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来到王妃屋子,见的可不是老太太身边的秋荷,秋荷忙朝宛清福身,宛清点点头,上前朝王妃请安,王妃手边上摆了个绣着翠竹的包袱,王妃笑道,“顾府特地给你送来的,说是你五妹妹亲自绣的呢。”
宛清听的直眨吧眼睛,宛絮绣给她的,什么东西啊,宛清拿眼睛去瞅秋荷,秋荷笑着点头,宛清带着疑惑打开了包袱,入眼的可不是绣着麒麟图案的绸缎,宛清拿起来一看,脸就大红了,小孩子的肚兜啊,宛清忙揣里面去了,脸上烧的发烫,宛清才塞进去,王妃伸手拿了出来,眼里笑的那个闪亮啊,“宛絮小小年纪绣工就如此了得了,着实难得啊。”
那边六太太瞅着那麒麟肚兜,笑着,“莫不是宛清有了吧?”
六太太话音一落,王妃就拿眼睛去看宛清,从脸上直接扫到小腹处,宛清抽了下嘴角,望着王妃手里的小肚兜道,“肯定是宛絮绣着拿来让宛清帮着指点的,不是送给宛清的,秋荷,是不是啊?”
秋荷一瞅宛清脸红通的,像漫山绽放的映山红,摇头笑着,“五姑娘说了,这是送给三姑奶奶您的,让您早日给她生个小侄子。”
王妃瞅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肚兜,啧啧点头,丝毫不理会宛清的窘迫,笑道,“宸儿没两日就该回来了,是该给母妃生个小孙儿了。”
宛清低着头,在心里把宛絮狠狠的小骂了一顿,不就失信了一回么,竟然真送小肚兜来了,肯定是受了她娘的蛊惑,宛清努着嘴,王妃笑着,外边丫鬟进屋禀告道,“王妃,静宁侯夫人来了。”
王妃点点头,那边一阵脚步传来,宛清抬眸就见三太太还有静宁侯夫人以及叶诗文走进来,秋荷送完了东西见了外客,便福身下去了,梳云送她出门,直夸五姑娘这礼物送的好啊,少奶奶就该生小少爷了,那样绛紫轩就有的热闹了。
宛清起身给她们几个请安,这才回位子上坐着,王妃把包袱系上,招呼她们坐,三太太瞅着那精致的小肚兜,笑着,“今儿是怎么了,商量好的似地,一个个的都往冰娴那里送肚兜,这是王嫂绣的么?”
王妃手一顿,那边六太太便笑道,“夏儿一听自己就快有小侄子了,高兴的连绣了好几件小肚兜虎头鞋呢,那几个姑娘也是一样,早先就绣好了,是特地约好了一起送给冰娴的,这是方才顾府送来给宛清的,王嫂那么忙,哪有闲工夫绣肚兜,冰娴才三个月的身子呢,急什么。”
三太太听了淡笑不语,她可只在宸儿身上瞧见过王嫂的针线,连王爷都没一件过呢,是不是王嫂绣的一眼就能认出来,不知道冰娴有没有那个福分,瞧着怕是难,经过那一回,冰娴怕是不得王妃的心了。
王妃系好包袱,宛清忙上去接着了,那样子像是接个烫手山芋,王妃忍不住嗔了宛清一眼,宛清讪讪的笑着。
六太太瞅着静宁侯夫人坐在那里欲言又止,疑惑的问道,“侧妃好些了吗?”
静宁侯夫人听得直摇头,她在沈侧妃那里坐了片刻,沈侧妃就没停下来过,嗓子都喊哑了,静宁侯夫人想着方才沈侧妃跟她说的话,脸色有些的难看,王妃瞧着柔柔弱弱,没想到下手这么狠,挨个板子几天了都不见好,可是毕竟是同胞妹妹,打断骨头连着筋,静宁侯夫人放下手里头的茶盏,看着王妃,求道,“我知道莲心这回犯了错,也受了罚,还请王妃饶她一命吧。”
静宁侯夫人来王妃这里,六太太就知道是为了沈侧妃求情的事,王府里如今可没谁敢替她求情,沈侧妃可是当着王妃的面训斥的宛清,接过却是冰娴成心污蔑,要不是她怀了身子,王妃都要打她呢,她们就是想求两句情都没那个胆子,也不知道静宁侯夫人的面子王妃卖不卖,不过王妃素来不和这些贵太太打交道,卖不卖这面子还真不好说呢。
就见王妃把手里的茶盏放下,笑问道,“静宁侯夫人何出此言,本王妃可从来没想过要她的命。”
静宁侯夫人语咽,这才觉察出自己说错话了,拿起帕子就擦起了眼睛,“我就这么一个亲妹妹,方才瞧她那么难受的样子,我都心疼不已,她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太医署的太医都来瞧过了,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我今儿就舔个脸面求王妃救救她,给她找个好一点的大夫吧。”
王妃听了没什么大反应,那边六太太瞅着王妃,好一点的大夫,太医署的太医可是大御最好的了,静宁侯夫人这话莫不是让王妃去找半月坊吧,上回那一小瓶子药就花了十万两银子呢,要请半月坊老板可能吗,皇上想见他一面都连请了十几天,王妃有那么大的面子吗?
那边王妃听得点点头,吩咐玉苓道,“待会儿让李总管写个告示贴着,赏银千两求名医给沈侧妃治病。”
宛清坐在一旁听得直掩嘴,沈侧妃的嫡姐求上门来,王妃不好不给面子,既然求她找个好大夫,王妃张贴告示求医很给面子了,静宁侯夫人听得哽住,那些江湖骗子能好过太医,那不是耽误时间吗,静宁侯夫人怔了半晌,还是开了口,“我看那些江湖郎中怕是不管用,大御医术最好的就属半月坊了,要是能请他来,沈侧妃的病定能治好。”
王妃笑着,“要是能请来暄儿早就请来了,只是锦亲王府还没那么大的面子能请得来半月公子。”
静宁侯夫人这下真是无话可说了,眼睛望向宛清,她不是和半月坊熟吗,半月坊不给锦亲王府面子难不成也不给她面子,王妃无辜的看着她,“皇上和半月坊谈粮食的事都没见到半月公子,宛清面子再大能大的过皇上,就算能请来,那出诊费有多高宛清也无法估量,一个时辰一万两,他人如今在襄北一带,这么算来,到时候锦亲王府送给他怕是也不够。”
上回九皇子求医时,说的可不就是一个时辰一万两么,静宁侯夫人没再说话了,宛清说完,忍不住哼着,她相公的医术如何治沈侧妃,趁机整死她还差不多,算算时间,他应该在回程的路上了吧,宛清心里有些期待,这一趟出门真是够久的,久的她下定决心下回他再出门的时候,她就是死皮赖脸的也得跟去,一个人呆在王府里真是有个无聊的。
静宁侯夫人没有再提沈侧妃的事了,其余人就没人提了,倒是三太太提了一句,还不是那些私底下的流言,那些怪事常发生在沈侧妃身上,还是请个道士来做做法求个安心,万一沈侧妃不小心冲撞了什么就不好了,梳云听得直笑,冲撞了谁,少奶奶啊,只要她不有事没事的寻少奶奶的麻烦,至于受这个罪么,活该,这几个太太嘴巴也毒,而且闲的发慌,那些女戒都不用抄么,回头十三皇子检查起来,怕是要写上几年了吧。
三太太说的一本正经,王妃却没放在心上,沈侧妃屋子里的事她没有那个心去管,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三太太就没再提了,静宁侯夫人小坐了片刻便走了。
她前脚一走,门口的总管就急急忙的进来禀告道,“王妃,贵妃娘娘来了,是不是去前门迎接?”
第一百一十一章 辟邪
宛清听着总管的禀告,眉头那个蹙啊,这是要哪样啊,轮番的轰炸呢,先是大太太,她还好,一准也是被逼着来的,再就是国公夫人,一个两个的不管用,贵妃娘娘亲自出马了呢,看来皇上也动摇了,就算如何宠爱她,也不能跟大御的江山社稷相提并论,陵容公主已经到了不处置不行的地步。
用不着宛清着急,也不用半月坊催,话就放在那里,边关一道道告急的文书就够皇上头疼了,皇上不得已将陵容公主禁了足,这个的消息被大臣特地的不经意的泄露到冷魂耳朵里,冷魂轻哼了一声,在锦帛上把千字改成了万,五万担粮食,大臣拿着锦帛灰溜溜的回去禀告皇上了,这是昨天发生的事。
宛清见着王妃蹙了下眉头,不用想也知道王妃不大情愿见她,可贵妃就是贵妃,不是愿不愿意就可以拒绝的,除非称病不去,可这么些太太瞅着呢,王妃站起来,王妃忙去扶了她往外走。
王府门口,贵妃的銮驾已经停在那里了,王妃福身行礼,銮驾前的丫鬟回头禀告,贵妃发了话才敢掀帘子扶着她下来,宛清瞧着都无语,来求人来了还摆她贵妃的架子,那日国公夫人可是自己就到王妃院门口呢,她还得王妃来迎,宛清扯着嘴角跟在王妃福身行礼,贵妃上前一步扶着王妃,“跟我这么多礼做什么,我来是跟你说一声,娘病了,你随我一道去瞧瞧她吧。”
王妃不着痕迹的收回手,看着贵妃娘娘道,“我已经和国公府断绝了关系,国公夫人病了自有太医医治,我去看她也没什么用,贵妃之尊去看她,国公夫人的病定能好一大半。”
贵妃听得怔住,“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娘说的那是气坏,你又不是不知道娘一旦急起来什么话都说,我们做女儿就该体谅着才是,你怎么能当真呢,再说了,祖母的忌日可没两日了,你当真不回去?”
王妃有一瞬的犹豫,但还是坚定的摇头,“贵妃娘娘急着去见国公夫人,云谨就不耽误贵妃娘娘时间了。”
说完,王妃福身送贵妃娘娘走,身后几位太太瞅的眼睛都睁大了,王妃这是下逐客令呢,贵妃大老远的从皇宫来请她回国公府,那是给王妃面子,让她好与国公府复合,王妃怎么拒绝呢,再看贵妃娘娘脸色都变了,要说还真是奇怪,国公府出了一位贵妃,一位王妃,何等荣耀,可这两姐妹关系似乎不大好呢。
贵妃的脸色是真的不大好了,难怪娘都被气病了,云谨这么生硬的语气,不近人情的态度娘怎么受的了,她要这么走了,那岂不是白出来一趟,陵容该怎么办,当着让半月坊逼的皇上下令处置她,贬为郡主不成,贵妃看着二太太,二太太人精一样的人物,立马会意,劝王妃道,“贵妃娘娘大老远的跑一趟特地来请你去国公府,你怎么不请贵妃娘娘进去喝一杯茶歇歇脚,天气热呢。”
二太太说着,贵妃就拿帕子擦汗,一旁的丫鬟上前扇扇子,王妃能说什么,王府难不成连杯茶都没有了,只好请贵妃进去,贵妃瞧着锦亲王府,眼神有一瞬间很冷,宛清见了直蹙眉,贵妃娘娘这表情真是奇怪,就听前头贵妃问道,“王爷人呢,怎么没见他?还没回来吗?”
宛清这才想起来今儿好像是王爷出门半个月之期,要是出门那日也算上的,昨儿就该回来了,贵妃娘娘挑这个时候来不会是故意的吧,宛清很狗血的想着,将贵妃迎进来,那几位陪着她走到王妃院子前,都借口有事走了,宛清不知道该不该走,王妃对她使眼色,宛清就光明正大的不识相了。
到屋子里坐下,贵妃坐在王妃的位置上,王妃坐在次位上,宛清就站在王妃背后,贵妃瞅着宛清没眼色的样子眼神有些冷,陵容就是因为她才被逼到这个份上,还得她亲自来求云谨,贵妃认真的看着王妃,“你当真和国公府没有半点回缓的余地了?”
回缓,余地,王妃嘴角的笑有些苦涩,这一回有了,下一回也没有,她拿什么去回缓,让半月坊不准帮宛清讨这个公道?除了这个,国公夫人哪什么原谅她,宛清是她帮宸儿娶的媳妇,她没能帮她讨个公道早心存愧疚,难得半月坊愿意帮她,她凭什么让宛清委屈自己,和半月坊无缘无故,半月坊帮着宸儿治腿又帮宛清,她还有诸多要求未免太不识抬举了,所以王妃坚定的摇头,“多谢贵妃娘娘美意了,就当国公府未曾生过我这个不孝女吧。”
贵妃瞅着王妃,“那我呢,我们几十年的姐妹情分你也不要了?我知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早知道进宫有那么多的争斗,我宁愿当个王妃,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宛清听得白眼直翻,控都控制不住,脸皮啊,还要不要了,姐妹情分,丫的,现在才提姐妹情分,早那么些年姐妹情分远游去了今儿才回来是不是?还情愿当个王妃,安稳过一辈子,说的像她大度的把最好的让给了王妃似的,宛清扯着嘴角瞅着王妃,王妃眸底像平静的海面,没有丝毫的涟漪。
王妃没有接话,贵妃就继续说着,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开口求道,“就当是我求你了好吗,让宛清放陵容一马,她年纪小不懂事,受了气拿半月公子没办法,这才把气撒在了宛清身上,宛清如今也没事了,你就帮着说句话吧,她是你瞧着长大的,你真忍心让皇上处置了她?”
宛清听得直气,陵容公主对她下七日散要不是她通晓医理早被害了,到时候她心里舒坦了,她哪里呆着去,如今她命大没事,就要饶了她不成,陵容公主年纪小,都到嫁人的年纪了还年纪小,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狠,她好意思说,王妃淡淡的回道,“这不是我忍不忍心的事,不管我忍不忍心都没用,贵妃娘娘还是自己求皇上去求半月公子吧,这事我不会过问。”
贵妃听着王妃那么决绝的话,脸倏然一沉,“你当真那么恨我,想借着宛清的手报复我?”
王妃眼神冷冷的瞅着她,“报复你?为了谁,祖母还是我自己?”
贵妃脸色一白,“当初的确只有三片雪莲…。”
贵妃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外边丫鬟的声音给打断了,“见过王爷。”
贵妃的脸色倏然变的温婉,优雅的坐了下去,手里的茶盏也端起来啜着,细瞧的话还有一丝的委屈,宛清瞧得舌头都打结了,这变脸的速度,果然是后宫训练出来的,非同凡响啊,宛清瞅着王爷蹙着眉头进来,恨不得推他出去啊,什么时候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丫丫的,关键时候断了!
王爷给贵妃娘娘见礼,这才瞥头去看王妃,王妃脸上的怒气还在,好像比之前更甚了,王爷听着雪莲,眉头有蹙了一下,才开口道,“当初那雪莲救了我和皇上的命,因此害的老国公夫人性命不保,这事错在我,不关贵妃娘娘的事。”
王爷说这话时,宛清拿眼睛去看贵妃,就见她眸底一闪而逝的笑意,宛清真的好想跳起来砸王爷的脑门才好,眼睛就不能睁大点啊,王妃沉着脸,不言一语的看着王爷,半晌,才开口,“的确是你的错。”
说完,转身就走了,宛清鼓着嘴瞅着王爷,“父王,有些事不是听到的就是真的,亲眼所见也有可能是欺骗,该用心去感受。”
宛清说完才转身,外面就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带了抹急切的喊道,“少奶奶,不好了,林妈妈说观景楼闹鬼!”
宛清听得嘴角轻弧,王妃止住了脚步,宛清忙快步跟上,两人一路往观景楼而去,王爷被宛清的一句话弄的眉眼紧蹙,回头朝贵妃娘娘作揖,然后出了屋子往绛紫轩而去,气的贵妃把茶盏往地上一砸,要不是当初皇上说娶她为后,她也不会应他,熬了二十年,还是贵妃,她不甘心,如今陵容还要被贬,让她心里怎么能平了这股气,更让她气的是王爷竟然不闻不问她,追着云谨就出去了!
宛清到了观景楼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好些丫鬟婆子,林妈妈站在门口瑟瑟发抖,见宛清走过来,脚步更是哆嗦,往后挪,碰到观景楼的门,吓的她忙往一旁挪,那些太太闻讯赶来,观景楼原就不寻常,闹鬼这事就更是诡异了。
宛清眼神冷冷的瞅着林妈妈,南儿北儿被她指使出了门,竹云梳云又都跟着她,这么好的机会她果然没有放过,宛清迈步就要往里走,王妃拉住她,阻止道,“不管是不是真的闹鬼,还是先别进去吧,先让丫鬟进去瞧瞧。”
竹云梳云缩着脖子躲在宛清身后,明显的不大敢进去,那些丫鬟忙往后头躲,生怕被王妃点了名,王爷从后面追过来,蹙眉询问了两句,林妈妈哆嗦着声音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了,王爷一挥衣袖,“无稽之谈,世上怎么会有鬼。”
王爷说着,迈步就往楼上走,宛清瞅着林妈妈,笑道,“观景楼我可是不许人进去的,林妈妈这么好奇怎么不好好的欣赏着,父王都进去了,你不进去?”
宛清说完,竹云梳云就推着林妈妈往里面走,宛清扶着王妃在后头走着,后面是几位太太,虽然瞅林妈妈那见鬼的表情不像是骗人的,心里虽然有些担心,但是更好奇,再说了,这么多人瞅着呢,真有鬼也不怕,莫流夏扶着六太太的胳膊,一双眼珠滴溜溜的转着,观景楼的布局果然不一样呢,好奇怪。
宛清回头就瞅着她好奇的表情,不由的勾唇淡笑,那边香室的门已经被打开了,梳云瞅着锁上门还挂着的钥匙,忙去掏衣袖,见到两把锁,那个扭眉纠结的表情,看的林妈妈一阵腿软,“林妈妈,你拿来的钥匙?”
林妈妈支支吾吾,额头汗水不停的往下滴,她摸进来原就提心吊胆的,才开香室的门就被吓一跳,下意识的就喊两声救命,这哪里是救命,找死才对,林妈妈一时不知道如何回话,王爷扭着眉头问她,“鬼在哪里呢?”
林妈妈抖着一双手指着香室的门,梳云呲了她一声,大着胆子就去推门,门吱嘎一声开了,梳云背对着门,“里面什么也没…。”
梳云话还没落,一阵‘鬼啊’的声音就传来了,只见梳云背后门上挂着一副画,上面画着三个骷髅头,这些夫人何时瞅过这样的画,吓的脸刷白的,门打开的那一瞬,宛清摇了下王妃的手转移了她的视线,这会子再瞧,心里早有了准备,不过脸色还是有些微的白。
王妃蹙着眉头看了眼宛清,王爷走过去把画像取了下来,瞅着画,眉头更是紧蹙,问宛清道,“这是宸儿画的?”
王妃听了眉头更是紧蹙,好好的宸儿怎么画这样的画,可画的笔记就是宸儿的,那些太太瞧是画,脸色也好了些,自在心里暗骂莫流宸,好好的画什么不好,画这样的东西,成心的吓死人呢,想着方才那一幕,还是心有余悸,早知道就不跟来瞧热闹了,这会子听王妃问,都把眼睛望着宛清,宛清点头道,“是相公的画的,上回慧海大师的画莫名其妙的就变成这样了,相公想着慧海大师给的肯定是宝贝可以辟邪的,就临摹了好些挂在屋子里,上回答应送一副给流夏,待会儿让丫鬟去屋子里取。”
说着,眼睛就望着莫流夏,莫流夏一双手摇的那个幅度,头更是连连的摇着,“我胆子小,瞧一眼都受不住,哪里敢拿在手里头,二哥怎么拿这样的画辟邪,二嫂不怕吗?”
宛清鼓着嘴,“怎么不怕,可是是慧海大师给的啊,又不能拿去扔了,这不挂在屋子里锁着,钥匙都让丫鬟随身带着呢么,只是不知道林妈妈上哪里弄来的钥匙?我说过不许任何人随意进来的,林妈妈进观景楼是要干什么?”
王爷冷着眉头,林妈妈吓的跪了下来,少奶奶不许人随意进出观景楼的事不当是绛紫轩的丫鬟婆子知道,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更是好奇,不然也不会有人把钥匙给她让她进来瞧个究竟,现在被逮个正着了,她就是想否认都难,林妈妈瞅着宛清,想着那日瞧见的事,哽着脖子道,“奴婢进观景楼是因为那日奴婢瞧见有男子进出观景楼,一整夜都没有出去,那晚,少奶奶就住在观景楼上。”
林妈妈这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唏嘘不已,二太太脸色平常,因为这事她早知道了,宛清眉头紧蹙,不确定林妈妈是污蔑还是真的瞧见了莫流宸,就听林妈妈指着竹云梳云道,“那日她们两个还端着两大碗的面条给少奶奶,说少奶奶能全吃下,那么两大碗,除非饿了三天三夜,不然少奶奶一个人怎么可能全吃完。”
宛清听得真的很想踹某人了,偷溜回来就没发现有人瞧见吗,他武功不是很高吗,丫的,把她害惨了,宛清不知道,林妈妈之所以会瞧见某人,是因为面具发光,不然林妈妈怎么能发现呢,宛清努力表现的镇定,林妈妈说的这么恳切,至少那些太太不会怀疑,宛清瞅着二太太的眼神,这才想起那日那检点指的是什么,宛清无语望天,这回惨了。
王妃听得脸阴沉沉的,林妈妈说的那日可不是和亲宴上,男子戴着面具莫不是半月公子吧,可是除了他冷灼也戴着面具,梳云瞪着林妈妈,“林妈妈当真瞧了一整晚么,那日我可是明眼的瞧见你去了二太太屋子里,你没把少奶奶的话听在耳里,偷溜进来,还偷配了钥匙,被逮着了还敢污蔑少奶奶的清白!”
王妃气的让人拖林妈妈下去,林妈妈知道今儿要不坐实了宛清红杏出墙,她就死定了,忙道,“奴婢还有证据,这些日子绛紫轩上空有好几些鸽子飞着,偶尔还有鸽子,那是少奶奶在与谁在通信,没准就是那个奸夫!”
林妈妈说完,那边就有丫鬟出去望了,急忙的叫道,“真的有鹰,真的有鹰!”
一屋子的齐刷刷的往外走,王妃瞧着鹰,脸色更是不大好,王爷脸色才叫阴沉呢,看着鹰的眼神都能蹦出活来,“拿箭来。”
没几分钟,李总管就拿了弓箭来,宛清见着王爷都搭弓拉箭了,心里急的不行,训练一只鹰出来可不容易,总共才训好了三只呢,“宛清可以…。”
二太太听宛清说话,“别说话。”
二太太一打岔,宛清的话就淹没在了口中,王爷手一松,箭就出去了,宛清暗暗祈祷别射中啊,谁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啊,怎么办啊,要不要跟老夫人学,动手抢啊,能抢到不,宛清心里想着,眼睛却是瞅着那飞出去的箭,箭的路线是定的,鹰可是在飞呢,又那么高的空中,不一定能射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