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素来虚伪,装得毫无破绽,微笑温和道:“少宗说就是了。”
故意一口一个少宗,呵呵。
阿刁故作害羞:“那啥,君上驾崩了,我的王爵啥时候授爵啊?”
NO1表情微僵。
众人:“……”
阿刁:“按理说,我的授爵得君上来主持吧,可怜君上天寿不允,我没有这个福气啊,那按老规矩,就得新君为我授爵,那总不能让他今天让我授爵吧,可他现在还是太子,这坏规矩了,那就明天我为他主持登基授君权后,再让他为我授爵?这就好比让君权基于圣人教化的正统授于代天行事的教宗,这是绝对没错的,但又让王爵授于君权,这也是没错的,可中间夹着我携带着教宗继承的身份,当我为少宗身份被君上授王爵的时候,这算不算是——君权授于教宗,教宗授于王爵,王爵授于君权,三权分立又彼此闭环相吞,大长老您是这个意思吗?”
NO1脸色当即变了。
怎么可能!
王权连麓山都想压在脚下,还能让三权分立,想屁吃呢!
谢家三异性王族的卧槽了,脸色十分尴尬。
他们跟王权以及麓山教宗三权分立?
这尼玛!
登天碰瓷了都。
三王族菊花都紧了,谢镜予的父兄内心卧槽,一群人疯狂给阿刁刷念力。
天杀的,我们乖巧伶俐一点都不作妖,得罪谁了我!
你以后可跟我们一起是王爵,能不能有点同阵营战友情!
倒霉的三异姓王族这一波属于吃瓜时被阿刁突然祭天,可怜又不敢贸然吭声,只能求救式看向山长。
可惜山长正在伸手摸阿刁桌子上的榴莲干。
这一波,阿刁在大气层,轻轻松松用魔法打败了魔法,而且是闭环的至尊级魔法,直指国本——权力的分配体系。
一向擅长诡辩的NO1吃瘪了,一群王族老头也黑脸了,一时想不出破局的方法。
那不然把王爵收回?
这一收回又啪啪打脸了,国家脸面都不要了,毕竟当初就是用这个奖励来堵住国内跟裂秦跟南晋的嘴,现在出尔反尔等于打国家脸面,除非给她更好的赏赐。
给啥?让她当太子?
想想都窒息。
那就让NO1收回刚刚的算计?这又打自己的脸。
这该死的陈阿刁!
怎么就这么狡猾。
阿刁可不觉得自己狡猾,大概觉得为难到了这群人均超300岁的老东西,于是用更温和体贴的语气说:“诸位长老不必觉得为难,我倒有一个绝佳的方法——那要么让大长老您代替太子殿下给我授爵?最好快点,咱不好赶在太子殿下成为新君前给我授爵,不然怪让人误会的,对您的名声不利。”
噗……夺笋啊,不仅夺笋,还往笋坑里倒百草枯。
以喝茶故作避险不想掺和的赵家老头喷了。
鱼老头也呛住了。
会议室内气氛尴尬又躁动,王族一群老头脸都僵住了。
NO1深吸一口气,严肃道:“阿刁你年纪小,怎能如此……君上之威不可践踏,那就还是鱼山长来吧,刚刚是我考虑不周了。”
阿刁叹气安慰:“大长老您这哪里话,您都多少岁了,这天底下若还有谁对您苛刻强求,要您时刻如圣人一般毫无破绽无懈可击,我第一个撕烂他的嘴!当知道我唐宋以天地君亲师之无上礼仪立国,传承立本,对老人自然要孝顺的,您说是吧。”
都弑君了,同姓一族杀成这样,还天地君亲师,不要太搞笑了。
可她就是一本正经,连损带骂——一群老东西,都这把年纪了还不死,还掺和这掺和那,呸!
被公然损成这样,这些老头心脏一抽一抽的,恨不得当场锤死她。
欸,可你不敢打,你就是不敢打!
这可不怪她,她不掺和的,你们非cue,cue了就别怪我羞辱你们。
一群老东西。
事实证明百亿人口麓山考核筛出来的魁首含金量还是高的,论脑子吊打一群,何况她本就擅长诡诈,谈笑间就hold住了场合。
NO1深吸一口气,微笑:“阿刁就是知礼,鱼兄,我可真羡慕你。”
鱼老头:“可不是,我们家阿刁可孝顺了,我麓山上下一群老的可喜欢了。”
当然喜欢啦,不喜欢就要被上面的一群老的托梦吊打呢。
而且他看出阿刁这一波反应既不拒绝麓山的权力,不把自己摆于下位,也暗暗提了王爵的地位。
她从不吃亏。
因为阿刁孝顺,尊老爱幼,给了台阶下,会议再次和谐美好起来,很快就结束了。
不结束不行啊,深怕这陈阿刁又损人,曹家等公侯担心这人心血来潮,等下也拿权贵公侯祭天。
鲶鱼精一搅合,会议加速圆满成功。
结束后,会议大厅的门打开,众人往外走,在乾坤殿正厅外面的广场上看到了跪着的一群……皇族。
老皇帝的子嗣都跪在这了,不论老幼,都跪着。
阿刁这才知道老皇帝的孩子这么多……上百个有了。
厉害了。
**
大殿门槛外,第一线是太子,第二线开始是三皇子七皇子等皇子长公主等等,再往后排……后来是宫妃。
这群人是国家权力顶层的内容。
是的,只是内容。
他们可以代表权力,也大部分最终只代表权力,却不能掌握权力。
起码现在,阿刁走出去的时候,目光扫过这些曾经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她的存在,目光微敛,思维略超脱。
她在想——这些人,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介蝼蚁。
区别只在于爹爹挂了后,他们跪的是乾坤正殿,而不是世俗老百姓的青瓦破屋。
不过是换了个主子,就哭得跟天塌了似的。
马桶:“你现在想什么?”
阿刁:“想的是——其实,王族也不过如此。”
的确不过如此。
阿刁冷眼看着鱼老头宣布太子即位,也看着澹台珂等人面如土色。
宣布完毕,太子接了王旨意,按照传统一一拜过NO1跟道光静慈,轮到鱼山长这边的时候,他拜过了,轮了下,鞠躬作揖朝阿刁行礼。
少宗跟太子理论上平级,但对方起码明日就为君王了。
很客气了,属实客气。
阿刁立即托住他的双手,在太子抬头看来后,所有人都看着他们。
理论上,这两人都能代表唐宋的未来权力巅峰。
他们的相处也意味着未来的唐宋格局——当然,太子恐怕不能自主一些,而陈阿刁显然大势已成。
所以,他们都在猜想……不知道陈阿刁会如何表态。
她的表态将比太子更有效。
但太子殿下看这位少宗的眼神好像怪怪的。
多点儿女情长思维的都能品出几分猫腻。
不会吧,不会吧。
若是王族跟麓山能联姻,恐怕唐宋就稳定了,有些古板的阁部老头甚至动了这个心思。
不过在气氛暧昧时,只见阿刁一脸郑重,语重心长道:“殿下将为国君,君者,受命于天,家事乃国事,日后还请……早日成婚,早生贵子,子嗣繁育,为澹台王族开枝散叶,为国家奠定传承根基,为……”
简而言之就是——生孩子,一定要多生孩子,因为除了生孩子,大哥你干不了啥事了。
太子表情尴尬:“少宗阁下……”
阿刁按住他的肩膀,老母亲般慈爱:“殿下为先帝之嫡长子,身份贵重,自有先帝风范,要自信,您一定能像先帝一样厉害,多生多育,为澹台族的传承颠定下一代的繁荣。”
此时,整个大殿已经挂上办丧的白花了,白菊花满地,一群皇子公主乌压压一片披麻戴孝,但要说子嗣繁茂的繁荣,每个皇子跟公主内心都万千MMP。
鬼希望繁荣!
就是因为老爹是个种马,各种能生,这才让他们的地位被不断稀释,而太子作为嫡长子,从小也是吃够了兄弟多的亏,各种战战兢兢。
听到阿刁这番话,就算再多心机也有点心梗。
再反过来,现在谁不知道先帝死于那种破事上,不过是掩耳盗铃说是年岁到了自然老死……
所以说,陈阿刁这些话完全是踩着先帝的坟头蹦迪,间接也损了澹台一族隐性压榨女性生育的暴行。
文武百官低头,宫妃们颇有些忧郁。
在场王族都尴尬得要死,偏偏她这话也没错,甚至算得上十分正统,都没法挑刺。
还得说点头应“对对对,您说得对”。
太子爷呼吸微微动,垂眸从容道:“少宗说得对,本宫一定努力,以后……”
阿刁立即接上:“我懂,我愿意当殿下您孩子的教父,事实上,我现在连殿下您未来龙凤胎的名字都想好了。”
太子爷:“……”
澹台珂等人:“……”
你有毒吧。
澹台烛影甚至有点想笑,但她憋住了。
阿刁这种姿态也没错啊,她现在论王爵位列王公贵族之首,论国家教宗的地位,她是少宗,未来继任麓山就是真正的国师,当教父也没啥问题,毕竟历代王族跟麓山也有蜜月期,那时候真有教父这回事。
她没错。
就是有点“隔壁老王”的打开方式,让在场的王族如鲠在喉,也让维持正统的阁部老古板们槽多无口,甚至颇有些心惊肉跳。
他们忽然发现陈阿刁无形中已经跨越了官秩的阶级,从臣到了国家上端统治的暧昧地位——她是可以影响国家局势的。
这让曹家跟端木家等权贵目光暗闪。
左脚王爵,右脚麓山,在军部又有强大威望,甚至在民间声望鼎沸,远超王族。
这样的人……本身就已经是帝国核心。
NO1意识到阿刁在喧宾夺主,立即咳嗽了下,对太子勤勉了两句,暗示他抢回主场,太子眼底微暗,倒也从容不迫,当着所有兄弟姐妹的面披上了未来君王的气场。
本来也没什么,只是结束的时候,未来教宗跟即将上任的第一亲王突然摸住了当今太后的手,情深意切道:“我与姐姐一见如故,如今姐姐寡居,位居太后,必定亚历山大,若有为难之处,作为少宗,为了确保我唐宋与天灵族的友谊,我一定相陪。”
陪?陪什么?
你……你这还真敢啊。
还一副为了国家牺牲自己的姿态。
所有人眼睛都直了,连鱼老头都瞪大眼,NO1抽抽嘴角。
道光静慈错愕了一秒,但还是稳住了,瞥过对方的爪子,皮笑肉不笑道:“国有君王,有长老院,更有朝廷重臣,我一介区区女子,哪里会有为难之处呢。”
她想抽回手,但陈某人爪子反而扣住了,语重心长道:“我就是担心姐姐闲着没事干,心中寂寞,你千万不要客气,我随叫随到的。”
道光静慈:“少宗乃国之修炼奇才,怕耽误你时间。”
阿刁:“陪太后这种事怎么能叫耽误时间呢。”
这话太毒了。
道光静慈接不上话了,她想笑,但又不能笑,也挺辛苦的。
其他人发现空气有点稀薄。
澹台烛影下意识想到了某个电视剧。
里面的词儿是这样描述的——……似有异声,本来以为是……不检点,却发现衣衫不整的是XXX和那个狂徒,两人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当时就把人扣下了,两人还在花丛中大汗淋漓,XXX的赤色鸳鸯肚兜还挂在那个狂徒的腰上。
说真的,要不是陈阿刁是个女的,澹台烛影真觉得她干得出这种事。
她是践踏王族的狂徒。
至少现在已露峥嵘。
“愣着做什么,继续哭啊。”
狂徒阿刁终于抽回了爪子,放了“寡居可怜”的太后一马,然后双手负背,踱步走出去。
走过这些帝国贵胄身边的时候,声音轻飘飘的。
“黄泉路上无鬼神,人间王权不二臣,哭完了,唐宋还是唐宋,天又塌不下来。”
阿刁走后,原本哭泣声一片的殿堂丧台前沉寂了许久,而往外跪着的不少军机大臣都下意识朝那个年轻女孩看去。
她刚走出大殿,衣袍飘洒,长发轻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背对着老皇帝的办丧背景勾唇浅笑了下。
堂而皇之,轻蔑又邪性。
一步步踩着这君权之地逆流而出。
一夜过去,正好晨光起,光线穿透,仿佛第一缕朝阳为她而君临大地。
众人一时看呆了。
当日在边疆的那位统帅忽然低头,眼底略沉:君亡而新君力,中央集权,看似是三百年前的那些王族老王者得偿所愿,还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呢?
但起码,此时此刻这个19岁的灼日昭阳已用最顽劣的方式踩着王族的底线宣告自己的存在。
新君?太后?
她哪里会放在心上。
不过是在刁钻告诉所有人——你们的选择可不止新君,太后,或者王族的老狗。
还有我。
他们能跟如日中天的我比吗?
不能。
统帅忽然想到了左脚踩着科学界,右脚踩着重工核心工部的陈逊,心脏剧烈跳了下。
这个陈家……有点可怕啊。
第204章 昆仑
唐宋处理老皇帝驾崩, 新君即位这样的大事,国家气氛肃穆,裂秦跟南晋波澜微生, 隐隐有刺探的意思,但那是王族的破事儿,阿刁一点想揽的意思也没有,显然鱼老头也觉得这是王族老狗们的锅, 麓山没必要掺和。
他没麓山前面那些山长传统,他的心思乖张者, 某种意思上跟阿刁有点像。
精明, 刁钻,也冷酷。
冷酷的阿刁压根不管这事, 回了居所就开始捣鼓那本文明之书, 结果可把她恶心到了。
“什么鬼, 真是废的!马桶, 文明之书也能是废的?”
马桶:“不知道啊, 一般来说文明之书是高于道碑的存在,一般是大灵王级对自己掌握的力量形成了完整的灵道规则才创造出来的, 比如掌握雷系的,会创造雷之文明书, 掌握空间的就是空间文明书, 你那本黄泉之书之所以高端, 是因为它跟时间有关, 逼格比元素文明书高, 但理论上, 文明之书若是报废, 基本是因为跟创造者一同陨灭消散, 很难留存,若是留存,也会变成消散的文明碎片,不可能变成完整的,但又废弃无用的文明书体,除非最后一种情况。”
阿刁:“比如封印?”
马桶:“对,它被封印了,而且能被王族藏在这,又用寺庙那边的禁制,搞不好跟天族有关。”
阿刁暴怒后冷静下来,也想到了,“莫非,这是一本天族的文明之书?王族拿到了,但用不了,就一直库藏着。”
十有八九只能是这个原因了。
那它的确是宝贝,只是她摸来摸去也找不到封印所在,更谈不上解封印。
“要么是残缺的?”阿刁最后莫名想,若是这个答案,那她拿到了跟没拿一样。
毕竟去哪找残缺的文明之书,而且就算找到了,天族的文明之书也是人族能用的?
白费!
阿刁心里不爽,对王族更讨厌了几分。
三天后,授爵完毕,回六重天的时候,看到琅琊院门口候着一个人。
“墨予我?”
墨予我本来看着院内爬墙出的红杏,转头看向阿刁,抬手行礼。
“见过少宗。”
阿刁挑眉,“找我有事?”
“想要把这个交给您。”
墨予我将簪子拿出,说了它的由来,也提到了滇南赫连家族的隐秘跟至宝长琴。
“之前来麓山后,本想给您,但发现您的处境也凶险,所以放弃了。”
“但现在江南姐她们复活,您与她们又有了往来,我想了后,还是想交给您,也许能找到王族的一些猫腻。”
墨予我很聪明,他从阿刁的行事中看出了她崛起的曲线尽头直指王族阶梯,也懂得挑选时机。
阿刁以前在陈家的确知道这人有求于自己,但那时她自知处境,懒得招惹因果,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羽翼已丰,何况曲遐迩俩姐妹现在实力盘比她还强,自然担得起这事。
阿刁接过簪子,在墨予我要告辞离开前,忽然来了一句,“想过靠自己杀人吗?”
墨予我回头,见红杏下笑得昭然的少宗大人薄唇微动。
“我能让你远比现在强大。”
“不过前提是——无条件臣服于我。”
**
墨予我离开后,阿刁去了滇南,倒不是临时的,而是在边疆那会就约定了的。
滇南故地深山中,曾经曲江南陨落而曲遐迩复活的地方,山中死气尤在,但老屋拔地而起。
青山绿水,迢迢雅致。
阿刁进屋的时候,曲遐迩在演算什么,曲江南在泡咖啡。
老皇帝挂了的事,她们自然也是知晓的。
“处理完了?”
阿刁:“又不需要我抬棺送葬,哪里需要我处理,就是没有吃席这个风俗,不太好。”
曲遐迩指下的铅笔顿了顿,取下眼镜冷冽瞧她。
“你身上,有我家的东西。”
狗鼻子啊你。
阿刁惊讶,暗骂尸王果然牛逼,于是拿出了簪子,告知了墨予我的事。
曲江南一看到簪子就想起来了,“的确是灵气复苏前我给的……毕竟对他们家十分愧疚。不过者簪子有什么隐秘么?”
她问曲遐迩,毕竟后者比她年长。
曲遐迩拿过簪子思虑了片刻,道:“我跟墨玄羽提过这事,他知道这是遗物,不敢暴露他的身份,但又希望我心里好受些,特地找我描了簪子的样子,去找工匠打造送给我,其实那时候我早知道他身份了,也知道他手里有真的簪子,但也无意拿回来,而假的簪子在我死的时候就随尸骨毁掉,这一根是真的。”
“母亲不愿意提这些事,但这于她很重要,曾经小心珍藏,但从未跟父亲显露过这根簪子,想来是有些隐秘在的。”
阿刁不得不提起另一件事,王族秘库的事,“我在里面看到了一些文献古籍,封皮跟封订样式有点特别,我知道一些初代传承的古世家都有各自的文献装订风格,你们瞧瞧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它被封在秘密空间内,跟一些大灵王的道碑放在一起,显然它们蕴含的秘密规格不低,王族不肯外泄。”
她把录下来的书籍样子给两女看了。
就一眼,两人就认出来了。
赫连是初代的诗书传家大族,留有的文献典藏是文明体系的一个组成部分,这些书籍都意味着时代的瑰宝。
“是我们家的,小时候母亲还教过我们制作方法,从书籍材料跟文字……你看不到?”
“看不到,有禁制,不然我当初就看里面内容了,你们也没看过?”
“没有。”
曲江南皱着眉,低低道:“之前族里那些老古板不愿意,因为我们不是男孩子,他们能忍母亲一根独苗,是因为实在找不到人,但后来旁系生了几个子侄,他们就有其他想法了。”
“不过母亲其实也觉得我们不掺和比较好,可能里面涉及的事,她觉得很危险,就顺着他们了。”
阿刁翻了个白眼,但也没说什么,毕竟那些老古板都挂了,还说啥。
但俩人亲妈倒是挺睿智的,就是眼光不好,掉了曲家这个坑,不过即便如此,作为正统继承人,她也把簪子留给了自己的女儿,恐怕那些老古板都不知道真正秘密在簪子里吧。
曲遐迩把玩着簪子,忽然说:“这簪子的模样可能对应了地形。”
咦?阿刁两人都看向曲遐迩青葱玉指松开了簪子,簪子悬浮,而随她指尖释放的黑气,黑气水墨画一般勾勒出滇南地形的轮廓。
“簪子的眼对应了这座山,但秘密肯定不在山中,否则早被曲家跟王族翻透找到了,而它尖端指向的这个地方……尖端这一点,是滇南的月心湖。”
若非有心,谁会联想到一根簪子的形态会对应地形,曲遐迩也是敏锐。
三人很快瞬移到了远离山体数百公里之外的月心湖。
这是滇南最大的湖泊。
月心湖除了大,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三人潜入湖下后,到了湖底也没什么发现,但曲遐迩将簪子交给曲江南。
“它是千年桃木心所制,用母亲那一脉的心血祭炼,母亲小时候教过咒语的。”
她是尸王,躯体早已不是活体,也没有活血,不宜祭炼,但曲江南可以。
曲江南拿过去,操作了下,很快,它活了,自动牵引了一个方向。
偌大的湖泊,就算牵引了方向也需要查找,三人都有精神附灵,很快就覆盖了这个方向所有区域……不断牵引,不断查找。
“在这。”
厚重的淤泥之下,阿刁捞起了一个沉重的木箱子。
三人很快回到了老屋,木箱子已经清理完毕,曲江南也不会避让阿刁,把箱子一打开。
箱内是折叠的次元空间。
一尾长琴,一本历书,还有一本文明之书。
赫连家族的至宝长琴啊,曲遐迩看了一眼,超凡上品,这种东西放在麓山都是最顶尖的藏宝,鱼老头手里就有这样的装备,只不过麓山拥有的数量多一些。
自家底蕴比她想象的要深。
“精神攻击类的,阿刁给你。”曲江南一看长琴的属性就下意识递给了阿刁。
阿刁翻白眼,“我都不会弹琴,给我干嘛,你们俩自己用,我又不是你们家上门女婿。”
一句话以下犯上了两个长辈。
曲江南被她调戏惯了,抬手谈她脑门,“没大没小。”
曲遐迩倒是没生气,拿起了历书翻,翻完,她沉下脸,递给阿刁。
怎么都给我,真当我上门女婿了。
阿刁纳闷,拿过来看,当看到里面的记载后,表情微窒,好像吃shi了一般。
历书么,记录历史的。
赫连家底蕴深,知道一些秘密,王族容不下,又贪它的根基,这才用曲家为幌子吞灭了。
但历史还是被记下来了。
曲遐迩之所以把历书给阿刁,是因为这历书是赫连家记载,但牵扯到的人反而跟阿刁更有关。
曲江南是真好奇了,也拿过去看了,看完按眉心,看向阿刁,“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这孩子,真的是太苦了。
阿刁表情苦逼,复读机一样重复了上面的记录:“初代唐宋三君子,位列初代数千年历史上天骄榜前一百,三人结为异姓兄弟,情深意重,曾为当时结义之典范。”
“兄长长亭君出身三国士族琅琊氏,名琅琊长亭,天资斐绝,尊贵不可凡,自十五岁时登列天骄榜首便再无列次,二十岁入大灵王级,同级称霸,乃人族历史上冠绝于世之皎皎君子,世无其二。”
“三兄弟排其二为隐灵君,名陈圭,曾出寒门陈氏,陈氏曾为上等门庭,也曾光耀,后因乱世而门庭败落,举族艰难,陈圭者,修炼资质非上乘,本不入天骄榜,但因其才华卓绝,博学于世,无所不会,被誉为当代文明瑰宝,曾为唐宋文坛舌战裂秦与南宋,夺文明气运于唐宋,且道德端方,言行合一,为当世学子所拥护,声望极高,是以哪怕修为不高,但也位列天骄榜第十,且将陈氏发展复兴,一时为佳话。”
“三兄弟老幺昆仑君曾为乞儿,因缘际会中为长亭所救,后跟在其身后,因无名无姓,长亭为其取名昆仑,意为昆仑美玉,且记琅琊姓,予其内弟身份。昆仑此人,性孤僻,不喜与人接触,寡言慎行,但论修炼之姿,被誉为创世之天骄,长亭曾言再予昆仑十年岁月,其可踏破九霄,扫荡魔渊。果不其然,昆仑曾以三年修行入星辰,创灵王级道碑,后晋大灵王,孤身一人杀入魔窟,三进三出毫发无伤。因唐宋国无教宗,弱于裂秦与南晋,便独自创立麓山而引唐宋灵修之气运,于三国鼎立,被誉为唐宋第一代教宗,但与之相应的是其雌雄难辨的绝世姿容,曾有人见之便说三君子可列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