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口,还是粥,红烧肉口味的粥。
不对!这粥怎么有这么多口味,就算是在粥里放菜,可也没这么碎呀!
我‘霍’地一下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勺‘鸡柳粥’递了过来,那是刚从弘普嘴里吐来的。
他竟然将菜和饭嚼过后喂我的。想到前面三口也是这样,顿时胃部一阵阵抽筋,脸色煞白煞白地望着他,身子急剧颤抖道,“你你…”
“你不是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吗?我想你一定没有力气嚼…所以…”他并没有被抓包后的罪恶感,而是很自然地回答道。
“爱新觉罗×弘普!”我河东狮吼,抬起一直脚隔着被子踹上他的身,结果他很轻巧地闪开,冲着我咧着嘴挑道,“没听过事不过三吗?”
“你怎么这么恶心,你不知道这样这样喂很不卫生吗?”我说不出那个字眼只能比划着。现代,连没长牙的孩子都不这样喂服了。
“有什么不卫生的?接吻不一样嘴对嘴互吃口水?”
“…”我嘴角抽搐,无语。
只是我不敢让他喂了,起身爬到桌前,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弘普随后也挨着我坐了过来,他胃口极好,虽然没有下人在一旁伺候,却也还是很有规矩,习惯呀!习惯这东西确实很可怕!
而我习惯在没人的时候大口吃菜,大口嚼肉。自己爱吃的菜,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只是饭却被弘普硬性规定,至少一碗饭、两碗汤!好在清朝时期的碗都不大,否则对于我大病初愈孱弱的小胃还真是一种折磨。
吃饭时闲聊听弘普提起,说皇上赏了座新的府邸给他,问我什么时候搬过去,如果不愿意,他就跟皇上辞了,说是将贝子府的门匾换换就可以。
我虽然舍不得这里,却也欣然同意了要搬府邸。一来他现在是镇国公了,大清规矩,封侯加爵都是要赐新府邸的,而这个贝子府自然是不好再住了。二来我也想换个新环境,这个地方太多让我感到伤心的事了,我需要有个新开始,。
新府邸在西城,离这有些距离,以后见阿玛和满儿额娘也不若这般便利了,可是转念一想,距离产生美,距离也能淡忘仇恨呢?
或许这样一来可以化解郭络罗氏对我的仇恨。再说新府邸离十三爷胤祥和三哥的府邸很近,到时候也方便窜门聊天了!于是便跟弘普说,年后开春的时候就搬!他也同意了。
饭后,非但没有觉得精神好点,反而更困,想来是大病后身子太虚的原因,再加上又×××过,所以越发觉得乏累不堪,弘普让人将桌子清理干净后,便爬上床,在我身侧躺下,将我揽入怀中,陪我睡午觉。
原我就有睡午觉的习惯,无论春夏秋冬,总会在午后的时候小咪一会,弘普在的时候,总是会陪同我一起睡的。
我在弘普的怀中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便沉沉睡去。
迷糊中觉得很热,摇了摇头,张眼看看四周有些昏昏暗暗的,猛地惊醒过来,有点口干想起身倒水时却发现弘普将我像婴儿般牢牢地圈在怀里,我动一分,他便紧一分,我有些怔怔的,看着他红红的仿佛还有几分笑意的面孔,睡得沉沉的,心里不禁一滞,这段时间他应该都没有好好睡个好觉吧!
不自禁地伸手过去轻轻抚摸他热热的面孔,一股股温暖的呼吸均匀地吹拂在我的手上,乌黑的眉毛,挺直的鼻梁,线条坚硬的唇际,却有一条明显的笑痕印在嘴角。这几年来,弘普对我的爱非但没减少,没减淡,而且越发浓郁、痴恋。心里不禁一暖,还能让他如此深恋着我,是我觉得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啊!”我低低叫了一声,抚在弘普唇边的手被他一把握住,人却没有醒,只是在枕头上蹭了蹭,含糊不清地叫了声“若儿,若儿”,便又睡去了,手却是牢牢地抓住了我的不肯放松。
我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他的睡颜,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那年冬狩,我身中四箭,他照顾我几天几夜,不敢合眼的情形!也许所有的一切从那就开始了,我注定是那个沉睡的人,他注定是那个照顾的人。
四周薄薄的床帐,罩住了我和他,笼住了一方小小的天地。那时的他也是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继而抓住了我的心,有些痛,更多的是欢喜,一如现在,从不曾改变…
呼吸着从弘普口中呼出带着淡淡青草香味的气息,突然满心满肺的都是满足,甜蜜的满足,幸福,深深的幸福…突然觉得,有他在我身边,就够了!够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解疑(一)
四周薄薄的床帐,罩住了我和他,笼住了一方天地。.彼此温暖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就算只剩下一点点空气,也要一起分享,直到今天才明白,这静静的一方天地,原来才是我想要的,而自己已经拥有了这么久…
窝进他怀里,渐渐睡去,竟做了一个梦,梦里雾气氤氲中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樱花园,樱花树下我身穿白色绣着淡粉色的荷花抹胸坐在其间,腰系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雾烟绿色拖地烟纱,风鬟雾鬓,发中别着珠樱花花簪。面前摆着一盘棋,五子棋!对面是一个身穿紫衣的男子,朦朦胧胧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我执白子,他执黑子,棋盘上明显黑子多余白子,我捏着棋子举棋不定,许久之后自知自己必输无疑,于是一挥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打散耍赖道,“这一局不算!不算!”
紫衣男子望了望我,起身,我以为他气我无赖行为,遂扔下棋子双臂缠上他的腰,急急道,“千妍哥哥,你别走,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风儿吹过,樱花散漫,一枚樱花瓣落与我的发间,修长泛着紫兰花香的手探过,将我头上的樱花瓣捻下,勾起我因急切挽留而泛红的脸,头探过来,清雅的嗓音柔柔问道,“若儿,若有一天你见不到我,会想我吗?”
“会…”我忙不迭地点头,环着他腰的手紧了紧,切切说道,“千研哥哥,你别不理我!看不到你我会很难受的。”
依然瞧不清那人的脸,却能感觉到他欣然的轻笑和浓浓的深情。
“若儿…为你,我愿意下界历练情缘,你是我的,不管经历十世还是二十世,你都是我的!”雾气蒙蒙,什么也看不清楚,却能感觉他灼灼的气息萦绕在我头顶,樱花树下樱花落,他就在我身侧站着,我身后,是大片大片的樱花林,樱花香的香气在晨雾中沁人心脾。
我来不及出口说什么便被强硬却温柔的吻封缄在贴和在一起的唇齿间,火热的气息一下子全部涌了过来,一条柔滑如丝的舌尖迅速滑入口腔,如大海深处的波涛,在唇舌间缠绵翻涌。
花香郁郁,晨风清凉,那雾气却愈来愈浓,我着急看那人的脸,想知道他是谁,他的身影竟完全隐进了雾中,无形可辨,我伸手想拉住他询问,触手握住一角微凉的衣料,猛一凛,景象又换了一处。
四周是大片滚烫的岩浆,我拼命得跑,可是怎么也逃不开那种似乎要吞噬一切的灼热。突然,红色的岩浆一下子掀到空中扑面盖下来,我大叫一声,“啊…弘普…救我…”却发现声带打不开,叫不出,然后只感觉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滑落…
“若儿,你醒醒。”耳边是弘普急切的声音,我吃力地睁开眼睛,直直地盯着帐顶。刚才梦中的一切是那么真切,心中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我想伸手去抓些什么,可是空荡荡,抓到的只有空气。我急切地在屋子里搜寻什么,眼中满是不安与惊慌。
“若儿,你怎么了?”弘普的声音柔中带着心疼之意,轻轻地抚上我的额头道,“做噩梦了!”
“没事!只是噩梦,噩梦而已!”弘普将我揽着怀中,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背部,我抓着他的手感觉他的存在,为什么这段时间我总会做这种梦呢?淡不上是什么感觉,不好却也不坏。
“恩?”我点头又摇头。是噩梦,却又全非噩梦,如果说那个樱花树下的女人是我,那么樱花树下的男人是谁?
伸手一摸,头上都是噩梦后留下的汗水,就连身上也湿漉漉的。
我愣愣地望着弘普,越看越觉得他很像樱花树下那个叫千妍的男人。千妍是谁?和蚀阴大帝是一个人吗?
这要命的十世情缘,明明是两人一起下界历练十世,可为何受苦的却只有我一人?肯定玉帝王母那对无良夫妇,不敢让蚀阴受罪,就把两人该受的苦和难都伦我一人身上,谁叫我就一小仙女,人家是一大帝呢?哎!人都道柿子专捡软的捏,没想到神仙也不例外。
怪就怪在自己是被蚀阴大帝看上的,若是被一小仙童恋上?那估计也就没有什么十世情缘了,那小仙童直接被拉上斩仙台给‘咔嚓’了!断了仙根是小,魂飞魄散则是一了百了。
这么想着就觉得合情合理了,万般唏嘘袭上心头,过往经历和委屈一咕脑儿涌上心头,泪水噼里啪啦落在锦被上。
“怎么苦了?若儿…”猛不丁地落泪,让弘普一时有些慌了神,不知是先安慰,还是该擦泪好。
我也不理他,就这么无声地哭泣!怎地?我不能选择生活,还不能掉泪纾解情绪?也不放声,太没美感了,谁见过黛玉大声哭过了?‘嘤嘤咽咽’才是哭的最美境界。
哭了一会,见弘普坐在我对面,静静地听着我哭、看着我流泪,并没有安慰我的意思,便觉得再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再说也着实有些累了,便渐渐地缓了下来,低低地哽咽着,眼泪是不擦的。
我擦了,他干吗去?
果然,弘普见我哭声渐止,一手勾起我的下巴,先用手绢擦拭一番后,又用指腹擦拭那盈在眼眶中的泪珠。
弘普爬上床从我身后靠了过来,用双臂围住了我,低头轻吻着我的头顶,模模糊糊地问,“哭出来,可觉舒服点?”
第一百七十五章解疑(二)
我向后倒去,窝进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他身上,闻着他身上的青草香味,不知道是因为哭出来的原因,还是别的原因,就真觉得舒服多了,伤在我身上,可受苦的却是他。要是换个个来,他隔三差五的受伤,让我守在身边伺候着,一次两次还殷勤端茶倒水,喂吃喂喝,可次数多了呢?我生性颇懒,自己都不想伺候,又何况伺候别人呢?早烦了也说不定,这么想着心也就宽了,摇头苦笑,我竟将这阿Q精神发扬到了古代。可不这样又如何?
望着窗外,竟已是入夜时分,没想到我睡了这么久,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弘普,嘴角戴上清浅的笑:“相公,我饿了。”
“饿了?”他头低下,轻啄我唇畔,笑得眉角都起了皱纹。弘普将我扶起坐稳,起身将温在一旁的碗端了过来,柔声地哄劝道,“来宝贝,把药喝了咱们再吃饭。”
我望着黑糊糊泛着苦味的药,直觉不想喝,可是看到弘普的一脸笑意却不容拒绝的脸,料想这是躲不多的,于是不情不愿地接过碗,憋着气抬头一口气喝掉碗内苦涩的药水,比起一勺一勺的痛苦,不如干脆点。
药碗一离开,弘普忙不迭地把蜜饯放进我嘴里,拍着我的头欣慰地轻笑道,“什么时候这么爽快了?真难得!”
那感觉竟像是某家孩子一直都考全班倒数第一,突然有一次摸底考试,他破天荒地考了个全班正数第一,然后父母惊讶之余,又无比地欣慰。“被喂怕了!”我皱着眉头将碗递给弘普,接过他递过来的绢帕擦拭了一下嘴角,一甩手又将绢帕丢还给他随口说道。
因为‘睡美人’,这二十天来,我算是没离开过药罐子,见天的喝药,每天三次,准时准量,一顿都不带拉的。
轩辕跟弘普一样,喝药时非盯着你看,非逼着你喝的连点渣都不剩,这才算完。
可是弘普喂药一口药一个蜜饯一口药一个蜜饯,而轩辕却不惯我这个。非说蜜饯这东西影响药力,所以非要等一碗药都喝下去,才准吃蜜饯。
我怕他喂药,所以每次都不等他吩咐,便直接接过碗将药一口喝光,既然无法躲避,就要大胆面对。
再也来说,我虽然怕苦,却还不想死!伤风感冒的药还能逃逃赖赖,可是解药这种保我命的喝起来从不含糊。
“他喂你吃药?”弘普听了我的话后,将碗‘啪’的一下放在桌上,脸一下子阴沉起来,比六月的天还快速。这才发现自己的嘴太溜了,这可如何是好?要知道弘普什么都好就是醋意太大,连和晖儿之间的母子亲热都能让他不爽,更何况被另一个男人如此暧昧的喂药呢?
得!这才刚平息的战争又要开始了,见我默认,脸越发阴郁,牙齿咬的嘎吱作响。
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白嫩嫩的脖子,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液,窝进他怀里轻叹一口气道,“知道为什么轩辕带着我又返回北京城吗?”
原我是不想说的,只是弘普的怒火一向亦起不亦灭,而且又关乎我的清誉,我不想他对我有任何误会,虽然他不问,也不说,可难保他心里不会有芥蒂。
自从女祸用泥捏出了人,世界上便有了男人和女人,也就有了关于男人和女人绵绵不断如春水的话题。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女人的一半是男人。没有男人的女人与没有女人的男人都是不完整的半个球体,是两个半球体合二为一快乐地向前滚动吗?那就要学会夫妻相处的艺术。
夫妻之间除了要做到,疼、乖、服、娇四字箴言之外,还要相互欣赏、储存感情、人格独力、尊重对方,更重要的要坦诚相待,切不可过分隐瞒彼此心事、互相试探、彼此猜测。
红楼梦的宝玉二人,就是因为一个太能猜测,一个太会隐瞒,导致金玉结缘,颦儿一缕香魂无断决。言情小说的结局虽说都是美满大团员,但是哪对男女主角不是经过一番寒彻骨,才得梅花扑鼻香?
而我和弘普却也深受其害,所以我决定在此后的夫妻生涯里,我要做到对他再无半点儿隐瞒,其实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除了我来自未来这件事不能告知外,我不打算向他隐瞒任何事。当然有时候善意的谎言还是无法避免的。譬如他的狼毫笔是我弄坏的,可我却将它扔在地上,将书桌上的书打翻,然后将我养给晖儿玩的小白扔在上面,诬赖是它弄坏的。
譬如为了拖延他去外地的公干时间,我曾三番五次地将他的公文放在晖儿的床头底下,然后在他找的天翻地覆之时,我在一旁喝茶逗晖儿,待他错过出发时间时又从晖儿的床头将公文放在他的书桌角落不显眼却也能看到的位置…
这叫大谎伤身,小谎怡情。
这么一问,果然将弘普的怒火熄了一小半,他大手一揽将我抱起坐于怀中,一副打算听我长篇大论的神情,他摇头道,“为何?”
“因为他为了将我安全带出你的追捕给我下了****!”我抬头反手搂住了弘普的脖子,轻轻吻了吻他的嘴角儿帮他熄火,他眸色一浓,捧住我的脸反吻了回来,我亦闭上眼睛专心地享受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就在我觉得再也无法呼吸的时候,他放开了我,面庞紧贴着我的脸孔,弘普低下头直直地注视着我,看他渐渐升腾起怒火的眸子,我只好继续道,“就是因为他下了****,所以才将我体内的一种叫‘睡美人’的毒勾出!”
看到弘普眼中闪过的惊异,看来他知道这味毒药,果然他颤着声音问,“多久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解疑(三)
“两年!”我不想瞒他,反应毒也控制住了,没必要隐瞒他了,“我原就体质偏寒,一觉醒来后已经是七八天之后的事,中间又反复一次,所以也算是又从鬼门口走过一遭!若非轩辕,再见到你时我怕是一缕香魂了!”
香魂?也算是合情符意,我身子原就很香,死了变成魂魄应该也会香吧!
弘普定定地看了我两眼,蓦地,猛地低头下来吻住了我,一连串的吻落在了我的眼皮上、额头上、嘴唇上,他紧紧地抱着我,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又把我的脸埋向他的怀中,不让我看他的表情,可他的手臂却在微微颤抖着,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尽了力气抱紧了他的背脊,我感觉到他颤抖的身子,我也料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突然又把我的脸抬起,仔细打量,没等我看清楚他,又被他摁回了怀里,“我差点就失去了…我差点就失去你!我说我不会让你受任何伤害的,可我竟让你几次三番受这等苦…几次三番地徘徊在生死线上…”
我被他闷在怀里,呼吸都有些不畅了,早知道会这样,可还是觉得很雷人。
我强在他怀里挣扎着,好不容易抬起头来:“你再这么抱下去,我真的就没命了。”
弘普一顿,低下头看我,他的眼泪滴到了我的脸上,烫烫的。我忙用手去给他擦,却被他捉住放在唇边摩挲,就像以前他常做的那样,他心疼地吻了吻我的唇,轻轻呢喃道,“对不起,若儿,对不起…怪不得你不愿跟我回来,你在气我对不对?”
“起身确实有一点!”我没有否认,看见他眼中闪过的忧伤,我勾下他的头亲了亲他的眼睛,“后来在城楼前看见穿着白色戎装的你,便什么气都没有了?这怎么能怪你?连御医都看不出又任何中毒迹象,你又如何防的了?而且我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看着他依然无法释怀的容颜,我的手捧起他的脸,一字一顿道,“弘普,都过去了!别再介怀过去,我们要看向未来!”
未来还有那么长时间,不知道还有多少危险关卡等这我们度过呢?
“恩!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看他低头又想吻我,我轻轻拦住他。他一怔,未及开口,我用手捧住他的脸,“你是如何知道我在京城的?”
难道是因为走了狗屎运?我可不相信他能猜到!
“你被劫持后,我看见你们一路北上,我怕他做出伤害你的事,便只能在后面悄声尾随,寻找合适的机会将你救出。可就在西郊的时候,他突然带着你转向南郊外的小镇,我看见他抱着你进了一家医馆,正想上去救你了,被几个蒙面黑衣人拦住,等我摆脱黑衣人到医馆时,才发现你们已经走了,医馆里的太夫只说他买了几副药便从后门走了。错过后救你的最佳时机,以后几次三番的遭遇黑衣刺客袭击,渐渐地便断了你们的消息。”说道这里,弘普顿了顿,凝望着我,低头吻了吻我的唇、我的眼、我的鼻,将我抱起坐在饭桌前,“边吃饭边讲给你听!”
饭菜都是装在专门的保温容器中,所以并没有冷却掉。
弘普装了碗饭塞到我手中,又将我喜欢吃的菜夹在我面前的盘子中,看着我吃饭,这才继续说道,“于是我只好派侍卫兵分四路,东南西北路地去寻!寻了数十日都没有一点关于你们的消息,而且弘历派出的人也没有任何消息。”
说道这里,弘普的脸一冷,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恨意,我哭笑,夹了一块肉塞进他嘴里,替他说道,“我是你的,谁来也抢不走!”
他一笑,很满意我的答案,抬手握住我的手,挑眉笑道,“恩!你知道就好!所以以后除了我外,不准多看别的男人一眼!”
我歪头,“晖儿也不可以?”
他长臂一卷将我抱进怀里,抢过我手中的碗,自愿充当保姆喂食的工作,喂了一口汤给我,“他?鉴于现在还没有危险性,所以你可以多看两眼!”
我一愣,看向他溢满了幸福的眸子,又变得神采飞扬的脸庞,我笑着轻轻点了点头,“我尽量不去看别人,但是我不能保证别人不看我!你知道你老婆我一向都是人间人爱,花见花开,老鼠见了都瞄两眼的大美人!”
弘普一怔,扑哧一声,朗笑出声,将手中的碗放下,一把将我旋起,嘴唇搁浅在我的耳边,咬了咬我的耳朵,“真不想让人看见你,可是又不能放你一人在家中,有的人,在外面看不到,就想着到家里来看!”
听!啧啧啧,多酸呀!琼瑶阿姨里的男主也不过就他这样!知他说的是弘历,想到他刚才唤弘历的名儿,还真有点恶寒,要知道他也就是在朝堂上、文武大臣的面叫弘历皇上,其余的时候从来都是叫四哥的。
弘历,今个我也是第一次听!怪别扭的。
我翻翻眼皮道,“我知道有一种方法能让你时时见到我,又不怕人家觊觎!”
“什么办法?”他问道,似乎很感兴趣。
“找个裤腰带将我栓在你的裤腰上,一刻不离!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亲亲,有人时就踹在兜里,给我扔本书,扔点瓜果,我能在你兜里呆一整天!”我说道。
“哈哈…”弘普一听一愣,哈哈大笑道。
“这个法子不错!”笑声渐渐缓停,他一副深思准备实行的样子,“可是我上恭房时不就太委屈你了?”
我伸出九阴白骨爪爬上他的脸,将他的脸当面团般的揉搓着玩,他也不阻止,任我捏扁揉圆,‘哈哈’清朗的笑声充斥我耳。
笑够了,捏够了,我拍着桌子命令道,“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是如何知道我在北京城的,又如和赶到城楼门前堵我的?”
弘普将我侧揽在腿上,端起桌上的碗继续喂着我吃饭,“我不相信,在我们这么多人的追踪下,他竟能顺利逃脱,便大胆猜测他可能回到京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你那时又昏迷,虽然不知道你为何昏迷,但是却知道带着昏迷的人他是不可能跑多远的。而一路下来,除了京城没有搜寻外,其他地方我都已彻查过。再加上我见接近年关,怕你回来同我错过,于是就打算先回京在从长计议。腊月二十二那天,我怕你回来闹着要吃王婆的梅花糕,便准备去夜市上帮你买一些,街市上有一自称‘对子王’的十二三岁的孩子,手里拿着一副对子…说是在等昨日出对子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