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着伸手要去碰涟盈手上握着的镯子,涟盈一下子抬起手打开了那人的爪子,并且很不客气的给了他一巴掌:“不要用你的脏手碰它!”
两个汉子火了,一把抓起了涟盈的衣领拎了起来:“这娘们倒是很硬么!看我们今天怎么好好疼爱你。”
涟盈是没有功夫的,这点我知道,如果有的话刚才那么使劲的一巴掌早就把汉子给打飞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捧着茶看着他们将她拖下了椅子要往另外一个隐密的丛林里走去,茶摊的其他人都不敢说话,连动都没动一下,看来那几个汉子好像是这个地方的地头蛇?呃……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杀戳
这样想着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起来,当汉子们已经要把涟盈带远的时候我依旧无动于衷的喝着手里的茶。其实我并不喜欢路边摊的茶水,一点也不干净还有一股怪怪的气息。茶叶先不说,单是泡茶的方法都是最原始的,杯子也不怎么干净,喝起来总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茶摊的老板哆哆嗦嗦的走过来为我倒水,并且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姑娘……和刚才位……没有关系么……这样被带走的话,可是会出事的啊。”
我握着茶杯的手缓缓松开,然后猛地一把拉住了茶摊老板脖颈上的衣襟一下子按在了茶桌上,脸上的微笑非常灿烂:“^_^什么人派你们过来的呢?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我应该没有非常得罪人呢。”(笔者惊叹:你还没有得罪人吗?!)
茶摊老板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大力的将他按在茶摊上,一脸震惊害怕的半抬起头:“姑……姑娘说什么,他们和我无关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哎呀呀,这样吗?原来你是和他们没关系的哦。那如果死了的话也没有什么牵扯了吧?”我勾起嘴角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手指间的距离正好可以掐断身下这个人的脖颈大动脉。
茶摊老板见状突然回过身一掌打向我的胸口,掐住他脖颈的手指很不客气的被划出了几道殷红的血迹……
还有力量反抗吗?
我淡淡一笑脚尖轻点跳到了桌子上,另一只手已经举起了纯白的茶壶直接砸到了茶摊老板的脑袋上……不过也许是因为练过功夫的关系,茶摊老板貌似并没有因此而倒下,只是擦了擦脸上流下来的血水要再次朝我攻击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白皙的手臂从我身后伸了过来,一把将我带下了桌台,并且护在了后面。
我有些不耐烦的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怎么那么慢。”
涟盈歉意的向我回道:“对不起主人……有一些麻烦而已。”
虽然……涟盈的确不会武功,但是我并没有说她不能从那两个汉子手里逃脱啊。可以不受任何谴责就轻易让皇帝下旨将她贬为庶民,然后又轻易的在两天之内查出我的所在位置并且找到我,当然不可能这么容易被几个汉子摆布。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她是用什么方法解决他们的。
茶摊老板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涟盈:“你……你不是被……怎么会……你明明不会武功。”连走路都是平常的力道,一点都看不出有武功的样子。
涟盈冷着脸手指一转突然变出数片叶子,并排朝着茶摊老板的方向飞去,直直的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可以说是非常简单的一系列动作,但是相当快,快的连我都有些分不清楚那些叶子就已经进入了茶摊老板的身体里……可以做到这点的话,应该是有习过武功的吧?还是说这个纯粹只是投掷多了所以熟练的关系?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怎么,这样会害羞吗?
解决了这几个莫名其妙针对我们的家伙,我轻轻翻开茶摊老板沾满血的衣襟,里面有一块通体荧绿的牌子,牌子上写着——衾轩楼。
涟盈看到牌子上的字时有些微微的吃惊,她告诉我,衾轩楼是整个大唐都相当有权威力的楼阁之一,在武林他有相当大的立足点,因为衾轩楼里拥有无数武功高强的能人和变幻莫测的兵器宝物;在商行,衾轩楼拥有无数船只和马车,控制着运输一类,盐、米、茶、酒,但凡可以控制的大型行业他们都控制着;在朝廷,他们拥有三分之一的兵力军事,因为衾轩楼里有二位曾经是护国大将军,而且三位是当朝二品以上的官人。
这样的衾轩楼……为什么会寻到到我们头上来?
我冷冷淡淡的笑着,将手里的牌子丢到地面上,然后像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从它上面踩了过去,离开了这个茶摊。
首先……这样低级的打手都会派过来试探我们的能力,似乎是太抬举我们了,还是太小看我们了?其次……如果衾轩楼真的像涟盈所说那么有实力的话应该不会轻易将这种牌子放在可以让人一眼就看到的地方,难道他们就是想告诉我是谁做的……
示威?呵呵……可以这么说吧?
然后,一个堂堂有权威的衾轩大楼要与我这样的人示威,为什么?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似乎一直很安分,既没有经济上与他们冲突也没有地盘上与他们争执。为什么会特别注意我?
还是说……他们只是觉得无聊所以找猎物玩耍,或者……他们认为我可以给他们带来些什么,特别的……东西……
回过头去的时候看到涟盈正垂着头跟随在我身后,发现她的异样,我伸出手扯开她的衣襟,上面有一道明显的伤痕……是被刚才那两个汉子砍伤的吗?看来一个女子要逃脱两个大汉,的确有些吃力。
涟盈站在那里没有动,任凭我将她的衣襟扯开。
我缓缓探过身靠进她,透明若翼的双唇贴在了涟盈肩上的道伤口处……
她明显一怔,原本白皙的脸瞬间发红,一直到脖子底为止……滚烫滚烫,甚至从伤口的血迹就可以传过来那样的体温。
我重新抬起头看着她:“怎么,这样会害羞吗?”
她别过脸去:“主……主人……”
我淡淡一笑:“和你开玩笑……因为我没有带药,这样可以稍微让伤口复合的快些。”轻轻将衣襟重新拉了起来,我将手松开了。
涟盈依旧跟随在我身后,她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做声,我一直在想,她会不会觉得跟随了我,是错误呢。即使命运说我是她命里的纠缠之人,但也许这样的纠缠,她并不喜欢,而我也并不喜欢呢。
那些曾经跟随在我身边的人也一样……他们也许也不喜欢这样的纠缠吧。
只是……没有任何办法……
这样的纠缠……必须习惯啊,因为在今后,未来,甚至是永远,都必须在一起了。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带过来,带进我的衾轩楼
紫气依旧缭绕的水池,雾气更加朦胧了……身着白衣的男子裹着柔软的纱幔,半依靠在水池的护沿上,如丝的长发有一半落入了水中,纤纤玉手懒散的拨弄着池中的睡莲:“如何?那个女子又做了些什么呢?”
水池边的白玉竹里一个身着青色纱衣的男子半跪在地面:“回楼主,那个人……她从皇宫里带走了一个妃子,并且赢得了京城的赌坊之首,一字听雨。近日刚从京城出来……我们派去试探她的人,已经被她杀掉了。”
白衣男子勾了勾嘴角:“我们的标记,她看见了么……”
“看见了,只是……她将玉牌丢弃到地面,而且毫无反应的踩了过去。”就像一切都是那么若无其事,让人觉得那一脚完全不是故意的,虽然,也许她是故意的。
白衣男子听到这里更是觉得有趣,他缓缓从护沿上站了起来,纯白的纱衣一点一点浸入了水里……池子内的睡莲因为他的靠近而变得更加鲜红,仿佛害了羞似的:“那么,你不会亲自去试探她吗?既然她可以那么轻易的踩在我们衾轩楼的标志上,应该做好了和我们对抗的准备吧。”
穿着青色纱衣的岚悦令微微一怔,他知道刚才白衣男子所说的话的意思……让自己亲自动手试探的人,除了死之外就是只能被带进楼里让他折磨了。原本一开始只是为了抓到季龙腾而试探那个胆敢收藏他的大胆女子是谁,结果很随意的一次报告,竟然可以让楼主对她产生这样大的兴趣。
同样的,其实自己对那个女子也是相当好奇……他从来没有见过世界上有哪一个人可以拥有这样的存在。仿佛世界上真的没有东西可以威胁到她……没有杀戳和血腥,没有残忍和欲念,只是那样冰冰冷冷,却仿佛又是非常的温柔,一个小小的眼神就可以让人在一瞬间沉浸入那完美无缺的幸福之中。
“是,楼主……”轻轻的垂下头,膝盖上被蔓过了冰凉的池水,一直浸润到膝盖上。
“对了,那个女子……漂亮吗?”忽然站立在水池中的白衣男子淡淡的飘过来一句,他白皙的手臂微微弯曲,手指上是一朵已经被折下来的睡莲……
岚悦令微微一怔,很自然的答道:“非常……漂亮……”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漂亮的让人转移不开视线。如若将她放在人群之中,一定能第一眼就看到吧。只是……楼主为什么这样问?
他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那个水池中的白衣男子漂亮精致的如谪仙一般。这样美丽的楼主,还会去在意其他人的容貌吗?
“非常……漂亮吗?”白衣男子微微扬起一个笑容,是和我一样漂亮,还是比我还要漂亮呢。这样的人儿,也许见见也好呢:“那么,把她带过来吧……干干净净的,从外面的世界……带过来,带进我的衾轩楼。”
“是……”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船夫
行走在漂亮的芦苇蔓边,河岸吹来的轻风丝丝滑滑,夹杂着甜甜腻腻的味道,像极了巧克力泡沫糖。我扬起手拂过快要垂落下来的发,看向了河岸的另一边:“那里,是什么地方?”
涟盈弯了弯身躯回答我:“是状元镇。据说曾经在这个普通的小镇里,出了一名相当有才能的状元,所以镇子里的人将小镇的名字改为状元镇,吸引其他路人游客的经过。”
“状元……么。”我淡淡一笑。状元是古时书生的梦想啊,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些千古名言不知激励多少学子卧薪尝胆、悬梁刺股、死钻八股、勇跳龙门。中状元者号为“大魁天下”,为科名中最高荣誉。呵呵……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书生,为了这样的大魁天下而继续奋斗着。也许,我也同他们一样,只是我的奋斗不在为了一举成名、大魁天下,而是为了可以这样行走在新的世界里,用自己的方式,用自己的定义,而努力。
自己到底有多少梦想……
其实,我也想知道……呵,其实我也想知道啊。
“主人,要过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岸边,一座略微高起的木桥,旁边栓着一艘单薄的船只。涟盈先与我说了一声之后便上前几步与那个老船家说了几句,付了钱然后再回过身将我搀扶了过去。
当前脚要踩上船的时候我忽然飞快的抬起手轻轻一推,将那个老船家推向了河里。
他反应极快,立刻脚尖一点跨过水面重新跳到了木桥上,原本不满皱纹的面皮一撕,一张相当清秀的脸显露了出来:“姑娘如何知晓的?”
我勾了勾嘴角:“我知晓什么?我只是一不小心绊了脚,所以推向你罢了。没想到现在的船夫竟然长的那么清秀可人,比馆子里的小倌还要美呢。”
涟盈已经后退了数步挡在了我的面前,她貌似还没有从刚才莫名其妙的变化里回过神来,好好的一个船家,甚至根本看不出他的伪装和假的人皮面具,怎么突然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清秀男子?!外面的世界和宫里的世界,果然是相差甚远。
“涟盈……不要将宫里的礼仪与外面的礼仪牵扯起来,”感觉到她的惊异,我伸出手轻轻拂起她的发放置到唇边:“在宫殿里,他们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些什么,只会在背地里动手脚。而外面的世界……他们想如何就如何,根本不需要被礼节和规矩束缚,人皮也好兽皮也好,只要表现出自己所想要所想做的就可以了……你,也一样。”
“是,主人……”她转过了头对上我的眼睛:“只要是主人所想要的,涟盈都愿意为主人取得它,无论是任何东西,无论有多么艰难。”因为……你是我这一生……永远的纠缠……
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你就是这样一直赢过来的吗?
“那真可惜,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没有什么东西是想要的。”扬了扬嘴角,我放下手里的发重新抬起头面向那个伪装的船夫,哦不……应该是清秀的船夫比较恰当:“呐,现在来说说,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呢?从茶摊就一直跟到这里,你们的意图是什么说给我听听,我好考虑考虑要不要按照你们所说的做。”
那个清秀的男子对我的反应如此平淡有些惊讶:“我的职责是一路跟随着你们,其他事情只能等我的主人到来才能做,所以如若姑娘具体要问些什么,在下也不清楚。”
“哦,你的意思是你只是跟班的跟班?你的主人去请教另外一个人去了,所以让你跟随着我,不要把我弄丢了,是么?”所以说,趁着你那个主人没有到来之前先杀掉你,也是可以的了……
清秀的男子在我说了那句话之后微微后退一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强大的压抑感,迫使他不敢上前。
我挥了挥手让涟盈先去与他切磋切磋,不知道一个不会武功只会飞镖的女子和一个内力深厚的男子,谁会更高一筹。比武的确是靠武功的高低,但是如果是打架的话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吧,就算武功不好,用别的方法赢得了胜利就是胜利了,毕竟我们不需要正式的裁判和规矩来约束,只要赢了,将你扳倒了,就是了。
涟盈接到我的指示之后立刻双手一并将指间的叶片射向了那个男子,男子见罢非常迅速的躲了开去,并且回身将其中一片叶子踢了回来。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们打斗,从刚才那一系列动作里可以看出清秀男子主要是动作迅速,他的武功并不强,或者是他并没有用全力,只是尽量避免被叶片伤及身体,而且他似乎也不想真的动手伤害我们。换句话说,现在的他只接到命令是跟踪我们,而没有任何指令让他可以对我们出手,所以他才一直约束;又或者他除了速度以外没有其他能力,所以不能还手。
这样的话……
“涟盈,将他拖入水里!”在水里所受的阻力,足够让他不能像刚才这样动弹自如。
听到我的命令之后原本还在与他纠缠的涟盈便一把扯住清秀男子的手臂,连同自己一并坠入了水里。飞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点点的光芒来,仔细看……还有一道小小的彩虹在泛起的涟漪附近。
“你就是这样一直赢过来的吗?”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清泠的声音。
我缓缓转了身去,看到一个穿着青衣男子正站在木桥的另一头,他白皙的脸上带着五官精美,身体颀长纤细,一双浅瞳清澈见底,周身围绕起浑然天成的光华来,好像一个从天而降的仙。只是他脸上所带的表情,与仙稍微有些出路……他半扬着嘴微笑着,看着我站立在桥中,没有任何行动。
我挑了挑眉毛:“我就说,要找一个侍卫才是……果然应该早点行动的。”
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站在桥头的男子
“侍卫……么?”原来你进入皇宫就是为了寻找合适的人。骗了宫里的妃子出来做你的侍女,又要寻找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作为侍卫守护在自己身边。你是王吗,只有王才可以做到这样吧,将那些想要臣服于自己的人寻找出来,然后挑出最好的带在身边。
看着面前的青衣男子,我忽然勾了勾嘴角拂了一下长袖命令在水里的涟盈:“将他杀了,不要犹豫。”
“她听的到吗?可是在水里呢。”木桥另一头的人有些惊异。
我冷冷淡淡的望了他一眼:“跟在我身边的人,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就可以离开了。”更何况还有手镯这样的通讯器,自然是能听到的,即使是在水里。
原本淡淡的泛着涟漪的水面忽然映出了殷红的血液,随后一个满身是水的女子从水中仰起头来,她慢慢靠到岸边,湿润的手指扶住了自己的肩膀,手臂上也同样流下了殷红的血。
受伤了……
果然是有些困难呢,如果只是让她一个人跟在我身边,没有其他人保护的话,真的相当麻烦。那么,需要我的保护吗?
这样想着我已经一瞬间来到了涟盈的面前,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我的速度,只是呆立在那里看着我。
我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手臂上的伤口:“疼吗?”(笔者:废话啊,你被砍一刀看看你疼不疼,当然疼了!!!!!)
她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我淡淡一笑:“在我的面前,你可以说实话。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手指收回来的时候她的伤口已经有些愈合了,我掏出一罐东西塞进她的手心:“这个是路上的时候顺手摘了些药草做的,只要抹了它,就可以好的很快。”
景天三七,景天科,见血散,可以止血镇痛,可治跌打损伤。因为它极易栽培,分根、扦插都能活,所以曾今在我的别墅里也间或种过一些。不择土壤、肥料,却喜爱光照,在向阳处的生长茁壮。若遇到外伤出血,只要将叶片揉烂敷于患处止血即可;或者将老叶片取下掰断,轻轻剥下肉质叶片的透明外膜,将膜贴在伤口上,也可保护伤口。所以当在郊外的草地上看到它的时候,我就顺手摘了一些拧碎放进了罐子里。
涟盈没有想到我竟然懂得草药,走了那么多路遇到那么多翠翠嫩嫩的杂草,貌似压根就没有去注意它们。其实,如果换作一般人的话谁都不会去注意这些吧。除非是行医人,偶尔的即使是行医者也不会去注意脚下的草,偏偏我却会这样注意。
“主人,他……”收了我的药之后她抬起头看向那个站在桥头的男子。
我相当平静的说:“应该是想请我们去某些地方吧……呐,对吗?那边的公子……”
视线重新转移到他身上,站在桥头的青衣男子笑道:“你很聪明。”判断出最捷径的路线,预测下一个招式,知道该如何应付特点不同的武者,甚至连自己来此的目的是什么都可以猜测出来,真的……相当聪明。
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来到衾轩楼
衾轩楼,布满青苔的石阶,郁郁葱葱的柳树,若隐若现的琴声,还有一排排整齐而有序的白色绸缎。远处的宫殿是伫立在一棵偌大的樱花树旁,无数粉红的碎片从树上飘落下来,像点缀着无数点滴的雪花,一片一片散漫在空中。
我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景色,脸上洋溢起温暖:“今后我的宫殿,也只要这样便够了。”不需要太奢华,也不需要太矜持,只要拥有这些美好的存在,就足够了。
“主人想要宫殿吗?”跟在我身后的涟盈轻轻开口问道。
我转过了身:“是啊,我需要一个宫殿。在那个宫殿里有我这辈子足够享用的人。”
享用……也许是这个词让人产生无尽的想象,涟盈一瞬间面红耳赤起来,呼出的气都带着淡淡的暧昧。走在最前面带路的青衣男子也停下了脚步,他抬起手指着不远处那座在樱花树下的宫殿:“那里,就是楼主所在的地方。”
“然后你想让我独自一人过去,是吗?”我扬了扬嘴角:“沿路设了几个陷阱,并且还安排了一些手下埋伏。想要测试我的能力,还是想要给我威胁让我知道你们的能力在我之上。无论我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你们衾轩楼。”
青衣男子皱下了眉头,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样直接把他们预想的东西说出来。虽然这些把戏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可以想到,但是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这样直接说出来的,最多就是放在心里想想罢了。
“好吧,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涟盈,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将手放到了身后,我迈开脚步走向了那个樱花树下的宫殿。
沿路的芬芳除了淡淡樱花香之外还夹杂着其它的味道。我屏住呼吸一直踩着长满青苔的石子往里走,脸上吹过的风带着火辣辣的烫,像极了被硫酸腐蚀肌肤的感觉。
好不容易走到了宫殿的门口终于可以呼吸的时候忽然一个身影从红漆木门上显现出来,只见一个梳着两只可爱发髻女娃娃探出了的身子,并且满满的站立到地面上:“楼主大人派我来迎接您。”
从木头的门里出来,好神奇的招数。这个倒是从来没有见过……是不是以后可以利用这招穿墙走壁呢?
轻轻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娃娃的发,我淡淡的开了口:“带路吧。”
然后她就转过了身去踩着冰凉的地面跃过室内的凹凸水渠,带我走向了另一个更深,更黑暗的地方。偶尔可以感觉到从周围隐密处传来的悉悉索索之声,还有间或一闪而过的杀气,但是很快就被隐藏了起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眯起了眼睛看着面前走路的小女娃娃,以及那一路像撒了金子似的地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那个楼主……到底想要做什么呢,我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可以注目的地方吧,还是说衾轩楼的人们总是这样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第一卷 第五十章 冬寒夏炎
越往宫殿深处走去,身边的温度便愈来愈低,周围原本华丽的装饰都似乎要被凝结成冰冻了,我可以看到放在托盘里的苹果已经结成霜。那个小女娃娃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多,但是她似乎并不觉得冷,依旧非常执着着带着我往前面走去。我伸手轻轻拂了一下有些滑落的发,带着淡淡的微笑依旧跟着她继续走。
当温度应该低到零下几度的时候气候终于开始慢慢转暖了,但是接着往里面走去,周围的温度竟然开始越升越高,那些放着的蜡烛水果已经全部开始腐烂和融化,周围红色木柱的油漆也开始缓缓往下流。
我并没有多大改变,虽然皮肤的确感觉到灼热,但是这样的温度变化……我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甚至比这些温度还要灼热的世界……比这些痛苦还要痛苦的情况,都经历过。虽然我大概可以知道这个应该是类似幻术什么的,让人的脑海和思维进入一个相当灼热的状态,让人误以为自己处于炎热的地方。但是我并没有破解这些幻术的能力,在原本的现实世界里……我似乎很少接触这东西,比如说那个将我带入这个世界的男子所说的阴阳术,或者是之前的预知之力。我并不了解这些东西,因为那个时候我觉得……反正跟我也没有什么多的关系,所以了解与否就没有多少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