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逆打架很厉害,他个子高,身子壮,这一拳头打下去,敬致远嘴里已经破了皮,满嘴的血`腥味。
敬致远没有还手,他和平日里一样,保持着温和的笑。
莫逆揪住他的衣领,冷冷地瞥了一眼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
“你找死。”
这三个字,莫逆说得咬牙切齿。
敬致远:“莫逆,你还是去问你姐吧。”
他一句话都没有解释,“想打可以继续打。今天让你一次性打个够。”
莫逆松开敬致远,“滚。”
…
莫逆突然打人,诗风赶紧蹲下来捂住莫南骁的眼睛。
不过,她捂得不够及时,莫南骁多少还是看见了一些。
莫逆从敬致远那边走回来时,莫南骁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畏惧。
诗风看莫南骁反应,知道他肯定是被莫逆吓到了。
莫逆伸出手拉莫南骁的时候,莫南骁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诗风对莫逆说:“你刚吓到他了。我拉着他吧。”
莫逆:“哦。”
诗风:“以后你注意一点。这样很不好。”
莫逆:“哦,知道了。”
本来挺高兴的一天,因为这个小插曲,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
莫南骁午睡时间。诗风从莫南骁的房间里出来,在家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莫逆的身影。
诗风走到院子里,四周看了看,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莫逆。
他正在蹲着抽烟。诗风走上去,低头看着他。
“你心情不好吗?”
莫逆仰起头,朝着天吐了一口烟圈,然后,他闭上眼睛。
心情不好么,应该是吧。
如果今天不是带着诗风和莫南骁,莫逆一定会把敬致远打得爬不起来。
没得到回答,诗风在莫逆面前蹲下来。
她把莫逆手里的烟夺过来,手轻轻地覆上他的脸颊。
“你要是难过,可以说给我听。别抽烟了。”
莫逆垂眸看着诗风的手指,喉咙一热。
他扭头,诗风的大拇指落到了他的嘴`唇上。
不等她挪开,莫逆便张开嘴咬住她的拇指。
诗风的指尖凉凉的,带着一丝甜味。莫逆用舌`尖卷着她的手指,或吮`吸,或轻`啃。
诗风只觉得指尖痒痒的,偶尔又有轻微的疼痛。
十指连心。
这感觉从指尖发散蔓延,很快便传遍全身。
诗风蹲不下去了,身体发`颤。
莫逆及时地出手揽住她的腰,扶着她站起来。
诗风另外一只手勾`住莫逆的脖子,现在莫逆是她唯一的支撑点。
莫逆咬着诗风的指头,含混不清地问她:“你不会那样对么。”
诗风:“哪,哪样…”
莫逆将她的手指从口中拿出来。“背叛。”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骤然一冷。“你会么。”
莫逆的眼神有些害怕,诗风看着他,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等不到诗风的回答,莫逆急了。
他掐住她的肩膀,“你会么。”
诗风搂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口。
她闭上眼睛,轻声对他说:“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有了诗风的这句安抚,莫逆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么狂躁过了。
看到敬致远和那个年轻女孩子,除了担心莫婉之外,莫逆第二思考的问题就是,未来的某一天,诗风会不会也这样背叛他。
只要一想,他的内心就无法抑制地狂躁。就好像诗风已经背叛他一样…
诗风在莫逆怀里靠了很长时间,这个位置正好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诗风等着莫逆的心跳恢复了正常频率,才继续和他说话。
“我们回去休息吧,我想睡觉了。”
莫逆“嗯”了一声,就这个姿`势搂着她往家里走。
在杭州呆了四天,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回了北京。
临走的那天,莫婉过来了。
她的情绪看起来很正常,那天商场的事情,莫逆和诗风都很默契地没有和她提起。
**
因为打人事件,莫南骁对莫逆畏惧得很,一直躲着他。
莫南骁在飞机上睡着了。
趁着这个机会,莫逆才有空摸他的手。
诗风在旁边看着莫逆小心翼翼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没错,莫逆不是正常人,表达方式也和正常人不一样。但爱是不会变的。
他从不说他有多么爱南骁,从不说他为南骁付出了多少,可他对南骁的爱,不会差别人一丝一毫。
这世上有各式各样的人,也有各式各样的表达方式。
莫逆的爱是无言的陪伴。
诗风想,南骁长大以后一定会明白。
莫逆从莫南骁身边离开,坐回诗风的旁边。
诗风拍着莫逆的手臂,对他说:“我们的南骁比别的孩子敏`感得多。
所以…以后你要注意了。就像我说的,一定要给他当一个好榜样。”
莫逆握住她的手,用手心紧紧地裹住。“知道了。”
诗风:“嗯,你是一个好爸爸。”
莫逆:“真的么。”
诗风:“真的。至少,在我眼里,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莫逆:“南骁怕我。”
诗风:“没关系的,他过几天就会好了。只要你以后别在他面前凶,他不会怕你。”
莫逆:“我姐和他结婚十五年。”
话题跳得太快,诗风愣了将近一分钟才反应过来。
诗风说:“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稳定的东西。你永远不知道,它下一秒会跑到哪里。所以…没有办法。我们要学会接受现实。”
莫逆:“我不会。”
诗风:“嗯,我也不会。”
诗风的声音很轻,很温柔,“有人说,人这一辈子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他们这样说,是因为那棵树不是曾经的样子了。但是,我相信你永远不会变。”
诗风拿捏得很好,她说的这番话,或许只有莫逆可以理解。
就像莫逆的情话也只有她听得懂一样。
他们两个人像是为彼此而生,随便一句话,就能戳到对方的g`点。
…
飞机开始降落时,莫南骁醒过来了。
睁开眼睛,他下意识地往身边的座位看,发现是空着的。
再往旁边看,他看到莫逆和诗风坐在过道的那边。
莫南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终于,诗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将视线移到了他身上。
诗风解开安全带,坐到莫南骁身边,拉着他的小肉手温柔地安`抚他。
“南骁对不起哦,妈妈没有第一时间过来陪你。”
莫南骁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诗风,不发一言。
一直到飞机落地,诗风全程拉着莫南骁的手。
从机场出来,排队排了半个小时,总算打到车。
坐出租车的时候,莫逆在副驾驶,诗风和莫南骁在后座。
莫逆看着他们母子两个人,心里莫名其妙一阵酸。
好不容易回到家,刚进家门,莫逆就把莫南骁抱起来。
莫南骁不愿意被莫逆抱,不停地挣扎,莫逆把他放到沙发上,坐到他身边。
“我不会打你。”莫逆有些僵硬地向莫南骁解释:“不用怕我。”
莫南骁侧过头看着他,眼睛扑闪扑闪的。
“不要总是缠着她。”
莫逆干咳了一声,“你妈妈很忙。”
莫南骁:“…”
诗风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整理好以后便从楼上下来。
她走到沙发前坐到莫南骁的另一侧。
刚坐下来,莫南骁便拽住诗风的手。诗风笑得满脸宠溺,“南骁好乖。妈妈亲一口。”
说罢,她低头在莫南骁嘴上亲了一下的。
吧唧一声,特别响。
莫逆在旁边看着他们嘴对嘴,下意识地咬紧牙关,太阳穴突突地跳。
莫逆提醒诗风:“他已经五岁了。”
诗风:“嗯,我知道啊。”
莫逆:“他是男人。”
诗风:“嗯,然后呢?”
莫逆:“别亲了。”
诗风:“妈妈亲儿子,天经地义。”
莫逆:“他二十岁你也亲么。”
诗风:“他长大了肯定不会亲了啊,可他现在还没长大呢。”
莫逆:“已经长大了。”
诗风:“他才五岁。”
莫逆:“五岁也是男人。”
诗风纠正他:“五岁还是小男孩。”
莫逆:“总之,别亲。”
莫南骁抬头看着他们两个的辩论,最后,他拉起莫逆的胳膊,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莫逆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莫南骁咬得很用力,莫逆的胳膊上当即出来一个血印子。
诗风把莫南骁拉过来,表情严肃地问他:“为什么咬爸爸?”
莫南骁不说话。诗风把他带到客厅的角落,让他面对着墙壁。
“站在这里,妈妈不让你动就不许动。”诗风说,“以后不可以再咬爸爸。”
莫南骁很委屈,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却没有发出任何抽泣的声音。
诗风在莫逆面前蹲下来,拉住他的胳膊看了一眼。
“疼不疼?”莫逆摇摇头。
本来很疼,她摸了一下,突然就不疼了。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莫逆胳膊上的疤本身就不少,精神分裂症最严重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要自`虐,身上的疤基本都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诗风看着莫逆胳膊上一道接着一道的伤疤,再看看刚才被莫南骁咬得溢血的伤口,心不自觉地揪紧。
“我去拿东西给你消消毒吧。”
诗风起身,去房间里拿了医药箱。
莫逆看着站在墙角的莫南骁,再看看胳膊上的伤口,表情复杂。
“疼的话记得跟我说。”诗风用棉花棒轻轻地擦了一下,棉花棒上沾了他的血。
碘伏涂上来的时候会刺激伤口,很疼。
莫逆没有说话,诗风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为莫逆消过毒上过药以后,诗风再一次走到了莫南骁身边。
她摁住莫南骁的肩膀,将他转过来。
莫南骁的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中国有句古话说:打在儿身,疼在娘心。
用这句古话形容诗风此刻的心情再合适不过了。
当她看到莫南骁带着泪痕的小脸蛋时,立马开始自责。
“南骁,以后要听话。”诗风摸着他的脸蛋,“不可以再咬爸爸,知道吗?”
莫南骁没有说话,他往后缩着脖子,躲开了诗风的触碰。
自闭症儿童是本身就没有安全感,信任和依赖是要靠朝夕相处一步一步建立的。
莫南骁现在的行为,很显然是对诗风失去了信任。
如何教育孩子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做到完美无缺。
“妈妈不应该凶你,对不起。”
诗风搂过莫南骁,轻声细语地和他道歉。
莫南骁这次没有再躲她,也没有排斥。他将脸埋在诗风的胸口处,在她衣服上擦眼泪。
莫南骁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莫逆把他抱回卧室安置好,就关门出来了。
诗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想起莫南骁的眼泪,越来越自责。
她不是一个好妈妈,前几年,她没有尽到做母亲的义务。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她却对他造成了伤害。
诗风将头埋在膝盖里,正难过时,被莫逆揽到了怀里。
莫逆坐在诗风身边,从侧面把她圈住。
诗风抬头靠到莫逆怀里,声音有些沉重。
她说:“我很怕南骁恨我。”
莫逆:“不会。”
诗风:“我刚才不想那么对他,我只是不愿意让他变成没有礼貌的那种孩子。”
莫逆用掌心摁住诗风的后脑勺,指尖插`入她的发。
“他会懂。”
诗风:“嗯,你说得对。就算现在不懂,以后也会懂的。”
诗风是一个特别擅长自我鼓励和自我安慰的人,这样的人活得很自信,很乐观。
从潜意识的角度出发,一个人如果过分依赖自我鼓励和自我安慰带来的自信和乐观,那么这个人的心理是有问题的,
这种人,有着近乎病`态的自卑。
自卑和自信,是可以互相转换的一对形容词。
稍微懂一点心理学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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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前,莫逆的手机响了。
莫逆正在洗澡,诗风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替他接了电话。
“你好。”诗风很有礼貌地和电话那边的人打招呼。
“这是moniki的手机吧?”听筒里的女声带着几分知性,“他不在?”
诗风以为莫逆的生活圈子里没有女人,所以听到电话里的女声时,她的心情有那么一点点复杂。
“他现在有点事情在忙,等一下让他给你回电话可以吗?”
诗风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官方一点。
“嗯,那麻烦你了。告诉他,是很急的事情,一定要回电话。”
诗风:“好,知道了。”
挂上电话,诗风把莫逆的手机随意扔到一边,心情有些烦躁。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让她的脑子越来越乱。
诗风抬起手狠狠地拍了几下额头,一直到把额头拍出红印子,心底的烦躁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莫逆洗过澡以后,什么都没有穿就走出来了。
诗风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之前不是没见过,但莫逆这么不讲究,她无法接受。
诗风把视线从莫逆身上挪开,提醒他:“穿一件衣服吧,天气凉了,会感冒。”
莫逆无视她的话,走到床边坐下来。
莫逆个子高,坐下来的时候把灯光挡了一大半。
诗风看着他的背影,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刚有个女人打来电话,我怕有急事,就替你接了。”诗风主动交代刚才的事情。
莫逆“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回应。
诗风:“她说有急事,让你给她回电话。”
莫逆:“嗯。”
诗风把手机拿起来递给莫逆,“那你现在回吧,可能是真的有急事。”
莫逆:“嗯。”
接过手机,调出最近通话。
莫逆把电话回拨过去。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还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
房间里安静得很,诗风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今年最后一场画展,我已经把场地定下来了。具体方案已经发你邮箱了,你待会儿看看,没问题的话,我就联系那边印票了。”
打电话来的人,是莫逆的经纪人。
莫逆本身是不想要经纪人的,但一些活动和展出,他无法做到亲力亲为。
而且,他不善沟通,有一个经纪人,会好很多。
别人想联系他的时候,会先去找他的经纪人。这样省去了很多麻烦。
“知道了。”经纪人的一大段话换来的只有莫逆的三个字。
“诶…刚才,是你女朋友?”
“孩子他妈。”莫逆的回答很直接。
“…真的假的?”那边显然不怎么相信。
莫逆没回答她的问题,直接挂了电话。
这个行为,倒是让诗风好稍微好受了一些。
最起码…她能看出来,莫逆不在乎那个人怎么想。
莫逆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然后躺到床上。
诗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莫逆的身下,迅速移开视线。
诗风给莫逆盖上被子,说:“天冷了,你再不注意真的会感冒。”
莫逆把被子掀掉,“没事。”
诗风:“那你也不能这样裸`着。”
说完,她再一次为莫逆盖上被子。
莫逆揽住诗风的肩膀,“你见过。”
诗风茫然地看着他:“见过什么?”
莫逆:“我的裸`体。”
诗风:“…既然都见过了,那你就不用可以脱`了给我看了。”
莫逆果然没有再掀被子,他搂着诗风,掌心贴在她的肩头,轻轻地摩`挲。
诗风的肩头圆`润,无论是手感还是造型都接近完美。
一旦搂住,就舍不得再松手。
过了大约十分钟,诗风终于忍不住开口。
“刚才…是谁给你打电话的呀?”她的样子,很像随口问问。
莫逆说:“要开画展。经纪人说的。”
诗风的语气有些酸:“原来你的经纪人是女的。我以为你的生活圈子里没有女人呢。”
莫逆:“随便找的。”
诗风问:“那她漂亮吗?听她的声音,应该是成熟知性的新时代女性。”
莫逆想了想才回答她:“不知道。”
诗风笑着说:“你说不知道,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是你觉得她很漂亮。只是不愿意和我说。”
莫逆:“…”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诗风说得哑口无言。
但他没有说谎。他的确不知道经纪人漂不漂亮,因为他对她没兴趣,不会浪费时间去观察她的长相。
“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诗风凑到莫逆面前,笃定地说:“你觉得她漂亮,对吧。”
莫逆:“没。”
诗风:“那你认真回答我嘛。”
莫逆:“不知道。”
诗风:“…”
莫逆:“没认真看过。”
诗风:“真的吗?”
莫逆认真地点点头。他说:“只看你。”
甜言蜜语女人都爱听。听过莫逆的话,诗风笑得很开心。
她捏了一下莫逆的鼻子,说:“我睡觉了。晚安。”
莫逆松开她,下床走到了笔记本电脑前,开机,登陆邮箱。
莫逆只有有工作的时候才会登邮箱,积攒了一段时间,未读邮件有五百多条。
倒数第二条是画展策划,莫逆点进去看了一遍,基本上没有问题。
莫逆每年平均会办六场画展,国内国外都有。
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选在上海美术馆。
看完策划以后,莫逆下意识地点了一下邮件上方的“上一封”。
是一封匿名邮件。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才是那个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人。她只是沿途的风景,而你终将抵达终点。我在等,等你和她告别,等你遇见我。
莫逆面无表情地看完,又面无表情地把这封邮件删除。
他的邮箱是对外公布的,时常会收到这种邮件。通常情况下,莫逆都会删掉。
…
诗风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坐起来。她挪到床边,拍了拍莫逆的后背。
莫逆把电脑合上,回过头看着她。
诗风说:“睡不着。”
莫逆捏住她的下巴,眼底染上情`欲。
“…那就不要睡了。”
他把电脑放到一边,一个大力把诗风抱到床的那边。
扔下她,压上去。
诗风被摔得双眼发黑。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莫逆的语气不太对劲,诗风听得出来。
她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势,抬起手来摸上莫逆的肩头。
诗风用手指轻轻地压着他肩上的肌`肉,“我心里有点不舒服。莫逆。”
莫逆盯着她,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有说。
几秒钟以后,他把手贴上诗风的左胸`口,动作笨拙地揉`了几下。
“好些么。”他问。
诗风哭笑不得。她说的不舒服,哪里是这种不舒服。
不过,以莫逆的理解能力,不明白倒也很正常。
诗风指尖微微用力,她看着莫逆的眼睛,说:“我是心里不舒服。因为我知道了你的经纪人是女人。”
诗风很直接,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旁敲侧击。
她和莫逆的交流方式就是这样,有话直说,绝不矫情。
…
莫逆愣了一下,诗风会这么说,是他始料未及的。
吃醋这种行为,莫逆是有所了解的。
但在他看来,诗风不是那种特别会吃醋的女人。
她很聪明,很通透,也很豁达。
莫逆想了一下,对诗风解释:“和她不熟。工作才联系。”
莫逆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很严肃,甚至还带了些自责和愧疚。
这些情绪全部入了诗风的眼。
她被莫逆的表情逗笑了,搂住他的脖`子弓`起身`体亲了一下他的鼻尖。
“开玩笑的。我像那种不讲理的人吗。你工作,我肯定无条件支持的。嗯…你看完了吗?”
诗风成功地转移了话题,“看完的话我们就睡觉吧。今天太累了。”
“嗯。”莫逆将手指插`入她的发间,声音暗哑,“睡。”
莫逆身体的反应已经很大了,但是因为诗风说累了,他选择忍着。
因为在性`方面没有什么经验,莫逆基本都是顺着诗风来的,她不想的时候,他就不做,
无论反应多么大,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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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莫逆的精力都在画展上。
这次画展他没有拿新的作品出来,只是把上一次在北京展出过的作品全部搬到了上海。
莫逆曾经说过,北京以外的画展,他只负责把画送过去,人一定不去。
可是这一次,经纪人却给他找了一个□□烦。
…
诗风第一次见到莫逆的经纪人,是在画展前的一个礼拜。
那天正好是周六,他们一家三口都在,诗雨一大早跑去了教授的画廊帮忙。
莫逆坐在画板前画画,诗风和莫南骁在旁边一起做算术题,
本来是很和谐的气氛,却被一阵突兀的门铃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