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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婕和陈莹莹拐过过道时，比赛下半场已经开始，俩人一急，想要快些回到球场边，不料被两个男生快步挡住了去路。
应婕抬首看向来人，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刚才闹事的校队队员林叶，她拉着陈莹莹稍稍退了几步，只觉得对方来者不善，多了几分警惕：“请问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认识认识你，”林叶坏笑着朝应婕靠近，“不如我们交换下联系方式？”
陈莹莹一看对方不安好心，一把将应婕护到身后：“我们小婕可是有男朋友的，就刚刚打球那个，我劝你死了心吧。”
林叶冷笑了声，朝身侧的人使了眼色，那人点头，一把将陈莹莹拉到旁边：“我们队长在跟你朋友说话呢，还是不要插嘴的好。”
陈莹莹喊了声，奈何球场中气氛太过热烈，完全没人留意到这里，林叶抓过应婕的手腕，要拖着往她体育馆外走。
球场上，周瑞想要三步上篮，被魏黛山中途扣球，他一把将球抛给无人防守的顾白，顾白飞身接住篮球，旋身往周瑞方急攻，运球过程中，视线频频落在于蒙方向，还是不见应婕身影，有些心不在焉。
他将视线转向球场外围，正好瞧见林叶在和应婕拉扯，当即停下脚步，拦住了跟上要抢球的人，直接叫停了比赛。
“怎么了小白，”魏黛山问，“怎么突然不打了？”
顾白脸色冷冽，径直抱着篮球往场外走，人群不明所以，却还是自动让出道来，他快步走到林叶不远处，几乎用尽了力道，将球砸向林叶。
林叶看见迎面而来的篮球，压根来不及反应，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登时松开了应婕的手。
“我靠！”林叶抹了把鼻血，咒骂道：“你他妈的有病啊！”
“我看是你有病！谁允许你碰她了！”顾白厉声骂道，人已经揪着林叶的衣领，一拳头挥了过去。
林叶啐了口口水，直接和顾白扭打在一块，不同于女生之间的打架，完全是实实在在的拳脚相加。
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得不知所措，瞬间嘈杂起来，魏黛山见陈莹莹被对方的人拉着，也顾不得劝架，反倒更添了一把火，直接干倒了对方的人！
应婕想上前拦着，于蒙怕她被误伤，死死拽着她不敢让她上前。
一场好好的友谊赛，就这么演变成了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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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的人群散了去，于蒙和吴熙元靠在墙壁上，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有些不明状况。
应婕和陈莹莹双手环胸，分别站在满脸伤的顾白和魏黛山跟前，脸色都不大好，那俩人似乎都很有认错的觉悟，低着头不敢说话。
周瑞坐在不远处，手里还抱着球，实在不敢加入这诡异的“修罗场”。
良久之后，魏黛山实在觉得煎熬，率先打破了平静：“我说莹莹，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盯着我看，怪瘆人的。”
“你也知道怕！”陈莹莹不买账，“你不帮着拦架就算了，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这不是看那人拽着你嘛，当下觉得脑热，哪还顾得了…那么多。”魏黛山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还有其他人在场，越说越小声。
陈莹莹清了清嗓子，瞧了眼盯着她看的于蒙两人，到底没再多说什么，尴尬的迈着小步子挪到她们身旁站定。
吴熙元见应婕和顾白还对峙着，觉着他们需要点私人空间，当即道：“那个，我们几个先去外面等你们，你们俩慢慢聊。”
陈莹莹几个连连点头，魏黛山喊了周瑞一声，齐齐走出篮球场，偌大的空间，瞬间只剩下相对无言的俩人。
顾白抬眸看向脸色依旧没有缓和的应婕，低声讨好：“小婕，你能坐着吗？我脖子疼，这样不好看你。”
应婕：“…”
这人现在是在和她撒娇吗？应婕看着顾白脸上青青紫紫的伤，觉得一阵心疼，如今又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压在心头的闷稍稍气散掉了些。
她重重舒了口气，几步走到顾白身侧的空位坐下，一把捻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用的力道不轻，顾白倒吸一口凉气。
应婕抬手抚了抚顾白眼角的伤，没好气道：“你还知道疼了？打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顾白抿了抿唇，虚心认错：“是我错了，我就是看不得别人欺负你。”
“那你也该顾虑下自己会不会受伤，”应婕撇了撇嘴，松开手别过身子，“你也该顾虑我会不会心疼！你明天这样子怎么去上课？还要不要见人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顾白低低应道，抬手环抱住应婕，将头枕在应婕肩上，“脖子真的有点疼，你让我靠一下。”
话中依然带着几分撒娇意味，应婕的气消了大半，抬手检查了下顾白的脖子，还是不大放心：“要不我们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
“不用了，就让我抱一会，一会儿就好。”顾白将应婕圈得更紧，脸直接埋在应婕肩上，说话时沉闷而带着鼻音。
应婕无奈，摸了摸顾白的发顶，抬眸时，看见排队探出的脑袋，不由吓了一跳，无声询问：你们在干嘛？！
陈莹莹扯出笑，跳出身子指了指肚子，表示大家饿了，接着又缩了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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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外小巷子里的大排档生意一直很好，东西好吃又便宜，一直以来，深受他们S大学生青睐。
魏黛山将一次性筷子一一分给顾白几人，很是豪迈：“虽然说友谊赛吹了，但是哥哥我呢，言出必行，肯定要管你们的饭。”
“你还是别笑得这么贼兮兮的了，”陈莹莹撑着脑袋，“脸上挂彩，显得很滑稽。”
“又不只有我挂彩，”魏黛山委屈的指了指顾白的脸，“这一个可是比我还严重啊。”
顾白推开魏黛山的手，不做搭理。
老板的菜上的很快，又色香味俱全，几个人闹腾了一晚上，这会儿都饿的不行，谁也没有心思再带动气氛，吃最重要。
一顿饭下来，席上话不多，可大家都吃得心满意足，解决了温饱问题，也没有多做逗留，一块儿打道回府。
回到学校，几人在寝室岔路口分开，应婕觉得顾白需要好好休息，坚持不让他送，叮嘱了几句，随同陈莹莹几人一块回的寝室。
寝室里的窗户还开着，刚一开门，冷风对流灌进来，陈莹莹颠着小碎步跑过去将窗户关了起来。
回身时，被其他三人吓得退了几步：“你，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
应婕、吴熙元、于蒙冷笑连连的盯着她看，肚子里有千般话想要问。
第27章
寝室里，陈莹莹端坐在位置上, 心虚地瞧着虎视眈眈的三个人, “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 我害怕！”
“别以为装怂就能蒙混过关，”于蒙白了她一眼, “老实说, 你跟魏黛山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莹莹耷拉下脑袋, 觉得是混不过去了，“也, 也没多久，就上两个礼拜。”
“都俩礼拜了！我就说魏黛山今天这么护着你, 原来早就暗度陈仓了！”应婕叉着腰颇有几分不忿：“莹莹, 你真的很不上道！我跟白白在一起第二天可就都告诉你们了！”
“那啥，这不是时机不对嘛, ”陈莹莹挠了挠鼻尖, “我们就是试试合不合适, 万一分手了, 也不至于太尴尬。”
“要不是今天魏黛山脑袋一热说漏了嘴，让我们发现了猫腻，你这是要瞒到天荒地老啊？”吴熙元啧啧道, “说吧, 你们怎么勾搭上的？又是谁先表白的？”
“当然是魏黛山，”陈莹莹略微激动，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我和魏黛山上的是同一门选修课，一来见面的时间比平时多了，二来老师布置的作业太变态，我们俩私下联系的次数也多了，三来，他一直知道班长喜欢小婕，偶尔会来替班长探探口风，一来二去的，我们…”
于蒙调侃了声：“合着班长和小婕还是你们的牵线月老啊。”
应婕一愣，“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额…”陈莹莹支吾了会，开始掰着手指头数：“就你喜欢赖床，偶尔失眠，吃饭一顿能吃四碗饭，睡觉会打呼噜，偶尔说梦话，喝酒…”
“…停！别说了，我什么时候会打呼噜了！”应婕杏目圆瞪，简直欲哭无泪，“陈莹莹同志，你这是在毁我形象你知道不？！”
于蒙和吴熙元俩人在一旁憋着笑，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开。
陈莹莹全然忘记自己才是被追问的主角，也“咯咯”笑着，见应婕苦大仇深的模样，安抚道：“小婕，你不用担心啦，班长依然觉得你很可爱，为此，魏黛山还跟我吐槽了几次，说被塞了满嘴狗粮。”
“班长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于蒙轻撞了下应婕的肩侧，调侃道。
应婕噘着嘴，上前挠了几下陈莹莹的胳肢窝以示惩戒，手机响起时，寝室里哈哈大笑的声几乎掩盖了它的存在。
最后还是于蒙耳尖，听见了。
应婕接起电话，却没有吱声，顾白回首看了眼魏黛山，率先打破沉默：“小婕，你有在听吗？”
“在听，”应婕低低应道，“白白，我问你，魏黛山跟莹莹的事你知道不？”
顾白如实回答：“刚知道。”
“他太坏了，竟然不声不响就把莹莹给拐跑了，”应婕颇有几分愤慨，“他要是敢欺负我们家莹莹，我可饶不了他！”
“他不敢，”顾白忍俊不禁，“他要是敢，我帮你收拾他！”
“这还差不多，你现在可是我们莹莹的娘家人，”应婕脱口而出，“你可别到时候站你兄弟那一边！”
这声娘家人叫顾白很是受用，于是郑重其事：“必当三省吾身，铭记于心！”
电话那端的人儿被他这番带着姿态的话成功逗笑，清脆的笑声，连带着顾白也倍感愉悦。
良久，顾白很是不舍的挂掉电话，魏黛山当即扒拉上来，“怎么样？莹莹都跟他们说了吧？”
“这不是你预料之中的嘛，”顾白掀起眼帘看他，“现在开心了？”
“我这不也是为了能让自己名正言顺的嘛，”魏黛山道，“莹莹不让说，搞得我跟她牵个手吃个饭都得藏着掖着，跟见不得人的情.妇…”
“呸，什么情.妇！”魏黛山哼唧了声，见顾白已经拿着衣服往浴室里走，几步跟了上去，“你别走啊，我这还没说完呢…”
话不曾说完，顾白已无情的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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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街人来人往，应婕一行人拐进火锅店，一眼便瞧见魏黛山笑着朝她们招手。
白色高领毛衣勾外搭黑色毛呢大衣，修长的裤脚一丝不苟，凸显得整个人出挑入眼，特意疏理的发型很是衬他的脸型，微微勾起的笑意，完全耳目一新的感觉。
应婕偷偷拽了下陈莹莹的手肘，在她耳畔轻语：“魏黛山有点帅呀。”
陈莹莹嗔了她一眼：“一会准原形毕露你信不？”
“信。”应婕“咯咯”笑了声，拉着陈莹莹上前，“你们来很久了吗？”
这回顾白没有搭腔，选择让魏黛山开场，毕竟今天他才是主角。
“不久不久，刚到。”魏黛山笑着露出酒窝，径直走到陈莹莹身侧，想要牵她的手。
陈莹莹拍了下他的手背，警告道：“大庭广众之下，别动手动脚的啊。”
“别介啊，你可是我女朋友，”魏黛山委屈地摸摸这个的手背，而后又伸出手去，“牵一下，就牵一下！”
陈莹莹这回没有避开，魏黛山牵着就没再放开，他笑得太过开怀，眼睛微微眯起，于蒙和吴熙元掩嘴笑了声，脑海中齐齐浮现一词：德行。
落座之后，魏黛山很是殷勤的替应婕几人倒好茶水，摆好餐具，服务员将菜单递上来，魏黛山也将主动权全交给几个女生，可以说是非常讨好了。
陈莹莹虽说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其实心里是高兴的，魏黛山是重视她的。
应婕偷偷觑了眼顾白，发送微信给他：魏黛山表现的不错嘛。
手机“叮咚”一声，顾白划开锁屏，笑着回复：嗯，做足了工夫，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陈莹莹。
应婕：这个还有待考核，万一以后不及格呢？
“那我现在是及格了吗？”
顾白突然问出声，将应婕吓了一跳，魏黛山几人齐齐侧目看了过来，面带疑惑。
应婕面色羞赧，垂首不语，伸手捏了捏顾白掌心，顾白却反手握住，十指紧扣。
服务员将菜单收走后，等待的时间，其实也就是八卦的时间，于蒙几人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吴熙元啜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魏黛山，你跟我们莹莹进展到哪了？”
这问题似曾相识，当初她们也这么追问过顾白，仿佛这些问题都是八卦的必备考题。
应婕看着魏黛山和陈莹莹不知所措的模样，莫名有些开心，不由深深感叹，原来八卦别人的感觉真的还不错。
陈莹莹依然不改往日同魏黛山的相处模式，反倒魏黛山如今对于陈莹莹说东不往西，说西不向东，异常听话。
一顿饭下来，有这两个活宝在，气氛活络不绝，很是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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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4日平安夜，天晴，连带着空气都多了几分暖意，应婕站在阳台上吹了会风，眺望湛蓝天空下形态不一的云，觉得身心舒畅。
寝室响起一阵叩门声，应婕回头看过去，于蒙已经趿着拖鞋过去开门。
来人是她们班的杨雨，应婕瞧见她把什么递给了于蒙，于蒙道了谢，屁颠屁颠的跑回座位，倒出盒子里的数了数。
陈莹莹好奇的探过头，“于蒙，你收集这些一角硬币做什么啊？”
“那什么，今天不是平安夜吗？”于蒙一面数着硬币，一面道，“我听说在平安夜收集24个不同姓氏的人的一角硬币，然后用这些硬币去买一个苹果，给自己或者喜欢的人吃了，就能心想事成。”
陈莹莹眼睛一亮，“真的假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哈哈，我也不知道，”于蒙晃了晃脑袋，“我也是今天才听说。”
吴熙元向来最是理智，忍不住吐槽，“你好歹也是学过唯物主义的，怎么还信这个？”
“可我们也学过唯心主义啊，”于蒙反驳了声，“这其实就是一种形式啦，我就是随波逐流。”
应婕靠在门口，若有所思，陈莹莹已经兴奋的拉着于蒙讨要硬币。
手机“叮咚”两声同时响起，陈莹莹收起硬币才掏出手机，应婕也重新回到阳台上，点开微信界面。
应婕：“白白说今天K广场有平安夜活动，问你们要去吗？”
陈莹莹：“魏黛山说今天K广场有平安夜活动，问你们要去吗？”
俩人几乎同时问出口，连陈述都一模一样，陈莹莹和应婕默契的相觑一眼，又同时笑出声。
于蒙和吴熙元视线来回晃悠，很有默契的拒绝了，因为她们不想在这样的日子里，吃狗粮。
入夜，暖意褪去，吹来的风带着嗖嗖凉意，应婕俩人做好保暖工作，带好事先备好的东西，才匆匆出了门，到楼下时，顾白和魏黛山已经等在那。
四人结伴出了学校，叫了滴滴许久没有接单，校门口站着许多人，似乎也和他们行程一致。
到K广场的时候，密密麻麻的行人交错而过，顾白紧紧握着应婕的手，以防两人被人群冲散，魏黛山和陈莹莹紧随其后。
平安夜活动是在K广场内侧的江边，江边两处有浮台拦住，江面上浮满的水灯集中在一处，暖黄闪烁的光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褶褶生辉。
应婕站在阶梯处旁的花坛石岩上，视线目光定在水面上，由衷感叹：“好漂亮。”
四周人声鼎沸，魏黛山将音量提高了些：“江中有个观景台，是M市唯一一个可以燃放烟花的地方，再过20分钟，就有烟花展，到时候放的烟花都是顶好的，会更漂亮。”
陈莹莹捂着一侧的耳朵，又靠得魏黛山极近，这才听清楚了些，“于蒙她们不来真是可惜了！我一会要拍个长点的视频，回去她们肯定怄死了。”
应婕“咯咯”笑着，正好瞧见有几个等不及的人离开挪出了位置，赶忙拍了拍陈莹莹的肩头道：“莹莹，快过去，那有位置！”
陈莹莹顺着应婕的视线看去，拽着魏黛山，几步越过人群，占据了空出的地，回头朝应婕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离烟花展开始不到两分钟，M广场的人流似乎都聚集在这里，闹哄哄的，应婕竟觉得有几分热，她将围巾脱下来，打开包时看见包里的东西，动作慢了下来。
她将东西取出来，才将围巾放进去，而后偷偷看了仔细护着她的顾白，将东西递了过去，“给你的，。”
“可以拆开吗？”顾白接过，见应婕点头便径直拆开来，而后抬眸看她，“苹果？”
“嗯，”应婕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如实相告，“我听于蒙说，用集齐的硬币买苹果给自己或者喜欢的人吃，可以心想事成。”
顾白咧开笑，抬手揉揉她的发顶，将苹果递回给她，“你吃吧。”
应婕愣了下，见他不像开玩笑的模样，不由有些赌气的接过来，当场大大的咬了一口。
身后“砰”地几声巨响，有什么爆炸开来，四周感叹声起，气氛热闹了几分，应婕抬首看向天际缤纷耀眼的烟火，一时忘了咀嚼，也不曾瞧见身侧的人眸色渐深。
只见那人喉间微动，修长的手一把掰过应婕的肩头，而后环过她的腰，低头含住她还来不及吃进去的半块苹果。
咬下来的时候，皓齿若有似无的擦过应婕的唇瓣，似吻非吻，带着几分灼热。
应婕呆愣在原处。
顾白仔细咀嚼着苹果，觉得香甜可口，而后低笑着靠近她的耳畔，带着几分邪魅：“这样子会不会更灵验些？”
应婕过回过神，将口中的苹果咽了下去，而后侧首看向近在咫尺的人。
俩人四目相对时，顾白已闭上眼帘吻了过来，忽明忽暗的面庞瞧不清神色，到动情之处，满天“星辰”相陪，灯河湖海做衬，浅浅至深沉。
第28章
江面的风拂过水灯，荡荡悠悠的水面上, 倒映着万般星火, 夜空中绽放的花团, 破裂为流星光雨，四散开去, 以完美的弧度沉寂在黑夜中。
几乎没有停顿多久, 数缕灰烟扶摇直上, 再次炸出绚丽的光彩。
人群的视线都被天际的风景夺去了焦点。
而那双动情的人，周围却仿佛万籁俱寂, 隔绝于尘世之外。
应婕抬手挽住顾白的后颈，踮起脚尖仰头回应这个吻, 唇齿交缠间互相探索。
绵长的呼吸中, 夹带着浅淡清甜的苹果香。
顾白的吻缓慢下来，轻轻停在她的唇畔, 眼帘微掀, 温润的唇勾勒出浓烈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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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广场的人群渐渐散去, 飘满水灯的江边, 坠入沉寂中，金街交错的行人中，陈莹莹低着头查看自己的拍摄成果。
行人走过时差点撞到她, 魏黛山拦了一把, 将人护进怀中：“行了莹莹，就不能回去再看吗？看着点路！”
陈莹莹侧目瞥了眼他：“凶什么凶啊你。”
“没凶你，不是在凶你, ”魏黛山笑得有些怂，“这不是低头走路危险嘛，你要是撞到哪了，心疼的可是我。”
以往听着觉得肉麻的话，如今主角换成自个，陈莹莹竟莫名觉得有些窝心。
应婕挽着顾白，悄咪咪地看着他们俩，见陈莹莹虽嘴上不饶人，却还是听话的把手机收了起来，忍不住笑出声。
陈莹莹听见了，几步走到她身侧，拉住她：“班长，跟你借一会小婕。”
顾白点头应好，很是识趣的走慢了几步，和魏黛山保持平行，一同跟在两个女孩身后。
应婕见她神秘兮兮的，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顾白，才问道：“莹莹，你要干嘛啊？”
“没干嘛呀，就是看你们俩从刚刚都不说话，就光顾着笑了，”陈莹莹笑嘻嘻地靠近在应婕，压着腔调道，“就想问问，这是大庭广众之下接吻的后遗症吗？”
“什么？！”应婕将陈莹莹拉得更近些，“你都看见了？！”
“哈哈，”陈莹莹笑得越发开怀，“你们吻得太热烈，想忽视太难了好吗？”
那一刻，应婕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挽着打趣她的陈莹莹，不许她再说，俩人嬉闹在一起，“咯咯”笑作一团。
身后的两个男生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视线紧紧锁在两个女孩身上，生怕将人跟丢了。
“诶，小白，”魏黛山问顾白，“你说她们俩聊什么呢？聊那么开心，还不让我们听了，是不是说我们坏话来着？”
顾白漫不经心：“你想知道啊？”
“昂。”魏黛山点头。
“要不我帮你问问陈莹莹？”顾白侧首瞥了眼他，满眼促狭笑意，“莹莹，黛山说…”
“别别别，”魏黛山一听，箭步拦住顾白捂住他的嘴，摇头如波浪，“我不想知道了。”
再回头，跟前的人已经齐齐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魏黛山赶忙松开顾白，装作若无其事：“你们怎么突然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