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暗箭从不远处射了过来。
其中一只箭矢直接射入慕容权的后背。
“谁人?!”北燕是马背上打下的江山,慕容权也是自幼习武汤,幸好方才反应够快,射入后背那一箭,被他徒手抓住。
温舒宜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四下张望。
很想知道,究竟是皇上更加在乎她,还是慕容燕更加在乎。
突然,几名黑衣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场面开始混乱,打斗一触即发。
这个时候的慕容权当然是自保要紧,他一个不留神,温舒宜就在自己眼前被人带走了。
“妈的!到底是谁?!给老子滚出来!”慕容权忍不住大声喝骂。
此时,一直在暗处的慕容燕等不及了。
他只命人射箭,黑衣人却不是他的人!
慕容燕带着人,立刻也杀了过去。他知道,褚彦一定就在附近!
今日本是大好的时机,可恨的是半路杀出一个慕容权。
这厢,慕容权也终于看见了慕容燕,他坚信是慕容燕想要除掉他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皇兄!你要杀我?!”
慕容燕懒得与他解释:“你让开!”
慕容权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皇兄,这可都是你先挑起的!”
说着,慕容权拔剑,与慕容燕打了起来。
慕容燕:“……!!!”
他能直接杀了自己的手足么?这厮留在世上,也是北燕的祸害吧?
****
这厢,温舒宜被男人抱着,能感觉到对方强而有力的体魄。
她认出了男人是谁。
正是在昨日梨园净房抱过她的男人。
看来,真正在意她的人,还当真不是慕容燕。
只是……
她还是稍安勿躁的好,毕竟这男人容貌欠佳,万一当真是皇上……她真的有点接受不了啊。
到了一处小木屋,温舒宜被人放下。
此处是北燕,一行黑衣人着实不宜四处招摇,实在是惹眼。
温泽摘下了面巾,一把将温舒宜抱住:“娇娇!兄长总算是见到你了!”
啊,这人是她的兄长。
温舒宜推了推温泽,很镇定的问道:“兄长可是易容了?”
温泽点头,又问:“阿生如何了?”
温舒宜落落大方,没有表现出任何失忆的征兆:“嫂嫂甚好,小叔也好。”
温泽一怔,缓了几个呼吸,才想起了她所说的“小叔”就是指晋王。
被晾在一边的褚彦,幽眸之中仿佛正波涛澎湃,目光一直锁在温舒宜身上,哑声喊:“娇娇。”
温泽知道褚彦不易,给了他与温舒宜独处的机会。
木屋房门合上,屋内仅剩下了温舒宜和褚彦。
看着男人黝黑的脸,温舒宜有些后怕,要是皇上的真容就是如此,那该如何是好?她的孩儿也会这般起其貌不扬么?
“娇娇……”男人含情脉脉,嗓音沙哑,且又低沉,仿佛积压了诸多情绪。
温舒宜眼看着他就要抱过来,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她的躲闪和疏离,刺痛了褚彦的眼。
原来他也是容易受情伤的人……
换做以往,褚彦不可能会相信,他也有朝一日,会因红颜伤神。
美人防备之心甚强,她幻想着面前的男子也是易容了,否则让她一颗芳心如何安放:“证明你自己,否则我立刻喊人了!”
褚彦怔住:“……”
真没认出他?
都这个时候了,娇娇没有理由在演戏,这才分开不到两个月,娇娇这就忘却了他的声音和体格了。
褚彦不得不承认,他受伤了。
但男人表面并未流露出来,很坦诚道:“娇娇,你后背有一块朱红色胎记,大约蝴蝶大小的形状,如此私密之事,除却朕之外,也就只有你已故的父母知晓了。”
温舒宜这下当真无话可说了,努了努嘴,露出嫌弃之色:“你也易容了?”
褚彦点头,或许都怪这易容术太过精湛,以至于娇娇并未认出他来。
褚彦继续盲目的宽慰他自己。
相较之褚彦的失神,温舒宜要镇定的多,她长话短说,十分言简意赅,思路甚是清晰,道:“那既然你是皇上,我就与你说了吧。慕容燕其实在北燕四面环敌,燕皇胆小怕事,并不想与大周征战,只要挑拨了北燕皇室内部,我与嫂嫂都能安然回去。”
褚彦仿佛听不见:“娇娇,今日朕就带你走。”
温舒宜避开了褚彦伸出的长臂,态度严肃,郑重道:“我若此刻走了,那无异是打草惊蛇,再想救出嫂嫂和小叔就难了。皇上且听我一劝,眼下挑拨北燕皇室是最好的法子。若能不费一兵一卒,那就更好不过了。”
褚彦看着他朝思暮想的娇娇就在眼前,让他如何能只看着,却不能碰触?
他也不会依着温舒宜:“娇娇,你听话些,跟朕离开。”
温舒宜见他步步挨近自己,她拧着秀眉,绝不能坏了自己的计划,突然大喊:“救命啊,来人啊!”
褚彦:“……”
这真是万万没有料到……
作者有话要说:娇娇: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你们不要坏我的事!
温泽:妹妹??兄长来的不是时候么??
褚二狗:(蹲墙角种蘑菇)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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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大家下午好,今天的更新奉上,咱们明天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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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褚彦不信。
他与娇娇之间的一切不可能都是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娇娇一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倘若说失忆, 那为何娇娇却能认出温泽?
褚彦不是没有考虑到失忆这个可能,但无论结果如何,他难免心头憋闷, 毕竟温舒宜对温泽没有这样的疏离。
“娇娇!”
褚彦伸手,捂住了温舒宜的唇,试图制止她喊来慕容燕等人。
今日他定要将她带走,天知道,这两个月以来他是怎么过的?一想到温舒宜近日来都在慕容燕身边,他恨不能立刻踏平整个北燕。
从今往后,北燕只能存在史书中。
自己的妻儿,他当然不能放任着待在别的男人身侧。
褚彦一手捂住温舒宜的同时,他一把将人抱住, 那种恨不能将她融入骨血的冲动,令得他眼眸赤红:“娇娇, 你听话,莫要与朕闹, 朕这就带你走。”
温舒宜当然不能走。
她若是走了, 嫂嫂和小叔就真正成了阶下囚了。
他们三人当中,她的利用价值最大。
因为有利用价值,所以他们才可以都安然的活着。
再者, 她还有她自己的计划。
退一步说, 她和眼前的这位所谓的皇上,着实亲昵不起来。
男人体格修韧, 温舒宜半点推不动, 她在他面前毫无招架之力。然而,天仙是那么容易就妥协的么?就在关键之时,温舒宜狠狠咬上了褚彦的掌心。
她下口很重, 为的就是彻底摆脱掌控。
褚彦猛然吃痛,但拧着眉,没有放手。
温舒宜就继续咬着,直至唇齿间传来铁锈味道,她才停止了加重力道,在男人幽眸的灼灼凝视之下,温舒宜有了那么一瞬的动容。
倘若……他稍稍好看一些,又倘若,眼下的形势不是这般棘手,她大概会心平气和的和男人说清楚。
他其貌不扬,但生了一双令人神往的“美人眼”。
两人正对视,门被人打开,温泽顾不得太多,当即道:“皇上,大事不好,慕容燕的人找来了,对方人数过多,咱们寡不敌众,请皇上速速撤离!”
温泽为难的看了一眼妹妹,可以直接打晕了抱走了?
此时,就连温舒宜也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她趁着褚彦片刻的失神之际,拼了力气推开了他,立刻大喊:“来人啊,救命啊!”
温泽:“……”
温舒宜这是在逼着褚彦离开。
可在旁人看来,她实在是无情。
但她知道,这是最好的法子。
见褚彦还在僵持,温舒宜催促:“皇上和兄长速速离开,这里有我拖着,只要有我在,慕容燕不会立刻下令追踪,你们也能有喘息的机会。”
温泽:“……”妹妹所言如此在理,他竟无言以对。
褚彦就那么一瞬也不瞬的看着美人,独属于男人特征的喉结滚了滚。
外面的脚步声愈发靠近,温泽等不及了,上前拉着褚彦,当即破门离开。
温舒宜站在原地,就见褚彦还时不时回头看她。
看来,皇上当真对她用情至深啊。
不消片刻,慕容燕带着人赶来,只见温舒宜是只身一人在此,他难免起疑。
但未及他命人四处查看,温舒宜瞬间梨花带雨,提着裙摆朝着他跑来,直接抱着慕容燕的臂膀,嚎啕大哭了起来:“燕哥哥,你怎么才来?”
慕容燕方才还怒火腾腾,这一瞬间如被春雨滋润,他的世界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侧目看着美人抱着他的胳膊抽泣,他心软了:“娇娇,燕哥哥来迟了。”
若非他设计,温舒宜也不会被慕容权盯上。
慕容燕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卑劣,温舒宜从头到尾都不曾做错过什么,也没有得罪过他,甚至在他年少无依时,还帮助过他走过那一段昏暗无光的日子,可是他非但没有知恩图报,还屡次利用。
慕容燕从不会因为自己的卑鄙而愧疚,可是此刻,他只觉愧对面前的美人。
她香香软软的娇小一只,抱着自己的胳膊哭泣,慕容燕有那么一瞬突然忘记了方才他要做什么了。
此时,慕容燕身后随从提醒了一句:“太子殿下,继续追踪么?”
慕容燕怀疑是褚彦方才带走了温舒宜。
但他没有证据。
温舒宜抬起朦胧的眼,如江南雨巷,刚刚被雨打过的娇花,眼里起了一层薄雾:“燕哥哥,刚才吓死我了,有人要抓我,还说什么……二殿下最喜欢燕哥哥的东西,未婚妻也不例外,嘤嘤嘤……”
慕容燕眸色瞬间冰冻了。
是慕容权干的?!
他对此也有疑心,娇娇说的没错,慕容权就是喜欢惦记他的东西。理智和疯狂在不断碰撞,他本就隐忍了数年了,当初父皇大可将二皇子送去大周当质子,可父皇偏心,反而将他这个太子送出去。
其实,从一开始,父皇就没有打算让他活着回北燕。
慕容权惦记他的太子之位,惦记本就属于他的江山,现在还惦记他的娇娇!
慕容燕动容了,即便内心深处仍然存疑,但是他心甘情愿的选择上当了。
这时,脸上挂了彩的慕容权也追了过来,一看见慕容燕和温舒宜站在一块,仿佛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慕容权嗤笑一声,抬手擦了把唇角,阴损一笑:“皇兄,为了这么一个女子,你就对我大打出手,你也不怕父皇怪罪?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我怎么觉得她根本不是北燕人士?”
温舒宜此时留了一个心眼。
所以……
慕容燕根本没有暴露她与嫂嫂,还有小叔的身份?
这人倒是令她另眼相看了。
倘若北燕皇帝知道她是谁,大约会直接将她挂在城门外,威胁褚彦吧。
温舒宜不敢掉以轻心,她不能轻易死了,她这样的天仙美人,等待她的还有大好岁月与无边荣华呢。
美人抱紧了慕容燕的胳膊,宛若受惊过度的小白兔,且又往慕容燕身后缩了缩,道:“燕哥哥,娇娇害怕。二皇子他还说……还说跟了燕哥哥,不如跟了他,可是娇娇心里只有燕哥哥。”
慕容燕已经分不清事实和谎言。
确切的说,他潜意识里希望温舒宜说的都是真话。
男人烙铁般的心肠,又因为同一个女人软了。
就在温舒宜以为,慕容权会极力澄清时,这二愣子皇子竟然还嚣张了起来:“美人哭什么,本皇子说的都是实话,本皇子哪里比不得皇兄,今日不过是与你闹着玩,你怕甚?哈哈哈……”
温舒宜心里有底了。
所以,二皇子以为,方才出手救她的人,是慕容燕派来的。
而此刻,慕容燕也快要相信,将她掳走的人,就是慕容权。
慕容氏的人,好像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有了这个认知,温舒宜更加放心大胆的表现自我,当场哭的梨花带雨,是那种两行清泪滑落的哭法,极具美感。
慕容燕侧目看着她,见不得自己喜欢的姑娘受委屈,他冷眼望向慕容权:“皇弟,你好自为之,再有下次……孤定不饶恕!”
此时,美人衣袖滑落,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因着她肌肤雪腻,故此上面的红痕十分醒目。
慕容燕瞥见了这一幕,他又想起方才慕容权抓过温舒宜的手腕,当即又是怒火中烧。
若非还没到时候,他真会杀了慕容权。
慕容权舔了舔牙,目光垂涎的落在了温舒宜身上,像是恶狼盯上了小白兔,越是吃不到,就越是嘴馋。
终于,慕容燕没有忍住,他让温舒宜站好,在所有人没有意料到时,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踹在了慕容权的小腹上,将他踹开一丈之远。
“二殿下!”慕容权的人当即上前搀扶。
慕容权受了伤,指着慕容燕骂道:“你敢踢我?喊你一声皇兄是给你面子,我这就入宫见父皇,倒是要让父皇做主,我倒要查清你金屋藏娇的美人到底是谁,到时候应该好自为之的人,应该是你吧!”
慕容燕完全没有受到威胁,直接带着温舒宜离开。
回程的路上,温舒宜揪着手中锦帕,一脸郁郁寡欢的模样。
慕容燕眉心紧蹙,有点后悔今日的决定,早知道……就不该让她出来。
“娇娇……我……”慕容燕欲言又止。
温舒宜抬眼看他,一脸忧心之色:“燕哥哥,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都是我不好,今天要是没有出门,就不会撞见二皇子,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她无比自责。
慕容燕心头一颤,有些微微的疼。
是他利用了娇娇,可娇娇反而以为是她自己的错……
慕容燕抓起美人小手,拉到唇边亲了亲,他还想要更多,但是暂时不敢下手。
“无事的,娇娇不要担心,一切皆有我。”慕容燕柔声宽慰。
温舒宜眼眶一红,仿佛是被感动到了,她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继续搅着手中帕子:“嗯,我不怕了,只要有燕哥哥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回到太子府,慕容燕亲自给温舒宜端了汤药。
名义上是安胎药,但慕容燕却比谁都清楚,这汤药里添加了什么。
他不想让温舒宜恢复记忆,也不会让她恢复。
只要能让她一辈子都待在他身边,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温舒宜蹙着小眉头:“燕哥哥,这药太苦了,我能不喝么?”
她猜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腹中孩儿一直无恙,她一时间猜不出慕容燕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慕容燕亲自喂药,瓷勺已经递到了美人唇边:“娇娇听话,这是安胎药,喝了对你有好处。”
温舒宜莞尔一笑,仿佛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慕容燕对她的好。
用完汤药,温舒宜拉住了慕容燕的衣袖,道:“燕哥哥,你给我的孩儿取一个名字吧。”
取名……
慕容燕猛然心头一抖。
他对娇娇势在必得,又不能轻易伤害了她的孩子,那么这个孩子今后肯定是认他为父的。
慕容燕不知自己是如何应下的,他甚至压根不想回绝,道:“好,待我好好想想,该给孩子取什么名。”
明明不是他的孩子,他却不想敷衍,还想郑重的给孩子取一个好名字……
慕容燕心情凝重的离开了太子府,出了府门,慕容燕的心腹立刻上前禀报,道:“殿下,二皇子已入宫见了皇上,皇上他勃然大怒,宣您即刻入宫。”
慕容燕胸膛微微起伏,眼中露出狠厉之色。
若非外租家余威尚在,父皇恐怕早就废了他这个太子。
沉默稍许,慕容燕深沉道:“走,入宫。”
****
北燕皇宫。
萧贵妃就坐在燕皇身侧,俨然是皇后一般的存在。
慕容权脸上带着伤,这便是最好的证据,加之他本就是燕皇最宠爱的儿子,他一番煽风点火,燕皇更是对长子恼怒。
奈何,已故的先皇后出自庞家,如今北燕兵马,近一半握在庞大将军手上。
庞大将军是慕容燕的嫡亲娘舅,燕皇不得不有所顾忌。
萧贵妃在一旁添油加醋,道:“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权儿再怎么样也是太子的手足,太子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岂能对亲兄弟如此狠毒。如今皇上还正当年盛,这万一今后……太子哪里能容得下权儿!”
萧贵妃一阵痛心疾首的抽泣。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皇帝在世时,太子都敢这么欺负弟弟。
日后太子问鼎帝位,第一桩事还不是杀了手足?!
萧贵妃对慕容权使了眼色,这厢,慕容权看似无奈道:“有庞大将军在,皇兄几时将我放在眼里了?庞家家大业大,便是这次由父皇做主,皇兄也会有恃无恐。”
这话果然戳到了皇帝的逆鳞,没有任何一位皇帝,可以容忍臣子功高过主,高喝:“够了!那个逆子怎么还没来?!”
就在这时,殿外小黄门尖锐的嗓音响起:“太子到!”
其实,慕容燕大可第一时间入宫澄清一切。
但他非但没有这么做,还耐心的在太子府安抚美人。
即便他才刚刚入殿,也能知道萧贵妃母子二人都说了些什么。
当年,为了压制庞家,父皇将他送去大周,可惜的是,父皇忌惮庞家的同时,也畏惧旁家。
这不,事到如今,慕容燕还稳稳坐在太子之位上。
慕容燕大步而来,二十四五岁的男子,已完全是成年男子的体魄,眼神再也藏不住野心。
慕容燕抱拳作揖:“不知父皇宣见儿臣,是有何事?”
他明知故问。
皇帝一噎,不得不承认,长子的气势是他所不能及的,北燕皇帝沉了脸:“太子,权儿身上的伤,可是你做的?”
慕容燕忽的轻笑。
老皇帝又是一噎:“太子,你笑什么?!”
他感觉到自己的皇权受到了威胁。
慕容燕扫了一眼老皇帝、萧贵妃,以及慕容权,接着他又是一声嗤笑,道:“父皇,儿臣在笑,二弟早已弱冠,倘若真被人欺了,也应该自行反抗,如何能在父皇与贵妃面前哭诉告状?我北燕.先.祖.是在马背上打下的江山,若是让先.祖知道,后辈如此无能,只怕祖.宗们也不会 安息啊。”
“你……”老皇帝彻底语塞了。
萧贵妃是个聪明人,不会当着老皇帝的面,直接和慕容燕起争执。
无论萧贵妃身份如何尊贵,太子依旧是君,而她只是一个妾,她没有资格与太子对峙。
这厢,慕容权憋了一肚子气,自是不能继续让老皇帝给他做主,他不是一个稚龄孩童了,被人欺负了,也不能在老爹跟前求庇佑!
慕容权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老皇帝调节了呼吸,又问道:“太子,你府上的那位太子妃又是怎么一回事?你是储君,娶妻不可大意!那女子究竟是何来历?”
慕容燕心中苦笑。
父皇倘若真在意他的婚事,他不会至今还未娶。
老皇帝并不想让慕容燕娶任何世家高门的女子。
慕容燕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他道:“此女是舅舅的义女,儿臣非她不娶。”
要给温舒宜安一个合适的身份,实在再简单不过。
老皇帝眯了眯眼。
庞家子嗣凋零,他怎么不知道还有一个义女,而且听说那女子还怀有身孕了。
老皇帝并不想让太子开枝散叶。
他道:“既然要娶,那明日宫里设宴,你将人领入宫,让朕看看。”
慕容燕没有回绝。
事到如今,他的确打算非温舒宜不娶了,也正好宣誓主权。
慕容燕就那么离开了皇宫,老皇帝没有法子降罪于他,只觉在萧贵妃母子面前丢了颜面,对庞家与太子更是厌恶。
****
次日晌午过后,慕容燕在温舒宜的房门外候着。
他立在一株芙蓉花树下,长身玉立。
看得出来,今日特意穿扮了。
粉白相间的芙蓉花开的正艳,日光微醺,天色湛蓝。眼前一切,仿佛岁月静好。
门扇打开,他顺着目光望去,就见美人朝着他走来,美人娇羞一笑,眉眼如画,瞬间暗淡了四周春光。
温舒宜得知自己要去北燕皇宫,她命人稍稍打扮了一番,一看见慕容燕痴痴的眼神,她对自己的美貌更有信心。
温舒宜走上前,扑哧一笑:“燕哥哥,你怎么看呆了?”
慕容燕回过神来,耳尖微微发烫。
他一惯知道自己卑劣,其实在许多年前,他就觉得娇娇长的粉雕玉琢,不出几年一定是个美人。只可惜,当初他自己都难以自保,更别说将娇娇占为己有。
慕容燕眼神沉了沉。
他定要大权在握,终有一日,他能成为这世间最强大的男子。
娇娇就永远不会离开他。
“是啊,燕哥哥看呆了,娇娇真好看。”慕容燕发自肺腑道。
温舒宜接受慕容燕对自己美貌的吹捧。
毕竟,这都是大实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