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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舒宜记得,阿兄重伤未愈那阵子几乎夜夜梦魇。

起初那几个月,温舒宜晚上一直守着阿兄,常听见他梦魇时,嘴里念念有词:

“我不能死!”

“我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不死!我不死!”

那些昏暗无光的日子,温舒宜整日担惊受怕。爹爹为人耿直忠烈,曾在朝中树敌,而且十万温家军全军覆没,那些失了亲人的百姓也对温家恨之入骨,最初的那一年,总有人往温府大门外砸臭鸡蛋,扔烂菜叶。

十岁生辰那日,温舒宜趴在阿兄胸口,终是没忍住痛哭了出来。

那日,阿兄轻抚她的头心,告诉她,“娇娇不怕,他们还不敢直接弄死咱们,阿兄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此时,温舒宜猛然一惊。

她坐起身来,细细寻思着阿兄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可眼下,她无法见到阿兄,诸多事情无法笃定。

“玉画?”

温舒宜唤了一声。

此番出宫,德妃与贤妃各带了两位宫人随行伺.候,温舒宜品阶低,仅带了一人。

除却对徐嬷嬷之外,她对自己身边的宫婢皆不会全盘信任。

玉画没有回应,也不在营帐。

温舒宜狐疑,她起榻站起身,外面艳阳高照,营帐的帷幔是拉下的,里面闷热难耐。

她脚下无力,刚才站起身时,也是一阵头昏目眩,她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此时此刻,某种熟悉的异样燥热从脊椎尾爬了上去。酥酥麻麻,像是无数根羽毛依次拂过,令得她身子一阵发软,想要渴求什么。

温舒宜心跳加速。

她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再要喊出口时,嗓音已沙哑无力。

糟了!

有人对她下了.毒!

可……是什么时候做的手脚?又是经过什么手段?

皇上此刻不在营地,万一……

温舒宜一阵后怕,本能的从怀中掏出了皇上给她的那把匕首,仿佛攥紧了救命稻草,倘若出了事,不管是她还是温家,皆是万劫不复。

对方想要将她玩死里整。

这时,帷幔被人掀开。

温舒宜望过去,不是玉画。

当她与晋王对视的那一瞬,团绕在她脑子里的几个疑惑仿佛顿时解开了。

又是晋王!

背后黑手,总想要将她与晋王推到一块。

温舒宜心头咯噔了一下,能在营地做手脚,且对晋王与她下手的人,放眼整个大周仅那么几人。

她心中有了答案,但对方是晋王,她便少了一丝恐慌,“王爷,您……还请您出去!”

晋王知道自己失态了,可他忍不住,他已经忍的太辛苦,一门心思只想来见温舒宜。

豆大的汗珠从男人萧挺的额头滑落,晋王未经人事,可作为男子,他内心深处最本能的.欲.念却是十分清晰。

他站在原地,眸光炽热,眼底像是燃烧了一团火苗,痴痴看着眼前人。

平时也就算了,可此时的状况,令得他确认了自己的内心,哑声唤了一句,“我……”

“娇娇,我、我忍不住。”

忍不住想要靠近。

营地并非只有温舒宜一个女子,可帝王刚带人去围猎不久,他的身体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左肩伤口的痛处逐渐被一种难以控制的悸动所代替。

起初只是念想,没过多久开始蠢蠢欲动,他不是那种放纵自己.情.欲的人,他与温泽一样,从年少时开始,就想做这天地间的一束耀眼光束。

纵使藏着龌龊的心思,高洁的品质也不允许他付出任何行动。

可是此刻,他来了。

终是冲破了理智与底线,晋王朝着心之所向的人走来了。

温舒宜意识到了晋王的不对劲,“王爷,你别过来,你我被人陷害了!还望王爷速速出去!”

外面的守卫被人调走了,但温舒宜不敢保证,皇上没有留下后手,若是此事被皇上知晓,她只怕活不到明天。

晋王怔住,象征着男子特征的喉结滚了滚,眼神滚烫而痴迷,“娇娇,你是不是恨我?你要相信我,这几年我一直记挂着你,阿泽,还有温家。你给我寄的书信,我一封也没收到!”

他一直很想解释,此前觉得木已成舟,解释已是徒劳。

可此刻,他被.情.欲所扰,没了平素的理智,他想让自己看着长的姑娘知道,他不曾遗忘她。

温舒宜浑身燥热,连带着呼吸也开始急促,晋王朝着她走来,她不管不顾,使出力气就想往外跑。

下一刻,晋王长臂一伸,轻易将她捞入怀里。

熟悉的馥郁温香,怀中人已比五年前高了不少,晋王从背后抱住了温舒宜,仿佛没有失控,低头附在她耳边,语气正常道:“娇娇,我与你自幼相识,你幼时就说过长大了要嫁我的。”

这么多年,他身边没有任何莺莺燕燕,或许潜意识里,就在等着小丫头兑现幼时的诺言。

现在她长大了,却是成了别的男人的娇娇。

心头有股古怪刺痛,许是药力将人的情感放大了数倍,此刻的晋王猛然惊觉,他对怀中人早已超过了兄妹之情。

温舒宜的状况好不到哪里去。

她想转过身,想扒开所有碍事的衣物,就像是长时间在沙漠里徒行的浪人,只想寻一口清泉,立刻饮下。

温舒宜挣扎着。

却是换来男人更为强制的禁锢。

晋王不曾与任何女子这般亲近,但属于男人的本能尤在,他正当血气方刚,又被人下了.药,怀中正抱着自己喜欢的姑娘,他不可能毫无所动。

唇在细嫩的脖颈擦过,晋王胸.膛.起伏,像是被人架在火炉上烘.烤,已经忍到了.极.致。

温舒宜身子一颤,带着哭腔,嗓音细细,“大表哥!”

晋王一怔。

从他回京起,温舒宜一直回避他,一口一声“王爷”唤他,疏离又冷漠。

一声“大表哥”将晋王唤醒三分。

然,才一个念头晃过,晋王脑子里又全是温舒宜在褚彦跟前的乖巧与顺从。

她入宫不久,却是接连晋升,就连昨天晚上,皇上也是让她留夜,可见皇上待她是有多么稀罕。

她与皇上独处时,是否也这般被圈在怀中,只能任皇上所为?

作者有话要说:太后:哀家是不会认输的!

晋王:不,我不是禽兽!我是温润如玉的男二!

傅怼怼: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阿泽:四十米大刀已经在路上了!

舒舒:江湖到处都是坑啊,嘤嘤嘤~我不如谁都不要,一个人当海王吧。

褚二狗:那朕当海后?

舒舒:-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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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姑娘们,今天的七更全部奉上啦,由于夹子缘故,让大家久等了。另外,从明天开始每天一更,每更都是6000字往上,时间是晚上准时六点哈~不出意外,风雨无阻,如果出了意外……那大概是作者被外星人绑架了,QAQ~

第四十二章

晋王从未想过独.占谁。

他自幼在温府习武, 立志忠君报国,儿女情长始终排在了后面。

五年前的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他身世大白, 又离开燕京,赶去荆州赴任,诸多事都不曾来得及思量。

彼时的温舒宜只是一个小姑娘,是他看着长大的妹妹,他如何会生出龌龊见不得光的心思?

时隔五年,他又回到京城,晋王藏在心中的所谓的兄妹情义潜移默化的发生了变化。

他不是一个放任自己感情的人,若非体内.药.物激起了他内心真实的渴望,他能将少女埋在心里一辈子。

“娇娇!我……我想把你抢回来, 你说过长大要嫁给我的。”他又重复了这句话,仿佛这话早已刻在他心头, 抹不掉。

温舒宜的身子如置火炉,她与晋王不同, 她心中没有对男女之情的憧憬, 她只想活命,以至于晋王的话传入她耳蜗时,她吓的身子一抖。

她是皇上的人。

晋王却要抢她, 这意味着什么?!

温舒宜猛然间一惊, 立刻明白了这次秋狝,谁最想让她与晋王扯上干系了!

是太后!

晋王是原太子, 若非是谋逆大罪, 帝王都不可能轻易杀了他。故此,一旦帝王知道晋王与他抢女人,这二人必定会对立起来。

晋王不管是出于自保, 亦或是为了他的私.欲,从今往后都会与帝王站在敌对一面。

“大表哥!你冷静一点,你现在中了毒,我不会将你的话当真。但今日这一出,必然是有人想逼着你争那个位置,你莫要上当!也……也给我一条生路吧!我不要当棋子,也不想被任何人利用!算娇娇求你了!”

她忍着体内叫嚣的.欲.望,纤细柔弱的身板在轻颤。

这五年的经历,让她讨厌极了不能掌控自己命运的无措感。

太后将她当棋子,帝王将她当诱饵,而现在,晋王他……

温舒宜眼中含泪,握着手中的匕首,突然划破她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从雪色肌肤溢出。

极致的红,与极致的白,形成鲜明的对比的,刺的人眼生疼。

而更疼的是人心。

“娇娇……”晋王嗓音沙哑的不行,他圈着温舒宜的双臂突然松了稍许。

被.情.欲.所覆盖的理智一瞬间回拢。

他如同一棵矗立在凌厉寒风中的冷松,僵直僵直……

手腕的痛处让温舒宜不至于当场失了心智,她转过身来,眼泪顷刻而下,“大表哥,你压根不知我有多难。”

晋王怔在原地。

他想护着她,他也知道不该再接近她,他所谓“护着”,却有可能断了她的小命。

温舒宜接着说,“你是晋王,是先帝嫡子,便是皇上也不会拿你如何。可是我不同,我命不由己,皇上的恩宠在一日,我便能安生一日,皇上的恩宠若是没了,我也就废了。我只想活着!我不要卷入你们之间的是是非非里!”

“大表哥,皇上的宠爱是我唯一的生路,也是温家唯一的生路!你今日就算是给娇娇一条活路走吧。”

两人对视,彼此之间仅有方寸之隔,再也回不去当年纯真无邪。

晋王身子轻颤,有什么利刃在他心口划过,那滋味啊,他大约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要去找皇上,你莫要挡着,否则……我今日便死在这里!”温舒宜发了狠,手中匕首抵在了纤细易折的脖颈上。

她走到今日这一步已是不易,眼看着就能看见曙光,绝不能半途而废。

晋王的唇动了动,目光从温舒宜脸上移开之时,喃喃低语,像是废了极大的力气,“娇娇……对不起。”

之后转身,狼狈而逃。

温舒宜随后也出来,她得去找皇上,无论今日这一出是什么结果,她都要向皇上表明一桩事:她的心是向着皇上的。

或是真心,或是假意,她都得表这个态。

马厩就在附近,温舒宜幼时跟着爹爹与娘亲学过骑马,如今骑术也不在话下。

马厩的侍卫见势不妙,“娘娘,您的手?”

温舒宜额头溢出薄汗,小脸绯红滚烫,那双方才哭过的眼,此刻已是朦胧迷茫,眼梢的小红痣衬着那双多情的眼,说不出的妩媚妖艳。

为保持理智,她又在手背上划了一个口子,身子已柔软无力的不行,面上却凶狠的像小兽,“滚开,不得阻挡,本宫要去见皇上!”

侍卫自是不敢直接对后宫的娘娘如何,再者,温舒宜根本不给他阻挡的机会,扬着马鞭,往林中扬长而去。

另一边,晋王愧疚、自责,体内的药力迟迟不散,他知道温舒宜已经去了林场。

他也需得做点什么的,要配合他的娇娇。

青年闭了闭眼,等到他再次睁开眼时,染尽.情.欲的眼突然溢出一抹狠绝,一掌放置在了左臂的伤口处,用力一扯,将绷带尽数撕开,黑熊昨夜留下的拇指粗的伤口瞬间崩裂,血肉模糊,鲜血直流。

一声低沉沙哑的闷哼,剧烈的疼痛令得他昏厥了过去。

****

同一时间,一直在营帐内外未曾出去的德妃,陷入片刻沉思。

但旋即,德妃又笑了,“这日后宫里该热闹了。”

身边心腹大宫女纳闷道:“娘娘,今日如此好的机会,您为何不趁机让昭嫔倒台?”

德妃嗤笑,“晋王中了药,都不曾碰昭嫔一根汗毛,本宫又如何能人赃并获?皇上眼下正稀罕着昭嫔,本宫这个时候针对昭嫔,可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说到这里,德妃叹了一声,“想不到晋王倒是个痴情的,前几日一入宫,就差点为了昭嫔得罪了皇上,今日不惜弄裂了伤口加重伤势,也要护着昭嫔清誉,本宫很好奇,皇上会容忍昭嫔的桃花债到什么时候。”

这天底下没有哪一个男子,会希望看到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纠缠。

尤其是帝王。

温舒宜的美貌是她的利刃,可同时,这利刃也可能伤了她自己。

心腹宫婢又道:“娘娘,皇上若是查出今日之事是太后所为?”

德妃更欢喜了,“贤妃一直仗着宋家与太后,处处与本宫作对,本宫倒是盼着皇上查到太后头上去。”

宫婢了然,“还是娘娘英明,咱们什么也不做,就这样隔岸观火,才是获利最大的那一个。”

德妃一手托着雪白的腮帮子,神情倦怠。

话虽如此,可她亲眼看着温舒宜中了那药去找皇上,她心里还是不痛快啊。

****

秋日透过高耸树木的缝隙落下,零零星星的光线撒了一地斑驳。

虽是昨晚被黑熊袭击,但帝王涉猎的兴致未减,似是奔着今年的魁首而去,无论是朝中年轻武将,亦或是武艺超群的公子哥,皆不是帝王的对手。

身后随扈每隔几丈就能拾到帝王的猎物。

每年围猎,皇上仅是走个过场,今年却是好胜心极强。一众随扈轮番派人抬送猎物。

褚彦手持.弓.箭,幽默微眯,他天生五觉惊人,远处细微的动静也能清晰的辨别出方位。

不远处必然有只胆小如鼠的猎物。

褚彦这般想着,扣着箭矢的手指正要松开,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抹粉色衣角撞入了男人视野。

褚彦手一抖,心像是被流星锤猛的敲击了一下。

噗通!心跳如狂。

惊了一身冷汗。

好在强大的自控力,使得他硬生生的又收回了箭矢,方才动作过猛,拉着箭矢的指尖擦过一块皮。

但这种肌肤之痛无关紧要。

天生的敏锐与警觉,令褚彦眉心忽的紧蹙,那双幽若深海的眸,除却惊魂未定之外,隐露一抹杀意。

必然是出了什么事,否则她不会突然过来!

褚彦腿长,三步并成两步朝着温舒宜走了过去。

而此时,温舒宜已是神情迷糊,她趴在一株水桶粗的银杏树旁,潋滟的水眸比平素多了一种难描难画的媚态,额头的薄汗润湿了细微的碎发,粘在雪腻肌肤上,如此更是衬的肌肤娇嫩如脂。

她眼神直直的望着帝王,望着他靠近,望着他薄凉好看的唇。

那眼神不可谓不直接,随着褚彦靠近,熟悉的冷松香令得美人仿佛终于见到了甘霖,她如一条见了水的鱼儿,一下就朝着男人怀中钻了进去,红唇轻咬,嗓音像沾了蜜,“皇上,我、我难受……”

褚彦触手所及,是香软无力的纤细身子。他见过温舒宜或是动情,或是羞涩难耐时的模样,此刻他一眼就看出温舒宜到底是怎么了。

褚彦抱着怀中人,他这人一惯不喜形于色,但此时却是突然转过身,对身后随扈低喝了一声,“都转过去!别过来!”

加上傅生在内的一众随扈怔了怔。

从他们的角度去看,帝王高大的身影彻底挡住了女子的身子,帝王低着头,仿佛是为了故意配合女子的身段,他有意弯着身子,就好像是将女子整个人拥在了怀里。

“傅大人,前面到底是怎么回事?”禁卫军好奇一问。

傅生至今还记得皇上告诫过他的话,男女之情只会误人子弟,可如今皇上自己个儿倒是享受其中。

方才女子,不正是温家妹妹么?

怎么跑这儿来了?

傅生拧眉,留了个心眼,有些莫名烦躁,“皇上的事,如何能随意打听!转过去,都转过去!”

这厢,温舒宜落入帝王怀中那一刻起,她悬着的心就掉了下来。

因为放松了警惕,紧绷到了极致的意志力瞬间瓦解,她已经忍了许久了,此刻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红彤彤的小脸在男人怀里蹭了蹭,没有委屈连连,眼下唯剩下情.欲,“难受,妾身……好难受……”

美人的嗓音带着钩子,褚彦在她身上本没有什么抵抗力,他喉结滚动,就在看见抓着自己衣襟的那双素白的手时,褚彦猛的一愣。

他捏住温舒宜的手腕,目光落在了她左手背的几道划痕上,“怎么回事?”

温舒宜双眸雾蒙蒙的,踮起脚就要去碰触帝王的唇,可惜高度不够,加之方才为了让自己清醒,她在腿上也划了几下,身子一晃,只亲到了帝王的下巴。

美人眼神迷糊,舔了舔唇,一脸不满意,喃喃抱怨,“我想、想……”

褚彦眼中是情.欲.与愤然交织,他才离开营地没多久,他的人就“糟.蹋”成这样了!

褚彦突然俯身,将美人打横抱起,她才满十五,十四岁的最后几天就成了他的人,即便他与她之间有着不可言说的心机与秘密,可褚彦波澜不惊的心扉,此刻掀起了惊涛骇浪。

“来人,备马回营!”

帝王低喝。

傅生立刻照办,途中还偷瞄了帝王一眼,本想看看温家妹妹状况如何,但她被皇上紧紧抱在怀里,遮住了小脸,根本瞧不出什么,但那条粉色衣裙上却是血迹斑斑。

傅生的桃花眼眨了眨,真的很想问问清楚啊。

马背颠簸,帝王一手控制缰绳,一臂搂着温舒宜。

她已经熬到了极致,虽是浑身无力,可还是时不时在帝王脖颈处蹭,逮着机会就亲他的下巴、喉结……像只想要争宠的猫儿,一切全凭着本能。

每每亲到一次,她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唇,娇憨百出,可偏又带着不可忽视的媚态,“怎的不甜?”

褚彦,“……”

不甜还缠着他啃?

褚彦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可一想到温舒宜中了.毒,还前去猎场寻他,她身上那几道伤口八成也是她自己弄的,褚彦内心有种莫名的感触,就像是干枯已久的泉眼,终于又有清泉溢出。

又活了。

男人拧着眉,一边驱马,一边时刻垂眸盯着怀中人,开腔时嗓音低沉的可怖,“可知是谁做的?”

这话一出,对上美人雾蒙蒙的眼,褚彦就知道自己白问了,他破天荒的安抚一个女子,“乖,朕会“救”你。”

男人胸口隐忍着盛怒之外,还有隐约的心疼,但他自己并未意识到,只觉内心一阵憋闷,就好像是自己养的宠物被人欺负了,他当然不会饶恕!

****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营地。

接近着,帝王抱着一女子疾步迈入营帐,随着他的走动,一声低喝自喉咙传出,“传御医!”

傅生环视一周,他常年跟在帝王身侧,自然也是个修炼成精的,见营地附近少了人手,当即隐约猜到了什么。

温家妹妹不愧是温家人,幸好这次没有出大事。

傅生亲自将黄太医捉了过来,后又找来一个侍卫问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晋王人呢?”

那侍卫面露难色,“傅大人,究竟出了什么事?属下也是方才才听闻,晋王失血过多,昏迷不醒了。”

傅生,“……”

晋王昏迷的真是时候!

“今日皇上离开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一一禀报,否则就是我也救不了你们了!”傅生闻到了阴谋的气息。

但至于晋王为何会昏迷,他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隔着雕花屏风,黄太医杵在原地不敢动作。

只听帝王耐着性子哄着昭嫔娘娘,嗓音低沉暗哑。

“让朕看看你的伤,听话些,莫要闹。”

“你若不乖,朕一会就不依你!”

“听话!不准咬朕!”

黄太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_→

能在太医院任职的御医都是资历老练的岐黄高手,即便还没给温舒宜看诊,也能揣测一二,更知她真正需要的根本不是御医,而是……皇上呐!

黄太医抬袖擦了把额头的汗,总觉得自己杵在这里是多余的,如芒在背。

片刻,褚彦总算是摁住了温舒宜,又将薄衾将她盖住,这才叫了黄太医上前把脉。

年过六旬的黄太医紧绷着一张脸,好在也是见过世面的,无论何种场合皆能稳住。

一番细细看诊过后,黄太医胸有成竹,“启禀皇上,娘娘她这是……中了.媚.药,除此之外,身子骨除却有些虚弱之外,并无异样。老臣这里有祖传的去痕膏,娘娘只要每日按时擦拭,手背刀痕会渐渐消退,那……若是无其他事,老臣这就先告退了。”

黄太医躬身行礼,营帐内暧昧丛生,他着实不宜久留。

他话已至此,想来皇上必然理解。

黄太医正准备退下,帝王磁性的嗓音,低压压的传来,“可有解药?”

黄太医的老身板一僵。

娘娘中的是.媚.药,解药只有皇上自己有啊!

黄太医面不改色,保持着垂首的姿势,“回皇上,老臣暂时并不知这.媚.药是何配方,若是要研制解药,还需一些时辰,只怕娘娘她……熬不住。”

褚彦自是明白黄太医的言下之意。

他曾经不喜风.月之事,可自从沾了温舒宜之后,方才知这事的妙处,且一直不曾嫌腻,恨不能夜.夜敦.伦。

但他更喜欢征服,看着怀中美人,从一开始的羞涩矜持,被自己一番撩.拨后,就只剩下一脸娇憨的茫然,还有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万种风情,这些画面是最好的.催.情.药,让褚彦屡次沉迷。

他馋她了。

但不会承认。

可此刻,温舒宜几乎没了意识了,褚彦骨血里的傲慢,使得他不想乘人之危。

起初,是她勾搭在先,他才选择愿者上钩。

从头至尾,他都不曾强.迫.过她。

“没有其他法子?”帝王拧眉沉思,一只大掌还禁锢着榻上美人的双腕,仿佛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方才问出此话。

黄太医噎住。

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温氏又正得宠,皇上就当是宠幸她一回不就可以解毒了?

显然,黄太医对皇上的“迟钝”甚是不解,由衷提了一句,“皇上,这.媚.药虽是不伤及身子,可一旦解毒太迟,恐会令昭嫔娘娘日后……”

“日后如何?”褚彦追问。

他并非不愿意亲力亲为给美人解毒,他只是盛怒难消,此事必然要查个水落石出。

黄太医耿直道:“若是迟了,只怕昭嫔娘娘以后会懈怠床.笫之事,冷了性子。”

褚彦,“……”

他爱极了温舒宜主动勾搭他的样子,此事不仅不能懈怠,还需得更一步进益。

于是,黄太医终于被帝王果断的放出了营帐,老人家迎着秋风又擦了把汗,傅生大步走来,想要打听消息,“娘娘如何了?”

黄太医欲言又止,傅大人如何能关心昭嫔娘娘?

他发现,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虽是诸多方面出类拔萃,可也有格外迟钝的时候。

黄太医好心提醒了一句,“莫要靠近营帐了,皇上和昭嫔娘娘一时半会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