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惜妍,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你想要岔开和这个男人的交集,你想要他…幸福,而不是陪在自己身边Lang费了大好的年华。像他这样优秀卓越的男人,会有很多很多的女人爱,你凭什么耽误他走向幸福?
这样告诫自己后,顾惜妍突然觉得自己心底那点忧伤根本算不了什么。只要记住自己想要他幸福就好,其他的,就都忘了吧!如若介意太多,生活会变得很苦的。而她,本也只想这样没心没肺地过完下半生。
“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商奕启忽地轻笑出声。他到底在不满什么?她从没有给过他任何的承诺,他就算再怎么计较,也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启,对不起,从今往后我想和嫣儿一起睡。假如你找到了让你心动的人,那么,我们就离婚吧。”顾惜妍从商奕启怀里站了起来,将自己耳边的头发拨到脑后,她温声细语地说着…她所以为是成全的话语。
顾惜妍的一番话让商奕启怒意凛然,“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旧情人身边了吗?我哪里不如他了?我满足不了你是吗?”狂吼出声,商奕启完全不理会顾惜妍的连连摇头,“顾惜妍,你原先是怎么说的,你信誓旦旦地说你和卫哲没关系的话都是假的吗?还是你以为,我商奕启就犯贱到一定非你不可?”
盛怒之下的商奕启一把掀了桌子,锅碗勺盆砸到地上的声音异常响亮,顾惜妍也被惊得后退了几步。
“我没有。”顾惜妍小声反驳,头耷得老低。商奕启直接认定她是在心虚。
顾惜妍没有心虚,她不过是难过罢了。她知道,他那样用心地给她准备午餐,可是一顿饭还没吃上四分之一,剩下的菜就都喂给了地板,她轻轻易易地辜负了他的一番心血。
只是,能不能不要再对她那么好?她承受不起,也要不起。
商奕启这一生少有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候,大多情况下他总是个冷静的看客。他会真心实意地笑,但只对少数人。他也会难受,但也只在特定的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来。而此时此刻,他的心内,是无法言说的恨。
无关抱怨,他这么多年来对她好,本也不是要她感激他。他只是恨她,恨她怎么能这样不在意他。离婚?恐怕她也不是第一天有这个念头了吧?
他更恨的是自己,明明她已经如此明白地要将自己推给别人,可他为什么还是想要将她抓在身边。即使她不爱他,她爱着另一个男人,他也不想让她离开。他恨自己不能一刀两断,他以往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时候了?
怕只怕,自己想挽留,她也不稀罕吧!如果没有嫣儿的存在,她是不是一早就打算舍他而去了?也对,他怎么就老是忽略了那个事实——她不爱他。现在想想自己还妄想着能和她一起孕育后代,不过是可怜又可笑。
孩子?他怎么会忘记,她不想要他的孩子呢!要是换成是那个男人提出这样的请求,她是不是一早就答应了?
商奕启转过身,不想再看到顾惜妍那依旧姣好明媚的脸蛋。很多事情他刻意不去想起,只是不想给两人添堵。如今她既然已经明言要放弃他了,那么他多记一件少记一件又有什么所谓,反正她也不会在乎的吧?
商奕启不知道,顾惜妍这会儿的脸色决不是什么明丽的模样,而是黯然无光,心灰意冷。呵,他们之间的关系果然很容易破裂。
两只手一齐往脸上探去,顾惜妍两手将颊侧的泪水擦净,嘴角重新绽开一抹浅淡的笑。商奕启正往大门的方向走去,而她,温婉地望着他离开,眼里被蒸腾得只剩下祝福。
启,祝你幸福!
背部的伤刹那间像被火灼过了一般,顾惜妍嘴里苦涩。其实就算没有这些伤,他们也不可能永远在一起的吧。孩子,这个敏感的词,是横在他们之间的鸿沟。或许先前她被说动了心思,可一深思熟虑后就会发现现实永远不可能像想象中那样完美,和一个不爱她的人一起孕育子嗣,她深知,自己办不到,哪怕这个人宠她上天。
商奕启走到门口时,顾惜妍仍旧没什么动静。从客厅到大门,78步,每一步,他都有意识地停留了片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期待她会醒悟过来告诉自己她不该说那样的话吗?还是说,期待她对他说她爱他?
别自欺欺人了,商奕启心底有些悲哀。可饶是如此,他还是想要回过头看她一眼,他要用她欢乐的姿态来提醒自己她对他的残忍。
商奕启转身的那一片刻,顾惜妍也恰好回过头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狼藉。他只能看到她的举动,丝毫不显慌乱,有条不紊。
原来,他的苦大仇深,在她眼里不过是过眼烟云。
“没有我,你也会活得很好甚至更好是吗?”有什么冰凉而有弹性的东西贴到了顾惜妍的耳垂,顾惜妍手一抖,手里的玻璃碎片坠到了地上,‘噔’的一声,碎片被划分得更细碎了。
“告诉我,是吗?”商奕启拉着她站了起来,他的声线里,有种莫名心酸的元素在内。
顾惜妍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不敢乱动。
会活得更好?顾惜妍猛然惊觉,她似乎…从未想过没有他的日子会是怎样的。这么些年,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
倘若有一天,他不再像现在这样还会将她揽在怀里;倘若有一天,他们相遇之时他对着另外一个女人低谑调笑;倘若有一天,从他的眼里,她再也看不到过往他对她的温情,她一眼望去只能看见他对她的冷淡薄凉;倘若有一天,他真的告诉她,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很爱很爱,我们离婚吧;倘若有一天,他的世界再也不需要有她的参与…
这真的,就是她想要的吗?
腿一软,顾惜妍就要滑下。原本已平静下来的心,在这一刻再掀波澜——为什么,为什么要提醒她以后呀?她不要去想,以后,没有他和嫣儿的以后;以后,只剩自己孤单一个的以后;以后,他们形同陌路的以后。
眼里罩上了灰蒙蒙的迷雾,顾惜妍两排贝齿咬住舌尖,直到上面沁出了血丝。眼眶里打旋的泪水被逼了回去又涌了出来。饱满滚圆的泪珠一滴一滴的,带着些暖意,顺着她的粉颊,流入她的雪颈,再隐匿无踪。
隐忍的抽噎声再也止不住燎原之势,顾惜妍放声啜泣了起来。她需要好好发泄一番,哪怕被看做无理取闹。
以后?顾惜妍哭,哭着哭着,她却又笑了。那笑声里,堆满了悲凉,砌满了无望,垒满了丝丝寸寸的孤绝。她想,如果她够聪明的话,她就该抓住身边这个男人,死皮赖脸地跟在他身边,让他发现自己的种种好。也或者,她可以回到卫哲身边,即便他的家族不容许她的存在,有他的庇佑,她自然也能过得很好。
只是对于感情,她从来就不够聪明。所以,她想要商奕启另觅佳人,也想要和卫哲撇清关系。她傻吗?顾惜妍笑了笑,也许吧!
商奕启暗责自己心软,为什么她只是掉了几滴眼泪,他立马就心疼了起来。将身前的人儿抱到怀中,任凭她怎么哭闹,他都坚决不松手。傻丫头,他叹。
哭累了,喊累了,顾惜妍直直地望着前方,目色游离。想到抱住她的人,顾惜妍隐下自己的凄婉,“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大哭一场罢了,你走吧。”
顾惜妍的话语里还有丝颤抖。她告诫自己,软弱,也就这一次了。以后,她就是再怎么伤心难过,伤口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tian。
商奕启的衣襟上沾满了她的泪水,发觉她的情绪已正常了些,他刚要松口气,她却毫不留情地说出了‘你走吧’。
“好,好。”商奕启憋着一口气,怒极反笑。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就不该回来的!紧搂着顾惜妍的手松开了,这次以后,他再也不会将自己的骄傲送到她面前给她践踏了。
“地板不用你收拾,我会叫人来收,从现在开始,你想怎样就怎样,想找那个男人就去找吧,只要给我记住,在我们的夫妻关系没终止之前,别让他碰你就行了。如你所愿,我会找一个你口中能让我心动的女人。”冷冷甩下这么句话后,商奕启无丝毫眷恋地转身离开了。
你想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我成全你,成全你就是了!
顾惜妍的手还比在空中,显然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抓商奕启的衣物。商奕启没有再回头,她瘫倒在地,右手压上了一块玻璃碎片。
妖冶的血丝,攀附在玻璃上,汩汩流出。
他终于,也不要她了。顾惜妍嘤嘤低泣,这一刹那,仿佛整个世界的温暖都离她远去。


第50章 伤心断肠人

灯红酒绿,**错乱,这是商奕启第一次踏进Pub这样的地方。
前方的舞场里,打扮艳丽的公主们穿梭在各式的男人之间,激昂澎湃的音乐声中燃烧着这个城市的另一种心跳。这里,是属于热衷寻欢作乐找新鲜亦或寻求刺激的人们的天堂。商奕启不经意间往哪个方向扫去,总能看到**放纵的一幕幕,火辣而激情。
特制的鸡尾酒,一如喉口,便是一阵辛辣。像是不要命似的,商奕启一连灌下了三个高脚杯的酒。饶是酒量奇佳,他此时脸上也不由有些醺醺然。与此相伴的,他的大脑却是更加清醒了起来。
呵,谁说一醉解千愁?他怎么感觉自己越发暴躁了。
两个性感女郎自发贴了上来,各自拿出她们历来引以为傲的本事。胸部圆润饱满的那名俏女郎穿了件低胸的缀满绿色鳞片的吊带裙,两股峰峦之间是迷人的ru沟,一袭及肩的秀发被染成了玫红色,唇上是粉红水润的唇彩。
“帅哥,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啊?”俏女郎的胸部有意无意地往商奕启身上蹭,唇贴近了商奕启的耳畔,她嘴里诱惑地说着她惯用的调情话语,“酒多伤身呢,不如…”
俏女郎的十个指甲上都擦着大红色的指甲油,这堪堪给她添加了几分艳媚的滋味。右手抵到商奕启的胸前,她或急或徐地往下游去。
商奕启只是冷然地看着她的动作,不应承,不阻止。要是,她能有眼前这个女人万分之一的主动…
另一个女郎则是说着和她的形象大不相符的话,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却婉婉转转提醒着商奕启不要在外逗留太久,要早点回家。当然细一分析也不难发现她的心理。大多数人会出来采野花,不就是因为家里的那位满足不了他们么?这女郎说着要商奕启早点回去,实则也不过是在提醒他说他家里的那位比起外面的有多糟糕。这名女郎按摩的手法很有一套,即便是商奕启这般挑剔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很有些功夫。
毕竟是个高级的酒吧,有些人才也不为过。商奕启又端了杯酒轻抿起来,这一杯只是普通的白酒,不很烈,不呛喉。
“滚。”眼见依偎在她身边的俏女郎就要握住他的欲.望,商奕启突然挡开了她的手,两眼中寒气沁骨,他如鹰隼一般俯视着身侧的人。
这样的商奕启,是可怕的。
俏女郎和正在给你商奕启按摩头部的女人对望一望,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惧。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太过寒,太过凛,有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明知对方不好惹,俏女郎却还是不甘心,多难得才能见到这么英俊威严的一个男人,就算不能从他身上讨到什么小费,能和他一夜风流,她说出去也是大大地有面子。
“这位哥哥,就让小依服侍你吧,小依保证不要任何的打赏。”俏女郎说着给另一个女郎使了个眼色让她退下。那女郎虽是不情愿,但谁让小依才是这里的红牌呢?她拖拖拉拉地挪了许久才挪出了商奕启所在的席位,小依见此眉头皱了皱。
大部分的人都在场上寻找猎物,极个别在场下的也是左拥右抱,这个男人可真是个例外,有谁来酒吧只是纯喝酒的?小依心内对商奕启感到浓浓的好奇。然而职业的天性让她清楚什么样的问题可以问,而她好奇的,对这个男人而言,大抵是隶属于不能问的那一类。所以,她没有追问这些,只是凑近商奕启低声建议道:“哥哥,要不我们要个房间?”
“喝酒罢了,何必要房间。”俏女郎的意思,商奕启听得懂。一夜/情吗?如果他真的在外面风流一夜,她会介意吗?怎么可能?
“哥哥,人家想要你嘛。”俏女郎不死心,一对玉ru使劲地往商奕启身上靠。
“滚。”商奕启再一次爆了粗口。他是来酒吧买醉的,不是来卖身的。
“哥哥…”俏女郎还想做最后的挽留。
商奕启对俏女郎那软酥酥腻入骨的语调颇为吃不消,随手丢了几张钞票到她身上后,他邃然的眸对上了俏女郎,“趁现在走,否则,你就要有随时赔掉性命的打算。”
商奕启的语气很认真,俏女郎终于被吓得投降了,捡了身侧的钱,她慌慌忙忙地逃了开。等到望不到商奕启的所在时,她才敢将手里的钱摊出来。
800块,不少了!要知道,她有时候陪吃陪睡还要忍受那些男人的各种变态的招式,到头来还拿不到这么多钱。这个男人倒是个有钱的主,不过,还是小命要紧些。俏女郎小心地将钱折好放进了自己及膝底裤里的内层口袋,之后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搞定这些,她开始寻找下一个猎物。
一只手忽地搂住了她的小蛮腰将她带往暗处,俏女郎微微一笑,又是个俊美的男人。而且这男人一对深蓝色的眼眸,真让人不由得迷醉其中。
昏暗的走廊里,男人轻轻松松地拉下了她的吊带,解开了她薄薄的一层内衣。她娇笑着将手探进男人的裤裆中,将男人的火热握在掌心把玩。
“**。”男人满足地长叹一声,揽着她就近进了个房。
室内弥漫着浓郁的情.欲气息,男人眼里一派清朗,望着身下娇颤连连的女子,他的唇角挑起一抹讽意,“叫什么?”
“小依…”俏女郎扭着身子迎合男人。
一番云雨过后,俏女郎右手食指与中指卷起自己的发尾到红唇边轻吹了口气,给男人递了个‘感觉很棒’的挑衅眼神。
“帮我做件事。”男人对她的挑衅视而不见,将她按在身上,他布满茧子的右掌将她一对雪ru揉搓得通红。
“好。”俏女郎说着,两条腿动了动,一只手再次不老实地向男人下身伸去。
“现在就去,我会在这里等你。”男人将她拉了起来,有什么东西转移到了她的手中。
听完男人的要求,俏女郎起了身在房内随手找了套衣服穿,而后媚笑两声扭着身子出去了。
俏女郎走后,房门被推开,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走到男人身边,“少主,该走了。主人最近身体情况越来越差了,恐怕…”时日无多了。
“知道了,张宏那边有什么消息?”男人丝毫不避忌有人在场,拿着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张宏现在还在美国避难,我们很快就可以和他取得联系了。”瘦弱男子低着头,恭敬地回道。
“查到是谁泄露那些资料了吗?”扣上皮带,男人扬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还没有,只不过,小袁说内部人员作案的可能性很小,很有可能是外部入侵者干的。”瘦弱男人想到这事也觉得玄乎,还真是奇了怪了。
“尽快让小袁把调查结果交到我手中,至于那个女人,”沉吟了一下,男子漠然地下了命令,“先留着她的命,暂时不要惊动京城警署和京城军区那些人,等我们在京城站稳脚再说。”
“是,少主请放心。”
俏女郎心情愉悦地哼着歌回到房间时,一把枪出乎意料地抵到了她的小腹处,“今天晚上,你只是一个人到这个房间里休息,休息完你就出去了,自始自终,这个房间里只有你出现过,你没帮任何人做过事,明白了?”
俏女郎没有搜索到方才和他缠绵的那个人的身影,却是被这真枪给震住了,在看到瘦弱男人眼里的杀意时,她被惊得魂不附体。
颤着身子拼命地点头,她抖得筛子一般,“知…道,知…”
“如若你说了什么不该说,那么…”瘦弱男子将枪口上移到俏女郎的心口处,“你懂的。”
“懂,我…懂…”俏女郎抽抽嗒嗒地想叫又不敢叫。今晚到底是什么日子,让她碰上了这么些个极品!
“别让人发现你的异样。”瘦弱男子再警告一句后,飞速潜入了夜色中。
薛傅勋赶到酒吧时,商奕启面前的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杯酒瓶。
“哥,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怎么能喝那么多?”薛傅勋望着颓靡荒废的商奕启,既痛心又担忧。
商奕启只微抬眼扫了薛傅勋一下,嗓音有些嘶哑,“是兄弟的就陪我喝。”
“哥,现在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薛傅勋拦下商奕启放到唇边的酒杯,做好搀扶他的打算。
商奕启却是动也不动,只是恍若无所谓地问道:“勋子,我似乎对一个女人太过在意了。我想把她从我的记忆里剔除,可我似乎做不到呢。你说,我该怎么办?”
“哥,你怎么了?”薛傅勋着急,“哥,你说的是谁?哥,你该不会是想抛弃嫂子另结新欢吧?”
商奕启闻言唇一挑,开玩笑一般回道:“我倒是想啊。”可谁让我办…不到呢!
“哥,你可别乱来啊,就我看来嫂子人挺好的,对你也很上心,你要是负了她,别说我这个做兄弟看不起你啊。当年师母过世的时候我们仨不是说过,以后结了婚也要向老师那样不抛弃,不放弃吗?你看,这么多年了,老师都没有再娶。要是让老师知道你有这念头,你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薛傅勋没发现商奕启的症结处,一心只想着决不能让哥有抛妻另娶的想法。
“勋子,可若是,你嫂子不要我了呢?”商奕启轻轻然的一声喟叹,在这喧杂迷离的酒吧中显得迥乎异常,却也很快被盖了过去。
伤心人是他,断肠人也是他,被骂的,依然是他!呵,他笑。


第51章 耍流氓

“哥,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做兄弟的只能告诉你,想要的就一定要抓牢了,不要让别人有可趁之机。嫂子如果不在意你,那你就要想方设法让她在意你。”车子即将到达商奕启的住所,车内,薛傅勋对着面色惨淡的商奕启劝慰道。
顿了顿,薛傅勋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道:“哥,先别想那么多,嫂子目前还好好地待在你身边不是?哥,明天就回部队里去吧,这些天你没在部队里,办公厅里可压了不少要等你去处理的文件呢。再过两日我们师还要和二师,三师一起搞联合演习,到时候老师也会过来观看的,你可别让老师操心你的家事啊!”
“勋子,我…知道了。”商奕启抿紧了唇,本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颓然作罢。
“哥,我扶你过去。”车子停靠,薛傅勋见商奕启已开了车门要下去,不由急道。
商奕启胡乱地摆了两下手,示意自己能走。薛傅勋却是从驾驶位上伸长手拉住了他,“哥,兄弟可是在给你制造机会,你说你这样过去和我扶你过去,嫂子对你的待遇会一样吗?人家不是常说撒酒疯吗?哥你这么聪明,不会不懂我…”的意思吧?
薛傅勋还未说完,商奕启已往后重跌入了副驾驶座,“快点。”
听出了商奕启话语里的别扭,薛傅勋在心内偷笑了两声——人家常说爱情会使人盲目,果真不假。看,哥不就是个例子。想来哥怕也是爱惨了嫂子吧,只是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情根深种罢了!
‘艰难’地搀着商奕启,薛傅勋慢悠悠地晃到了别墅门前。腾出一手按了几下门铃后,薛傅勋静站在外面等待着门内的响应。
深夜按人家的门铃确实不太好,可是,哥醉得‘不省人事’,他除了按门铃有什么办法?
顾惜妍早早就上了床,可是却一直睡不着,午间商奕启离去时那副决然的姿态深深镌刻在了她的脑海中,渐渐地发酵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噬痛。
若是在往常,这个时间他早就回来了吧!可现在呢?他是不是真的…去找别的女人了,就像她期盼的那样?
不,期盼?如果真是期盼,她怎么会睡不着觉,怎么会潜意识地渴望他回来,怎么会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心就瞬间像被成千上万细密的针扎过一般?呵,顾惜妍,你真是自作自受!明明不想离开他,却还要故作清高地把他推开。他对于你,早已是一个难以割舍的存在,偏偏你却不敢自私一点把他据为己有。
披了件披肩,顾惜妍从床上翻坐了起来。眼很涩,心很酸,连鞋也没穿,她就这么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走出,这个曾经是他们共同拥有的房间。
以后,这里会住进别的女人吧?顾惜妍勾起唇角,却只能露出一抹更似在哭的笑容。
才走了几步楼梯,门铃的响声便传入了她的耳蜗。心里登时一喜,可很快,喜悦又湮没无痕。他有钥匙,怎么可能按门铃呢?
地板很凉,顾惜妍两只裸.露的粉玉脚丫被冻得冷冷的。熟门熟路地下楼开了灯,顾惜妍携着疑惑走到了大门前。
薛傅勋将商奕启扶着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期间商奕启不时地嘟哝说自己没醉。待到被放到沙发上,商奕启便不客气地‘睡倒’在了上面。
“勋子,启他这是…怎么了?”顾惜妍看向状态正常的薛傅勋,小心地开口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