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儿忍不住看一眼小美:“说得好像不用减肥,你就能天天吃到好吃的一样。邵小美,咱们现在是在首都。你清醒点。”

  小美清醒了。

  陈森跟她们当大半年同学,很清楚姐妹几个平时怎么相处,可听到这话还是想笑,“等你们以后毕业,有了工资就买好的吃。人家吃鱼,你怕长胖就吃虾。人家吃红烧猪肉,你就吃红烧羊肉。虾和羊肉贵,每个月把钱花的七七八八,再想吃别的也没钱买。”

  小美想想自己月月光,“那还不如把钱存起来,留着以后我不拍电影了买好吃的。”

  杜春分:“既然打算好了,赶紧吃。凉了更难吃。”

  五个小的顿时不敢再抱怨。

  现在不吃,晚上饿了想吃都没有。

  先前杜春分和邵耀宗不知道安安和陈鑫的学校具体地址,把小美送到学校一问老师才知道安安和陈鑫的学校和平平和甜儿的学校都在小美学校北边,只是安安在东,甜儿在西。

  原本应该先去小美学校,然后直直地往北去安安和陈森学校,再直直地往西去甜儿和平平学校。

  虽然绕了一大圈,多走许多冤枉路,好在五个小的因为这一圈把三所学校的路线弄清楚了。

  杜春分和邵耀宗以及陈森就在安安和小美的学校中间找个招待所。

  天色不早了,甜儿和平平一起回去,杜春分和邵耀宗以及陈森送小美到半路,让小美自个回去。

  由于没敢耽搁,小美到学校天色才暗下来。

  学校很大,小美沿着记忆走到宿舍天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同宿舍的人年龄最小的都比她大两岁,见她踏月而归,忍不住问:“干嘛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小美看出同学脸上的担忧,而不是抱怨:“跟我们爹娘吃饭去了。”

  那同学不由得想起杜春分和邵耀宗的长相:“你娘真漂亮。你爹也,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看其他室友。

  室友想想:“气质,气势。邵小美,你爸看起来比咱们学校的男老师还有气质,干什么的?”

  小美她们虽然会功夫,毕竟是女孩子,还是漂亮的女孩子。

  天子脚下,一板砖下来砸到十个人,可能五个高干子弟。

  高干子弟有的低调有的猖狂,有的不敢利用父辈的权利,有的没得势三天就当自己天王老子,别人都是庶民。

  杜春分担心那些一朝得势就猖狂的小人欺负甜儿她们,就告诉她们,同学问起来,就说她只是个做饭好吃的家庭主妇。但她们的爷爷和爹厉害。

  小美故作惊讶:“这么明显吗?”

  虽然离开学还有几天,但因为高考停了十年,很多人太渴望上大学,所以乍一考上,不论戏剧学院还是帝都大学的新生都早早过来。

  小美的室友就全到了。

  她这话一出,所有室友都点头,特明显。

  小美:“我爹是军人。”

  室友恍然大悟:“难怪那么不一样。”

  有人想想她爹的年龄:“你爹职位是不是挺高的?”

  小美不好说旅长,因为旅长太少了,有点门道的稍稍一打听就能打听到原部队。她怕涉及到泄密,索性说:“某部队师长。哪个部队的不能说。”

  室友们表示理解。

  有室友又好奇:“你娘看起来也不一般,也是军官吗?”

  杜春分有手艺傍身,底气足,给人感觉很自信。加上她虽然四十了,但相貌出挑,为了给闺女长脸,特意穿一身新衣服,所以显得跟个国家干部一样。

  小美:“我娘随军在部队照顾我爹。”

  一众室友不信她只是家庭主妇。

  小美趁机说道:“可能因为我娘出身比我爹好吧。”

  众人不由得竖起耳朵。

  小美:“我爷爷是副省级。”

  她的室友们顿时惊得微微张口。

  一时之间,室内安静极了,再看她时眼神都变了。

  同一时间,帝都大学和航空航天大学宿舍也出现了这种鸦雀无声的情况。

  安安的室友反应过来,直呼:“你爹和你爷爷真厉害。”

  安安还不习惯显摆,道:“我爹就一师长。”

  室友顿时觉得她谦虚过了。

  安安道:“陈鑫的爸爸比我爹厉害多了。”

  “陈鑫是谁?”有人问。

  安安道:“咱们同学。跟我是一个地方的。不过具体的不能从我嘴里说出来,你们想知道回头问他吧。”

  翌日,同学没找到陈鑫。

  陈鑫一大早就找他哥去了,让他哥请他去早餐铺吃好的。

  陈森心疼他以后一个人在这边也由着他。

  兄弟俩吃好回到招待所,甜儿、平平、安安和小美才过来。

  陈森忍不住数落陈鑫:“你怎么不等等安安?”

  陈鑫奇怪:“干嘛等她?”

  陈森被弟弟噎得想揍他:“这里是首都,不是咱们那儿,你跟她一起,路上遇到点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邵一安还需要我照应?”

  陈森张了张口,十分想说不是你照顾人家,是人家照顾你。

  “万一安安的钱被偷了呢?”陈森问。

  陈鑫这些年的生活环境太安全,从没想过这点,“首都还有小偷?”

  “这话说的。”陈森不知道该如何说他,“首都人多,越是人多的地方越乱。咱们那边出点什么事,一个小时就能查的清清楚楚。这边死人了,全城公安出动也不一定能抓到凶手。”

  陈鑫想想要是以长安街作为南北分界线,他们三个的学校都在北面。就这昨天紧赶慢赶还险些赶到天黑。可见整个首都多大。

  “那好吧。以后我出去就叫上她。”

  陈森放心下来,“杜师傅和邵旅长说今天出去逛逛。你想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跟杜大厨一起吧。”陈鑫道。

  陈森对这边不熟,不敢瞎逛,“那我去喊他们。”

  杜春分也是第一次来,还分不清东南西北,就由着邵耀宗安排。

  邵耀宗带着他们去首都著名景点。

  赶到中午,带他们去吃烤鸭。

  陈鑫一人干掉半只还要打包,名曰留晚上吃。

  陈森又想打他:“别给你自己丢人了。你要想吃,回头我把身上的钱都给你,改天想吃再来。”

  安安不禁看陈鑫一眼:“他天天都想来。”

  陈鑫险些呛着,邵一安怎么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啊。

  杜春分想笑:“我也知道。”

  陈鑫被她笑的有点尴尬:“其实我也是想想。听我室友说,计算机系也忙。估计以后连吃饭的时候都没有。”

  陈森:“好的学校厉害的专业都忙。这两天跟我们到处玩玩,以后踏踏实实学习,放寒假再出来玩儿。”

  陈鑫点头:“我知道。”

  杜春分看向几个闺女:“你们今晚还回去吗?”

  甜儿她们不想回去,一来一回太累了。

  邵耀宗:“先看看下午去哪儿。离你们学校近就回去,远的话就跟我们去招待所。”

  下午没往南往西去,而是往北去。邵耀宗和杜春分回招待所必须经过甜儿和平平的学校,她俩不想回去也不好跟去招待所。不过杜春分和邵耀宗呆在这边的最后一天,说什么姐妹四个都不愿回学校。

  陈鑫也黏上他大哥。

  三个大人不得已在他们对面订三间房。

  晚上,四姐妹窝在父母卧室里就不说走。

  杜春分不是头一次跟闺女分开,确实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其实也不舍得。可她和邵耀宗明儿一早得赶去火车站啊。

  杜春分问:“都不困?”

  甜儿点一下头:“我昨晚七点就睡了。”

  杜春分给邵耀宗使个眼色:“你去隔壁陈森那边待一会儿,我跟她们聊点事。”

  邵耀宗顺嘴问:“什么事我不能听?”

  杜春分:“女孩子长大了应该知道的那些事。”

  邵耀宗立马走人。

  甜儿好奇,“啥事?”

  杜春分想一下:“生物课上的事。”

  甜儿惊讶:“娘还知道生物?”

  杜春分挑眉:“我不光知道生物,还知道你们怎么出生的。”

  “这谁不知道啊。”甜儿不禁说。

  杜春分转向平平和安安:“你俩也知道吗?”

第122章 长大成人

  平平和安安的脸齐刷刷红了。

  尤其安安想到几年前让她爹给她生个弟弟,都不好意思抬头。

  很早以前邵耀宗让杜春分给几个闺女讲讲生理知识,杜春分打算等孩子十几岁再讲。

  孰料计划赶不上变化。

  恢复高考,杜春分怕平平和安安心态不稳考崩了,所以一直没敢说。现在没有这些顾虑,又看到俩孩子羞的不敢看她,杜春分就直接问:“终于知道男人生不出孩子?”

  平平和安安不好意思地笑了。

  小美不禁问:“平平和安安也是娘生的?”

  杜春分想说怎么可能。

  平平和安安使劲点一下头。

  杜春分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过去,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平平想一下:“得有两三年了。”

  杜春分不禁惊呼:“那么早?”

  赶紧想想两三年前的情况。

  今年七八年,往前倒三年是七五年,倒两年是七六年。几个孩子都没回过老家。听老家人说的可能性为零。

  家属大院里能让她俩深信不疑的人可不多。

  答案呼之欲出。

  杜春分不敢确定,试探着问:“隔壁王奶奶?”

  平平:“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娘。”

  甜儿看了看平平,又看看杜春分,万分怀疑:“不对吧?”

  平平疑惑,什么不对啊。

  甜儿仔细想想:“爹娘以前结过婚啊。爹和娘六五年结婚的时候你都三岁了。你和安安三岁之前爹还不认识娘,咋生啊?”说出来,有个大胆的猜测,“你们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是谁生的吧?”

  平平和安安懵了。

  她说的每一个字姐妹俩都能听懂,合在一起糊涂了。

  杜春分真想将错就错。可除非她能保证平平和安安一辈子不知道这事。否则她今天不趁机说出来,往后姐俩再想起这事便会觉得她故意隐瞒。

  甜儿很想翻白眼:“闹了半天你们真不知道?”

  安安不禁说:“我知道,我们不是爹生的。”

  小美听懂了:“你们也不是娘生的?”

  平平和安安心里已有预感,真听她说出来了却不能接受:“不可能!”

  甜儿:“你们自己想啊。就算你们是娘生的,那怎么解释你们三岁之前爹都不知道娘是黑是白?”

  杜春分也忍不住问:“你们不会一直没想过这点吧?”

  平平和安安被问住了。

  安安试探着问:“那我——我和姐姐是谁生的?

  杜春分:“这就是我今天要跟你们说的事。甜儿,经常去我和你爹房里翻腾,有没有发现床头柜里有几个小盒?”

  甜儿:“我还想问,那干嘛用的啊?也没见你们用过。”

  杜春分:“那是避免怀孕的。用了那个想生几个生几个,想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生。我和你爹身体好好的,这些年一直没孩子,就是用了那个。”随即跟她们解释为什么用那个就能避免怀孕,又教她们怎么用。

  没容杜春分说完,四姐妹的脸比红苹果还红,包括向来胆大脸皮厚的甜儿。

  安安更是拉着杜春分的手,期期艾艾地说:“娘,别说啦。”

  杜春分:“必须得说。你们的身体都很好,应该很容易怀孕。肚子里有了小孩又不想生,只能去医院弄掉。这个手术不但特别痛,还得在床上躺一个月,否则当时没啥感觉,等你们到娘这个年纪就会腰酸腿疼。这就是后遗症。”

  四姐妹顿时被杜春分吓得忘了害羞。

  杜春分道:“你们以后有了对象,跟你们说没那么严重,你娘吓唬你们,千万不能信。你爹是男人,他了解男人。你爹说男人都不喜欢戴那个,一来嫌麻烦,二来嫌不舒服。他们那样说只是为了自己爽。”

  甜儿接道:“反正有小孩的不是他们,需要在床上躺一个月的也不是他们。”

  杜春分点头:“是的。以后你们找的对象婚前要骗你们试试,他们戴那个就跟他们试试。他们不愿意,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小美忍不住问:“不结婚也可以做那种事啊?”

  杜春分:“当然了。婚前那个很重要,万一他不行,或者只有三分钟,过不下去离婚,你们就跟娘一样是二婚。

  “二婚除了找二婚的,从没结过婚的里面找很难能找到特别好的。因为没结过婚的都想找跟他们一样的。二婚的男人像你爹那样只是有点愚孝的也少。大部分男人不赚钱还特别懒。”

  甜儿:“就跟二姥姥以前跟你介绍的那个二流子一样?”

  杜春分笑道:“是的。平平,安安,记住了吗?”

  平平和安安下意识点一下头,抬眼看到杜春分,欲言又止。

  杜春分笑道:“是不是不敢相信你们是那个后娘生的?”

  平平很想不通:“我怎么可能是她生的。”

  杜春分:“她生的不等于像她。你们更像你爹,甜儿和小美更像我。”

  安安还有一点想不通:“我们是她生的,她干嘛那么对我们啊?娘以前说过,爹的工资给她一半。她不上班赚钱,也够我和姐姐还有她花的啊。”

  杜春分道:“要这样说,她的工作还是街道看在你爹的面上安排的呢。”

  “是呀。”平平愈发想不通,“我们就算不是她亲生的,看在爹给她安排工作,每月还给她几十块钱的份上,也该好好照顾我们吧?”

  甜儿不禁说:“照你们这样说,世上还没坏人了呢。”

  平平和安安顿时无言了。

  杜春分:“不是怕你们什么都不懂,以后有了孩子又不想要偷偷弄掉伤了身体,娘也不会跟你们说这个。明白了吗?”

  平平和安安刚刚没想这些。

  她这样一说,姐妹俩终于明白娘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事。

  杜春分道:“其实早在四年前,你爹就让我告诉你们。我怕你们听不懂才拖到现在。”

  四姐妹都很意外。

  小美好奇地问:“爹怎么这么懂?”

  杜春分:“我刚刚说过,你爹是男人,最了解男人啊。平平,安安,其实在娘心里,你们就是娘生的。我跟你爹去领证那天就说了。以后你们要是问起来,就说你们是四胞胎。甜儿和小美只有一个爹。”

  平平恍然大悟:“难怪王奶奶说我们是娘生的。”

  王金氏又不是没生过孩子。

  甜儿不信:“王奶奶不可能不知道吧?”

  平平看向杜春分。

  杜春分:“你王奶奶也是好心,怕你们多想耽误学习。外人都知道你们不可能是四胞胎。”

  安安好奇地问:“因为没有四胞胎吗?”

  杜春分微微摇头。

  甜儿无奈地看她一眼:“笨!不一样怎么是四胞胎?”

  “对哦。”安安顿时不好意思,“我忘了。”

  杜春分:“你俩生母那边啥情况,我和你爹也不知道。以后有人自称你娘,别理她。她若是敢缠你们,就给你爹打电话。”

  平平深深地怀疑:“她对我们那么坏,还敢来找我们?”

  小美实在忍不住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平平再次无言以对,还隐隐觉得丢人,她居然有那样一个生母。

  杜春分转向甜儿和安安:“你们的生父现在啥情况,娘也不知道。哪天来找你们,也别搭理他。”

  甜儿不禁问:“他还敢?”

  杜春分:“他为什么不敢?”

  甜儿顿时忍不住骂:“他还是人吗?我身上居然流着那种人渣的血!”

  平平和安安顿时不觉得丢人,有人跟她们作伴。

  杜春分好笑:“想骂等哪天见着他骂个够。”

  四姐妹同时点头。

  杜春分登时无语又想笑,“平平,安安,你们不可以。”

  “为什么?”平平不懂。

  杜春分:“因为她生了你们。你们骂她,别人一定会说,她有再多不是也生了你们。女人生孩子特别辛苦等等。所以娘让你们给我打电话。我跟她平辈,不欠她什么,甭说骂,我打她也没人敢拦。”

  安安忍不住嘀咕:“那多麻烦啊。”

  杜春分道:“随着你们长大会发现麻烦的事越来越多,这只是开始。好在你的专业决定了你以后的工作单纯。最麻烦的是甜儿和平平。”

  小美很意外:“居然没有我?”

  杜春分想想不论部队还是机关的人都不希望儿女拍戏演戏:“凭你爹是军官,你爷爷是老杜,应该没多少人敢给你添麻烦。”

  甜儿:“爹又不是首都的旅长。”

  杜春分道:“首都的旅长可不会让自家孩子演电影给人看。”看向小美,“也就我和你爹由着你。你的通知书下来,没看咱们大院的那些人多么不赞同?”

  小美想起来了:“校长还怪你和我爹这俩当爹娘的不作为,不知道阻止我。”

  杜春分:“你也不许仗着你爷爷的身份欺负人。兔子急了也咬人。”

  “我闲得啊。回头开学,我不光要学表演,还得学编剧。”

  杜春分忙问:“问老师了?”

  小美自打跟告诉室友她爷爷是副省级,这几天问室友什么她们都说。小美对编剧好奇,昨儿到宿舍,室友就帮她打听清楚。

  她那个成绩,编剧老师都特可惜她学表演。

  小美:“我室友说,老师让我旁听。”

  杜春分:“那这就够了。你娘我连个厨师证都没有,食堂也照样给我开那些工资。”

  甜儿赞同:“对,那些都是虚的,能赚钱就行。”

  杜春分扫一眼四个闺女:“可以睡觉了吧?”

  这个话题转移的太快,四姐妹愣了。

  甜儿反应过来,上上下下打量她娘一番。

  杜春分总觉得她不怀好意,“又想干嘛?”

  甜儿小声问:“这么急着赶我们走,你和爹不会把家里的那个小盒子带来了吧?””

第123章 耍流氓

  杜春分的呼吸骤停:“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天黑了,该睡觉啦。”甜儿跳起来就往对门跑。

  平平和安安一脸茫然。

  小美叹气,一手勾着一个:“接下来是爹娘的恩爱时光。”

  平平和安安恍然大悟,拽着小美往外跑。

  杜春分气得叉腰:“邵耀宗!”

  姐妹仨慌得赶紧钻进屋里。

  杜春分的气得眼前发黑。

  邵耀宗跑来:“出什么事了?”

  杜春分深呼吸再呼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邵耀宗心说,你这样可不像没事。到门口跟陈森说一声明天见,就关上门,小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想打邵甜儿,你帮忙吗?”

  邵耀宗想笑:“我就该想到又是她。”毕竟大晚上的也没外人,平平和安安气她的可能性极小,小美通常懒得气她,“她又干嘛了?”

  杜春分:“我这个当娘的好心教她们避免怀孕的知识,然后让她们早点睡觉,她居然调侃我想跟你用那东西。你说,这个闺女还能要吗?”

  “能不能要都是你生的,又不能把她塞回肚子里。”邵耀宗看一眼腕表,快十点了,明天五点多就得起来收拾行李,“确实该睡了。”

  首都的天太热,下午回来就洗澡了。

  杜春分和邵耀宗不需要再洗漱,直接上床。

  俩人睡眠质量都好,一觉到天亮。

  甜儿第一次知道她爹娘这么些年没生孩子不是因为生不出,就感觉特神奇。

  打开门看到他们,甜儿就忍不住来回打量——她娘精神很好,她爹容光焕发。不会真把那个小盒子带来了吧。

  甜儿不禁啧一声,她爹娘可真黏糊。

  也不看看多大年纪了。

  杜春分双手叉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甜儿拔腿往外跑:“我去买早餐。”

  邵耀宗哭笑不得:“等一下就走了,就别吓唬她了。”顿了顿,问:“要不要给她们买几盒,以备不时之需?”

  陈森出来正好听到这句,顺嘴问:“买什么?我也给陈鑫买两盒。”

  邵耀宗不由得变脸。

  陈森见他表情微妙,赶紧说:“抱歉。我——我以为是生活用品。”

  “不不,不是。”邵耀宗一见他误会,下意识澄清,说到一半又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他和杜春分是两口子,亲密无间想怎么说怎么说。

  陈森不光是外人,还是副司令的儿子,邵耀宗倒是不怕告诉他,就怕传到陈司令耳朵里,回头再调侃他。

  陈森不由得转向杜春分,“出什么事了吗?”

  杜春分推一下邵耀宗:“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这事对陈鑫好,也是对人家姑娘负责。”

  邵耀宗想想也是,怀了再不想要可遭罪了。

  “那进去说?”邵耀宗问陈森。

  陈森被搞蒙了,但想想邵耀宗和杜春分以往为人,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不要陈鑫出来?”

  “不用,就是跟他说。”邵耀宗随他进去就把门带上。

  这几天到处逛太累,陈鑫正搁床上耍赖,让他大哥去买早餐,他再睡个回笼觉。

  邵耀宗进来,陈鑫不好意思懒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跟我说什么?”

  “我刚刚跟你杜姨说,要不要给甜儿她们准备几盒东西。”邵耀宗也没绕弯子,“你大哥可能以为是吃的用的。其实对了一半,不是吃的,是用的。”

  陈森愈发不懂,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邵耀宗解释一遍那个“用的”是什么东西,兄弟俩一脸茫然,接着脸红了一对。

  看傻了邵耀宗。

  陈鑫今年十六,小孩一个,不懂很正常。陈森比他大十二岁,二十八了。

  邵耀宗顿时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可是不说,只说一半不厚道。说吧,又觉得别扭。

  他进来的时候可没想过教陈鑫怎么用。更别说陈森。

  邵耀宗试探着问:“陈司令没跟你们说过?”

  陈森搓搓火热的脸,讷讷道:“陈司令都不知道给我们买盒雪花膏。”

  邵耀宗张了张口,咽下吐糟的话,问道:“这附近有供销社,也有个商店,应该有卖。有些地方可能还不要——”

  陈鑫顿时像被蜜蜂蜇到一样,惊叫:“我不要!”

  邵耀宗:“你太小不能用,身子虚了容易长不高。不过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怎么用。省得以后抓瞎。陈森,你说呢?”

  陈森顶着大红脸,瓮声道:“邵叔叔说得对。”顿了顿,补一句,“我们听邵叔叔的。”

  邵耀宗:“那等一下我去买?”

  陈森慌慌张张掏钱。

  邵耀宗:“不用。那东西便宜的很。”

  兄弟俩齐齐抬头,作用那么大的东西怎么可能便宜。

  邵耀宗道:“咱们国家这些年人口增长过快,上面希望慢下来,有关部门贴钱免费发放那些东西。只是咱们国家的人太含蓄,想用也不好意思去买。宁愿去医院流产或生下来。”

  兄弟俩不由得看邵耀宗。

  邵耀宗笑道:“我不是含蓄,是不敢生。邵甜儿那张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再来一个,或者两个,我和你杜姨还怎么活。”

  陈鑫忍不住同情他。

  邵耀宗:“一块去?”

  陈森不由得朝窗外看去,太阳刚刚出来,“现在?”

  邵耀宗忘了昼长夜短,天色看起来不早了,其实不过六点,“先吃饭。”

  陈森道:“我去买。邵叔叔别跟我争了。这么大的事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

  邵耀宗很想说,这算什么大事。

  可一想到涉及到人命,“那你去吧。我们把行李收拾一下,回头买了东西直接走。对了,甜儿也去买饭了,别买多了。”

  陈森:“多了留路上吃。”

  原本他就打算多买点,索性连邵耀宗和杜春分路上吃的一并买了。

  吃好饭,所有东西收拾好,也不过七点钟。

  邵耀宗怀疑这时候供销社也没开门,但还是跑去看一下。

  赶到跟前,供销社将将开门,但没有。他立马跑去附近百货商店。

  大清早买那个东西,售货员险些把他当成神经病。

  邵耀宗拿着东西就跑,连零钱都没顾上拿,恐怕慢一点售货员叫来巡逻的公安,再把他请去公安局。

  陈森见邵耀宗回来很心慌,因为不懂不知,没见过。

  邵耀宗给杜春分几个,剩下的拿去陈森房间,陈森拆开一看顿时知道该怎么用。

  陈鑫好奇地勾头看。

  邵耀宗实在不想说:“不用我演示了吧?”

  陈森的脸又红了,连连摇头,“不用,不用。”

  邵耀宗:“那你跟陈鑫说说,我去叫你杜姨,咱们赶紧过去。万一晚点又得等明天。”

  杜春分也把那几个全部拆开,几个闺女一人一个。

  平平烫手,扔的远远的。

  杜春分好笑:“这东西还能吃了你。”捡起来给她,“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