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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相父子二人也来了猎场。

见傅生一直立侍在帝王身侧,宋家父子皆很识相的避开数丈之远。

“皇上,臣以为,宋相不敢来御前,是做贼心虚。”傅生逮住一切机会,针对丞相大人。

做贼心虚?

褚彦眯了眯眼,一身绛紫色劲装令得他身上少了帝王的贵气,却是平添了江湖游侠儿的豪飒。

那个小女子大约也是做贼心虚,所以才不敢到他跟前来!

“朕听说你昨日诋毁了宋家?”褚彦嗓音不温不火,看似风平浪静。

傅生唇角一抽,反驳道:“回皇上,臣是忠良耿直之士,从不会诋毁他人,臣所做的一切事,所说的一切话,皆是顺应正义。”

褚彦,“……”

“去查查,今日是哪些人跟着昭嫔。”褚彦心中不悦,但也知那心机美人不会如此不顾大局,必然有人故意迫害她,才致使她与晋王接触。

不过……

以晋王稳重的性子,竟然上当了!

美人与权势,孰轻孰重?晋王必然是在意她到了一定程度,否则岂会看不出旁人心机?!

傅生颔首领命,褚彦又道:“查到结果,不得轻举妄动。”

“是,皇上,臣这就吩咐下去。”

不多时,傅生再度折返营帐,此时褚彦正阖眸假寐,他二人年少时候一同习武,褚彦登基后,对傅生多少有些纵容。

他睁开眼,那双幽眸里明显含着不悦之色,“你怎么又进来了?”

傅生如实道:“宋相在外面结党营私,臣实在看不惯!”

“放肆!”褚彦低喝,“你知不知道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傅生明白皇上的意思,即便明知丞相大人有意拉拢大臣们,他也得装作不知。

傅生撩袍跪下,“臣有错,小不忍则乱大谋,臣不会再犯!”

褚彦揉了揉眉心,今日不知是怎么了,看什么都不顺眼,恨不能一脚将傅生踹出去。

这时,李忠迈入营帐,看了一眼跪地不起的傅生,这才恭敬禀报,“皇上,昭嫔娘娘亲自做了烤肉,正在外面等着皇上宣见呢。”

褚彦方才还想继续假寐,此刻突然困意全消。

按着他的猜想,温舒宜会扑入他怀中诉委屈,亦或是故作矜持,继续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应该也知,她自己被人害了。

褚彦很好奇,她到底打算几时对他全盘脱出。

“让她进来。”

浓郁,却又不腻的肉香扑鼻而来,引得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傅生仍跪着没起身。

温舒宜这次出宫,身边只带着一个玉画,温家落魄那五年,她好不容易将阿兄与阿弟从鬼门关拖回来。阿弟因难产,身子弱小,为哄他吃饭,温舒宜这几年练就了做菜的本事。

新鲜的野猪肉,烘烤过后,油脂溢出,上面还洒了一层芝麻,卖相金黄,单是看上去便让人垂涎三尺。

她想抓住朕的胃。

想法幼稚又无趣。

整个御膳房都是朕的,朕岂会贪恋那一小块烤肉?

褚彦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腹诽着。

温舒宜拿捏不准帝王此刻的心思。

其实,她已经察觉到,皇上除却馋她之外,或许她对他还有一些利用价值,也正因为着这一层的利用关系,自己才依旧好端端的活着。

“皇上,妾身亲手做的烤肉,皇上若不嫌弃,妾身伺.候皇上尝尝。”因为在临时搭建的后厨待了一会,美人面颊染红,她肤色极白,如此就衬的人比花娇。

褚彦的确来了“食欲”,遂点头同意。

李忠当即上前用了银针试.毒。

确定无恙后,温舒宜亲自将烤肉切成薄片,又沾了宫廷秘制酱料,那原本普普通通的一片烤肉,在美人手中成了佳肴。

纤纤玉手递了过来,褚彦很享受这待遇。

他很配合温舒宜,张嘴将烤肉吃下。

就在舌尖尝到那细腻的味道时,褚彦突然之间忘却了要如何继续与心机美人演戏。

要如何形容这滋味呢?

入口醇香,但肥而不腻,识海中的沉寂已久的莲花瞬间绽放,欢快的迎风摇曳。

温舒宜见帝王喉结滚了滚,又递了一块过去,帝王继续张嘴,尤为配合。

一片、两片、三片……

不消片刻,褚彦继续张嘴时,却见美人柔柔一笑,“皇上,吃多了不消食,不知这肉可是对皇上的胃口?”

褚彦瞄了一眼空空如已的瓷盘,对御膳房的行径十分不满。

出门在外,如何能用如此小巧的碟?!

何况他正当年轻,体格又异于常人,加之每日习武之故,饮食上自然要求高些。

再吃十碟烤肉也不会积食!

褚彦意犹未尽,就如同在榻上时,数次念及美人不经折腾,他百般隐忍,也是同样不畅快。

但帝王面上却是一派严肃,“味道尚可。”

他是大周帝王,除去身份不说,也曾是享誉燕京的美男子,如何能表现的太能吃呢?!

温舒宜要求不高,只要皇上不再继续生气就行,她与阿弟皆在宫里,阿兄也需得黄太医继续医治呢。

见帝王眉心逐渐泛起粉色,温舒宜暗暗松口气。

但今日的粉色泡泡有些古怪,与往常的形状不太一样……

一旁的傅生可能饿了,眼睁睁的看着帝王吃完一整碟子烤肉,他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让皇上给他留口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宋相:本相老谋深算,从来没有失手过!

读者:友情提示,您的好友傅怼怼已上线。

宋相:……算了!今日出门不利,还是下次再出来装.逼吧。

傅生:→_→

褚彦:朕是吃素的,朕从来不吃肉。(脸打的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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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温舒宜给帝王送烤肉的事, 自是被德妃与贤妃知晓了。

往年皆是她二人伴驾左右,皇上.性.子冷,不喜人靠近, 她二人不过就是来走个过场,从未将这事当做是美差。

偏生今年多了一个温舒宜,且她还频频让皇上破例。

一对比之下,德妃与贤妃就显备受冷落了。

“后宫谁人不知皇上最是忌讳女子勾.引,也就昭嫔不知者无惧。”贤妃话里话外透着酸气。

德妃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的珠簪,轻笑,“可昭嫔的确深受皇上宠爱,若是换做旁人,只怕早就被丢出营帐了。”

她意有所指。

投怀送抱的事, 贤妃也做过,可皇上从未折腰。

贤妃反应了一下, 顿时明白了过来,“你……!”

德妃淡淡笑过, 她与贤妃不同的是, 她有的是耐心。

后宫从不缺美人,即便如今仅仅几位妃嫔,但皇上正当年轻, 至今无一龙嗣降生, 后宫之中会陆陆续续添加美人。

一个温舒宜而已,德妃尚且能容得下。

“难道德妃妹妹就不艳羡?”贤妃故意挑刺。

德妃晚半年入宫, 贤妃一直以姐姐自居。

德妃知道她的意图, 贤妃是想利用自己去对付温舒宜,可德妃从不给人利用的机会,“贤妃姐姐说笑了, 咱们都是皇上的女人,皇上高兴了,本宫也就高兴了,皇上喜欢昭嫔,本宫自也喜欢。”

贤妃,“……!!!”

贤妃一口气憋在嗓子口,咬了咬牙,气的花颜尽失。

贤妃离开之时,德妃又刺激了她一句,“不久之前昭嫔与晋王那一幕,想必贤妃姐姐也瞧见了,皇上竟能容忍昭嫔到了这一步,可见如今昭嫔就是皇上的心头肉,本宫奉劝姐姐,还是莫要惹事了。”

贤妃性子骄纵,根本经不住挑。

“皇上心头肉”几个字更是刺激到了她。

她是第一个入宫的女人,这五年来一直在妃位上,自问在皇上那里是独一份的存在。

现在皇上突然冒出一个心头肉,让她如何忍?

贤妃离开后,德妃脸上的笑意转为阴损,“哼,就她那点伎俩,还想利用本宫?蠢货!”

她知道贤妃一定会对温舒宜下手,唇角又缓缓勾起一抹妖艳的弧度。

很期待呢。

****

日落西斜,号角声响彻天地间。

禁卫军分列两侧,帝王亲自带人上前,即将开启第一天的围猎。

先传大周.开.国.皇帝当年领兵攻入中原,便是在黄昏之时。自那之后,大周便有了这个不成文的规定,每年围猎的第一天,皆是从这个时辰开始。

无数火把光亮若白昼,温舒宜站在营帐外,目送着帝王的背影远去。

不得不承认,即便只是背影,可皇上的背影也是出众卓群的,轻易就与旁人区分开来。

直至围猎的队伍走远,温舒宜才收回目光。

今天算是有惊无险。

但她需得更加谨慎。

“娘娘,许久未见了。”

一个女子轻柔的声音传来。

温舒宜侧过来,就看见一穿着华贵的妇人朝着她走来。

温舒宜对她很是熟悉,正是丞相府的少夫人---胡玥。

若是温家不曾败落,胡玥会成为自己的嫂子。

当年,阿兄与胡家千金男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温舒宜私底下也时常与她一块玩耍。

可今日,故人久别重逢,温舒宜无半分喜悦之色。

温家刚刚出事,胡家就马不停蹄的退了婚,在阿兄昏迷不醒期间,她就许配给了宋丞相的长公子。

阿兄虽然嘴上从不提,可温舒宜知道,阿兄心里有多苦。

“你是?”

温舒宜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胡玥怔住。

没想到温舒宜会假装没有认出她。

本已经想好了措辞,突然之间就仿佛被人打了脸,尴尬了起来。

“给娘娘请安,臣妇是宋家长媳。”胡玥福了福身。

温舒宜没有让她起身,便就那样看着胡玥难堪。

还真别说,权势的滋味果真美妙。

“原来是胡氏,本宫倒是没认出来,若是没记错的话,这都五年过去了,你与此前大不相同,本宫差点就不记得了。”温舒宜妩媚一笑,眼角小红痣映着晚霞的光,熠熠生辉。

胡玥只觉面颊滚烫,她回头对婢女使了眼色。

待婢女退开几丈远,胡玥压低了声音,面露忧虑之色,“娘娘,他……温公子的腿眼下可好些了?”

温舒宜面上带着浅笑,但那双漂亮眼睛里的光却是了冰的。

无数个夜里,她隔着茜窗去看阿兄的伤势,却见阿兄挣着眼,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头顶的横梁。

那一年,燕京第一公子失了他的腿,失了引以为傲的战功与信仰,失了爹娘,失了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还失了他自己。

但凡胡家做的没有那样决绝,又但凡胡玥不是在那个节骨眼下退婚,阿兄身上的伤痛也会少一分。

温舒宜不是圣人。

没有理由原谅胡玥。

“本宫兄长的腿好多了,黄太医说,不久就会痊愈。宋少夫人,你是不是觉得很失望?”温舒宜的笑意不达眼底。

胡玥明明被温舒宜年长好几岁,可就在这一刻,却被她脸上的笑意震惊到了。

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胡玥哽咽着,“当初我也是身不由己!我与娘娘兄长自幼一块长大,如何会不心痛他的处境?”

温舒宜目光淡然的看着胡玥。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她只轻笑一声,说,“既是心疼本宫兄长,为何要在本宫兄长回京当日就退婚?又为何退婚后一月之内就火速嫁入宋家?行了,你退下吧,本宫不想看见你。”

胡玥是看着温舒宜长大的,彼时那个娇软柔弱的温家小姐,如今美的惊人,且具有攻击性,就像是长满刺的蔷薇花,美则美,也能伤人。

胡玥僵在原地,哭红的美眸显得楚楚可怜,仿佛她当真有天大的不得已的苦衷。

“娘娘,我……我如今唯一的心愿便是想知道他到底过的怎么样,这点要求都不行么?”

温舒宜突然很想大笑。

竟然有种无力“对付”这等如白莲花般,表面看似圣洁良善的女子。

“宋少夫人。”

一道清冽的男子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来人一身锦缎劲装,身形清瘦,但细窄的腰身显得十分修韧,手中握着一把点缀了红色玳瑁石的障刀。

他的声音略冷,像这秋日里的飒飒晚风,“宋少夫人如此在娘娘跟前哭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娘娘欺负了你。”

傅生向温舒宜行礼,温舒宜莞尔一笑。

她也早见识过傅生的嘴皮子功夫。

胡玥知道自己不占优势,敛袖行礼想要离开,温舒宜叫住了她,“站住,本宫突然觉得,不想让你走。”

她眼梢一挑,媚态自骨子里溢出,万种风情油然而生。

胡玥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她是胡家嫡长女,虽说生母出生卑微,父亲也无建树,是个庸人,可祖父是朝中三品大员,她何曾受过这等被人左右夹击的苛待?

“娘娘,傅大人,您二位是什么意思?”

未及温舒宜开口,傅生抢了话,他一看见胡玥就不顺眼,以前是,如今也是。

“宋少夫人成婚五载,至今没有所出,你今日之所以在娘娘跟前提及阿泽,无非是想利用旧情,给自己找一条后路。胡大人即将致仕,胡家日益落寞,而宋公子是丞相之子,前途无量,你自知日后极有可能失了夫家的依仗,这才故意靠近娘娘。”

“我说的没错吧?”

傅生毫不留情,甭管站在自己面前之人是女子,亦或是垂年老者,但凡是他看不顺眼的,他总能怼一箩筐的话。

温舒宜心头一阵欢快。

难怪皇上器重傅大人,有傅大人在,便是御史们也要甘拜下风吧。

傅生的话直戳胡玥心口,原本还强装委屈的面容,顷刻间被羞耻与无奈所替代。

胡玥,“你、你胡说什么?!”

傅生依旧很耿直,“我说的都是实话,不过你最好尽快打消念头,阿泽不是你说弃就能弃,也不是你想利用就能利用的。阿泽终有一日会遇到世间最好的姑娘,届时阿泽必然会感激你当年的不嫁之恩。”

宋家都是什么人,傅生比谁都清楚。

宋勤那家伙,仗着自己是丞相之子,姑母是太后,妹妹是贤妃,早就已经飘飘然,身边红颜知己无数。

不过,思及一事,傅生很好心的提醒了胡玥一句,“或许宋少夫人一直无所出,也并非是你的问题,毕竟宋公子身边那些莺莺燕燕也无所出。”

温舒宜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傅大人骂人不带脏字,言下之意,不是在说宋家长公子……不行么?

胡玥羞愤难耐,她的目的被傅生不留情面的揭穿,只能捂唇转身跑开。

傅生耸耸肩,“幸好退婚了,她配不上阿泽。”

温舒宜身边唯有一个玉画,傅生是外男,着实不宜靠近她,遂后退了数步,“娘娘,我要去狩猎了,方才偶遇,着实看不惯宋少夫人,这才站了出来,娘娘莫怪。”

玉画努努嘴,温舒宜示意她不要多事。

“傅大人近日可见过兄长?”温舒宜急切的问。她与傅生也算是自幼相识。

傅生如实道:“娘娘且放宽心,有我在,阿泽一切皆好。”

傅生很快上马离开,温舒宜回到营帐才反应过来,总觉得傅生对兄长的态度怪怪的。

幸好,她早就知道,傅生有自己喜欢的姑娘。

****

夜幕降临,林中火把光四处可见。

褚彦撇开了随从,持.箭.游走在夜色苍茫下,此时的帝王就像是蛰伏在暗中的野兽,随时会对猎物发动攻击。

随行的禁卫军根本跟不上帝王的节奏,倒是一路上捡了不少猎物。

每个人的箭矢皆有独特的标识,帝王的箭矢也刻有独一无二的腾龙,猎物是谁射中的一目了然。

“皇上今年这是打算夺魁啊。”

“往年皇上从不在意围猎,今年倒是兴致极高。”

“皇上许是不舍那匹汗血宝马。”所以才要当魁首。

“……??”这是甚么逻辑?!

就在帝王随扈低低攀谈时间,林中突然出现了诡异的安静,这种安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静的让人心头发慌。

能跟在帝王身侧的随扈,皆是能力过人,身经百战的,当即就意识到了什么。

“糟了!必有猛兽在附近!速速去找皇上,救驾!”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采访一下褚二狗,你对今年的围猎有什么看法?

褚二狗:只有一个看法,朕必然是第一!

读者:可是你以前都是重在参与啊。

褚二狗:这次带了妹子出门,当然要好好表现,你是不会懂的。

读者:(⊙o⊙)…说得好像你以前没带过妹子出门一样。

褚二狗:有么?不要污蔑!

贤妃、德妃:哭晕在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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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褚彦站在原地, 幽若深海的眸环视四周。

他已察觉到了异样。

皇家猎场有专门的人打理,这三天又是围猎日,若无帝王特意交代, 不可能有大批猛兽出没。

褚彦眼神萧冷至极。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

腰间障刀缓缓.拔.出,映着天际的银月光辉,刀鞘寒光四射。

他故意制造了独自一人行动的机会,便是等着这一刻。

看来他没算错!

“吼——”几头黑熊的吼叫声由远及近,大地开始震动,像是有什么笨重之物正朝这边狂奔而来。

褚彦握紧障刀,就在黑熊仿佛能嗅到他身上的气息,准确无误的扑过来时, 男人峻冷无温的唇忽的一勾,“呵, 果然如此!”

几头黑熊站起来高有七尺,身形粗壮, 在夜幕中, 犹如庞然巨兽,它们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朝着褚彦直接攻击了过来。

长刀划破夜空, 野兽嘶鸣声响彻当空。

同一时间, 也意识到了情况诡谲的晋王怔了怔。

但也只是怔然了两个呼吸的时间,转瞬就向野兽爆吼的方向狂奔而去。

狂奔之余, 晋王未曾多想, 直接拔剑出鞘,不消片刻,看见褚彦还在与黑熊搏斗, 他松了一口气,脑中突然浮现出今日温舒宜被他抱住后,又旋即将他推开的画面,晋王动作稍显迟疑。

可他深受温家影响,自幼的抱负便是忠君报国。

心头那抹诡异心思被他抛之脑后,晋王一个健步上前,“臣救驾来迟!皇上恕罪!”

褚彦看了他一眼,目光不明,似有一丝怀疑。

二人并肩作战,褚彦有了稍许的喘息机会,但这几头黑熊似乎是失了心智,像是被人喂过.药一般,将褚彦当做了美味,疯狂的想要将他吞入腹中。

只正面攻击褚彦,却是对晋王视若不见。

晋王的眉心拧的更紧了。

但愿这一切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皇上!小心!”晋王爆喝出声,此刻就见一只黑熊从灌木丛突然窜了出来,他未经考虑,一个翻转间,用身子挡在了褚彦身后,下一刻,锋利的熊爪落在他肩头,当场“撕拉”一声,衣襟划破,鲜血直流。

晋王闷哼了一声,“皇上快走,臣在这里挡着!”

褚彦眯了眯眼,“……”

他算计来算计去,却是不曾算到这一出。

“朕岂会丢下二弟?”褚彦的语气温和至极。

晋王,“……”

其实,晋王与褚彦相识于年少时,彼时晋王是荣国公府的长子,而褚彦则是亲王世子。

在晋王眼中,褚彦从来都是不苟言笑,此人孤漠,不近人情,又心机深沉,即便年少时候,他的那双眼也给人高深不可估测之感。

褚彦说出这话来,晋王有点懵。

就在这时,帝王随扈军手持火把,疾步朝着这边赶来,不消片刻傅生也到了。

几头黑熊虽是顽固疯狂,但随扈人数众多,加上黑熊已被褚彦与晋王所伤,半盏茶后,黑熊皆被捆绑制服。

“皇上!这几头畜生该如何处置?”傅生看了一眼晋王,见他左臂受伤,虽是疑心甚重,但并未说什么,毕竟……方才若是晋王对皇上下手,将会是最好的时机。可晋王并没有这么做。

经历一场生死搏斗,帝王眼中的戾气一时间难以消散,“留着活口。”

至于到底如何处置,褚彦并未当着晋王的面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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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处火把光,亮若白昼。

归来的猎人们身染汗水,与此同时,还有大批的猎物被抬了回来。

晋王护驾受伤的消息很快传开。

随行御医立刻去给晋王看伤,与此同时,这个消息也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皇宫。

太后身子一软,被康嬷嬷及时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