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会,战天风转眼看向凤飞飞等人,道:“万异门一向自在清修与世无争,这一向却是累着你们了,以后没什么事了,你们也还各自清修去吧,每年师父生辰,我自会去万异谷贺生,大家到时仍可聚首。”

凤飞飞等人虽舍不得战天风,但也知道战天风这会儿心情即不太好,又是心灰意冷,再强要他管万异门的事也确有点勉为其难,再说战天风也有每年聚首的话,便也依了,一起点头。

战天风又对慕伤仁抱拳,道:“慕大哥,以后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喝酒。”

“好。”慕伤仁也点头应了。

招呼毕,战天风与鬼瑶儿牵手西去,壶七公一路同行,鬼冬瓜夫妇永远都是跟在鬼瑶儿身边的,自也一路跟去。

看着战天风身影渐行渐远,白云裳心中也头一次生出空落落的感觉,在城外一直站了小半天,直到三神僧找来,这才回城。

战天风几个一路西行,走得并不快,战天风始终不太开心,只想喝酒,鬼瑶儿让鬼冬瓜先行一步打点,但有好酒的地方,便停下来,陪战天风喝酒,而且每次她都会亲自到酒店的厨房里,亲自动手做战天风爱吃的菜,虽然战天风自命为天厨星的嫡传弟子,但鬼瑶儿这会儿做菜的水平真的已远在他之上,战天风当然不承认,却直把壶七公吃得不亦乐乎,吃得嘴爽,也顺嘴大赞鬼狂教女有方,果然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鬼冬瓜夫妇却是目瞪口呆,什么教女有方下得厨房,鬼冬瓜夫妇敢肯定,鬼瑶儿十有八九不知道九鬼门的厨房在哪儿,两人只有暗赞爱情的神奇了。

一直走了近二十天,才到七喜国境,傍黑时分进的七喜城,进了七喜城,想着马上能见到苏晨,战天风终于开心了,他想给苏晨一个惊喜,不直接进宫,到宫门前,对那卫士道:“请通报王妃,就说撞天婚问候红烧肉。”

撞天婚鬼瑶儿是知道的,红烧肉是什么她却不知道,不过猜也猜得到,这么肉麻的话,必然是战天风和苏晨私底下的私房话儿,一时满脸醋意,战天风自然留意到了,凑到她耳边低笑道:“你也是我的红烧肉。”

“我才不是呢。”鬼瑶儿又羞又喜,半边身子都麻了。

战天风以前叫胡成带过这话的,是句熟话儿,那卫士看他一眼,报了进去,不一会儿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出来,往战天风脸上一看,惊呼一声:“大王。”拜倒在地,却就哭叫道:“大王你可回来了,王妃前几天给人掳走了。”

战天风虽从大将军任上去了九胡就再没回过七喜,但他这个大将军其实就是七喜王早已是尽人皆知的,而这卫士队长曾见过他几面,虽然他又长高了些,但面像大体没变,所以还是认了出来。

他这话却叫战天风大吃一惊,急叫道:“王妃给人掠走了,是什么时候,谁掠走的?”

“是五天前。”卫士队长回想了一下,道:“不知道是什么人掳走的,当时天黑不久,宫女们突听到玲儿的一声惊叫说有鬼,然后宫女们进去看,王妃和玲儿就都不见了。”

“有鬼?”战天风眼光疑惑的去鬼瑶儿脸上一溜,道:“喜神观的道士呢,我让王妃叫喜神观道士来宫中守卫的,他们没来吗?”

“大王。”一群道士闻声从宫中出来,当先一个老道正是喜神观的住持涯尘老道,拜倒在地,涯尘道:“大王容禀,上次王妃回来后,派人请我们护宫,我们就一直在宫中护卫值守。”

“那天晚间你们都在宫中值守,没能发现贼人入宫?”战天风眼光刀锋一般盯着涯尘眼睛,他今日功力大进,眼光也远胜往昔,他只一眼就看得出来,涯尘功力不弱,虽不到一流之境,相去也是不太远,至少不会比壶七公差太多,身后群道中,至少有两三个能算得二流高手,这实力也算不弱了,真要是全在宫中值守,便是一流高手也休想悄无声息的带了人走。

“是。”涯尘点头:“贫道不敢懈怠,尤其是夜间,我们师兄弟都是分做两班值守,而且不轮值的也都宿在外宫,可随时应援,但那夜掳走王妃的人身手高到不可想象,入宫无声无息,出宫时我们虽然惊觉了,但那人身法如电,只一瞬便没了踪影,贫道想以灵力锁住他都做不到。”

“入宫无声无息,出宫身法如电,还带了两个人。”战天风眼中越发惊疑。

“是。”涯尘点头:“那人身手之高,简直不可想象,西土有这样身手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佛印宗的金果罗汉,一个是无天佛,金果罗汉听闻已经坐化,即便在世也不可能来掳走王妃,所以贫道怀疑是无天佛,但照密探传回来的消息,掳走王妃的那几天,无天佛一直在大雪山上说法,信众多达十数万,人人皆见,所以绝不会是他。”

战天风其实也想到了无天佛,涯尘这一说,又排除了,壶七公扯着胡子,道:“也不是无天佛,那还有谁,当世的顶尖高手,可是用不了几个手指头就可以数清楚的。”

正文 第262章

战天风想到一事,道:“那人掳了王妃往哪里去了?”

“往东土。”涯尘非常肯定的回答:“贫道灵力虽然锁他不住,但最初也还是有点感应,拼死跟了一段,虽然没追上,但贫道可以肯定他是把王妃掳往东土去了。”

“莫非是枯闻夫人?”壶七公看着战天风,不过他自己也摇了摇头:“枯闻夫人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这段时间正是四海宾服,玄信即将要回驾天安的关健时刻,枯闻夫人便和你有天大的仇,这会儿也不会离开玄信来抓走苏晨。”

壶七公分析得有理,象枯闻夫人那样野心勃勃的人,大与小之间分得最为清楚,而且白云裳马横刀都说过,红雪等三国虽然归顺,心底并不甘愿,玄信没能回到天安正式登基之前,一切都还存在变数,这种时刻,枯闻夫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玄信一步的。

“要不是黑莲花?”壶七公叫:“不过她掳走苏晨做什么,没有理由啊。”

“应该不会是黑莲花。”战天风摇头,想了一会,他缓缓转头看向鬼瑶儿,道:“瑶儿,门主这段时间一直不见,他在做什么?”

“爹爹一直在坐关参悟。”鬼瑶儿回看着他,嘴唇颤抖:“你——你——怀疑是爹爹——爹爹抓走了苏晨?你到今天还是不相信我?”

战天风不吱声,只是看着她,鬼瑶儿心中滴血:“我知道了,你是猜我独占欲太强,以为我想一个人霸着你,所以暗里叫爹爹抓走苏晨是吗?你是这样想的,是不是?”

“瑶儿。”战天风艰难的吸了口气,缓缓的道:“瑶儿,我以前不喜欢你,非常的不喜欢,但我现在喜欢你,非常的喜欢,我真的盼着和你还有晨姐在一起,三个人相守终生。”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他对鬼瑶儿说这样的话的意思,鬼瑶儿如何不明白,只觉脑中嗡嗡直叫,身子一跄,差点跌倒,边上的鬼冬娘忙伸手扶着,看了战天风厉声道:“战天风,没凭没据的,说话可要当心。”

“乳娘。”鬼瑶儿抓着鬼冬娘的手,阻止她再说下去,看向战天风,点点头道:“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我会回去问爹爹,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给你个说法。”说着飞身掠起,身子一起,却一口血直喷出来。

“瑶儿。”战天风心中一颤,急飞身相扶,但不等他挨着手,鬼瑶儿已飞掠了出去,鬼冬瓜夫妇急忙跟去。

战天风想追上去,却终是没有迈开步子,看着鬼瑶儿消逝的身影,战天风心中有一丝丝隐痛,鬼瑶儿对他的好,他深深知道,但这件事却真的不能让他不怀疑,鬼瑶儿一直阻止他拥有苏晨的事在他心中留有阴影,但最主要的,还是玲儿叫的那有鬼两个字和涯尘说的身法如电,九鬼门一切都和鬼连着,玲儿叫出有鬼两字便毫不稀奇,而带着两个人仍然身法如电,这世间能做得到的人并不多,功力和鬼狂差不多的能数出几个,同等功力而能达到鬼狂身法的,却是一个也没有,功高如白云裳荷妃雨,仅论身法,也是绝赶不上鬼狂的。

“鬼丫头这一次是真的伤了心了。”壶七公叹了口气,道:“但这事还真只她家最可疑,九鬼门通门上下就她这一个女宝贝儿,哪肯和苏晨来分亨丈夫,鬼老儿把苏晨带走还真是有可能的,不过这种没证据的事,光靠猜也不行,唉,本来蛮好的一桩事,天婚加鬼婚,也算是缘份了,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扯了半天胡子,壶七公看向战天风:“小子,现在怎么办?”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晨姐。”战天风一脸坚决。

脚步声杂沓,却是王志华拙李一刀等人闻讯赶来了,王志远远拜倒在地,激动的大叫:“大王。”

“老将军快快请起。”战天风忙伸手相扶。

“大王,你终于回来了。”王志看着战天风,白胡颤抖,老泪横流。

他如此激动,战天风实在有些心虚,王志赤胆忠心,但他这七喜王是假的啊,这份忠心实不该他受,面上却不露出来,道:“这些日子,辛苦老将军了,七喜全靠老将军,才能撑到今日啊。”

“这是老臣该当的。”王志越发激动,道:“而且这一年多来真正最辛苦的是王妃,只叹大王回来了,王妃她却又给贼人掳去了,王妃有大德于民,却屡遭劫难,难道老天真个无眼吗?”

眼见王志一脸痛怒,战天风心下感动,轻拍他手,道:“老将军放心,我会去找王妃回来,她不会有事的。”

“大王又要走?”王志失声惊呼,不过马上就点了点头,道:“是,一定要把王妃找回来。”

“国事还要多劳老将军。”

“大王请放心,只要老臣还有一口气在,必定殚精竭虑。”王志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