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话一出口,就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第七章惊艳一镖
任我行固然失踪已久,但在江湖上威名仍然不减,好多人即使恨他入骨,但提起任我行的武功,依然不得不承认是天下少有的,比起任我行这样的武功绝顶的魔教豪强,江湖人更看不起那些武功不行,张口就是大话的人。
陈昂此言一出,非但没有让他们起了什么同仇敌忾之心,反而多出了几分鄙视。江湖中人,强者为尊,陈昂此时表现,武功远远及不上任我行,却敢口出狂言,心中都瞧他不起,有些人忍不住便露出鄙夷之色,就连定逸师太也觉得陈昂实在太过狂妄。
只有令狐冲,虽然也觉得陈昂说话是有些不妥,但心里却觉得他志向高远,日后成就未必会输给任我行。
陈昂此言一出,自然不会和任我行有什么关系了,定逸师太提脚退了一步,示意他继续说,竟然不愿和陈昂这种嚣张之人说话。
陈昂看向有些失神的令狐冲,忽然开口笑道:“什么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不说其他,令狐兄出身的华山,便有一门更胜于它的武功,比起武当少林,精深之处,绝不输于,醇和精净尤有过之!”
众人都是“啊”一声,显然大出意料之外,华山派不过附于五岳剑派的之下,虽然也是江湖大派,但只能奉嵩山派盟主之命,这奇功嵩山派还未有,没想到华山派却有一门。
令狐冲幸而将这个“啊”字忍住了,心想:我华山的《紫霞秘芨》虽然神妙,但江湖上评价却是不如嵩山的,莫非下一门就是嵩山的内功了?
陈昂看着令狐冲惊疑的眼神,淡然道:“令狐兄可是认为,我夸大了?”
无论令狐冲心里怎么想,表面上是万万不能表露出来的,要是让江湖上的人知道,说:华山派的武功只是平平,就连他们的掌门大弟子也看不起。那就成了华山派的罪人了,岳不群绝对饶不了他。
赶忙诚恳道:“陈兄所言极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岳不群努了努嘴角,显然并非很满意。
“紫霞神功初发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到后来铺天盖地,势不可当,内力精纯,绵绵不绝,比起《吸星大法》胜在精纯,比起《太极拳经》胜在坚韧,比起《易筋经》胜在绵绵不绝,若有若无,称为当世练气奇功,当之无愧!”
当然,这只是这个世界的《易筋经》和《太极拳经》,要是遇上张三丰时期的《太极》,扫地僧时期的《易筋经》,八条街你都赶不上!
陈昂在心中暗道。
令狐冲心里又羞又愧,暗道:我自家门派的功夫,还比不上陈兄这个外人来的了解,真是不该,不该!心里却有些火热,他对岳不群极为尊重,听到岳不群的本事,发至内心的为他高兴。当然,藏在暗处的岳不群未必高兴就对了!
许久没有说话的刘正风忽然开口问道:“小兄弟,你说《紫霞神功》如此的厉害,可为什么江湖上评价并不高呢?”
陈昂撇了令狐冲一眼,“这个我不太好回答!”
令狐冲见陈昂看他,心里才恍然道:陈兄说紫霞神功威力绝伦,威名不显,自然是传人的问题了,他顾及我在这里,不肯说我师傅的坏话。一想到可能是岳不群没能练好,有心为他辩解,但却不知从何说起,难道要说:“紫霞神功垃圾至极,我师父厉害,才闯出名堂的!”
好在林平之看出了令狐冲的窘迫,连忙出言问道:“先生所说的四门奇功,厉害之极,可这与我林家破家之仇,有什么关系?”
“别急,下面就是了!”陈昂摆摆手道:“这第五门奇功,你们就算未曾听过它的名声,也都听说过它的传人,上到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下到福威镖局林远图,都是这门神功的传人,甚至华山剑气之分,也和这门神功有关!”
听到东方不败的名字,众人就一片哗然,众人虽然和日月神教有隙,但对于东方不败的武功,也要说一个服字。
令狐冲听到‘华山派剑气之分’,心中疑惑,刚想开口,就听林平之颤声道:“那门奇功,可是我林家《辟邪剑谱》?”
听到《辟邪剑谱》这个名字,定逸师太、刘正风,甚至塞北明驼木高峰都浑身一震,眼中忽然恍然大悟起来,藏在暗处的岳不群更是紧捏双拳,看向陈昂的眼神杀气四溢。
塞北明驼随即想到,余沧海肯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步,不将杀子大仇人撕开两片,自是另有重大图谋,像余沧海这样的人,哪会善罢甘休?多半那小子说的不错,他林家那辟邪剑谱确是一大奇功,只要盯着那林平之,这部武学宝笈迟早便能得到手
当下,看向林平之的眼神就有所不对。
林平之却没有想那么多,期待的看着陈昂,陈昂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挥挥手道:“是,也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来是也不是这种说法?”木高峰心中激荡,见陈昂还要卖关子,口气就不客气起来了。
陈昂听了,心里冷冷一笑:等到说完,再跟你算账!
“我说辟邪剑谱不是,是因为它仅仅得到了那门奇功的四成精华,说它是,是因为《辟邪剑谱》确实出于其中!”
“仅仅得到四成精华,林远图就能打遍半个江南无敌手,甚至连青城派上代掌门长青子,都遭逢惨败,不甘而死,这门奇功,可是说是天下第一了!”
林平之闭上眼睛,惨然道:“余沧海也是因此,看上了我家的《辟邪剑谱》?”
“然也!”陈昂点头道。
听到天下第一奇功,即使木高峰也忍不住?连忙开口问道:“小子,你说来说去,还没说那武功的名字呢!”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葵花宝典,武学至极!这门武功,自然是东方不败所练的葵花宝典了!全天下,除了东方不败,谁练的武功能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呢?”
东方不败这个名字,立刻让蠢蠢欲动的众人冷静了下来,就算想要得到天下第一的武学奇功,也面对同样是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至少也要慎之又慎的想上那么一会,想一想,自己得到了神功,又是否有命去练?
木高峰贪婪的眼神立刻转到了林平之身上,心道:东方不败那里,要徐徐图之,倒是这个弱鸡,拿下他易如反掌,没有《葵花宝典》,先练练《辟邪剑法》也不错。
当即两手凝抓成爪,腾身而起,像一只大鹰一样朝林平之扑去。
他身子虽然残疾,但身法反而更快,一扑之下,就是丈许高,身形之凌厉,让人来不及反应,林平之在这一扑之下,渺小的就像一只小鸡一般。
令狐冲却看到,陈昂的手里出现了一柄飞镖,暗黑色的镖身看上去极为粗糙,形状呈漂亮的流线,与大部分江湖暗器决然不同,甚至有些流畅的美感。
一切都只在瞬间发生。
然而在陈昂眼中,世界却变得缓慢起来,木高峰疾劲的身法,携着那一扑之势,本该是雷霆万钧的,但在陈昂看来,却缓慢如蜗牛,配上他狰狞的眼神,反而有几分滑稽。
周围的一切,都了然于心,哪怕只是木高峰一扑之下,掀起的劲风,周身变化的气流,甚至是天空中徐徐而来的微风,都被他察觉的很清楚。
将超频状态开启到第二度,世界上大部分的信息都逃不出陈昂的算计,木高峰可能有的六十八种应对方式,十二条后路,甚至是有人出手相救时,二十九种救援方法,都在陈昂的脑海里形成了方案。
等到飞镖出手之后,陈昂已然确定,木高峰死定了!
“小李飞刀最可怕的时候,也就是它还未出手的时候。因为它出手之后,对方就已不知道什么叫可怕了。死人是不知道害怕的!”——飞刀之又见飞刀
第八章独孤剑术
下一刻,众人就看见,木高峰‘嘭’的一声,从天上重重摔下来,双手掩住了自己的咽喉,鲜血还不停地自指缝间泌出,一柄暗淡无光的黑色飞镖,静静的插在上面。
陈昂也看到了他那张已因痛苦而痉挛的脸,失望的叹息一声:“世界那么大,为何不去看看?非要来找死呢?”
几步来到他身前,陈昂一寸一寸的将飞镖从木高峰的喉咙里拔出来。
此时场中,却是人人变色,一片压抑的气息,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塞北明驼虽然称不上什么绝顶高手,但也和嵩山十三太保中比较厉害的几位不相上下,现在却躺在这里,如同一条死狗,真教人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下方窃窃私语的五岳剑派弟子都安静了下来,像是中了定身的术法,傻愣愣的看着陈昂,好像在看一只怪物。
定逸师太默然想到:要是余沧海走的晚一些,只怕这地上又要多躺着一个人了!
陈昂,又是陈昂。
仿佛石头里蹦出的孙猴子。
没有师承,没有江湖朋友,打着一个‘赛华佗’的名号,一出场就要了青城派的一条人命,打得余沧海的脸啪啪响,还逼得他不得不忍。
然后,又一镖射死了塞北明驼木高峰。
这哪里是‘赛华佗’,简直是‘赛阎王’嘛!
现在看来,余沧海不但不是缩头乌龟,反而办事真是妙极了,聪明的不得了,不然,青城掌门余沧海,就要变成青城派已故掌门余沧海了。定逸师太和刘正风都大大的为他庆幸。
只有一个人,眼神炙热的像一团炭火,看着陈昂背心发痒。
一回头,果然是林平之在看他,眼中洋溢着满满的希冀,仿佛看见了救出自己父母的希望。
恒山派的人还有任务在身,定逸师太又急于找寻仪琳,见陈昂并没有让她们进去的意思,便与恒山派群尼向西搜了下去,刘正风率领众弟子跟了上去。她们一走,群玉院外便剩下陈昂等人。
“没事了!出来吧!”陈昂朗声冲里面喊道,就听见柜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曲非烟探着一个脑袋,从柜子里往外看,瞧了林平之一会,就把紧张的仪琳小师太拉了出来。
“闷死我了!”曲非烟拍着自己的胸口,她的小脸红扑扑的,显然在里面难受的不行,看到陈昂和令狐冲在那里喝酒,眼睛一亮,抬手就要拿起酒壶。
“哎呦!”她搓了搓被陈昂一筷子敲中的手,气鼓鼓的看着他。
“小孩子不要喝酒!”陈昂收回手里的筷子,为自己倒了一杯,笑道:“令狐兄,你要再不走,只怕下面来的,会是你不想看见的人。”
令狐冲想不想看见岳灵珊,陈昂不知道,但是要是看见岳不群,他估计要头痛死了,以岳不群装出来的古板性格,看见令狐冲出现在妓【院里,有他的苦果吃!就连他的小师妹,估计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果然,听了陈昂这么说,令狐冲的脸上立马出现了紧张的表情,他有些害怕的回顾,却不知道他的一番表现,早就让岳不群给看在眼里了。
“说的是,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陈兄弟,在下就告辞了!”令狐冲冲着陈昂抱拳道,他生性放荡不羁,爽朗豁达,交朋友从来不问身份和地位,甚至连采花大盗田伯光都能结交,一番交谈下来,对陈昂也颇有好感。
“我说天下有五门半的奇功绝艺,先前仅仅说了五门,关于剩下的半门,我有一句箴言要送给令狐兄。”临走之前,陈昂把酒送别道“昔日有剑魔前辈独孤求败,于深谷之下,建立剑冢,后有神雕大侠杨过误入其中,获得传承,据他记载,剑魔前辈留下了这样几句话!”
“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令狐冲乍然听到这句话,既惊且佩,亦体会到了其中的寂寞难堪之意,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气魄拨动动了心弦,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依然他心驰神往,热血沸腾的,胸中激动不已!
他豪气大发,朗声道:“荡尽仇寇,败尽英雄!一剑既出,天下伏首!前辈风采,真是令人心向往之!”
陈昂道:“既然是剑冢,独孤前辈自然留下的他用过的配剑,第一柄是一柄青光闪闪的利剑,独孤前辈留言道:「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我为它评词为:无厚入有间,无招胜有招。”
“好剑,好箴言,好评语,独孤前辈的留言好,陈兄的评词更好!”令狐冲拊掌大笑,此时他还不能理解这些武学至理,但究竟是天生剑骨,一听之下,便有所触动。
“第二柄是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悔恨无已,乃弃之深谷。」,第三柄是玄铁重剑:「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我为他评词为:举重若轻,举轻若重,轻重自若!”
令狐冲听到‘重剑无锋’便觉得有些痴了,再听到陈昂评语‘轻重自若’,更是大为震动,他喃喃念着:“五岳剑派中各种剑术,华山剑术险峻,泰山剑术雄伟,恒山剑术幽静,衡山剑术惊奇,嵩山剑术峻秀,但不论哪一门哪一派,变化又如何不同,总以轻灵迅疾为尚,这重剑之法,真是超乎这世间剑术的潘篱。”
他乍然听到这些剑术至理,不由得想着出了神,痴痴道:“不知这第四把剑,又是何等的雄奇?”
陈昂笑着看着他,“神雕大侠也是这样认为的,但当他打开剑冢一看,却见这第四把剑,剑身剑柄早已腐朽…”
一旁听着出神的曲非烟却“啊!”的一声惊呼,急忙问道:“这独孤前辈用的神兵利器,怎么会腐朽呢?”
陈昂却笑道:“因为这不是一把神兵,而是一把木剑!”
“什么?”曲非烟惊讶的站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跳着脚,急急追问道:“怎么会是一把木剑?为什么是一把木剑?”
陈昂笑着负手,没有直接回答,却道:“独孤前辈在剑冢上刻到:「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他顿了一顿,一字一句道:“我为他评为: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这话宛如一道惊雷,彻响在几人的耳边。
仪琳、曲非烟固然是骇然之情,溢于言表,但一向洒脱不羁的令狐冲,也是张大了嘴巴,一脸动容之色。
过了好半天,他才失魂落魄的喃喃道:“我自诩为剑术上佳,就连师傅的一手精妙绝伦的华山剑术,也有信心在十年之内赶上,岂料这五岳剑派,竟然如同天地中一井,我这井底之蛙,洋洋自得,岂不是笑话,大笑话!”
说完,他又哭又笑,手舞足蹈,不能自已,蓦然回过神来,对着陈昂便是长长的一鞠躬,道:“多谢陈兄点醒我,这独孤剑术,虽然寥寥数语,更无一字诉说剑招剑法,但半门奇功之名,当之无愧,为我辈剑客的堂皇大道!”
陈昂将他若有所悟,不禁失笑:“可这并不是那半门奇功啊!”
他伸手将令狐冲推了出去,淡淡道:“你再不走,你师妹就要来了!她要看到你在这里,不知道怎样生气呢!关于那半门奇功的事情,等你遇到了华山后山的那个人,你就知道了!”
令狐冲刚想说什么,就隐隐听到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仔细听,还能听到陆猴儿的怪叫,连忙抓起仪琳,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只听到留下的一句,“陈兄弟,改天请你喝酒!”
陈昂看着他的背影,哑然失笑,原本就悟性绝佳的令狐冲,又得到了独孤求败的剑理,那独孤九剑在他手上,又会焕发出怎样的光彩呢?
“再见到你时,我们不一定是朋友,但一定要是一个好对手啊!”
陈昂不由得对日后,令狐冲手上的独孤九剑,深深的期待起来,那时候,深蕴独孤剑意的令狐冲会是他最好的对手和老师,两人的决战,才会有更大的收获。
最好能因此启发风清扬,使他更进一步,这样,与他决战于华山之巅的时候,绝对会给陈昂更大的启发。
拥有超频状态,大脑极度开发的陈昂,不需要去寻找各种奇功秘籍,因为每一位和他交手的绝世高手,都是一本绝世秘籍,教给他的不但有自身的武学,更是蕴含他们独特的感悟和智慧,这才是陈昂攀登武学大道的依仗。
以手中长剑,心中飞刀,与群雄论道,决战于武学之巅,印证胸中所学,不亦快哉!
第九章金盆洗手
今日是衡山派刘正风大侠“金盆洗手”的正日,衡山城里一片喜气洋洋,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五岳剑派其他几门的同好,江湖上一些颇有名声地位的大豪,甚至是一些不三不四之辈先后到来。
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而从未见过面,一时大厅上招呼引见,喧声大作。五岳剑派的其他掌门,看着往来的人群中,有些鱼目混珠的宵小之辈,不由得大皱眉头,均觉得刘正风不知自重,如此折节下交,堕了五岳剑派的名头。
这时已到巳时二刻,刘正风便返入内堂,由门下弟子招待客人,他刚坐定,便看到一道黑光一闪即末,抬头看时只见一根黑色的精铁长针,钉在他右手侧。
仔细看那根黑针,刘正风发现,这正是自己的知交好友曲洋的成名暗器,‘黑血神针’,施放时一丛黑针如雨般撒出,中者必死,是日月神教中有名的恶毒暗器。
只是这根飞针,并不是以曲洋漫天花雨的手法射出,而是纯以手劲,钉入实木当中,一个三寸的牛毛细针,只余一毫的针尾露在外面。刘正风一掌拍在细针旁边,掌劲一吐,飞针就倒射出来,但已经断成两截。
刘正风倒吸一口凉气,这黑血神针细如牛毛,直径不过微毫,放在手上不仔细瞧,都发现不了,平常微微一用力,纤细的飞针就会扭曲断裂。即使以曲洋之能,精修数十年,也难以在它上面用力,只能用内力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打出一大丛,在针上施以剧毒,才能保证威力。
如今这枚黑血神针,细弱之处和曲洋所用的别无二致,但竟然能以牛毛小针,没入实木之中而不损分毫,这份手法,已经远远超过了曲洋,难怪上面竟然没有任何毒素。
刘正风裹好黑血神针,小心的放在怀里,顺着针射来的方向而去,不过是数息的功夫,就走到一处竹林下边。看到一位锦衣华服,玉环束发,剑眉星目的弱冠青年男子,端坐在竹林下,他身旁那位十二三岁的娇俏少女看到刘正风,惊喜的叫了出来。
“刘爷爷!”
见着这一幕,刘正风悚然大惊道:“赛神医,不知你为何要引我到这儿?又为何带着我家侄女?”手上却偷偷地扣下一柄游丝长剑,暗暗警惕。
那天陈昂离得远远地,一镖射死木高峰的时候,他可就在不远处,就是刚才的那道黑血神针,刘正风自衬也未必能接下,今日陈昂来意不明,不由得他不警惕。
陈昂看到他这幅紧张的样子,心里有数,当即站起身来,朝他拱拱手道:“这个小姑娘可不是我硬要带她过来的,而是她粘着我,非要跟着我过来不可。我也觉得她缠人的很,刘先生要是和她家人熟识,我就把她托付给刘先生了!”
一旁的曲非烟听到他说她缠人,很不满的冷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刘正风见到曲非烟这幅样子,也放下心来,他和曲洋交往之事,犯了两家的大忌,传出去了,不光五岳剑派饶不了他,就连日月神教也要追杀他们,故而两人来往之间极为隐秘,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凭两人这种过命的交情,要是曲洋的孙女被拿捏在敌人手里,他也只有拼了这条老命,舍身救她出来。
“今日正是刘某金盆洗手的大喜日子,赛神医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喝一杯?”刘正风脸上堆着和煦的笑容,抱拳道。
“今日只怕不是你大喜的日子,而是全家丧命的大凶之时。”陈昂摇摇头道:“你见了这黑血神针,竟然还抱着侥幸心理,真以为你和曲洋的事情无人知道吗?”
刘正风心里一顿,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冷冷道:“神医这话,可教我稀里糊涂了!”
“别慌,把袖里的软剑藏好了,我们是友非敌!”陈昂笑道,摊开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武器,“刘先生知不知道,就在这衡山城内,嵩山十三太保中的丁勉、陆柏、费彬,带着五岳剑派的盟主令旗藏了起来,你说他们来这里,有何要事呢?”
“盟主令旗?”刘正风沉吟道:“左盟主德高望重,他派盟主令旗来此,必有要事!”
陈昂笑了笑,看了他一眼,直接道:“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左冷禅图谋五岳合一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不满足于坐这个五岳盟主的位置,你刘正风是衡山的顶梁支柱,说他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也不为过,有了这个名正言顺的把柄,明年的今天,只怕是你全家的忌日!”
他这话说得及不客气,听的刘正风是怒火中烧,此时左冷禅的野心尚未表现的像后面那么明显,江湖上,五岳剑派里,他依然是别人眼里那个秉公执法的铁面盟主,可以说正是刘正风全家之死,才让五岳剑派表现的离心离德,让左冷禅威名渐冷。
刘正风骤然听闻,自然是不肯相信,但他毕竟是衡山派的当家之人,数十年的老江湖,冷静下来一想,联系这些年嵩山的种种作为,不觉间冷汗湿透了背脊。
曲非烟这时也上来浇上一瓢冷水:“我爷爷也听说了这事,才带我匆匆跑来这里,刘爷爷,他可没有骗你,嵩山派确实要对你不利。”
刘正风脸上阴晴不定,心里分外的挣扎,他本不愿相信陈昂的话,但每当他要拂袖而走之时,心里又极为不安,如此三番五次,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时已经有刘府弟子上来禀报:“师傅,朝廷天使到了,正要请您出去接旨!”
“嵩山派的人来了吗?”刘正风回头问他。
那弟子一愣,抱拳恭敬道:“没见着嵩山派的师兄!”
就在这时,一声嗤笑蓦地响起,正是出自陈昂之口,只见他手里寒光一闪,还未等刘正风反应过来,眼里就失去了寒光的影子,数十丈开外的地方,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突然从墙上翻下,“啪!”的一声,趴在了地上,一道血流从他胸口四下蔓延,眼见是不活了。
那名禀报的弟子骇的跳了起来,紧张的看着陈昂。
刘正风点点头,挥手让他退下,快步上前拉下那人的蒙面巾,看到那人的面孔,却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他上前对着陈昂抱拳道:“有曲老哥做保,我信得过你。且待刘某去安置家眷,回来便请兄台上座!今日之后,兄台若有所遣,刘某必粉身相报。”说完,连衣服都不换,就匆匆下去了。
曲非烟好奇的看了黑衣人一眼,又惊又佩的看着陈昂,能在数十丈外,一镖射中潜伏的高手,不说这眼力,光光暗器上的功夫,就比她强了不知多少,比起她爷爷也不远了。放眼江湖,弱冠之年能有这本事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她到是不曾见过陈昂一镖杀死木高峰的那一幕,不然这次就不会这点小事而大惊小怪了。
“我们先走吧!”陈昂朝她一笑,也不管曲非烟羞红耳朵的样子,径直往刘府中走去,曲非烟闷闷的朝地上踢了一脚,看到陈昂走远了,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刘府中高朋满座,熙熙攘攘,里里外外摆设了二百来席,看到陈昂进来,定逸师太和岳不群都是惊了一惊,暗道:他怎么也来了?余沧海更是不堪,看到陈昂走过来,竟然把脑袋拧到一边,假装没有看见。
岳不群名字虽然叫作“不群”,但却表现的十分喜欢交朋友,他对陈昂不熟悉,便上前打招呼,想要探听一下他的来历,这时,有些被陈昂医治过的江湖中人,已经纷纷迎上去,恭敬的和他打着招呼,一时间,陈昂看上去棘手可热,顺利的融入了人群里。
看着陈昂含笑和大家打招呼,一些不明所以的江湖中人好奇的探听到:“这位又是什么来路,人面如此之广?就连华山派岳先生都来和他打招呼!”
旁边知情的人就告诉他:“这是赛华佗,赛神医,王老英雄的毒疮,便是他给治好的,据说有剖腹开膛,刮骨疗毒的华佗之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神医!”
定逸师太听到旁边的人这样说,不禁面皮一抖,波澜不惊的脸上也失了淡定,她看向陈昂逢人就能打个招呼的样子,嘴角一阵抽动,引得旁边的徒弟疑惑的看过来。
“没什么!只是见鬼了而已!”定逸师太挥挥手道。
陈昂一屁股坐在林平之的旁边,惊得余沧海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不晓得这两人什么时候走到一块去了?但大庭广众之下,只能阴测测看了两人一眼。
这时,刘正风已经从**钻了出来,陈昂看到他身边并无一人,就知道他已经把前来颁发圣旨的官员安抚了下去,刘正风又不傻,知道今天嵩山派不安好意,江湖又普遍讨厌朝廷鹰犬,自然不会在现在接旨,得罪了堂上的一群江湖中人。
刘正风转身向外,朗声说道:“今日里高朋满座,来的人都是给刘某面子,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某年事已高,身残力缺,却难在管着这江湖的恩恩怨怨了。”
他顿了顿,扫视了群雄一眼,慨然道:“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不再管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
众人听他慷慨而言,纷纷向刘正风道贺,恭维他“福寿全归。急流勇退”,只有定逸师太叹息道:“刘贤弟,你这又…哎!”
刘正风朝众人拱了拱手,推拒了定逸师太的一番好意,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大厅中人声熙攘,都在为他祝贺。
这时,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慢!”
第十章大嵩阳手
在场的众人无不大皱眉头,觉得这人语气好生无礼,视这里千余位英雄好汉若无物,当真丝毫不给刘正风面子,回头看过去,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
打头的一位大概四十来岁上下,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有见识广的已然认得,这是嵩山派大嵩阳手费彬,他身后的两人来头更大,是排名还在其上的托塔手丁勉和仙鹤手陆柏,嵩山十三太保,竟然来了当头的三位,真是给了刘正风好大的面子。
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许多人认得这面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凛:“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其他人还是一头雾水,但刘正风却早已知道了他们的来意,他扶着身旁的桌椅,淡淡道:“原来是嵩山派左盟主令旗到了!三位师弟,只是不知道嵩山派来了多少弟子,大家一齐现身罢!”
他这口气极为不善,让在场群雄无不大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或是刘正风和嵩山派有什么过节,竟然当场就闹出来了,定逸师太颤声道:“刘贤弟,这是什么情况,有什么事还请慢慢坐下来谈,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可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刘正风脸色郑重,好言对定逸师太说道:“师太,不是我刘正风杵逆,而是他左老贼欺人太甚,不但干涉我们其他四派内政,还预谋绑架刘某的家眷!来人,把那几个宵小给我带上来!”
只听他一声令下,四周的刘门子弟从内堂涌了出来,个个提刀挎剑,对着嵩山众人戒备,十几位身穿黄衫的嵩山弟子,被牛筋大绳捆着,肩上驾着刀剑,整齐地被刘门弟子押着,跪成一排。
在场的众人看了无不大惊失色,几个没有蒙面的,都是嵩山上常走动的弟子,许多人都认得,定逸师太忍不住出声道:“费彬,左盟主这是什么意思?要拿刘贤弟的家人威胁他,我第一个不答应!”费彬显然更是吃惊,他赶紧开口喝道:“刘正风,你敢!嵩山弟子何在?”
他话音刚落,就猛听得大堂里前后左右,数十人应道:“是,嵩山派弟子在!”几十人的声音陆陆续续的从各地传来,只见十几个身穿黄衫的嵩山派弟子从后面冲了出来。大厅中也站起数十人,各色打扮都有,和刘门弟子对峙。
在场的气氛顿时陷入了停滞之中,两方凝神对峙,一方人多势众,另一方有人质在手,都不敢轻举易动,场面瞬时间陷入了僵持。
在这气氛近乎凝固的时刻,忽然一个声音道:“嵩山派,嵩山派!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陈昂在人群中忽然走了出来,站在刘正风旁边,手上提着一把黑色的飞镖,一甩一甩的被他上下抛动,打着哈气,百无聊赖的晒然道:“武林正道,触目所及,竟然无不是以老幼妇孺为人质,胁迫人家眷的该死之人!前有青城派,后有嵩山派,当真是浩然正气长存。”
此言一出,在场其他五岳剑派之人,无不面上晒然。
定逸师太更是忍不住挥袖,转头不在看他们。
费彬看到陈昂,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忽然记起一个人来,当即长剑一指:“你就是赛华佗?”
嵩山派在五岳剑派的势力果然强大,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陈昂的名声便传到费彬的耳边去了,费彬受得提醒,心中狂喜,原来传言说林平之落在了陈昂的手里,辟邪剑谱的线索也为他所得。
陈昂看着费彬眼神中一闪而逝的贪婪,却不理会他。
“勾结魔教妖人,挑拨我五岳剑派内斗,更污蔑左盟主,刘正风,你要是不杀了旁边这个魔教妖人,休怪我们无情了!”费彬脸色变动,掠过嵩山弟子被扣押的事情不谈,却忽然把魔教的帽子戴在了陈昂的头上,指着刘正风厉喝道。
陈昂对此心知肚明,费彬绝对是眼馋辟邪剑谱,想借着这个机会,想把辟邪剑谱的线索一并收入囊中,此人一贯毫无原则底线,原著里,他能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刘家家眷下手,也能毫不犹豫的刺死还是萝莉的曲非烟,当真是心狠手辣,为达目的,毫无下限。
根本何况现在这种状况,即使强行杀了刘正风,对左冷禅也是得不偿失,不但要损失一大批精锐弟子,要是逼急了刘正风说出一些他的把柄出来,恐怕要威名扫地,盟主的位置都坐不稳当。
失去了刘府家眷这一把柄,要是惹得刘正风鱼死网破,他费彬也讨不着好。
陈昂根本不想和他多言,这个世界的武林声望,权力名位对他来说,一文不值,即使被当成魔教贼子,被整个正道喊打喊杀又怎么样?来杀他的人越多,只会让他学到更多的武学知识和智慧,有更大的收获。
当即冷笑道:“多说无益,还是刀下见真章吧!”
他手中飞镖一闪,一道暗淡的寒光便向费彬而去,那点银芒转瞬即逝,众人只看到银光一闪,陈昂的手上就没了东西,迅疾的一镖只往费彬左眼射去。
费彬看着这来势汹汹的一镖,心下一惊,脚下扎进石砖,浑身肌肉虬结,身体仿佛一个蓄满了力量的大弹簧,一下嘣的拉开,猛然横移三尺,避开了陈昂的这一镖。
同时脚下一扭,身子横空一转,竟然接着这股力量,将身子朝陈昂的方向一转,扑了过去,右手寒光一闪,一柄三尺长剑划破长空,凌厉一剑,直刺陈昂心口。
穿心一剑。
嵩山剑法气象森严,端严雄伟,以气势雄伟见长,在费彬手中使来,便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刚猛凌厉之处,尤胜三尺车床长弩,眼前就是一寸钢墙,也能被刺穿了。
剑气破袭而来,陈昂顿感呼吸艰难,只见他眼神微微呆滞,泛着一种诡异的蓝光,旁边的刘正风都感到自己寒毛根根竖起,但陈昂似乎毫无所觉一般,依然镇定的看着费彬,正当刘正风想要拔剑抵挡的时候,忽然感觉手里一轻。
一柄精钢长剑“蹡踉!”出鞘,被陈昂拿在手里,他脚尖一点,身子就平平飞起,宽大的袖袍猎猎当风,宛如一只大鸟,凌空扑起。手中长剑微微错开,仿佛颤抖一样,剑尖游离不定,但费彬却感到浑身要害,隐隐发麻。
“当啷!”一声震响,费彬手中长剑剑剑被顶住,竟然是陈昂以剑尖对剑尖,弯成扭曲的弓形,费彬抬头,正看向陈昂的双眼,却只见一片蓝色的冰寒,冷漠的仿佛天山的寒冰,让他眼睛微微刺痛。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两人的长剑猛地崩开,费彬手中剑柄剧烈震颤,嗡嗡的颤抖起来,让他险些拿捏不住,但陈昂却借着这股力量,长剑搅成一朵剑花,顺着费彬的剑身搅了上去,犹如一只蛟龙,撕扯开费彬的长剑。
力量把握,精妙至颠毫。
费彬哪里能想到,有人能这样运用剑法,这样的力量掌握堪称不可能之事,他连忙放开手中的剑柄,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这一道蛟龙似的剑花绞在他的右腕上,一只手挥洒着滚烫的鲜血,变成一滩肉泥。
陈昂飞起一脚,点中他的胸口,费彬浑身一震,口吐鲜血,栽倒了地上。
“师弟!”“费师弟”丁勉和陆柏惊呼一声,就要上前扶住他,但刘正风向前踏出一步,横剑拦住他们。
第十一章江湖规矩
费彬号称大嵩阳手,自然是掌法最为精绝,只是他现在少了一只手,怕是要改个诨号,多半是什么独臂侠,神雕侠之类的。陈昂卸下他的四肢关节,随手用银针封住他的穴道,这道不是怕他暴起,而是防止他流血而死。
仔细的搜了搜他的怀里,陈昂失望的叹息道:“果然小说里都是骗人的,那会有人随身把秘籍带在身上啊!还指望着能搜出一本《嵩山剑法》《嵩阳神掌》什么的,结果竟然就带了五两碎银子!”
说着撒气似的随手将碎银子一扔,就见两道银光破空而去,发出凄厉的风声,身后的两名嵩山弟子“哎呦!”一声,捂着左乳下的气穴疼的摊下了身子。
丁勉见状怒喝一声:“刘正风,你敢伤我师弟一根汗毛,我必禀明盟主,重重的惩处你!”
陈昂惊讶的回头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手中长剑一抖,随手就割下了费彬的耳朵,“诺!你快快去禀明左盟主,让他重重的惩处我,最好把十三太保都派出来,哦!对了,现在只有十二太保了!左盟主的惩处,我真的好怕好怕哦!”
“你…”丁勉颤抖着指着陈昂,气急的说不出话来。
刘正风横剑挡在两人面前,沉声道:“丁勉、陆柏,我承认左冷禅是盟主,他才是五岳剑派的盟主,我不承认,他也不过是你们嵩山派的掌门而已,刘某的闲事还轮不到他管!”
“刘正风,你还想背弃五岳盟约不成?”丁勉脸色气得通红,“你果然是勾结了魔教长老曲洋,要分裂我们五岳剑派,陆师兄,定逸师姐,天门师兄,你们就这样看着他杵逆不成?”
天门道人首先站起身来,冷声问刘正风:“他说的可是真的?”
刘正风寒声道:“天门师兄,此事只关乎我和嵩山的恩怨,无关其他!师兄只需告诉我,你是支持五岳并派,还是同我一起,把左冷禅赶下盟主之位?”
“我只问你,你和曲洋相交,是否真有其事?”天门道人的师父当年命丧魔教一名女长老之手,是以他对魔教恨之入骨,听到魔教的名字,早就将其他置于脑后。
正魔之别,乃是五岳剑派的大义所在,而刘正风又万万不肯否认与曲洋相交的事实,此言一出,却是逼他和门派决裂。无论左冷禅做的有多过分,也不管他出于什么样的小心思,他都是位于五岳剑派的大义之上。
刘正风垂下眼帘,漠然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此言一出,场中气氛顿时凝固了下来,天门道长叹息一声,抽出长剑,指着刘正风道:“今日,就是我为五岳剑派卫道之时,请左盟主令旗,为我五岳剑派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