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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吗?”君北月冷声。

紫晴怯怯地看着他,没回答。

“回答我!”君北月怒了。

天底下,真正不畏惧这个男人的愤怒的,也就只有她了,紫晴委屈着小脸,低声,“真的…很疼。”

这样的话,这样的表情,君北月再滔天的怒气真的都直接消了,他看着她,无奈得都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只轻轻地拉着她的手,轻轻吹了吹伤,这才贴藏入自己怀中,小心翼翼护着。

这时候,两人才缓缓转身,面对众人…

给读者的话:

这个周末遇到了点事情,实在太累晚上码不动。跟大家请个假,晚上先出一更,还有两更推迟到中午12点,大家见谅哦。

☆、986越来越熟悉的气息

君北月一怒起来,纵使是熊小宝都不敢贸然行动呀!

见父母没事了,熊小宝这才敢扑过来,抱着紫晴,“妈咪,你的手怎么了!妈咪,你吓死我了!”

紫晴揉了揉熊小宝的小脑袋,笑道,“没事了,有你爹爹在呢!怕什么?”

君北月唇畔勾起一抹算是满意的弧度,也伸手来揉熊小宝的脑袋,没说话。

熊小宝立马闪人,你俩心情好了,也不能这样乱小爷我的发型嘛!

君北月转头看向梦婉约,低声,“娘,刚刚甬道和水潭隔开的地方,可是结界?”

梦婉约心下微怔,却立马蹙眉,摇头,“如果是结界,可不是这么随随便便就进得了的,我看着,不太像。”

“无法确定?”君北月又追问。

梦婉约只能点头,不得不承认,跟这个儿子说话,一点点都无法含糊什么!

“嗯,无法确定。”梦婉约给了肯定的回答。

君北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并没继续问下去。

而就在这时候,银衣侍卫统领终于忍不住,大吼,“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擅闯弥天深海要做什么!”

听了这话,梦婉约唇畔勾起一抹冷笑,继续不动声色站在大家身后。

“弥天深海?”君北月挑眉反问,“把你们的主子叫出来,本王要问一问他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你们…哼,等着!”

侍卫统领再不满,碍着君北月刚刚那一剑,和那一道风刃,也只能捂住脸,灰溜溜去禀告,留下一圈侍卫!

然而,君北月和紫晴向来不是喜欢等人的主儿,他们来并无恶意,竟遭到了那么大一个陷阱,就算这笔帐不算,那么,紫晴的手呢?

这可不是一笔账,而是一笔仇!

交待,必须要有!

纵使一圈银衣侍卫包围着,君北月也全然不放在眼中,一手拉着紫晴的手按在心口,大步往前,一手拔起了一直插在地上的长剑!

这一动作,立马吓得银衣侍卫后退了一大圈,君北月只当没看到,牵着紫晴往那侍卫统领离开的方向走。

熊小宝乐了,这才像爹爹和妈咪吧,有他俩开道,鬼神都要让路,威风!

他双手负于身后,跟在两个大人面前,大摇大摆走起来,看得后面的百里晓笙,连连翻白眼,而梦婉约笑着,上前去,拉住熊小宝的手,“宝吧,奶奶牵。”

不得不说,熊小宝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个奶奶存在,脱口而出,“奶奶,刚刚怎么没看到你,你逃得真快。”

这话一出,梦婉约脸上立马闪过一抹尴尬,只是,很快又恢复,“奶奶一直看着你呢,就怕你丢了。”

“嘿嘿,我一直跟着爹爹,就怕他丢了!”熊小宝笑着回答,总算是从刚刚恐惧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如果是平素,此时百里尾生必定是盯着这祖孙俩看,可是,此时,他已经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了。

打从进入这个甬道之后,之前落入深涧底感受到的气息越来越明显了,这种气息,似乎就是从那些银衣人身上发出来的!

总觉得,很熟悉,可是,细细向来,却又陌生极了,怎么都感受不出什么来!

这帮人,难不成,他认识?见过?

百里尾生认真地想啊想啊,打从他在蛊嬷嬷那里记事起,一直想到现在,这是第一次下无邪深涧,也是第一次见这帮人呀!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好生奇怪!

而且,越往前走,这种感觉就越浓烈,可明明浓烈,却又陌生,似乎是生命中曾经有过的,现在没有了…

百里尾生琢磨着琢磨着,脑袋都疼了起来,他摇了摇头,索性什么都不想!

反正,总会见到这帮人的主子,到时候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君北月和紫晴一路走,银衣侍卫一路跟,没人敢阻拦,更别说进攻他们,而陆陆续续也不少人离开,应该是去报信了。

而就在甬道的尽头,一座大殿中,只见一个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剑眉星眼,一脸乖张,正大大咧咧地倚坐在诸位上,他也是身着银衣,可是,这套衣裳分明比侍卫统领的还要亮堂,看似布料,其实不是,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材质。

他冷冷的睥睨匍跪在脚下的侍卫统领,还有几个陆陆续续赶来禀告的侍卫,唇畔勾起一抹狂傲不屑的弧度,冷声,“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匕首流光在那个女人身上?”

“对,就插在她小腿边,少主,属下可以肯定,那绝对是匕首流光,之前外头所有侍卫都听到声音了!错不了!”侍卫统领非常肯定。

“下毒的,也是他们?”少年又问。

“如今看开不是?他们落入陷阱,很害怕那毒!”侍卫统领如实回答。

“呵呵,大浪都困不住他们,居然能找到这里来,够胆子,够谋略!本少主当然要亲自会一会!”

少年说着,便要起身,然而这时候,侍卫统领还是拦住了,“少主,那个男人不好惹。要不要用缓兵之计,等夫人回来?”

显然,少年有兴趣了,慵懒懒起身,俯身过来,侍卫统领立马凑近,也不知道在他耳畔低声了什么,只见少年饶有兴致的笑了笑!

“也好,反正,找上门来的仇人,横竖是逃不掉的!我就等我娘,从金鲛宫回来!”少年冷笑道。

这时候,一直跪在一旁的侍卫才敢开口提醒,“少主,他们正往这边来呢!快到了!”

少年撇了撇嘴,这才真正站起来,伸展了一下懒腰,又扭了扭头,却在瞬间而已,竟换上了一副胆小怯弱的表情,这变脸的速度,真心比翻书还快!

“来人,把门关紧了,不许他们进来!去,去把所有…所有侍卫全都调过来!胆敢…胆敢闯弥天深海,他们…他们找…找死吗?”

好能装的人呀,可谁知这话一说完,便听得“嘭”一声,只见大门被踹开了!

君北月和紫晴并肩而立,就站在门口,夫妻俩人,都冷眼审视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噤声,吓得立马爬到桌子底下去,大喊,“来人啊!来人啊!”

一时间,所有侍卫还真全围拥过来,护在他前面。

君北月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耐烦,而紫晴,一样没有多少耐心,冷冷道,“狗才钻桌下,还当这弥天深海住着什么神仙,原来是…一条乳臭未干的狗呀!”

这话一出,全场的空气分明一滞,瞬间而已,那少年就没忍住被激将,暴怒跳起,“臭女人,你有种再说一遍!”

☆、987给我一个理由

这少年自小到大,都还没有人敢跟他大声说话呢!今儿个,居然被人骂是狗,还…还乳臭未干!?

他怎么接受得了,早就把之前的阴谋诡计全都抛脑后,他怒发冲冠,直指紫晴,气得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发抖,“有种,你丫的再说一遍!”

让她说就说吗?紫晴只当没听到,犀利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着少年,自然也主意到他的银衣。

君北月一脚埋入大门,冷冷道,“你就是这里的主人?”

少年只觉得迎面扑来一股逼人的气势,莫名就觉得低人一等,态度不自觉软了下来,“你…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弥天深海做什么?”

“先回答我的问题。”君北月有些不耐烦,一步步走近,银衣侍卫立马就退,退得少年都尴尬了,重咳了好几声。

谁知,银衣侍卫的注意力全都在君北月身上,随着他一步一步靠近,每个人都提心吊胆,这个盛气凌人的男人,不怒自威,何况,刚刚才怒过,有多恐怖,大伙心中都有数。

“你就是这里的主人?别让我问第三次!”君北月的声音更沉了,继续逼近,终于,一圈的侍卫全都到了少年跟前,无路可退。

这样的气势,这样的气场,没见过世面,夜郎自大的少年吓得双腿发软,“我…我不是!我不是!我娘才是!你们…别过来,你站住!”

君北月没理睬少年,冷眼横扫侍卫,骤然冷声,“滚!”

话音一落,所有侍卫竟真的滚得一个不剩,少年见状,眼底闪过一抹阴鸷,“你们!”

没人回答,人早逃光了,就只有那个侍卫统领趴在一旁,胆怯地看着这一切。

君北月再逼一步,直接就和少年面对面。

他蹙眉,“那些毒浪,是谁布的陷阱?”

“是…是…”少年含糊着,负在背后的却突然猛地一按机关,刹那间,君北月和背后众人脚下的陷阱立马开启,众人瞬间踩空,竟一下子全落了下去!

只听熊小宝大惊一叫,“啊…”

下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天晓得有多深!

少年探头一看,没看到人,这才拍了拍心口,这才冷笑,“跟本少主斗,你们都还嫩着呢!哼!”

说罢,便又慵懒懒倚在主座上,翘起二郎腿,鼻孔朝天,“敢骂本少主是狗,本少主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溺死狗!”

说罢,便径自仰天哈哈哈大笑起来。

“溺死狗?”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少年先是一愣,随即猛地转头看去,无奈,他都还未来得及看清楚,落入陷阱的君北月突然出现,瞬间就逼到他面前,拽住他的右手将他整个人都拉起来!

一个转身,君北月落座主位,少年在陷阱边缘一脚踩空,立马下陷,却又因为右手被君北月拽住,整个人,卡在陷阱边缘,半截身体落入陷阱,半截身体凌在半空,吓得他脸色煞白,来不得弄清楚怎么回事,只知道大叫,“救命啊!救命啊…你不要放手,千万不要放手,我求求你了!”

陷阱下面是什么,他最是清楚!

区区一个陷阱,就想算计紫晴他们,他也不问问,这帮人的来头?

此时,紫晴他们一群人,就坐在被召唤出来的锱铢大兽后背上,缓缓浮上来,看得周遭的侍卫,一个个全都目瞪口呆,傻眼了!

天啊,这…这是什么东西?

而那少年,也转头看来,看得整张脸全白了,这帮人,这帮拥有匕首流光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南诏梦族,什么时候跟兽纠缠在一起了?

在一片惊恐的目光中,熊小宝双臂环胸,特神气地坐在锱铢大兽最前面,臭屁,臭美!

百里尾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刚刚是你尖叫的?”

“嗯!”熊小宝很认真地点头。

“这点出息!”百里尾生坐过来,很不屑。

“我不叫,怎么骗过他?”熊小宝很理直气壮。

百里尾生继续翻白眼,“蠢到家的人,用得着你骗?”

他说着,这才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少年,相貌堂堂,一些银衣,这银衣,看似朴素,其实折光之后便华丽亮堂,令人忍不住想到紫晴脚边那把流光。

百里尾生原本都不想了,却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少年,那种熟悉又陌生的复杂感觉,一下子又涌上脑海。

百里尾生骂这个少年蠢,并没有错!

他竟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要求饶,还不知道要回答君北月刚刚的问题,就知道害怕!

君北月已经不要他回答了吧,他拽紧少年的右手,倾身靠近,盯着他的五个手指头看。

“紫晴,流光借我玩玩。”

这话一出,周遭的侍卫,侍卫统领脸色都不对劲,就连少年恐惧的眸中都扫过仇恨,只是,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在少年那被掐紧的五指上,没人注意到这异样。

紫晴立马从小腿边抽出匕首流光,隔空朝君北月掷过去。

这时候,周遭的侍卫立马全都躁动了,侍卫统领急声,“不许乱动!”

这时候,那些冲动要扑过来抢的侍卫,才都安分下来。

刚刚侍卫后退,不过是做戏,如今主子被擒,侍卫紧张也是正常的吧,至少,紫晴和北月都没有想到其他原因!

独独,梦婉约冷眼看着周遭的侍卫,唇畔的蔑笑浓到了极点,她似乎很幸灾乐祸,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幸谁的灾、乐谁的祸。

君北月一接到匕首,立马将刀尖抵在少年指尖上,他看了紫晴一眼,分明是要为紫晴报仇呢!

刀尖刺在指尖,眼看就要刺入了,然而,就在这时候,少年终于忍不住大叫,“我警告你,你要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娘一定会让你们死在这里的!谁都休想出去!”

警告?

“是嘛?我正想见见你娘。”君北月面无表情,提刀直接刺入!

“啊…”

十指连心,天晓得有多疼,少年发出杀猪般惨叫,鲜血立马从指尖上冒出来,他猛地挣扎,可是,君北月手下的人,岂能逃人?

一个指尖,狠狠一刀,当匕首流光再一次抵在指尖上,少年终于抗不住了,大喊,“我说,我什么都说,放了我吧!求求你了,放了我!”

然而,君北月却冷声,“来者是客,无缘无故设陷困我们,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

☆、988哀求、阴谋:我带你们去

确实,不管是刚刚面对的陷阱,还是之前毒浪陷阱,全都是致命的!

此行,他们并没有恶意,只想找到孤岛遗迹。

难不成,这帮人知晓他们目的,知晓他们的身份?

君北月首先要的,就是一个理由!

然而,这话一出,少年却没有马上回答。

不知道少年此时什么表情,君北月只冷冷地盯着他的指尖上,因为拽握太久,少年的五指全都失血泛白,被刺在一指直冒鲜血。

“你在考验我的耐性呀!”君北月冷声,少年正要开口,可惜,已经晚了。

又一刀下,“啊…啊…”

这一刀,正正刺在指缝中!

少年终于大喊,“啊…是我!是我下令布陷阱的!从来就没有人敢下到无邪深涧来,你们必定来者不善!所以…所以我先发制人!”

“先发制人,就要我等的性命?”君北月反问,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够心狠手辣呀!

“是我错了…原谅我吧!是我年少无知,狗眼…狗眼看人低!”

少年忍着疼,连连求饶,被伤的手指已经被君北月放开,然而,完好的手指却依旧被握着,真真切切的吓得连手指都发颤!

再刺下去,自己这双手会不会废掉呢?

“放了我吧!我跟你们道歉,我一定送你们出去!”

“你的意思…要赶我们走?”君北月反问,一旁百里尾生听了,都自叹不如,这家伙原来这么毒舌!

少年一愣,随即摇头,“不不!你们…你们来做什么?你们怎么知道无邪深涧的?”

“无邪深涧之下,就是弥天深海?”君北月继续问。

“是,原本水位很高,后面退潮了。我们世世代代都居住在海边的洞窟里,捕鱼为生,几百年来都不曾有外人来过,所以…大哥,刚刚真的对不住呀!小弟不是故意的!”

少年哪里会说实话,住在洞窟里的是多贡族人,在弥天深海里住着鲛人族中,最尊贵的两大分支。

其一便是他们银鲛,而在深海的金鲛宫,便是鲛族中最最尊贵的王族,金鲛!

在金鲛面前,银鲛再尊贵,都世代为仆,又不允许离开无邪深涧,暴露行踪。

于是,银鲛骗走了当年只有两岁大的金鲛少主,引起金鲛混乱,银鲛趁机暴动,几乎将为数不多的金鲛毒杀殆尽,只剩下一个几个阶下囚。

如今就关在深海之下的金角宫。

弥天深海,波涛汹涌,如果不是因为被下毒,他们岂引海水退潮,这帮人明显不是下毒之人。

他们手上有匕首流光,那个女人一定是梦族的人,她似乎不知道梦族为这把匕首流光,和银鲛一族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制不了他们,如今就只能想办法将他们引到娘亲那里去。

他就不相信,这帮人有再天大的本事,还能逃得了娘亲的手掌心!

任由少年哀求,君北月都面无表情,“甬道的入口,可是结界?”

这话一出,梦婉约陡然蹙眉,她以为君北月不会再问的!

而少年,一样心惊,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男人会问这个问题!

那当然是结界,那是当年梦族先祖和银鲛交好时,为银鲛留下的封海结界,整个弥天深海之下,多的是这样的结界!

难不成,他们不是梦族人,否则,怎么会不知道那是结界呢?

如果不是梦族人,为何那把匕首流光,会在他们手上?

少年百思不得其解,却铁了心,不将一切捅破!

横竖,他只要把这帮个引到娘亲那里去,娘亲自然会应对!

“结界?什么结界?”少年一副迷茫的样子,“打我出生就有了,你们进来是浅海宫的入口,再往下走,就是深海宫,要进深海宫,还有一个入口!弥天深海下,就只有两座宫殿,浅海宫和深海宫!”

紫晴远远地看着少年,明净的眸中闪着丝丝复杂,至今都一声不吭。

百里尾生也一声不吭,摩挲着下颌,琢磨着,这少年说谎怎么也不打草稿,刚刚还说他们世世代代居住在洞穴里,如今又冒出两座宫殿!

这不是要引他们下深海宫吗?

深海宫殿,这和鲛族都有的一拼了!

百里尾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如果是同族,他必定会感受得到,这些人不像呀!

再说了,除了南诏之外的鲛人,不都一直只有他一个吗?

只见君北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冷不丁转头朝梦婉约看去。

质疑的目光来得如此突然,吓得梦婉约的心掉真真的就顿了一大拍,一时间,她脑海都空了,不知道如何回应君北月,目光下意识就闪躲了。

“梦姨,会不会我们要找孤岛遗迹,就是这里?我们走一趟,如何?”这时候,紫晴才低声询问。

心虚的梦婉约恍然大悟,原来是问她这事情!她这才朝君北月连连点头。

百里尾生将一切看在眼中,笑了笑,道,“小子,我们来者是客嘛,带我们到处走走,瞧瞧海底美景吧!”

“你们…你们为什么到这里来。”少年忍不住问,这帮人显然对一切一无所知呀。

“你这小子,废话不少呀!叫什么名字?”百里尾生冷笑道。

“我叫…赫连少泽。”少年说着, 怯怯地看着君北月,哀求道,“大哥,你放了我,我这就带你们去,深海宫也去!”

“好。”

君北月爽快地点头,赫连少泽心下大喜,心想,他等着,等着这帮人到深海宫还能怎样嚣张!

两个手指头的疼痛,他一定要身旁这个男人,一百倍还回来!

然而,就在赫连少泽记仇的时候,谁知,君北月并没有放开他,匕首流光的刀剑,冷不丁地第三次刺下,抵在指缝中!

赫连少泽心惊,“你…大哥,你不是说…”

“我没说放过你。”君北月冷冷说着,眸光一沉,刀剑直接刺入!

“啊…”

第三刀,赫连少泽疼得五官都痉挛在一起。

君北月眸光深邃冷鸷,仿佛一切阴谋在他面前都无处遁逃,令人不敢逼视。

“啊…啊…不…不要!”

一刀刀,五个指尖,无一幸免,片刻而已面血肉模糊。

这时候,君北月才狠狠将他甩开,起身朝紫晴走来,还是像之前那样,轻轻握住紫晴受伤的手。

“带路,再磨蹭,我不介意废了你另一只手。”

☆、989书生叔叔,亮出身份秒杀他们

陷阱已经关闭,赫连少泽握住手腕,疼得险些满地爬滚。

可是,君北月一句话,让他不得不站起来,即便满腹怨恨,不满,都不得不带路!

十指连心呀!

这帮闯入者,暂时杀了他们,他也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的!

“跟我…跟我走!”

不是赫连少泽装胆怯,而是,手指真的疼,疼得他说话都流畅不了。

君北月牵着紫晴,大步跟上。

不仅君北月,紫晴,百里尾生也都知道,这里头必定有阴谋,可是,他们很默契地并不把这阴谋放在眼中。

无邪深涧下,弥天深海低,如此奇观,必定有秘密!

一行人跟着赫连少泽离开,而瘫在一旁的侍卫统领急急就起身,见人都远去了,这才往窗外一跃,突破结界,化身成一条银龙鱼一般的鲛人真身,猛地往下窜,一下子就消失在水里!

赫连少泽带着紫晴他们穿梭长廊,宫殿楼台。

每到一处,紫晴他们都认真地打量,观察。

当然,直接质问赫连少泽,孤岛遗迹在哪里,或许就能问出来,但是,在没有摸清楚这座宫殿,没有摸清楚赫连少泽背后那位娘亲的实力之前,他们才不会轻举妄动,轻易暴露身份!

这个地方,是梦婉约说的,否则,谁都找不到这里来!

这个地方,倘若真的有孤岛遗迹,也在南诏的管辖之外,这是个非常特殊的地方,必须谨慎!

深潭之下,这样的深度,其实已经脱离了深潭,抵达深海了!

他们在无邪深涧下看到的浅滩,毒水,想必只是一个内湖,和这片深海分割开的吧,否则,毒水一定会蔓延进来的!

不得不承认,这里,很美,真正的海底宫殿,走在长廊里,犹如走在海底,没有任何隔离的东西,海水就是涌不进来,然而,五颜六色,流光溢彩的游鱼,却可以游弋进来,好几群不怕生的鱼群,犹如一道流光,时不时从他们眼前,周遭,流淌而过,美得找不词形容!

一行人里,熊小宝和百里晓笙两个小孩子,早就被周遭的一切吸引住了。

然而,大人们,却更加谨慎,小心,同时,也琢磨着,这座宫殿,如果不是结界,还会是什么呢?

也许是信任,也许是其他原因。

关于结界,从君北月问过梦婉约之后,百里尾生和紫晴就再没有问过了。

一路走,渐渐地再往下,越到深海,便看到越多奇形怪状,提醒庞大的鱼儿,奇怪的是,这些鱼儿,都非常友好。

即便是性格凶残的鲨鱼,海鳝,虎鱼之类,看到他们,都没有表现出凶残!

百里尾生一路摩挲着下颌,少见地蹙起了眉头,他忍不住问,“小子,这些鱼,都被你们驯服了吗?”

其实,他想问,你们是鲛人吗?

在海底,除非是鲛人,否则怎么能把这些凶残的鱼类,驯服得如此安分?

但是,他没有问!

因为,如果是鲛人的话,他一定一定是第一眼看到就辨别得出来的呀!

他是金鲛呀,是鲛人中最最尊贵的一脉!

别人看不出他,他却轻易可以看穿别人!

这是他最引以为豪的骄傲,即便是鳞甲没了,对水下失去辨别能力,但是,金鲛的声音他还有,他就不相信,自己辨别不出同类!

“驯服?没有呀,听我娘亲说,从这些宫殿建成之后,我们就和海里的东西,和平相处了。”赫连少泽连忙回答。

他是银鲛,有银鲛的必杀技,他要和妈咪配合,出其不意,寻找最佳时机,告诉这帮人世界上最尊贵的银鲛,可不是好惹的!

听了赫连少泽这话,百里尾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想,再等等吧,总能看出点什么的。

然而,这时候,熊小宝却突然扑上他的后背,低声,“书生叔叔,他不会是你的同类吧?待会咱就亮出金鲛身份,亮瞎他们的死鱼眼!”

百里尾生陡然眯眼,“小孩子知道什么?”

“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呵呵!我看呀,八九不离十就是你同类,你别告诉我,你认不出来!”熊小宝很认真地说道。

百里尾生没说话,分明一脸不爽。

“书生叔叔,要不,你问我爹爹,他铁定心中有数。”熊小宝再说。

百里尾生立马后仰,让熊小宝滚下去,“老子早就心中有数了!定数!哼!”

一路往下,除了熊小宝和百里尾生抬杠,大家基本都很安静,梦婉约不知何时已经走在后面,也不主动牵熊小宝,观赏着周遭海景,一脸悠闲。

他们一路往下,正是朝深海宫的方向。

深海宫和浅海宫,一座是金鲛的宫殿,一座是银鲛的宫殿。

浅海宫原本是深海宫的守护宫殿,而如今,深海宫却变成浅海宫的牢房,关押着金鲛最后一个族人,金鲛夫人。

“夫人,少主已经带他们过来了,事情大致情况就是这样的!”侍卫统领先行一步,早就到了金鲛宫殿,赫连夫人就在这里。

赫连夫人很年轻,三十多岁,同样是一袭银衣,看似薄纱材质,却远远比赫连少泽的还要亮程,这样的衣裳,令人不自觉猜测,这不是一件衣裳,而是一件武器。

“你们确定,匕首流光在那个女人身上?”赫连夫人眯着凤眸,脸上的恨意胜过阴鸷,一听到匕首流光,问都不过问自己儿子的伤了。

“完全肯定,但是,他们好像不是梦族的人,他们看不出入口的结界。”侍卫统领连忙补充。

赫连夫人不屑冷哼,“呵呵,本夫人只认匕首流光,敢带匕首流光闯到这里,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而来,本夫人要他们有来无回!去把金鲛宫的大门打开,本夫人来告诉他们,什么叫做待客之道!”

赫连夫人说罢,一脸阴鸷,亲自往金鲛宫大门走。

族中,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金鲛夫人会关押在金鲛宫深处,却连侍卫统领这样的亲信,都不知道,金鲛夫人,就关押在金鲛宫大门附近!

☆、990我儿子不会死!

金鲛宫的大门和银鲛宫后门正对,却并非是面对面,中间间隔着一大片海域。

银鲛宫后门在上,金鲛宫大门在下,从金碧辉煌的金鲛宫大门仰望上去,金芒透着湛蓝蓝的海水,竟隐隐还可见整座银鲛宫宫殿。

赫连夫人此时就站在敞开的金鲛宫大门口,仰望她的宫殿。

周遭,除了偶尔出现的游鱼群,空无一人。

只见赫连夫人信步到大门右侧的大石柱边,唇畔勾起一抹冷笑,素手轻轻在石柱上一挥,便见石柱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五十出头的年纪,人身鱼尾,一脸金灿灿的鳞甲,尊贵奢华,素颜静好,高贵的气质浑然天成,令人不敢轻易侵犯。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金鲛夫人!

当年因为丧子之痛,绝食数天,逃过了银鲛的毒害,没想到却也成了金鲛最后的幸存者,她躲到这个三十年不破的结界囚牢里,在近千名银鲛的攻击下,保住了最后一命。

这个三十年不破的囚牢,一旦有人进入,便三十年不会破,外头的进不去,里面的也出不来。

她救了自己一命,却也让自己被囚禁了。

突然金鲛夫人不动,远远看去,只会觉得她是一尊雕刻在石柱上的雕像,精致到完美,奢华到极致。

然而,金鲛夫人怎么会不动?

三十年了,每每看到赫连夫人,她便恨,恨得咬牙启齿,恨得指甲刺破自己的手心,血靡靡地流。

当年的阴谋,毒杀,全都是这个女人的手腕,都是因为她!

看着金鲛夫人愤怒的表情,赫连夫人更加高兴了,她最大的乐趣,就是时不时来瞧瞧这位夫人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每每这样,她才能证明自己比这位金鲛夫人高贵,优雅,从容。

“三十年了,你还这么恨我,到底是你的失败,还是我的成功呢?哈哈!”赫连夫人掩面而笑的。

“贱人,血统是与生俱来的,你打出生起就不如我,永远不如我,不管你再怎么努力,你都成不了金鲛!”金鲛夫人冷声,这个疯女人,就因为血统的尊卑,竟偷走她的儿子,害死她一家人,倘若上苍右眼,这个女人一定要不得好死!

“金鲛?呵呵,夫人,突然这个世界上不再有金鲛,那是不是意味着,银鲛将会成为鲛族的王者呢?”

赫连夫人没有被激怒,脸上的笑仿佛永远都是那么优雅,她缓缓逼近,指腹在将近透明的石柱上缓缓划过,喃喃道,“三十年了,再过七天,我便可以打开这个结界,杀了你!”

赫连夫人语气很慢,似很不经意,实则邪佞阴鸷,“杀了你,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金鲛了,永远都不会有金鲛了…不管是谁,即便是南诏鲛族都要承认我银鲛的地位!”

听了这话,金鲛夫人脸色陡然大变,“我儿子呢!你到底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你儿子?呵呵,我不是早告诉你了,死了,早就死了!”赫连夫人笑道,那么残忍的事情,在她说起来,就像是个玩笑。

“没有!你说谎!”金鲛夫人一下子暴躁起来,三十年了,三十年来,她始终不相信自己辛辛苦苦保胎下来的儿子,居然一出生就没了!

“不!我儿子没有死,他一定还活着,他就是走丢了,就是走丢了而已!”

“贱人,你住嘴,不许你说我儿子,不许!你滚!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滚!”

金鲛夫人异常激动,儿子,是她永远的痛!

如果不是儿子失踪,一家人就不会着急,不会乱,就不会给银鲛有机可乘的机会,金鲛一族,仅存的血脉,也不会在她这里被灭尽!

而儿子的失踪,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的疏忽!

与其说金鲛夫人是恨银鲛,还不如说她是恨自己!

看金鲛夫人的激动,对于赫连夫人来说,无疑是一种享受,欣赏自己嫉妒了一辈子的女人,在自己像一条疯狗一样发疯,她该心满意足了。

“夫人,待会陪我一起看好戏吧!告诉你哦,我们的匕首流光,回来了。”赫连夫人笑道。

听了这话,金鲛夫人才冷静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赫连夫人。

匕首流光,险些让银鲛灭族的匕首流光,怎么会回来?

难不成,梦族的人来了吗?

梦族的人又为何而来?

金鲛夫人那如果枯竭油灯的眼,突然像被点亮了一样,透着了希冀之光。

梦族的人来了,是不是意味着,她的机会来了?

把自己困这里三十年,一直孤孤单单坚强地活下去,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寻到机会,安全离开!

梦族人和银鲛当年有不共戴天之仇,梦族人来了,是不是银鲛要乱了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我会让你看着,让你看看,他们是怎么死的!”

赫连夫人大笑起来,那帮人闯入者,连甬道结界都认不出来,怎么可能是梦族之人?

金鲛夫人,想太多了!

她笑着,不再看金鲛夫人,缓缓拂袖,将这结界囚牢的表层覆盖上,一切便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什么都看不到,石柱,还是原来的石柱!

外头的人,看不到金鲛夫人,也听不到金鲛夫人的说话声,然而,金鲛夫人,却看得到外面发生的一切,听得到一切声音!

鲛人的敏感性告诉她,在金鲛宫大门前这片海域深处,几头庞大的鱼正在缓缓靠近,蠢蠢欲动,似乎准备着一场什么暴动。

赫连夫人,到底想做什么?

她为何站在大门口不走,她要算计梦族的人吗?

就在金鲛夫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斜上方平静的海水里,传来一阵阵动静,不过须臾便见一群人游弋而来。

为首一人,正是赫连少泽,赫连夫人的宝贝儿子。

每每看到这个嚣张傲慢,目中无人的小子,金鲛夫人的心就会像被针扎一样的疼,无需赫连夫人刺激,眼泪就会忍不住流淌下来,她会想起自己的儿子,如果他真的还活着,如今会是什么样子呢?

一定比赫连少泽,要好一百倍一千倍!

然而,这一回,金鲛夫人看到的不仅仅是赫连少泽,还看到他背后,一群人,男女老少皆气质不凡。

金鲛夫人先是一愣,随即猛地敲结界,大喊,“救命!救救我…”

他们是梦族人,区区囚牢结界,挡不住他们的眼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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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1 银鲛,他们是逆鳞银鲛

别说区区囚牢结界,就是银鲛宫和金鲛宫里,所有的结界,没有一处是逃得过梦婉约的眼睛的。

在游弋到看得清楚金鲛宫大殿时,梦婉约一眼就看到被关押在大石柱里的金鲛夫人。

然而,直到现在,他们同赫连少泽一样,止步在金鲛宫大门前了,梦婉约都还没有正眼看金鲛夫人。

她只是看了正背着熊小宝的百里尾生一眼,凤眸闪过一抹冷笑,继续不动声色。

金鲛夫人怔住了。

居然没有人主意到她,连看一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