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济洲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见她在电话好奇地问,“狒狒,和谁在打电话呀?吃饭了。”
孟醒被孟父念叨的哭笑不得,正心不在焉地听着呢,听到他的话扭过头,电话还在耳边挂着呢,就无比淡定地说,“你未来老丈人。”
第 62 章
沈济洲的眼睛会发光,孟醒无比的确定,只要给这厮一点电量,他的眼镜就会如灯泡一般一闪一闪,亮的灼目。
就像他此刻,听说她是跟未来老丈人打电话,眼睛马上亮了,摇着尾巴就凑了过来,不知道的人真的只会当他是眸中老实憨厚的大型忠犬,还是半点不会伤人的那种,无比的迷惑人。
电话那头的孟父听到女儿的话哽了一下,但孟醒却知道,你越是这样坦坦荡荡的告诉他,他反而会对你放心,如果你一直支支吾吾的隐瞒反而到让他们心里横加猜测,越发担心起来。
孟父连忙说:“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看看,我们不是反对你谈恋爱,只是你现在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现在谈嘛也可以,但还是要以学习为主懂吗?上大学再谈也不迟。”真算的上是循循善诱苦口婆心了。
孟醒一直嗯着:“嗯嗯,我懂,我知道……”
这些话她前世已经听了父母说过几百遍,都不带重复的,不用听就知道他们会说什么来,早已经习惯了。
对待恋爱这个问题,父亲一直比母亲上心,他的观点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就要趁着年轻漂亮的时候找个好人家嫁了,而母亲则希望留她在家多待几年,可以帮帮她弟弟,结婚之后毕竟就有了小家,不可能再像在家做姑娘时那样一个劲地向着娘家工资全交了。
所以前世快结婚的时候孟母才那样狠狠压榨她,恨不得将她婚前所有能压榨出来的都给炸出来送给孟瑞,完全不去想家收了别人家的礼金,却没有嫁妆什么都没有两手空空嫁给别人,不说她未来老公怎么想,会不会为这事不痛快,就完全没有想过对方家人会怎么想。
自古婆媳关系最难处,姑爷不在乎难道婆婆也不在乎吗?母亲自己是过来人,这些她会完全不懂吗?当初奶奶施加给她的伤痛,难道就一点不为她考虑吗?还让她再受一次吗?
一想到这些,孟醒就觉得特别受伤,那种伤害是来自最亲的人,是她的母亲,所以放在心里就更加疼痛,因为它排解不掉,只能留在心里腐烂生浓,一直一直的疼着,只要想到就会疼,想到一次疼一次,连自我催眠母亲是爱她的,都那么没有说服力那么苍白。
每一次和杨晋为这个吵架冷脸,心就越加疼的无以复加。
前世她奢求母亲的爱,一次一次的委屈自己,换来的却是理所当然的无止尽的索取,今世重生,说她自私自利也好,说她无情冷血也罢,她再不会像前世那样了。
本来孟醒是打算回去的,可想到这些之后,她整颗心又冷下来,整整一个暑假都没有回去,一直住在外面,和朋友们在一起建房子,建沈济洲罗迦他们眼里的爱情乌托邦。
因为孟醒要求保密,所以知道这房子是她的人并不多,大多以为是顾东临看中这里未来的发展环境,想在这里建个咖啡屋,孟醒只是参股,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钱盖房子?要知道盖一栋房子再装修成咖啡厅,加上地皮的价格,没有百万都打不住的,大家猜测她之所以能参股,是因为写作有了点余钱的缘故。
因为罗迦那个大嘴巴,现在沈济洲杨晋几个人都知道她就是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西门大官人了,只是想不到看上去如冰山般冷情?的她居然给自己取了这么彪悍的一个名字,真是人不可貌相,孟醒绝对和杨晋是同一个属性,闷骚型。
大家说她是闷骚的时候,她是极彪悍地反对:“什么闷骚?人家已经向明骚靠拢了!”
让来帮忙的同学们一阵哀嚎:“孟醒我求求你了,能别说话吗?”
孟醒得意地抛了个小媚眼,窝在沈济洲身边,一副慵懒的模样,吃着他洗好切好然后送到嘴边的水果沙拉,笑着问:“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众人大感吃不消,扶额道:“请不要破坏我心中女神的形象啊!”
这句话一出,孟醒喷了,比他们还吃不消,摸了摸胳膊,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对他们喊:“饶了我吧,你们现在知道真相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成为别人眼里的女神,神啊,那是他们都没有见过自己在家,吸着拖鞋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的形象啊,那完全就是一死宅死宅的宅女,没救的那种。
当然,被好面子的杨晋带的,只要出门她必然是光鲜亮丽的,如同一辆装甲车,那是装啊装啊装啊装。
可年龄越大,越崇尚自然,前世就是如此,到后面已经很少会化妆,比较注重养生和平时的保养,审美观也开始像自然简洁大方舒服等上面转变,这习惯一直保留到今世。
一个人生活久了就容易惯着自己,怎么舒服怎么做,不喜欢勉强自己,更不喜欢别人要求你做什么,一旦过了那条线就容易反感,产生排斥。
光这一点上说和沈济洲在一起真的合适,他从来不要求你做什么,只要是你,就全盘接受,就如同孟醒也全盘接受他一样,对于对方的缺点也好优点也好,都选择包容,对于不一样的观念和观点也都选择相互尊重。
对待某一件事,我们可以有不一样的看法,不论认不认同,也尊重对方的观点。
当然,实在三观不正是肯定无法沟通的,这样的两个人是走不到一起的,她和沈济洲肯定没到那种地步,就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都会相互迁就一下配合对方,更多的时候是沈济洲配合她。
他才十九岁,很多对于感情上的习惯现在正是最好养成的时候,都说男人是需要调教的,沈济洲已经做到不需要调教就已经让她无话可说了。
暑假两个月过的飞快,这个暑假是最难熬的,大家都焦急地等到这录取通知书,自然有人欢喜有人愁,渐渐大家都先后时间不等的拿到录取通知书。
她倒是一点都不紧张,成绩下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肯定能考上,虽然不是高考状元,但成绩查不到哪里去,超过录取分数线很多,只要没有意外,她必然会考上,再说本地的考生本身就有优势。
她将这些话告诉孟父了,可他还是紧张的不行,几乎三天两头的打电话来问她有没有把握考上C大,又是试探又是鼓励,偶尔还来个激将,并劝她如果考不上就再复读一年,甚至为了让自己安心说她:“你不是吹牛的吧?考了这么高的分啊?”
父亲什么都好,人也温和,唯独这一点让她有些不能忍受。
除了她没有压力之外,还有个就是从来没有为考试担心过的沈济州了,这家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没心没肺。
随着暑假一天天的过去,他们的录取通知书终于都下来了,沈济洲和她都考上了C大,意外的是,前世杨晋明明报考的是工商大学,今生居然也进了C大,而罗迦,如愿以偿地进了B大。
孟父知道她考上C大的时候乐坏了,家里也因为她考上理想大学的事气压高了很多,这让孟瑞总算松了口气。
只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孟醒高达近万元的学费住宿费伙食费生活费等等,这些钱一下子让孟母的脸跨了下来,可这是读书教育费用,她必须得给出,让节省惯了的她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简直比割肉还疼。
孟醒并没有打算要家里的钱,她现在钱够用,和母亲感情再淡漠也是自己的血亲,也心疼她赚钱不易,能不用家里的钱她就不用家里的钱。
只是孟父显然不这么想,在他看来什么钱都可以省,唯独读书的钱不能省,他当年因为贪玩没有考上大学,一直非常遗憾,最大愿望便是自己的孩子都考上大学弥补他的遗憾,而他一辈子也因为没有考大学的事错过多次升迁机会,哪会再让自己的孩子受同样的苦。
可能是他的这种强烈的情感影响了孟母,孟母虽然如同割肉,但在教育问题上也没有苛责过孟醒,除了高中去学校闹那次,之后没有给她学费生活费的事,可后来也都由孟父补上了,一个星期生活费掐死了二十块钱,一天三块。
孟母也是算好的,孟醒住在学校,吃在食堂,一天三块钱绰绰有余了,这还是孟父一定要给的,要她来说,吃的喝的都有了,还需要什么钱啊?一分钱都不用花!
这倒不是她苛责孟醒,是她自己对自己也这样要求的,没有必要从来不乱花钱,孟父每次被她抠的不行,忍不住说她,“如果中国人人都像她这样的话,那外面的东西都卖不出去了,还做生意?跟鬼做去。”
这时孟母就会反驳他:“我怎么没买东西,小瑞的那些衣服鞋子自行车哪样不是我买的?”
孟父是双子座,花钱比较随意,两人因这个问题不知吵过多少次架,哪怕乱花了一两块钱孟母都要念叨好几个时辰,常常念叨的孟父受不了,就骂她是‘吵架精’。
这也是孟醒不愿意回家,孟瑞也烦孟家二老的原因,尤其现在孟父孟母都有种更年期的感觉,这种精神折磨真的比鞭子抽还难受。
孟醒受不住父亲的软话,总算是回家,她回家是为了说服父亲,学费她自己出就行了,可刚到家门口,还没有进家门,就听到母亲和父亲的吵架声。
“她不是在外面打工吗?暑假赚了多少钱叫她全部交出来!”她听到孟母凶悍的声音:“都养她倒十八岁了,还要我们养?一年这么多学费,很多大学生不都在外面勤工俭学啊!有了伙食费和住宿费都交了还要什么生活费?”
“你知道什么东西呀?她才十八岁,在外面打两个月工能有多少钱?有朋友偶尔和朋友吃饭买衣服,她那点钱保她自己都不够,你还想她的钱,你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
“吃饭买衣服!我一年到头都没买一件新衣服,就你们金贵,一个个今天你买衣服,明天她买衣服,衣服多的都穿不完了,整天不归家门,在外面野在外面混,你现在这么宠着她啊,我看她能混出个什么好东西来!”
孟父可能是实在受不了她了,语气都有点无语了,“哪个女孩子不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现在上大学了,要交际,她这些同学以后都是她的人脉你懂不懂?人脉你懂不懂?”
孟母大声的吼回去:“我不懂!就你们金贵就你们懂!我要她钱怎么了?她是我女儿我还不能要她钱了?要钱是给我花了吗?还不是给她自己交学费!”
孟母委屈的眼眶都红了,她一心为这个家,做牛做马累死累活,可一个个都跟她唱反调,没有一个跟她一条心的,她是这么省着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他们吗?
孟醒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坐在楼梯间的阶梯上坐了很长一段时间,抱着双膝默默流泪,冷的仿佛身在三九冬季。
之后她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抑制着哽咽的声音强制镇定,“爸,我临时有事不回来了,报名费你们也不要费心了,我暑假打工领了工资,加上这三年的奖学金够用了,而且我已经申请了助学贷款。”
“什么不回来啊?好好的申请什么贷款干什么?家里又不是没有给你上学的钱!”孟父不满地训斥她,孟醒却能听得出里面的关心,这种关爱让她心中的委屈一下子迸发出来,差点哽咽出声。
她连忙将手机拿远了些,平复了一些心情波动,才问出心底的疑惑:“爸爸,我到底……是不是妈妈亲生的?”
问出这句话之后,她再也压不住心中藏了多年的委屈,痛哭出声。
第 63 章
其实孟醒心里何尝不明白,正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母亲亲生的,才会委屈的想哭,如果只是捡的或者抱养的,她还有理由有借口告诉自己不要太奢望母爱,大不了离的母亲远一点,因为她是捡的。
可是她很明白,自己不是捡的,她的相貌完全遗传的父母身上的优点。
小时候她也不止一次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捡的,是不是被人扔到大门口抱回来的,甚至小时候晚上睡觉时听到猫发春的叫声,以为是有人把孩子扔在她家门口了,就像扔年幼的她一样,特意去开门看,看到的只是一只猫。
长大后身体脸型都长开,再看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就明白,自己绝对是亲生的。
父亲和母亲年轻的时候是出了名的男俊女俏。
尤其是父亲,即使已到中年,也依然是个英俊的大叔,家中影集里放着很多他们年轻时候拍的照片,照片上,父亲穿着军绿色正装,母亲一头乌黑的长发编成长长的麻花辫放在胸前,一直垂都衣服的边角处,头上还别着一朵粉色桃花,他们站在桃花树下,年轻的他们风姿英发。
他们是相亲认识的,见了面没多久,考察了两家风评都不错就在一起了,谁知两人性格不合。
父亲是家里唯一一个读得下去书的人,上面一个姐姐,下面一弟一妹,他却最得奶奶喜欢,什么好的都给他,从小没有受过什么苦,这也导致他前二十年过的意气风发,和许多年轻人一样对未来踌躇满志。
母亲却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从小就像大家长一样照看弟弟妹妹长大,家里一应事务由她来管,他们那个年代特别苦,母亲懂事,也最得外公外婆疼爱心疼,可那种大家长式的管家方式却习惯了,也节省惯了,一直这么多年都改不过来屯钱的习惯。
嫁到这边来之后还是习惯性地管这管那,也管着父亲,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和父亲吵过多少次,后来父亲的棱角被母亲也是被社会给磨没了,在孟醒记忆力,那段时间父亲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意志消沉。
前世父亲每每说到此都唏嘘不已,说他每每有什么创业的想法,都被守成的妻子给掐灭,满腔的报复最后都化成了对生活的无力,磨灭了全部的激情和希望,对弟弟说起时,一再的告诉他娶一个情投意合的妻子的重要性。
前世懵懵懂懂的年纪她也问过母亲,既然两个人天天吵架,为什么不离婚?
母亲说,还不是为了她和孟瑞,如果离婚了,以后找个后妈回来哪里还有他们俩的好日子过。
孟醒听母亲这样说,心底五味杂成,唯有苦笑。
她现在这样跟后妈还有什么区别呢?可母亲的观念里却丝毫不觉得,认为自己都是对的,是理所当然的,是别人都无法理解她的,是她命不好生了两个忤逆的。
后来想,或许这就是父亲和母亲的一种相处模式,有的夫妻是相近如宾的,有的则是这样吵吵闹闹,一辈子就过去了。
也是母亲对她影响甚大的缘故,从小她就告诉自己,以后不要学的像母亲一样唠叨,听不进去别人的劝,不要太过钻牛角尖,对人对己都宽和一些,自己活得那么累,还吃力不讨好让所有人都厌憎,何必呢?
家庭的影响对孟瑞的影响同样很大,多年以后,孟瑞当上军官从部队里回家探亲,被一群长辈们灌着喝酒,直接把他喝的晕倒在座位上动也不动,孟醒把他扶到房间里之后,他就睁开眼睛,笑着说没事。
孟瑞说,小时候总是看到父亲喝酒,和喝醉酒之后失态的模样,还有母亲为此和他吵架家里不宁的情景,就告诉自己,自己长大后不能喝酒,可身在部队,各种应酬也是要的,他人本身就爽快深受领导器重,酒桌上的事情更加免不了,就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喝醉。
他那是笑着得意地告诉孟醒,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醉过。
孟醒想来失笑,也觉得幸运。
很多孩子年幼时受家庭的影响,大多数是有样学样,幸好她和弟弟都没有学到父母身上让人难以忍受的缺点,而是将父母的经历当做镜子,告诉自己以后不要让自己的孩子们经历同样的痛苦。
孟瑞和她一样,都深爱着这个家深爱自己的父母,却又难以忍受他们身上的一些缺点,并对此感到非常无奈。
不知道是不是越长大心境就越麻木,越来越难以有大喜或者大悲的情绪,只哭了一会儿,她心情就平静下来,再度变得波澜不惊,甚至连刚刚那一瞬间的委屈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调动不上来。
她自嘲的想,如果她去做演员这份职业的话完蛋了,心如止水,要眼哭戏绝对歇菜啊。
这样一想,她心情更为轻松,面上还带了些自嘲的笑容,淡定地从家门口离开。
心情越是平复,心态就越发理智,看待问题就越发客观,对待家人的问题,心里也就更清楚了。
赡养的义务是必须要做的,以后该做的她不会少,但母女之间的关系,恐怕真的要到很多年之后,自己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母亲也不像现在这样强势了,或许会有改善吧。
暑假眼看着就过去了,大家都纷纷开始离开去各自的学校报名,离别的伤感笼罩在众人的脸上,当然,这伤感是不会影响到沈济洲的,这厮恨不得暑假马上就过去,这群碍眼的电灯泡通通滚蛋才好,尤其是顾东临!
大家合力努力的爱情乌托邦都已经建立起雏形了,他本世纪初最浪漫的告白也告了,这小白脸怎么还不走?难道他没事可做吗?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醋意,众人为这没少取笑他,他却大大咧咧全然不在乎,可能是他念叨的太多,在他都快要动脚踹人的时候,顾东临终于要和罗迦一起滚蛋了,沈济洲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顾东临在离开前曾单独找过孟醒,而说的,正是关于他的事。
倒也不是什么坏话,可能是顾大神对他和孟醒这小姑娘印象不错,所以临走之前给她提了个醒。
孟醒接到他电话的时候也很讶异,虽然一个暑假一群人都混在一起,却从来没有单独约过她,顾东临是个很有分寸很有风度的人,从来不会做一些失礼的事。
当然,约她出来喝杯咖啡也不算失礼的事。
她答应的很爽快,她和顾东临必然要见一下的,虽然她不说,但她心里明白,他心里也明白。
只是她的明白和顾大神的明白显然不是同一件事,她以为他找她是要跟她说炒股的事,她当时请他塞的卡里面有好几十万元,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顾东临必然知道这一点,后来他虽然没有提,但临走之前肯定要跟她交代一下的,这是人之常情。
她便以为他找她是为了这件事,当然,也确实为了这件事。
“给你分开买了几股。”他将那张银行卡还给她,面上依然是那种如沐春风的笑容,给人很温煦的感觉,“我另外再给你开了一个账户,这个账户会是以后的正常交易账户,本金和收益都会直接转在里面。”
孟醒对这个从来没有接触过,完全不懂,在她看来,她什么都不用操心不用问,只要相信顾大神就对了,人家堂堂一个大神,答应帮她,定然不会做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这一点她是完全相信的,如果别人这样帮她,她还怀疑人家的话,那她就太不是东西了,也看低了顾大神。
所以不论输赢,哪怕顾大神把里面的钱输的一分不剩,她都依然会选择相信他,因为她明白,即使是大神也不是常胜将军,总有失蹄的时候,况且他现在还有达到几年后大神的那个高度,现在是小牛试水。
也或许就是她的这份半点没有怀疑的绝对信任,才让顾大神愿意顺便帮一帮她吧。
抱上了顾大神的大腿,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她脸上再度露出那种狗腿之极的表情,乐滋滋地盯着顾大神瞅,仿佛在瞅一座珠光宝气地金山一般,那表情别提多崇拜多虔诚,那小眼神别提多信任多欢乐了,瞅的饶是淡定如顾大神心里都有些发毛,心底怪怪的感觉,像是被羽毛拂过,很是舒服。
任谁被人用这么崇拜的目光注视着,心里也都极是舒坦,顾大神现在还不是神,只是凡人之躯,自是不能例外。
说完这些事情之后,孟醒以为没有事了。
顾大神眼看着就要离开,他帮了她这么多忙,还对她有救命之恩,怎么着也得请人家搓一顿不是?
孟醒心里琢磨着要请大神吃什么了。
请吃饭嘛,还有什么比得上吃肉来的过瘾?
作为杂食动物且无肉不欢的她来说,请吃肉绝对是再实在不过的了。
于是她小尾巴一摇,狗腿的笑容就出来了,“大神,你还没吃午饭吧?”
顾东临看她这表情失笑不已,正常的时候她都会跟着罗迦一起喊他顾大哥,可一路出这样的表情,也就是非正常的时候,她都会亲切地喊他‘大神’,那表情神态仿佛他真的是一座大神似的,真不知自己是哪路大神。
“听你这么说也确实饿了。”他也乐的配合她,喜欢看她这样鲜活生动的表情。
“大神食肉吗?”她眼睛闪闪发光。
顾大神忍笑点头,“食。”
“那走,我请你去吃烤肉!”她豪迈地说:“老过瘾了!”
顾大神看看时间,笑道,“现在还早,不急。”他沉吟了会儿,手抚着手中的杯子,缓缓开口:“你了解济洲的家庭情况吗?”
他原本估计她是不知道的,才提醒她一下,有个心理准备。
没想到她表情非常平静,目光沉静地望着他点头,平淡地说“嗯,知道。”
顾东临起身,“走吧,我们去吃烤肉。”
在沈济洲无比期盼到的眼神中,顾大神终于领着超级电灯泡罗迦登上了去京城的飞机。
大概是沈济洲松一口的表情让顾大神有些不爽,临走前顾大神笑的云淡风轻地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非常淡定地对他说了一句:“我还会再回来的。”
气的沈济洲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太平洋去。
第 64 章
要说这群电灯泡走了最高兴的莫过于沈济洲了。
这个正值十九岁花样年龄的骚年对女性正是最向往好奇的时候,恨不得一天到晚拉着她玩亲亲,亲亲不够还想来点深入的,无奈到哪儿身边都是一群灯泡,两人除了牵手和亲亲都没机会做点别的啥的,把这血气方刚的骚年憋得都快上火了,鼻血没少喷。
原本以为这群人走了,他和孟醒总算可以二人世界耳鬓厮磨一下,谁知道还有杨晋这个大好电灯泡跟着,一直跟到C大里去,如果不是知道杨晋是地地道道的直男,她真会以为杨晋是看上沈济洲了,他自尊心使然,不敢来对她的冷脸,就淡定地缠着沈济洲,这究竟是怎样一副贱格?
如果说他是看上她了,这一世三年加起来两人说过的话也不过一双手加一双脚的数,真要这么容易就喜欢上一个人,那也太……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感情?
说到此她又自相矛盾地看了沈济洲一眼,在她看来,沈济洲对她真的是无缘无故的感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就喜欢上了,前世如此,这一世还是如此,就好像他是不是上辈子上上辈子就注定了,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她自己自我反省自我检讨,自问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能将这个玄之又玄的东西,归结为缘份二字了。
缘份,这两个字真的很奇妙,让原本两个毫无关联的两个人硬生生拉在一起,全世界这么多人,她偏偏和这个人遇上了。
沈济洲对于这两个字的表达方式是很直接的,那就是对她好,对她发情,再对她好,再对她发情,他现在看上去完全是一个大型发情期动物,时时刻刻都在向她传递着欲求不满的信息,她稍微给他点阳光,他马上就灿烂,灿烂最直接的表现方式就是将她扑倒,狂啃,这让她都不敢再主动调戏他献吻什么的。
可他实在太诱人了好不好?看着实在想扑好不好?可究竟扑不扑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啊!
好吧,实际上是因为她对此事有点阴影了,感觉有点恶心。
她是个成年人,思考问题的方式当然也更加成熟,在意识到自己这方面问题之后,就有意识的去查过不少这方面的书籍,知道这是一个心理障碍,只能靠自己去克服。
天知道她多想把沈济洲这个青葱骚年给扑倒啊啊啊啊啊啊啊!她身体虽然才十八岁,可心理已经快奔三了好不好?
还有一点就是,前世的经验告诉她,第一次真的很痛,整个过程就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痛痛痛,前三次都很痛,看着沈济洲骚年魁梧的体格和精力旺盛的模样,她实在有些担心她的第一次会不会血流成河。
好吧,她又夸张了,但这个担心是很实在的啊,她真的很担心啊,而且现在才十八岁,还是虚岁,实际上才十六周岁啊,这样算不算未成年啊?会不会太早了?
那……那就再等等?
终于说服自己后,她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无视沈济洲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还有狼一样冒着绿光的眼睛,要知道被他那无辜的眼神看着心里是很有罪恶感的。
马上就开学了,孟父给她打电话,叫她回家拿钱,叫了好几次她都没有回去,“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家都不回了?我们是你爸妈,你跟我们犟什么?”
可不论怎么说,孟醒说话都很软,态度却丝毫转变都没有,她是真的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