,轮着的就是她了。
郑云姿得的花才宛清的一半多,这会子见了那一篮子娇艳的梅花,不由的嘟起了嘴,拿起一朵梅花就撕扯起来,宛清眼角瞄到她拿梅花撒气,不由的挑眉笑着,只是质量有些好,扯起来有些费劲,宛清猜这估计是皇宫里特制的。
宛容宛玉是紧挨着的,三十二三十三,都得了不少的梅花,要搁在平时肯定高兴,只是这会子宛清比她们的多,心里就高兴不起来,隐隐还有丝怨恨。
又坐了好半天,看了不少精彩的表演,突然有个丫鬟传了张纸条来,宛清见了眉头就皱了起来,宛玉怎么就有危险了呢,忙瞥头去看宛玉的位置,果然不在,宛清眉头蹙了蹙,有些不想搭理,谁会这么好心的传纸条来,宛玉有危险,大可救她出来便是,她又不会武功,去了能救谁,没准还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思岑了一下,见宛玉还没回来,宛清心里就有些担心,深呼一口气,嘱咐了宛絮一声,便去看宛容,将纸条子拿给她看,宛容瞥了一眼字条上的字,冷哼道,“你好好坐着就是了,她又不是小孩子能出什么事。”
说完,又想了想,改口道,“既然人家给你写了纸条,你还是去看看吧,别真出了什么事,回头我两都得遭殃。”
宛清也是这么想的,问道,“二姐姐不去瞧瞧么?”
宛容一记冷眼横过来,“我去做什么,人家可没喊我去,我哪有你有本事会这么多。”
宛清知道她生的什么气,也不再多说,吩咐竹云照看好宛絮,带着梳云便走了出去,按着纸条上写的一路寻去,远远的就见一座小屋,宛清心里有些不安,正要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听着有两分耳熟,宛清心下一沉,那可是宛玉的声音啊!
宛清正犹豫着要不要抬脚进去,突然有人自身后捂住了她的口鼻,紧接着,整个人被人抱起,凌空飞了起来,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宛清也没叫出声来,再说了,她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呢。
莫流宸将宛清抱着坐在膝盖上,见她怔愣了半天也没反应,不由的伸手捏她的脸,宛清脸一痛,才回过神来,又望着那屋子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别看了,这么高又隔着墙壁你是看不见的,”莫流宸伸手挡住宛清的视线,沉着张脸道,刚刚若不是他反应及时,她不会真冲进去吧?那样连她都得嫁给他了!
看不见,宛清当然知道了,不然她也不会直勾勾的望着了,宛清抬头看着莫流宸,“你一直在这儿,肯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
莫流宸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怎么了,你不会猜是我干的吧?”
宛清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虽然不是很肯定,但是冷眼旁观是肯定的了,莫流宸见宛清的样子,自然猜得出来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冷哼道,“她自己喜欢跳火坑,我干嘛要拉她出来,回头再来欺负我娘子。”他才没那么好心呢,不主动找她算账就不错了。
宛清被他说的脸一红,忙低了头,这厮还要不要脸了,谁是他娘子啊!
莫流宸见宛清的耳朵都成了粉红色,不由的轻笑出了声,宛清听了心里恼火,用手肘子狠狠的撑了他一下,就听莫流宸道,“别闹了,回头掉下去惊扰了人家就不好了。”
宛清气的直咬牙,“那你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流宸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原来是阮文霖设计的,使了人将阮文浩请了来,屋里有迷情香,阮文浩小时候是莫流宸的玩伴,说来也算是有几分交情,便让冷灼将他给救了出来,狠狠的戳了他的手指才将他戳醒,阮文浩不傻,自然知道是谁设计的他,回头就将阮文霖打的半晕扔屋里了,自个则是跳进湖里降温去了,莫流宸指着远处给宛清瞧,宛清真看见水里有人影在浮动。
后面的事,宛清多少猜的出来一点,定是宛玉见阮文浩出来了,这才跟了出来,准备来个花下相会,见阮文浩进了屋子,也跟了进去,却不料屋里有迷情香,她这也是自食恶果啊。
况且还有个看戏的在树上呆着,也不去阻止,才导致这么个结果。
宛清拿出纸条给莫流宸看,莫流宸当下便猜出阮文霖的真正意图,不由的眼睛里寒意闪现,他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她都敢算计。
宛清就算真进去了也不会中毒的,便扯着莫流宸的衣袖道,“现在该怎么办?”她是没主意了,回头还不知道大夫人怎么迁怒她呢,还有老太爷寿宴再即,要是知道这么败坏门风的事,还不得气成什么模样啊,不用想,这寿宴估计是办不成了,顾府丢不起这个脸啊。
宛清心里就跟一团麻似的纠缠着,就听莫流宸云淡风轻的道,“都洞房了,还能怎么着,将婚礼再补上就是了。”
这要是搁在二十一世纪,那还真无所谓,可这里是古代,这循序一旦颠倒,就是大过了啊,如今出了这事,除了嫁他,还真没别的法子了,宛清一想到大夫人心心念念的打着将宛玉嫁的比宛芸比她还尊贵的打算,结果到头来嫁了个庶子,二姨娘一嘲弄,她还不得气疯了啊。
宛清一时间头疼的慌,耳边隐约还能听见几声粗狂的吼声,不由的揉起了太阳穴,她好想立刻马上回府,不要面对接下来被人讥笑的场景,宛玉喜欢丞相大公子,大可让大夫人找人去说亲就是了,何必这么样呢,结果到头被人算计,害了自己。
莫流宸倒是无所谓的抱着宛清坐在树上,好整以暇的玩耍着,宛清是绞尽脑汁都没法子将对顾府的影响降到最低,便苦着张脸看着莫流宸,“可有办法待会儿不让人过来?”
莫流宸鼓着张嘴,摇头冷声道,“他打的就是人尽皆知的主意,你替他遮掩做什么。”他不去宰了他已经不错了,还替他遮掩。
见宛清心有不忍,莫流宸恼怒道,“你可别心软,连你的嫁妆都敢拿,回头她还不定怎么欺负你呢。”
宛清狠狠的诧异了一回,“连她动了我的嫁妆的事你都知道?!”那她还有秘密么?
莫流宸指着宛清的额头,“那都是我亲自挑选的,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就没发现那都特别适合给笨蛋戴,她就戴不出笨蛋的气质来。”
宛清气的胸脯直起伏,磨得牙齿咯吱的响,莫流宸听着那声音觉得心情异常的舒畅,今儿心情不错,天气也好。
宛清不想跟他多说话了,压低了声音,咬着牙齿道,“出来的太久了,我要先回去了。”
莫流宸一听不乐意了,现在那儿都是一些少爷世子们的表演,便道,“你去了也没用,你都定了亲了。”
宛清就不知道他哪里别扭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议了亲就不能去欣赏一下他们的表演了?谁规定的。
宛清鼓着嘴,恨恨的往下面看,有些高度,莫流宸看着宛清的动作,好意的提醒道,“从这里掉下去不死也得残呢。”
不用他提醒宛清也知道这么高的地方不是好玩的,只是被人看出来,宛清气恼的皱着眉头,暗道,有本事你就在树上待一辈子好了。
又留了会儿,莫流宸见远处阮文浩从水里起来了,这才放宛清走,另一边梳云一直被放在枝丫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心里直个骂冷灼,等哪一天你撞我手里了,定要将你捆在树上,让你待个够。
梳云见了宛清,心才放回肚子里,宛清谨慎的嘱咐梳云道,“今儿这事就烂在肚子里了。”
梳云忙点头,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出去也只有丢脸的份,不仅于四姑娘有损,就连三姑娘的名声也会跟着受害的,原先四姑娘还怕三姑娘丢了她的脸,到底是谁连累谁啊!
宛清回了宴会上,宛容就皱着眉头看着她,“没找着人。”
宛清羞赫的低着头,呢喃道,“没人领着,刚刚迷了路,没找到小屋。”
宛容一脸看笨蛋似的神情,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就这样吧,宴会也要不了多久就结束了,待会儿还要去逛梅林,那时候她肯定就会出现了。”其实宛玉去找谁了,宛容心里清楚着呢,从人家进场起,宛玉眼睛就没挪过,傻子都知道她瞧中意了,也就宛清这笨蛋没瞧出来,活该在外面走了一圈迷路错过了不少精彩的表演。
宛清回到位置上,宛絮见宛清来了,忙拉着她坐下来看表演,一脸的兴致,宛清哪里还有那心思啊,满心都是宛玉的事儿,只得端起茶杯喝茶平复乱七八糟的心情。
一口茶才入口,那边便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宛清一口茶水没差点给淹死,天啦,来了。
宁王爷当即站起来,差人去查看,宛清看他那样子估摸着是以为王府里有了刺客了,连侍卫队都出现了,宛容不傻,十几年的相处,当然能听得出来那惨叫声是谁的,当即竟浑身颤抖了起来,宛玉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她们逃不掉大夫人的责罚。
宛清交代竹云照看好宛絮,便拉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宛容寻着声音走去,小屋外围已经围拢了不少人,宛清拉着宛容扒拉开人群,挤进屋里去,只见一男子只着了一身中衣,外袍掉在了地上,他的脚正踩在衣带子上,眼睛有些迷茫,似有些摇摇欲坠之感,屋子里一股欢爱过的味道,恶心人。
宛玉正抱着衣服蜷缩在墙角,满眼都是眼泪,露出颈下白晰的肌肤来,上面隐约可以看见青红的印子,尽管宛清不太喜欢宛玉,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活该自作自受,可她一个女孩遭受此辱,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忙将丢弃于四处的衣服捡起来,帮她穿上,宛容看着宛玉的样子,根本就傻在那儿了,宛清咬着嘴唇看着她,皱眉道,“快过来帮四妹妹穿好衣服,带她回家。”
宛容反应过来,忙帮宛玉穿衣服,那边阮文霖也知道事情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心里大为恼火,迈着步子就要出去,宛清冷声喝道,“站住!你毁我四妹妹声誉,就打算这么一声不吭的一走了之!”
那边宁王爷宁王妃等一众人应声赶来,见此场景,也都心有戚戚,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见阮文霖缓缓的转身望着宛清,嘴角滑过一丝冷翳的笑来,“那你想如何,如此肤浅粗鄙的女子,还妄想我娶她不成?”
宛清就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男人,一句话被噎住了,那边阮文浩进了屋,正好看见宛清挥手给阮文霖狠狠的来了一巴掌,骂道,“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你枉为人!”
说完,回头看了宛玉一眼,宛玉眼里蹦出恨意出来,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阮文霖,宛容扶着宛玉出来,宛清忙上去搭了把手,一抬头正对上阮文浩的视线,宛清也知道这事原也怪不得他,可是他们兄弟之争,没必要伤及他人,这下是半点回旋的余地也没了,阮文浩也有些愧疚,忙拱手道,“这事都是愚弟鲁莽,毁了顾四姑娘闺誉,相府定会给她一个公道。”
这还像句人话,宛清不言一语,带着宛玉就出了小屋的门,那边巧晴已经三魂去了六魄,见宛玉泣不成声的样子,也不知如何是好,宛清冷眼看着她,怒道,“还不快过来扶着你家姑娘。”
说完,宛清便松了手,去向宁王爷宁王妃还有几位郡主告辞,宁王爷见宛清主动提出要走,正求之不得呢,这事发生在宁王府,宁王府也脱不了干系,一边是丞相,一边是将军,宁王爷头疼,顾四姑娘怎么和阮二公子搅合到一起去了,还是表演正欢胜的时候,他们不都该在那里看表演吗?
宛清往回走的时候,碰到一脸看好戏的叶诗文,她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唉,真是家门不幸啊,回去好好看着她,出了这档子事,她哪里还有脸见人啊,大家伙都看表演,独独她去会情郎,还做出如此勾当,不知廉耻,一家子估计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了。”
那边郑云姿也掩嘴配合着,笑道,“可不是,要换成是我,估计早直接撞墙而死了。”
站在两人身后走来的颜容公主见宛清脸色黑的吓人,又见两人说话刻薄,不由的出声训斥道,“再敢胡言乱语,掌嘴二十。”
叶诗文和郑云姿当即闭上了嘴,回身行礼,不知道颜容公主怎么管起她们说什么了,那边陵容公主挑眉看着颜容公主,笑道,“你今儿可真是反常的很呢,她们不过戏说两句,人家顾三姑娘都没说什么呢,你生个什么气。”
宛清压着心里的火气,弯腰给两位公主行礼,随即告辞,路过郑云姿和叶诗文的时候,笑道,“我记得今天我四妹妹还送过两位一盒雪花膏吧,那是我四妹妹费尽心思寻来的,不知道两位用着的时候会作何感想,会不会有些良心不安呢?”
说完,宛清福着身子告辞,叶诗文和郑云姿当即从袖子里掏出雪花膏来,往远处一砸,咬紧牙关看着宛清的背影,颜容公主看着宛清挺直的背影暗自点头,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气度,简单一句话就该让两人自惭形秽了吧。
宛清到了外面,她来时坐的马车已经不在了,只一辆下人坐的马车停在那儿,竹云梳云还有宛絮都没上车,六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宛清,梳云上前道,“二姑娘带着四姑娘先回去了。”
宛清点点头,先回去了也好,她也不喜欢见到宛玉那哭哭啼啼的样子,总想着她是自作自受,也就没多大的同情心了,便带着竹云几个坐上马车,直奔回府。
宛清回了顾府,就有人将她们请去春晖院,还未进门,就听见大夫人扯着嗓子在那儿哭,口口声声要为宛玉讨个公道,那语气听得好似宛玉的委屈是她们给的一般,宛清硬着头皮进了屋,就见宛容跪在地上,还有宛玉的贴身丫鬟巧晴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老太太气的脸色铁青,地上布满了碎瓷片,大红的地毯也被茶水染成了暗红色。
宛清上前给老太太和大夫人行了礼,然后恭恭敬敬的立在那儿。
大夫人一见宛清便收了眼泪,严厉的看着宛清,“为何现在才回来,宛玉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倒好,还有闲心赏花!”
宛清无言的看着眼大夫人,方才走到宛容身边跪下,向老太太解释道,“四妹妹受了委屈,可我们也不能一声不吭的就回来了,孙女儿是去向宁王爷宁王妃还有几位郡主告辞去了,这才耽搁了些时间,原也想尽快赶回来,可是下人坐的马车本就快不了,路上行人又多,所以才回来迟了。”虽然顾府的脸面已经丢的差不多了,但是该有的礼数不能少了。
老太太冷眼扫了大夫人一眼,这才看着宛清道,“那宛容说有人给你送消息说宛玉有危险,这事是不是真的?”
宛清一听,忙将怀里的那张纸条拿出来递上去,这才开口道,“我跟宛絮并不与二姐姐和四妹妹坐一块儿,四妹妹何时离了桌,我也不太清楚,当有人送上这张纸条的时候,我便拿与二姐姐瞧了,后来还带着梳云去寻了,只是我们迷了路并没有找到四妹妹。”
大夫人冷眼射向宛容还有巧晴,“你们守着宛玉,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离开!”
宛容听着大夫人的指责,气的咬紧了牙齿,宛玉要走,她可没必要跟着,宛玉也得愿意才是啊,没得跟去讨人家骂,她骄横惯了,能有今天也是她自作自受,她高兴还来不及呢,看她以后可还能横去。
正想着如何回答,就见大夫人将矛头指向了宛清,“你们都是顾府的姑娘,怎么就不坐一块儿了,去的时候还再三叮嘱你们要互相照应的,你们都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是不是,现在宛玉被害成这样,你们高兴了!”说的宛玉的事全是她们的错一般。
宛清实在听不下去的,耿着脖子挺直了身子,目光无惧的看着大夫人,“宁王府怎么安排的座位女儿无权置喙,就算我有心想与四妹妹坐一块儿,怕四妹妹自己也不乐意,不信你问二姐姐,在去宁王府的马车上,四妹妹可曾说过,到了宁王府,叫我跟宛絮离她远远的,怕我们丢了她的脸。”
老太太一听,冰寒的目光就射向宛容,她相信宛清不会说谎,但是大夫人怕是不信,该问的还得问个清楚,“宛玉可曾说过这样的话?说实话。”
宛容咬着牙齿,感觉到老太太的目光,不由的点点头,“四妹妹确实说过不让三妹妹和五妹妹跟着她。”
宛清一听,就知道这里基本不关她的事了,是宛玉不让跟的,她听她话如她的愿还能有错,大夫人就是想指责那也是不成的,宛清知道出了这样的事大夫人肯定心里气闷,可是因为气闷就胡乱找人撒气也太过分了,按说出了这样的事,大夫人应该守着宛玉才是,怎么还会有闲心来找她们算账呢,不该是秋后算账么,看来那些个下人没敢说实话呢,宛清想了想道,“我们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事还得问四妹妹自己,大家都在看表演,为何她一个人离了座位,而且连丫鬟也不带。”
大夫人当然知道事情还得宛玉来说她才相信,可宛玉一直哭哭啼啼,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叫她如何问话,而这两个庶女一个比一个会推脱责任,这事跟她们肯定脱不了干系,大夫人只要一想到宛玉受了委屈,恨不得活刮了宛清和宛容给宛玉泄气。
大夫人咬着牙齿,目光森寒,可老太太在场,她也不敢明着骂人,就是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宛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受了委屈,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委屈,那些下人一问三不知,宛玉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问她,她一个字也不说,只知道哭,真真是急死她了。
宛清宛容还在地上跪着,那边顾老太爷和顾老爷一脸铁青的进了屋,宛清猜就知道肯定是听说了宁王府的事了,老太爷见大夫人还冷着脸杵在那儿,不由的怒骂道,“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嫁妆,宛玉三天后出嫁。”
宛玉三天后出嫁?大夫人一听,愣住了,不由的望着老太爷,见老太爷不像是开玩笑,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问道,“嫁给谁?”
老太爷气的只想煽大夫人耳刮子,顾老爷扶着老太爷坐下,才沉着脸道,“相府的二公子。”刚刚被同僚笑话,回来的一路又被人指指点点,顾府大门口还围了不少瞧热闹的,他们父子两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还是头一回穿着官服从小门进了府。
“我不同意,宛玉怎么可以嫁给一个庶子,”大夫人一听,下意识的吐口而出。
老太太扶着额头,王妈妈忙帮着她抚气,顾老爷没差点被大夫人气死,咬牙看着大夫人,“都是你教的好女儿,你不愿意嫁,难不成你想养她一辈子!你要愿意,我现在就送她去守家庙,就当从没生过她!”
说完,转身对宛容宛清等人道,“这里没你们什么事,都下去吧。”
宛清正求之不得呢,忙行礼出去,刚回院子,苏妈妈就担忧的问道,“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奴婢去库房拿布料的时候听下人传的沸沸扬扬的,四姑娘她真的…?”
宛清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便点点头道,“这些事少问,都做了多少嫁妆了,收拾好,回头大夫人肯定会派人来取的。”
三天内出嫁,虽然有点悬,但是出了这样的事,还是尽早嫁了平息流言的好,要在三天内备足嫁妆,原先给她准备的嫁妆现在估计都会先紧着宛玉用了。
梳云一听就鼓起了嘴,出了这样的事又不是三姑娘的错,为什么要处处让着她,便道,“大夫人不是有钱吗,让她去外面买就是了,姑娘何必把东西让给她。”
宛清摇摇头道,“我知道那是你们为我准备的嫁妆,可如今宛玉出了这样的事,就算是老太太为了顾府的体面也会让我先拿出来的,左右都是要拿出来,我又何必小气了,让人说我没有同情心。”
苏妈妈一听倒是想起上午听到的事,便开口道,“今儿听老太太院里的人说,二姑娘和四姑娘私自动了您的嫁妆,一人拿了一套玉面首饰和一套金面首饰,还有一些上等的布匹绸缎,老太太发了火,除了她们今儿带出府的,其余的都搜了出来还了回去,要是四姑娘真的嫁在姑娘前头,姑娘得小心了,大夫人肯定会打您嫁妆的主意。”
宛清真是头疼的紧,她们母女真不是个省心的,好好的一天非得给她们弄的乱七八糟的,心情真是糟透了,不过老太太今儿才过问了她嫁妆被偷拿的事,谅大夫人也不敢有那贼胆。
更让宛清郁闷的还在后头,晚饭吃过后不久,大夫人身边的张妈妈就带了人拿着好些布匹来给宛清,硬声道:“大夫人病了,四姑娘身子不适,三姑娘的手艺好,那是连绣坊也比不上的,大夫人便让奴婢拿了红绸和四姑娘的尺寸来,让三姑娘赶在两天内将三姑娘的嫁衣做好,待会儿绣坊会把图纸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