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兵一样,根本就没什么道理好讲。女人的心理好像根本就没有“是非”两个字无论做什
么事只看她高兴不高兴,你若要跟她讲道理,她的理由永远比你充足十倍
薛冰板着脸道:“你在背后骂我,我没有找你算帐,你反而先找上我了!
江轻霞冷笑道:“这就叫做先发制人,天下的男人好像全都有这一套”
薛冰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陆小凤苦笑道:“只有一句。”
薛冰道:“你说!
陆小凤道:“你将那块红缎子交给谁了?”
薛冰道:交给了吕洞宾。”
陆小凤又不禁怔住:吕洞宾是什么人?”
薛冰道:“连吕洞宾你都不知道?你怎么活到三十岁的?”
江轻霞道:“吕洞宾就是吕纯阳.就是朗吟飞过洞庭湖的纯阳真人,你知不知道?”
陆小凤苦笑邀“我只知道吕洞宾要的是白牡丹,不是绣在缎子上的黑牡丹。”
薛冰终于解释,道:“司空摘星并没有叫我把那块缎子交,给谁,只要我把它放在吕洞
宾的神像下面。”
陆小凤道:“这神像在哪里?”
薛冰道:“就在后面的一个小神殿里。”
陆小凤道:“你来了已有多久?”
薛冰冷冷道:“也没多久,只不过刚巧赶得上听见你骂,我”
庵后的竹林里,还有个小小的神殿,殿里的一盏常明灯,永远是亮着的,灯光正照着
纯阳真人那张永远都带着微笑的,脸。他虽然不能被供到前面的正殿里去享受血肉香火,却
已,很满意了。吕洞宾是个聪明的神橡,聪明的神仙就和聪明的,人,样,都懂得知足常
乐。陆小凤不等薛冰的话说完.已冲,出来,赶到这里,神像下果然有块绣着黑牡丹的红缎
子。他,拿起缎子的时候,江轻霞和薛冰也跟来了。
陆小凤看着手里的缎子眼睛里带着种深思的表情,喃,喃道:“想不到缎子居然还在”
江轻霞道:“司空摘星一定也想不到薛冰这么快就对你说,了实话,还没有来得及拿走
你已经先来了
陆小凤忽然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道:“也许并不是他,没有来得及拿走”
江轻霞道:“不是他是谁?”
陆小凤道:“是你”
江轻霞冷笑道:“你疯了?我要这块见鬼的红缎子干什么
陆小凤道:“我也正想问你”
汀轻霞变色道:“你难道认为是我叫他去偷这块破缎子的?”陆小凤居然默认
江轻霞道:“若是找叫他将缎子送到这里来的,他怎么会,把你也带来了?”
陆小凤谈谈道:“也许是他要来当面交差,却甩不脱我,也许是他忽然良心发现,觉得
有点对不起我,也许是他故意将我带来的,好让我更想不到是你”
江轻霞的脸也气红了,道:“这么样说,你难道认为我就是那个绣花大盗?”陆小凤没
有否认。
江轻霞突又冷笑,道:“你也许并不太苯,只可惜忘了件事!
陆小凤道:“哦?”
江轻霞道:“你忘了江重威是我的大哥我怎么会刺瞎我大哥的眼睛?”说完了这句话,
她扭头就走,似已懒得再跟这种苯蛋讲理了。
陆小凤却又拦住了她/等一等!
江轻霞冷笑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陆小凤道:“只有一句”
江轻霞道:“好,我再听你说一句”
陆小凤道:“江重威并没有妹妹,你也没有大哥,你本来根本就不姓江”
江轻霞的脸突然变成惨白“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也不愿知道的,怎奈老天却偏偏要我知道一些我本不该
知道的事!
江轻霞恨恨的瞪着他,道:“你还知道什么?”
陆小凤道:“你真的要我说出来?”
江轻霞道:“你说。”
陆小凤道:“你本是江重威末过门的妻子,后来却不知为什么出了家,你在他面前故意
装作不认得我,就是为了不愿刺激他,不愿让他知道……”
江轻霞身子已开始发抖突然人叫道:“不要说了!
陆小凤又叹了口气,道:“这些话我本来就不想说了出来,的”
江轻霞身子抖个不停,用力咬着牙.道:“不错,我跟江,重威的确从小就订了亲,可
是等我们长大了,见了面之后,去发现彼此根本就不能在,起过口子,所以……”
陆小凤道:“所以你就出了家?”
江重威笑了笑,笑得很凄凉,道:“没关系.我也要说。”,他脸上充满了痛苦之负,
馒慢的接着道:“我不能娶她,因为,我早就是个废人,我根本不能做别人的丈夫更不能做
别人的父亲”,的”
江轻霞身子抖个不停,用力咬着牙.道:“不错,我跟江,重威的确从小就订了亲,可
是等我们长大了,见了面之后,去发现彼此根本就不能在,起过口子,所以……”
陆小凤道:“所以你就出了家?”
江轻霞点点头,黯然道:“除了出家外,我还有什么别的,路可走?”她眼圈发红,泪
巳将落。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年纪轻轻的就出了家,那其心,当然有段悲惨辛酸的往事。
薛冰好像也要哭出来了咬着嘴唇,瞪着陆小凤、道:“你本个该逼她说出来的”
江轻霞突又大声道:“没关系,我要说!她悄悄的拭了拭,泪痕,挺起了胸,道:“我
虽然出了家,可是我还年青,我受,不了这种寂寞所以我还想到这世界上去闯一闯。所以我
认得了很多男人也认得了你。”陆小凤轻轻叹了口气:“一个人出了家.并非就是说她已等
于死了,她本来就还有权过她,自己的生活,她本来就有权活下去。
江轻霞道:“你若认为我不愿让江重威知道。你就错了,你若认为我不愿嫁给他.所以
才要刺瞎他的眼睛,你就更错了,他……”她的声音突然停顿,吃惊的看着窗外。
江重威已从门外黑暗中,摸索着走了进来,脸色也是惨白的,黯然道:“并不是她不愿
嫁给我,而是我不能娶她。”
薛冰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江重威道:“因为我……”
江轻霞又大叫:“你不必说出来,没有人能逼你说出来”
江重威笑了笑,笑得很凄凉,道:“没关系.我也要说。”,他脸上充满了痛苦之负,
馒慢的接着道:“我不能娶她,因为,我早就是个废人,我根本不能做别人的丈夫更不能做
别人的父亲。”
薛冰终于明白,但却已在后悔,为什么要知道这钟事.别人的不幸,岂非也问佯令自己
痛苦?
江重威又道:“轻霞在外面做的事,我全都知道。无论她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她.何
况我也知道她表面看来虽不羁,其实却并不是个很随便的人!江轻霞垂下头,泪已流下。一
个像她这么年轻的女人,本就很难忍受青春的煎熬她无论做了什么事,本都是值得原谅的。
时是她自己却无法原谅自己。
江重威道:“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时以保证,她绝不是那个刺瞎我眼睛的人”
陆小凤突然又问道:“你真的时以保证?你真的看清了那个人不是她?”他心里也充满
了同情和悲痛,但这件事的关系实在太大,他只有硬起心肠来。他一定要问个仔细。
汀重威这想郝没有想,立刻道:“我当然看清了”
陆小凤道:“你从哪点可以辨出,那个人绝不是她?”
江重威道:“我……我当然可以看比来,莫忘记我认得她时,她还是个孩子。”
陆小凤道:“但你们却已有多年不见了对不对?”
江重戚沉下了脸,冷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还认为我会帮着她说谎?”陆小
凤叹息了一声,他实在己无法再问下去。
江轻霞冷冷道:“只要我们自己问心无愧,无论他怎么想都没关系”
江重威点点了头.江轻霞巳扶起他的臂道:“我们走”陆小凤只有垂下头,让他们走过
去。灯火昏暗,地是用青石板铺的。江轻霞脚上芽着双青布鞋子,跟她的紫衫看来很不相
称。她本是个很讲究穿着的女人。
陆小凤突然又道:“等一等”
汇轻霞本不想睬他的,但忽然发现他的眼睛一直盯住她的脚上,才冷笑着道:“你的话
还没有说完?”
江轻霞退“奇怪什么?”
陆小凤的眼睛还是盯在她脚上,缓缓道:“你的青布鞋子里,怎么会有条红边露出
来?”江轻霞的脸色又变了,不由自主,想将一双脚藏起来。
陆小凤淡谈道:“你的道袍还不够长,藏不住一双脚的你本不该在青布鞋里还穿着双红
鞋子!红鞋子!江重威的脸色似也变了。
江轻霞突然冷笑,道:“你好毒的眼睛!冷笑声中,她已出手,竟想用两根兰花般的纤
纤玉指,去挖陆小凤的眼睛。她的出手快而准。
陆小凤叹道:“你最多只能咬咬耳朵.不该挖我眼睛的!他说了十六个字,江轻霞已攻
出了十一招。好快的招式,好快的出手江轻霞本就是江湖中有名最可怕的四个女人之一她们
是四大美入、也是四条母老虎,江湖中已不知有多少人伤在她们的爪下。
女人们的出手,本就大多数比男人更快,更狠因为她们的力气毕竞比不上男人,也不愿
跟男人们死缠烂斗,所以她们往往一出手,就要了男人的命,只可惜陆小凤并不是别的男人
他竟比江轻霞更快。江轻霞攻出十一招,他连手都没有抬,就轻轻松松的避开了。看来他并
不想还手,可是他假如还手一击、江轻霞就未必能避得开。
江轻霞咬了咬牙,突然轻叱道:“看暗器,陆小凤立刻后退了七八尺,江轻霞并没有暗
器发出来,可是她的人却已凌空翻身.倒飞了出去。就在这时,陆小凤突又出手,闪电般抓
住了她的鞋子。只抓下了她的鞋子,并没有抓住她的人。她的青布鞋里面,果然还有双红鞋
子绣花的红缎鞋。她的人却已消失在黑暗里,霎眼就看不见了。
陆小凤并没有追。薛冰当然更不会追,她已怔住。
江重威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面如死灰,忽然道:“她巳走了?”
陆小凤道:“她走了”江重威握紧双拳,眼角不停的跳动,使得他那双漆黑空洞的眼睛
看来更说不出的诡异可怕
陆小凤道:“那绣花大盗穿的也是红鞋子?”江重威的神色更痛苦,迟疑着,终勉强点
了点头。
陆小凤道:“我本来也只不过有个模糊的印象而已,你一说,才提醒了我”就在尖针的
光芒已闪到他眼前时,他才看见了那双红鞋子。红得就像是血。
薛冰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的眼睛真毒,我就没看出她鞋子里有条红边。”
陆小凤道:“我也没有看出来!薛冰怔住。
陆小凤道:“我只不过觉得她鞋子的颜色跟衣服不配,而且大大了些,就像是临时套上
去的”,薛冰道所以你就故意试她试?”陆小凤点点头。
薛冰又不禁叹了口气,道:“跟你这种人在一起,实在危险得很。”
陆小凤笑了笑,道:“孙中却一定个会这么样想,他一定认为你比我更危险。”
薛冰冷笑道:“我本该连地两条腿也一起砍断的。”
陆小凤道:“他又来找过你?”
薛冰道:“他敢?”
陆小凤道:“但他那只手,又怎会到了你桌上的牛肉碟子。”
薛冰也怔了怔,道:“什么手?”
陆小凤道:“你没有看见那只手?”
薛冰道:“没有”,陆小凤苦笑道难道那只手是自己爬到碟子里去的?”他又猜不出这
是怎么回事了。
薛冰道:“我也有件事想不通,司空摘星既然要我将东西送来,为什么自己又将你带
来?”
陆小凤叹道:“这种人做的事,本就没行人能想得通的.你最好连想都不要想。”
江重威黯然道:“我更想不通,轻霞怎么会做这种事?”
陆小凤道:“你也不必想了”
江重威道:“为什么?”
陆小凤笑了笑,道:“因为她本就没有做这种事。”
江重威也怔住:“她没有?那绣花人盗不是她?”陆小凤道:“绝不是,她武功虽然不
弱但却还休想能在几招间刺瞎常漫天和华一帆这种高手的眼睛。”
江重威道:“你看得出她不是在故意隐藏自己的武功?”
陆小凤道:“我看得出”
江重成长长吐出口气,道:所以你才让她走”陆小凤并没有否认.假如他能抓住一个人
的鞋子,他就能抓住这个人的脚。无论说的脚被抓住,都是再也走不了的。
江重戚沉吟着,又皱眉道:“她若跟这件并没有关系,为什么要走?”
陆小凤道:“因为她也有个不愿让人知道的秘密!”
江重威道:“什么秘密?”
陆小凤道:“红鞋子的秘密!
江重威慢慢的点了点头,道:“那绣花大盗也穿着双红鞋子,莫非跟她是同一个组织的
人?”
陆小凤道:“很可能是的,也很可能不是/他自己也知道这实在是句废话,但是他只能
这么说。“那绣花大盗是个武功极高,扮成个大胡子,却穿着双红鞋子的女人。”这就是他
们现在唯一知道的事,但他们却并不能确定,更没法子证明。
江重威的神色更悲伤,凄然道:“她本是个很单纯,很善良的女核于,本可以做一个男
人理想中的好妻子.难道现在竞真的变了?”
陆小凤忽然道:“你已有多久没见过她?”
江重威道:“并不久,每年我过生日时,她都会去看我”
陆小凤道:“你的生日是哪天?”
江重威道:“五月十四”
陆小凤道:“劫案是哪天发生的?”
江重威道:“六月十一。”陆小凤不说话了。江重威仿佛想说什么,又忍住,只是长长
叹息了,声,垂着头,摸索着走了出去。
薛冰看着他孤独的影子消失在黑暗中,也不禁长长叹息/我想他现在心里一定难受得
很”
陆小凤点点头,
薛冰道:“江轻霞五月十四还去看过他,不到一个月,王府中就出了劫案,”
陆小凤道:“也许这只不过是巧合”
薛冰道:“但王府的宝库警备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那绣花大盗是怎么进入
的?”
陆小凤道:“你说呢?”
薛冰眼睛里闪着光,道:“我想也许是有个人先到王府里去替她看好了地势,又想法子
替她将宝库的钥匙打了个模
陆小凤道:“你说的这个人,当然就是江轻霞”
薛冰并不否认,叹息着道:“只有她才能接近江重威,只有江重威身上才有那宝库的钥
匙”
陆小凤道:“你是说她偷偷的将钥匙打了个模型,然后才同样打造了一把,交给了那绣
花大盗!”
薛冰道:“不错。”
陆小凤道:“那绣花大盗就拿着这把钥匙,开了宝库的门,所以才能进得去。”
薛冰道:“我想一定是这样子的”
陆小凤道:“这想法也不能算太不合理,只可惜你忘了两件事”
薛冰道:“什么事?”
陆小凤道:“那宝库的门前,日夜都有人守卫,一个长着大胡子的人,怎么能当着那些
守卫面前开门走进去?难道他会隐身法?薛冰说不出话了。
陆小凤道:“何况,那天江重威进入的时候,宝库的门还是从外面锁住的,那绣花大盗
开门进去了之后,又怎么能再出来锁上门?”
薛冰的脸又红了,我这想法既既然不通,你说她是怎么进么的?”
陆小凤道:“我想她一定有个很特别的法子,也许跟江轻霞根本就没有关系”
薛冰冷冷道:“只可惜你根本就不知道那特别的法子,究竟是什么法子?”
陆小凤道:“所以我一定要自己去试试”
薛冰道:“试什么?”
陆小凤道:“试试看我是不是也有法子能进去”
薛冰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他道:“你又喝醉了?”
陆小凤道:“你若没有喝醉,就一定是疯了一个清醒正常的人,是绝不会想到要去做这
种事的!”
陆小凤道:“哦?”
薛冰道:“你知不知道王府中有多少卫士?”
陆小凤道:“八百以上”
薛冰道:你知不知道每个卫士身上,都带着威力极强的诸葛神弩,无论谁只要,被发现
都可以立刻被射成个刺猬”
陆小凤道:“我知道。
薛冰道:“你知不知道除了这些卫士外.王府中还有多少高手?”
陆小凤道:“高手如云”
薛冰道:“你知不知道小王爷本身,剑法已得到了白云城主的真传?”
陆小凤道:“据说王府中的第一高手就是他”
薛冰道:“你知不如道王府禁地,无论谁擅闯进去,都一律格杀勿论?”
陆小凤道:“我知道。”
薛冰道:“但你却还是要去闯一闯?”,陆小凤道不错”
薛冰道:你想死?”
陆小凤道:“不想。”
藤冰道:“你凭什么认为你闯进去后,还能活着出来?”
陆小凤道:“不凭什么”
薛冰咬着嘴唇,道:“你为什么要去冒这种险?难道就为了要证明江轻霞是清白的?”
陆小凤道:“我只不过想知道她跟这件事究竟有没有关系
薛冰道:“她的事你为什么如此关心?”
陆小凤道:因为我喜次她”
薛冰狠狠的瞪着他.突然跳起来,大声道:“好,你去死吧”
风更轻,寂寞的禅院更寂寞。陆小凤走出来,薛冰也跟着走出来:“我们现在是不是往
东南那边去?”
“我们?又是我们?”陆小凤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嘴里被人塞进了个酸橘子。
薛冰板着脸,冷冷道:“当然是我们,你难道想甩下我一,个人走?”
陆小凤实在很想,只可惜他也知道有种女人若是决心要,跟着你,你甩也甩不掉的:
“你跟着我去干什么?难道想陪我,去死?”
“不想。”薛冰又在咬着嘴唇:“我只不过想看看你死了后,是什么样子。”
街道有很多都是青石板铺成的,比枫叶还红的红锦树,灿烂如晚霞。
“这里就是北平城?”
“听说这里的吃最有名。”
”你吃过?”
“没有吃过,可是我听过,这里有几样东西最好吃。”
“你说来听听?
“大三元”的大银翅.文园的百花鸡,西园的鼎湖上素,南园的白灼螺片…
薛冰只说了三四样,就已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的口水已,经快流了出来。
陆小凤却淡淡道:“这些都算不了什么最好吃的东西,你也许连听都没有听过”
薛冰的眼睛亮了/你现在是不是就准备带我去吃?”
陆小凤道:“只要你乖乖的跟着我走,我保证你有好东西,吃!这地方他显然来过摆出
了副识途老马的样子。带着,薛冰三转两转,转人了一条很窄的巷子。巷子里很阴暗,地上
还留着的阴天雨后的泥泞,两旁有各式各样的店铺,门面,也都很窄小,进进出出的,好像
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人。
这种话却不敢问出来,到了这里,就好像到了番邦外国一样,别人说的话,她连一句都
听不懂。她实在有点怕陆小凤会把她一个人甩在这里。
就在这时,她已发觉有种无法形容的奇妙香气,随风传了过来。她从来也没有嗅过如此
鲜香的味道。看来陆小凤并没有唬她,这地方的确有好东西吃。
她忍不住问:“这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陆小凤悠然道:“是天下最好吃的东西,你吃过后就知道。”
巷底有家很小的店铺.门口摆着个大炉子,炉子上炖着一火锅东西.香气就是从锅里发
出来的。里面的地方却很脏,墙壁桌椅,都已被油烟熏得发黑,连招牌上的字都巳被熏得无
法辨认。可是这种香气却实在人诱人。他们刚坐下店里的伙计已从锅里勺了两大碗像肉羹一
样的东西给他们。
这地方好像并不卖别的。肉羹还在冒着热气,不但香,颜色也很好看。
陆小凤递了个汤匙给她,道:“赶快乘热吃一冷味道就差了!
薛冰吃了两口.味道果然鲜美,又忍不住问道:“这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做的,除了肉之
外好像还加了很多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