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第一次坐在办公桌前发起了呆。
想起昨天晚上和她在客卧里那漫长而又缱绻的亲吻,两个人都不太会接吻,不过好在他学得比较快,没让她察觉出来自己的生疏,算是在她面前撑住了男人的尊严。
小竹很不经吻,刚渐入佳境她就好像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不会换气,他就只能依依不舍地退出舌头,放她呼吸个够,然后再吻过去,吻着吻着就有些顾不上她的呼吸,直到她捶了两拳才回过神来,又放她呼吸。
其实孟屿宁并不想瞒着裴叔叔和她这样偷偷在客卧里接吻。
可他又不能否认,也不太愿意在小竹面前承认,这种偷摸的感觉非但没使他退缩,反而令他的欲/望更重了几分。
像个变态。
或许无论是什么性格的男人,骨子里还是喜欢刺激的。
尤其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
昨夜的亲昵那样令人难忘,可今天晚上就看不着她了。
也不知道她说会早点回来,到底是多早。
孟屿宁喉结微滚,阖紧眼皮,深深吐出口艰难的呼吸。
他好想她。
这个念头一起,孟屿宁打算给她发个微信。
直接说想你,她肯定又要害羞,说不定都不回他。
于是孟屿宁特意挑了个表情包。
是一只眼睛圆圆的大脸英短乳白盯着屏幕,旁边是一行字:想你辣。
孟屿宁不喜欢吃辣,但他没找到想你苦和想你甜,想你酸也没有,所以就发了这张辣的。
看在猫的份上,她应该会回的。
Island:【想你辣.jpg】
他盯着手机等回复。
竹子大人:【awsl】
孟屿宁看了半天,没看出来这是什么单词。
Island:【什么?】
竹子大人:【啊我死了的意思】
竹子大人:【哥哥你好落后】
孟屿宁并没有生气。
说起来,在还没有微信,QQ当道的那个年代,所有人都在赶潮流赶时髦,网名越取越花哨,什么符号都往怼,夸张的头像,夸张的QQ秀,夸张的QQ空间,以及夸张的非主流语录。
他那时候没空搞这些,网名是最简单的两个字,也不弄那些装扮,他觉得看着舒服,却被钟子涵嘲笑土。
现在呢?
赶时髦的贺筝月和钟子涵早已把空间锁了起来,当年他们发的那些签名和动态都成了明晃晃的黑历史,连自己都没眼看,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那个无病呻吟的自己。
由此可知,赶时髦也并不好。
因为时代永远是向前进的,没有人会永远年轻。
现在正流行的东西,也许会在多年后成为经典,但更有可能会在多年后变成难以启齿的过去。
Island:【为什么你死了】
竹子大人:【因为我被你萌死辣】
竹子大人:【发射爱心.jpg】
竹子大人:【biubiubiu~】
这个发射爱心的表情包是静态的,但孟屿宁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
简直是心动的取向狙击,将他直接拿下。
他将手指抵着唇,也没有忍住从喉间溢出的笑。
孟屿宁在找有没有被射中倒地的表情包。
他觉得只有这个表情能够表达他现在的心情。
因为沉浸在表情包的世界里,直到下属又进来找他。
这位孟姓副总又不能承认他刚刚因为在和女朋友斗表情包所以才没空看文件,只好轻咳几声,向下属道了歉,并表示自己马上看,请他再等等。
***
雪竹是在下周的周末回童州的。
她原本是想和爸爸一起回来,结果裴连弈又临时有事,被李叔叔叫去了外地。
所以就干脆不等了,再等的话孟屿宁可能真要找她报销往返深圳的飞机票。
雪竹给孟屿宁打了电话让他来接。
他在门口等她,雪竹刚出来看到他,立马拖着小行李箱往他这边小跑。
行李箱的轮胎有些承受不住主人的速度,发出痛苦的咕噜声。
男人笑着看她跑过来,微弯下腰将她抱了个满怀。
下意识往她身后看,想看看有没有小尾巴在她身后甩来甩去。
在确定没有尾巴后,孟屿宁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感到稍许无奈。
替她放好行李箱,孟屿宁打算先送她回家。
“待会再回家吧,我妈不在家,她们单位这星期搞团建,去隔壁市旅游了,”她坐在副驾驶上摸了摸肚子,“我饿了,先去吃饭吧?”
孟屿宁点头:“好,你想吃什么?”
“随便,”雪竹随口说,突然又意识到什么,有些犹豫地看着他,“把吃什么的主动权交给男人应该没什么吧?”
孟屿宁笑起来:“没什么的,别那么紧张。”
雪竹撇嘴,有点不服气:“我紧张还不是因为你每次都说那种话,什么不要把主动权交给男人啊,然后就——”
她突然住口。
打住,不健康。
但孟屿宁最擅长的就是靠前半句推后半句,尤其是雪竹这种常常管不住嘴的。
雪竹看他虽然嘴角噙着笑,但是没追问她,悄悄松了口气。
结果在等红灯的间隙,孟屿宁突然解开了安全带,也不等她问出“你解安全带干什么”这句话,直接倾身扣着她的后脑勺亲了过来。
男人清冽好闻的气息从唇齿间探了进来,雪竹脑内轰鸣,神智被轰德七荤八素。
直到后车的鸣笛声响起,孟屿宁缓慢地从她嘴里退出,松开了她的唇,又从容地系上了安全带接着开车。
嘴唇上温热的气息还残留着。
雪竹足足愣了好几分钟,才后知后觉地问:“你刚刚干嘛?”
“嗯?”孟屿宁目视前方,看着前方路况回答她,“亲你。”
雪竹语气暴躁且娇蛮:“我当然知道,我问的是你干嘛亲我!”
孟屿宁笑了笑:“我不能亲吗?”
“……”
雪竹不跟他说话,她把自己往车门那边挤,生怕再被他偷袭。
她遭不住。
孟屿宁找了家中餐厅带她吃饭,味道不错,但雪竹吃得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想的都是刚刚他那个吻。
怎么说呢。
虽然猝不及防,但感觉真的不错。
她在心里想自己也就这点出息了,亲个嘴都能魂不守舍,那以后更进一步了怎么办。
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已经往进一步想了,雪竹赶紧打住想法,羞耻地掐了掐自己的膝盖。
以至于吃过饭后她提出要回家,孟屿宁问她:“既然阿姨不在家,那要不要去我家?”
她第一反应不是拒绝,而是脸红。
孟屿宁看她不回答,低头看她:“小竹?”
他低头的时候,从唇中吐出的气息又近了些。
雪竹咬唇:“去你家干嘛?”
孟屿宁说:“有部电影想跟你一起看。”
雪竹在心里唾弃自己的黄色思想。
情侣间除了这个,明明还有很多可以做的事,就比如他说的看电影。
她点头:“那就去吧。”
然后跟着他去了他家。
他家还是那样,没什么变化,干净整洁得像样板房。
孟屿宁说的电影是部相当烧脑的西班牙电影,雪竹本科的第一外语就是西班牙语,她挺有兴趣。
“你怎么会想起看西班牙电影啊?”
“朋友介绍的,他跟你一样大学是学的西班牙语。”
雪竹坐在沙发上,孟屿宁问她吃不吃零食。
她上次来做客的时候因为和他相处还挺别扭,所以一包零食都没动。
这次来就没那么客气了。
电影的进度演了十几分钟,雪竹已经干掉了半包薯片。
她举着薯片问孟屿宁吃不吃。
孟屿宁不吃零食,这些零食本来就是买给她吃的,上次来的时候她没动,于是就留到了今天。
他没拒绝,吃了一片,味道确实还不错。
两个人就这么并排坐着,就着零食一起看电影。
看到后面剧情逐渐精彩了起来,雪竹渐渐投入,她看这种烧脑的不太安静,特别喜欢推理,还喜欢跟人讨论,孟屿宁跟她正好相反,他看电影一向很安静,等看完了以后才会发表评价。
于是雪竹一直拉着他猜剧情,孟屿宁有些地方的推理跟她不太一样,但听她条条有理地说了一大堆,思维也渐渐地被她带偏了。
她有点吵。
其实小时候的雪竹就是个小话痨,就算人家没话跟她说,她也能一个人说得特别起劲。
他通常都是捂住她的嘴,叫她别说了。
孟屿宁没辙地笑了笑,不是对她,是对自己。
对自己又一次想要吻她的念头。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蜻蜓点水地亲了下她的唇角。
其实这时候雪竹就已经安静下来了,可是他不想停。
孟屿宁将电影暂停,刚刚为了观影效果所以拉上了窗帘,如今就着屏幕里的荧光,孟屿宁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亲昵地抱着她,胸口的地方能感受到她的雪团柔软,不自觉从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又把她抱紧了点。
雪竹觉得他的力道有点重。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更多地还是因为被他亲昵的纠缠着而感到浑身酥麻。
他们和所有陷入热恋的情侣无异,无论怎样亲密都觉得不够。
直到孟屿宁撩开她的头发,埋头在她颈侧轻咬了下,雪竹一个激灵惊醒,明显地感受到他在向她这边倾压。
是带了几分侵略和攻击感的逼近,雪竹恼羞成怒地向他控诉:“你明明说是看电影!”
男人轻笑,非常坦然地狡辩:“傻妹妹,现在就连高中生对这种邀请多少都会怀疑吧?你怎么还这么天真。”
第69章 . 二十三岁 情书【二更】
呼吸逼仄间, 雪竹从他逐渐加重的呼吸中察觉到他的目的好像不仅是接吻而已。
接吻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亲密动作而已。
更深的,是他手上的动作。
男人像是坐上颠簸的公车,又没有位置坐, 于是那双修长的手本能地在寻找拉环。
雪竹睁开被水光盈满的双眸望着他。
他停下,目光沉沉, 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雪竹咬唇, 从来没被人这样对待过, 触感陌生又新奇,电流从胸口涌入四肢百骸,连指尖都觉得酥麻, 她有些受不了, 往后仰了仰身子, 声如蚊讷:“亲就亲, 手不要乱放。”
她这样说, 可表情委实没什么说服力。
孟屿宁从喉间溢出浑浊的呼吸,觉得有点要命。
倒不是夸张。
原来谈恋爱是真的可以让人理智尽失,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
食髓知味又沉溺其中。
她真的太可爱了。
无论是欲拒还迎还是胡闹蛮缠,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
小时候就很喜欢她,每每想到她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笑出来, 现在这种喜欢变成了男人对女人的占有和渴求,一想到她或是触碰到她就不自觉去亲近。
他用镜片下那双含笑且意味深明的眼睛问她。
你不讨厌是吗?
雪竹躲开他的眼睛,伸手往旁边摸,摸到了刚刚被他扔在一边的薯片。
“吃薯片吗?”
她用薯片挡在两人紧贴的身体之间。
孟屿宁:“不吃,”顿了顿又笑着补充, “我不喜欢吃薯片。”
他这样说摆明就是挖了个坑让她往里跳。
然后雪竹真就往下跳了。
“那你喜欢吃什么?”
孟屿宁唇边的笑意愈来越深。
乖妹妹,真听话。
他眨眨眼,轻笑:“我喜欢吃豆腐。”
雪竹心想豆腐也算零食吗?
然后就被吃豆腐了。
孟屿宁把她压在沙发上的时候, 雪竹才后知后觉,原来他说的豆腐是这个。
男人紧紧地抱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他将唇附在她耳边,用温热喑哑的声音叫她的小名,低喃细语:“小竹。”
温柔到了极点,却又带着湿润的欲/望。
孟屿宁动情时的样子特别勾引人,漂亮的眼睛里全是对她的爱意和怜惜,恨不得把心都剖出来给她看,告诉她自己对她有多喜欢。
双腿一凉,松松握着他双臂的手蓦地攥紧。
她最无法抗拒的是就是他的温柔,无论是温柔的吻还是温柔的占有。
沙发空间太小,仅仅只能容纳雪竹一具娇小纤细的身体。
她人如其名,雪白清香。
孟屿宁打横抱起她去了卧室。
二米二的大床上足够将渴望发挥到极致。
高楼暗室中,雪竹的身体像是被浸泡在巫山云梦之中。
紫松压雪团,挺直而柔软,香恣入骨,咬定樱桃不松口。
刚下过雨的幽幽树林前,道路泥泞,湿漉不堪,猎人脚边湿滑,差点摔倒,他将刚猎得的小鹿摆在树林前,住在树林深处的少女被引诱出林,从未见过这样的猎物,于是上前查看,猎人循循善诱,求得少女带他入林,给他一个栖身之处,两人便可一同品尝这鲜美的鹿肉。
少女心如鹿撞,点头答应。
后来少女上当受骗的声音从林里传来,而猎人早已将小鹿和少女都尽数吞噬于腹中。
……
“怎么办?”他哑声问,“没那个。”
雪竹翻了个身,用背对着他,难堪地并拢腿磨蹭说:“那就算了。”
孟屿宁重重叹了口气,覆身吻她的蝴蝶骨。
还是不要让她吃药。
“难受吗?”
爬山爬到一半,一口气不上不下的,不难受才怪。
雪竹红着脸,小口喘气,没说话。
孟屿宁柔声问:“我帮你?”
雪竹没听懂:“嗯?”
他向下,头钻进了覆盖着两人的被子里。
攀至山顶的雪竹晕乎乎地想,原来山顶的风光是这样的。
孟屿宁扯过床头柜上的纸巾擦拭嘴唇,掐掐她的脸,问:“电影还看吗?”
近两小时的悬疑电影看了一半就被暂停,直到孟屿宁抱着腿软得打颤的雪竹从卧室里出来,又接着带她看完了一整部电影。
下半场的电影,雪竹始终保持安静,就连电影结尾那震撼的反转都未有多大反应。
后来孟屿宁接了个电话去了书房,雪竹又把电影从头看了一遍,强迫自己忘记刚刚在卧室里发生的一切,没了男人的打扰,一个人安安静静看完,才后知后觉地为这部悬疑电影那严谨的逻辑剧本设置而感到惊艳。
电影看完后,宋燕萍打来电话,问她怎么不在家。
今天是周日,单位团建的最后一天,宋燕萍回到家后发现女儿还没回来。
雪竹心虚地说:“我在屿宁哥家里。”
“你在宁宁家啊?那你晚上还回来睡吗?”
雪竹几乎是立刻说:“当然回来啊,妈你想什么呢!”
宋燕萍莫名其妙:“我想什么了我?我就问你在不在哥哥家过夜,过夜的话记得别给哥哥添麻烦。”
“……”
孟屿宁谈完工作后从书房出来,雪竹正好挂断电话。
她没由来地盯着他看。
他眨眼:“怎么了?”
衣冠禽兽大概就是指孟屿宁这种吧。
所有人都被他骗了。
就连她也被骗了好多年,童年滤镜太重,如果早知道他本质是那样的人,她一定不会在少女时期的时候,将他形容成天边那一颗如斯明亮,追赶不上也触碰不到的星星。
回家之前,她又找了部电影看。
孟屿宁家的电视屏幕大,分辨率高,看电影特别爽。
这次他们没再找悬疑电影看,而是正经找了部文艺电影看。
电影是二十几年前的老电影了,随着年纪的成熟,人会愈发的念旧,那些年代颇久的影视剧也会如同美酒一般。
一部老电影看完,就像是在雪山风光中泡完温泉,从身到心都是对电影结尾的悠长回味。
因为电影名,雪竹不可置否地想起当年那封他看过后被自己撕掉的情书。
情书的意义在于,那些说不出口的喜欢,都能够通过笔尖的诉说,完完整整地传达给对方。
如今的她安心地窝在孟屿宁的怀中,觉得那封情书已经不重要了。
往后的很多日子,她都可以直接说出喜欢两个字来。
而孟屿宁的想法却和她截然相反。
“小竹,”他微顿,环着她的胳膊力道又紧了几分,像是生怕她从怀中溜走,“你说过不想再谈这件事,但我还是觉得应该为这件事认真跟你道歉。”
雪竹:“什么事?”
“高三那年你写的那封信,我不应该看。”
他们都是从小孩成长过来的,十几岁那会儿,尚未成熟的心思有多敏感脆弱,孟屿宁是能够与她感同身受的。
他那时匆匆从英国赶回来,结果却被阿姨告知,小竹成绩下降的原因是因为她早恋了。
平日里对她体贴又疼爱的哥哥,最终选择了和她的父母一样,因为被生气失望的情绪蒙住理智,而不顾她的想法,看了那封信。
也不顾她当时怎样哀求,怎样流泪。
这件事也一直让他无比后悔,每每自责懊悔时,都在想是不是就因为这封信,害得她对他失去了信任。
“没事啦,”雪竹摆手,“都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如果说之前还有埋怨,到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
她本以为分散的这几年自己很不好过,可直到那天听江颖说起孟屿宁在伦敦留学的日子,他过得甚至比她还不好。
他们彼此都曾在无意识间伤害过对方。
孟屿宁没有说话,只是用更为温柔而用力的拥抱回应了她。
“哥哥,”她突然用头撞了撞他的胸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写那封信吗?”
孟屿宁轻声:“为什么?”
雪竹说:“因为那时候我们学校有个男生给我写了一封信,在他给我写这封信之前,我对他完全没有印象,但是看了他给我写的这封信之后,我到现在还记得他的名字。”
她很感激他的喜欢和欣赏。
让那个时候自卑又消沉的她些微的意识到,她其实并非真的一无是处。
“所以我就想,如果我也给喜欢的人写一封信,就算我们以后都见不到面了,那他也不会忘记我。”
她说到这里,抬头打量他。
他察觉到她自下而上的目光,笑着说:“这样吗。”
语气平静无波,眼里没有半分笑意,像是为了附和她的话,而勉强回应。
雪竹试探地问他:“你觉得我这个方法好吗?”
“小竹,你不该问我这个问题,”他叹气,有些无奈,“我现在有点嫉妒,情绪很主观,可能没办法客观评价你的这个方法好不好。”
雪竹眯起眼,突然狡黠地笑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封信就是写给你的呢?”
孟屿宁微怔,没反应过来。
雪竹接着问他:“如果我说其实我喜欢了你好多年呢?”
男人被她一连串的如果给问懵了,有些失神。
雪竹不是微表情专家,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戳了戳他说:“说话啊。”
这短短的几十秒,男人思绪万千,一方面是为她的如果而下意识从心底涌上的巨大欢喜,一方面又是对从前那些点点滴滴的悉数回忆。
他心底柔软,最终闭上眼,将头埋进她的脖颈中,用无可奈何的喟叹声说:“小竹,别开这种玩笑。”
雪竹觉得脖颈被他的睫毛扫得痒痒的,不安地动了动:“什么玩笑啊?”
“如果那封信不是写给我的,我会吃醋会嫉妒,在你最美好的十八岁得到你爱慕的那个人,但如果那个人是我,”他苦笑两声,用极不易被察觉地哽咽声说,“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你好,才能弥补回你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