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档,家里就你一个人?”一前一后的踏进了柳生的家门,仁王才发现,这幢来过几次的房子异常的安静。
“恩,爸爸的工作单位换去了东京,妈妈和妹妹都去了。”没有解释为什么他没去东京,以柳生的条件,即使立海大保证给他保送大学部,他都未必会留下。但是他们也没问,柳生做出的任何判断都不需要他们质疑,“进去坐。”
沉默…并肩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都没有开口,认识了那么久,他们之中从来没有弥漫过那么诡异的气氛,就连最擅长调节气氛的仁王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幸村知音精致的脸颊上从医院开始就带着他们经常可以在幸村精市那里看到的标准笑容,但是不同于他或生气或好玩的意味,她的眼神和笑容一样的空洞,好像活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我把手机忘在医院里了。”小海带等下联系不到她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喃喃的开口,虽然这里有仁王和柳生的手机,但是单纯的切原应该会因为她没人接的手机而一遍一遍的不停打吧。
“喏。”仁王拿出一支粉红色的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笑得真难看。”完美却没有一丝温度的笑容。
“唔…习惯了。”伸手抚着脸上下意识挂出来的笑容,“所以我才和知音成为好朋友,她说看到我就能想到她哥哥。”
——所以我每天都来看你,了解相思之情啊,来,小莫离再笑个。
这是刚认识知音的时候,半真半假的原话,明明她们同一天出生的,她却坚持认定自己是姐姐,一口一个小莫离,叫得不亦乐乎。
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了又一次的沉默气氛。
“知音学姐,部长醒了哦。”
“恩,谢谢,切原。”
“学姐不要担心,部长一定马上就能出院的,然后带领我们网球社三连霸。”仿佛是感受到什么不安的因素,切原赤也的话变得多了起来。
“恩…”
“学姐,他是幸村精市,是我们的部长耶,所以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哭啊。”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打败三巨头的一直都是他,但是在他的心里幸村精市无论何时都是不可能被打败的存在,不管是网球、还是病魔。
哭?幸村知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有泪水流下,嘴角依然带着淡定的微笑,一如当初偷听到医生对母亲说她活不过15岁一般。
“我没有哭,切原,真的没有。”
“为什么我好像听到了哭的声音呢…”电话那头切原赤也嘀咕嘀咕,可以想象他抓着海带头困扰的样子,“学姐很奇怪呢。”
“怎么了?”
“学姐居然叫我切原。”幸村知音之前说的话换做柳至少可以列出6大奇怪、8大疑点,但是到了切原赤也这里,只剩下了唯一的困扰。
“嘛…原来你喜欢被叫小海带啊。”声音中已经带着逗弄的口气,冰封的世界敲开了一个角。
“赤也!学姐可以叫我赤也!”切原赤也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害羞,音调越发的大了起来,甚至可以听到电话那头有护士让他噤声的警告声。
“恩,赤也,早点回家吧,马上就要考试了,不要忘记。”
“啊…学姐…副部长说要帮我补课,不要啊,救救我吧…”早就把之前的不安忘得一干二净,单纯的小海带世界中只有两个大灾难:一.被三巨头打败,体无完肤;二.副部长说要帮他补英文,惨不忍睹。
“恩,好,告诉真田,学姐给你补课。”
“谢谢学姐,我去告诉副部长。”
切原赤也单方面的关断了电话,可能是太过于激动,甚至没有说再见,幸村知音摇摇头,真羡慕这种性格,无忧无虑,多好。
果然无论何时,切原赤也的声音都有烦恼退散的功效呢,旁边的柳生和仁王看着幸村知音的表情柔和下来,终于有了点人气,都松了口气,看来下次还是对赤也好点吧。
“我去弄点吃的,部长不会有事的,晚点我们带你溜回去看他。”仁王松开了一只搂着她的手,自来熟的往厨房方向走去。
“幸村知音死于格巴二氏症…,病发后没有撑过一个月…”没事…真的会没事吗?知音痛苦的神情还烙印在她的记忆里,她不想去回忆,却怎么也忘不了。
仁王的步子停顿了一下,随即再次迈出,没有犹豫的开口,“他是幸村精市,为什么不相信他。”王者立海大的领袖,神之子幸村精市,他们所有人都相信,不管发生任何事,他都不会弃他们不顾。
身子再次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从怀抱的主人僵硬的姿势就能猜到他并不习惯于这样的动作。
“比吕士,真的可以相信吗?”
“当然,我们都没有怀疑过。”
“恩,我相信比吕士,雅治哥哥一直都说谎。”
比吕士没有说话,自径环过他腰的那双手臂明显的颤抖,头低低的埋在他的怀里,不让人看到她的表情。
你知道比起和幸村感情很好的真田、柳,对幸村基本盲从切原、丸井、桑原,和只会说你想听的话的仁王,我的话更加客观些。但是为什么要骗自己呢,你也明明知道,如果你想听的是这句话,说多少遍,我也不在意,即使我和你一样清楚,这只是谎话,很多事情由天意而不是认定啊…
番外篇
我叫幸村知音,见过我的人都说我聪明又漂亮,但是我也知道这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哥哥。
我有一个哥哥,叫幸村精市,大我一岁,是一个套用加奈姐姐的话来说——优秀的不像人类的人,无论学习、运动还是社交,没有一样不是游刃有余。
哥哥有两个好朋友,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小早川加奈姐姐和真田弦一郎哥哥,虽然只是差了两岁,但是他们终究还只是哥哥的朋友,因为他们同样的优秀、他们更有共同语言,而我,只是个小跟班,一直跟在哥哥身后,仰望着他的背影。
四个人一起学网球,只有我一个人学不会漂亮的挥拍姿势;四个人一起学剑道,只有我一个人被打到手会呼痛哭鼻子;四个人一起学习,只有我一个人在不同的年级,插不进他们的话题。
更加努力的学习,比不上名列前茅的哥哥姐姐们,更加努力的练网球,却始终跟不上没有败绩的哥哥突飞猛进的脚步。
每次听到别人说,看,那个就是幸村精市的妹妹,很普通嘛,我就很想吼回去,我也很优秀,我也努力过了,只是始终比不过哥哥,这不是我的错,哥哥太优秀了。
即便是这样,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还是哥哥,他是我的目标、我的偶像、我心目中不变的完美神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哥哥变成了光源的中心,离我越来越远,原本感情很好的爸爸妈妈因为妈妈的工作开始争吵。
无论是有着大批拥护者的哥哥,还是争吵已经升级的爸爸妈妈似乎都忘记了我,为了赢得他们的注意,我和所有叛逆期的孩子一样,开始不愿意学习,开始学着捣乱,开始翘课打架,直到最爱的哥哥不复原本的温良如水,咬牙切齿的留下那句话,彻底颠覆了我的世界。
——幸村知音,够了,为什么我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他不是不要你了,他只是在责怪自己,即使很努力的想为你撑起一片安宁的的天空,但却始终都做不到。真是个好哥哥呢,但毕竟还只是个孩子,事事不由他定啊。
这是小莫离在听到我的转述后吐出的话,那一刻我就觉得,如果她是哥哥的妹妹,哥哥会很高兴吧,即使从来没有见过面,她都能猜到哥哥在想什么。
小莫离叫商莫离,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是在美国的医院认识的,爸爸妈妈最终还是离婚了,我跟着妈妈来到美国。那次我打网球弄伤了脚,被送到医院拍X光绑石膏,坐在医院的花园动都不能动的等结果,看到她坐在对面,穿着医院的病服,苍白的好像随时会消失一般,只是她的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容,就好像是看到了哥哥一般。
——我叫幸村知音,可以和你交朋友吗?
我没有多思考,单脚跳到她旁边坐下,直接的开口,才发现自己很唐突。
——你好,我叫商莫离,很高兴认识你。
虽然之后我们变成死党的时候,小莫离说,第一次见到我时,觉得我是个奇怪无比的人,但是在当时,我眼中她的笑容可是完美得没有一丝变化。
脚很快的就痊愈了,我还是喜欢往医院跑,熟门熟路的冲进心脏科的病房,看见小莫离带着淡淡的笑容,做出我会被你吓死的拍胸口的动作。
慢慢的,我知道了我和小莫离出生在同一天,即便如此,我还是坚持叫她小莫离,要求她叫我姐姐,听到她软软喏喏的声音叫出知音姐姐,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这样我就可以把她介绍给哥哥,哥哥一定会喜欢她的。
小莫离很优秀,她能用比弦一郎哥哥更加简洁而一丝不苟的方法解题,能随时摆出比加奈姐姐更加完美的挥拍姿势。说话轻声细语、动作斯文有礼,我一直不齿的样板淑女样子在她身上变得赏心悦目,妈妈说,那才是女孩子该有的样子,但我却无论如何都学不会。
小莫离是个好听众,无论我怎么抱怨她都会耐心的听下去,快乐她会和我一起分享,伤心她会陪我一起伤心,每次我说道学校的事情,她都会很高兴,即使我知道她早已自学到很高的程度。
烹饪是我唯一比哥哥强的科目,但是也仅限于蛋炒饭、饭炒蛋,小莫离和她的父亲一样做的一手好料理,在她不用住在医院的日子里,我们一起吃着她亲手烤的饼干,坐在电视前探讨每个网球选手的绝招。
听说小莫离昏倒才知道她先天性心脏不好,已经到了随时可能死去的地步。醒来的小莫离坐在隔离玻璃的另一边看着玻璃这边的窗台上一只好像才摘下来的橘子,听了关于她和那个越前龙雅的故事,我很坚决的告诉她,她应该见见哥哥,我相信,那个素未谋面的男孩,绝对不可能比哥哥更加优秀的。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她只是笑。同样的年龄,我总觉得她完全不像是个孩子。
——你一定要见见我哥哥。
那时候不知道是赌气还是觉得自己被看穿了,我如此的坚持着。
——幸村精市是你的理想,也许他真的很优秀,但越前龙雅是我的憧憬,他们不能相提并论。而且,我没有什么机会见到他吧。
小莫离的绕着自己的发梢看着窗外,嘴角不变的笑容似乎透露着苦意,忽然明白了离别时哥哥笑容中的意味——不是愿意接受,只是无力改变,与其哭泣让大家都痛苦,我宁可你记忆里的我笑容依旧。
哥哥,原来一直以来,我都不了解你啊,一直活在你为我撑起的天空下,还在埋怨你始终不愿意停下脚步和我走在一起。
——如果我死了,我把心脏给小莫离你吧。
我最终说出了这样奇怪的话。
——但是,请你代替我去日本见见哥哥和爸爸吧,如果你是我,他们会很高兴的。恩…不能要求你一辈子都做我,这样吧,我们下个限期,到哥哥幸福就好。
——没有谁可以代替谁的,他们爱的是你,其他再优秀的人也是不可能代替知音姐姐你的存在,更何况是我。
没有嘲笑我的异想天开,她笑得云淡风轻。
没想到一语成真,躺在病床上,全身的肌肉都使不上劲,小莫离坐在我身边,帮我发邮件给远在日本的哥哥,没想到有一天,连打字对我而言都是一种奢望。
我知道这次病得很严重,随时都会死去,我很怕,我始终不明白小莫离为什么可以坦然面对生死,我想见哥哥,想见爸爸,我不想死。我想告诉哥哥,我快要死了,让他刚快来看我,但是我知道爸爸和妈妈分开了,我不能那么任性。
小莫离眼睛红红的,即使嘴角不变的笑容都遮掩不了眼中的绝望,就好像我第一次见到她时,随时会消失的样子,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希望她也能好好的活下去。
——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哦。
——恩。
她咬着嘴唇,用鼻音回应,好像怕一开口就会哭出声一般,这个表情不适合她,真的不适合,她应该和哥哥一样,无论何时都笑得漂亮优雅。
哥哥,我把世界上最优秀的妹妹送到你身边,所以,你们都要幸福哦。
想起小莫离曾经告诉过我,我的名字知音在中文里有为某个特定的人而生的意味,而莫离是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意思,那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是不是能够许愿——
这一生,我幸存知音为你而生,而你商莫离请替我陪伴哥哥一生一世吧。
第四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性格和方式都不同,但是多好的两个哥哥啊…远目…
好像都不喜欢番外啊…唔,哀怨记…
某犽再P.S.一遍哟,没有看那一章的,网上翻哦>.<~(偶知道偶很啰嗦,但是…好像真的有很多人跳过了。墙角画圈圈…)
幸村精市醒来的时候,他看到了父母、弦一郎、加奈、柳、丸井、桑原,却没有见那个从去年开始无时无刻不在的他身边转悠的人。
“啊,部长醒了,太好了,我去打电话给知音学姐。”因为医院不允许用手机,切原赤也飞速的跑出病房寻找电话。
听到知音二字,幸村精市淡淡的扫过了每个人的脸,柳生和仁王也不在,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柳生刚刚来电话,她现在在他家,还有仁王一起。”球场上的默契也适用于球场下,柳开口就是他想知道的事情。
“恩,我没事了,虽然是在放假,不过快考试了吧,全国大赛结束了,网球社一样不可以松懈哟。”即使感觉到了自己这次昏倒很不寻常,幸村精市还是这样开口把该说的都说了,口气和往常一样。
柳点点头,很合作的把想问什么的丸井和又很兴奋得冲回来切原提走,桑原摸了摸他的光头很合群的跟着柳离开了幸村精市的病房。
“怎么了?你们的表情很难看哦。”幸村精市发现全身无力,尝试着双手握拳、松开往复几次,不是因为睡眠过长造成的无力感。
“格巴二氏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中冒出这个名词,当年听到妹妹的死讯,他曾经研究过这个名字拗口的病症,抬眼过去,因为他吐出这几个字而忽然僵硬的父母、表情越发黑的弦一郎和脸上无疑表露出“你已经发现了?”的加奈。
幸村精市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默契如真田和小早川知道,他们认识的幸村精市即使是悲伤也不会让任何人看到,所以一声不吭的退出了病房。
“你们不用去工作吗?”幸村精市终于放弃了数手指的无聊把戏,抬头面对那对他已经可以归为陌生人的父母。
“精市,你不要怕,妈妈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幸村礼子受不了儿子淡漠的神情,有点害怕的想去碰触。
“恩,好的。当初母亲你也是这么对知音说的吗?”幸村精市看着脸色突然煞白的母亲,“最后坐在她床边看着她走的人是你吗?”
“精市,妈妈…”
她赶回医院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她的宝贝知音和另一个女孩一起被推进了手术室,当医生把知音签的器官捐赠同意书递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上面自己在监护人里的签名是什么时候知音混在作业里让她签上的,她也不知道即使被推进手术室还紧紧握着自己女儿的手不肯松开的那个女孩的名字。
“现在想补偿是不是晚了?”
“精市,够了。”搂紧颤抖不止的爱妻,幸村爸爸厉声制止儿子的话。
“是啊,是够了。那段时间,我每天晚上做梦都能梦到知音哭着叫哥哥,可你们谁也没告诉我她病了。”哥哥最后还是没能为你撑起一片天空,就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恩…,合合分分是你们的权利,确实轮不到我说话,原本最后一刻,至少有我可以在她身边啊。”
从什么时候,他的儿子脸上只有淡然的笑容,云淡风轻的说着“父亲,我知道了,不用担心”。幸村爸爸突然发现,他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有多久没有和他坐下来谈论学校的种种、网球场上的趣闻?一直以来精市都是他的骄傲,乖巧懂事不用烦心,所以他放心的别开眼睛,再次回眸居然没有发现他们的称呼已经从爸爸变成了父亲。
幸村精市面对恍惚的父亲和悲伤的母亲,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如果网球社的任何一个人站在这里都能知道这个表情叫嘲讽,表示他们的部长大人已经怒极了,可惜他的父母只能愣愣的看着而不知道儿子在想什么,真是个大笑话。
摇摇头,他继续开口
“然后是莫离,唔…虽然我很怀疑你们知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莫名奇妙的扔到家里,留张信用卡,想起来就回来抱抱这个,蹭蹭那个。有你们那么任性的父母我已经认了,不要再害别人了。”
那个丫头在哭啊,一个就连自己差点死去都能淡淡的说出“我还活着啊”的人,居然被他们惹哭了,他的父母真是本事啊。
幸村精市的手按在心脏的位置,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心情,就如他能知道他的亲妹妹知音一般。
“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的话,门在那里。还有,没事就不用来了,我不是知音,不需要人陪。”轻轻抬手指向门的方向,幸村精市脸上没有笑容,高傲得一如在球场上的那般君临天下。
他不是那个会哭着叫哥哥的幸村知音,不会因为突然而至的父母关爱而感动不已,他会掌握自己的命运,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即使那是他的父母。
站在窗台前,深呼一口气,不再去看父母的表情,他是故意迁怒,就像知音最后的邮件里,报喜不报忧一样,他不想别人为他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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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景吾接到忍足电话的时候正在听管家说着十年如一日的圣诞晚会安排。
“我知道了。”迹部景吾听完了对方的话,连啊恩、本大爷之类的口头禅都忘了,深深得皱起了眉头。
很多人都知道忍足侑士的父亲是心脏科医生,但是很少人知道医院就是他家开的,所以他和一直被迫穿女装的忍足夙夜同理,忍足侑士一直被迫在医院帮忙,然后很不巧的让他看到了被救护车送来的幸村精市,以及陆续到来的立海大众人和商莫离,目睹了整个过程而无法插足的忍足侑士想了想,还是觉得把这件事情告诉迹部比较好。
“马上把商莫离给本大爷找出来。”打断了管家继续汇报的意愿,迹部景吾不耐烦的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这家姓幸村的就不能给他消停点吗,该死的,幸村精市什么病不能生,偏偏是这种病,又不是遗传病。
指节拼命的揉着自己紧皱的眉头,迹部景吾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急躁过,脑中不时的回忆起莫离的父母去世后,她不愿意再配合治疗时候的样子,就连从来都不信教的他都由衷感谢上帝派来幸村知音这个宝贝,他才终于从她脸上看到真心的笑容。
幸村知音的死,心脏移植手术,莫离到日本,勾着别人叫哥哥,虽然他都没有出现、没有参与,但是一切都在他的注视下进行,甚至不断地怂恿父亲支持幸村家的事业。
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又何妨,她今生既是他迹部景吾的妹妹,他就会给她全世界的幸福。
“迹部少爷,查到了,小姐在…”
“准备车,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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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过来吃点东西。”仁王做了点容易消化的食物,一天没吃东西了,他和柳生受得了不代表莫离丫头也受得了。
“莫离。”柳生用有点僵硬的手拍了拍商莫离的后背,却发现怀里的人一动不动。
“她在发烧。”因为柳生一直抱着她才没觉得慢慢升高的体温,仁王的手覆在她的额头上,“搭档,我去拦车,我们去医院。”
“好。”慢了半拍的柳生拿起外套包紧怀里的人横抱起来。
冲出门的两个人正好撞上已经顾不上华丽和形象,甚至还穿着不合时宜的衬衫的迹部景吾。
“忍足侑士,把你家的医疗队都搬来,立刻、马上。”咬牙切齿的迹部景吾对着手机大吼。
第四十六章
不知道是迹部景吾的威信十足还是忍足家的效率原本就高,没多久,一队医疗小队出现在了柳生家,大大小小的仪器好像是要把医院搬来了。
可惜,医疗小组再专业,治疗仪器再先进也抵不住不合作的病人。
五六个医生护士压着硬是没有办法把药灌进病人的嘴里,也没办法在她的手上插进吊针,死死抱着仁王雅治不肯放手的病人加上旁边还有个你们谁敢弄伤她就给我去死的哥哥看着,这病没法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