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时候羊排端上来了, 褚沅辰挽了挽袖子, 给自己夹了根羊排,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
姜逢木给他介绍:“这是我爸爸亲自调制的酱料, 是金光饭店最纯正的口味,比我做的要好得多。”
褚沅辰咬了一口, 羊肉又香又软,口感滑腻, 要比姜逢木曾经给他做的咸一点,也香一点。
姜逢木毕竟受过现代的饮食理论影响,口味相对清淡, 偏好少油少盐, 所以卤出来的东西不如姜茂国那么香。
但褚沅辰吃习惯了她做的, 再加上某种情感作祟,顿时觉得面前这份羊排略逊一筹。
姜茂国暗自搓了搓掌心, 赔笑道:“少督军吃的还满意吗?”
褚沅辰咬食的动作一顿, 点了点头:“不错。”
姜逢木见他条理清晰,神色如常,还以为自己对褚沅辰的了解已经过时了。
或许他早在军部练习过喝酒了,或许他现在的酒量真的很好。
想到这儿她有些惭愧。
自己的确是对褚沅辰了解的太少, 所以才总是误会他,不懂他。
濮川和煦的笑道:“早就听闻少督军雷霆手段,自您掌管桐城的经济大权, 商业发展的越来越好了,还有福利院的那件事,您的改-革政策令人钦佩,当然这也仰仗于像姜老板这样的义气之士仗义疏财。”
姜茂国惭愧的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实不相瞒,焦尾巷那铺子是逢木的提议,还是她想的深远,心中慈悲,我这思想还不够进步。”
濮川眼前一亮:“哦?原来焦尾巷的那帮伙计是姜小姐请的。”
姜逢木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木讷的点了点头。
亲爹啊!
能不能不要让她在濮川那里刷存在感了!
你就不怕少督军炸了?
褚沅辰眼中果然带了寒意,他紧紧盯着濮川,右手放下筷子,揽住姜逢木的肩,一把将她抱到了自己怀里。
姜逢木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她整个人靠在了褚沅辰的肩膀上,甚至能感受道他胸膛的起伏和炙热的体温。
褚沅辰的手紧紧扣着她的肩头,显得她小小的一团,娇柔可爱。
濮惠深吸一口气,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不由自主的“吱”了一声。
这就是亲妈待遇啊!
男女主给我亲!
濮川皱了皱眉,看着妹妹正襟危坐,面色僵硬,双眼放光,只当她见到少督军和姜逢木亲热受了刺激。
褚沅辰沉声问道:“濮川先生多大了?”
濮川连忙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恢复微笑:“今年二十五。”
褚沅辰心一沉。
二十五了,正巧是适婚年龄,正巧可以惦记他的女人。
“二十五了怎么不结婚?”
如果不是濮川多年受到的礼仪教育克制着他,他能把眼睛睁大三圈。
要不是他确认自己并没有喝醉和做梦,还当方才的话是他二姑妈问出来的。
但是少督军问话他不能不答,迟疑了片刻,濮川紧张的推了推眼镜:“因为......之前专注学业,无暇顾及男女之情。”
褚沅辰阴阳怪气:“那是准备回国来找了?”
濮川喏喏道:“有...有这个打算吧。”
姜逢木见褚沅辰越问越离谱,背后直冒冷汗。
她挣扎着想从褚沅辰怀里出来,不然这个扭曲的姿势实在太考验她的老腰。
然而越是挣扎,褚沅辰越是觉得她要被濮川拐跑,禁锢的也越发紧。
褚沅辰盯着濮川一勾唇,眼中没有半点笑意:“你果然有这个打算。”
濮川不安的眨了眨眼,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
濮惠见形势有些走歪,生怕濮川说错哪句话被褚沅辰给咔嚓了。
她赶紧接过话来,掩饰性的用纸巾擦了擦唇角:“说到这件事,我叔叔还发愁呢,给我哥相了几个姑娘,他都没看上。”
褚沅辰眼睛一眯:“哦,还挺挑剔。”怕是等着某人呢吧。
濮川一脸懵逼,自己什么时候相过姑娘了?
濮惠淡定道:“主要是那些个姑娘长得太漂亮了,我哥最讨厌双眼皮大眼睛,睫毛又密又长,一笑起来有颗甜甜梨涡,并且头发蓬松浓密的女孩。会做菜的不要,喜欢乐器的不行,家里有钱学识渊博的更是不可能,总的来说一定要淳朴,接地气。”
濮川惊呆了。
妹妹觉得他就是个傻子呗?
姜逢木默默的打量一圈自己,真巧,讨厌的就是她这款。
这让她隐隐有些不安,重新打量了濮惠一番。
这个女人倒是有点意思,一定是聪明绝顶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出这桌上的微妙拉锯,并且不动声色的给濮川解围。
姜逢木终于有了压力。
这么优雅大气几乎没有一丝缺点的女人,EQIQ双高,要是成了自己的敌人,可真是不好对付啊。
濮惠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明明通读过全书正文,对这个角色几乎没有任何印象,这说明在书里濮惠就是个路人甲。
现在路人甲成了全校盛传的女神,整个桐城和褚沅辰最匹配的女人。
姜逢木心里还是酸酸的,她偷偷打量了一眼褚沅辰。
褚沅辰听了濮惠的话,神色竟然缓和了许多,甚至又给自己倒了一点酒,跟濮川碰了碰,难得温和道:“审美千万不要改,不着急,慢慢找总能找到。”
濮川:“......”
他麻木的将杯中的酒喝干净,抬头望着亮晶晶的吊灯,吊灯晶莹剔透,散发着淡黄色的光晕,盯着看一会儿便有些迷离目眩,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喝醉了。
不然能是这一桌人都疯了吗?
饭桌上经历了绵长的沉默。
姜茂国抓了抓头发,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扳指,小心翼翼的打破沉默:“请问少督军和我女儿的事,是...认真的吗?”
若是认真的,姜家可有了最牢靠最稳固的靠山了,也没必要再和秘书长拉进关系。
喝了第二杯酒之后,褚沅辰的舌尖有些发麻,思维也渐渐缓慢了下来,但他仍然不假思索的答:“自然。”
姜茂国咽了咽口水:“那少督军是想娶我女儿做大夫人还是......”他不想说出妾那个字。
虽然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家世配不上督军府,拖累了闺女,但仍然是心疼的。
谁愿意自己捧在心尖上的千金给人做小呢。
褚沅辰晃了晃脑袋,觉得眼前有些天旋地转。
身体很热,热的他恨不得把衣服扯开,让热气蒸发掉。
他粗喘了一口气,晃晃悠悠的有些坐不稳,身子便紧紧的靠着怀里的姜逢木,勉强支撑。
大脑彻底空白之前,褚沅辰嘟囔道:“什么大夫人小夫人,只有她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褚沅辰:我没醉。
☆、第三十九章
褚沅辰有些重。
姜逢木还是在陈默的帮助下, 一起将他扶上车的。
喝醉的褚沅辰特别粘人, 紧紧搂着她的腰,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姜逢木被他搂的喘不上气,又觉得在这么多外人面前搂搂抱抱异常尴尬, 于是轻轻的推搡褚沅辰:“陈默, 回去给他喂点热水,早点睡觉。”
她蹭了蹭想下车。
褚沅辰搂的牢牢的不松手。
姜逢木卡在门边上, 有些尴尬。
陈默回头道:“姜小姐,要不麻烦您和我一起送少督军, 我再将您送回来。”
也只能这么办了。
姜逢木又缩回了车里。
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了, 褚沅辰突然变得十分安静。
他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气,但却不爱说话也不爱折腾, 只是呆滞的半睁着眼, 紧紧靠着姜逢木。
姜逢木摸了摸他的头发,许是平时不太打理, 所以变得有些长了。
她轻轻推了推褚沅辰:“喂, 你还清醒吗?”
褚沅辰烦躁的一眯眼, 不想理她。
陈默轻咳了一声,解释道:“少督军平时几乎不喝酒,哪怕督军要求, 他也只是小小的抿一口,从未破戒。”
姜逢木点点头:“我倒是知道他不喝酒,他一向自律,又十分钟爱枪支, 对自己要求很严格。”
起码在莫家村的时候是的,除了生日那天,他从来不曾打破自己的生物钟。
褚沅辰的意识已经恍惚了,哪怕他能听到陈默和姜逢木的对话,却也反应不过来在说什么。
陈默叹息了一声:“少督军不喜欢酒,是有别的原因。”
姜逢木一怔:“什么原因?”
褚沅辰依旧麻木的靠在她身边,若是能理解陈默在说什么,他早就打断这段对话了。
陈默道:“当年少督军还小,督军夫人...曾经的督军夫人突发疾病,半夜在床上喘不上气,发不出声音,但那天督军喝的烂醉,对身边人的异样毫无察觉,督军夫人挣扎着爬到了门口,后来实在没了力气。
第二天早晨,少督军去找妈妈的时候,督军夫人的身体已经凉了,而督军还在床上酣睡,几个月之后,督军就娶了现在的这位夫人,原来是他的秘书。
姜小姐,我看得出来少督军对您情深义重,但之前也的确多有得罪,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但或许是因为他珍惜的人格外容易失去,所以变得有些偏激吧。”
姜逢木眼眶发热,疼的浑身一抖。
本来以为流放莫家村已经到极限了,没想到在遇到她之前还有这么狗血的剧情!
去他的后妈作者,这么虐我男人!
刚刚告辞离开姜公馆的濮惠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濮川紧张道:“是不是穿的少了,早就告诉你不要为了好看少穿。”
濮惠无所谓的摆摆手:“要想有风度,就不能考虑温度。”
濮川无奈:“你总是这么多歪理,日后去长陵上课可不能这样,你是要做老师的人。”
濮惠敷衍道:“知道啦知道啦,我肯定会教的特别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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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粘连,天色阴沉,姜公馆通往军部的路上,零星有几盏闪烁的小灯,石板地冻了一层凹凸不平的坚冰,车轮压在地上发出吱吱呦呦的响声。
车上的人也跟着东倒西晃,晃的胃里一阵阵翻腾。
忍耐了一阵子,车子停在了军部里面。
陈默将车门推开,快速拉开后座的门,帮着姜逢木把褚沅辰扶上了楼。
褚沅辰脚步虚浮,眼皮几乎都挣不开,但依然脊背挺直,保持着昂首挺胸的习惯。
将他放到办公室后的小床上,床板发出咯吱的一声。
姜逢木长出了一口气,环视了一圈他睡得简陋的地方。
“他就这么常年睡在办公室也不是回事。”
陈默颔首:“少督军一忙起来就废寝忘食,根本连睡觉都顾不上,更何况那个家他并不想回去,里面不好的回忆太多。”
姜逢木坐在褚沅辰身侧,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颊。
还是跟小时候没什么两样。
要是能把他失去的都还给他就好了。
或许能让他开心一点,懂得善待自己一点。
“陈先生,你也忙了一晚上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姜逢木仰着头对陈默笑道。
陈默赶紧推辞:“我还好,一会儿还得送您回去呢。”
姜逢木摇头:“我不回去了。”
陈默一怔:“可是这儿没有休息的地方啊。”
姜逢木指了指窄窄的小床:“让他给我腾个地儿。”
陈默面色为难:“这能行吗?”
姜逢木漫不经心道:“这算什么,我们俩更艰苦的地方都睡过。”
办公室再简陋,也比莫家村好得多了。
陈默见她主意已定,便也不再劝阻,伸手给姜逢木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暖炉的热气将人身上的寒气熏掉,褚沅辰热的脖子发红,难受的在床上磨蹭。
姜逢木赶紧动手帮他解扣子。
军装实在是繁复,褚沅辰又在床上乱动乱滚,最后姜逢木不得不跨步上了床,坐在褚沅辰腿上,压制着他的身子,不让他乱翻身。
然后俯下身子,一边解扣子一边哄小孩似的安慰道:“马上就解好了啊,你再等一等,我一会儿用湿毛巾给你擦擦脸你再睡。”
被她坐在身上,褚沅辰果然不乱动了。
他颤巍巍的睁开了眼。
眼底有些发红,显然还在酒精的作用下。
但他仍然能看清姜逢木在自己身上,衣衫褶皱,专心致志的解着他的衣服。
她低着头,长发披散的到处都是,撩到人的皮肉上痒痒的。
她的额头饱满,脸颊很白,低头的时候,脸蛋肥嘟嘟的诱人。
褚沅辰只觉得一股暖流向下冲,激的他越发燥热。
姜逢木没发现。
她好不容易把褚沅辰的外衣给解开了,挣扎着想把他扶起来,将外衣脱下来。
谁知褚沅辰就着这个姿势一翻身,将姜逢木掀到了身子底下。
姜逢木吓了一跳,猛地撞在他的胸膛上,硬邦邦的,带着薄汗。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推了推褚沅辰的胸膛。
“褚沅辰,你起来......”
她现在躺在他方才躺过的地方,带着他的体温和味道,而且这姿势这体位,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沦陷了。
但她还有一丝理智尚存。
褚沅辰现在喝醉了,要是真发生了什么,明天一早保准他记不清楚。
这么珍贵这么重要的事情,作为事件的当事人,凭什么不一辈子刻在脑子里。
褚沅辰盯着她的脸粗重的喘息。
他觉得自己有种冲动,想要尽情的享用身下的人,那是他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欲-望,他并非不愿意跟姜逢木亲近,相反,这是唯一一个让他想的神魂颠倒的女人。
褚沅辰伸手捏了捏她的肩头。
姜逢木一皱眉。
虽然她感觉不到疼,但是喝醉了的褚沅辰果真下手没轻没重。
褚沅辰的头脑是麻痹的,心里只有一个感觉。
她怎么这么软,这么嫩,别的地方一定更软。
姜逢木微微一缩身子,将膝盖轻曲起来,吐槽道:“褚沅辰,你还没求婚呢记得吗,咱俩连个浪漫的date都没有,你别以为你可怜,我就心软了啊,这种事要两个人都享受,不是你一个人泄-欲。”
褚沅辰根本听不进去她叨咕的是什么,他现在只想将她的衣服扯开,使劲揉遍她身上的每一处,他疯狂想。
可惜......下面那个人是姜逢木,她可娇气了,连练枪的时候咯到手指都要叫唤半天。
褚沅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歪倒身子,躺在了她身边。
床太小,他们两个人平躺着,几乎把整张床都占满了。
姜逢木身上没了遮挡,心里竟然还有些失落。
她歪过头看着枕边的褚沅辰,褚沅辰正烦躁的扯着挂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胸膛一起一伏。
姜逢木帮着他把衣服拽了下来,团了团扔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然后轻声问道:“我给你擦把脸吧。”
褚沅辰身上终于凉快了,也不折腾了,他光着上半身,闭着眼睛,嘟囔道:“姜逢木,你别走。”
姜逢木立刻停住了动作,眨了眨眼:“我不走。”
褚沅辰把一只胳膊搭在她肚子上,肌肉慢慢松弛下来,呼吸也越来越均匀。
姜逢木等了一会儿,小声问道:“你睡了?”
褚沅辰没回答她,但眼皮已经不怎么动了。
姜逢木小心翼翼的搬开他的手,蹑手蹑脚的下了床,从架子上取了毛巾,沾了热水,给褚沅辰擦了擦脖子和脸。
她生怕将褚沅辰吵醒,所以动作异常轻缓,擦过之后便很快将被子扯上来,盖在他的身上。
收拾好了一切,她坐在褚沅辰身边,附身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小可怜,我能给你点什么?”
说罢,她把头发一揽,擦边枕着褚沅辰的胳膊,面对着他,也睡了过去。
她在现代有认床的习惯,学习压力大的时候还经常失眠,甚至吃过一段时间的安眠药。
那时候晚上有一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睡不好觉。
穿到书里之后,她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再也不必受失眠侵扰,睡眠对她来说就像饱食的人面前的一碗稀粥。
吃了不会多撑,不吃也不会饿死。
但只有今晚,她又一次体会到了对睡眠的需要。
被满足的需要让人感到幸福。
次日天明,晨光照进玻璃窗,地上的瓷砖黄澄澄的,像被涂了一层油彩。
姜逢木是在很久之后才缓缓转醒,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哪儿。
她满足的伸了个懒腰,舒展四肢,准备尽情的享用床上的空间。
但总觉得踹到了什么。
她皱了皱眉,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歪头一看,正对上面无表情的褚沅辰。
姜逢木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我......”
褚沅辰这才把胳膊收回来,已经麻木的没什么知觉了,过血的瞬间,疼的人想发抖。
但他依旧没有表现出难受,只是用那只完好的手掀开被子,蹭下了床。
“时间不早了,去梳洗一下,送你上学。”
姜逢木揉了揉脖子,低头一眼看到了自己松散的快要崩开的褂子。
她冷静的将衣服拉好,把那道诱人的沟给藏起来。
褚沅辰去叫守卫兵送来了热水供姜逢木洗漱,这下门外的人都知道,少督军留一个女人过夜了,是经常来军部的那个姜逢木。
姜逢木清洗完毕,扯了扯皱巴巴的衣服,已经快到了上课时间了。
褚沅辰看了看表,皱眉道:“我会找人给你请假,不用担心。”
姜逢木抬眼看了看他,默默点了点头。
其实她也没担心,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迟到了。
经过了有些微妙且暧昧的一夜,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车子里面异常安静。
陈默偶尔透过后视镜看看两个人故作镇定的样子,似乎跟姜逢木在一起的少督军,变得越发生动鲜活了。
好在上课时间外头没什么人,陈默一直将车开到了文学部门口。
姜逢木刚要推开车门下车,褚沅辰突然道:“学校里的一些风言风语,你别放在心上。”
姜逢木诧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她以为褚沅辰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传闻,更不屑去解释什么。
褚沅辰轻咳了一声:“快去吧。”
“噢。”姜逢木麻利的下了车,朝教室的方向跑去。
跑到教室门口,她的心仍然跳的剧烈。
她轻轻拍了拍胸口,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身体里快要溢出来的甜味儿,低调的溜进了教室。
外面的褚沅辰一直等到姜逢木的身影消失,这才将目光移回车里,对陈默道:“给我办公室换个双人床。”
陈默笑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姜逢木:卧槽,我把任务给忘了!做做做啊!
☆、第四十章
文学部的老师大概已经对姜逢木迟到这回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有少许的同学转回头去看了下热闹。
姜逢木脸皮厚, 谁看她她就笑眯眯的对视,弄得别人不好意思, 默默的转了回去。
也就姜安如不怕和她对视,一脸意味深长, 还俏皮的眨了眨眼。
昨晚上姐姐可没回家,谁知道能和少督军发生点什么呢。
姜逢木团了个小纸团, 趁着老师在黑板写东西的时候, 朝姜安如一撇,正打到她脑门上。
姜安如揉了揉脑门忿忿瞪了她一眼, 背过身继续听课去了。
她继续悠闲的享受校园生活,兼之听些让她特别爽快的事。
几年前冯有为负责的一项救灾任务突然被翻了出来。
说是有人匿名举报款项有问题,接到举报之后,军部立刻成立了调查组,少督军亲自监督, 从他家里翻出了不少藏起来的金条。
这时候再揪钱是不是救灾的那笔已经没有意义了,清算一下冯有为的工资, 根本无法达到如此巨额的私藏。
据说当天冯家里面哭声一片, 方圆一公里的人都跑到门口凑热闹, 眼看着冯有为和夫人被带走,其余佣人被看押了起来。
冯敏月也从学校被带上了军部的车, 临走的那一刻,她深深的朝文学院宿舍的方向望了一眼。
后续如何处理姜逢木不知道,她待在学校里,消息还是挺闭塞的, 而且褚沅辰并不怎么来学校上课。
大概他选修这个医学,只是想了解一下基本的知识,毕竟军部那么多优秀的医生,其实也用不到他自己。
姜安如倒是十分兴奋,连着好几天对这件事喋喋不休,看着姜逢木的眼神就像看从古墓里挖出来价值千金的古董。
“冯家真的倒了,少督军真的为了你弄垮了冯家!”
姜安如一边感叹一边满眼粉红泡泡,对她来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少督军对她姐姐的爱。
姜逢木打了个哆嗦,一边掰着虾,一边叮嘱道:“你可别乱说,冯有为垮台是因为他自己贪心不足留了把柄,不是为了谁。”
姜安如理直气壮的反驳:“我不信军部就冯有为一个蛀虫,为什么别人就好好的。”
姜逢木手里捏着虾微微一晃神。
褚沅辰要走的路其实还有很长,这才过了多久,五年征途勉强走了十分之一。
那些根基深厚的老将们,早已将自己的势力插入桐城的方方面面,上次逃走的黄将军如今还没有下文,这可是在看守严密天罗地网的军部监狱里。
这说明越过督军和少督军,这些老家伙们还是有自己的门路。
这些漏洞遍布在层层面面,犹如蚁穴,无孔不入。
气就气在原文中对这些细节都是一笔带过罢了,甚至她作为读者都没有在意,反正也不是主要情节。
姜安如推了推她的胳膊:“你怎么不说话了?”
姜逢木把虾塞进了姜安如的嘴里,淡淡道:“没什么,倒了一个冯有为而已,你至于兴奋成这样吗。”
姜安如吧唧吧唧把虾嚼了,这才不继续讨论这件事了。
下午上完课。
姜安如要留在教室自习,姜逢木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宿舍补一觉。
姜安如不厌其烦的叮嘱道:“你再不学,等期末考试就完了。”
姜逢木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我真都会,你别瞎担心了。”
她拎着书包裹起衣服往宿舍方向走。
这段时间过的挺悠闲的,有吃有喝有恋爱谈,没什么要命的大事,身边人都健康安宁。
中午吃的有点撑,现在还没缓过来,也不知道睡觉会不会不舒服。
她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突然停住了脚步,又反复了摸了几遍,当即崩溃道:“我怎么会长小肚子!”
【吃的多了为啥不会涨,你也不看看姜家的好吃的你吃了多少。】
“可我是鬼鬼鬼啊!难道不应该魔鬼身材干吃不胖吗?”
【抱歉,系统目前没有这方面的设定。】
姜逢木沉着脸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还要减肥?”
【你要是愿意胖也不是不可以。】
姜逢木:“......”
上一世只想着怎么逆袭复仇,根本没关注自己的身材,现在谈恋爱了,谁愿意顶着个小肚子啊。
而且谣言中的那个濮惠,卧槽身材好到爆了,就算褚沅辰没那个意思,姜逢木也很难不比较比较。
成,从今天晚上开始节食,以后黄瓜胡萝卜常伴,不吃肥肉不吃油。
“你在这干嘛呢?”
身后传来低沉熟悉的声音。
姜逢木转回头:“你怎么到学校来了?”
褚沅辰盯了她片刻,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我也算是长陵的学生,怎么不能来了,更何况你在。”
姜逢木眼底含笑。
小畜生可以啊,现在情话一套一套的,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褚沅辰一边揽着她走,一边嘟囔道:“还没吃饭,肚子有点饿了,陪我去食堂点两个菜。”
姜逢木依偎在他手臂里,搂住他的腰,手指勾住他坚硬的皮带,早就把减肥抛在了脑后。
“走呗。”
这时候食堂人还很少,褚沅辰选了个最偏僻的带帘子的小房间,点了一条鱼和一盘炒菜。
食堂大师傅的动作很快,麻利的把鱼炖好,炒菜也跟着端了上来。
褚沅辰一边吃一边跟姜逢木说闲话。
“冯有为被一撸到底,家里的赃款也都充公,但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姜逢木一怔:“不像你的性格啊。”
褚沅辰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冯有为,姜逢木还当早就秘密处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