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着急么?没关系,我开车送你回去好了。”
“呃…不用了不用了!范先生,我晕车,还是习惯坐地铁。”尤爱心想,我连林简轶的车都不屑坐,怎么会稀罕你的?
“那我和你一起坐地铁,先把你送回家,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反正范敏就是说什么也不肯放行。
拜托,现在是白天,街上那么多人,恐怕最不安全的就是和你在一起吧。尤爱进退两难,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擅于推辞和编谎话的人,只能尴尬地杵在那里,心中默默祈祷,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加期许林简轶的出现。
但是,她记起来今天他貌似闹别扭了。
“小爱,你楞在那儿干什么!”一个豪迈的声音从空中传播过来,“快上车吧。”
尤爱和范敏同时转过头,一秒钟后,尤爱的嘴角边开始上扬,心中的大石头也跟着轻松落地,是小乔,她英姿飒爽地跨在那辆拉风的机车上,看着尤爱,同时用一种轻蔑的眼神望着范敏。
“小爱,他是谁?”在尤爱跑到她面前的时候,小乔皱皱眉,问道。
还没等尤爱介绍,范敏便首当其冲地自行解决:“你好,我叫范敏,是爱爱的追求者。你一定是她的朋友吧。”一声“爱爱”把大家的气氛都尴尬掉了。
“哦。这我知道,我们尤爱一向来都很有魅力。”小乔说完,顺手搭上尤爱的肩,“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她的朋友,而是她的男朋友!”
“啊…你们…你们…”范敏瞠目结舌,疑惑不解地望着尤爱。“不对,爱爱说她没有男朋友的。”
“那现在不是告诉你了么!”小乔有些不耐烦了,“既然知道了,以后就少缠着她,不然的话…哼哼!让开…”
她一脚跨上机车,将尤爱安置在身后,然后一甩头,踩上踏板,呼啸而去。只留下一排呛人的尾气熏得范敏咳嗽连连。
有时候,暴露自己特别的择偶取向比告诉他们有了男朋友更加具备杀伤力,不是么?至少,像小乔那种帅气的中性打扮演起拉拉来入木三分,但尤爱知道,其实小乔早就有了自己的幸福归属——一个很爱她的丈夫。
“谢谢你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脱身了。”尤爱抱着小乔的腰,风驰电掣般穿梭在小街小巷。从来没做过这样的车,再加上这种速度,让尤爱的心脏有些难以负荷的压力。
“咳!大家是同事嘛,这种小事算什么。”小乔的声音在嘈杂的闹市里显得有些模糊。“不过我这样说了,他应该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嗯,我想他应该也就是一时犯糊涂,我根本不认识他。”尤爱特别无辜。
“谁知道呢!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总之你凡事小心吧!”
尤爱让小乔在临近公寓的街口停下车,然后挥了挥手道别,便心有余悸地跑进了楼。直到电梯门慢慢旋开,她才恍恍惚惚地舒了口气,呼~总算是到家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两只脚刚刚站定,就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从腿边“嗖”地闪过,是错觉,还是…?来不及思考,那团幻影又“嗉”地从另一边蹭了过去…
“啊!”惊魂未定的尤爱终于爆炸性地尖叫起来。“鬼啊——”
这不叫还好,一叫麻烦就大了。
那个鬼似乎认准了她一样,使劲地在她的脚边摩挲,让穿着皮质小单鞋的尤爱一下子从脚底向全身膨胀起数层鸡皮疙瘩…
紧接着,她的身后又跟着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地恐怖笑声,不,与其说是恐怖,倒不如说是夸张。尤爱一开始特别地害怕,但越听越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便战战兢兢地转过头去,果不其然,林简轶正趴在他家大门口笑的像个仙人掌一样。
尤爱不干了,柳眉倒竖,小嘴一撅:“别笑了!好好的,干嘛大白天扮鬼吓唬人!”
林简轶依然笑声不断,许久才平静下来,解释道:“你也说是大白天了,所以拜托你长点常识,你见过白天有鬼的么?”
“当然见过,还天天见。”尤爱已经从惊悚变成了气愤,“你不就是那个死鬼!”
“切…那你就是胆小鬼、小气鬼。你看你那嘴翘的,都够资格给我挂尿壶了。”林简轶很不客气的回敬道。
“承蒙总裁抬举。只是我孤陋寡闻,殊不知您现在还用那玩样…”尤爱被他说的肝胆欲碎,就差没吐出五脏六腑,暗自愤愤不平,到底谁是小气鬼,要说小气,哪比得上他林简轶,仗着自己是老板,就迟到早退,凭什么他不开心就可以来去自如,而她却要孤独地在办公室里熬到下班铃声响起来,还被陌生人胡搅蛮缠。
浮云蔽白日,尤爱千千结。
才想着,突然脚边的那团毛茸茸的东西又动了动,这下她已然没有方才的惊恐,低下头仔细一看,万道黑线从脑门挂下——
原来闹鬼的是一只毛色纯白的兔子啊,哟,这耳朵还粉粉的,特别讨喜。这下子,尤爱所有的害怕都烟消云散,同时,母性伟大的情怀被无线激发,她弯下腰,摸了摸这个小家伙。
“哈哈,真可爱,这是哪来的兔子啊?”兔兔似乎也很喜欢她,并不怕她,而是使劲往她柔软的手掌里面钻。
“我养的。怎么啦?”林简轶挑了挑眉,说完以后,还吹了一声口哨,只见兔兔虽然既不愿意,但还是非常听话地离开了尤爱的怀抱,撒欢地跑到了主人跟前。
尤爱只能万分无语,默默嘀咕,你以为自己是弼马温么?从来没见过养兔子是用吹口哨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事情很多,所以更新慢咯。
大家还好么?为什么那些冒泡的筒子门都不见了呢…呜呜呜。。。你们在哪里呢~天气暖了,出来透透气吧,憋着不好。
【言简意爱】三五
林简轶浅浅一笑,如同抓物机一般悬空抓起兔兔的长耳朵,它便如同惊恐的小兽扑腾着后腿,来回颠踹,却最终无法逃脱魔抓。
从兔兔红色瞳孔中,尤爱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被林简轶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的笑意并不友善,还带着一丝丝的玩味。想到这里,尤爱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莫名地脑海中就闪过一句歌词:给我一万年,一两岁,参透了错对,你一来我依然插翅难飞。
尤爱扯了扯嘴角,只是轻轻地嘟囔着:“原来是你养的兔子,真是有其主人必有其宠物,一样的阴魂不散。”
林简轶有些失望,他还以为尤爱会特别稀罕那只可爱的小萌物,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扑上来,抱住兔子也就等于抱住了他。可是,他发现自己把前景想的过于美好了。我们尤爱是没有那么容易被算计的。
既然这样,只能将计就计,林简轶很不是滋味地说道:“你别小看我们鱿鱼丝,啧啧,这只安哥拉兔可是我从英国订的货,说起来,人家还是只坐过飞机的海归兔,怎么样,比你有出息吧。”
后面那些华丽的辞藻尤爱是没听多少,只是注意到了第一句话:“什么,你说它叫鱿鱼丝?”
“没错啊,鱿鱼丝。”林简轶扬了扬眉,“有…什么意见么?”
“有,有大意见!”尤爱拉了拉方才慌忙之中凌乱的衣角,把眉边那一缕长发刮到耳际边,严肃地说:“你怎么可以管一只兔子叫鱿鱼丝,唔。叫鱼丝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跟我姓尤?”(鱿和鱼丝难道还以拆开来么? )
“我自己养的兔子,我爱叫什么就叫什么。不服气的话,你也可以养啊。”林简轶耸耸肩,他怀中的鱿鱼丝也跟着一起动了下身子。
“你…”尤爱顿时语塞,无言以对,他说的句句在理,如果她想报仇,的确可以以牙还牙,但是,养什么?难道让她去养一匹狼么… 到时候恐怕还来不及出来遛,就已经成了盘中餐。尤爱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呃…抱歉,我还没这种恶趣味。”
变了变了,这个世道真是变了,以前吧一直觉得林简轶是块朽木,就算拿王水(关于王水,作为文科生的我不做细微解释)刺激性的一泼,那充其量也只能进化成一块潮湿的朽木。不禁又想起了薇薇的至理名言,理性细胞发达的男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确,这只死鸟从前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现在居然变着法儿的咄咄逼人,但有一点很明确——不管是沉默的林简轶,还是犀利的林简轶,尤爱都无法招架,几乎每每败下阵来。
若不是包中的手机响起来,尤爱真不知道自己还要被他揶揄多久,她忙不迭翻开屏幕一瞅,呵呵,晚餐到了!
吃比天大,作为食霸中华小当家的尤爱顿时眉开眼笑。O(∩_∩)O
那头林简轶探过脑袋,颇有些吃味的口气:“哟,什么电话那么开心,你相好。哟,还在必胜客工作?”
尤爱懒得理他,自顾自跑下楼,外面还传来了某人的“临终遗言”:“鱿鱼丝,快和你尤妈妈说再见~”
尤妈妈 远去的尤爱不禁一个旱天雷:路人甲乙丙丁看到我的时候,明明都说我长得像高中生!
夏天的昼夜温差其实还蛮大的,从小到大,每逢夏天,尤爱都喜欢白天窝进房子里避暑,然后晚上再跑出来作威作福。以前家中有一个小天井,种满了爷爷心爱的花花草草,尤爱捱啊捱,捱到太阳下山,便搬跟凳子窝在葡萄藤下吃西瓜,看看满天繁星,再听奶奶讲那些老掉牙的传说,是一种留存的幸福。
如今,虽然她已经长大,独自一人居住在陌生的城市,却还是习惯成自然地喜欢跑到阳台上乘凉。
远处钟楼刚刚打过7点整,对面公寓楼的那些人家有多少爸爸正在看着新闻联播,又有多少孩子还在灯下奋笔疾书,尤爱把披萨放在桌子上,打开电脑,一边看着电影《暮光之城》的第二部,一边慢条斯理地切了披萨往嘴里送。
毕竟,在没有人陪伴的时光里,要学会自己享受。
电影开始缓冲,播放器中依然雷打不动地插播着十五秒的广告,尤爱乘机又戳了一个虾仁送进嘴里。这些广告特别喜欢恶性植入,有时还无良地反复播着某些无聊的网游介绍,专门那些引诱未成年小孩,又不能快进,哪天一个不小心便手贱点了进去…后果不堪回首。想着想着,尤爱又鄙夷地瞟了眼屏幕,咦?今天倒是清水了,往日那些成人画面换成了铺天盖地的美食广告,宣传是某家知名餐馆的本帮招牌菜,什么蟹粉狮子头啦,浓油赤酱红烧肉啦,石板鱼头汤啦…尤爱望了望了自己手中的西式外卖,再望了望那些从眼前晃过的美味佳肴,一种强大的落差油然而生…
然而,广告只有短暂的十几秒钟,这比画饼充饥更加讽刺,尤爱有一种从未如此盼望广告永远不要停下来的感觉。
此情此景,她是有点想家了。但,还是只能默默接受现实,继续看电影,吃披萨。
忽然,鼻息间飘过一丝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足以将满肚的蛔虫统统引诱出来。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期盼过度的错觉,不以为然,但渐渐地,这种错觉越来越强烈,仿佛…仿佛这一股味道就是从隔壁传过来的。
睁开想象的眼睛,尤爱听见了一声呼唤。
“e on ,e on!Hi,I am here!”不用问了,这个声音…除了林简轶,还有谁会这么阴阳怪气呢?
尤爱循声望去,发现林简轶就趴在隔壁阳台的栏杆上冲她招手,而他们俩之间的距离,除去两几条冰凉的钢管和铁栅栏,不过就几米之远,或者说是几步之遥。
原来邻里之间,两个露天阳台竟然相隔如此之近,这么形容吧,万一哪天尤爱不高兴了,她就可以轻轻一跃,只需稍稍用一点力即能潜入林简轶的地盘,由阳台进入卧室,然后…将某人就地正法…当然,前提是她胆子够大,并且没有恐高症的话,因为九层楼的高度,不容小觑。
尤爱以前怎么就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枉她还一身家居打扮:松的快要散乱的辫子,一个乡土气息严重的发箍,洗的发白棉布睡裙,然后就是那双掉了一只耳朵的米奇头拖鞋…当然这也不怨她,谁夏天洗完澡还穿的像个粽子,但是,她刚刚,貌似还由于太过于放松,把两条腿极不雅观架在了桌子上
桌不在高,架腿则秒,脸不在丑,不丢就成。
当她反应过来这样的装扮和姿势有碍观瞻,并且观赏的对象是林简轶的时候,一个激灵从脊梁骨涌上来,于是,连电脑和晚餐都弃之不顾的尤爱撒腿就跑,将阳台的玻璃门牢牢关上。
正准备跑路撤退,隔壁又传来林简轶挑衅的声音:“跑什么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尤爱不出声,只是侧耳倾听。
“喂,快出来,你那尊容我又不是没见过,还有你晾在阳台上的那些衣服,我早就都欣赏过了…放心吧,我是豪放派,快出来快出来!”
呃,怎么忘了这一茬。那自己的那些卡通内衣,还有蝴蝶结的小裤裤…不是都暴露无遗了。以前光顾着晾衣服,都没注意隔壁。可是,话说回来,他的衣服呢?怎么从来没见他洗过衣服 尤爱窘迫至极,默不作声,全身早已憋成了一个红彤彤的胡萝卜。
“嗯~好香啊。豆腐鱼头汤…糖醋排骨…三拼小炒…还有有入口即化的鸡蛋羹…”过了一会儿,阳台外边又传来一阵王婆卖瓜似的叫唤,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那些菜,全是尤爱的私房最爱。
尤爱砸吧了下嘴,抹了抹嘴边的湿润,果然不出所料,那是她不经意间流淌下的口水。刚刚眼睛才被电影里的广告诱惑,然后又是鼻子被香味猥亵了一把,这回连耳朵也不得清净了。
他…这是要逼死自己么!想想自己流落在门外的晚餐,尤爱摸摸小肚腩,它似乎也开始抗议了。
“尤爱,快出来啦。今天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难道你想用这个无根之水给笔记本洗个澡么?到时候可别再找我给你修理了,我帮不了你。”林简轶食诱不成,改用“威胁”。
不过,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林简轶这招果然奏效,尤爱弱弱地拉开门,探出一个头闻到:“你…说的是真的么?等下要下雨?”
“当然。”他看见了她的脑袋,露出奸计得逞后的笑容,“气象台说,今晚阴有时有阵雨,请各位带好雨具…”
“到时候雷电交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那…好吧…”尤爱终于妥协地把门彻底拉开,跨出了一大步,“等等!”她突然问道。
“怎么了?”林简轶防不胜防。
“你…洗澡了么?”她警觉的问。
“洗了,怎么?”
“那你把衣服脱掉!”她忽然命令式地冲对面那个人影喊道。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诸事不顺。。。。特悲困。。。
被人欺负了。。。。是冷暴力
嗷嗷嗷嗷~~~~好伤心。
所以,大家要可怜可怜我,给我点留言,给我点安慰。。抱抱,我爱你们。
ps:推荐好友小唐童鞋的现代文《我的骄傲无可救药》点击穿越,我觉得写的很好哦~
【言简意爱】三六
把衣服脱掉!
有一句话叫做祸从口出,那一刻恐怕连尤爱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只是单纯觉得自己洗完澡的囧样被看去了,要出去也可以,但不能白白便宜了林简轶,怎么说也得看回来吧。
这时候,门外传来林简轶的声音:“我洗完澡就没穿衣服,天气那么闷,一直光着膀子呢!”
尤爱这才平衡了她那畸形的心理,试探性重新折回了阳台,脸上依然挂着方才尴尬之后还未缓和的神情。只能一边走,一边替自己找台阶:“嘿嘿,我刚刚是尿急,所以就急着回去上厕所,你别想太多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觉得奇怪,尤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婉约了…”林简轶一直都趴在栏杆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的她。
尤爱这才彻彻底底看清楚了林简轶,目光从头部不自觉地移向脖颈,然后是那个□的上半身,最后就是只着了中裤的下半身…果然是□裸的火辣,恰巧这个时候,天色还未来得及完全暗淡下来,夕阳西下,云层中泛透出署红色的余晖,正好逆光投射在林简轶的身后,将某人高大俊逸的身材映衬得无比完美。忍不住地让人还想再看几眼,啧啧,平时看他斯斯文文,原来肌肉还蛮结实的,这样的质感的确恰到好处,多一分嫌MAN,少一点则娘。尤爱忽然那想到上学的那会儿学素描,书上对男性标准身材的描述:七个半头,标准的三庭五眼,左右对称,肩膀较宽,锁骨平宽而有力,四肢粗壮,肌肉结实饱满,线条连贯…后来素描老师极其专业地请来了人体模特…如果说,让林简轶来,可能当初她会学的更加认真一点吧…
想着想着,尤爱不禁咽了口口水,脸上早已不知不觉燃起了一簇小火焰。原谅她道行尚浅,连这么远距离“偷窥”都无法招架。
“你…还是穿件衣服吧…”尤爱冲着这个可塑的“模特儿”喊道。
林简轶愣了愣,低头看看自己,再瞅瞅她飘忽不定的眼神,终于明白的其中缘由,却只是从嘴角勾勒出浅浅一笑:“刚刚让我脱得是你,现在叫我穿衣服的也是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不是…我只是…”尤爱一时无言以对,忽然灵光一现,“我只是怕你被蚊子咬…”
“哦…没关系的。我怕它们饿,特意洗干净里喂饱它们,尤其是母蚊子…”林简轶顿了顿,“她们在咬人前总喜欢先欣赏一番,然后浑身涨的通红…诶,就好像你一样…”
唔!又一次自己挖了坑往里跳,还被某人使劲的踩了几脚。尤爱心一横,就豁了出去。没所谓的,不就是一件肉色紧身衣,上面不小心对称地泼了两点墨汁么!(想象力 )淡定,淡定,这一切都只是浮云。
于是,尤爱便故作镇定,旁若无人地继续坐下来,时间仿佛回到了那一切骚动之前,而她却发现自己再也吃不下这硬化了的外卖。
都怪自己懒惰,嘴又馋,但一个人住公寓,便不想开火,更何况她活了二十多年,喂得饱自己的也就只是蛋炒饭。可,总不能天天都吃蛋炒饭吧?所以,外卖便是最经济最方便的选择方式。
一边自我安慰,一边继续填饱肚子,这时,林简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尤爱,你又在吃猪食呢?”
你才吃猪食。尤爱索性放下叉子,要与他争辩到底:“你才是猪!”
“NO,NO,NO!”他翘起一根手指头来回晃动,看来今晚他是耗上她了:“非也非也,这种干巴巴的面□怎么有资格做我的晚餐,别说是我,就连鱿鱼丝也不稀罕的。”
原来他已经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身边时一张玻璃材质的小圆桌,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没错,刚刚他喊得那些菜名全部都有。只是不止这些。
真是腐败,一个人的一顿晚餐就讲究成这样,那如果多来几个人,是不是就要上满汉全席了。
“刚刚那些香味都是从你那儿传来的?”尤爱怔怔地问。
“不然呢?”他骄傲地耸了耸肩膀。
“浪费,一顿饭花那么多钱…”尤爱没办法只能从道德观上批评他,“你知不知道埃塞俄比亚有多少孩子正在挨饿,你还在这里大吃大喝,我到底他们鄙视你!”
他似乎有些被冤枉的神情:“尤爱,你什么时候这么愤青了。难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也有错么?”
“你是说…这些菜都是你做的?”尤爱大惊。
“嗯!“他又骄傲地点了点头。
“你…会…做…菜?”尤爱不相信。
而他却没有理睬她的答问,只是自顾自地舀了小勺鸡蛋羹,放进嘴里,陶醉地说:“呵~真是美味啊。滑而不腻,入口即化。”
再接着是夹了一块鱼肉:“嗯~好鲜嫩啊,就是盐少放了点。”
然后是一小块的咕老肉:“好吃,真好吃!你要不要尝尝啊~”
…
他真分明是在公然引诱,孟子曾经曰过:食色性也。而他既□又食诱,如同一只皮卡丘放出十万伏特,把尤爱触得皮焦肉雷。
堵住耳朵,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不听,不看,不闻,继续吃自己的晚餐,可是——比起他的盘中餐,自己这个就是猪食了,不!比猪食还有不如。
某人的声音却又一次穿透耳膜:“尤爱,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起吃啊!我不介意与你共进晚餐的。”
“我不要!”所谓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尤爱坚守阵线。
“唉~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和鱿鱼丝铁定是吃不下的,而你这个食霸又不肯帮忙…看来真的要浪费了。”
尤爱还是克制着流下来的哈喇子,管束着即将飞向另一边的嘴巴。
“尤爱!多少埃塞俄比亚的老人在看着你呢!他们会说你挑食厌食,还会说你眼睁睁地看着粮食浪费…你觉得自己说得过去么?”他竟然还现学现卖了。
在一系列的威逼利诱下,尤爱终于忍不住自己把防线击垮,然后极力地克制着即将扑上前去的美食诱惑,故作镇定地说:“林简轶,鉴于你刚刚提到了某一个国际道德问题,所以作为新一代的有识青年,我觉得我很有必要挺身而出,来与你携手一起解决温饱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