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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不,顾惜,说我还醉着,没醒呢,问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紫晴不悦道,径自气定神闲泡起茶来。

司徒浩南这才连忙又道,“你要请谁出山?”

“秘密。”紫晴淡淡道,说得一点都不想是吊胃口,司徒浩南立马又心堵了,这个女人一定不知道,她单单就一个淡漠的表情就能急死人呢!

“司徒,你先去给南疆边关的赵将军提个醒,不管什么理由,没有我的批准,不许楚飞雁过关,务必加紧防备!”

司徒浩南哪里知道紫晴和耶律芊芊的约定,“楚飞雁要是拉的下脸求你,早就不会绕道西荆走海路了!她回去还是会走海路。”

“你去吩咐便是。”紫晴也不解释。

司徒浩南无奈,正要走,紫晴却又到拦住,道,“这样,若楚飞雁非要过,别推到我头上来,直接说这个边关,只准南诏人和大周人过,其他的一概没得商量!”

“为什么啊!”司徒浩南纳闷了。

这时候,紫晴才转过头来,扬笑眯眼,十足的吊胃口,“秘密!”

司徒浩南又给心堵了,他纵使跟君北月在一起,也断然不会沦落到只办事的份呀!可是,面对这个女人,他偏偏就没有抵抗力!

“罢了罢了,我马上就去!”说罢,立马要走,紫晴却又一次拦下,“走后面!”

“遵命!”司徒浩南特意恭敬行了个礼,这才退去。

人一走,紫晴立马就忍俊不禁了,很是自语自娱,看得一旁十两也跟着笑了,她不知道主子笑什么呢,就是因为主子的笑而笑,即便跟主子身旁那么多人,朋友、敌人,可是她依旧觉得主子是个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

谁都琢磨不透她什么时候会突然就笑了,更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哭,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曜王爷什么时候会醒呢,他会知道吗?

不一会儿,顾惜又匆忙而来,这一回真是急了,“主子,你猜猜这一回谁要见你!”

“轩辕昭汐不会谁醒了就把谁带过来吧?”紫晴淡淡问道。

“药族族长!”顾惜认真道。

药族族长,紫晴迟疑了须臾,终是亲自走出去。

“药族族长一早光临,紫晴怠慢了。”她笑着而来,看都不看一旁惊诧的轩辕昭汐一眼。

一见紫晴,药族族长立马朝轩辕昭汐投出质问的目光,不是说曜王爷不在营帐里吗?

“不知药族族长一早光临,找紫晴有什么要事?”紫晴又问。

“一会儿就要启程了,就是过来看看曜王妃可醒酒了没,若没有老夫这里有良药。”药族族长连忙道。

“刚刚醒了,酒量不好喝得不多醒得也快,多谢药族长挂心。”紫晴说着,看向智信大人,问道,“智信大人,这一早的又有何要事呢?”

智信大人听从了轩辕昭汐的话,说昨夜看到曜王妃偷偷离开,今早还未回来,他便报了药族族长,谁知道人一直都在呢!

面对紫晴的问题,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很是尴尬。

然而,紫晴这才看向轩辕昭汐,毫不客气,“昭汐公主,你们从未有交情,难不成有什么大事情?”

轩辕昭汐愣着,她昨晚上晕厥,今儿个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回大营了,她立马往寒紫晴这边来,求见被拒绝后,也顾不上那么多,只当她是还没回来。

竟然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如今,她真真后悔没有马上就举报她,跟上去也什么都没有瞧见,不知道她去毒窟做什么!

如今倒好,落得自己在药族长和接待大臣面前如此尴尬!

“智信大人,接待大臣的职责你应该清楚。”药族长分明生气了,酣睡之际被唤醒,谁能高兴呢?

这话,分明是提醒智信大人,不要干涉两国两位使者的矛盾!

智信大人连连点头,也不敢解释,只朝轩辕昭汐蹙眉看来,轩辕昭汐微惊,接待大臣可不好得罪呀!

紫晴并没有给轩辕昭汐回答的机会,紫晴微笑道,“药族长,既然来了,请立马请,紫晴有事请教。”

无疑给药族长台阶下呢,他连忙往营里走,客气笑道,“请教不敢,有什么事情,曜王妃直说便是。”

智信大人瞥了轩辕昭汐一眼,恨恨拂袖离去,讨好一个族长可远远比讨好一个使臣来得重要呀!

轩辕昭汐气得跺脚,低声,“轩辕离歌,我一定跟母皇告状,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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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分别,当众求

紫晴并没有点名道姓,非常隐晦地问了君北月的病情,顾太医在来信里说得清晰,君北月之前是昏迷后走火入魔,而导致意识全无,断定不了是否可以清醒。

如今,内功亦恢复,手指立马动弹了,这说明他还是有意识的,只是,不知道何时会清醒!

顾太医和孤氏家族华大夫的医术皆是精湛,但是和药族族长比起来,在药理方面自是有不足,紫晴一直就想请教,今儿个正是机会。

“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呀!”药族长捋着长须,蹙眉琢磨着。

“药族长,这能醒,是肯定的吧。”紫晴连忙问,她需要一个百分百肯定的回答。

“那是自然,只是…”药族长迟疑了。

“会很久吗?”紫晴连忙又问。

“这就不好说了,你也知道,有人一晕厥就是一辈子,虽有意识,却永远醒不来呀。”药族长淡淡道。

紫晴脸色骤便,喃喃而语,“这和醒不来,有什么区别吗?”

“有的,这能救的。”药族长却是笑了。

紫晴一愣,张着嘴都说不出话,药族长眼底掠过一抹复杂,低声,“曜王妃,你老实同老夫说,这人…是不是就是曜王爷?”

“药族长你误会了,不是王爷,王爷已经病愈,正疗养着呢。”紫晴淡淡道,暗骂自己冲动,可是,却又很想知道,药族长说的能救,该如何救!

然而,药族长却没有问下去,而是取出了一颗药丸来,低声,“曜王妃,此药名曰归神,可使昏迷之人清醒,只是…此药能醒神…却也伤神,后遗症极重,或头痛难耐,或痴傻疯癫,往往比不醒还痛苦。若非万不得已,还是别用。”

紫晴怔怔地看着,迟迟都没有动手。

药族长迟疑了一会儿便起身,正要走,却又道,“曜王妃,南诏虽闭关锁国,消息闭塞,可是,老夫等人对大周,还是多有关注的,毕竟大周才是真真正正的南诏北大门呀!”

他说罢这才转身离开,紫晴怔着,药族长的话,说得一点儿也没有错。

没有大周守着南疆关口,多少人可随意进出,大周是进南诏的第一道坎呀!

海路,毕竟是有限制的,龙渊大陆诸国至今都没有哪一个国家有一支齐备的海军!

大周是进南诏的第一道坎呀!

那便意味着,君北月便是这第一道坎!

药族长,他明白的,君北月不能一辈子睡着,他必须醒,哪怕就是一个身份,傀儡坐在曜王府里,他都必须在!

她的身份再尊贵,她手上的势力再大,终究不是男儿身,终究不是大周皇室的血脉,终究继承不了皇位呀!

而大周的皇子,多着呢!

紫晴看了案几上的药丸一眼,迟疑了片刻,终是收了起来…

昨夜醉酒,今日直到临近中午,大部分人才都醒来,午膳后便启程回王城了。

回程顺流而下,远远比来时要快很多。

回到王城时候正是午后,从王城大门口,开始,几乎是人山人海望都望不到尽头,南诏子民对于净水的热情,永远是紫晴他们理解不了的!

载着净水的游街马车上,南诏王上和沁妃娘娘,高兴地同他们的子民们招手,微笑。

人山人海里自觉让出了一条道,马车缓缓驶过,南诏王上和沁妃娘娘开始泼水净水,一时间,众人争先恐后而前,却谁都没有越过警戒线分毫!

紫晴在马车里静默看着,纵使周遭再热闹,她的心思全都在留仙岛上,一定用不上袖中那颗药的,说不定,等她回去了,就会有更好的消息了!

直到夜晚,第一日的盛会才结束,整个南诏王城将会欢庆三天三夜,紫晴早已归心似箭,却也不得不等。

相比起紫晴,耶律芊芊却是恨不得盛会无限期延长,至少她就不用被父皇召回去了,也不用天天四处打听司徒浩南的下落。

三天未过,便开始不舍。

然而,三天,终究是很快就过去了。

南诏王亲自将众使臣送到王城大门口,紫晴自是往北走,从大周南大门回,而轩辕昭汐和来时一样,走海路,往东北方向。耶律芊芊亦是海路,走西北方向。

楚飞雁似乎忘记了耶律芊芊当初在土王神殿前的警告,虽然没有同耶律芊芊同行,却也让接待使臣安排的船只,仍是走海路。

众人已经都道别了,就剩下楚飞雁还被沁妃娘娘拉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看上去像极了亲姐妹。

这一路上有沁妃娘娘“殷勤的伺候”,从琴艺大赛后楚飞雁就再没有找紫晴什么茬了。

轩辕昭汐告辞之后便先行离去,耶律芊芊硬是拉着司徒浩南,憋着小脸,撅着嘴,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儿,就是怎么都不说话。

司徒浩南似乎很有经验,任由她看,同是不说话。

紫晴正好有借口停留,坐在马车里瞧着楚飞雁,好一会儿,沁妃娘娘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楚飞雁。

“南诏王上,多谢这几日的热情招待,得南诏净水洗礼,飞雁此生难忘!飞雁代表父皇,诚邀王上和沁妃娘娘若有闲,一定要到西楚走走。”楚飞雁说得客气,心下连连松气,总算能摆脱沁妃娘娘了,这个女人能得南诏王如此盛宠,岂好对付?

谁知,南诏王并没有回答她,竟是接过下人端来的水,轻轻泼了她一把!

这是什么礼节,方才其他人告别的时候都没有呀,楚飞雁纳闷地抬头看去,一撞见南诏王那爱慕的目光立马给惊了。

“王上,你竟还留着净水!”沁妃立马娇声,分明是不满。

这是净水!

楚飞雁脸色立马煞白,恶心感涌上心头!

她作为使臣,已经在明净湖接受过南诏王的净水了,要知道,在王城里的泼水盛会上,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朝对方泼水,那便是表示暧昧之情呀!

说得直白一点,那就是求爱呀!

南诏王当众再同她求爱!

楚飞雁咬牙忍着,避开南诏王猥琐的目光,只当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南诏王上,王妃,告辞了!”

她发誓,这一笔账她一定要还给寒紫晴,她发誓,她永远都不来南诏了!

“后会…有期。”南诏王说得意味深长,他只是表情了这么个意思,并不强求,和南诏泼水风俗一样,若是长公主有意思,日后必会有回应的。

楚飞雁点了点头,看都没敢多看沁妃一眼,逃一般狼狈上了马车,便急急离开。

紫晴在马车里笑得像个顽皮的小丫头,若不认识的见了,还真就当她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小丫头呢!

她心满意足地冲司徒浩南大喊,,“司徒,我先走,他晚点过来!”

说罢,冲耶律芊芊挥了挥手,这才离开…

☆、218顺道,绝对不娶

也不知道司徒浩南到底如何跟耶律芊芊分别的,足足五天五夜还不见司徒浩南追来。

此时,紫晴早就过了南疆大门,正孤身一人站在司徒家的会客大堂里,任由司徒夫妇打量。

司徒夫人和司徒城主都纳闷着,这臭丫头,之前可是司徒浩南给彼此台阶下的,如今,她自己要跑来过干什么,见了他司徒城不应该是要绕道走的吗?

“魅香,可解了?”

司徒城主淡淡道,虽然没有请紫晴坐,没有任何待客之道,但是也没有给紫晴脸色看,上一次的事情再闹腾下去,可真就没有人能给台阶下了!

这个丫头的脾气他们夫妇俩都是领教过的,绝对不会他们的宝贝女儿弱。

这事情要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夫妇俩趁君北月不在,欺负一个女人!

“没有。”紫晴大声回答。

“怎么会!”司徒城主惊了,“不可能,你真找到毒窟老人了!”

“找到了,他要我换半身血,司徒城主,这是换血,不是解毒,我拒绝了。”紫晴认真道。

这种情况,司徒城主还接受得了,否则他这个人情岂不白白浪费掉了,正要问呢,司徒夫人却不客气道,“那你还来做什么,君北月同我们的关系,跟你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司徒夫人隐隐不安着,这个臭丫头目无尊长,敬酒不吃吃罚酒,之前说了婚事是君北月答应了,跟她没关,他们找君北月去,那她现在又来做什么呢!

又不是帮不了她,而是她自己拒绝了呀!

“我就是专程来告知你们一声,我的毒没有解,君北月的承诺就失效。”紫晴一字一句说得认真,说罢,立马转身就走,头都不回,只留司徒城主和夫人皆愣,一时间都缓不过神来!

直到紫晴到了大门口,他们才急急追出,“寒紫晴,你什么意思!”

“我的毒没有解,君北月的承诺就无效,就这么简单!”紫晴又重复了一遍,并没有止步。

“寒紫晴,这件事不是你说的算!”司徒城主立马怒声。

紫晴止步,唇畔勾起一抹冷笑,这才转身,“司徒城主,我不过是来告知你一声而已,你们当初的约定,我的毒解了,他便娶。如今我的毒未解,他自然不会娶,如果司徒城主要强行将女儿塞给我曜王府,我想,天下人会更加笑话的,不如趁早澄清了那谣言。”

“臭丫头,你真以为你代表得了君北月吗?”司徒夫人冷声。

“我知道,司徒夫人你也是正室夫人,你应该很清楚,小妾要入门,必须正室点头的,如果二老强行闹下去,难堪的只会是贵千金和贵城。”紫晴说着,取出之前那封信函掷给司徒城主,便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司徒夫人气得直跺脚,司徒老爷却是眉头紧锁,寒紫晴说的,不无道理呀!

“老爷,太过分了,这都欺负到头上来了!”

“馨儿那性子若同她共侍一夫,怕是…何况,君北月的心可都在她身上呀。”

“我看不见得,她不过是可用而已!”

“浩南怎么那么久没报馨儿的消息了,这件事还是找馨儿回来商量!”

“听说浩南被西楚的芊芊公主纠缠着,天晓得那臭小子又干什么事了!”

提起一双儿女,夫妇俩都是无奈,可是无奈归无奈,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头,还不是打心眼里疼着,护着。

紫晴到了门口,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地方,是她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头一回感受到父爱的地方,头一回对亲情有了憧憬的地方,可惜,却也是在这里明白了,儿女再有错,再明理的父母都会袒护的道理。

紫晴禁不住想,若是有一日司徒浩南和司徒馨儿真正起了冲突,这一对慈母严父会护谁多一点呢?

思及此,紫晴禁不住自嘲,这种麻烦永远都不会落到她身上的吧。

一见紫晴出门,十两立马禀,“主子,司徒公子来信,他在西荆南岸,说把事情处理好再过来。”

“西荆南岸?他送芊芊公主回去了?”紫晴狐疑着,然而,打开信函一看,立马给乐了!

楚飞雁被拦在西荆南岸,走不了了。

西荆走不了,大周也走不了,就是有一个东秦了!

至于,东秦,就是等到西荆和大周都乐意让楚飞雁借道了,等到东海都枯了,东秦也绝对不可能让楚飞雁上岸的!

这两国可是有着国仇家恨的宿敌呀!

紫晴经常想,南诏那一趟,她若是没有去当箭靶子,天晓得楚飞雁和轩辕昭汐会如何斗呢!

从始至终,可都没有见过两人相互正眼瞧过一眼呢!

“主子,咱们要等吗?”十两问道。

“不等了,让你先送到里韶山的信,送了吗?”紫晴淡淡问道。

一回到南诏就收到顾太医的消息,君北月打从那一次手指有动弹后,就再没有动静过了,两个大夫的诊断都和药族长说的一样!

一恢复内功没有醒来,接下来要他醒,真真要看天意了!

她想他了,两个月的时间都觉得长,何况是三年,她等不了,大周也等不了。

曜王府那里,不管是天徽帝还是那帮皇子们,甚至是大臣们去看君北月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而帝都也开始有各种传言了!

她要走,又要保大周的太平,就只有里韶山里的那个人帮得了她。

“启程吧,十两,传令东海岸,安排出海,随时候命!”紫晴淡淡道,立马翻身上马,王里韶山疾驰而去…

而此时,西荆的南海岸,正热闹得让司徒浩南流连忘返。

龙渊大陆各国对未知的海洋都是畏惧的,若非是必要,若非是短途,不管是谁,一般都不会轻易出海。

所以,船只少,港口也少。

要从海洋上西荆,只有一个港口可以停船,名珊瑚港。

此时,港口内外,两艘大船上的两个女子正远远地大骂。

“耶律芊芊,本公主警告你,马上让开!这是我父皇同你西荆事先就说好的,借道来回,你要清楚,反悔是要付出代价的!”

楚飞雁一离开南诏王城,恶心得日夜不停赶路,她当然记得耶律芊芊的警告!

可是,她才不会怕耶律芊芊,她借道出使可是父皇亲自和西荆皇帝谈妥的,耶律芊芊区区一个臭丫头,根本说不上话的!

可谁知道她抵达西荆珊瑚港却被拒绝了,说西楚皇帝还在和西荆皇帝沟通,暂时无法放她通行,要她等。

她等,谁知一等就是十天,都等来了姗姗来迟的耶律芊芊,西荆竟还不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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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拒绝,无路可走

宽阔的海港口,一列大船一字排开拦在入口处,司徒浩南嘴里叼着跟野草,吊儿郎当地倚着在椅子上,闲适欣赏骂战。

就在最中央最高的那艘大船上,耶律芊芊已经乐此不彼地和楚飞雁对骂了近半个时辰。

司徒浩南现在总算明白当初寒紫晴怎么要他跟南疆守将先打个招呼了,原来就是要困死楚飞雁呀!

这果然应验了她那句话,要阴她一辈子!

寒紫晴说了,只有大周人氏和南诏人氏才允许通过南诏南大门,其他的都免谈,这无疑就是针对楚飞雁的呀!

如果说之前还是天徽皇帝当政时,二皇子和怡妃娘娘还说得上话,楚飞雁要成为大周人氏也是很简单的,同大周和亲便成。

而如今,楚飞雁要从大周南疆大门过,就只有一条路了,同南诏和亲,拥有南诏人的身份!

同南诏和亲?

思及此,司徒浩南嘴里那晃动着的野草突然戛然而止,他脑海里禁不住浮现出南诏王上那脑满肠肥而有年老色衰的脸,顿时一个哆嗦,只觉得脑后阴风阵阵!

寒紫晴啊寒紫晴,你真是…琴艺一计定乾坤!

最毒妇人心呀!太狠了!

而此时,争吵声越来越大。

“耶律芊芊,你再不让开,本公主一定要你为此付出代价!”

“哼哼!哼!本公主怕你呀,有本事你硬闯啊!来呀!”

“你以为我真不赶过去!”

“你就是不敢过来!”

“我…我不跟你说,把你们的守将叫出来,本公主有话要跟他说!”

“有什么话尽管说,本公主可以全权代为回答!”

“你滚一边去,耶律芊芊,我西楚借道你西荆,是给足了你西荆面子,大周皇帝多少回主动要让本公主借道,本公主都不屑一顾呢!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耶律芊芊乐了,立马从座上跳起,正要将寒紫晴要她不放人的事情说出来,可转念一想,却立马大声反驳回去,“西楚的脸我西荆就是不要,怎么着,大周赏脸你就走大周去呀!有没人拦住,趁早滚,别妨碍本公主看海!”

楚飞雁气得满脸通红,心堵得恨不得扑上去将耶律芊芊那臭丫头撕了,可是,她很清楚如果这么做,她就真别想从这个港口登岸了,而大周的入口,还有东秦的,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可能!

虽是如此,楚飞雁还硬端着高姿态,冷冷道,“耶律芊芊,这话可是你说的,在场所有人都可全都听到了!本公主改道大周,你可别后悔,到时候别来求我,出尔反尔的代价,你可要担当得起!”

“啧啧啧,楚飞雁,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死皮赖脸的,当初借道我西荆,可是你父皇好声好气连着好几封信函端到我父皇手上,央求我西楚借道呢!你现在竟敢说是赏我西荆脸,你有脸不?”

“你!你嘴巴放干净点!”

“挨不起骂就别杵在那碍眼,大周皇帝不是求着你去嘛?你去呀,楚飞雁,本公主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告诉你,你若是可以从大周过,本公主就向你磕头认错!”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芊芊公主哪里来的这等把握呀!

楚飞雁眯着眼,正要开口,谁知耶律芊芊却又道,“你要是过不了,再折回来我西荆…”

“你想的美,本公主没错,不会认错的!”楚飞雁立马打断。

可是谁知,耶律芊芊却是轻蔑地哈哈大笑,“楚飞雁,本公主只是想说,“就算你折回来磕头认错,本公主都不赏脸!”

“你!”

楚飞雁险些岔气过去,她不断地锊着心口,在甲板上来来回回踱步,给自己时间冷静,她必须冷静。

可是,耶律芊芊可玩得更起劲,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跟她大吵大骂的,她怎么会轻易放过。

她往左右两边船上旁观的将士们看去,突然双手指挥一般扬起,“楚飞雁,滚!”

一时间,左右两边加起来有十来艘船,上千将士竟跟着齐声,“楚飞雁,滚!”

这声音,如涛声般震耳欲痛!

“西荆不欢迎你!”

耶律芊芊说一句,众将士跟着说一句,“西荆不欢迎你!”

“冒犯芊芊公主,构陷西荆使者,西荆永远不欢迎你,滚!”耶律芊芊再大喊,众将士再跟。

对面的楚飞雁哪里能冷静得了,自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气得她立马连连重重跺脚,甲板险些给跺破了!

“耶律芊芊,本公主跟你没完,本公主杀了你们!闭嘴,全都给我闭嘴!”

她立马取来弩箭,也顾不上瞄准,立马就要射。

司徒浩南立马起身,而楚飞雁身旁接待使臣皮罗大人连忙上前拦下,“不可不可,长公主,你坐的这是南诏的船呀,南诏绝对不想牵扯西荆和西楚之间的恩怨!”

“本公主就代表我西楚,关你们南诏屁事!滚开!”楚飞雁怒声。

然而,皮罗大人却还是按着她的手,“长公主,微臣劝你冷静冷静,一旦你动手,按照南诏的规矩,微臣就必须将你请下船去了!”

按照规矩,南诏只送楚飞雁到这里,到了允许楚飞雁借道的西荆会有船只来接走楚飞雁。

只是如今情况特殊,皮罗大人看得出来他们王上对长公主有点意思,也不敢冒然丢下楚飞雁,但是若楚飞雁要跟耶律芊芊动手,边关之地,又是两国公主,此事可大可小,他可就负不起这个责任了!

“请我下船?”楚飞雁突然冷笑起了,隐隐有些自嘲,“下船了我去哪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对面耶律芊芊又喊了,“滚呀,滚得远远的,别碍着咱芊芊公主观海!”

立马,左右两群将士跟着齐声,声音响亮雄壮,余音不绝!

楚飞雁气得一口鲜血“噗”一声吐了出来,冷不防扬手直接甩开了皮罗大人!

可是,随即,对面甲板上数名将士立马保护在耶律芊芊前面,而司徒浩南也早已出现,站在最前面。

与此同时,楚飞雁身旁数名南诏侍卫齐齐上前拦住了她。

皮罗大人从一旁爬起来,欲言又止,暗想,这长公主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

本就有求于人,当初在土神神庙前,怎就偏偏要对芊芊公主那般计较,那般落井下石?

“滚开!本公主就是不回西楚了,也一定要撕了这个贱蹄子的嘴!”楚飞雁怒吼,随即“咻”一声冷厉,短箭飙出!

☆、220改道,有办法的

“铿”

利箭和长击碰,随即被震得粉碎!

一时间众人皆怔,并非惊诧于楚飞雁胆敢动手,而是惊诧于司徒浩南的能耐!

在场众人,即便是耶律芊芊都不成见识过司徒浩南的真正能耐呀!

耶律芊芊从侧旁看去,正好看到司徒浩南专注认真的侧脸,没有一贯的吊儿郎当,而是线条刚毅,表情肃然,男子气概十足!

耶律芊芊立马就痴了,都忘记了跟楚飞雁争吵,她花痴一般双手紧握低着下颔,禁不住喃喃自语,“他要是能这么认真地看着我,那该多好呀!”

这一击,无疑宣告了楚飞雁的失败,纵使她身旁带了不少高手侍卫,可是同司徒浩南这个司徒城大少爷相比,根本就是来丢脸的!

楚飞雁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原本一登上西荆的岸便会立马给父皇保平安,顺便问问楚天戈的下落,如今父皇必定知道她出事了,但是却迟迟没有解决,这足以说明西楚皇帝是打算纵容芊芊公主到底了!

怎么办?

难倒她真的要改道去大周,可是,去大周就等于去求寒紫晴呀!

或者,她可以在南诏多待一阵子,父皇总会有办法救她的!

只是,这个念头一浮出脑海,南诏王那双色迷迷的眼睛立马也随即浮现,紧接着便是沁妃那双狭长的狐狸眼!

楚飞雁禁不住一阵哆嗦,不!她绝对不要!

她自小到大,一直心心念念的要嫁的人就是曜王君北月呀!

不待南诏,她就只能游荡在茫茫的大海上了,可是,她就连一艘船都没有,这船可是南诏的呀!

就在楚飞雁走投无路、进退两难之际,皮罗大人见她有点冷静了,连忙爬起来上前低声,“长公主,你好好听微臣一声劝,咱们别耗在这里了,咱们回南诏去再想办法,你来者好歹是客,只要你不擅作主张,站在南诏的船上坏了南诏和西荆的友好,王上绝对不会白白坐视不理的,西荆不走,咱们还有大周南疆可过呀!”

楚飞雁无动于衷,冷冷地看着耶律芊芊,心底恨的却始终只有一个人女人,寒紫晴!

若非这个女人,西楚和大周那一战不会来得那么突然,西楚也不会沦落到战败元气大伤的地步,若非元气大伤,岂容西荆如此欺负到头顶上来!

要知道,在那场战争之前,她西楚长公主走到哪里哪一国国君都得亲自接待,更别说是让道了!

而这一回,她沦落到有路无法走的地步,更是寒紫晴的杰作!

那个女人抢了她的君北月,抢了她的所有荣耀,这辈子,她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绝对不会放过楚飞雁!

“长公主,南诏和大周历来是友好之国,大周皇帝好歹会给咱们王上面子的,咱们先回去吧,让王上替你求个人情,如何?”皮罗大人又劝。

“好!”楚飞雁竟一口就答应了!

很好,哪里都过不了,就偏偏从大周过,偏偏从寒紫晴眼前走过去!

她不会求她,南诏王会替她出面的,她就不相信寒紫晴会不给南诏王的面子!

多忍受几日的恶心,总会过去的,总会有她报仇的一天的!

思及此,楚飞雁立马朝耶律芊芊指去,怒声,“耶律芊芊,告诉你父皇,有他求我西楚的一天!”

说罢,这才跟皮罗大人往船舱里去。

“楚飞雁,要你从大周过了,记得来找我哦,我会跟你磕头认错的,哈哈!”耶律芊芊立马反讽回去,这件事若没有父皇的首肯,事关重大,她岂能闹成这样!

她西荆才不怕战败的西楚呢!

看着南诏的船只远远而去,耶律芊芊却还意犹未尽,迟迟不看收回视线。

司徒浩南在一旁连连翻白眼,“得了,你别装了,你再看,我也得走了,说好送到这里的!”

耶律芊芊立马就撅嘴,转身看来,“多陪我一会儿会死呀!”

“会!”司徒浩南立马点头。

“怎么个死法?”耶律芊芊不悦道。

“烦死。”司徒浩南说着,立马跃上小船要走。

“喂,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那个问题呢!”耶律芊芊大喊。

司徒浩南微微一僵,立马下令开船,无所谓的扬了扬手,“忘了忘了。”

“你是不是喜欢寒紫晴!”耶律芊芊却毫不避讳大喊。

然而,船只缓缓驶走,司徒浩南也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不愿意回答,迟迟都没有回应…

几日的奔波,紫晴终于抵达里韶山,此时她正在一处小山坡上休息,看着司徒浩南的来信,唇畔勾起一抹忍俊不禁,顽皮的窃笑。

司徒浩南这来信,洋洋洒洒,详详细细整整五大页纸,竟是将耶律芊芊和楚飞雁对骂的所有内容全都给记下来,甚至就连楚飞雁的每一个反应也都详细纪录,让紫晴看得如身临其境,见识了楚飞雁气得吐血的那一幕!

紫晴这一手是司徒浩南的长信,另一手却是南疆边关大门赵将军的来信,说是南诏王上差人来探听消息,可否让楚飞雁借道大周边关。

“王妃,赵将军等着回复,让属下务必尽快赶回。”影卫低声提醒,心下有些纳闷,也不知道王妃娘娘从司徒公主那信函里看到了什么,竟一度忍俊不禁,似乎很开心。

“回去告诉他,还是我之前说的,非南诏人氏,非大周人氏不放行,这是规矩,不能例外。”紫晴说道。

“是!”影卫这才领命而去。

然而,人一走,紫晴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立马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在寂静的山林里,这笑声如百灵声音清脆,悦耳,令人听了都忍不住想分享她这份快乐!

就是这么个奇怪的女子,似乎不习惯也不懂在人前笑,总人后自娱自乐,笑得可傻,可不像她了。

然而,就在紫晴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她突然发现树上有一双温柔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她立马停下,仰头在地上,认真一看,只见头顶树上,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躲着男子,此时此刻正好奇地看着她!

☆、221书生,今生偶遇

“你是谁?”紫晴立马戒备,指尖轻弹,一下子就将那男子攀附的树干给折断了,男人噗通一声倒栽下地,紫晴这才看清楚他的模样,竟然…是个书生!

瞧着样子,似乎不会武功呀,荒郊野岭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一路跟踪她来的,只是,看着又不像,这家伙的身手可躲不过她的眼睛呀!

“你是谁,为什么偷跟我!”紫晴冷声试探。

书生却是不紧不慢爬起,揉了揉脑袋,又揉了揉胳膊,再揉了揉膝盖,竟还不理睬紫晴,又整理了好一会衣裳,拍去灰尘,这才抬头看来。

别说是那令群雄无光的君北月,就是相对紫晴见过的其他男子来说,这个男人并算不错出众,可却有一股特殊的书卷气十分吸引人,优雅安静,不染尘埃。

就这第一眼,便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仿佛这个男人就是从天下掉下来的,从莲花里开出来的,很干净!

“故人言,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不敢毁伤呀!不管毁伤呀”书生如吟诗一般仰头一番感慨,这才朝紫晴看来,“姑娘,你伤我身体发肤便是害我不孝,你必须跟我回家见父母!”

这是什么歪理?迂腐至极!

紫晴立马一匕首横上书生脖子,冷声,“你是什么人。”

谁知,这书生非但不怕,竟又吟诗一般仰头道,“古人言刀枪无眼,姑娘,你小心呀!”

说着,一双白皙温润,修长好看的手轻轻地企图推开紫晴的刀,紫晴可不客气,力道一提,立马割破书生的手指!

“哇…”书生连忙缩回手,连忙含住手指,后退好几步,“姑娘,你真的伤我,你必须跟我回家去同我父母交待清楚!你必须对我负责!”

“再不回答我的问题,我马上杀了你!”紫晴冷声警告。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是,你必须答应我跟我回家去!”

臭书生臭书生,说得就是这等迂腐直拗得跟茅坑里的臭石头还臭的人吧!看样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

紫晴眯着眼,步步逼近,书生害怕地连连后退,却还上不求饶,反倒教训起紫晴来,一开口就是引经据典,“姑娘,古人言男女授受不亲,你别在靠近我了!”

紫晴可不理睬,小脸冷得没有丝毫表情,不仅仅人在逼近,她手中的匕首逼得比她还近!

终于,书生止步,脚后跟往后就是悬崖了,终于,他说了句人话,“姑娘,有话,咱们好好说,古人言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紫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猛地将往外推,书生吓得脸色立马青了,大叫,“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来里韶山拜师的书生,年年参加科举考试,年年落败,就来这里找八贤王当先生的。”

紫晴微惊,“谁引荐你来的,你怎么知道八贤王住在这里?”

八贤王可是一直存在传说中的人物呀,之所以说存在于传说中,正是因为紫晴他们这一辈人基本没人见过他,他年是极高,是天徽皇帝的皇叔,先帝过世后,他对几个皇子手足之间相互残杀倍感失望,便辞官隐退于里韶山。

从此生死下落都不明,传闻天徽皇帝好几日要寻他出山,都寻不到。

八贤王还活着,这可是皇室的机密,这个书生居然会知道!

“我有一次路过这里,就咱们站的这里,救了八贤王一命,他就将真实身份告知于我,说如果有需要就来找他!”书生认真道。

“他住里韶山哪里?”紫晴又问。

“里韶山杏花村,青石桥边!”书生想也没想立马回答。

紫晴这才放开他,这家伙不像说谎,她可是查了很久才查到这个地点的!

书生连忙远离悬崖,戒备地盯着紫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