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嗝……”玉娇打嗝了。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此时的姿势,玉娇猛然回神,无意识的伸出爪子狠狠的在裴疆的胸口上抓了下后,便用力的把裴疆推开。
“你、你别跟嗝……过来!嗝……”
玉娇边打着嗝边逃跑了。
裴疆看着玉娇落荒而逃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时福全回了院子,但刚好与玉娇岔开了。知晓裴疆在后院,所以也就端着早点到了后院。
福全转入了后院,见裴疆腰间系了件衣裳,目光盯着他来的方向,但好似又不是在瞧他。
福全疑惑不解的时候,见裴疆那本已经够斑驳的身上,竟又多了几根细细的痕迹,福全惊问“裴姑爷,你这是怎么了?”
裴疆闻言,低头瞧了眼自己的左胸胸口上边的五指抓痕。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竟然微微的勾了勾,但很快便敛了,淡声道“方才被猫抓了。”
说着也转身走回方才的地方,拿了衣裳后转身离开,回屋子。
福全却还是愣愣的,心里边琢磨着这玉府到底是谁养了猫?这般的随意放养,竟然闯了院子还冒犯了主子!
正要端着早点随裴疆入屋,却看到地上的碎碟子,还有那些点心,又是怔。
可别说这些也是那猫驼来的……?
方才分明有谁来过院子!
且说玉娇落荒而逃回了自己的院子后,直打着嗝,喝了许多热水才缓和了,可满脑子都是方才看到裴疆冲澡的那副画面,怎么都挥之不去。
最重要的还不是这画面,而是她竟不全然是害怕,更多的是羞耻。
有那么瞬间她竟觉着,裴疆的身材其实也挺好的……,且她现在想起来,竟还有些想摸摸他那也有些鼓的胸脯,看看是不是和她刚刚撞的时候样硬邦邦的……
这个想法出来,可把玉娇自个都吓坏了,只觉得自己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定然是邪了。所以暗暗的想着等下午回了村子后,到祠堂时定要让老祖宗显显灵,把她身边的妖魔鬼怪邪祟都驱走!
半个时辰后,玉夫人让人来催促玉娇,说是准备出发了。
玉娇从院子出来,便与裴疆碰了个正着。
因着今日也算是喜日,所以裴疆身上虽是黑色衣裳,但也多了些颜色点缀。领口边和袖口边上都是赤金色的刺绣花纹,就是腰间也是样花纹腰带,束发用发冠也华丽了些,整个人看着既是贵气,也极为沉稳。
好看虽是好看,但想到方才的画面,玉娇看都不敢看她,脸颊更是很不争气的红了,连招呼都没有打,就直接匆匆的转身离去。
福全见主子匆匆逃走,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声的问裴疆,“姑爷,刚刚逃走的猫儿,是从赤玉小院跑过来的吧?”
闻言,裴疆淡淡的瞥了眼他。
福全个激灵,忙摇头,“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裴疆也不再搭理他,朝着玉娇惊惶而逃走的方向走去。
到了门外,马车也已经准备好了。玉娇与娘亲坐马车,而她父亲与裴疆则是骑马。
玉盛的目的,玉夫人是最清楚的。
他呀,炫耀着呢。
不过就是让这满淮州的人,还有那村子里边的人知道他有个长得俊且气度顶好的女婿!
就好比是想要告诉旁人,他玉盛虽然就只生了个女儿又如何!他还不是有个不比旁人儿子差的入赘女婿!
既是入赘,那以后生的孩子得随玉姓,玉家也是有后了!
这么想,玉盛顿时觉着比起让女儿嫁到锦州去,这招赘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便也就越发的觉着裴疆顺眼了。
第32章
今早差些没把裴疆看全了,玉娇自然是又羞又害怕的。所以今日上午回村祭拜先祖时,玉娇愣是眼都不敢看裴疆。
就是成了婚的妇人与玉娇遭遇了样困窘的事,也不可能镇定得当作什么都没看到。更别说玉娇又不是那成了婚的妇人,她不过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罢了。
真要算的话,顶多也就是比别家姑娘多瞧过了几场春光旖旎的梦,而且那还都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所以也毫无经验可谈。
虽说有过想摸摸裴疆胸膛的这种荒唐想法,但想到他那腰腹以下鼓起的不明之物,就觉得心肝颤颤的,害怕至极。
她在梦虽瞧不清楚裴疆那地方是长什么样的,但她知道他就是用那东西欺负自个的!
如此想,什么想要摸摸的想法都被吓得干二净了。
比起裴疆,其实还有让玉娇更加忍不住惊惶不安的人。
夜色渐暗,赴宴的人也相继而来。
这次并非成亲,也就只设了几桌宴席,宴请的皆是亲朋好友。那吴维不算亲友,在别人看来,只会羡慕玉家好大的面子,竟连淮州的总兵都能请来撑场子!
他们只看表面,可却丝毫不知道玉家父女对吴维的到来,就同如临大敌般。
客至了大半,彼时吴维还尚未来。
玉娇与裴疆同出现在宴厅之,与父母还有二叔家坐在桌宴席上。
玉娇虽然还是紧张吴维的到来,可还是因早上的事情,所以坐在裴疆身旁多有忸怩。
玉娇的忸怩在旁人眼里,只当她是因定亲在害羞,所以也不甚在意。
而同桌桌玉瑶则是瞧了眼玉娇,又偷偷瞧了眼那裴疆。
先前玉盛让人去玉瑶那借沈宏敬送她的礼物之时,玉瑶便有些慌了。他们之前便有互通书信,书信虽未曾表明什么情意,但彼此心里边都是有些明白的,可后来沈宏敬退婚后,走前却是连句话都没有,显然是想与她撇清干系,省得累了他的名声。
沈宏敬这般负心无良的做派,玉瑶也是死心了,也暗道自己先前真真是被他翩翩公子的模样欺蒙了眼。
许是怕玉娇早已经知道她与沈家表兄有暧昧,所以这些天来玉瑶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待在屋。只是今日玉娇定亲,实在不能躲着才过来的。
所以这也算是玉瑶第回见到这个裴疆。
偷摸着打量了番这未来堂姐夫,玉瑶心暗道模样确实比沈家表兄俊,但模样再好也终究不过是奴隶出身,将来也成不了什么大作为。
也不知道玉娇是不是与她先前样,是给这护卫好看的样貌给蒙了心,又或者是给这护卫的花言巧语给哄骗了,所以才会早早的定了亲?
玉娇似乎察觉到了玉瑶的视线,便抬起了头,只见她偷瞧着裴疆瞧。
想到玉瑶那与沈宏敬的事情已经没影了,玉娇心立马警惕了起来。
玉瑶可别是和沈宏敬闹掰了之后,又有了祸害裴疆的心思吧?!
如此想,玉娇看着玉瑶的眼神越发的不善了起来,紧紧的盯着她瞧。
许是玉娇的眼神敌意太甚,玉瑶感觉到了,便看向玉娇。
只见玉娇带着怒意瞪着自己,玉瑶便以为她是因先前的事情而记恨着自己,到底是自己先前做得不光彩,底气不足而低下了头。
这落在玉娇的眼里,她觉着玉瑶是在心虚!
这下玉娇更加确定了,那玉瑶就是在打裴疆的主意!
想到此,玉娇也顾不得今日早上之事,在桌子地下拉了拉裴疆的衣服。
裴疆愣,看向玉娇。许是以为玉娇终于肯理他了,眼神浮现了几丝亮色。
每每玉娇看到他这眼神,总是莫名的有些招架不住,就好似她欺负了他样……明明她就是不理他而已,哪有什么欺负不欺负的?若是论欺负的话,他才过分呢……
察觉自己又开始想岔了,连忙打住。随之以桌子作为遮掩,对着裴疆往厅外指了指,示意有话要与他说。
裴疆会意,随之微微点了点头。
玉娇转头看向自个身旁的父亲,低声说道“爹爹,我与裴疆出去说几句话,会就回来。”
方才两人的小动作也落入了玉盛的眼,心里边也是想着两人早些真成亲的,所以点了点头,嘱咐了句“早些回来。”
玉娇点头后,起了身,朝着二叔二婶微微福身。
裴疆也同起了身,朝同席上的人微微低了低头,随即拉开椅子跟在月娇的身后出了宴厅。
二人走,玉二叔便凑到了玉盛身旁,低声问“大哥,你且就不能再考虑考虑?这淮州城青年才俊多了去了,比那护卫好的大有人在,何必这般着急?”
这话玉盛就不大爱听了。因有客人在,也不好摆脸色,只低声回道“别说青年才俊,就是什么皇子王爷,我也不稀罕,那些人能把我家娇儿当命根子吗?他们不能,可裴疆能!”
且说能把玉娇当命根子的裴疆出了宴厅后,便随着玉娇到了回廊转角处。
玉娇怕这附近有人,便前后左右都仔细的观察了边。
裴疆看着东张西望的玉娇,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今日早上的事……”
确定了无人后的玉娇听到这几个字,耳根子瞬间红透。蓦地转回头瞪向他,随即低声威胁“你不许再句今早的事情,你若是提的话,我今日便不与你定亲了!”
这后边这句话,玉娇虽说得狠,但心里边却是点底气都没有的。
别说她还得靠裴疆配合以假定亲来骗过吴维,就是会见了吴维,她或许都得靠他在自个身旁才能稳下心来。
毕竟在梦,裴疆是为她报仇而斩杀了那吴维的,单这点,玉娇就觉得裴疆真的会不计切的保护她。因此让她生出了种只要有裴疆在,她什么都不用害怕的安生感。
裴疆眼眸微敛,静了瞬后,才道“那以后便不提了。”
玉娇松了口气。
若他再提起,她就是脸皮再厚,也不敢再如常的面对他了。
想了想,玉娇才道“我唤你出来,是要提醒你,你不能与我那堂妹走得太近。”
裴疆微微蹙眉,有些不解,“我为何会与她走得近?”
就目前而言,裴疆没有与那玉瑶说过句话,更是连她长成什么模样的都不大清楚。
“你现在是与她走得不近,可她会想法子接近你的,你没瞧见她方才瞧你那眼神就有些不对了么?”
裴疆摇头,“未曾。”
他连正眼都没有看过玉瑶眼,又怎可能知道玉瑶看自己。
玉娇有些无奈的叹气,裴疆真真是不懂姑娘家的心呀!
他难道就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招蜂引蝶吗?又可知有多少的姑娘家就喜欢长得像他这样的?
就今日回村子里拜祖先的时候,若不是已经身为玉家的未来女婿了,那些村妇约莫都要抢着来为他说亲了!
玉娇也不指望他能明白些什么了,板着脸说教道“总之你与她保持距离,别与她说太多的话。她若是在你面前说头晕,身子摇摇晃晃的似要晕倒般,你直接让她晕便是,切记莫要去扶她,若她掉了什么帕子呀,香囊呀,你也莫要去捡,捡了就拉扯不清了!”
其实这些话也可定亲宴过后再与裴疆说的,但玉娇不知怎的,想到有可能玉瑶与沈宏敬就是这样搭上线的,怕玉瑶故技重施,所以当下半刻也拖不了,就把裴疆喊了出来。
而裴疆向来对玉娇外的女子不关心,所以未曾犹豫就点了头,“娇儿说如何便如何。”
裴疆如此听话,这点还是让玉娇倍感欣慰的,连着也对早上的事情放下了些,没那么的忸怩了。
话也嘱咐完了,正转身要回宴厅,前边忽然传来了声“总兵大人到”,玉娇身子僵,下意识的抓住了裴疆的衣袖。
裴疆低眸看向身旁玉娇。只见在烛火之下的玉娇,脸色有些苍白,若无胭脂遮掩的话,只怕会更加的显得无血色。
吴维是玉娇噩梦最可怕的存在。梦因为他,玉家遭难,父母相继离世,而曾经的千金小姐沦为小妾,还被当侑宾之礼送给了他人,最后更是死无其所。
玉娇未曾经历过大风大浪,知晓了未来会发生这等事情,她个小姑娘,怎可能不怕!
玉娇在怕,也在颤抖之时,虽粗糙却暖和的厚掌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嗓音低低的安抚她“莫怕,我在。”
若是以往玉娇定会挣脱开裴疆的手,但现在却是想让他握得更紧些。
玉娇抬眸看向裴疆。见到他沉稳的面容,她那极其不安的心绪似乎真的能稳定了许多。
玉娇深呼吸了口气,对他牵强的笑了笑“好,我不怕,我们回去。”
有裴疆在,玉娇倒真觉着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也能不怕。
两人才走了两步,玉娇还是有些怯怯的再而扯了扯他的手,“裴疆,我还是有些怕。”
裴疆转回头看玉娇。眼前的主子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威胁他时的盛气凌人,怯生生的模样让他生出想要揉揉她脑袋的冲动。
但裴疆忍住了。
玉娇害怕的说道“万那总兵想用强的,硬把我抢了回去该怎么办?”
梦有很多的繁枝细节是梦不到的,但玉娇很是清楚。那吴维既是是看上了财,同时也看上了色,这两者他都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玉娇话语落,裴疆眸色倏然沉,嗓音也阴冷了下来“不会让他有那么天的。”
裴疆觉着若是真有这么天,那么他会在这天来临前,豁出命去把那什么总兵给杀了!
自己眼有杀意,裴疆是知道的。但容不得自己出错,所以闭上眼息,调整了气息后再睁开眼,眼眸又恢复了方才的沉稳平静。
调好气息后,裴疆缓缓的道“若怕,待入了厅子后,眼也莫要瞧他,只看着我便好。”
第33章
吴维年近三十,正值壮年,虽然装做正人君子,但行事作风还是有些掩盖不住的张扬,这喜爱穿暗红色的衣袍便是这其之。他相貌也不差,长得倒也人摸人样,但做的事皆不是人事。
厅内所有人都起了身,出厅子外迎接。玉娇与裴疆也上了前,站在了玉盛的身侧。
玉盛见女儿来了,便低声安抚了句“爹护着你,别怕。”
原本非常怕的玉娇,因裴疆在自己的身旁而稳定了许多,如今再听到父亲这句话,心更是感动得想要回自己的被窝,捂着被子偷偷着哭场。
她以前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以后她会好好听父亲的话的。也会把对家人的好分半给裴疆,待他日二人分道扬镳之后,更会劝说父亲把留给她的那份家产匀半给裴疆!
如此想着的时候,吴维已经入了院子。玉娇攥着自己的衣服,她听裴疆与父亲的话,没有抬头看那吴维,只跟随着大家块敛衽行礼。
因是武将出身,气势上自然压人等的,大部分人都是小心翼翼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下。
吴维带着笑意道“我也只是来蹭杯酒喝,大家莫要因我来了而拘礼。”
说着话之时,目光从裴疆的身上扫过。
眼望去,群人之最为显眼的就是这个男人了。视线扫而过后,目光转到了男人身边的女子身上,这应当就是被人抢了先的玉家千金。
吴维的眉头微微蹙了下,他觉着觉得这玉家千字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何处见过?
但因玉娇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吴维也不好直盯着看,所以也就别开了视线。
虽然只是短暂的眼,可玉娇却是感觉到了,只觉得自己浑身泛着冷意。
难免还是有些心惊胆颤,但也暗暗的说服自己莫要慌。现在的吴维虽有祸心,但还不至于现在就对玉家和自己出手。
玉盛到底是经商之人,且还是经商之人的翘楚,自然是有那作为商人的那些理智圆滑,稳重,且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优点。
既是尊敬又从容的把吴维接待入了宴厅,请上了主桌,而后才让人端菜上桌开席。
虽然是富户,但到底是与朝廷的大官同坐桌,莫说是玉娇了,其他人都拘谨得很。所以玉娇直低着头倒也不怎么显眼。
本就是亲友块吃顿饭,所以并未讲究什么男女不同席。
席间皆是玉盛与玉二爷招待着吴维。
酒饭过半,吴维看向裴疆,勾了勾唇说道“我听沈知府说玉老爷这未来女婿功夫甚是了得,云锡山狩猎之时更是为了救贵千金勇战狼群,杀了头狼后竟能全身而退,真真是好本事。”
玉盛听到吴维夸赞裴疆,心里“咯噔”了下。听这总兵的意思,他这是要针对裴疆了?!
玉盛忙谦虚道“只是恰好走了好运而已,算不得本事。”
吴维却是看着裴疆道“狼群杀了头狼还可全身而退的,能做到这地步的,就是我军也没几个,怎算不上本事?若是我请这位……”
裴疆微微敛眸,语调如平时般“在下裴疆。”
吴盛笑意渐甚,笑里藏刀继续方才的话,“我想让你到我军教导下我那些学艺不精的将士,不知你意下如何?”
玉娇闻言,心骇。因听他们说话而停下了筷子,所以搁在桌底的手因紧张而抓住了裴疆的手。
柔软无骨的手握住了自个的手背,裴疆心下颤,但面上却点儿也不显,且更是反握了回去。随而临危不乱的回道“能帮上大人是在下的荣幸,只要大人莫怪在下做得不好便行。”
吴维若有心为难裴疆,自然不会因为他这次推托而放弃了为难他,故而唯有迎刃而解,见招拆招。
裴疆应了,吴维倒没有继续围绕着他再聊。
吴维只是来探探玉盛的底,因把玉盛当成了主要的目标,倒也没有多过于在意裴疆与那玉娇,吃了宴席后,也没多逗留。
从玉府离开后,因探不到玉盛的底,便招来了侍卫,问他“最近那玉盛都在忙什么?”
侍卫回“今年秋季干旱,有人说来年早春必定雨水丰沛,所以很多米商都开始屯米,玉盛在榕城也开了家米行,榕城粮食量大,今年秋季粮食已经开始收割了,玉盛已经开始比市面上的价格高出些来收购,玉盛似乎是想屯米,等来年水涝之时从大捞笔。”
吴维闻言轻嗤了声“为商之人就只图眼前之利,若来年风调雨顺,那屯起来的大米岂不全要烂在粮仓了?!”
侍卫“大人说得是。”
吴维也不再关心玉盛开米行之事,再问“让你安排到玉府的人,可安排妥当了?”
侍卫回“已然安排妥当,共安排了两人。”
吴维点了点头,脑想起了那裴疆。
先前吴维就已让人调查了他番,除了是从猎场出来的之外,便只有先前管理猎场之人的句“别看此人看着闷声不吭,但实则是头凶猛残暴的野兽”。
起先吴维不以为意,只当夸大了其词了,但今日见着了这个人,即使没有说几句话,他都难以忽视他的存在,倒真的有些些相信了。
而且他只第眼见到这个人,就打心里的不喜欢,甚至觉着这个人极其危险。心难免有些在意,所以当时才会临时决定要为难为难这人,若是这人拒绝,那他便甩脸色,让这玉家难堪下。
反正旁人只当是他们自己不识趣,不过是个商户竟也敢落了堂堂总兵的面子,总兵让他们难堪,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曾想那人竟应得倒是点也不慌。吴维倒开始有些期待他来军营的那日了,看他被自己耍得狼狈至极的模样,定然很畅快。
且说等那吴维走了后,玉娇就像是在豺狼虎豹的眼皮子下溜了圈般,皮没掉,但却被吓得不轻。
被吓得厉害的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那吴维竟然让裴疆去他的军营!
虽说只是去教导,但吴维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他压根就没安好心!
想到这,等宴席散得差不多了,父亲与母亲在送客之时,她把裴疆拉回他的院子。而下人都非常识趣的没有跟着上去。
裴疆看着玉娇无意识的拉着自己的手,倒也没有提醒,任由她拉着,步子也故意放慢了些,好让她走在自己的前头。
此时福全也被桑桑和玉娇身边几个近身婢女给拦住了,跟不上去。所以裴疆的院子时因无人而显得冷清。
玉娇也没有拉着他进屋,而是拉到了树底下,随之才松开他的手。
松开了首,便是满满的担忧的念叨“那总兵会不会因为你忽然截了他了糊,从而故意为难你的?你要是真的去了他的军营岂不危险了?!就算不至于要了你的命,可那是他的地盘,想要你断腿就断腿,断手就断手,你本事就是再厉害,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况且恶虎还怕群狼呢!”
看着那喋喋不休为自个担心的玉娇,裴疆的眼多了丝柔软,嘴角也染上了丝浅浅的笑意,低声道“我不怕群狼,娇儿你是知道的。”
玉娇蓦地愣,才反应过来裴疆都还与那群狼正面交锋过呢,他简直比群狼还凶!
语顿了时,低声恼道“我不是说你怕不怕狼,我是说那总兵不怀好意,要不等他来人接你时,你装病不去又或者装摔了腿,总之就是用切能用的借口来搪塞过……唔……”
玉娇话还未说完就被裴疆忽然用手掌捂住了嘴巴,抵到了树上,而后裴疆俯下了头来。
玉娇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而后只听到裴疆在她的耳边低声的说“有人过来了,不是福全,也不像是玉家的护卫,是个练家子。”
几乎是毫无脚步声,且与玉府的护卫护院不样,似乎是刻意收敛了脚步声的。
裴疆把捂着玉娇的手掌放下,才发现自己无意识的直接把人抵到了树干上,衣物相熨,而玉娇那绵软更是与他的胸膛有了丝接触。
玉娇看着裴疆,他低头,她便在这不怎么亮的地方看到了他那比夜晚还要漆黑的眼眸,幽深不见低,属于他的热息把她团团笼罩了起来。
玉娇想到的是两人梦也是这般亲近,心骤然跳得激烈,身子僵僵的靠着树干,更是僵僵的被他圈在树与他之间。
裴疆因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呼吸忽然有些重。
两人离得极近,气息更似乎的缠绕在了块。
裴疆的视力极好,所以他能非常清晰的看到玉娇那艳丽的脸蛋,澄亮清澈的双眸,小巧的鼻子,没了胭脂却样嫩红的双唇。
玉娇因他话“有人”而紧张,更因他看自己的眼神而紧张,他眼神热得像是把她给烫伤样。
玉娇很事紧张的小声与他说“那、那人走了么?没走的话我们也没必要以这样的姿势……来说话。”
裴疆想起方才在宴席之上她主动的握住了自己的手,再看着她张合的唇瓣,脑子热之下就做了件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
臂撑在树干上,手按在了玉娇的肩膀上,随即低下头攫住那嫩红的双唇。
玉娇愣。他这是在亲……她?
玉娇!!!!
他在亲她!
玉娇脑子瞬间片空白,只有嗡嗡作响的声音,意识似乎渐渐游离,时只能任由他亲着。
因玉娇紧闭着嘴,裴疆不得要领,但却还是下意识的轻咬了咬玉娇的嘴唇,随即才肯离开。
额头抵着额头。裴疆呼吸有些粗重,眼神也是无比的幽深,嗓音略带沙哑的唤了声“娇娇……”
他唤她……娇娇?
玉娇!!!!
他唤她娇娇了!
第34章
——娇娇,这名字在裴疆的心底不知默念过了多少遍了。
玉娇许是太过惊骇了,所以即便是过去了有小半晌,但整个人还都是傻傻的。
眼神有些许的迷离。呆呆愣愣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裴疆。
裴疆那声“娇娇”之后,声音继而带着几分沙哑,诚实道:“之前你来寻我那回,我并没忘。”黑眸灼灼的盯着玉娇,“奴一直心悦小姐……”
这句话他压得很低很低,低得即便现在周遭有人,但也就只有娇娇能听得见。
比起以往任何一次他自称为奴,称她为小姐时,就这一次却让玉娇听得有些莫名的羞耻。
似乎回了些许的意识,玉娇的瞳孔蓦地睁大,脸色也瞬间通红。
在玉娇惊慌得欲喊出声之时,裴疆立即捂住了她的嘴巴。
“嘘,那人还在。”
玉娇瞪圆了一双大眼看着裴疆。裴疆的脸上看似没有什么表情,但还是让玉娇感觉到了他似乎在隐忍着些什么,而那眼神就像是能把人吸入进去的幽深漩涡,又黑又炙热的紧紧盯着她看。
这眼神玉娇见许多次了,但皆是在梦中。
梦中他每次想对她做坏事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和这样的眼神。
玉娇眼眶渐渐染上了雾气,似乎要哭出来了一样。
躲在暗处的人见两个小情人在月下卿卿我我的亲昵样,深深的拧起了眉头。暗道难不成真的是因为两情相悦才定亲的,而不是事先知道了大人想要提亲而做的戏?
裴疆几乎挡住了玉娇整个人,且在夜色遮掩之下,远远望去只知道两人亲了嘴,还搂搂抱抱的。
复而再看了一眼那对小情人,倒也没绝对有什么不对。见也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话,想了想后,不宜久留也就转身离去了。
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再见玉娇红了眼眶,裴疆忙把手放下,微退了一步,声音有些急的道:“莫要哭。”
因最惊恐的那瞬间过去了,玉娇也清醒了些许。嘴唇动了动,颠颠巍巍的抬起手放到自个的嘴唇上边。
想起裴疆说有人盯着他们,愣是不敢说话。
见她这样,裴疆道:“那人走了。”
闻言,玉娇并没有落荒而逃,而是咬着嘴唇瞪着裴疆,眼眸中似有两把小火苗蹿着。
手忽然握成了拳头,轮番打到裴疆的胸膛上边,恼羞成怒的嚷道:“你为什么要亲我!?你发过誓不会欺负我的!你竟还骗我说送笔给你那晚,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个骗子!骗子!”
玉娇用尽了自个力气去打,但对于裴疆来说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沉声说:“你不讨厌我,不是吗?”
玉娇打得累得直喘气,看他半点儿都没有受到影响的模样,更是怒火中烧,放下了手,怒嚷道:“我不讨厌你但我也不喜欢你!你不许喊我娇娇,更不许喜欢我!”
“为何?”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疑惑。
玉娇满脸通红地瞪着他。
他竟然还有脸问为何!?
还是担心有旁人听到他们说话,所以玉娇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却难掩愤怒,“我们这是假定亲,是假的!就算过几个月后我们成婚了,也是假的!不会变成真的!”
盯着玉娇那又羞又恼的娇俏模样,裴疆有些意犹未尽,想要再亲一次的心蠢蠢欲动。但也知晓,若是再亲一次,她定然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搭理自己。
默了一晌,裴疆才道:“那为何是假的,我便不能喜欢娇儿?”
玉娇抱胸,恼道:“唤我小姐!”
裴疆默了默,如她所愿,再而反问:“即便是假的,与奴喜欢小姐有何关系?又为何不能喜欢?”
玉娇愣了愣,有一瞬间竟然被他堵得全然无话可说。但她也不是那讲道理的人,随之蛮横的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何!”
“若奴偏要喜欢呢?”
玉娇眼一瞪。裴疆竟逆了她的话!?
他何是逆过自己了?
就现在!
玉娇深呼吸了两口气,才甚是坚决道:“你喜欢便喜欢,可就算你现在把刀子架在我脖子上边,我也是绝对不可能对你有一丁点儿喜欢的!”
说了这话后,玉娇抬起手推搡着他的胸膛。
本想着把人推开,但他站得稳得像根桩子似的,所以玉娇推不动。可隔着衣物,她感觉到了他的胸膛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硬邦邦的,可也一点都不软,而是结实中还带着难以言喻的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