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耀宗噎了一下:“司令,我觉得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打的可能真不是我闺女。”不待他开口,“高秘书,怎么回事?”
小高:“老师电话里就说陈鑫打架,请陈司令过去一趟,能快尽快。”
陈司令瞪着眼睛看着他:“你听到了吧?”
邵耀宗就是听见了才不敢让他去:“我觉得可能跟你想的不一样。”
“邵耀宗,你没听见小高说,陈鑫打的是你闺女?”
邵耀宗:“高秘书说的是跟陈鑫打架的是我闺女。不等于陈鑫打的是我闺女。”
陈司令被他绕糊涂了。
王旅长想起儿子这几天每天早上跑去邵家活动筋骨,心中忽然有一个很可怕的想法:“不会是陈鑫被打了吧?”
邵耀宗不想点头。
王旅长:“真的?”
众人不敢置信地转向邵耀宗。
邵耀宗头皮发麻:“首长,我闺女,您可能不知道,七岁就跟我学武。比她大两三岁的小男生都不一定是她对手。所以,你看,您是不是先把枪收起来?”
陈司令懵了:“你闺女打我儿子?”
邵耀宗:“这也是我猜的。”
“要真是这样,老子就不去了。肯定陈鑫那小子嘴贱手痒。”说完当真回去坐下。
邵耀宗苦笑:“您不去,我也得过去看看。”
陈司令想了想:“这倒也是。那一块过去看看吧。”
比陈司令职位高的有不少,但他们的孩子多比陈鑫大。
跟陈鑫一边大的孩子的父辈职位跟陈司令差不多,陈鑫不怵他们。比陈司令低的,陈鑫就更不怵了。
年龄差不多的打架,手劲差不多,谁出拳狠谁就是老大。
陈鑫那一波恰好他最很。
这些年可以说打遍小学无敌手。
初一初二的他有时都敢挑衅。
不知何时,陈鑫就有个“小霸王”的名号。
“小霸王”被打,这会也开不下去,众人好奇不已,呼拉拉跟上陈司令。
陈司令一回头,众人停下,看左看右看天看地,忙得很。
“都去看看吧。”陈司令无奈地转过身去。
四辆车过来,校工和杜春分边往边上移边看过去。
“春分?”
邵耀宗惊呼一声。
打头的车停下。
杜春分看清楚:“你咋来了?”旁边还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陈司令?”
陈司令瞧着她脸生,不禁转向邵耀宗。
“这是我爱人杜春分。”
陈司令明白:“你就是食堂新来的大厨?陈鑫那小子说过,还说跟你做的饭比起来,我做的就是猪食。”
“没那么好。”杜春分说着冲邵耀宗使眼色,你怎么来了?
邵耀宗直接问:“你怎么在这儿?”
“甜儿跟人打架了。”
陈司令看一下,离老师办公室也就十来米远,从车上下来:“我知道,跟陈鑫那小子。走吧,一起过去看看。”
杜春分试探着提醒:“可能不大好。”
陈司令乐了:“你闺女要能把陈鑫打个好歹,我得好好谢谢他。那小子,再这么下去,非但进去不可。”说话间,离老师办公室更近了。
“爸!”
一声惊呼,吓得陈司令脚步一顿,循声看去,隔着窗户看到他儿子。
这小子可是第一次见爹这么亲。
不会真被打坏了吧。
再熊也是亲儿子。
陈司令不由地疾走几步,进去就看到靠墙站着五个小孩,两对一模一样的女娃,一个孤零零的男娃是他儿子。
难怪邵耀宗让他把枪收起来。
陈司令不禁大吼:“邵耀宗!你家四个打我儿子一个?”
邵耀宗停下,转向杜春分,但心地问:“不会吧?”
“不会什么?你自己过来看!”陈司令怒吼。
邵耀宗和杜春分跑进去。
王旅长等人脚跟脚跟进去,一看真是四个,都忍不住同情邵耀宗。
“你谁呀?”甜儿站出来。
陈司令转向她。
老师站起来:“邵甜儿,谁让你出来的?”
“他不讲理!”甜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陈司令,“哪个眼睛看见我们四打一?”
老师气得拍桌子:“我让你靠墙站好!”
“你该说他!”
老师气得憋气。
杜春分忙说:“邵甜儿,老师的话你没听见?”
“站好就站好。”乖乖靠后,视线却没收回来,“你谁呀你?”
陈司令:“我是他爸爸。”
“哦,你是那个陈司令啊。你是司令也不能胡说。就陈鑫这样的,打他还用得着我们四个?”甜儿一脸嫌弃。
老师顿时想把她的嘴堵上。
陈司令被说的张了张口,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
来的路上有想过儿子被打的鼻青脸肿。
唯独没想过四个女娃娃。
更没想过小女娃这么鄙视他儿子。
陈鑫是谁?
他拿皮带揍他都不怕的主儿。
陈司令转向儿子:“怎么回事?”
“爸!”小男孩哀嚎一声,扑到陈司令怀里。
邵耀宗顿时没眼看。
完了,真打坏了!
这是王旅长、薛副旅长等人的心声。
陈司令被儿子的反常搞得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推开他:“站好!男子汉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擦干眼泪,说,怎么回事!”
杜春分:“还是让老师说吧。老师,你说。”
老师把桌上的纸递过去。
杜春分不明所以。
“就因为这个。邵一安下课画的。陈鑫看到好奇,就问她画的什么。邵一安没理他。陈鑫,陈鑫非要看,结果一个抢一个护,俩人就打起来了。”
每个字杜春分都能听懂,合在一起愣是晕了:“你说谁?邵一安?”转向站在陈鑫旁边的安安。
小孩不安地抓住小美的手。
杜春分看到这一幕,不得不信:“不是甜儿?”
甜儿指着哭的跟刘备似的陈鑫,不屑地说:“打他还用我出手?”
第89章 回爹家
办公室内安静下来。
老师被甜儿嚣张的样子气得说不出话。
杜春分被她噎的不会说话。
邵耀宗被“安安打架”这点惊呆了。
陈司令看看儿子没出息的样子,又看了看那个一脸怯弱的小女孩,如何也跟“打架”两个字对不上,“是不是搞错了?”
邵耀宗不禁问:“老师,其实是平平吧?她俩长得一模一样,您是不是看错了?”
老师以前也曾有过这个担忧。
带她们一节课,老师不怕甜儿搞事冤枉了小美,安安打架误以为是平平。因为四个小孩性格完全不一样。
邵甜儿只是安安静静的站着就很有气势。邵小美总是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邵一平和邵一安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邵一安不敢跟她对视,凭这点就能分辨出来。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四姐妹中最胆小的这个居然第一个打架,还把班里的“小霸王”给打的嗷嗷哭。
老师:“没错。我到的时候你家这三个正威胁同学不许帮忙。尤其邵甜儿,还让邵一安使劲儿打。”
杜春分明白了:“难怪她们仨也在。”
老师的呼吸骤停,很是无力地说:“杜师傅,这不是重点,是,是——”是什么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务必好好管管她们。尤其邵甜儿。没她起哄架秧子,邵一安可不敢——”
“老师,没你这么看不起人的。”甜儿不禁质问,“我们家安安咋就不敢了?”
安安不由地抬起头来。
老师很想提醒她,你不说话邵一安都不敢抬头,“让你说话了吗?杜师傅,你看见了吧。我一直以为陈鑫是我们班最熊最皮的。陈司令,我向您道歉,冤枉你家陈鑫了。”
陈司令张了张口,头一次不知道该作何表示。
跟过来看热闹的军官们忍俊不禁。
陈司令转移话题,看向儿子:“所以这次也是你先手痒?”
“我就想看看她画的什么,没想跟她打架。”小少年说着话又流出两行清泪。
杜春分打量一番他,眼睛没青嘴角没紫,不像受伤的模样。
万一呢?
“陈司令,要不先去医务室看看?这些事回头再说。”
“对,对,去医务室。”
“不要!”陈鑫大叫。
陈司令吓了一跳,习惯性扬手揍他,对上儿子满脸泪水,巴掌挥不下去。
老师道:“不用看,肯定没伤着。”
陈司令不放心地问:“你检查过了?”
“我——”
“不许说!”
少年急的跳脚。
陈司令皱眉:“干什么你?”
老师想笑:“他哭可能不是因为疼。我过去的时候他被邵一安压在地上,邵一安坐在他身上,正打他屁——”
“不许说!”少年大叫。
陈司令恍然大悟:“原来是被打屁股了。还是女孩子打的。难怪你哭的跟孟姜女似的——”
“爸!”少年话音落下,眼泪奔涌而出,狠狠瞪他一眼就往外跑。
出去的路早已被王旅长等人堵得死死的。
王旅长按住他的双肩:“不就是被女生打——”
“还说?!”
少年瞪大眼睛,像一头小凶兽。
可惜那眼中全是泪水,一点没有威慑力,还惹人发笑。
王旅长:“好,好,我不说。你也别哭了。你看,叔叔们都笑你呢。”
陈鑫往他身后看去。
众人立即低下头。
然而还是被陈鑫看见了:“不许笑!都不许笑!”
邵耀宗转向陈司令,试探着问:“您看这事?”
“算了,小孩子哪有不打架的。”陈司令原本担心儿子把人家小女娃打坏了。
来到这里误以为四打一,又担心儿子被打坏了。
闹了半天陈鑫哭成那样是羞的,陈司令没什么可担心的,反而想笑——小混蛋也有今天。
陈司令道:“再说了,陈鑫不手痒跟邵一安抢那张纸,就你家这个的性子也打不起来。陈鑫,过来,跟妹妹道歉。”
少年转过身来,难以置信:“我道歉?”
杜春分冲安安招招手。
小孩驻足不前。
杜春分想笑:“现在知道怕了?不打你。过来。”
安安不禁看身边的小美。
小美拉着她过来。
杜春分道:“安安,跟同学道歉。同学是男生,哪能朝屁股上打啊。”
老师忍不住点头,是呀。成何体统啊。
安安仰头说:“娘说屁股上肉多打不坏。”说完不由得看甜儿。
甜儿下意识问:“看我干啥?”说出来反应过来,“娘又没打过我。”
安安道:“娘说过你。”
“娘说过我不听话,朝我屁股上揍,反正肉多揍不坏。但没打过我。”甜儿大声说,“你不许胡说。”
杜春分想笑:“原来还是我的错?娘说甜儿,不是让你打同学。安安,向同学道歉,不许再打男生的屁股。”
安安忍不住问:“那下次打哪儿?”
杜春分顿时噎住,反应过来,不禁问:“你还想有下次?”
安安连连摇头。
杜春分:“可以道歉了吗?”
安安乖乖地点一下头:“对不起,陈鑫,我不应该打你屁股!”
“不许说那两个字!”少年又忍不住跳脚。
陈司令看着儿子:“该你了。”
少年鼓着腮帮子拒不道歉。
太丢人,太丢人了。
想他陈家小霸王,没打过一个小女娃不说,还被打屁股。
无颜见江东父老啊。
陈司令:“信不信我把你裤子扒了?”
少年吓得忙不迭道:“对不起,邵一安,我不应该抢你的画。”
陈司令挑眉,合着儿子不怕打怕羞啊。
陈鑫不禁打了个激灵。
搂着他肩膀的王旅长察觉到这点,“是不是嫌冷?”
陈鑫摇了摇头。
杜春分:“老师,可以了吧?”
老师很不可以:“邵甜儿这孩子,杜师傅,你回去必须得好好管管。”
甜儿问:“我是打架了,还是骂同学老师啦?还是上课捣乱不注意听讲了?”
这些都没有,老师才没法管。
她当了多年人民教师,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难缠的学生。
老师道:“这些虽然都没有,但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有你这么喜欢跟老师顶嘴的学生吗?”
“我不是顶嘴。老师,我是在和你讲道理。老师,只许你说,不许我解释,你这样说严重点叫独裁。说不好听点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老师张了张口:“我不跟你说这么多。回去你妈会跟你说。”
甜儿:“我没错我妈也不敢打我。”
老师不禁看杜春分。
杜春分不禁啧一声:“我打你还管你错没错?”
老师诧异,她怎么能这么说。
甜儿不敢信:“你——你还讲不讲理?”
杜春分:“你第一天知道我不讲理?”
甜儿不是第一次知道,“我居然有你这样的母亲。”
杜春分抄起桌上的尺子。
邵耀宗慌忙拦住。
甜儿拔腿就跑。
王旅长等人纷纷让出路来。
老师忙劝说:“杜师傅,没你这么教孩子的。”
杜春分:“你跟她讲道理她听吗?”
老师被问住。
杜春分:“不听就揍。一顿不行就两顿,总能揍到她听。”
老师长见识了。
陈司令不禁说:“儿子,还是你爸好吧?”
少年陈鑫使劲点头。
他爸虽然挨揍他,每次揍他都有正经理由。哪像邵甜儿她妈,想打就打。
杜春分放下尺子。
老师赶紧拿一边去:“杜师傅,虽然你说的可能对,但这样治标不治本啊。”
杜春分:“老师,你这样说就错了。邵甜儿虽然跟你顶嘴,平心而论不是啥大问题吧?我们家邵一安跟陈鑫打架的时候,邵甜儿也没帮她打陈鑫吧?说明邵甜儿本质是好的。本质是好的,还咋治?”
老师仔细想想,越想越无言以对。
“可是也不能想打就打啊。”
杜春分叹气:“你看,又绕回来了吧。既然你不赞同我打她,那咱各管各的。在学校里按你的方式方法,你想咋管咋管。到了家里,按我的方法,我想咋管咋管。行了吧?”
老师张了张口,这还是要打啊。
陈司令道:“老师,这么小的孩子讲再多也没用,他们根本听不懂,也听不进去。只能揍。狠狠地揍!”
“爸,你跟谁一国的?”陈鑫不禁问。
陈司令想起来,跟他儿子,“老师,既然没事,就让他们上课去吧。”
老师还有话要说,可明摆着说不通:“行,那就以后再说。”
杜春分拉着安安出去就问:“没伤着哪儿吧?”
陈司令不禁转过身来:“有你家那个邵甜儿在,怎么可能看着她受伤。”
小美使劲点一下头:“娘,安安啥事没有,我和姐姐、平平看着呢。”
平平道:“没事。娘,忙你的去吧。”
杜春分不放心安安:“你咋这么厉害呢?敢跟男孩子打架。”
安安打量一番她娘,看样子不像生气像好奇:“我跟他说没用。”
陈司令不禁转向儿子。
陈鑫立即坦白:“我——我就——”
“你就什么?以为人家怕你?人家越急你越开心?以后还敢不敢?”
陈鑫:“不敢!”
早知道平时闷不吭声地女孩这么厉害,打死他也不敢故意逗她。
陈司令:“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越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越厉害。现在信了吧?”
陈鑫不敢不信:“爸,我真记住了。一瓶水不响,半瓶子咣咣当。”
陈司令顿时觉得这顿打挨直了。
杜春分却担心安安以后踢到铁板,低头交代:“你现在是学生,以学习为主,不是以打架为主。以后遇到类似的事,先跟同学好好商量。同学不听就告老师。老师介入也没用,回来告诉娘。娘帮你讨回公道。”
小美忍不住说:“那多麻烦啊。”
陈司令等人不由地回头看她。
杜春分静静地睨着她。
小美立马说:“娘说得对!娘,我上课去了。”不待她开口就往教室跑。
安安想跟过去,手还在杜春分手里。
杜春分松手,她立马去追。
陈司令看着三个小丫头的背影,忍不住说:“你们家这四个,长大了可了不得。多大了啊?”
杜春分:“六二年出生,虚岁十一了。”
陈司令十分意外:“这么巧?跟陈鑫同年。”
杜春分打量一下他身边的小孩,得比甜儿高五公分。
十来岁的男生和女生身高还没拉开。
杜春分起初注意到他高这么多,还以为得比几个闺女大一两岁:“陈鑫几月生的?不会比甜儿她们还小吧?”
小男生大声说:“我不小!”
陈司令朝儿子肩上拍一下:“老师同学都在上课,这么大声干什么?正月初十的生日。”
“那他比她们几个大几个月。”
陈司令微微点头:“同龄人比他大的几乎没有。所以这小子才这么不服气。上课去吧。以后不许打架。”
杜春分来的路上听校工说才知道这小孩没娘。陈司令一个人拉扯四个孩子挺不容易。工作又忙,没那个耐心教育孩子,所以只要陈鑫犯错,二话不说直接揍。
杜春分忍不住同情他:“陈司令,是不是给他洗洗脸?这么冷的天,脸上都是泪水,风一吹就该裂了。最好再抹点雪花膏。”
陈司令不以为意:“男孩子没这么娇贵。”
杜春分:“男孩子也是个孩子。”
陈司令转向儿子问道:“跟我回家?”
小男生犹豫不决:“可是快放学了啊。”
“快放学不正好?”陈司令不懂。
王旅长懂:“放学等于可以吃饭了。杜师傅,今天食堂做什么吃的?”
杜春分:“卤煮。”
“难怪呢。”王旅长此言一出,准备先回去的一众军官相互看一眼,磨磨蹭蹭的把陈司令父子俩磨蹭走,立马跟着杜春分去学校食堂。
邵耀宗起初以为顺路,等到食堂门口发现这些战友还往里去,不禁问:“你们还有事?”
“你还有事?”王旅长问。
邵耀宗想看看杜春分工作环境,顺便中午在食堂吃,“我送我爱人上班。”
王旅长拆穿他:“这么点路还用得着送?”
邵耀宗毫不犹豫地点头。
王旅长噎了一下,干脆越过他朝卖票的走去。
再过十分钟就放学了。
饭菜差不多好了,卖票的员工就拿着他的小盒子过来。
卖票的员工认识王旅长。不是他长得很好,也不是他前途无量,而是他家太特别。整个军区除了刚结婚的小青年,就数他家一个孩子,且孩子身子骨虚,风一吹就倒。
不过现在又多一家——邵耀宗——四个闺女两对双胞胎。
职工看了看邵耀宗,又看看王旅长:“你们这是,有什么事?”
王旅长掏出一块钱:“换饭票。”
职工脱口而出:“没有!”慌忙抱住盒子。
“咳!”
杜春分呛着了。
王旅长转向杜春分,怀疑他听错了:“没有他这个盒子里是什么?”
杜春分道:“给他们换。今天的卤煮够卖。我去后面看看。”
汪振东听到前面的声音勾头一看,十几个军官。正想看看怎么回事,就见杜春分过来:“出什么事了?”
杜春分:“来吃卤煮。”
汪振东微微张口:“来——来吃饭?就他们吧?”
杜春分笑着问:“你还希望有多少人?”
“不,没——对了,甜儿没事吧?”
杜春分边往里去边说:“我们都误会了,不是甜儿,是安安。”
“安安?”正打算抬着卤煮出去的俩人不敢相信地停下来。
杜春分:“安安随便画了一只猪。陈鑫那孩子好奇非要看。安安不给他。俩人说岔了就打起来了。”
“那安安没事吧?”徐广富但心地问。
杜春分笑道:“没事。她打七岁就跟着邵耀宗练武。风雨无阻练了三年。陈鑫跟她一边大,没比她高多少,不是她对手。”
汪振东不禁说:“那就好!”说出来意识到什么,不禁问:“那个小霸王没,没打过安安?”
杜春分微微点一下头。
“那他回头不会再找安安麻烦吧?”
杜春分想到那小孩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不会。你们忘了?还有平平、小美和甜儿呢。”
汪振东又忍不住同情陈鑫:“他最好别找安安麻烦。否则你家甜儿就够他喝一壶的。”
陈鑫可没空找安安麻烦,满心满眼全是卤煮。
让他爸开车回去。
到家三下五除二洗好,戳一块雪花膏就让他爸开车。
坐在车里涂抹干净,正好到学校食堂。
陈鑫推开车门跳下去,甩下他爸就往里面跑。
进去险些撞到甜儿身上。
甜儿回头,陈鑫忙不迭退开。
“又不打你。”甜儿不禁看他一眼,转向打菜窗口:“我要卤煮,四份!”
打菜的职工道:“我劝你看清楚再要。”
甜儿下意识看过去,不禁皱眉:“咋还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