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自己曾经畅想过和少督军有一段露水情缘,但也不过是想想罢了,她们这种身份,给督军府做妾都难,更别说和褚沅辰谈恋爱了。
但是亲眼看着少督军替姐姐出头,姜安如竟然也觉得好爽!
冯敏月一直对她们姐妹不好,无论她怎么巴结冯敏月,但对方总是爱答不理一副瞧不起的模样。
但现在不同了。
姜家有了督军府撑腰,再也不用看冯家的眼色了!
姜安如望向不远处畏缩的冯敏月,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


☆、第八章

姜逢木没有姜安如想的那么简单。
在原书中,褚沅辰可是亲手崩了冯敏月的父亲,让冯敏月对他的感情还没来得及发酵就破灭了。
但现在褚沅辰出现的早了,又正赶上冯敏月的青春萌动期,这个年纪的女生对爱情的执念可是很可怕的。
姜逢木料定冯敏月不会善罢甘休,再加上两家虽然交好,但实则姜家却是受制于冯家的。
她略有些头疼。
没了金手指不说,仇人倒是一个接着一个。
她伸手摸了摸脖子,摊开掌心一看,有些许淡淡的血丝。
这勋章可真厉害,弄的伤口还挺真实。
虽然这次系统的奖励多了这些无缘无故的勋章,但姜逢木大概也明白了,这些勋章虽然没有那么拉风,却都能在紧急关头给她帮助。
褚沅辰一侧脸,正看到姜逢木在摸脖子上的伤口。
他错开眼神,冷哼道:“要是你有记忆......”
要是她还是当初的那个她,又怎么会被区区一个冯敏月划伤呢。
恐怕现在冯敏月早就化成一摊灰了。
总是说他暴戾无情,但其实姜逢木又好到哪里去了,但凡得罪过她的人,无一不遭到了惨烈的报复,连姜家人都没能幸免。
她又凭什么说他是暴君?
褚沅辰深吸了一口气,胸口有些郁结。
姜逢木抬起眼,小声问道:“少督军方才说什么?”
褚沅辰“哼”了一声,没有答她的话。
医务室离得并不远,只是比较老旧。
深绿的的大门有些许掉漆,门口还放着一个接雨水的木桶。
一层的小格子窗外装着铁丝网,隐约能透过并不洁净的窗面看到里面的设施。
长陵大学除了吞并了一家女子学院,还收了建在附近的一家小医院,医院的医生便是现在医务室的老师,治疗水平虽然不及一些西式教会医院,但对普通百姓来说已经不错了。
姜逢木随着褚沅辰走进医务室,门口带着老花镜的教员推过来个本子,似乎刚从床上起来,还接连打着哈欠,面上带着些不耐烦。
“先登记,登记之后坐那儿等着,大夫哄孩子吃饭呢,一会儿就出来。”
他半阖着眼,优哉游哉的晃着椅子。
单位并入长陵大学后,待遇好了不少,病人也从全城的穷人变成只有学校的学生,渐渐的,他们也被养的刁了。
年轻的学生能有什么大病,总归治不坏,所以也越发不上心起来。
褚沅辰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
他手指一动,从腰间抽出一枚徽章,再一抬手,稳准狠的打在老教员的脸上,竟然硬生生的将他的眼镜打裂了。
徽章的尖端划到老教员的鼻子,留下一个深深的小坑。
老教员哎哟一声,“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斜眉立目道:“你这个学生是要造反吗!我一定要报告到校长那里开除你,你......”
他话还没说完,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那枚落在桌子上的徽章,靠着开裂的镜片仔细看了看。
铜黄色的徽章上面,印着一朵七色堇,绕着七色堇的是两柄交叉的手-枪。
这是督军府的家徽!
老教员浑身一哆嗦,再次打量褚沅辰,喃喃道:“是...少督军?”
他也顾不得被打的发麻的脸,赶紧双手捧着徽章,恭敬的送到了褚沅辰面前。
“少督军千万别介意,我这老眼昏花的没看清楚,大夫就在里面呢,我这就领您去。”
褚沅辰沉默的看了他几眼,就在老教员吓得快要崩溃的时候,他这才取回徽章,别在了腰间。
他强忍着把心头嗜血的欲-望压制了回去,掌心燥热的难受。
这等小人物,他也不是不可以放过的。
姜逢木没注意到褚沅辰的挣扎,她的目光一直盯着这枚徽章。
这徽章的作用太大,意味着绝对的权利和地位。
如果能把这枚徽章攥在手里,哪怕是冯副官来了,也要避让三分。
既然冯敏月误会了褚沅辰对她的感情,那就干脆顺水推舟,让督军府成为姜家的屏障,以后姜家也不用受冯家的钳制。
姜逢木多少对这些家人是有愧疚的。
上一次听从系统的指示,被迫害了他们,这一次既然没有了强制逆袭的程序,那就当做是赎罪的,起码让他们在这乱世里好好生活一辈子。
医务室的床铺不大,大夫过来检查了她的伤口,对褚沅辰客气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划得有些狠了,少督军不用担心,擦些药水就行。”
姜逢木乖巧的听着,将头发都捋到右侧,垂到胸前。
褚沅辰这么盯着她,正巧能看到左半边侧脸,小巧可爱的耳垂完□□-露出来。
那是曾经那个男人亲过的一边。
他的眼神暗了暗。
“会留疤么?”
大夫赶紧答道:“这要看体质问题,一般像小姐这么白的皮肤,是容易留疤的。”
姜逢木却心里清楚,她是不会留疤的,等勋章的效力发挥完了,她的伤口也就消失了。
这个鬼身体就这点好,抗造。
褚沅辰一挑眉:“把药水拿来,你出去。”
“这......好的,您请便。”大夫犹豫了一下,却不敢忤逆褚沅辰,赶紧将药水递给他关门出去了。
褚沅辰却没给她擦药,反而挑起她的下巴,阴涔涔的问道:“你会留疤么?”
姜逢木眼神闪避着,轻轻摇头:“少督军,我不知道。”
褚沅辰勾唇一笑,残忍道:“我倒是真想给你留下点痕迹。”
变态啊!
姜逢木满脑子都是不可言说的马赛克道具,再想想那些道具用在自己身上,她的心理防线差点垮塌。
果然不能对反派有一丁点的期待,就知道他不会好心带她来上药,肯定是想变着法的折磨她。
褚沅辰的手指摸上她的后脖颈,姜逢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少督军......”她软软的叫,尽量让褚沅辰心满意足。
褚沅辰对她的示弱果然很满意,但大拇指却狠狠的按压着她的伤口。
“疼吗?”
姜逢木咽了咽口水,蹙眉道:“疼。”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慢慢探向褚沅辰的腰间。
“怕疼吗?”
姜逢木牙齿颤抖,细声道:“怕。”
手指已经碰到了那枚冰凉凉的徽章,她的神经绷到了极致。
褚沅辰盯着耳垂,咬牙道:“要是惹我不悦,就让你狠狠疼一次。”
“是,我知道了。”
姜逢木已经掐住了徽章,慢慢的从褚沅辰腰间抽出来,然后快速攥在了掌心内。
她脸上依旧装着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但是心里却踏实多了。
有了这枚徽章,除了褚沅辰这个bug外,别人便都不敢欺负姜家了。
“你自己上药。”
褚沅辰说罢,蛮横的抓过她的头发盖住了左耳垂,然后转身便走,甚至给人一种慌不择路的错觉。
姜逢木慢慢摸上自己的耳朵,诧异的望着褚沅辰的背影。
他为什么要把她的耳朵遮上?
是对曾经的那个场景耿耿于怀么?
她低头看了看躺在手心里的徽章,这枚徽章她以前便经常见褚沅辰戴着,甚至在他成为督军以后都没有替换过。
徽章的边缘已经磨得有些褪色了,看的出来戴了很多年了。
也不知道这徽章对他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
她合上手指,将徽章揣进了褚沅辰的衬衫里。
她的襟袄被扯坏了,现在反倒必须穿着他的衬衫。
姜逢木从床上跳下来,穿好了小皮鞋,也没擦那瓶药,从医务室出来,便径直回了宿舍。
操场是不能去了,哪怕老师批评也只能认了,不然她穿着少督军的衣服到操场听讲,这成何体统。
她在宿舍里把衬衫换下来,去打水洗过了,搭在阳台上晾着,又从皮箱里拿出一件新的外褂换上。
收拾完了一切,她对着镜子看了一眼。
脖颈上的痕迹已经全然消失了,看来勋章的效果过去了。
她一直等了三个小时,姜安如才慢吞吞的从操场回来。
一回来便娇滴滴的朝姜逢木抱怨:“你不知道有多累,整整站了三个小时,我腿都僵了。”
她一抬眼就看到了阳台上晾着的衣服,像打了鸡血一般,拖着疲惫的双腿坐在姜逢木的床头。
“快跟我说说,你和少督军是怎么回事儿?”
姜逢木叹了一口气,颇有些郑重的对姜安如道:“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绝不会连累你们。”
姜安如吓了一跳,喏喏道:“你能出什么事儿啊,我们不都好好的么?”
姜逢木勉强笑了笑:“算了,跟我说说全校大会讲什么了?”
姜安如见她不愿多说,蹙着眉重复全校大会上的消息:“说这周末举办新生晚会,要各个系出节目,每个学生都得参与呢。”
姜逢木脸色有些难看:“这周末?”
姜安如叹了一口气:“时间很紧,没办法,这不是下周督军夫人要过生日嘛,少督军说了,在新生晚会上表现好的人,可以获得生日宴的入场券,这才把新生晚会的时间提前了。”
还有两天就是周末。
姜逢木原本打算趁着周末去走惩罚副本呢。
看这个架势是不成了。
如果周末浪费了,那离deadline可就剩一天了。
姜安如还在嘟囔:“明明督军夫人是二少爷的亲生母亲,也不知道少督军他殷勤个什么劲儿,对了,少督军有跟你说这件事吗?”
姜逢木摇了摇头。
姜安如心里有点失望。
看来是她想多了。
少督军对她姐姐也没有那么好。
连生日宴这种大事都没有邀请呢。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篇文写的倒是挺顺,男主现在还记恨女主呢,但是之后会很甜~


☆、第九章

第二天一早,她们那两个新室友还没有来,去询问宿舍的教员,才知道那两个学生临时退学了。
这个时代,能完完整整的念完书的少之又少,家里但得出点事,就没办法再上学了。
但倒是空出了很大地方,她们可以把生活用品放到那两人的位置。
文学院的楼算是比较老旧的,是学校最早成立的一个专业。
等姜逢木赶到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已经到的七七八八了。
讨论的话题,自然就是这次的新生晚会了。
由于每个专业的学生都比较少,所以大家为了能够得到督军夫人生日宴的入场券,都会尽可能的把全班同学聚集在一起,这样一个节目表现的好,那全体学生都能获得入场券了。
谁不想去那个场合见识见识呢,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姜逢木听了一会儿,建议道:“既然所有专业都是全员参加,那大部分都会选择合唱或舞蹈,我们要想出类拔萃,最好别出心裁。”
生日宴是个替姜家扩展人脉的好机会,她也不想放弃。
有同学望向她,惊喜道:“对啊,我在医学部的朋友说,他们也打算出舞蹈呢,而且有人家里是做布料的,能提供服装。”
“啊我们都没有服装的。”
“化学系也要跳舞呢,我刚刚在食堂听到的。”
“那我们还能表演什么?”
姜逢木沉默了片刻,回想自己从小学到大学参加过的那些晚会,这才道:“干脆做个舞台剧。”
其实舞台剧也并不算是最新颖,或许有些专业的学生也能想到,只是两天的时间排练舞台剧太局促了,大部分人都会放弃。
当然对他们来说也很局促,不过配合紧密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果然有人犹疑道:“舞台剧时间太短了,只有两天,还要上课呢。”
姜逢木点头:“是很难,但我这里有成熟的剧本,只要决定了马上就可以排练。”
她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就经常组织些表演,剧本也肯定是这个时代没有过的。
班里年纪最大的女生是桐城新任县长的妹妹,在这个班级里莫名的有权威。
方才提议大家一起跳《嫦娥奔月》的就是她。
她自小接触戏曲文化,家里穷的时候还被送去戏班学过几年,她自认虽然跳的不如那些大师好,但和这些学生比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藏着些私心。
要是能在这支舞里出类拔萃,兴许能吸引少督军的目光呢?
只要得到了少督军的青睐,一张区区生日宴的入场券又算的了什么?
可姜逢木要演舞台剧的主意打破了她的计划。
她对演舞台剧不熟,更何况她自认不是班里最漂亮的女生,主角根本就分不到她的头上。
想罢,袁一梅淡淡道:“还是你先拿出剧本再说,想的倒是挺好。”
她一泼冷水,旁人也冷静了下来,舞台剧虽好,可演起来难啊!
况且剧本是姜逢木一个人出,如果不够精彩,岂不是让别的专业看文学系的笑话?
姜逢木见她们兴致缺缺也不恼,只道:“我现在就回去把剧本赶出来,下午尽快拿给大家看。”
姜安如担忧的扯扯她的袖子,小声在她耳边嘟囔道:“以前也没听说你爱写剧本啊,能行吗?”
姜逢木没回她,反而盯着袁一梅看。
袁一梅瞥了瞥嘴:“那你去,但我们也不能闲着,大家先练舞蹈。”
姜逢木点点头:“好。”
说罢,她扯着姜安如往宿舍走。
姜安如踉踉跄跄的跟上她,娇气道:“哎你慢点啊,给我袖子都扯歪了!”
和上一世的针锋相对不同,这一次姜安如似乎很信任她,哪怕不清楚她到底要干什么,却也无条件的站在她身边。
姜逢木虽然嘴里不说,但是心里却暖暖的。
她穿书以来,从未在这个时代体会过亲情,但自从系统把标签抽乱以后,好像身边的家人也变得不一样了。
这点弥足珍贵的信赖,让她恨不得用手捧着,生怕浪费一丁点。
所以,她就更要保护好姜安如,决不能让强-暴那件事再发生。
他们现在没有电脑,更没有打字机,一切都要笨拙的用手抄写。
姜逢木一个人忙不过来,便叫姜安如帮忙整合。
她脑子里的剧本是《灰姑娘》,但却不是那个出名的童话故事,而是加以改编,将拯救灰姑娘的王子变成了姑娘自己。
她在继母和姐妹的压迫中产生了反抗精神,并在仙女和动物们的帮助下,逃离原生家庭,投身军-队,从底层一步步打拼,直至走到了王子面前。
王子被她坚韧勇敢的个性吸引,与她结成伴侣,后来,灰姑娘和王子一起治理国家,她善良宽厚,聪明伶俐,给予了王子很多帮助。
这个年代的女性急需反抗精神的鼓舞,所以选择这样的题材进行舞台剧的演出是特别明智的。
不管是如今的时代趋势,还是长陵大学里女学生的自我意识的觉醒,都需要一部部这样的作品来表达。
姜逢木和姜安如午饭都没吃,将所有的剧本整理好,带去了阶梯教室。
姜安如兴奋道:“这个剧本真好,我们要是演出来了,一定能拿第一名。”
姜逢木淡笑道:“或许。”
姜安如美滋滋的挽住姜逢木的手:“你还是很厉害的嘛,怪不得少督军都能对你另眼相待。”
提起褚沅辰,姜逢木不自在的眨了眨眼。
也不知道褚沅辰发没发现弄丢了徽章。
不过再怎么也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毕竟,她现在在他面前如此胆小怕事,又怎么会拿了他的徽章不还呢。
走到教室门口,里面传来了咿咿呀呀边唱边跳的声音,但显然唱也唱不齐,跳也跳的乱。
袁一梅正在暴躁,她已经教了很多遍了,但是这些人就是学不会。
姜逢木推门进来,手里捏着用红稿纸写的剧本。
“我已经写好了,要来看看吗?”
唱跳声音停住了,袁一梅歪过头来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稿纸分发下去,给班级里的同学传阅了一遍。
她们看过之后,又将剧本还给姜逢木,脸上神情复杂,谁也没说话。
姜逢木微微一挑眉。
袁一梅柔和的笑道:“算了,大家都已经排练上了,再记别的也记不住。”
姜逢木大概懂袁一梅的意思了。
先把她支走,然后紧锣密鼓的带人排练,等排练的有一定记忆了,其余学生也不愿意从头再来了。
姜安如急了:“可是我们写了一中午啊。”
袁一梅一耸肩:“但是大家已经不需要了,我们排练的很好。”
姜安如懵懵的问:“那我和我姐呢?”
袁一梅环视了一圈,抿着唇道:“大家的位置都定好了,也没有多余的地方站,不如你们的剧本别浪费,你们俩自己演。”
姜安如气的脸色发白。
她们特意根据班内的人数设计的角色,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还废了好多心思,结果拿过来什么都没讨论就被否决了,那何必让他们花费了整整一上午。
“所以你是不准备带我们一起表演了?”姜安如到底年轻气盛,此时也不管什么身份家境,就要跟袁一梅急。
姜逢木一把扯住了她的手,平静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既然大家想唱跳,那就继续,我们走。”
说罢,她拉着姜安如出了教室。
姜安如甩开她,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我就是气不过,她分明是排挤我们!”
姜逢木微微一笑:“那又怎么样,风水轮流转,时间还长呢。”
“都怪袁一梅,她就是自己跳的好让别人给她做陪衬。”
姜逢木扫了姜安如一眼,漫不经心道:“我说过,唱歌跳舞是出不了彩的,尤其是她。”
姜安如怔了怔,也不激恼了。
她觉得心里的急火莫名被姜逢木给浇灭了。
姜逢木这副神情竟然给人不怒自威的错觉。
就好像......就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一样。
正在这时,班里的一名戴眼镜男生悄悄从教室溜了出来。
他慢吞吞的走到姜逢木和姜安如前面,面带愧色,小声道:“抱歉,是之前袁一梅警告过,让大家不要跟你们演,她是没什么了不起,但她哥哥最近跟督军府的二少爷褚明江走的比较近,所以......”
提起褚明江这个纨绔子弟,姜逢木偷偷看了姜安如一眼。
这时的姜安如还不认识褚明江,也没被他拖入火坑以至于心理崩溃。
姜安如“哼”了一声:“早就听说督军府的二少爷不是什么好鸟,成天欺男霸女的,活该被打瞎一只眼。“
男生吓了一跳,抖了抖手:“这位妹妹,话可不能胡说,我得赶紧回去了,你们俩好自为之。”
说罢,男生放轻步伐,悄悄的拉开门钻了回去。
姜安如将目光投向姜逢木:“姐姐,我们俩怎么办?”
她已经不知不觉的养成听姜逢木话的习惯了。
姜逢木将草稿纸团了团,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不是不限制每个系的节目数量吗,那我们俩自己来。”
姜安如惊的睁大了眼,喃喃道:“自己来?”
姜逢木眨了眨眼,漆黑的瞳仁望向窗外,慢悠悠道:“给爸爸打电话,让他给我送把小提琴来。”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了法术金手指,我们还有中国各色特长培训班!


☆、第十章

姜安如疑惑的皱眉:“送那洋玩意儿干嘛,你又不会。”
姜逢木讳莫如深的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小提琴在这时候是个稀罕玩意儿,在现代可不是。
姜逢木身处高考大省,竞争压力十分大,所以从小被妈妈逼着学小提琴,而且是照着专业级的学。
好在她天赋极高,早早的就考过了十级,又跟着音乐学院的教授进修了整整一年,最后在高考的时候,清大给她降了整整六十分。
她进了清大之后也一直待在小提琴社,还代表学校,代表国家出国演出过。
别的不敢说,要说小提琴的水平,姜逢木绝不比桐城的任何人差。
她又把目光转向姜安如:“对了,你妈妈的舞蹈,你一定也偷偷学过。”
孙小玲出身不好,以前是个舞女,还算是桐城有名的角儿。
但自从嫁给姜茂国之后,她就再也没在公开场合跳过舞,因为怕降了姜茂国的身份。
只不过她是真的喜欢舞蹈,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间偷偷跳。
但是她从不让女儿姜安如跟她学,她觉得跳这种舞是没出息的,小姐们就应该学些芭蕾,交际舞之类,这才能上得台面,而她跳的那些妖娆舞曲,都是让人取乐的。
但姜安如却没那么老实,她见妈妈跳的好看,便躲在门口偷偷的学,这么多年过去了,到真让她模仿了个七七八八。
姜安如脸一红,磕磕绊绊道:“你......你可别跟妈妈说,她一定会打我的。”
姜逢木了然于胸,点点头:“好,那就我拉琴,你跳舞。”
姜安如踌躇片刻,觉得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随姜逢木去了。
两人找到文化办公室,把名字和专业登了上去。
女老师推着眼睛一看:“《梁祝》小提琴曲?你会拉小提琴?”
姜逢木轻轻垂眸,抿了抿唇:“拉的不好,会一点。”
女老师皱眉建议道:“我看你们专业报了《嫦娥奔月》的舞蹈,不如你们俩跟他们一起,小提琴太难了,而且下面坐着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个没听过国外专业的演奏,不要小巫见大巫了。”
老师不相信她们也是有情可原,才这么小的年纪,能有多高的本事?
怕不是刚碰小提琴几个月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
长陵大学的校领导都是留学回来的,见识可跟普通人不一样,到时候闹了笑话反倒成了她的工作问题。
而且这曲子根本听都没听说过,不知道是不是这学生自己胡乱起的。
姜安如嘴唇发干,心里直打鼓,喏喏道:“要不...要不我们......”
“就先报上,我们能排练好的。”姜逢木坚持道。
姜安如看了姐姐一眼,没再说话。
女老师虽然不愿意,但是上头有明确指示,不许干预学生们的表演,她没办法,只得给姜逢木填上了。
从文化办公室出来,姜逢木去宿舍大厅的公用电话处给姜茂国去电话。
跟姜茂国要东西是她最头痛的事情。
她跟她母亲苏倩长得太像了,以至于姜茂国一看见她就能想起她母亲的死,所以对她的态度十分冰冷。
姜逢木笃定,要是姜茂国早知道苏倩会难产而死,估计当初就把她弄死在肚子里了。
她看了姜安如一眼:“要不你替我要。”
姜安如咬了咬唇,小声道:“我不敢,爸爸问我做什么我会结巴的。”
算了。
姜逢木叹了一口气,开始转家里的号码。
隔了好一会儿,管家陈伯接了电话。
“这里是姜公馆,请问您是谁?”
姜逢木柔声道:“陈伯,我爸爸在不在,让他接下电话。”
管家一听是姜逢木,语气亲切了很多:“大小姐啊,你等等,我去给你叫老爷。”
半晌,姜逢木听到了手杖柱地的声音,她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姜茂国接起了电话,冷冷的问:“做什么?”
孙小玲也赶忙凑在一边,想听听两个孩子在学校过的好不好。
姜逢木看了姜安如一眼,硬着头皮道:“爸爸,我想要一个小提琴。”
姜茂国皱起了眉:“要那东西干什么,你又没有学过。”
姜逢木用手抠着墙上的泥点,轻声道:“学校表演时要用。”
姜茂国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不耐烦的对孙小玲道:“这东西你知道哪儿有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