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他目光如电,有意无意往场中扫来,吓得我急急抱头一躲,心砰砰直跳。走就走吧,还到处乱看什么,真是的!
忽然间台上又是一阵喧哗,原来老鸨宣布新花魁可以在今晚从台下各位来宾中选择一个自己中意的男子,这招可真绝,一经抛出便马上激起众人的强烈共鸣,一时间众人全都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往台前挤来,希望花魁能看中自己,共渡春宵。
我被一涌而上的人群挤得差点摔倒在地,正在恼怒间,却发现路无翎有意无意地用他那高大的身躯帮我挡住了人流,我在不知不觉间已被他环进了臂弯中,身体近得几乎贴到他胸口上。我怔怔地抬头望着他,却一下子落入了那黝黑的深渊中,一瞬间几乎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你没事吧!”路无翎眉间写满了关切。
“没事!没事!”我脸上不知为何一烫,有点不大敢去直视他的眸子。
“我们走吧,这里人太多了。”路无翎看看周朝喧闹的人潮,眉头轻轻一皱。
“好!”我也正有此意,再留下去就太危险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君蘅发现,反正花魁大赛也结束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阿弥陀佛,你总算舍得走了!”千翼长出一口气。我们三人正要往外挤,忽然听见台上一阵大喊:“那位公子请留步!”
我还是继续走。
“那位穿着青色袍子、黑色坎肩的公子!”
咦?什么人和我穿一样颜色的衣服哦!
“那位头戴青色纶巾的公子!那位正在使劲往外挤的公子,请留步啊!”
我听得不耐烦了,什么人喊半天都不答应啊!不由回头望台上望去。
“就是你!就是你!那位回头看的公子!”
“啥?我?”我迷惘地指着自己的鼻尖。
“没错!没错!请你上来,恭喜公子,秀秀姑娘已经亲点了你啦!”只见台上的秀秀姑娘无限娇羞地朝我飞来一个媚眼。
“什么?”我打个寒战,脑袋轰的一响,玩笑开大了吧,点了我?
一时间无数嫉妒的目光唰唰唰地聚焦在我的身上,转瞬间我便已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心中暗自叫声糟糕,惶惶抬起头望门那边望去,却正好和一双熟悉的眼睛对个正着。君衡远远地站在人群之外,满脸的震惊,眼睛定定地盯着我的脸,目光中的不敢置信慢慢地变成一种狂喜,眼看着就要往这边冲过来。
“遥儿!”一声撕心般的呼喊,直渗进我的心里。我身体一软,差点站不住脚,路无翎连忙扶住我,黑亮的眸子望向那边的君衡,瞬间竟似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完了!完了!”我猛然一把抓住路无翎的手臂,“路同学!快点跑!”
我不要被他抓回去,不要!对不起,君衡!我不要就这样回去。我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你,不知道该怎样理清对你的思绪…
路无翎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被我强自拖走了。我们冲出乱哄哄的人群,往月红楼的里院跑去,却正和从台上转到后台的秀秀姑娘碰个正着。
“公子,你怎么了?要到哪里去?”
“秀秀姑娘,有人要追杀我,帮帮忙,让我躲起来!”
秀秀居然颇有大将之风,听了我的话居然脸上毫无异色,回头对几个龟奴说道:“你们去拦住后面追来的人,别让他们进来。”接着拉起我的手,笑道:“不用怕,月红楼内还没有人敢放肆,你们就随我来罢!”
她引着我们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直直走到后院,推开一扇小门,往外一指,笑道:“这里是月红院的后门,你们就从这里离开吧,不会有人知道的。”
“哇!秀秀姑娘,你真是个活菩萨!”我开心地将她抱了个满怀。秀秀面上飞红,轻轻挣脱我的怀抱:“公子,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们跑进小巷中,远远一回头,却还看见那个美丽的少女仍频频朝这边挥着手,心中不由一暖,原来书中说的青楼中自有奇女子是真的,这个秀秀姑娘还真是不简单呢。
一口气拖着路无翎跑了好几里路,我才气踹吁吁地瘫倒在地。
“天啦!累死我了!好险,好险!差点就被抓到!”我擦擦额上的汗水,心有余悸。
路无翎低下头望着我,眼中的光芒如同夜空的繁星:“你,还走得动吗?”
“啊?”我对上他那温柔的眼光,心中一阵莫名的悸动。
“我背你吧!”
“什么?”我呆呆得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却已经被他轻轻背起。
靠在他宽厚的背上,用手轻轻钩着路无翎的脖子,听着他的心跳声,我又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耳根的滚烫。
“路无翎。”
“恩?”
“你都不问我刚才为什么要逃吗?”
“如果你想告诉我,自己会说,我不喜欢问别人不想说的事。”
我轻轻地笑了,果然是标准的路无翎的作风。
“路无翎。”
“恩?”
“下次我们再出来玩吧!”
沉默半响,他说道:“好!”
“那我们可说定了!不许反悔哦!”
“不反悔!”
我抬头望望天空,叫道:“路无翎,路无翎,快看,天上有流星飞过哦!快点许愿,现在许愿最灵了!”
他微微一怔:“流星?”
“对!你没听说过流星的传说吗?传说每颗星就代表地上的一个人,当流星划过星空的那一瞬间也就是一个人已逝,在这时候当你向它许愿时,都能实现。我一直相信这个传说,相信流星能给我带来好运。”
路无翎抬起头望望星空,“是吗?”
“知道我刚才许了什么愿望吗?”
“什么?”
“我希望,你能永远象现在这样,忘记所有的不开心,快乐单纯的生活!”
路无翎楞住了,停下了脚步,半天没有动。
“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路无翎摇摇头,又继续背着我向前走去。
“路无翎!路无翎!”
“恩?”
“谢谢你!”我轻声说。
“什么?”他似乎没有听清。
“谢谢你,愿意让我做你的朋友!”
轻风吹来,流萤点点。我靠在路无翎的背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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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算你跑得快,要是被君衡逮住看你怎么办!”
这天阳光明媚,我、路无翎、千翼、齐天四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千翼压低声音悄悄对我说出那番话,咋一听好象是在关心我,其实是满心的幸灾乐祸。我白他一眼:“我才没那么倒霉呢!大不了就再逃跑一次好了!”
“不是吧!”千翼象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人家君衡哪里不好,你居然要…”
“吃饭!吃饭!你哪来那么多话?”,我眼一瞪,“你看看人家路同学,吃饭都吃得那么有气质,哪象你,满嘴口水都喷到我碗里来了,别影响我吃饭时的好心情行不?”
“什么?你这个吃饭超级没形象的人居然还好意思这样说别人!”千翼把碗重重一放,又和我开始了一天当中的第N次斗嘴。
旁边的路无翎和齐天面不改色地照常吃饭,显然已经习惯了我们每日的例行公事。
千翼那个家伙真是,不知道我现在还没有从受惊吓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吗?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自从经过那一番惊吓之后,我倒是老实了不少,连上课都很少与夫子抬杠,搞得夫子还以为我哪里不舒服,以至于频频送来特别的问候。我看是这老头已经罚我罚上瘾,一天没找到机会罚我就不舒服吧!
唉!虽然我是想拼命地躲开君衡,可是脑子里仍时时回忆起他那晚受伤的眼神,耳边还常常响起那声直触痛到我心底的呼唤
“遥儿!”“遥儿!”“遥儿!”“遥儿!”
君衡,君衡…我到底还是伤了你的心…
“你怎么了?”
我抬起头,望见路无翎关心的目光,心头不由一暖。路无翎,真的是变了,他现在居然能和我们坐在一起吃饭,时而还会含笑看着我们打打闹闹,不再以前一样,独自躲在角落,孤独地避开所有的欢乐。看着他逐渐盛满阳光的眸子,望着他温暖的笑,心里突然会觉得好开心。路无翎,你要一直这样才好啊!
“喂!喂!李遥!你干吗这样死死盯着人家的脸看?练斗鸡眼啊?”千翼又来调侃我。
“我在练火眼金睛,准备时刻收拾你这个狐狸精!”我冲他一吐舌头。
“喂!你们先别闹了,还记得白天夫子说的事吗?你们有什么好点子啊?”齐天见我们又要开始斗嘴连忙岔开话题。
“啊!你是说书院搞庆典的事啊?”
再过一些日子,就是鹿文书院五十年的庆典,每年书院都会在庆典时搞些特别的节目,邀请些外来嘉宾来书院观看,所以会很热闹。
“以前庆典都是些什么节目啊?”我好奇地问。
“上次搞了个诗歌朗诵会,再上次是书画展,再上次是…”
“哇!这么无聊啊!”我瞪大眼睛,“还以为会有什么歌舞啊,音乐会啊。”
“你白痴啊!我们这里都是男的,谁会这些东西?”千翼翻个白眼。
“所以我才说无聊啊!”
“李兄,既然如此,那你有没有什么好点子,可以向夫子说啊,说不定他会考虑哦!”齐天认真地建议道。
“出点子有什么好处吗?”我顺手抓个鸡翅在嘴里咬,懒洋洋地问道。
“好处?”这回齐天和千翼一起对我抱以鄙视的目光。
“你们瞪我做什么?我的脑力劳动可是很值钱的!就这么免费送给夫子,他给我点好处也是应该的嘛,你说是不是啊,路同学?”
路无翎一笑,看着我不语。
“说来说去,我看你根本就是没有什么好主意吧?”千翼居然对我使出激将法,我才不上他的当。
“你放心吧,千翼同学。”我冲着千翼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惹得千翼打个冷战,“我的主意不仅妙不可言,而且一定不会漏掉你的!哈哈哈哈!所以,你就敬请期待吧!”

庆典前夜

“罗密欧啊,罗密欧!为什么你偏偏是罗密欧呢?否认你的父亲,抛弃你的姓名吧;也许你不愿意这样做,那么只要你宣誓做我的爱人…”。
只听“碰”的一声巨响!千翼把手上的狠狠的台词砸在桌上,脸色发青,浑身颤抖,眼看就要一头昏厥过去。
“哈哈哈哈~~~~~”我们屋内一堆人加上窗外挤得满满的一大群人都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李遥!>____<我浑身鸡皮已起了一身。
“罗密欧!我的爱人!去吃饭去罗~~~~”门外伸进千翼那张鬼脸。
我轮起床头的鞋子仍过去:“TMD!吃死你好了!我减肥,绝食!”
“咦?你会不吃东西?”千翼狐疑地望着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忽然嘿嘿一笑,“你不去我去了,饿死别来找我啊!我的罗密欧~~~~哈哈~~~~~”大笑着溜了。
呜~~这个恶魔,我好不容易刚耳根清净点他就跑来气我。
路无翎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就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发呆。
挣扎了半天,我终于决定去洗个澡去去晦气。说起来,在书院生活最不方便的就是洗澡了。其他学生都是在书院的大澡堂子一堆人一起洗,我当然去不了,开始时我是等到夜深人静无人时偷偷跑去澡堂,但在接连发生几次差点被人撞见的惨剧后,我才痛定思痛,转换场所,改到书院后山的一个水潭去洗澡,那还是我在上骑射课时发现的好地方,那潭清泉四周都是突起的山石,形成天然的屏障,将其环抱在其中,非常掩蔽。加上后山本来就很少人去,一到夜晚就更是完全属于我的空时间,待在那里就算是洗到脱皮去都不会有人来打扰,真是超爽啊!
脱掉全身的束缚,开开心心地跳进水里,美滋滋地哼着小曲,享受着泉水的呵护,真是快活似神仙也~~~~
正洗得开心,突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声音由小及大,越来越近,象是什么东西踩在草地上发出的沙沙声,而且声音乱糟糟的。我心一惊,连忙将身体掩藏在泉水边的岩石下,偷偷伸头往外看,难道这里还有野兽出没不成?
不看则已,一看差点把我的魂给吓飞。乖乖!只见诺大的草地上竟然密密麻麻站了好几十个人,个个黑衣蒙面,全副武装,此刻都凛声屏气,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吓得全身几乎都要藏到水里,脸紧靠着岩石,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被这些人发现。他们这么晚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聚会,还个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一看就不是什么良民,一定非奸即盗。哇,阿弥陀佛,老天爷、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耶酥基督,我不是故意想躲在这里偷听他们的阴谋,保佑我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不然…我浑身打了个寒战,不敢往下想。
忽然间一阵奇风刮过,我眼前一花,却见不知什么时候人群中又多出来一个人,这个人也全身黑衣,高大的身材,气宇轩昂,昂首立在那里,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不感直视的王者的气息,好强的气势!只是他正好背对着我,看不见他的脸。
“属下见过少主!”先来的黑衣人一见此人,便立马下跪高呼。少主?这个称呼好象我只在武侠小说里面看见过,难不成我卷入了一起江湖仇杀?还是门派之争?不会那么倒霉吧,天啦!
“都起来吧!”少主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却有着让人无法违抗的威严。
我浑身一震,这个声音,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少主?属下们探得新情况,特赶来向少主禀明。”
“说吧!”
“少主,那个人…听说生了重病。”
少主闻言身体微微一颤:“病情如何?”
“据大夫说,可能挨不过今年冬天。”
少主轻叹一声,抬眼望向天空。
“少主,依属下之见,我们应该尽快动手,以免被对方抢得先机。”
那少主默而不语。
属下们都知道少主不忍心,但是如果失去这次良机,少主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难道少主忘记了主母…”
“我没忘!”少主冷冷地打断那人的话,“我永远也不会忘掉,母亲的仇我一定会报。”
“那少主还在犹豫什么?”
只见那个少主却只是望着天空出神,却不回答。
“少主!而且这一次天助我们,对方一个很重要的人刚好就在少主身边,少主何不利用…”
“你们敢!”少主历声严叱,本来冷冰冰的声音瞬间竟被似被熊熊的怒火包裹,四周的黑衣人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惶惶跪倒在地。
“你们听好了,谁要是敢碰她一下,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这是我的命令!违令者,杀无赦!”斩钉截铁的话语,不容违抗的威严,一瞬间令人不寒而栗,连我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缩了缩身子,好冷啊~~~
一时间没有人敢再冒死说话,少主环顾一下人群:“你们先回去吧,成事不可急于一时,待我细细谋划后再做定夺吧。”
“是!属下告退!”
哗!终于要走了吗?天啦!太好了,天知道我已经在水里泡得皮都起皱了。
黑衣人们很快就散去,消失在了夜幕之中,谁知那少主却仍久久伫立在原地没有动弹,风吹起他的长发与衣襟,月光下的背影却显得如此孤单而寂寥。我呆呆地望他,心底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却见他微微侧过身子,转过脸来,我浑身一颤,几乎要瘫倒在水中。
是他,路无翎。
朦胧的月光下,路无翎那如刀刻般清晰的轮廓清晰地展现在我面前。只听他长长叹一口气,仰起脸望向夜空,为什么他的表情会如此悲伤,没有了阳光的眸子里盛满的都是痛苦的影子。
忽然想起千翼说过他不是普通人的话来,当初还以为是千翼夸张其词,现在看来,路无翎的来历确实不简单,他到底是什么人?他身上究竟掩藏着什么秘密?
是什么令你这样不快乐?路无翎…
我不解地望着他,他惆怅地望着天空,两个人各自游荡在各自的世界里,忘记了时间的流淌…
“是谁?”忽听得路无翎一声呵斥,吓得我瞬间惊醒,被发现了吗?正要主动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却听得另一方传来笑声,一个人已走了过来。原来,不是说我啊!吓死人了!
还会有人来?看来今晚还真是热闹,只是为什么都刚好被我碰上了啊?
月光静静地照在来人身上,我定眼望去,不由眼睛一亮,只见一个俊美的男子立在风中,火红的长发狂乱不羁地披散在肩头,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眸子张合间竟露出深深的蓝色。
红发?蓝眼?我傻眼了,是外国人吗?天啦!事情怎么越来越混乱。
路无翎冷冷地看着来人:“你是狼腾国的人?”
“没错!我来自狼腾!”红发男子微微一笑。
狼腾?我心中一惊,他竟然是哥哥去攻打的狼腾国的人,来自我们的敌国。
“现在两军正在交战,你竟敢出现在我国?”
“有些东西是可以改变的,比如我的发,我的脸。只要稍微施点小伎俩,这些都不是问题。”红发男子轻轻一笑。
路无翎眸子中寒光一闪:“你待如何?”
“你放心,我并没有敌意,我来是想和你合作!”
“合作?”
“对。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如果结成联盟的话对双方都有好处。”
路无翎一声冷哼:“不需要!”
“我们能帮你能得到你一直想要的,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东西。难道你不想…”
只见空中寒光一闪,只一瞬间,红发男子脖子上已被架上一把匕首,匕首柄就握在路无翎手上。
红发男子一阵错愕,却见路无翎冷冷地凑近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你听好了,别人欠我什么我自己会去拿回,用不着外人来插手。如果你们胆敢在我国境内耍什么花招,乱我河山、伤我百姓,我保证,一样会杀了你!”
手腕轻动,寒光划过,一缕火红的断发飘散在风中,路无翎人却已消失在了夜幕中。
红衣男子望着路无翎的背影,露出令人费解的笑:“好一个路无翎,有意思!”
又过了半响,终于四周都静悄悄了,我长出一口气,天啦!终于可以出来了!可千万别再来什么人了,再泡下去我的皮都快烂掉了,就可怜可怜我吧!回去以后我保证,一定改掉露天洗澡的恶习!
我小心地走到岸边,伸手去拿我放在石头上的衣服,不料却摸了个空,我大吃一惊,怎么不见了,明明放在这里的,不会掉到水里去了吧?
却听得头顶传来话音:“小美人!你是在找这个吗?”
我尖叫一声,将全身浸到水里,怒视来人:“色狼啊~~~”
却见刚刚那个红发男子正站在岸边,手里拿的正是我的衣服,笑吟吟地盯着惊慌失措的我。
“你!你想干什么?”我大惊失色,“告诉你,本姑娘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不要乱来啊!”
“姑娘已经在水里泡了那么久难道就不想上来吗?”他抖抖手中的衣服,笑道。
“你拿着我的衣服要我怎么上啊!死变态!”我怒火上升!TMD,这个死外国人!我哥哥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居然敢戏弄我,我决定彻底憎恨他。
“我可以把衣服还给你,不过,你得跟我走一趟!”
什么?想绑架啊?“我哪都不去!”我狠狠瞪他一眼。
“姑娘刚才听见的东西太多,我这人做事一向不喜欢太张扬,所以只好请姑娘到舍下做几天客!
啊!原来是想杀人灭口!我倒抽一口凉气,心里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小子,你别小看我,我可是堂堂夜月国大将军李祁轩的妹妹,想动我?门都没有。
忽然抬头望岸上看去,露出自以为自迷人的笑容,娇声道:“哎哟!大哥,你早说要请我去做客嘛!我还以为你要非礼我呢?那你等着,我马上就上去啊!”我连连朝红发男子飞去几个媚眼,害得他连打了几个冷战。
月光下我慢慢走向那男子,长长的青丝轻柔地覆在我如玉般的肩头,加上我有意无意的挑逗,男子望向我的眼睛竟有几份惊艳,眼神也开始有些迷离起来。哼!果然是色狼本性啊。
我轻笑着,朝他伸出了臂膀:“拉我一把好吗?我泡太久了,脚有点软,起不来了!”
红发男子微微一怔,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来。我轻轻握住他的手,朝他露出甜甜的笑容:“大哥,你娘小时侯一定没有告诉过你这句话吧!”
“什么?”
“越是美丽的女子就越是不能相信!”我吐气如兰,贴在他耳边说出这句话来,正在他错愕之际,我忽然用力一拉他手臂,他一个没提防被我整个人拉到了水里,猛灌了好几口水,我乘他没有反应过来,伸手狠狠朝他头上轮了一拳,跳起身来,找到衣服,胡乱披上,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