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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明明刚刚还那么美好如梦,这个女人一定要这么暴力,这么粗鲁吗?

当他开玩笑呀!

“我是认真的。”顾惜又一次看入她的星眸,认真道。

“我也是认真的。”百里晓笙立马说。

“我真的是认真的,真的想娶你为妻。”顾惜再道。

“我又没有不相信你。”百里晓笙再答。

“认真的!”顾惜又一次强调,百里晓笙还是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我知道!”

“所以你答应了?”顾惜其实想问的是这个。

百里晓笙这才微微一怔,发现这件事,似乎真的要很认真,她必须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答应不答应。

“我答应”这三个字不难,可为什么她想开口,却突然就觉得沉重了,严肃了呢?不,确切的说是又好意思了呢?

“嗯?”顾惜心下偷笑,叫你不认真。

“我…咳咳,我…”百里晓笙支支吾吾地,一边要从他身上下来。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顾惜大手突然揽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往下一按。

“啊…”

百里晓笙大叫一声,随即,唇齿便都被夺了去。

相处五年,这个男人其实很君子,除了情不自禁地吻她之外,基本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有时候大晚上一起看星星,闲聊,她不知不觉睡在他怀里,翌日醒来,她都被送回屋子里去,而他,不曾留下过一夜。

与其说他的真君子,不如说这是他对她真正的疼惜与尊重。

唇齿交融,缠绵悱恻,想要看百里晓笙这丫头娇柔的女人模样,唯有这个时候了。

可惜,这个时候的顾惜很霸道,总是完完全全将她搂在怀中,恨不得把人儿揉碎入怀里,所以,总是看不到百里晓笙的脸。

空气里充满了暧昧的气息,连路过的毒虫都羞了…

许久许久,直到两人所有力气都用尽了,直到某人的自制力濒临崩溃,再受不了任何刺激,终于,他们坐了起来,一身的狼狈。

百里晓笙看了看顾惜,又看了看自己一身泥土,娇怒地一拳头打过去,却立马被他的大手包住。

“还不答应吗?”顾惜问道。

“我哪有不答应!”百里晓笙急了,说得好像她真不答应似的。

“那答应来听听。”顾惜笑道。

“你!”百里晓笙又羞又急又恼,瞪大眼睛看他,偏偏怎么都说不出来。

顾惜故作紧张,“你…难道…丫头,就算你不答应,也给必须我一个理由。”

百里晓笙气急,一拳头又打过去,打得顾惜的胸膛砰一声那个响亮呀!

“装,你再装!”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和天下所有男人一样,坏!

顾惜扬笑,胸膛真心疼,却乐意被她打,只有她能打。

“那你是答应不答应呢?”他再问。

百里晓笙都快哭了,“我不理你了!”

“先回答我再不理我。”顾惜追着不放,傻丫头,回答个问题有那么难吗?说句答应有那么难吗?

谁知,百里晓笙竟道,“求婚不是这么求的,你跪下!”

然而,顾惜看着她,竟不说话了,收敛了嬉笑模样,渐渐安静了下来。

百里晓笙不自觉跟着也安静了下来,居然真的紧张了。

“好。”

他淡淡说着,竟真单膝下跪,“百里晓笙,嫁给我为妻,好吗?等这天,我等五年了。”

他是那么认真,认真得百里晓笙想微笑都微笑不出来,而是…想哭!

看着他静默认真的表情,百里晓笙第一次有种心疼的感觉,第一次想了解这个男人的小时候,了解他的过去。

第一次…想疼惜他,珍惜他。

本该高兴的,居然心疼,是她长大了,还是,她真正爱了呢?

爱一个人,最直接的便是疼惜他。

她使劲地点了头,“我答应你!我想当你的妻子!”

这一刻,顾惜笑了,温柔的笑意在他唇边荡漾开来,迎着阳光,这么这么好看…

接下来的日子,要忙碌起来喽!

婚房、婚礼、宴席顾惜都一手操办,而要邀请的客人,则是百里晓笙来安排。

百里晓笙可兴奋了,总算有机会能把晴姨他们邀过来,大家都聚一聚,要知道,这些年来,大家各忙各得,都没机会见面,也不知道窈窕小公主多大了。

当然,最让百里晓笙激动的是,她终于有一个名正言顺,理所当然的借口,邀请师父了!

这些年来,别说她,就连晴姨,金鲛夫人都没少找过师父,可是,那个混账师父就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她们所有人都坚信,那个混账东西躲起来,故意不出现的。

现在好了,徒弟成婚,师父再不来,会人神共愤的!

认真想来,百里晓笙也坚信,师父一定会来,这是大事,是她的终身大事,依师父的性子,绝对会到!

师父呀师父,很快就可以见到您老人家了吧,我家顾惜,一定入得了你的贵眼。思及此,百里晓笙心里就喜滋滋的,一口气写了好几张请帖,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梦朵儿,司徒静儿也一起邀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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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小美人儿是谁

大周帝都皇宫,一抹鹅黄色的小小身影掠过高高的宫墙。

“好像是她?”影卫甲疑惑地问道。

“不是好像,而是肯定有!”影卫乙很确定。

“那怎么办?”影卫甲问道。

“我什么都没看到。”影卫乙依旧肯定。

“好吧,我也什么都没看到。”影卫甲果断闭上眼睛。

小小的身影落地,呵呵一笑,那笑声清脆得如同山林里的叮当清泉声,极其好听。

一袭鹅黄色衣裳,衬托出她出尘干净的气质,五官粉雕玉琢,就好似上苍捏出来的人儿,完满得找不到任何一丝瑕疵。

她的眼睛像爹爹,巧笑盼兮,灵动如水,小小年纪眸子便黝黑深邃,敛藏着狡黠。

她的鼻子像妈咪,笔挺又小巧,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想捏一把。

她的嘴巴像哥哥,唇可薄了,没听过她说话,就看这对薄唇,都知道她说出来的话,必是厉害!

那肌肤,白皙透红,吹弹可破,她就像个瓷娃娃,让人小心翼翼捧着生怕摔了,磕了,碰了!

然而,她的性子,却一点儿都不瓷娃娃。

小小年纪,走起路来便窈窕有范,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去,远远地就看到前面宫殿,宫门紧闭!

她问过妈咪,为什么不住回帝都了在皇宫里。

妈咪说,皇宫里有她不喜欢的人。

她便问爹爹,身为男人,为什么不把妈咪不喜欢的人赶走。

爹爹说,皇宫已经是哥哥的,他赶不走。

于是,她不开心了,她要来瞧瞧,这里住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很快,小小的身影又掠过宫墙。

这一回,守护在这里影卫吓到了,“是她来了!”

“赶紧拦!”

“你觉得我们拦得住吗?”

“那赶紧报皇上去!”

“皇上在哪里?”

“呃…李妃宫里!”

于是,一大群影卫全急得火烧屁股,却不知道怎么办!皇上到李妃宫里来的时候,再天大的事情,都不许打扰的!

完了完了!

不管是君北月身旁的影卫,还是君不离身旁的影卫,几乎没人不知道小公主君窈窕的。

这个丫头片子,比当年的小主子还难缠呢!简直是个小恶魔。

君窈窕落入李妃院子里,立马就察觉到不对劲,这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所有门窗全都紧闭!

“难道在干什么坏事?”君窈窕狐疑着,蹑手蹑脚,往屋子走去。

而屋子里的人,不管是君不离,还是李琴琴,都很快察觉到有人在靠近。

“你的影卫越发不顶用了!”李琴琴笑道。

君不离的獠牙咬在她肩上,墨色的眼一片阴影,能躲开那么多影卫无声无息到这里来的,这个世界上,就只有父皇了!

只是,不可能是他!

然而,就在他诧异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声音传来,在窗纸被捅破的声,刹那间,君不离狠狠撕扯下李妃的衣裳,露出一片大好春光!

从外头看进去,根本看不到他的獠牙,只见他整个人都欺在李妃身上,埋头在李妃脖子里,在加上李妃衣衫破碎,火辣辣的身材,这简直就一副活色生香的场景呀!

君窈窕都快哭了,六岁左右她懂什么呀,只觉得好恐怖!

皇帝哥哥怎么这么坏,太恶心了,太恐怖了!

她抿了抿唇,根本忍不住,“哇”一声嚎啕起来,“妈咪…呜呜呜…”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君不离大怔,一下子就放开李妃,随手将她甩到一旁,力道之大,李妃都吓了一跳!

“是窈窕!”君不离急得立马跳下床,完全把李妃无视了,冲出房间。

只见门外,君窈窕已经哭得像个泪人儿似得,一见到君不离冲出来,先是一愣,随即又仰天嚎啕,“呜呜…呜呜…”

君不离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这个妹妹哭,他每次起漠北小镇,几乎都是去给她做牛做马的,必定要让她骑在脖子上,满地爬。

这个臭丫头,是妈咪和爹爹手心上宝,也是他心里的宝呀!

“窈窕,不哭…先不哭,你怎么来了。”君不离想上前,君窈窕却一边哭,一边跟他划清界限,“不许过来,你这个恐怖的臭男人!”说中,又哇哇哇大哭。

这时候,李妃穿戴整齐,也追了出来,见状,她都傻了,她还从来没见过君不离这么好的性子,哄一个小丫头片子!

用脚指头猜都知道,这丫头片子就是君不离的亲妹妹,君窈,小名窈窕!

而君窈窕一看李妃出来,又是一愣,随即哭得更大声,“你这个不知廉耻,浪荡恶心,一身肥肉的坏女人!”

这话一出,李妃花儿一样的脸立马枯萎了!

“臭丫头,你说谁呢?”

“谁你呢!”君窈窕虽然在哭,却不忘大声回答。

“你!你!小丫头片子…”

然而,李妃都还未骂出来,君不离便狠狠推了她一把,直接把她推进屋里去,啪一声关上门。

“窈窕,你乖,不哭了,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好不好!”君不离耐心劝。

“她…她…呜呜,你和他…”君窈窕抿着唇,忧着小脸,半天都没说下去。

君不离见她不怎么哭了,心下大喜,耐心等着。

谁知,君窈窕却问,“你和她到底在干什么呀?你干嘛要撕她的衣服,好可怕!”君不离在风中冷乱啊,好凌乱!

“那个…因为她是哥哥的妃子,所以…”君不离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他刚刚不过想制造假象,谁知来的会是这个小丫头。

君窈窕眨巴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又问,“她的你的妃子,所以你就可以撕她的衣服吗?”

“是是!”君不离连忙点头,只能这么说了。

可是,君窈窕是好奇宝宝呀,她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撕她的衣服!”

问题怎么又绕回来了?君不离深吸了一口气,只要她不哭就好。

“因为她的哥哥的妃子,所以哥哥撕她的衣服。”这确定能成因果关系吗?

“那你为什么要撕了你妃子的衣服?”君窈窕完全不哭了,纠结着这个复杂深刻的问题。君不离望天无语,谁来救救他呀!

☆、072女孩何苦为难女人

君不离都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君窈窕的问题呢,谁知君窈窕有一次发问,“皇帝哥哥,那我能不能撕她的衣服?”

噗!

君不离真心喷了,正想回答,谁知君窈窕身影一闪,灵活地绕过他,居然直接拿身体撞开推开房门!

躲在门外偷听得风中凌乱的李琴琴也没反应过来,被撞飞出去摔在地上!

正要起呢,君窈窕已经扑过来,重重摔在她身上,撞得她心肝脾肺肾全都疼。

“臭丫头,我告诉你…”

李琴琴话未说完,便听得“嘶…”一声,胸前的衣裳被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啊…君不离赶紧把她带走,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李琴琴大叫,如果不是和君不离有约定,她怎么可能会被臭丫头撞成这样!

“君窈窕!”君不离厉声,认真了!

可是,世界上就一个人不会在意他的厉声,可能紫晴和君北月还会怕他不高兴,怕伤和气,对他有内疚之心!

可是,君窈窕不怕!

完全忽视背后暴怒的皇帝哥哥,君窈窕一手欺在李妃脖子上

这小丫头必定是练家子,而且是极其精明的练家子,她那小手,都还没有李妃的小腿粗呢,偏偏能把李妃掐得死死的,让她无法动弹!

因为,她掐的很不巧就是要害!

除非李妃动用武功,否则,根本起不来!

一手掐着李妃,一手当然就是死命撕扯,“嘶嘶嘶!”“吧吧吧!”一片片轻薄的布条在空中凌乱的,扬起落下,扬起落下。

很快李妃单薄的衣裳就全部变成碎片,落了一地!

不是君不离不拦,而这丫头的动作那个叫做快,不,应该叫做利索,相当利索!

当君不离把她拎起来的时候,李妃基本连内衣都把撕光了,狼狈不堪的躺在地上,只有极快破布遮羞,这辈子,都还没有被如此羞辱过吧!

君不离要是再晚上一步,哪怕就一小步,她指不定连皮都被君窈窕给撕了!

太可怕了!

这个小恶魔!

君窈窕背后的衣裳被君不离揪住,她也不挣扎,回头一笑百媚生,“皇帝哥哥,真好玩,以后你撕她的衣服记得叫我,我们一起玩!”

“噗!”

李妃真心会喷血的,她又羞又恼,随手撤了垂帘轻纱裹身,蹿起来怒声,“皇上,这个丫头太过分了,你要为臣妾做主!”

态度之坚定,恶狠狠地瞪着君窈窕,她想告诉君不离,她是认真的!

太过分了,这丫头片子根本就是装的,她到底得罪她什么了呀,居然一到帝都就跑这里来撒野。

李妃这么一吼,君窈窕怔了,笑容僵在脸上,薄唇越抿越紧,风雨欲来,“皇帝哥哥,她凶我!”

“够了,小孩子不懂事,你跟她较真什么!”君不离厉声训斥,极度护短!

向来都是护李妃,如今,世道似乎要变了!

李妃一口气堵在心口上,怒得脸全涨红了,“你!”

君不离却朝她使了个凌厉眼色,一样是警告她,不要太较真。

李妃深呼吸的,正要开口,君不离却已不理睬他,抱起君窈窕,转身就走,“小丫头,来了也不跟哥哥说一声,爹爹和妈咪呢?”

“在王府里。”

君窈窕趴在哥哥宽厚的肩上,懒懒回答,她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憋屈的李妃,一脸天真无邪,好似刚刚所作所为都不是故意的!

李妃愤怒地冲她抡起一拳头,可是,她连看都没再看一眼,偏头贴在哥哥肩上,似乎累了。看着兄妹俩的身影远去,李妃眯起了双眸!

好个君不离,以前他对她还算尊重,重视,打从他爹娘回来之后,这家伙基本对她完全是利用了!

以前还会在他爹娘面前护短她,可如今,居然任由她为一个小丫头这么羞辱!

“那么多年了,君不离,这一回我是真的想看一看,你到底能不能离得开我!”李妃眸中闪过一抹阴鸷,“啪”一声重重关上大门!

君不离原本打算去换身衣裳在去曜王府的,可惜君窈窕居然在他肩上睡着了。

这丫头,真是静如处子动若脱兔。

他不舍得打扰她,小心翼翼地替她披上外套,便坐马车去曜王府。

前几日就收到难道毒窟的邀请函,顾惜和百里晓笙要成婚!

这实在是个令人意外的好消息,没想到他当年把妈咪交待的事情推给顾惜,倒是成全了一段姻缘!

顾惜是什么样的男人,全天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在过去的那十年,他多少次惶恐,多少次不确定,多少次想过放弃,其实都是顾惜撑着他一起撑下来的!

他曾经想封顾惜为亲王,只可惜那家伙拒绝了,甘愿在宫里刚个侍卫统领,没事闲着就坐在屋顶上,啃馒头,守大门。

这是一个心中有大自在的男人。

百里晓笙那么野的女人能得顾惜的心,真真是捡到宝了!

思及此,君不离那好看的唇畔不自觉勾起了一抹浅笑,他打心眼里祝福这两位。

想必妈咪和爹爹也是收到了邀请函,想同他一道赴宴的吧。

很快,马车便在曜王府门口停下来,君窈窕还在沉睡。

君不离小心翼翼护着,下车进门。

而紫晴一见到君窈窕那酣睡的样子,忍不住就笑,这臭丫头无忧无虑的,睡眠质量特别好,总能留一大滩口水。

“妈咪,爹爹!”君不离唤了一声,一家人在的时候从来不行什么大礼。

紫晴小心翼翼将君窈窕接到怀里来,还没有抱稳呢,就被君北月抢了过去,紫晴怀孕的时候就预料到自己要吃醋的,果不其然。

君北月疼这女儿,就像疼小情人一样,让人各种嫉妒!

见小妹妹如此受宠,君不离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时候,其实也和窈窕一样,更喜欢在爹爹怀里蹭,最喜欢坐在爹爹肩膀上。

如今,长大喽,自己肩膀和爹爹一样结识,一样扛着很多很多东西。

见儿子眸光有些暗淡,紫晴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笑道,“熊小宝,坐吧。”

☆、073准备受罚

君窈窕在君北月怀里睡着,君不离在紫晴身旁坐下,红衣都退下来了,屋子里就一家四口。

紫晴大手一伸,揽着儿子的肩膀,勾肩搭背的,并不像母子,倒像是铁哥们。

“皇帝,这半年来,忙坏了吧,瞧瞧,都瘦了!”

紫晴虽然说得轻松,一边还捏君不离的下巴调戏他,可是,眼底却噙着一抹心疼。

当娘的,都这样!

不论是什么人当了娘,面对子女总是会便得心特软。

君不离嫌弃地推开紫晴紫晴,不悦朝君北月看去,“看好你的女人…”

君北月笑而不语,“要不,把这小丫头给你?”

君不离皮笑肉不笑,“不用了!”

一家四口,还是其乐融融的,紫晴有时候会想,如果她当初没有离开,就待在帝都里,天天跟李妃怄,或许,不会有今日这么和睦的一面!

很多事情,她真的全都看开了,儿子大了,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只是,他今年也老大不小了,也快二十三了,却至今没有立皇后!

紫晴和君北月都是过来人,倘若儿子真那么喜欢李妃,后位早就是李妃的了!

妃,再得宠,再尊贵的妃子,说白了终究还是妾,皇后才是正室,也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

虽然紫晴觉得二十三也没什么,可是,这儿毕竟是古代,儿子再这么耗下去,会成老男人的!

“儿子,那帮老臣子是不是有烦你了,一回来就听红衣说他在朝上发火?”紫晴旁敲侧击。

其实,不用她和君北月催,朝中自然是很多大臣催君不离!

不立皇后,而后宫三千中,却又没有一位妃子诞下子息,这位皇帝,真的有那么忙吗?

君不离也聪明呀,母后一开口,他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他笑了笑道,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也没什么烦的,都是南诏那边的事。”

紫晴笑着,又揽过他的肩膀,“南诏怎么了,这一回过去,顺带瞧瞧。”

君不离心头微微一紧,其实,妈咪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放过他”了,很多次,妈咪问起婚事,都不过是随口问问,从不深究,只要他一转移话题,妈咪立马就打住。

他自己明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却总是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官员调派,南诏是一块肥土,多的是人要抢这份肥差,可惜都是些不自量力的东西!”君不离冷哼。

南诏战后纳入大周版图,重建重修,立郡县,驻军,调派大臣进驻,这些事情对于君不离来说并不难。

难的是,南诏同其他地方不一样,要管得住南诏族人,尤其是各族的遗民,如果没有一定的能耐,可降不住呀!

至今四大毒兽都还在南诏守着,不敢回就怕有叛军。

紫晴琢磨了下,喃喃道,“顾惜和晓笙…”

“你的意思的毒窟?”君北月插了嘴。

君不离眸光一亮,他怎么没有想到他们呢?

百里晓笙和顾惜如今简直就是南诏的地头蛇,他们重建毒窟,招揽奇材。这件事如果换成是别人做,君不离怕是早把他们视为最大的威胁,想办法铲除了!

“就他们了!”君不离很兴奋,一直困恼的事情解决了!

紫晴白了她一眼,“顾惜未必会答应!”

“百里晓笙一定会答应!”君不离很肯定,那个臭丫头不会是没有野心的人。

“有浩南他们的消息了吗?”君北月问道。

“芊芊来不了,浩南同静儿,还有梦朵儿比我们走得早,估计快到了。”紫晴答道。

“书生叔叔呢?”君不离连忙问道。

别说百里晓笙和紫晴,这些年来,他也一直都在找臭书生。

可是,奇怪的是,天下都在他们掌控之中了,偏偏就找不出一个人来!

而金鲛夫人那边也说了,百里尾生并没有在海里。

紫晴眼底掠过一抹失落,这些年来,当初对臭出声丢下晓笙,不告而别的事情早就不愤慨了,甚至,都懒得去怪他了,她只希望,那个时候这一回能够出现。

好歹是晓笙的婚礼呀,没爹没娘的,就那么一个师父,天天盼着的师父,他要不去,天打雷劈了都!

“他会不会出事了?”君北月喃喃道,只是很快又自己否定了,那个不死不灭,打也不疼,毒也不死的家伙,能出什么事情?

何况,他还有一身金鳞护体呢!

“我比较相信他在哪里睡着了…”君不离无奈望天,他记得百里晓笙说过,百里尾生特能睡,有时候一睡就是大半年。

“我比较相信他是故意躲着的,怕有人去烦他。”紫晴亦是无奈。

百里尾生到底会不会出现,等去了南诏就知道了。

紫晴又聊了几句,便抱着君窈窕离开了,明日就要去南诏,不过是绕道过来找儿子,顺便看看红衣的。

让他们父子俩去谈国家大事,她找红衣聊聊。

红衣就知道主子会找她,一直在门口侯着,一见主子出来,立马欢喜地迎上去,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吵了小公主。

“主子,听影卫说,小公主溜去宫里头了。”红衣低声道。

“知道,是她哥哥抱回来的。”紫晴笑道,往院子里的高亭走去。

“主子,关键是…小公主去了李妃那儿呀。”红衣又说。

紫晴止步在台阶前,原本平静的眸光微微沉了下来,“她去做什么?”

“不清楚,李妃那儿很多影卫守着,就小公主进得去。”红衣又回答。

紫晴沉敛下眸子,没再说话,拾级而上,一步一步。

然而,她怀中的小人儿那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怯怯地半睁一眼,其实红衣走过来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一听到红衣告状,她便怯了。

爹爹宠她,从来不会对她大声说话,可素…妈咪却是一个坏人,严厉起来,会让她真的哭的!

假寐的眸子时不时骨碌…骨碌一转,睫毛轻颤,一颗小心肝噗通噗通跳着。

怎么办?

这是她第一次到帝都来,也是第一次到皇宫去,来之前,妈咪就跟她说了三次,哪里都可以去,就独独李妃那儿不要去。

可素,她好不容易来一回,就是冲着李妃去的呀!

☆、074吓到了

君窈窕窝着紫晴怀里装睡,一想到李妃,就满心愤慨起来。

她毕竟还太小了,紫晴和君北月又从来没有跟她说过李妃的事情,她并清楚李妃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就偷偷跟影卫打听,把李妃当作是狐狸精,把哥哥迷得鬼迷心窍了。

总之,在她眼里,李妃就个坏女人!

那个坏女人,如果不是她,妈咪和爹爹不会远离帝都,住到漠北小镇去。

漠北小镇那儿,好几个小伙伴都有哥哥陪,都有哥哥护短,可以天天屁颠屁颠跟在哥哥屁股后面当小跟班,跟人吵架,哥哥总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就她没有!

如果不是李琴琴,哥哥就不会这么孤零零一个人守在帝都,每次要见他们一回,都要千里迢迢,长途跋涉。

她太讨厌那个女人了!

想着,愤慨着,不自不觉小小的拳头都握紧了,谁知,冷不丁紫晴一松手,她便瞬间往下掉!

“嘭”一声,重重甩在地上。

“啊…”

尖叫声未落,对上妈咪那双严厉的双眸,她立马闭嘴了,只是,小脸儿变化很快,抿了抿唇,“妈咪…疼!”

红衣连忙追上来,吓到了,“主子,会摔坏的!”

说着,便要抱起窈窕,只是,没有得到妈咪的首肯,君窈窕根本不赶让红衣抱。

“屁股都是肉,疼而已,没事,就让她坐地上吧。”紫晴冷冷说道,在一旁坐下来。

登高望远,这个亭子是曜王府里最高的亭子,也是帝都里,除了皇宫之外的最高点,可以俯瞰整个王府,远望到宫里去。

君窈窕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无辜,小手笨兮兮地揉了揉屁股,真心疼呀!

紫晴不管她,远望了好一会儿,见红衣上了茶点,便让她坐下。

可惜,红衣的视线都落在小公主身上,小公主金枝玉叶呢,放眼天下,谁都没有小公主尊贵,怎么让坐地上了呢!

父母都是有大智慧的人,君窈窕自小就个人精儿,特别会看眼色,可是,她有一点好,她只是会看,看在心里,却从来不会见风使舵,更不会在聪明人面前耍小聪明。

此时,她完全可以利用红衣去劝妈咪的,但是,她没有,小屁屁不疼了,就乖乖地盘腿坐着,等着,不吵不闹,等着妈咪发落。

紫晴果断是个狠心的主儿,狠心得让红衣忍不住怀疑,主子偏心小主子,疼哥哥不疼妹妹,又或者,小公主和主子争王爷的宠了?

思及此,红衣都偷乐了,这对母女有意思。

紫晴果然没有理睬君窈窕,而是和红衣闲聊起来,聊了这些年来曜王府里的事情,帝都里的事情,主仆两有说有笑,乐在其中。

而当紫晴端茶要饮的时候,却见一小手,偷偷摸摸地从下面伸出来,趴在石桌边缘,似乎因为她们说话声停了,而没敢轻举妄动。

红衣循着紫晴的目光,也注意到那攀在石桌边缘的小手,她偷笑了笑,不动声色。

“瞧那颗大树,我离开的时候还是树苗呢,六年多了吧,竟这么大了。”紫晴随意捡了个话题。

“可不是,知道主子喜欢大树,奴婢亲自伺候着呢!”红衣答道。

她们说话间,那小手又动了,悄无声息,慢慢地摸到食盘边缘,一碰到糕点急急抓一小把就缩了回去!

红衣险些没忍住笑出声,而紫晴扯了扯嘴角,忍不住笑意。

这臭丫头还有经验了,知道要先填饱肚子?

抓糕点的动作那么急,而坐在桌子下的君窈窕吃相却很优雅,天生丽质难自弃呀,公主就是公主。

她慢条斯理地一小口一小口咬着,非常专注认真,都没有注意到,妈咪不知何时已经蹲下来,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好吃吧?”紫晴问道。

君窈窕吓了一跳,小糕点险些落地,幸好她抓住了,嘿嘿冲紫晴一笑,卖乖撒娇,“特好吃。”

“屁屁还疼不?”紫晴又问道。

君窈窕很诚实,摇了摇头,“妈咪说不会疼,就不会疼了。”

紫晴笑了笑,谁知话锋一转,“你去李妃宫里干什么了?”

君窈窕手里的糕点又一次险些掉了,她急急捞住,看得出来,小手都有些颤。

这件事,妈咪交待过三次,那就代表妈咪是认真的。

君窈窕没说话,沉默着,而紫晴也没有再问,沉默地看着她。

气氛,一下子不对劲了,红衣蹲在一旁,分明看到君窈窕的小手颤得有些厉害。

“主子…”红衣低声,偷偷扯了扯紫晴的一角。

谁知,紫晴陡然厉声,“你去做什么了?!”

君窈窕吓到了,抿了抿唇,明明眸中充满了泪光,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流出来,她没有隐瞒,如此回答,“我去教训了李妃一顿!”

紫晴心跳都漏了半拍,气结,“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她调查过李相府的,李琴琴极有可能并非真正的李琴琴,这里头有秘密,这里头的水非常神,君不离不说,她已经都不问了!

她不是万能的娘,君不离也不是没断奶的儿子,她不想再干涉他什么了。

来之前就一而再交待过这个臭丫头,让她不许去,她倒好第一天就闯了去。

万一君不离没在宫里,万一出事了,她上哪里去找回女儿呀?她怎么跟君北月交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