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毫无动静。
莫清艾心底一阵凉意,颜寒诚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真的应该对颜寒诚这种人死心了吗?
泪水滑过脸颊,莫清艾无力的坐在地上,一阵一阵窒息的哭泣。
“咔嚓”,门响。
“艾姐,你怎么坐在地上,快起来。”
莫清艾失神的抬头,看见孟多披着浴巾,她呆呆的问:“你…一直在房间里?”
“是啊,我在洗澡,听见你敲门,所以尽快洗好来开门。”
“你的意思是,你没离开过房间?没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没有啊…”
头皮一阵发麻,莫清艾空白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只知道她连滚带爬的起身,一直跑,想跑回温泉室…
颜寒诚…
颜寒诚…
第九章
“好,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我…找到他就回去。”
关掉skype的语音,莫清艾很疲惫的揉揉眼睛,然后合上电脑,往床上一躺。
已经过了一天了,颜寒诚究竟到哪里去了?
她问过酒店的前台,根本没有入住过一个叫颜寒诚的客人,菲菲也查过了机场的出入境记录,没有颜寒诚的资料,那也就是说颜寒诚还没回国。
莫清艾的胃一阵阵抽搐,轻轻蹙眉,她整个人蜷缩在床上。
一阵敲门声…
“艾姐,你在吗?”
是孟多的声音,莫清艾忍着胃痛起身开门,然后看见了孟多一脸担忧的样子,扯出笑容:“什么事?”
“艾姐,你脸色很白,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你从前天晚上开始就很不对劲,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孟多目光紧锁着莫清艾,似乎想看出什么蹊跷。
“我哪会有什么事,你别瞎担心了。”
“那…你该不会忘记了,我们下午的飞机回国吧?”孟多有些试探的问。
呆愣了一下,是哦,他们的工作行程为期四天,是今天下午的飞机回国,可是,她不能就这么回去了,她不能就这样冤枉了颜寒诚却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那个…孟多,你下午先带着所有采访稿和照片回去,我在这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处理完我就会回去。”
孟多眼眸低垂,然后慢慢抬起来:“艾姐,你要找人吗?”
“嗯?”孟多怎么会知道,莫清艾故作若无其事的笑笑:“哪有。”
“你不需要瞒着我,我知道你在打听一个叫颜寒诚的人,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看着孟多,莫清艾有些窘迫,因为这个单纯的大男生一向很少用这样严肃的表情跟她说话,一时间她有些无措。
“我…你想多了,没这回儿事,小孩子乖乖听话先回去吧。”
“为什么你总是把我当小孩子,我是个男人,我不可以丢下你一个人在日本的。”孟多语气有些提高。
“够了!”莫清艾头疼的揉揉太阳穴,最近是怎么了,所有人都要跟她唱反调,一个年纪比她小的人都开始跟她对着干了,低吼:“我叫你先回去就先回去,我们不可以耽误杂志的发行,再者,孟多,你只是个实习生,你没资格管我的事情。”
孟多的拳头不自觉抓紧,眼神有着些许失望…
莫清艾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迁怒了,立刻软了下来:“对不起,孟多,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我只是心情不太好,你别担心我,你先回去好吗?”
良久,孟多放松了拳头,还是有些不忍,想伸手摸摸莫清艾的额头,声音也柔和了:“你真的没事吗?”
可是孟多的手还没触及莫清艾的额头,她已经不着痕迹的躲开:“我真的没事,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回去之后到了给我电话,再见。”
莫清艾快速转身关门,然后虚弱的靠在门上,难道她真的太迟钝?因为她现在才有些意识到阮菲话中的意思,孟多,对她的感觉好像不止是上司。
只是…她应该要躲开的,因为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颜寒诚不喜欢看见你和孟多在一起。
苦笑,莫清艾,究竟是颜寒诚在折磨你,还是你自己在折磨你自己。
门外的孟多,一直用的单纯伪装面具有些崩溃,千方百计的想要接近莫清艾,虏获她的心,可是其实颜寒诚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让他毫无机会,他真的可以达到目的吗?
转身,他高大的背影有些底气不足了,不过他是不会就这样放弃的,反正莫清艾和颜寒诚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太深,不可能一下子就化解,回国之后,他一定还可以找机会的,换种方式,因为委婉不并合适莫清艾。
阮菲合上手提电脑,漂亮的眉有些凝重,她该怎么帮帮小艾呢?
突然,瞄到茶几上那张名片,阮菲唇角一勾,看来她为了小艾还真要牺牲一回了,不管死多少个脑细胞,她也认了。
随手拿起外套,阮菲一阵风般的起身出门,顺便扫落了那张名片,上面有着很精致的烫金刻字:
云堃集团总裁 靳阎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醇厚得意的嗓音在门边响起,带着十足的自信。
而阮菲坐在豪华办公室的皮沙发上,连头都懒得偏,没好气:“有些人啊,总是喜欢去验证自己的那点魅力,却很少去面对自己的无能为力。”
“可是我现在不就证实了吗?你既然来了这里,就证明我不是无能为力的。”靳阎长腿一跨,在阮菲对面坐下。
阮菲丹凤眼一挑,看着靳阎:“啧啧,你今天还算是有些人模人样。”
身为一个专业设计师,她不得不承认,配上亚曼尼的西装,靳阎拥有男人最完美的黄金比例身材,只是那有什么用,绣花枕头一包草!
“我可以直接理解为你在夸我吧?”靳阎根本懒得深究阮菲的深层意思,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没真心内玩意儿。
“你知道吗?真正可怕的不是对牛弹琴,而是牛对着你弹琴。”阮菲实在很抱歉的耸肩。
“你…”该死,怎么这个女人就是不会好好说话,算了算了,他忍,不然她又会说他冲动没脑:“你别告诉我,你今天专程来找我吵架的。”
“你太抬举我了,我要吵架绝对不会找一个连还嘴都要思考的笨蛋。”阮菲很可惜的样子,不过本来就是吗?她看到这个男人就难以心平气和,她活了二十四年,第一次看到这么不识趣的男人,明明知道她讨厌他,还一天到晚缠着她吵架,最后还打赌她一定会亲自上门找他…
阮菲一愣,莫非…
靳阎看着阮菲,哼笑:“怎么愣住了,想到什么了。”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是吧?”
“我怎么会知道呢,亲爱的。”
隐藏着笑意,靳阎也要让这个女人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一开始只是没做好准备而已,现在呢,才是真正反击的开始。
“我说过别这么恶心的叫我。”阮菲一脸嫌恶,怒气上升。
“噢,宝贝儿,别生气,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你不要太快让我得逞,我会很没有成就的感的。”
“你!”阮菲犀利的美眸一瞪,她不可以上套:“你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不故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少给我来这套,你知道我要问颜寒诚在哪里,一句话,你预备不预备告诉我颜寒诚的事情。”
靳阎迅速的坐到阮菲的身边,单手困住阮菲让她无法动弹,阮菲蹙眉挣扎:“你要干什么。”
一阵灼热的呼吸在阮菲的耳边酥麻,让她不自觉的轻吟一声,靳阎带着低哑的挑逗:“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求人的时候就要有求人的样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阮菲第一次有着估计错误的挫败感,这个男人的性格是冲动暴躁易怒的,但眼下的圈套和局面来看,她错了,靳阎至少百分之百不是个笨蛋,反而是个奸商,要命,她早该料到的,世界级云堃集团的总裁没理由是个笨蛋在管。
“我想看你求饶的样子,想看你不那么伶牙俐齿的样子,你求我的话,我就告诉你颜寒诚在哪里,让你那位可爱的死党放心。”靳阎靠近阮菲的颈项,故意舔了一下她的耳垂,让她整个人酥麻起来。
“靳阎,你别太过分了!”阮菲害怕这种感觉,只好强硬的低吼。
“噢,宝贝儿,我以为过分两个字一向只有你会写呢。你到底要不要求我,我可不保证颜寒诚现在在这个地方,过几个小时还会不会在呢。”
“你…”阮菲怒气横生,却无法挣脱,压下自尊:“好,我求你。”
“求人是这种口气?”靳阎咋咋嘴,一副惋惜的样子。
阮菲深吸一口气,变脸般的楚楚可怜抱住了靳阎的腰身,软腻的娇吟:“求你,告诉我。”
美人在怀,岂能不乱。
靳阎得逞了的感觉,放开了阮菲,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她:“颜寒诚在这里,我说过,跟我作对…”
“啪!”
响亮的一巴掌,让靳阎错愕,阮菲哪还有可怜的样子,只有气得抓狂:“你这个自大无耻的臭男人,居然敢威胁我,你不会再有机会了。”
“你…”还没说完,阮菲已经闪到门边做了个鬼脸。
“靳总裁,谢谢你的帮忙咯。”扬扬手里的纸条,一溜烟没了人影。
靳阎摸摸脸颊,还火辣辣的,一拳狠狠捶上沙发,妈的,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甩耳光,还是被一个女人,阮菲,我们梁子结大了。
半晌,靳阎又危险的笑开,这么有意思的女人,的确要慢慢来才好玩。
“什么?你知道颜寒诚在哪里?”
夜晚失魂落魄的漫步在日本的街道上,偶然接到阮菲的电话,莫清艾整个人好像回神了一样。
“嗯,他在‘名国流光’,那个地方很出名,你应该很容易找的到。”
迟疑了一会儿,莫清艾问:“听起来像个声色场所?”
“不完全是,但你要说是也无可厚非,它是日本很有名的一所公关夜店,却不像一般的声色场所肮脏随便,它旗下的女公关不仅漂亮聪明,而且都是经过一流培训才有资格工作的,而能进入‘名国流光’消费的男人不是在政界有一定地位就是商界显赫,里面的会员身份也很保密…”
“可以了,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
挂线的声音让阮菲很无奈,这个家伙能有一次不那么冲动吗,她还没说完呢,莫清艾,你根本进不去‘名国流光’啊。
被拒之门外,莫清艾才意识到找颜寒诚的困难性。
抬头看看阮菲所谓的“名国流光”,装潢极尽奢华,根本不像什么声色场所,反倒像高贵典雅的世界级酒店,可是颜寒诚为什么会在这里,他…
不对不对,颜寒诚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莫清艾再次对着门口穿着整齐制服的保镖央求:“求求你了,让我进去吧,我今天一定要找到一个人。”
“小姐,不是我们不想让,这是规章制度,一定要会员才可以进去,你这样我们也很难做。”
保镖的态度很强硬,莫清艾实在无可奈何,走到大门的一边靠在墙上,十月中旬的日本天气转凉,尤其昼夜温差大,穿着淡薄的莫清艾开始瑟瑟发抖,胃又开始一阵阵抽痛。
算了,她进不去但是她可以等,她就不信颜寒诚一辈子不出来,至少她要跟他解释清楚,很堂堂正正的说句对不起,她冤枉她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进入“名国流光”的人逐渐多起来,印证了它对于男人的吸引力,特别是有钱男人的吸引力。
“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
一直抱着双臂低头的莫清艾猛地抬头有点眩晕,原来是保镖…
“对不起,我碍着你们了?我可以走远点。”
“不是不是,我看你穿的好少,还一直等着,你一定要等到么。”
莫清艾自认不是一个毅力顽强的人,但至少她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嗯。”
摇摇头,保镖也败给莫清艾了:“那你告诉我你找谁,我试着进去帮你问问。”
看到了一丝希望,莫清艾激动的说:“颜寒诚,我找他,你说我是莫清艾。”
“噢,那你稍等。”
看着保镖的背影。莫清艾抚抚额头笑开了,可是机会近了她又害怕了,颜寒诚,会不会连正眼都不看她呢?
“颜先生,有一个小姐等了你一个晚上了,你要不要见她?”其实所有保镖都是认得颜寒诚的,只是没有允许,他们不可以私自泄露。
此时,那双幽深的黑眸的主人显得慵懒而暴戾,修长的指晃动玻璃杯里鲜红的液体,嘴角不屑的微微挑起,看起来不是特别清醒:“等我?世界上等我的女人多了去了,我要不要一个一个见,这点小事你还要问我,我是不是让你直接去问你老板比较好。”
“颜先生,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出去打发。”
保镖匆忙的推开包厢的门,却差点撞到了大老板。
“对不起,老板,我…”
鲜红蔻指一抬,保镖立刻噤声,训练有素。
那是一个举手投足尽显妖娆的年轻女人,却丝毫不带俗套与风尘,反而很容易看出她的浓妆下有一张清秀的小脸,妩媚加清纯,是最让男人令人欲罢不能的利器。
淡淡不带感情的声音:“颜先生喝了多少酒。”
“前天来了之后就没停过,这样凶的喝法倒是第一次。”
女人极少的眉间透出忧心:“你这么急匆匆的找他什么事。”
保镖只好把莫清艾的事情重复一遍。
“莫清艾…”女人轻轻默念了一遍,然后支走保镖:“我来处理。”
推门,一股浓重的酒味,女人根本没给颜寒诚任何说话机会,直接锐利的出口:“门外的女人是莫清艾你知道吗?你打算让她站到死为止?”
莫清艾的名字让颜寒诚半眯的眸睁开,那一抹刺痛却让女人看的很明白。
颜寒诚倏地起身,一直噙着一抹玩味:“唐嫣,帮我个忙。”
第十章
“颜…”
看到大门口出现颜寒诚身影的那一刻,莫清艾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有些雀跃,可是再看清楚他身边揽着的女人时,却只能哑口无言。
俊美邪气的颜寒诚,妩媚动人的女人,甚至他脸上带着她从来不曾见过的宠溺笑意,而那女人也安静凝着微笑随声应着他,尽管这种场合似乎应该联想到不堪,但是…为什么画面的搭调让她眼眶热的睁不开呢?
要不要过去?
莫清艾狠狠的咬着下唇:不行,不能过去,这样的她会被颜寒诚看不起的,她不想做那么卑微的人。
可是她的视线根本无法移开,那种看似协调的幸福让她几欲窒息:不对,莫清艾,你要过去,只是过去说一句对不起,没什么大不了,说完你就可以潇洒的走了。
深吸一口气,莫清艾快速走到颜寒诚的身边,隐隐约约还听得到他温柔低沉的话语。
“颜寒诚…”
一出口,莫清艾把自己吓了一跳,不是她所想象自信而潇洒的声音,小声,几近嘶哑。
颜寒诚和唐嫣也停止暧昧的笑语,莫清艾看着他的表情从笑意满满瞬间变成漠然:“是你,找我什么事。”
默默无语,莫清艾很难面对这样的颜寒诚,他打击她,讽刺她,生气也会不理她,但是她都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可是现在,她却丝毫无法感受到颜寒诚的感觉了。
“…我,能不能跟你谈谈。”
“谈谈?不好意思,我现在不太方便。”然后颜寒诚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唐嫣。
“我就耽误你一点点时间,不会很多的,我知道你现在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莫清艾不禁拉住了颜寒诚的衣袖。
颜寒诚不着痕迹的甩开,勾起玩味的笑,危险而魅惑,靠近莫清艾,伸手摁住她的肩膀,不准她后退:“耽误我一点点时间?你还知道我有空?那真是谢谢你这么了解我,不过…时间就像卫生纸,看着挺多的,其实用着用着也就不够了。”
最后一句话颜寒诚说的利如冰箭,轻的只有莫清艾能听见:“我的时间在你身上用的已经枯竭了。”
莫清艾肩膀吃痛,忍不住低吟,连带一直感觉不到的头疼,胃疼一并发作:“对不起,我承认那件事我冤枉你了,我…”
“不需要了。什么冤枉不冤枉的…已经不重要了。”颜寒诚说完,倒退几步离开莫清艾,伸手拉住唐嫣,显示自己没什么耐性。
第一次,莫清艾很想笑着承认自己是被虐狂,她宁愿颜寒诚跟她吵架也不愿意他云淡风轻的说,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看着颜寒诚身边的女人,莫清艾有种被看好戏的感觉,她自嘲的笑笑,反正她最在乎的自尊都已经被彻底瓦解了,够了。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决定怎么做是你的事情。”
转身,莫清艾很艰难的移动脚步,脸上冰凉的感觉一涌而下:莫清艾,不哭不哭,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能哭给他们看,你很坚强,很勇敢的…
头剧烈的疼着,连胃也很不给面子的纠结,莫清艾有种支撑不住的感觉,拽紧拳头,她告诉自己默念,忍着忍着忍着…直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看着莫清艾的背影,唐嫣清淡的哼笑:“这样伤害她,你开心的起来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伤害她,我就会继续伤害自己。”颜寒诚抚着额头摇摇,自己好像都不太清醒。
“你会后悔的。”
“那到时候再说。”颜寒诚带着虚浮的脚步准备离开。
“你…”唐嫣看看颜寒诚,再看看莫清艾,继而惊呼:“颜寒诚,她晕倒了。”
颜寒诚反射性的转身,让唐嫣看到他最真实的一面,恶魔式的眼神和笑意,颜寒诚,你对她根本做不到你说的不在乎。
困难的睁开眼睛,是白花花的天花板,莫清艾想转身动动,却牵扯到一边输液的手,吃痛的轻喊了一声。
“你醒了?”一句浑厚而纯正的日语。
莫清艾听声音看见了一旁站着的白大褂医生,舔舔干涩的唇,微微点头示意:“那个,我怎么在医院?”
“急性胃炎,大概是你一直忍着没有处理,然后又吹冷风,所以发烧晕倒了。”
“晕倒?”莫清艾思绪有些混乱:“那是谁送我来的?”
“是一位先生,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他一直陪着你,直到今早凌晨你已经没什么大碍,他才跟医院交待后离开了。”
是颜寒诚吗?
莫清艾有些希冀的问:“他有留下什么话吗?”
“噢,对了,他留下一张纸条,让我转交给你。”
接过纸条,莫清艾有些不知所措的握在手里:“谢谢。”
“嗯,如果你感觉良好,下午就可以出院了,记得不要太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愣愣的看着医生离开,莫清艾才紧张的打开纸条,很清晰的是颜寒诚飘逸的字体: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那是一种幸福,可是如果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恐怕是一种折磨,重新思考过发现一切总是自己自以为是,如果一切都是错的,那么,到此为止吧,不再走近你打扰你的生活,还有,我回国了,好好照顾自己。
纸条飘落,莫清艾的泪一滴滴的从眼角滑落,她很委屈的想大哭,嚎啕的那种,可是她知道这里是日本的医院,也没有颜寒诚在身边,她不可以这么任性。
就像她一直以来觉得,颜寒诚自以为是的占据她的生活,而其实呢,她又何尝不是自以为是。
多想,一睁开眼身边就是颜寒诚,就像那时候阑尾炎开刀住院一样,见到颜寒诚她就可以活力百倍的跟他斗嘴,任性的指使他做这做那,就算他是骂着的,也会将她想要的送到她手里。
可是一切都好像太迟了,在她有心里准备开始认真考虑的时候,她不再那么偏执傻气的时候,得到的只是一句:到此为止吧。
“我说闺女,你做的那是什么工作啊,怎么比上回回来瘦了一圈了,你们杂志社要是虐待你,你得去劳工部告他们啊。”莫爸爸拉着莫清艾左看右看,心疼的直咂嘴。
莫清艾感觉到额边落下几滴汗:“爸…你别乱说了,而且我哪里有瘦,妈,你说是吧?”
莫妈妈系着围裙,一手举着锅铲从厨房出来,瞟了莫清艾两眼随意说:“我看你爸没说错,你最近干什么违法勾当了。”
自动忽略自家老妈的用词危险度,莫清艾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还好吧,不至于那么恐怖,她只是在日本病了一场而已,这不是回来没几天就回家准备休息休息吗。
“大概是前几天出差累了吧。”
莫爸爸笑呵呵:“那你这次准备回来住几天?我看你连衣服都拿了一些回来啊。”
“嗯,我想把公休假休了,有一个星期时间。”莫清艾绕到莫爸爸身后,揽住莫爸爸的脖子,撒娇的说:“老爸,这个休假我好好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