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宁鼓着腮帮子,拽着端王妃的手臂,道,“那是自然,我今儿随口多问了一句,没想到宛清姐姐还真有,不仅有我的,还有两盒是给母妃的呢,比我的还大。”
端王妃听了便笑道:“是么,还有两盒呢,那我也不能全占着,分一盒给你云谨婶婶,你宛清姐姐可是要做人家媳妇的。”
锦亲王妃听了便笑道,“今儿你是寿星,哪敢分你的东西啊,你都留着吧,我那儿还有一盒呢。”
端王妃一听她有,也就不多说了,端宁又叫云香将东西都拎回屋里,免得大家看了眼红,尤其是刚刚还一脸鄙视的静宁候夫人,一听两人都夸好,有些后悔把那盒子还回去了,不然她要是捏在手里,端王妃还真不好意思要回去,这会子实在不好意思开口了。
其他有心想要的都不好再开口了,端王妃总共也才两盒,看着锦亲王妃的面子才给一盒,可见有多宝贝了。
就有不少闺秀私下里问宛容宛玉,“那雪花膏是什么东西,真有那么好么?”
宛容宛玉也得意了一回,至少这些人都没见过,她们可都用过呢,便道,“确实不错,我才用了一小盒,皮肤就比先前好了许多,只是那雪花膏街市上难寻,宛清那笨蛋派人找了半个月才买了点回来,也才给了一小盒给我,没想到她倒是给了那么多给郡主。”想起这个她们就来气。
那些原还想问问上哪儿可以买到雪花膏,这么一听,都没那心思了,人家寻了十天半个月才得了那么点,她们上哪儿买去啊,不由的有些羡慕静宜郡主了,她跟端宁郡主关系最好,有什么好东西也能分上一点儿,她们只有眼红的份。
不过话说回来,最好的还是端宁郡主了,认识了这么个朋友,那么可爱的毛茸茸的熊也舍得忍痛割爱,要是她们绝对不行,便都起了跟宛清相交的意思了,她可是要嫁进锦亲王府的,那可是个世袭的铁帽子王,她又是个这么大方的,结交对她们没坏处。
梳云见原本鄙视她家姑娘的人这会子全都围了上来,不禁翻白眼,表现的也太明显了吧,她们到底是真喜欢她家姑娘呢还是喜欢那熊亦或是雪花膏呢。
宛清还是依然的神色淡淡,她们问话她都答,偶尔也插上那么几句,聊的倒也开心,静宜郡主见宛清前后都一样,不禁更喜欢宛清了,心里起了结交之意,再加上有端宁郡主在,自然而然的就玩到一块儿去了。
宛容宛玉气的直咬牙,她有哪点儿好了,竟能让两个郡主刮目相看,她们就是想凑上去,人家也是爱理不理的,她也不反思一下,她们先前可是说宛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不通的,也没少当着众人的面说宛清的不是,她们既跟宛清玩到一块了,跟她自然就离的远了。
玩闹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席了,众人便去用饭了,用完了饭,宛清几个便打道回府了。
马车上,宛容宛玉两个横眉倒竖,颇有几分审问犯人的架势,指着宛清的鼻子骂道,“你还真是能耐了啊,上回在老太太屋里问你,你不是说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不通么,今儿倒是出尽了风头啊!”
宛清实在是懒得理会她们,横也是她们竖也是她们,她怎么着都是错,可看呆在马车上也无聊,便道;“可不是都不会么,我那简略的几笔,也能算的上是画,上回我给大姐画的绣屏就比这个美上不知道多少呢,要是不会一点,怎么画绣图啊?按说,都是母亲教导的好。”
宛玉哑口无言,一时呐呐,顾宛容气的瞪着宛清,“你不是说雪花膏都没了么,怎么还有那么多给郡主!”
宛清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上回送老太太珠串的时候,又买了些回来,不成么?”
宛容气的咬着牙,怒不可知,“那我叫你多给我一些,你怎么没给,回去就给我送去。”
宛清冷眼看着宛容,“雪花膏二两银子一小盒,二姐姐拿了银子来,我让梳云天天往外跑,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买回来,那大熊,一百两银子一个,二姐姐四妹妹想要么?”想平白无故占我便宜,我连窗户都给你堵死。
宛容宛玉气的都快冒烟了,“怎不见你向郡主要银子,我们是你的亲姐妹,你有了好东西不想着我们,倒想着个外人。”
不提起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宛清就来气,宛清冷声哼道,“是啊,你们是我的亲姐妹,明白着告诉人家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不会,想着法子看我出丑不算,还跟外人联起手来奚落我,多好的姐妹啊,看我丢顾府的脸面很开心是吧?”
宛容宛玉被宛清一番话弄懵了,一直木讷少语,被她们欺负惯了的人,竟反过来教训起她们来了,宛玉气的挥手就向宛清煽过来,宛清伸手抓住她,哼道:“想清楚了再动手,今儿老太太可是派了秋荷跟着来的,你们还是想想老太太要是知道你们今儿是如何奚落我的,会有些什么惩罚吧。”
宛容宛玉一时怔住,复又开口道:“你唬谁呢,秋荷什么时候跟去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宛清笑着,“没看见不代表没去,不然贺礼是谁送去的?”你们只顾着玩,什么都不问,好在没出什么乱子,不过今儿宛玉盯着个男子半晌出神,也真够丢脸的,也不知道除了她可还有外人瞧见。
宛容宛玉这才有些后怕了,平时都是大夫人派人去的,宛玉说话就少了些顾忌,以为今天也是一样,没料到事情竟是这个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了,秋荷是老太太的人,谁都收买不了的。
果然,等她们去春晖院的时候,老太太脸色难看的要命,宛容宛玉见了腿都有些颤,老太太见了,端着茶轻轻的啜着:“这都怎么了,不过才去参加了一趟寿宴,回来连安都不会请了?还是连我老人家也不放在眼里了?”
宛容宛玉吓的脸色煞白,老太太可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语气跟她们说过话,当即吓的跪了下去。
老太太见了宛清脸色倒还温和,今儿她的表现她很满意,听秋荷说她跟两个郡主关系都不错,那些小姐们也都赞赏宛清,老太太觉得脸上有光,再看宛容宛玉的表现,除了背后捅刀子外,一无是处。
便对宛清笑道:“累了一天了,先回去歇着吧。”宛清忙应声下去了,这惩罚宛容宛玉的事,她还会不要参与的好,免得惹火上身,想来这回她们两个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吧。
宛清出了春晖院却是没有回院子,而是去了三姨娘屋里,三姨娘见了宛清,忙拉着宛清,眼睛也红彤彤的,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哭过了,宛清朝赵妈妈瞟了一眼,赵妈妈立即回道:“奴婢见着少爷了,三姨娘也知道了。”
三姨娘拉着宛清的手,声音也有些沙哑,“多亏了有你,不然我们还不知道有没有重逢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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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我少一次大封推,一次小封推,我恨你们毒舌——

第四十九章
宛清反抓住三姨娘的手,拿帕子帮她擦眼泪,劝道:“能认回舅舅是件喜事,姨娘哭什么呢,快别哭了,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为何舅舅会撂倒成那副摸样。”
这才是宛清最为关心的,她倒是听过两句三姨娘原是大家闺秀,落魄才到顾府做的妾,只是那些传言宛清不大信,还得三姨娘亲口说她才相信。
三姨娘这才止了眼泪,将前尘往事徐徐道来,宛清才知道原来三姨娘是五品知府千金,出身书香世家,难怪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了。
不过十六年前,三姨娘的父亲也就是宛清的外祖父凌铮川当时任临泉州知府,为人清正廉明刚正不阿,被人诬告贪墨粮税和盐税,锒铛入狱,一家人被压至京都,后外祖父被当众处斩,外祖母悲痛欲绝,随着去了,舅舅们被发配边关,三姨娘被官府卖进春香楼为妓,后因不堪受辱,跳楼寻死,被路过的顾匀均也就是宛清她爹救下,带进了顾府…英雄救美,有点狗血,可确确实实发生了。
至于宛清的舅舅凌清衍则被发配边关充作劳力数十年,去年因为体弱劳累,昏死过去,被人抬至乱葬岗,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没有盘缠,靠着双腿从千里外的边关一步步走到京都,所以宛清见到的凌清衍才那么清瘦。
这些都是赵妈妈从凌清衍口中探得的,赵妈妈当时见到凌清衍根本就没认出来,那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少爷么,赵妈妈当时失声痛哭,少爷靠的是为老爷伸冤的那一口气才坚持了下来,若非如此,他怕是挨不住早就去了。
宛清算是听出原委了,问道:“舅舅今儿去端王府就是去求端王爷帮祖父伸冤的?”
三姨娘点点头,拉着宛清的手道,红着眼眶道,“出了这道门,你不可以喊他舅舅…。”
顾府除了顾老爷没人知道她是罪臣之女,只知道她是个落魄世族的大家闺秀,所以她一直也是深入简出,处处忍让,就是怕有朝一日罪臣之女的身份曝光,会给顾老爷和顾府带来杀身之祸,就算时间久了不追究这事,可她现在是顾府的三姨娘,顾府是不会认凌清衍这门亲的,宛清的舅舅只会是大夫人的兄弟,不该是三姨娘的,凌清衍之于宛清只能是个陌生人。
这些宛清都知道,所以她才没有贸贸然认凌清衍,难怪上回宛清提到帮三姨娘升位的时候,三姨娘一口就否决,因为为正妻者必须家世清白,平妻虽然没那么苛刻,可也不敢冒险,顾府与她有恩,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害了顾府。
三姨娘抓着宛清的手,紧紧的握着,“姨娘听说你跟端宁郡主很熟,可不可以帮着求求,让端王爷帮帮你舅舅?”
这事不是简简单单的求情就可以的,凡事得讲究证据,更可况这事都是十几年前的旧案了,非得证据充分不可,否则怎么好翻案,宛清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这才开口,“姨娘身子重了,这件事就别管了,交给我,若外祖父真是被冤枉的,我定会帮他讨个公道。”
三姨娘这才欣慰的点点头,她确实帮不了什么忙,这事还得靠宛清才行,宛清陪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带着梳云回院子里去。
晚上躺在床上,宛清想了许多,久久才睡过去,第二日一早,宛清便吩咐梳云道:“将那一百两的银票拿去给他,再去找个大夫给他看看身子,务必嘱咐他先养好身子,再将这封信交给他。”
信是宛清早上起来写的,又交代了梳云买些东西,梳云拿着银票就出了府。
宛清用过早饭,便带着竹云去了老太太屋里,昨儿的账册没有看,今天还得继续,到了老太太屋里才知道,昨天老太太狠狠的罚了宛容和宛玉,罚她们两个月月例,再在屋里闭门思过并抄写《女戒》一百遍,半个月不许踏出院门半步,否则惩罚加倍,宛清简直拍手叫好。
老太太见了宛清,夸赞了宛清几句,便开始教起宛清该如何管家,原本老太太只打算教宛清如何看帐,可见宛清简直天赋异禀,干脆府里的大小事务也开始慢慢交到宛清手里,乐的清闲。
原本那些大夫人的心腹管家娘子,开始的时候没少给宛清小鞋穿,再有就是来汇报工作的时候,拖拖踏踏,说话说得颠三倒四,不清不楚,宛清不急不躁的坐在那儿听着,原本一刻钟的事非得给她们拖上半个多小时,宛清等她们说不下去了,这才放下茶盏,轻声细语道:“妈妈们许是年纪太大了,办事效率就低了不少,以致母亲日常操劳过度,被蛇吓了一回便卧床不起,你们为顾府操劳了一辈子我也就不多加斥责,如今年纪大了也该回去颐养天年,含饴弄孙才是,等我回去禀告了老太太,就放你们出府,妈妈们今儿回去便将各自心腹名字提上来,也好接任你们手头上的工作。”
宛清缓缓徐徐的一番话当即吓的那些管事娘子腿脚颤抖,背脊发凉,宛清这是将大夫人的病因加在了她们往日办事不利,让大夫人操劳过度上,罪名可不小,再加上方才那糊弄她的事,就是将她们全部打发了,也没人敢说半句不是。
再者宛清可是给足了她们面子了,也给了大夫人面子,这些管事娘子的心腹自然也是大夫人的心腹了,只不过隔了一层,如今宛清给她们这么个恩情,她们该记谁的恩,不言而喻。
只是这些管事娘子都不糊涂,她们在府里熬了多少年才熬到今天这个位置,一旦被放出府,就只有坐吃山空的份了,当下表起了忠心。
宛清冷眼看着,等她们挨个的表完态,才开口道:“你们不是对我忠心,是对顾府忠心,我终归几个月就该出嫁了,这府里当家作主的还是老太太和大夫人,只不过母亲这些日子病了,老太太年纪又大,不便过于操劳,我这个当人家女儿做人家孙女的,自然要帮着点,你们糊弄我就是糊弄她们,就算我不追究,她们也会过问的,今儿念在你们是府里老人的份上,我不多说,但是如有下次,你们自己掂量着办,想来你们的位置应该有不少人盯着的吧。
顾府上上下下少说也有两三百口子人,等级又多,每个主子的吃食定制都不一样,丫环婆子也分等级有定例,再加之各人的习惯,口味各不相同,这些都要顾及得到,我知道这些事情很繁琐,但是你们也不用事事找我禀告,你们管事的,若是连这点子小事都处理不好,事事要主子操心,要你们何用。
若是再有人来说你们分配的份例不对,只要确认置办的银钱不少一厘,这办事不利的错该谁当你们自己清楚,你们也不用每日来我这儿说一堆废话,每三日来禀报一次就可以了。”
说完,宛清便将她们都请了出去,拿起手里的账册校对起来,那些管事娘子个个衣服汗涔涔的出了宛清的院子,步伐都有些虚晃,这三姑娘比大夫人还要厉害,面对她,她们竟然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明知道她们是大夫人的心腹,可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你办事不利,我就让你走人,府里想要你位置的人多得是,她并不在乎那些即将被提携的人是不是大夫人的人,少了这份顾忌,又有老太太再背后撑腰,她办起事来就容易的多了,谁还敢给她小鞋穿?这三姑娘的架势压根就不像是有掌起中馈的野心,分明就是大夫人病了,她来帮两天忙,只要在她手里不出错就成了。
等她们走后,王妈妈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笑着对宛清道:“三姑娘真有当家主母的风范,老太太还担心您被她们欺负,让奴婢来盯着点儿,老太太多虑了。”
宛清放下手里的账册,亲自倒了杯茶水给王妈妈,“老太太也是关心我,倒连累了王妈妈在屏风后面待了不少时间。”
回头吩咐梳云将两个盒子拿出来,对王妈妈笑道,“老太太的安神香应该用的差不多了吧,这儿有六十粒,麻烦王妈妈带回去,王妈妈日常照顾老太太辛苦了,这儿还有一些是给王妈妈准备的。”
王妈妈当即手都有些颤抖,在府里甚少有人如此关心过她,原本能得点儿雪花膏,她已经很开心了,这会子连安神香都有她的份,不禁有些感动,眼眶就有些红了,接过盒子,又向宛清道了谢,宛清笑道:“孝敬妈妈是应该的,上回多亏了妈妈在老太太面前说话,三姨娘那儿才得以建起小厨房,梳云才可以时不时的跟着出府,这才能得些安神香,我能孝敬老太太也是王妈妈的功劳。”
王妈妈还能说什么呢,心里念着宛清的好就成了,三姑娘是个知恩图报的,她不过才帮了三姑娘一回,三姑娘可是送了她不少稀罕东西了,又坐了一会儿,便带着东西回了春晖院。
将宛清院里的事仔仔细细的说与老太太听了,老太太听了暗自点头,笑道,“她不在乎掌家的权利,她们不仅没法子拿捏她,还得忌讳着她,这么一来,府里能清净一段时间了。”
可不是,自宛清那一番话后,那几个管事娘子哪里还敢糊弄人啊,少不得比大夫人当家时还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出来,也不敢克扣下人的月例了,万一事情捅到宛清那儿,宛清才不管事情的原委,早告诫过了,出了错,直接拿你是问。
大夫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心腹还是她的心腹,到了她的跟前也没少说宛清的坏话,可是又不敢明着帮她贪墨,府里的大小事务她也都知道,不得不说,比她管理的时候清净不少,下人办起事来也很尽心,宛清走到哪里,人家也跟以前一般对待,也没多少谄媚,宛清也没多拿半个铜板,饭菜的份例也没多一钱,仿佛她压根就不是掌家的人一般。
就是二姨娘那儿也都收敛了不少,她向宛清抱怨过一回饭菜份例不对,宛清当面叫厨房的管事点清,确认不少,又让二姨娘将饭菜给原样端了回去,总之,她病着的这段期间,二姨娘没能贪到的几两银子,就是给下面的人施压,下面的人也不敢下手,因为宛清不会追究二姨娘的错,会直接逮着她不放,这风险她们不敢担,都打着横竖三姑娘掌家不久,等她没了权再下手就是了。
半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大夫人想着只要心腹没变,就让宛清管着家便是,她为顾府辛劳了十几年,也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歇歇才是,府里也没闹出有蛇的事,她的心也静了不少。
宛玉被禁了半个月的足,大夫人虽然心疼可也无话可说,老太太素来看中名声,宛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宛清一无是处,众人心里只会认为她这个当家主母没教好,苛待了庶女,还将宛玉养成了骄纵的性子,没她在跟前看着,宛玉行事就鲁莽了些。
半个月时间一到,宛玉出门后头一件事便去大夫人那儿诉苦,“娘,宛清害得我被罚,你怎么也不帮着我点,她的心向着外人,有什么好东西都送给个不相干的外人,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我说她两句,她还数落我的不是,那个一百两银子的大熊,她说送给端宁郡主就送了,眼睛都不眨一下,娘,那熊好可爱,我也想要一个,你帮我找她要。”
大夫人也是头疼,对于宛清胳膊肘往外拐也有些不快,差了人将宛清喊来,宛清一头雾水,低眉顺眼的立在那儿,心里虽然知道跟宛玉被罚的事有关,可错不在她,她挨罚她半句话也没说,怪不到她头上来。
大夫人优雅的喝着茶,半天也没开口说话,宛清倒是先开口了,“母亲身子已经大好了,回头我就让人将账册送到母亲这儿来。”
大夫人顿了一下,放下茶盏,这才开口道:“账册你先看着,什么时候管家,我自有打算,上回你送端宁郡主的熊,回头买一个送给宛玉。”
宛清当即就张了嘴巴,她一个当家主母也真开的出口,脸皮简直堪比城墙了,苛刻她的月钱不算,她有什么理由非得送宛玉一个不可,宛清为难的道:“那个得要一百两银子呢,上回当的玉镯只剩下五两银子了。”
宛玉脸一沉,气咻咻的道:“你不还有两个镯子么,上回端宁郡主还送了你一块玉佩,随便拿哪个去当了不就买回来了。”
宛清非得被她气死不可,真不愧是母女俩,蛇鼠一窝,宛清无语的道,“上回当了镯子,祖母说我要是缺了银子就去跟她说,四妹妹要真想要,我去找祖母要钱便是。”一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我就不信祖母不闻不问就直接给我银子。
宛玉听了跳起来指着宛清骂道,“你成心想害我挨罚是不是,你偷偷将镯子当了,谁让你明白着告诉祖母的,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是不是!”
宛清简直就想去撞墙,蛮不讲理的人见过,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宛清无力的翻着白眼,“我何曾害过四妹妹你了,你在端王府指责我,我半句也没吭过,端宁郡主维护我,我自然感谢人家,送人家点东西聊表谢意也不为过,回来的马车上,我也提醒过四妹妹要小心祖母会责罚你。”
不提起这事还好,宛清一提起,宛玉简直要抓狂,“你明明早就知道秋荷跟去了,你怎么不早提醒我,你要是早提醒我了,我会骂你么,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宛清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了,就连大夫人都听不下去了,好在屋子里就红袖在,今儿的事不会被传出去,否则名声还要不要了,见宛玉还不知道要骂些什么,忍不住呵斥道:“宛玉!”
宛玉憋着张嘴,委屈的不行,宛清见了,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到底谁更委屈啊,人让你骂了,倒还是她的不是了,就该她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你要什么我就该举着双手乖乖奉上是吧。
宛清不想再待下去了,斩钉截铁的道:“镯子我是万万不会当的了,四妹妹要是想要大白熊就得拿银子来,我会让梳云和竹云一起去外面寻,我也不敢保证一两天之内就能买的回来,话得说清楚了,要是买不到,四妹妹也别怨我,那东西本来就难得。”说完,依旧的低眉顺眼的做起了木头桩子,老实说,她还真不想她那一百两银子,太憋屈了。
宛玉狠狠的看着宛清,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才好,可那大白熊她喜欢的紧,不由的拽着大夫人的手臂直晃,撒娇道,“娘,我想要,你买一个给我,那东西稀罕的紧,除了端宁郡主有外,谁都没有。”也就宛清这笨蛋,会拿去送人。
大夫人被她摇的头昏脑胀,又是心尖上的宝贝,少不得依了她了,吩咐红袖拿了银票来,宛玉一把拿过狠狠的扔在宛清身上,“明天我一定要看到大白熊。”
宛清手里捏着银票,冷冷的望着宛玉,又把银票放在了大夫人的跟前,“母亲还是找别人去外面给宛玉买吧,明儿我若是买不回来,她又该伤心了。”伤心的发了狂乱咬我就不好了,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才懒得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