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鬼瑶儿两个来了,战天风坐起身来,迎上鬼瑶儿寒潭似的双睛,双手抱拳,一脸嬉笑道:“恭喜娘子贺喜娘子,终于是捉到你家相公我了。”
鬼瑶儿冷冷的看着他,却并不吱声,也没有象上次一样暴怒的抽打他。
“我知道娘子吃我的心都有了,不过半场夫妻,因此临终前,本相公要给娘子一个忠告。”对着鬼瑶儿目光,战天风越发的嬉皮笑脸:“你家相公我比较懒,实话说是有很久没洗澡了,所以娘子在吃我之前,最后先让我洗个澡,洗后再抹点儿香油,要有姜更好,拌点儿姜末,可以去腥,这话你别不信,人最腥的,便是那绝世的美人,看时养眼,吃起来也腥到你吐。”
“臭小子,死到临头,好多废话。”一边的鬼冬瓜不耐烦了,喝叱。
“这不是废话,这是我和我娘子的临终遗言呢。”战天风笑,复看向鬼瑶儿,道:“再说到吃,又有生吃熟吃两种,咱们半场夫妻,虽未真个上床,但娘子你一个身子,也差不多给本相公看光了,这缘份也不算浅了啊,因此也进一言,你家相公我呢,骨头不是太硬,但有几根倒刺,生吃呢,有些子卡喉咙,这个还算好,慢些子吃就是,最要命是皮厚,俗话说扎三锥子不见血的,这样就有些难嚼了,所以最好先放蒸笼里蒸熟了吃最好,当然,若不喜欢蒸的,煎着吃也行,不过得多放点油,你家相公我看上去虽然有些油嘴滑舌,其实小时穷狠了,肚子里没多少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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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完了吗?”鬼瑶儿终于不耐烦了。
“火上来了吗?好。”眼见鬼瑶儿不耐烦,战天风心中暗喜,他就是要激得鬼瑶儿上火,最好一剑就杀了他,免得零刀碎剐的受苦,嘻嘻一笑道:“本来还没说完,不过娘子即然不耐烦了,那就动手吧,没说完的话待本相公变了鬼,晚间再给你托梦吧。”
“说完了就张开嘴。”鬼瑶儿冷叱。
“难道要给本大追风吃毒药?那太好了,刀子砍头虽然快,痛呢,吃药最好。”战天风狂喜,依言张开嘴巴,只见鬼瑶儿手指一弹,两粒药丸飞出,一红一黑,齐齐落在战天风口中,同时喝道:“吞下去。”
“为什么是两粒?还一红一黑的。”战天风心中闪过一抹疑惑,也管不了那么多,一口吞下。
看着战天风吞下药丸,鬼瑶儿手一抖,袖中索魂带打出,直击战天风胸膛,战天风躲无可躲,也不想躲,心中只是骂:“吃了毒药还要打,过份了点吧。”
念头才起,胸口颤中穴处早着了一带,与他预料的相反,他的身子并没有给这一带打飞出去,反觉一股灵力透入,一下子解开了被封的穴道。
这一下过于奇怪,战天风一时有些发呆,运一口气,没错,被封的灵力确实解开了,再无凝滞之象。
还有一样更奇怪的,那药丸入肚,化成一片清凉,他受伤不轻,五脏六俯一直都隐隐作痛,但这片清凉到处,脏俯中痛意竟渐渐消失了。
那药丸竟好象不是断魂的毒药,而是疗伤的圣药。
“搞什么?吃错药了?还是突然羊颠疯发作?妖精成了仙女。”战天风怎么也闹不明白,瞪大眼晴看着鬼瑶儿。
“不要往歪里想。”鬼瑶儿眼光仍是一片冰冷:“你上次放过了我,所以我这次也饶你一命。”
“我上次放过了你?有这样的好事吗?”战天风心中大是疑惑,脑中霍地电光一闪,猛地叫道:“你是说上次我没有强奸你,所以你今天------。”
“住口。”鬼瑶儿厉叫,瞟一眼边上的鬼冬娘夫妇,冰封的脸上终于变换颜色,透出羞恼的晕红。
而鬼冬娘夫妇则都是一脸惊骇,她两个知道鬼瑶儿屡擒战天风不获,却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鬼瑶儿竟曾落到战天风手里,竟差点给战天风强奸,而听他语气,竟还是他放了鬼瑶儿一马,所以鬼瑶儿今天才又赠药又解穴的。那药丸战天风不识,鬼冬娘夫妇却是识得的,红色的丸子乃是九鬼门的疗伤圣药“鬼王丹”,她两个还奇怪,即要杀了这小子,怎么还给他疗伤?却原来根本就是要还他人情放了他。若鬼瑶儿真的落在战天风手里,战天风可以强奸她却放过了她,那别说饶战天风一命,便是饶他十命也是该当的,问题是,怎么可能呢?战天风功力的进步虽然不可思议,可与鬼瑶儿相较,差得仍不止一个档次,他有什么本事就能反制住鬼瑶儿呢?
鬼冬娘两个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战天风却在一边大叫侥幸,想:“那天若不是那只死猴子,我剥光她衣服时,只怕真会忍不住强奸她,那就没有今天了。”
鬼瑶儿略一凝神,脸上重又恢复冰寒,两眼如电光般射向战天风,道:“你放过我一次,我也饶你一命,扯平了,但你毁了鬼牙石,却仍是我九鬼门的死敌,我九鬼门仍会顷全力追杀你,为免得你叫不公平,我给你了伤药,同时允许你疗伤一夜,明天早上太阳出来之时,九鬼门将重新开始追杀你。”说完转身飞掠而去,鬼冬娘夫妇自然跟了去。
鬼瑶儿的身影在山岭处消失时,太阳刚好落下,战天风眼前陡然一黑,一时什么也看不清楚,慌忙揉揉眼睛,再看,晚风习习,不知名的小花在轻轻摇曳,不远处的树上,一群小鸟在喳喳的叫着,做着归窠前例行的争吵。
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看来还真不是做梦呢?”战天风喃喃念叼,猛地里傻笑起来,他在鬼瑶儿面前油嘴滑舌,只是拼着一股泼气要争个面子,不想叫鬼瑶儿看轻了他,并不是真个不怕死,到这会儿真个没有死,一时却觉手脚都有些子发软,笑了一阵,慢慢坐下,运功催动药性,疗起伤来。
“鬼王丹”疗伤极具神效,战天风功力又已到了一定的层次,坐息小半夜,伤势便好得差不多了,当然想要全好还要几日,但只要不是与人舍死相拼,一般的运使玄功遁术什么的,已不成问题。
“明天早上太阳出来就开始追杀我,嘿,本大追风现在就开溜。”战天风收功起身,左右一看,却又迟疑起来,想:“住哪儿去呢,再往南去,没碰上云裳姐前,还是不要去送死的好,新天子和马大哥的消息又打听不到,对了,上陀家去,看看大哥大嫂,陀家船多消息广,顺便让他们打听消息,比我一个人乱撞可要管用多了。”
陀家还在腾龙江以北,而抚香国却已到了腾龙江之南,战天风看了方向,便往北去,他怕鬼瑶儿暗里使鬼灵盯着,先喝了锅一叶障目汤,撒脚跑出十数里后见无异常,这才借遁术飞掠,却不是用的凌虚佛影的身法,而是一屁股坐在煮天锅里,借锅遁飞掠,同时运气疗伤。
飞掠了个多时辰,东天渐亮,太阳在远远的天际露出一点点通红的脸庞,象个害羞的新娘子掀起了盖头的一角,一条大江横亘在战天风眼前,那是腾龙江了,晨阳下的腾龙江就象一条披着金甲的巨龙,带着万马奔腾的气势,咆哮向前。
战天风上次过腾龙江是在夜间飞掠而过的,没留意,这时便多看了两眼,暗赞一声:“不愧是天朝第一江,还真是豪气呢。”赞叹声中,心中忽地觉出不对,有灵力扫过,急抬头看,只见远远的一个黑点,似乎是一只小鸟儿,正迎面飞来。
“鬼灵?”战天风又惊又怒:“死婆娘,真的太阳一出来就开始追杀啊。”嘴上骂,反应可不慢,回头不可能,鬼灵是从东北方向来的,要溜当然最好是往西溜,当下将锅柄一拨,转锅向西,鬼灵似乎发现了他,兜尾追来,战天风一跑百里,看摆脱不了鬼灵,又怒又骂,看远处有座小镇,便在镇外收术,煮一锅一叶障目汤喝了,徒步进镇,见一个卖早点面条的摊子,他也饿了,顺手抓了两个包子,拐进旁边的店子里,且吃了包子再说,反正也没人能看见他,吃了包子又坐了一会儿,估计一叶障目汤的魔力快失效了,便从店里出来,拐到一条巷子里,一瞧左右无人,便取锅喝了口水,复进店去,两个包子不饱,又要了一大碗面条吃了,随即叫店老板替他叫了辆马车来,坐车往北,他就不信坐在马车里,鬼灵还能找得到他。
然而还真是出鬼了,马车行出十余里,战天风忽又感应到有灵力扫过来,而且一扫到他身上便锁定了,再不移开,那种灵力十分熟悉,正是鬼灵的,战天风心中大是惊疑,没可能啊,他坐在车中没露面,又没有运使玄功,完全没有灵力的波动,即便巧遇上鬼灵,鬼灵又怎么知道车中是他并一下子锁定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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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道理,战天风甚至怀疑自己的感觉是不是出错了,然而悄悄掀起帘子一角看去,果见不远处的天空中,鬼灵正在慢慢的盘旋着,一缕灵力始终牢牢的锁定他。
“我操你个鬼大爷的。”战天风再无怀疑,惊骂一声,反身后窜,从车窗窜出,飞掠而起,展开凌虚佛影身法没命价飞奔,鬼灵即发现了他,必定便发出了信号,鬼瑶儿随时都有可能赶来,一叶障目汤虽奇,但过半个时辰就会失效,到喝第二锅汤之前的那半个时辰只怕难过,所以还是趁鬼瑶儿没来之前,先尽量跑一程再说。早间跑那一程战天风便发现,鬼灵虽是鸟,飞得却也并不比煮天锅快,而他的凌虚佛影身法比锅遁却还要快个一两分的,借身法摆脱鬼灵该不会太难。
掠出数十里,后面的鬼灵不见了踪影,战天风正思要怎么办,却骇然发现前面又出现一只鬼灵,对着他急飞过来,灵力则先一步锁定了他。
战天风惊怒交集,真恨不能迎上去抓着这鬼鸟一把拧断脖子,不过他只是这么一想,身子早已飞转,回头不可能,后面也有一鬼灵呢,只有再往西跑,边飞掠边在心中寻思:“可能早间没跑多远就去坐马车,所以给鬼灵盯上了,这次得跑远些。”便一直飞掠,直到天黑,至少跑出了五六百里,到一座小镇上,找间店子歇了,第二天老办法,叫店家代雇辆马车,坐车往北,虽然这会儿离着陀家已远了许多,但只要鬼灵不发觉,最终还是可以摸到陀家去的。
但战天风再一次碰上了鬼,又碰上了鬼灵,而且情形和昨天一模一样,鬼灵就在前面等着,一下便从车中找到他并锁定了他,战天风只有再逃,边骂边逃,边逃边骂,但心中的疑惑却更浓了。
若是一流高手,有玄功靠近时,即便对方不运玄功或者有意收敛灵力,但到一定的距离内也是可以感应得到的,这也是战天风的一叶障目汤不能靠近一流高手的原因,但就算是一流高手,就算恰巧在路中遇到了,也感应到了车中的战天风是个玄功高手,可在没见到战天风面目的情形下,也是不敢肯定车中人就是战天风啊,何况鬼灵的灵力还远不到一流之境,便较之战天风也是远远不如,它凭什么就能一下子找到车中的战天风便认定是他呢?
“有鬼,绝对有鬼?”战天风肯定的叫:“但鬼在哪儿呢,是男鬼还是女鬼,是吊死鬼还是落水鬼呢?”战天风脑子滴溜溜乱转,猛一下就想到了鬼瑶儿给他服的药上去,想:“说是疗伤的药,可为什么有两粒,而且还一红一黑,是了,鬼在这里了,那两粒药丸里,一粒可能确是疗伤的,但另一粒只怕和七公的妙香珠一样,可以放出气味,所以鬼灵才可以神机妙算的恰等在前面。”
想到这里,战天风忍不住破口大骂:“鬼瑶儿你这泼妇,对老子使这般手段,菩萨保佑你嫁个八百斤的大胖子,每天晚上压得你做鬼叫。”这么骂着,突然又想:“不对啊,若真是那样,鬼瑶儿找我就太容易了,那又何必找鬼灵在半路等呢,半夜里直接摸到客店里揪人不就行了,那时节本大追风裤子都没穿,便如捉奸在床,一捉一个准,可为什么又不来捉呢?奇怪啊,真是奇怪啊。”
战天风怕跟昨天一样,前面也有鬼灵在等着,便仍只往西跑,一跑又是数百里,晚间不敢睡客店了,找间废庙睡了一夜,不信狠,第二天仍到一个小镇上雇了一个车,还坐车北上,嘿,一样,走不了二十里,鬼灵又出现了。
白天鬼灵找他如此之容易,偏偏晚间绝不找他,战天风彻底死心也彻底糊涂了,一路向西,再不回头,一句话,北边有鬼,还真是有鬼,一路西去,别说鬼灵,略黑些的鸟都没见一只。
不到十日,重又见到了黄沙关,战天风哭笑不得,想:“大概哪一天上茅厕时忘了敬神,臭着神灵了,不许我在东土住,所以又支使鬼灵把我赶到黄沙关外了。”
即然见了黄沙关,暂时也不想再回头了,但往哪儿去呢?本来去七喜国是最好的选择,苏晨天天在盼着他呢,现在他对女人好象越来越有感觉了,一想到苏晨,不由自主的就全身发热小腹发胀,但总觉得自己这个七喜王太子是假的,骗骗别人也无所谓,骗苏晨便有些不忍心,再加上又没找到马横刀,不知马横刀对这事的看法,所以又总有些犹豫,七喜国偏南,他却直走,一路犹犹豫豫的,一直走进了西风国,进了西风城。
这夜找个店子歇了,在房里喝着闷酒,想着明日到底该往哪儿去。
“东土暂时是回不去了,鬼打墙呢,七喜去吃红烧肉?红烧肉油嘴好吃,吃下去却只怕有点子拉肚子,再往西去,还去找还魂草?十狼九胡现在可都是本大追风的敌人,真个送羊进虎口啊?还是留着小命喝酒吧。”左思右想,竟是无处可去,正自气闷,忽听得店外人声,有马队进店,其中一个声音十分熟悉,似乎是胡成的,忙出房一看,不是胡成是哪个,战天风忙叫一声,胡成回过头来,看到战天风,也是十分高兴,当下到房中,重打了酒,问起,原来胡成卖了马,又贩了货回来卖呢,倒是巧遇,两个说一会话,喝了酒,胡成不象是战天风有玄功在身,赶路辛苦了,酒意上来,只是要睡,先告罪回房去了,战天风一个人再又喝酒,却想:“对了,明日我抹黄了脸,就跟着他们卖货去,九胡也不是人人认识我吧,再加变了脸,除非血烈赤虎几个,一般的人便是当面也不可能认出我来的,就算实在露了风,本大追风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么想好了,酒也喝得畅快了,不觉半醉,忽地眼前一花,一个人从窗口跃了进来,战天风乍惊之下猛跳起来,反手便去拨煮天锅,手刚挨着锅柄,却停住了,惊喜狂叫道:“七公。”
虽叫出了名字,却似乎仍没看清,揉揉眼睛,再看,为什么要揉眼睛再看呢?一则是绝想不到壶七公会在这里出现,二则壶七公打扮古怪,竟是穿着一身官服,象是在哪个衙门里做了官了,老贼头竟然做了官,那也太不思议了,所以战天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他没看错,还真是壶七公,一听他叫,夸张的急捂耳朵,瞪了老眼道:“鬼叫什么,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小叫鸡啊?”骂是骂,不过眼光中却也大有喜色,显然见了战天风也是十分高兴。
战天风忙赔礼,道:“七公,你老怎么在这里啊?”
壶七公不答他话,却围着他左看右看,口中啧啧连声道:“小叫鸡功力又长进了一大截啊,怪了,你是不是吃了人生果啊?”
“不是吃了人生果。”战天风得意了,一翘大拇指:“一是我遇合神奇,二也是我天纵奇才,聪明绝顶悟性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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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夫面前吹牛,皮痒了是不是?”壶七公作势扬手:“你小叫鸡那几把刷子瞒得过别人,还瞒得过老夫?”
“那是,我不就是你老一手带出来的吗?”战天风嘿嘿笑。
“这还差不多。”壶七公老气横秋点头,但其实他老眼通亮,完全看得出来,今天的战天风,功力绝不在他之下,甚至有可能还要强得一分半分。
“老实交代,这些日子都有什么奇遇,又怎么跑这里来了?”说着,壶七公又瞪起了老眼。
“还不是老一套,给九鬼门那嫁不出去的鬼丫头追杀啊,不得已只有远远躲到这西风国来。”战天风苦笑,却又扬眉道:“至于奇遇,到还真有不少。”当下便把与壶七公分开后这些日子的遇合一一说了,惟一没说的只有传国玉玺的事。
壶七公听了他一连串遇合,也是不绝吸气,尤其是听说战天风竟然做了佛印宗的方丈,更是老眼瞪得鸡蛋大,怎么也不肯相信,直到战天风捏印凝出金字,始才信了,却扯着胡子道:“小叫鸡,我和你打赌,你老爹的坟头上,一定堆着十七八泡狗屎,否则绝不可能有这样的狗屎运。”
战天风嘿嘿笑,猛地想起上次马横刀追壶七公的事,问道:“对了七公,上次马大哥找你问点子事,你拼命跑什么啊,平日里你不是很推重马大哥的为人的吗?还有那次在陀家也是,你一见马大哥就溜得无影无踪,到底怎么回事?”
“你问这个干什么?”壶七公瞪他,但出奇的,他老脸上竟是有点子不好意思的味道,眼见战天风盯着看,只得摇头道:“算了,告诉你也没关系,江湖中人都不知马横马的师门来历,其实马横马的师父是早年间的刀疯子厉铮,因为传马横刀的刀法是他晚年所创,大违常规,也与他早年行走江湖时所用的刀法完全不同,所以别人看不出来,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恰好在厉铮死前碰上了他,厉铮又创出了三式刀法,来不及传给马横刀了,就写在纸上,让我带给马横刀。”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为难,不说了,战天风却叫了起来:“啊,我知道了,你老是见那三式刀法了得,想私吞后来却又给马大哥知道了,所以不敢见他。”
“放屁。”壶七公呸的一口:“别说老夫不用刀,便用刀,也不做那没出息的事。”
“那是为什么?”战天风想不明白了。
壶七公老脸微红,经不住战天风逼,终于道:“我在江湖中找了些日子,没找到马横刀,后来有一次吃坏了肚子,急着上茅房没带纸,又喝了个半醉,一摸身上有几张纸,也忘了上面记的是厉铮的刀法,就用来擦了屁股,第二天酒醒了才想起来,去茅房里找,巧不巧当时还扔在了坑里,这么泡得一夜还有什么,我虽然把纸捞了出来,上面的墨也成糊了,再不可能看得清,因了这件事,老夫有点子愧对马王爷,所以见了他只有开溜了。”
战天风再想不到中间竟有这样的典故,目瞪口呆之余,忍不住抱了肚子狂笑。
壶七公虽然尴尬,其实自己也想着有些好笑,却瞪着战天风道:“小叫鸡,老夫严重警告你,这件事你知道也就算了,绝不许告诉马横刀,否则老夫绝不饶你,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战天风连连点头,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虽把头乱点,壶七公却犹似不信,鼓起老眼瞪着他。战天风笑了一回,道:“原来你老来这里,就是为了躲马大哥了,那么马大哥上次是没追上你了,厉害,厉害。”他这话倒不是虚拍马屁,壶七公身法的奇速,一直让他艳羡不已,往壶七公身上一瞟,却又道:“不过不对啊七公,你老这一身好象是官服呢,未必你老在这儿中了状元,做了官了。”
“老夫确实是做了官了,而且官还不小。”壶七公得意的一捋山羊胡:“不过可没中什么状元,只是送了田国舅一点子东西而已。”
“田国舅?”战天风想起上次来西风国借兵,杨浦说西风国当权的是国舅田芳和丞相马齐的事,道:“田芳?”
“没错,你小子知道的还不少。”壶七公点头,道:“古话说,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大隐于朝,老夫上次给马王爷追急了,上天下地无处可藏,到了这西风国,打听到田国舅当权,索性便使点手段接近他,再把西风王国库里的珠宝送了一批,换了个官做做,老夫成了官身,隐于官府,马王爷再厉害也绝想不到,到安逸了一些日子,今夜无事出来乱诳,闻到了妙香珠的味道,才知道你这小叫鸡也来了,哈哈。”说到这里,打个哈哈,笑到一半,忽地住口,鼓起老眼盯着战天风看。
战天风不知他又发什么神经,摸摸头道:“七公,又怎么了?”
“可行,可行,此计大妙。”壶七公不答他话,却自顾自鼓掌欢呼。
“老狐狸又打什么鬼主意。”战天风心下嘀咕,看着壶七公道:“七公又有什么妙计?”
壶七公不答他话,却眯了老眼看着他,老脸笑成一朵花,道:“小子,记得上次冒充七喜王太子的事吗,捉弄得纪奸父子灰头土脸,那一次好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