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快走!”闲雨两招解决了那个狱卒,低声喊道。
苏映雪提着狱刀,快步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对上一脸震惊想要说点什么的袁镖头:“袁镖头,你且安心在此等候,我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说罢也不等袁镖头说话,跟在闲雨的身后闯了出去。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那两个倒下的狱卒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其他犯人都在沉睡,闲雨和苏映雪换上了那两个狱卒的衣服,打开第一道监狱门走了出去。
此刻已是子时三刻,外头的那些狱卒正在喝酒赌钱,灯光昏黄,苏映雪和闲雨二人贴着昏暗的边角走。
“里面发生什么事情?”有一个狱卒余光看了过来。
苏映雪身子一顿,心中一悬,下意识凝住呼吸。
“没什么事,不就是女人哪点事嘛。”闲雨出声,她的声音竟然跟刚刚那个狱卒的声音有七八分相似。
那狱卒酒喝多了,有点晕乎乎,他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转过头还想说些什么。
“四五六,大,我赢了,给钱给钱!”有狱卒突然大叫一声。
“我靠,怎么又是大,老子连裤裆都被赔完了!”先前转过头的狱卒马上就转了回去,“我就不信邪了,下一盘还压小!”
苏映雪松了一口气,和闲雨朝着外面走去,走运的是第二道牢门是开着的,苏映雪进来的时候已经观察过,这个监狱一共有三道牢门,罪犯关押也是从外到内,层层递进,苏映雪本来应该关押在最外层,但是因为这次被抓的人太多了,所有空着的牢房都挤满了人,苏映雪好巧不巧被刘捕头关到了最里面,最里面的罪犯都是犯了杀人大罪的。
与苏映雪同一间的是一个农妇,行事之前就已经将她打晕。
二人快要走到最后一道门的时候,突见一人迎面走了进来,与走在前面的苏映雪打了一个照面,她面色骤然一变。
就听见那个狱卒厉声道:“有人逃狱!”
那人长刀一挥朝着苏映雪劈来,苏映雪举起刀接下,昏黄的灯光中,两柄刀相击,划拉出刺耳的声音,这狱卒身手不错,至少比之前那两个草花枕头要好上几分。
于此同时,所有的狱卒将苏映雪和闲雨二人团团围住。
“夫人,小心了!”闲雨一把当先,一把狱刀掀起了刀雨,层层叠叠招式如松涛拍浪,抵达最后一狱门,火光崩开,锁链几下被闲雨劈开,苏映雪紧随其后,二人冲了出去。
“快禀报知府大人,有犯人逃狱!”
苏映雪翻过墙头之时,隐约听到有狱卒这么说。
“夫人,我们先去哪里。”闲雨开口问道,她的眼中满是疑惑,猜不到苏映雪的想法,只是依循她的命令。
苏映雪将长刀和狱卒衣服丢下,沉声道:“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先去朱府调查一些情况。”
闲雨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突然道:“夫人,我们这样这边太容易暴露了,属下带了一些易容的东西,放在一家客栈中,不若先换装再去朱府吧。”
苏映雪眼睛一亮,点头,她本也想回去换一身行头,但是此刻沈府很危险,那些狱卒肯定第一时间去沈府守株待兔,还好她已经先让丫鬟和奶妈暂时到长丰镖局暂时躲避。
夜色更深,沧州城一片寂静,两道人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朱府。
庭院重重,树影来回摇晃,风声尖锐,如同蛰伏着无数的黑暗怪物一般,闲雨随手抓来一个仆从,问到了停尸房和案发之地。
“房门被上锁了。”苏映雪看着房门上挂着的铜锁。
闲雨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了一把一根铁丝,不一会,那门锁啪嗒一声弹开了。
苏映雪顿时对闲雨肃然起敬,低声道:“闲雨,你真是一个居家旅行的全能型人才啊。”
闲雨:“??”
苏映雪摆摆手道:“进去吧。”
说罢推门而入,屋内很暗,月光似轻纱,能看清屋内的家居摆件,看起来已经被人仔细打扫过了,若不是苏映雪率先知晓,定猜不到这是一个凶案现场。
闲雨四处看了看,道:“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苏映雪在屋内转了好几圈,又俯身在地上看了片刻,眸中闪过了一丝什么,直起身来:“去灵堂看看。”
走到灵堂的时候,却见灵堂内灯影幢幢,门口还守着两个仆人,透过半合上的门扉往里看去,里面跪着好几个披麻戴孝的人。
苏映雪算了算日子,看来他们来得不是时候,今天正是头七之夜。
难道就这样无功而返?
苏映雪刚想离开,却听了另一个院子里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苏映雪和闲雨对视了一眼。
“过去看看。”
二人躲在高墙之后,隐约看到了院子内站着两个人,两个女子的声音隐约穿了过来,其中一个女子声音高昂些:“若是想让隐瞒住此事,你就乖乖把房契交出来…”
另一个女子的声音非常轻,苏映雪只听到她好像在说:“…不知道你的意思…”
然后那高昂声音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闲雨用口型说了“朱志夫人”四个字,苏映雪了然,这院里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正是那日在长丰镖局闹事的朱志夫人,另外一个应该就是那古董商人的夫人,也就是跟韦金平的夫人有亲戚关系的大夫人了吧。
看起来是二夫人知晓了大夫人什么秘密,苏映雪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前几日朱大夫人出城之事,又想起了袁镖头说朱二夫人怒骂大夫人,莫非是朱二夫人知晓的事情与这个有关?
苏映雪开口问道:“你可知晓,那位与朱大夫人有过交谈的书生住在何处?”
闲雨却担忧苏映雪的身体:“沧州城的知府已将灾民安置到城西,那位书生想必也在那处吧,夫人你身子还未完全康复,又受了伤,还是先回客栈休息吧。”
闲雨不说还好,一说苏映雪觉得自己的半个肩膀都痛得抬不起来,顿时觉得十分疲累,但是想到自己现在是在逃狱之中,就算想睡也睡不着啊。
还不如趁着天色黑,去找到韦金平,委托他把案情重先调查一下。
之前她有仍然有几分怀疑袁镖头杀人的可能性,此刻已经百分百八十可以推测出,袁镖头应该不是凶手,既然不是凶手,她心中也有了几分底气。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韦金平住在何处?
是住在知府的府中呢,还是住在官驿?
按照苏映雪对他的了解,这厮应该是住在知府官宅中享受着,她不禁有几分头疼,这知府官邸此刻应该守卫森严吧,自己现在拖着这幅身子,怎么进去呢?
苏映雪眼珠子转了转,目光落在了闲雨的身上。
然而苏映雪这次却猜错了,韦金平并没有住在知府官邸中,而是住在官驿中,她在客栈之中等了大半夜,也没有等到闲雨回来。
等得迷迷糊糊中,苏映雪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她回到了京城,站在街上,看到沈沛白骑着鲜衣怒马,穿着一身火红的新郎服,身后是迎亲的队伍,还有一顶八抬大轿,轿中女子凤冠霞帔,她站在大街的中央,人流停了下来,沈沛白满面春风的笑容,在看到自己之时,突然化成了冰雪般的冷厉,他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神色疏离,轿子里的新娘掀开了盖头,露出了艳若桃李的阮红云,露出了一个得意而炫耀的微笑…
苏映雪大声的质问沈沛白:“你不是说你会爱我一辈子,永远不娶别人的吗!”
沈沛白冷哼道:“本相早就不爱你了,你不过是刺杀本相的一个刺客,还有脸面出现在我的眼前?”
苏映雪后退了几步,眼中满是绝望,她盯着沈沛白,想要辨认他是不是在说谎话,但是沈沛白视她若尘埃,马蹄扬起,迎亲的队伍与她错身而过。
转眼间,那条街上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苏映雪一个人。
正文 第174章 蜕变
第174章蜕变
苏映雪从睡梦中醒过来,阳光透过窗纸照在她的脸上,她本以为自己会在半夜惊醒,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一觉睡到天明。
她想起昨夜梦到那些荒唐可笑的梦,不禁自嘲一笑。
起身的时候,她突然楞了一下,她发现自己肩头的伤口被重先包扎过了,之前感觉半条手臂痛得都抬不起来了,此刻疼痛退去了大半,只觉得伤口处隐约一阵清凉。
是闲雨给她包扎的?她微微蹙眉,她竟然睡得这般沉,丝毫没有察觉到。
她下床想要穿靴子,却目光在床前的靴子停留了半瞬,还未来得及多想,就听到闲雨在门外敲门:“您起来了吗?”
闲雨端着铜盆推门而入,伺候苏映雪洗漱穿衣。
“夫人,那韦大人并未住知府的府上,奴婢猜想他应该是住在官驿中,就转道去了官驿,已将夫人的信笺送入了那位总督大人的房中。”闲雨拧干一条帕子,递给苏映雪,“奴婢回来之后见夫人睡得正熟,就没有前来跟夫人汇报。”
“辛苦你了。”苏映雪一边点头,一边接过帕子,状若无意问道:“你昨夜几时回来的?”
闲雨想了想,道:“卯时三刻,那时医馆正开门,奴婢就进去抓了一贴药,回来后给夫人换了药。”
她停顿了一下,道:“夫人睡得很沉,奴婢给您换药你竟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苏映雪脸上笑着,眼中却没了笑意。
官驿之中,韦金平走进房中,却见沈沛白目光晦暗不明,手中拿着一封尚未拆开的信笺,韦金平打趣道:“没想到,来沧州城不过一日,沈大人就已然收获了美人的芳心了。”
他见沈沛白神情迟疑不定,一副想要打开又不敢打开的样子,还以为是哪位美人给他写的情诗。
正想说早闻沧州城女子泼辣大方,与别的地方女子大相庭径这句话,却见沈沛白猛然拍了一下桌案,将信笺丢到他的面前,然后拂袖离开。
韦金平被吓了一跳:“沈兄,你这是怎么了?”
他转头去看那封被丢掉的信笺,只见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咦,这封信是自己的?
自己的信怎么会送到沈沛白那里去了?
韦金平将那封信打开,一看之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出了房门外,却没有见到沈沛白。
“丞相大人呢?”韦金平抓住路过的仆人。
仆人道:“丞相大人方才带着侍卫出门去了。”
韦金平一肚子的疑问得不到解决,感觉有一只猫在自己的脑中各种挠,却是连个询问的人都没有。
那封信上写了一句诗,一句他年少之时所做的诗句,因为此诗把夫子气得半死,拎着尺子追了他半个儒松院。
这诗的内容除了夫子之外只有陆茗和楚岫玉知晓,事后同堂师兄弟纷纷追问他诗句的内容,他却谁也没有告诉,此后很有一段时间,师兄弟跟他打招呼的话皆变成了:“韦金平,你那诗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那首诗的下面题了一行小字,京城一别已有十年,今日盼聚贤酒楼一聚。
这人是谁?韦金平心中悚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却马上又否决了,不,不可能,那会是谁,不可能是陆茗,因为陆茗与他虽不在一地为官,但是二人还是时常会见面的。
正是中午时分,聚贤酒楼中客似云来,韦金平换下了一身官服,穿着一件寻常公子的衣衫,身后带着一个小厮,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酒楼。
“哎哟,这位贵客,您——”小二正要热情洋溢欢迎他。
韦金平打断他的话:“我姓韦,有人定了酒席约我前来赴约。”
小二愣了一下。
“怎么,没有人定酒席?”
小二连忙道:“有有,只是那位订酒席的客人尚未到。”
韦金平也是一怔,拍了拍手中泥金扇道:“既如此,我先进去等他吧。”
“好嘞,客官您这边请。”
谁料这一等,就等了大半个时辰,正当韦金平脸色闪现出不耐烦的神色之际,包厢房门被人推开了。
韦金平转过头看向来人,眸中满是讶然。
“怀剑,怎么是你?”
长丰镖局内,袁夫人怀中抱着婴儿,她的病虽然已经大好,但是气色却是不佳,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娘亲,沈玉来了!”袁柔推门而入。
袁夫人脸色一惊:“她怎么会…不是…”
话音刚落,就看到苏映雪一身男装走了进来,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对方道:“袁夫人不必担忧,袁镖头的案情马上就会翻案重审了。”
袁夫人疑惑不定地看着苏映雪,忙不迭地追问道:“沈夫人何出此言?”
苏映雪目光落在了她的孩子身上,却没有接过,道:“沧州城来了一位总督大人,他可是清正廉明的好官,只要夫人和袁姑娘去拦下总督大人轿子,递上状纸,这位总督大人,定会为你们伸冤的。”
袁柔满脸惊喜道:“这是真的吗,太好了!”
袁夫人却是面带疑惑:“这位总督大人不正是朱府的后台,怎会替我长丰镖局伸冤?”
苏映雪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递给袁夫人:“我与那总督大人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如今我有些事情,不便于见他,你只要将此信送到他的手中,他定会卖我几分人情。”
袁夫人半信半疑接过信,突然想起了什么:“沈夫人,听说昨日你被抓进牢狱之中了,如今满大街都是抓捕你的消息,你…”
苏映雪苦笑了一下,抬起没有受伤的手臂,摸了摸小简心,又亲了亲他的小脸,眸中闪过一丝不舍,然后她转过身,道:“我尚有些事情要办,袁夫人再帮我照顾简心一段时间。”
说罢,她转身走了出去。
恰好杨枫从院外走进来,见到苏映雪,脸色一怔,古怪地看着她:“沈玉,你怎么会在这里,外面官差都在满城抓你呢!”
“你跟我来,我先带你去密室里躲一躲!”杨枫马上道。
“不必了,我还有要事去办,多谢好意。”
杨枫急道:“有什么事情这般火急啊,你先躲过这段时日再说。”
苏映雪眸中闪过一丝感动,一开始她还觉得这杨枫挺难相处的,相处了几个月之后,发现这孩子是典型的嘴硬心软,实际上也是一个善良的人。
她一直觉得自己运气不错,看吧,还能被她遇上长丰镖局这一家子的人。
苏映雪走出长丰镖局,脚步有几分犹豫,她本应该去那聚贤酒楼见韦金平,但是她却在离开客栈之前,改变了注意,她借着伤口疼痛装昏睡支开了闲雨,闲雨离开没有多久,她就发现门外多了两个人,两个功夫高强之人。
再想到闲雨最近一个月来的行踪的,还有这个自己肩膀上被包扎好的伤口,和摆放在地上的靴子,苏映雪若是还猜不到是谁,她就太愚笨了,或许苏映雪在那一日生产之时就已经隐约有了一个猜测,只是她不愿却深入的想下去罢了。
沈沛白,在沧州城。
这个念头,让苏映雪的胸口骤然一紧,继而来不及多想,她生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离开沧州城,于是她马上起身离开了客栈,花了半个多时辰,才甩开了跟在她身后的影卫,然后又从后门进了长丰镖局。
她想要带着简心离开沧州城,她知道最好的办法是将简心留下,一个人离开,然而她却万般不舍,只是离开了短短一晚上,她就满脑子想着简心是否吃饱睡足,奶娘有没有把他照顾好。
她真的要一个人离开沧州,从此孤身一人,落魄天涯?
苏映雪走了没几步,停下了脚步,她觉得自己变成了偏执而敏感的鸵鸟,遇到什么事情就只知躲避和逃离,从前的洒脱和毫无畏惧,如今无影无踪,只剩下惶惶不安和瞻前顾后,这样的自己让她极为厌恶。
命运二字,差一步悬崖深渊,休伦是否公道,每个人都背负着过往的回忆,行走在黑暗和黎明交汇之处,寻找着虚无的落脚点,谁也不知道下一步是坚硬的石板,还是污泥的沼泽,然而只有不断的往前走,才能看到希望。
她脸上浮起了一丝苦笑,当年将军爹宁愿选择把自己变成傻子,也不愿自己背负着罪恶和忏悔过一生,正是因为太了解自己,然而自己已经已经无知无觉十多年,不知道过往之事也罢,难道如今还要在这般逃避下去?
苏映雪心中下了一个决定,猛然转过身,朝着长丰镖局的方向而去。
行至镖局的门口,却见一个声音高声传来:“我就知道你会来长丰镖局!来人呐,把这位逃狱的采花女贼拿下!”
苏映雪:“…??”
刘捕头带着一群官差围了上来,这刘捕头脸色阴沉沉的看着苏映雪,他原本想要故意装作忘记苏映雪这件事,把把她关在牢狱之中多吃点苦头,然后在借机胁迫她从了自己,他从前就是使用这般的手段,不费吹灰之力,将好几个性格刚烈的女子收入囊中。
谁料得,这沈玉竟然敢逃狱,那狱卒将此事禀报了上去,王知府知晓了之后,先把刘捕头骂了个狗血淋头,原本想让他将此事瞒下,不准人上街抓捕,王知府倒不是觉得不应该将无辜之人打入大牢,而是要是被相爷和总督知道狱中逃走了一个犯人,轻者罚停俸禄,重者革职查办啊!
谁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丞相和总督大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知府一慌乱,就将一桩重案按在了那沈玉的头上,说她是行走在江湖的采花大盗,武功高强,善于下毒,且下发了通缉令,然而那画像的画却与苏映雪毫不相似。
苏映雪没有想到,仅仅只是过了一夜,她就变成了通缉要犯,而且还是采花女贼?
正文 第175章 重逢
第175章重逢
刘捕头脸色不太好,心情自然不会好到什么哪里去,本来他都已经把沈玉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如今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不仅他之前的打算全部泡汤,甚至还有丢官之虞,如今之计将罪责全部堆在这沈玉的头上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诬陷别人的事情刘捕头虽不怎么熟练,但是倒也不陌生,首先先把苏映雪拿下,在擒拿的过程中势必会收到对方的强力抵抗,伤亡在所难免,只要确保犯人开不了口,这件事情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度过。
刘捕头冷冷一笑,举刀上前,只能怪你自己了,乖乖待在监狱之中不就好了,非要作死逃狱。
苏映雪心中一凛,看出了这刘捕头竟不是想要捉拿自己,而是存了将自己毙命的打算。
她错身躲开刘捕头的长刀,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正是闲雨给她做临时防身所用。
苏映雪有些后悔没有回府,把银环小蛇待在身上,白无霜亲手调教的毒蛇,极为听话,平日就蜷缩在袖子里,不用蛇香吸引它,它很少会出来。
苏映雪虽不怕蛇,但是却还是怕银环蛇不受控制,惊吓了丫鬟和孩子就不好了,所以就将它养在了房间的一个青花瓷瓶内。
那刘捕头出刀极为狠毒,又有其他官差从旁协助,这几个官差身手不错,苏映雪受了伤,左臂无力,几次堪堪躲过,又险象环生。
她猛然就匕首刺入其中一个官差肩膀,寻了一个空漏正要逃出去,那刘捕头却发现了她的意图,右手一挥,几道暗器朝着苏映雪打去,苏映雪避无可避之际,倏然两道人影飞过来,落在苏映雪的身前。
苏映雪定睛一看,护在她身前正是袁柔和杨枫二人。
刘捕头脸色大变,怒道:“莫非你长丰镖局与这女贼是一丘之貉,识相的快让开!”
杨枫冷笑道:“刘捕头好一张颠倒是非的嘴,你凭什么说沈玉是女贼,她盗窃了什么东西?你可有证据指明是她所为!”
袁柔咤声:“师兄说得对,沈姐姐为人贤善,我绝不相信她是女贼,倒是你这狗官差,天天欺男霸女,鱼肉乡里,定是你求而不得,就罗织构陷罪名,想掩饰你那颗肮脏卑鄙的心!”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苏映雪护在背后,袁柔道:“沈姐姐,长风镖局所有人的命都是你救下来的,我们都不相信你是逃犯!”
苏映雪心中泛起了暖流,眸中满是感动。
刘捕头脸色铁青,眸中怒火喷薄而出,厉声道:“敢阻止官差捉拿犯人,定是贼人同伙,给我拼死拿下!”
此言一落,四周的官差举着刀涌了上来,场面混乱而剧烈,原本远远围观的路人,此刻也不敢看了,纷纷躲进了宅院之中,生怕自己受到刀光剑影的波及。
自上次经历过山贼之后,袁柔和杨枫深知自己的弱小,勤奋苦练武功小半年,如今武功大跃从前,然而那十几个官差却是胜在人多,组成围剿之势,一轮一波的上前,其中刘捕头功夫最为的刁钻,他的武器虽然是一把刀,却时不时用暗器偷袭,端得是卑鄙无耻,袁柔和杨枫毕竟年纪尚小,没什么与人交手的经验。
“师妹小心!”杨枫一把推开袁柔,闷哼一声用自己的手臂接下了暗器。
“师兄!你没事吧!”袁柔脸色一急,满是惊慌失措。
杨枫见她对自己如此关切,心中顿时一暖,脸上荡起了甜蜜,连忙摇头道;“师妹,我无妨的,你小心注意那个刘大头的暗器!”
刘捕头平日最恨人家叫他大头,气急败坏,长刀一滑朝着杨枫劈去。
“小心!”苏映雪眼疾手快,忍痛抬起受伤的手臂,用夺过的长刀挡住了刘捕头的一击,两刀相撞之下,苏映雪倒退了两步,感觉左臂被震得剧痛,手中长刀脱力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