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明君,纵使卓太师已然危及皇权,但卓太师和卓玉林已死,皇上自然不会再追究卓家的罪责。”杨梦尘清冷道:“倚仗卓太师的余荫,只要卓二少爷安安分分做个好臣子,凭着卓二少爷的聪明才智,想必仍能承续卓家辉煌,将来再过继一个聪慧能干的儿子,卓家至少还能保持几十年的荣华,可惜…”
“可惜什么?”忍着心中那股不安感觉,卓二少爷沉声地问。
杨梦尘轻轻摇摇头:“可惜从你做出这个决定开始,不仅你会死,卓家九族也罪责难逃,卓太师和卓家更要受世人唾弃和谴责,背负千古骂名,毕竟豢养私兵,意图谋反,罪大恶极!”
仿若突然一个晴天霹雳,震得卓二少爷猛地后退数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宸王妃说的没错,祖父仗着三朝元老的身份处处制约皇上,早就引起了皇上的不满,但顾及名声,皇上一直隐忍不发。
祖父和父亲身故之后,皇上不但没趁机发落卓家,还亲临吊唁,足以说明皇上打算既往不咎,只要他暗中运筹帷幄,最多几年时间就能再次将卓家发扬光大,甚至比祖父在世做得还更好。
突然的变故,让他失去理智,以致暴露黑狼军,生生将把柄送到皇上手里,卓家永无翻身之地。
“忘了告诉你,在你带他们来这里埋伏时,骁卫军和神武军已经秘密围剿甘凉寺,延庆门,八里庄和索罗坟,以及荆山窑的黑狼军。”杨梦尘笑了笑:“想必这会儿五个地方的黑狼军早已被消灭干净。”
卓二少爷顿觉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噗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
那些地方全是黑狼军藏身的秘密据点,十分隐秘,除他和黑狼军,没人知道,宸王妃怎么会知晓?
看出卓二少爷的心思,杨梦尘淡淡一笑:“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死死盯着杨梦尘,卓二少爷目光充满嗜血杀气,煞白无血色的面容呈现出癫狂之态。
“一个不留!”
黑狼军随即挥舞着刀剑冲上来。
谁知冲在最前面的人突然倒地不起,七窍流出紫黑血迹,眨眼就已经气绝身亡,更恐怖的是,凡是碰到那些人的黑狼军同样很快中毒毙命,余下的人吓得不停后退,个个面露恐惧和惊惶。
卓二少爷睁着赤红双眼,嘶声怒吼着:“不许退!否则格杀勿论!”说着挥剑斩杀了身边后退的两名黑狼军,其余人这才复又往前冲。
周围又倒下一片。
看出其中端倪,有些人纵身一跃,避开毒圈闯进来,其他人见那些人没事,也依样画葫芦。
百名军士和海棠等人立即挥动兵器,准备斩杀冲过来的黑狼军。
蓦然听到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眨眼就见官道两头渐渐出现骏马人影,杨梦尘暗松口气,朝海棠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遂吩咐周围的人趴在地上。
黑狼军正惊疑不解,却听得‘嗖嗖嗖’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身边的人接连倒下。
“宸王?!”
有人突然惊声尖叫起来,其余黑狼军闻声转眼,果然看到从山庄过来的方向,一身淡紫色锦袍的龙玄墨骑着骏马飞驰而来,浑身散发出凌然肃杀之气,手中箭矢连续不断射杀黑狼军。
身后一大队兵马威风凛凛,如狂风般卷来,流星般的箭雨呼啸而来。
而从京城方向同样来了一支军队,带队的人赫然是华子煜,素来温润面容此刻布满锐气,让人不敢直视。
卓二少爷和剩下黑狼军发现,他们已经被团团包围,尤其是面对有着‘不败战神’之称的龙玄墨,他们本能地感到恐惧和绝望,手里刀剑‘咣当’掉在地上。
自知必死无疑的卓二少爷很不甘心,手执长剑倏然冲向杨梦尘,他就是死,也要宸王妃陪葬。
眼看离杨梦尘五步之遥,四支利箭带着浓烈的冰冷寒气破空而来,穿透卓二少爷四肢,将他生生钉在水泥地面上,鲜血喷涌而出。
很快,黑狼军全部被诛杀殆尽。
龙玄墨和华子煜带来的军士们带着特制手套(事先杨梦尘特意叮嘱过),将黑狼军的尸体堆放在丛林里,然后放火焚烧。
事情处理完后,龙玄墨带军士们和之前的百名军士回山庄,而华子煜率领他带来的军士们护送杨梦尘一行人,以及押解卓二少爷回京。
第二天皇上一回宫就下旨查抄卓家,九族锒铛入狱,择日问斩。
豢养私兵,意图谋反,即便在百姓们心中都是十恶不赦,且卓太师纵容家族之人欺压良善,无恶不作,百姓们恨之入骨,如今都拍手称快,卓太师和卓家人自然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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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你居然问我是谁
皇上笑言以后有时间就去楚傲山庄度假,开张时去过的人也纷纷交口称赞,尤其是那些年轻公子,吃得过瘾,玩得过瘾,又舒服享受过后,经常呼朋唤友去楚傲山庄,渐渐去的人越来越多。
家中长辈听闻山庄纯粹是玩乐之地,没有不健康的东西,也就不阻止儿孙们前去。
而那些纨绔子弟的长辈们更是鼓励儿孙们去,只因那里不仅可以改掉儿孙们的恶习,还可以锻炼身体,更能借此结交到朋友。
听儿孙们回来说着山庄的妙处,长辈们都动了心,无不坐马车或轿子去了山庄,不想回来晚上便住在酒店里,感受着新颖别致的游玩项目,美轮美奂的景致,细心周到的服务,每个人回来都赞叹不已。
很快,楚傲山庄就成了京城最热门的话题,见人就问你去过楚傲山庄没有。
如果没有去过,有人就不停地炫耀,说得没去的人眼冒星光,想方设法也要去享受一番。
如果去过,大家就聚在一起,热烈讨论自己吃过什么美食,参加过哪些项目,比赛得过什么名次,不亦说乎。
一时间,山庄人山人海,许多外地人同样慕名而来,自然个个期盼地来,满意地归。
楚傲山庄位置僻静且山水环绕,俨然是冬暖夏凉的绝佳之所,随着盛夏渐渐来临,很多人争先恐后地预定好房间,好些还是长期租赁。
月底结算共十万多两银子,去掉成本,净赚近九万两,宁亲王等喜笑颜开,皇上高兴又震惊。
看楚傲山庄日进斗金,南宫凌飞很是羡慕心痒,找到杨梦尘希望去其他地方也修建山庄。
杨梦尘同意,不过言明她占六成,其余四成由五家人均分。
皇上得到消息后,心里很感动,这个儿媳妇处处为他殆尽竭虑,真是至纯至孝,赏赐自然也流水似的送去宸王府。
忙完山庄的事,温泉庄子还在修建之中,杨梦尘就专心安排皇家慈善会事务。
宁亲王妃等宗亲和很多贵夫人自发捐钱捐物,由宁亲王妃代为转交。
明白有些人确系真心,有些人则想通过她,从皇上和龙玄墨那里为各自的丈夫跟家族谋得好处,杨梦尘明确说明,大家愿意做好事,她很高兴,但募捐名单就不用给她。
她之所以筹建皇家慈善会,一是想帮助那些真正有苦难的人,二是给皇上和皇家积累福德,不过现在只是初级阶段,制度还不完善,募捐钱财容易出纰漏,到时只怕会后患无穷。
杨梦尘的意思传出来后,果然有些人便不再踊跃,倒是宗亲们都很支持。
皇家慈善会并不象以往那样,给有困难的人送钱送物,而是收留无家可归的孩童,免费请夫子教导他们读书识字,还免费创办各种技能培训班,让学员们能够自食其力,毕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杨梦尘还跟宁亲王妃等女眷筹建一所女子书院,规模比杨山女子书院小一些,课程也有所不同。
内容包括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管家理财,针绣女红以及社交礼仪,还有基础医术等。
权贵世家的嫡女,除非是特殊情况,一般嫁人后都是当家主母,自然要学会管家理财和社交礼仪,而许多女子经常死得不明不白或是难产,如果懂得基础医术,就能避免被人算计。
这所‘开心女子学院’尽管每月学费有些高,但是还未开始招生,就有很多人慕名前来报名,不到半个月就有近百人,年龄从六岁到十四岁。
弄好章程,杨梦尘就交给宁亲王妃等女眷去管理,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她不插手。
宁亲王妃等女眷极其认真负责,把女子学院打理得井井有条,再则股东们身份都很高贵,自然没人敢来寻衅滋事。
多年后,后世人评价杨山女子书院四第一女子学校,开心女子学院是第二学校,一直传承了下去。
而杨梦尘同样被评为开创女子学校的始祖,倍受后世人敬重和爱戴。
当然这是后话。
转眼到了八月十三,除却仍远在边关的杨成宁,杨家人来到京城,一是跟杨梦尘过中秋节,二是参加十九号杨成宥和傅楚妍的婚礼。
“姑姑!”杨宗瀚一下子扑向杨梦尘,搂着她的脖子说道:“瀚儿好想姑姑。”
亲亲杨宗瀚白皙娇嫩的小脸,杨梦尘宠溺笑了笑:“姑姑也好想瀚儿。”
杨宗瀚也轻轻杨梦尘脸颊,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下算是彻底触及龙玄墨的逆鳞,面色顿时变得黑沉,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警告似的瞪了瞪杨成容。
杨成容立即上前,眼明手快地抱过大儿子,对于妹夫的醋劲,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我要姑姑!”杨宗瀚扭动着小身子,想要挣脱爹的怀抱。
杨成容温言细语道:“瀚儿乖,你已经长大了,姑姑抱着你会累着。”大儿子素来最心疼他姑姑。
果然,一听会累着姑姑,杨宗瀚再不吵着要姑姑抱,还小大人似的保证以后不让姑姑抱,省得累着姑姑。
瞧见龙玄墨脸色有所缓和,杨成容暗暗松一口气,微笑着跟杨梦尘说小儿子和侄子。
萧晚雪和南宫凌烟俱都心思灵透,故抱着儿子走到杨梦尘身边,给她看两小子,并未将儿子抱给她。
六月十八萧晚雪又给杨家添了一个胖小子,取名杨宗浚。
杨梦尘事务繁多且身份限制,没能回去道喜,不过派人送去了贺礼。
看着粉嫩白胖的侄子,杨梦尘心都化了,脸上自然而然露出温柔欢喜的笑,巧合的是,原本闭眼睡觉的杨宗洌和杨宗浚,忽然睁开双眼,黝黑大眼睛望着杨梦尘,滴溜溜地转,还开心地笑起来。
“甜瓜(甜酒)竟然笑了,你们看。”萧晚雪和南宫凌烟异口同声道。
不怪她们感到惊奇,实在是这两小子自打出生,除却吃奶,包括换洗在内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眼睡觉,更别说对谁笑了,没想到现在不但睁开眼睛,还对着姑姑笑。
众人围上来,看到果然如此,纷纷赞叹两小子跟杨宗瀚一样,将来肯定也是维护和心疼姑姑的主。
杨梦尘笑容愈发温柔,伸出左右食指让两个侄子抓着:“甜瓜甜酒(杨宗洌小名甜瓜,杨宗浚小名甜酒,都是杨宗瀚小朋友取的,说他们是兄弟,既然他叫甜糕,弟弟们就叫甜瓜,甜酒)真乖,姑姑也很喜欢你们哦。”
仿若听懂了杨梦尘的话,杨宗洌和杨宗浚紧紧抓着杨梦尘的食指,笑得黑眼睛弯成月牙状。
吃过午饭,杨梦尘,吴雪华三妯娌,萧夫人,罗夫人和南宫夫人聚在一起。
杨成宥大婚,吴雪华三妯娌不太懂得官家婚礼规矩,担心思虑不周会委屈了儿媳妇(侄媳妇),杨梦尘便拜托萧夫人三人代为张罗,三人欣然答应,毕竟都是一家人。
如今事情已安排妥帖,罗夫人三人仔细跟三妯娌讲解婚礼事宜,随后又一同去新房看看。
第二天,杨梦尘正准备送龙玄墨去早朝,海棠忽然走进来:“王妃,大少奶奶和三孙少爷不见了。”
“究竟怎么回事?”杨梦尘神色一凝。
海棠沉声回道:“刚刚冰沫(杨梦尘给萧晚雪的精卫)传来消息,大少奶奶带着三孙少爷回萧府的路上,四个蒙面黑衣人突然出现,将大少奶奶和三孙少爷掳走了,冰沫和紫瑾都身负重伤。”
“我陪你去找他们。”不等杨梦尘说什么,龙玄墨立即吩咐墨云去跟皇上说一声。
叫来鸟儿们,杨梦尘询问情况,很快得到具体消息,表情凝重而肃杀。
“阿九…”龙玄墨轻握着爱妻的手。
杨梦尘摇摇头:“我没事。”
正好杨家兄弟闻讯赶了过来,妹妹懂动物语言,比他们盲目寻找更有用,一行人快马加鞭来到城外的甘凉寺,黑狼军被围剿后,这里就荒废下来。
在鸟儿们的指引下,一行人悄无声息地围住最后一间僧房,透过房门缝隙,可见屋中有四男一女,皆黑布蒙面,而萧晚雪抱着杨宗浚坐在正中地上,双眼紧闭,显然劫匪对母子俩用了药。
“没有主子命令,竟敢擅自行动,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其中一个男子阴沉质问女子。
女子不屑地睨了男子一眼:“主子说过,你们只能服从我的命令,不得有任何异议!”
“你…”
冷哼一声,瞧见那名男子不敢再言语,女子这才缓步走到萧晚雪面前,蹲下来,拿出一个小瓷瓶在她鼻子下晃了晃。
很快萧晚雪缓缓睁开眼,短暂恍惚后清醒过来,先紧张查看怀中儿子情况,儿子呼吸平稳,也没有一丝伤痕,却闭着眼唤不醒,顿时怒视着眼前女子:“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劫持我们母子?”
“想不到吧萧晚雪,我们又见面了。”女子妖娆妩媚声音中透着某种莫名情绪。
萧晚雪心中惊疑,然面上不显:“你是谁?”
伸手捏住萧晚雪白皙下颌,女子瞪着她的眼神阴鸷狠辣,语气包含入骨嫉恨和怨毒:“你居然问我是谁?”
188陌香的真面目
静静看着女子,即使萧晚雪心里担忧小儿子,担忧得知消息而焦急的家人们,面上却淡定自若,眼神沉静如水,没有一丝慌乱和害怕。
萧晚雪越是这样平静,女子越是恼恨,捏着她下颌的手渐渐用力,几乎要捏碎她一般。
下颌钻心噬骨的痛,痛得萧晚雪脸色煞白,但是她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只是牢牢抱紧儿子。
屋外杨成容再按捺不住,一脚踢开房门,直接冲向那个女子。
众人或紧随其后,或从破窗而入。
四个男子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制服,同时被卸掉下巴,想咬碎藏在牙齿间的毒药自尽都已不可能,看着忽然出现的众人,眼睛里充满惊骇和绝望。
而杨成容抓住女子捏着萧晚雪下颌的那只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道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过后,又飞起一脚踢向女子腹部。
女子好似断线风筝,身躯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撞向不远处灰败却坚固的石墙,而后跌落地面,溅起阵阵尘土飞扬,嘴里喷出几口鲜血,“啊…”凄厉惨叫声几乎响彻云霄。
海棠上前卸掉女子下巴,并封住其哑穴,惨叫声立马戛然而止。
“雪儿!”
小心翼翼扶着爱妻站起身来,仔细查看她周身各处,幸好没有受伤,但看到爱妻白皙下颌那鲜红的五指印,杨成容面容沉郁,眼底眉梢蕴含着自责,愧疚,疼惜,愤怒…种种情绪。
如果他不去罗家,而是坚持陪爱妻回岳家,爱妻和小儿子就不会遭此劫难。
都是他的错!
“我没事。”萧晚雪急切而担忧道:“他们给甜酒下了药,阿容快看看甜酒有没有事?”
杨成容连忙给小儿子把脉,又细心检查一遍,然后拿出一粒小药丸喂进他嘴里,这才温言回答:“雪儿放心,甜酒没有大碍,很快就会醒过来。”
“甜酒没事就好。”萧晚雪长长松口气,瞧见丈夫目光满含歉疚,微笑着劝慰道:“是我粗心大意,不关你的事,你不要感到内疚。”
紧紧抱着爱妻,杨成容眼眶湿润,今生得妻如此,他别无所求。
杨梦尘一直看着被海棠钳制,动弹不得的女子,瞧见她看大哥的眼神充满幽怨和痴恋,而看向大嫂时却是入骨的嫉恨和狠毒,或许自己知道她是谁。
睁开眼睛看到父亲母亲,杨宗浚不哭不闹,可是再一看到站在几步远的姑姑,顿时嚎啕大哭,黝黑大眼睛里满含委屈。
“甜酒乖,不哭啊,姑姑待会儿给甜酒讲故事好不好?”杨梦尘上前柔声哄着,并亲亲杨宗浚额头。
杨宗浚立即止住啼哭,望着杨梦尘咧开嘴巴笑,看得众人直摇头。
寸步不离爱妻的龙玄墨眸光暗了暗,伸手拥着爱妻的香肩,轻声提醒:“我们回去吧,省得长辈们担心。”
此事并未告知长辈们知晓,但眼看将近午时,杨家兄弟不回去,长辈们难免怀疑。
杨梦尘点头。
龙玄墨招了招手,墨雷等人随即押着四男一女悄然回京。
“九妹…”杨成容看着妹妹,眼底闪着嗜血杀意。
“此事由我和文德处理。”杨梦尘明白,大哥最是爱重大嫂,自然不会放过伤害大嫂和侄子的匪徒,不过那五人还涉及其他事情,至少目前不能死:“大嫂和甜酒受了惊,大哥好好照顾他们要紧。”
看到妹妹深邃目光,想起之前匪徒之间的对话,杨成容倏然明悟,于是点点头。
进入城门,杨梦尘和龙玄墨就跟杨家兄弟分道扬镳。
阴冷潮湿的王府地牢之中。
睥睨着双手双脚被缚在铁架上,已揭去脸上黑布的女子,曾经柔媚娇俏的面容此刻苍白无色,神情极度狼狈憔悴,杨梦尘挥手示意海棠解开她哑穴:“本王妃该叫你陌香?还是张莲花?”
龙玄墨神色如常。
而墨云等人则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女子。
他们曾见过张莲花,可是眼前的女子跟张莲花容貌截然不同,真的是那个突然不知所踪的张莲花?
杨梦尘唇角扬起一抹讽刺嘲弄的弧度:“用蛊虫改变容貌根本是饮鸩止渴,看你的样子,俨然已经邪毒入体,最多半年你就会被蛊毒反噬。”
当初在惠民医院大门口看到此女,她觉得似曾相识外,还有一种特别怪异的感觉。
想来想去,蓦然想起前世的整容术,但问鸟儿们,这时空却没有人会这门精湛的医术,倒是黑兹族人最厉害的蛊术能改变人的容貌。
据史书记载,黑兹族人生活在东楚和南平交界的黑河郡(如今二分之一地域属于东楚苍梧郡),仗着蛊术,残害了很多四国子民,甚至包括四国皇族,五十多年前,四国帝皇联手诛灭黑兹族人,蛊术也随之消失。
没想到现在居然重现于世。
可惜鸟儿们也不知道何人会蛊术,但愿从张莲花身上能找到线索,否则只怕又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你的错!”陌香抬头死死盯着杨梦尘。
她这样说,就是变相承认身份。
墨云等人面色剧变,他们虽然没见识过蛊术,却也听说过中了蛊毒之人的惨状,让人毛骨悚然。
而杨梦尘表情淡定从容,清冷语气不带任何情绪:“怪只怪你心术不正,怨不得旁人!”
“贱人…”
陌香,即张莲花话未说完,海棠已狠狠甩了她两个耳光,苍白脸颊顿时显现出两个五指红印,嘴角溢出鲜红血迹。
杨梦尘摇头:“海棠,对女人要怜香惜玉。”语气却无半点责怪,反而赞赏。
海棠恭敬应是会谨记王妃教诲。
恶狠狠地直瞪着杨梦尘,张莲花目光仿若毒蛇般阴冷,恨不得咬死这个三番四次坏她好事的贱人。
她从小就喜欢容大哥,非容大哥不嫁,可是就因为这个贱人,容大哥无情地拒绝了她。
这个贱人还怂恿容大哥娶了萧晚雪那个贱人,而她被继母和继妹们算计,嫁给金财主为妾。
好不容易逃离金家,结果她被拐子迷晕卖进那种肮脏地方,每天接待数不清的客人,有些客人还有特殊癖好,简直生不如死。
她想逃,却没有一次成功,每次都被打得遍体鳞伤,她不甘心,但也无计可思。
后来有个黄公子给她赎了身,还给她换了容貌,她以为从此就能脱离苦海,谁知噩梦才刚刚开始。
每每想起那几年与各种毒物作伴的日子,她就不寒而栗,直到黄公子派她来静王身边,才明白黄公子之所以救她出肮脏之地,只是要训练她成为一颗棋子。
可是她忘不了容大哥,上次宸王和这个贱人大婚,她正好不在京城,而此次知道容大哥前来,看到容大哥对萧晚雪那个贱人那样温柔体贴,她自然嫉恨怨毒,于是擅作主张劫持萧晚雪和那个小贱种,没想到却落在这个贱人手里。
为什么?为什么这两个贱人就能得到父母家人的关怀宠爱,连宸王和容大哥这样举世无双的卓绝男子也一并归两个贱人所有?为什么她却要经受那样的磨难?为什么老天这样不公平?
“剜了她的狗眼!”龙玄墨声音冰冷刺骨。
墨云随即上前,两道寒光闪过,张莲花眼睛处便只剩两个血淋淋的窟窿,墨云机灵地点了她哑穴,自然叫不出声来。
与此同时,龙玄墨将爱妻拥入怀中并埋首他胸前,不让她看到那丑陋的一幕。
“海棠墨云,把这药丸给他们服下,问清楚他们的主子是谁?潜入京城有何图谋?”杨梦尘递给海棠一个小药瓶:“事后你们想怎么收拾他们都可以,但要留一口气。”说完,和龙玄墨相携着离开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