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师青阳纠结的时候，突然就看到程然停在了一台机器面前。
这是一个装饰成向日葵的机器人，脸盘就是一个屏幕，只要刷卡付一定的钱，就可以玩上面的智力游戏，过到一定的关卡，还会送一个棒棒糖。
送的棒棒糖其实外面也有卖，但是在孩子眼里，这个机器人送的，总比买的好吃，就眼巴巴地缠着家长玩。
程然过去的时候，就有一个家长在玩异植连连看，一开始很简单，到了要送东西的关卡，却变得很难，非常多的异植挤在一起，能让人看花了眼，一旦连错，还会扣时间。这个家长手忙脚乱，最后终于失败，机器人没有给出棒棒糖。
“然然，你想玩？”师青阳看到这一幕，在那个家长正在安抚自己的孩子时候，飞快地刷了联络终端。
程然一开始玩的并不快，只是刚好过关，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速度却越来越快…
向日葵机器人过关后会响起的“宝贝，你真的太棒了！”之类的鼓励话，也越来越响亮。
他几乎没有停顿，就能准确地把相同的异植连上，于是没过多久，那个机器人从自己的肚子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给程然。
程然却依然继续，没多久，还破了纪录，又得到了奖励的两根棒棒糖，但就算这样，他却依然没有停下，依然在继续…
机器上的异植连连看，竟然被程然全部通关，他甩了甩有些酸的手，眼睛亮晶晶的：“这些好有趣。”
“要不要继续？上面还有别的可以玩。”师青阳抓着一大把棒棒糖，问道。
“好。”程然点了旁边的“异兽找不同”…
师青阳手上的棒棒糖越来越多，原本在旁边缠着爸爸要棒棒糖的三岁孩子，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爸爸，糖糖被拿完了！爸爸！”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孩子跟机器人心有灵犀，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向日葵机器人头上花瓣突然亮了起来：“抱歉，礼品已送完，请稍等。”话音刚落，它突然就跑了。
师青阳抱着一大捧棒棒糖，几乎快要拿不下了，他本以为程然会分一点给那个孩子，没想到程然却脱下外套，把所有的糖都包了起来：“等我们吃完了，再来好不好？”
“好。”师青阳笑了起来。
就在师青阳和程然拿着一大包棒棒糖回去的时候，顾长今终于收到了程宏寄来的盒子。
第45章 辐能诱发 剂
顾长今一点也不想伤害程然，一开始他来到程然身边，确实只是因为程宏的吩咐，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他跟程然之间的关系，却已经非常亲密。
这些天，他一开始一直在后悔自己让程然太过高调的事情，但是等他知道要给程然注射的是辐能诱发剂之后，却又觉得这事，恐怕跟程然高调不高调全无关系。
程宏刚刚知道程旭泽来了星火城，立刻就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足以证明他早就在安排这件事了，就算程旭泽没来，时间恐怕也只是推迟而已。
事实上，要不是他常常隐瞒程然的情况，将程然的身体问题说的非常严重，恐怕这试剂，早就到他手里了。
程宏原本应该是打算让程然的身体完全好了，再注射的，要是他一直拖着，说不定还能拖上两年，但现在程旭泽的出现…
迟疑了一会儿，顾长今打开了手上盒子，也看到了那幽蓝的液体。
这是专门根据一个人的身体情况配置的高级辐能诱发剂，人们对这种诱发剂趋之若鹜，但这东西却非常珍贵，基本上没点来头，根本就拿不到。
华国会给每个年满十六岁的少年注射辐能诱发剂，但却是最普通的，还有过因为不适应最终致人死亡的事情发生，所以有权有势有钱的家庭，就会找人专门给自己的孩子量身定制高级诱发剂。
如果别的父母给孩子准备这种东西，一定是因为宠爱孩子，在大部分的二级三级城市，这样的东西甚至想弄都弄不到，但是程然的情况不一样。
程然排斥辐能。
程然从小就排斥辐能，一旦接触辐能，身体就会有不良反应，这样的情况，按理根本不能注射辐能诱发剂，但是程宏却瞒下了这件事，坚持帮程然注射了。
注射之后，程然就大病一场，程然是四月的生日，到现在已经十月，他养病养了半年才有所好转，难道还要再来一次？
而且，上次程然注射之后就很凶险，差点窒息身亡，要是这次再来…
顾长今收好了这药水，他很清楚，他要是真的给程然注射了，恐怕跟谋杀无异，这样的事情当然不能做，只是他的外甥女…
顾长今闭上了眼睛，又想起了以前的那场悲剧。
他出生于三级城市清湖城，父母早逝，之后就跟妹妹相依为命，他的天赋很好，一心扑在修炼上，一直未娶，他的妹妹却嫁给了当时一直热情地追求她的富家公子。
那是清湖城一个大家族的三少爷，一辈子衣食无忧，又不用承担家业，对他的妹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归宿。
他看到妹妹有了归宿，也就离开了清湖城，前往长江城游学生活。
只是，他却不知道，那位富家公子娶他妹妹，其实完全是因为他的实力高强天赋卓越。
这个富家公子没有继承权，所以就想借助他的力量成为家族的继承人，他在妹妹结婚之后离开，自然让那位富家公子所有的打算都落了空。
一开始，这个人对他的妹妹还算不错，他的妹妹还在结婚一年之后生下了一个女孩，也算幸福。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这人开始再三邀请他去清湖城，只可惜他当时正在冲击五级的紧要关头，又觉得女人生孩子和带孩子他完全帮不上忙，还不如提升实力将来给外甥女带点药剂，最后也就没去。
结果，就是他这样的态度，最终让那个人渣认为他跟妹妹关系不好，也觉得他妹妹再无利用价值…
之后，那个男人就开始变着法子折腾他的妹妹，由轻到重，他妹妹一旦反抗，就以他外甥女为要挟…
他跟他妹妹相依为命，感情怎么可能不深？他因为一直未娶，甚至还跟他妹妹说过要让他的外甥女给他养老。
只是，那个男人从未表露过接近他的妹妹是为了得到他的力量这事，两人也就不曾多想，毕竟，那人一直尊敬兄长，表现出来的完全就是一个爱玩爱闹却又不会出格的纨绔形象。
那个男人一开始并不对他的妹妹家暴，精神上的伤害却层出不穷，后来，慢慢地就开始动手了…
很多事情，顾长今都到了后来才知道，知道之后，他甚至觉得那个男人就是一个疯子。
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的妹妹一开始只是觉得丈夫有点不对劲，自己的生活不开心，因为不想让他担忧，也就不曾告诉他，一开始没说，后来就更开不了了口了，甚至整天都会遭到打骂。
十三年后，这个疯子竟然打了自己的女儿，他的妹妹再也忍受不了，终于设计让这个人吃下了不该吃的东西，体内辐能暴动，成了一个废人。
那个男人家里有点能量，他的父母也还在，自然会想办法帮他报仇。
他最后接到消息的时候，他妹妹已经被流放出城，他的外甥女也被赶出家门，他费劲功夫在城外的一个移动小镇上找到他妹妹的时候，这个女人甚至已经病入膏肓。
后来，他对上了那个家族，将出城狩猎的那个男人的哥哥打成重伤废了辐能，又给他们找了很多麻烦…那时候他快疯了，下手也极重，虽然没有杀人，但恐怕比杀人更让人痛苦。
他做的太嚣张，因为情绪激动甚至没怎么掩饰，自然也就被人逮捕了，这时候，就是程宏救了他，压得那家人放弃了起诉他。
正因为他有过这样的经历，之前知道师青阳的父母的事情，知道师青阳报仇可能会牵连到程然之后，才没有第一时间把师青阳赶出去。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那个害了他的妹妹的男人早就生病去世，那个家族在清湖城也已经一落千丈，甚至被他安顿在别的城市的外甥女，现在都已经结婚生子。
没想到，基本不怎么联系的外甥女，现在竟然被程宏拿来威胁他…
顾长今知道，程宏要对付他的外甥女并是不难事，而他想要阻止又不想让程然受伤，就必须跟程宏撕破脸皮。
心情异常复杂，一时间，顾长今甚至就连静下心来做饭，都已经做不到了。
师青阳和程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顾长今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顾爷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程然好奇地问道。
“少爷，我没事。”顾长今笑了笑。
“顾爷爷，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吧，做饭可以我来。”师青阳开口。
程然拿出几根棒棒糖给了顾长今：“顾爷爷，这是我赚回来的，给你一个，吃了心情就好了。”
顾长今看着那个棒棒糖，突然就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程然小时候虽然很少哭闹，却也有默默流泪的时候，他当时刚刚被程宏找来负责带孩子，完全懂哄孩子，看到孩子哭了，就往他嘴里塞点糖，还说什么吃了东西就不能哭了，心情就好了之类…
程然记到了现在。
这个孩子，只要别人对他好一分，就愿意给人掏心掏肺的…
顾长今的神情变化，程然没感觉出什么来，师青阳却感觉到了。他也想到了前些日子顾长今的反常。
那时候他忙着报仇，又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到了程旭泽身上，对顾长今的关注自然不多，但现在前后一联想，却立刻发现了顾长今的反常。
顾长今为什么会这样？又有什么事情，可以让顾长今难以决断？
没过多久，师青阳就把让顾长今反常的目标锁定在了程然身上——刚才顾长今看程然的目光，真的非常复杂。
有程然在，师青阳并没有多问什么，顾长今不愿意回房休息，他也不没有强求，不过这天晚上，他却敲响了顾长今的房门。
“我就知道你会来。”打开房门看到师青阳，顾长今叹了口气，一开始师青阳很嚣张的时候，他还觉得师青阳太年轻欠考虑，但很快，程旭泽就出现了，师青阳，明显不简单。
“顾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师青阳问道。
“进来吧，给你看样东西。”顾长今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师青阳，这样也能跟人商量一下。
顾长今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所有的家具，就是原先别墅自带的，师青阳坐在了门口的一个小桌边，然后就看到顾长今拿出了一个盒子。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顾长今打开了这个盒子，问道。
师青阳只凭双眼，根本看不出这东西是什么：“这是什么？”
“高级辐能诱发剂。”
“这有什么用？给然然的？”师青阳惊道。华国历史上，确实有一开始注射辐能诱发剂没能诱发辐能，后来又好运拥有了的辐能的情况发生，但是程然不一样。
如今这个世界到处充满辐射，普通人就算受不了城外的辐射，也不至于排斥辐射，程然却偏偏就有这样的问题。
异兽的肉含有的辐能非常少，人们以之为食，程然却不能多吃，他的身体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难道还能注射辐能诱发剂不成？
“这是给然然用的。”
“爷爷知道然然的身体不好，决不至于给他，那么，是然然的父亲？”师青阳想到程旭泽之前抱怨程宏的那些话，很快就确定这件事多半是跟程宏有关。
明明程然没有辐能，程宏却依然让程然读辐能学校，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不过，上辈子他在星火城的那两年，程然除了开学的时候病了以外，之后就算常常身体不适，也只会请个一两天的假，并没有长期生病，所以，那时候程然其实并没有被注射辐能诱发剂？
至于这次为什么提前了，恐怕跟程旭泽有关，而且，这次开学时程然并没有再受伤害，身体也恢复的比较快，“这药剂，要给少爷注射。”
“顾爷爷，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程爷爷…”
“如果能说的话，我会纠结这么久？”顾长今苦笑。
师青阳不用多想，就知道顾长今怕是被威胁了，不仅如此，再往深处想，程旭泽和程宏毕竟是父子，程旭泽知道后可能大发雷霆，但也不可能对程宏做什么，到时候受累的，就是顾长今和他了。
“顾爷爷，把药剂倒了，假装已经给然然注射过。”师青阳想了想，直接道。
“身体数据又要怎么办？”顾长今皱起了眉头：“而且，说不定他会过来。”当初的辐能诱发剂，可是程宏亲自给程然注射的，之后也记录了程然的数据，后来看到程然奄奄一息昏昏沉沉的，才愤而离去。
“顾爷爷，身体数据可以按照上次的，程度翻倍再交上去，不，直接说然然遇到了生命危险就行，至于他可能会过来这件事，我有办法拖住他。”
“你真有办法？”顾长今问道：“除了要拖住他以外，还要防着星火学院的院长，另外，医疗数据、相关视频也要处理好…”程宏肯定会让他拍摄视频，就算自己不回来，星火学院的院长也肯定会过来看程然。
“让然然帮着演戏，他本来就病过一次，这次应该不难，还有那些医疗器械，我们可以找人全部弄坏，让它显示错误数据…”师青阳一项项琢磨起来，开始考虑可行性。
程宏大概是担心程旭泽看出什么，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过来，而他寄这个药剂，说不定还有试探顾长今的意思，但不管怎么样，这情况给了他们提前做准备的时间。
至于怎么拖住程宏…师青阳也曾调查过程宏，虽然网上得来的消息并不详尽，但有一点却很肯定，那就是程宏对自己的儿女很上心。
他自己极少花钱，却曾经为了自己的儿子，跟一个药剂师求取调理身体的药剂，要是让他知道全能药剂的存在，难道还能不眼红？
不过，这件事想要处理好，也不容易…
第46章 广播操
顾长今前些日子心理压力一直很大，跟师青阳谈过之后，倒是放松很多，但是对于自己的外甥女，他依然非常担心。
他其实有想过将事情告诉程旭泽，但程宏是程旭泽的儿子，他只是一个管家而已，这么些年，程宏的表现一直很好，除了对程然不好以外，他完全找不出程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事实上，要不是他一直照顾着程然，别人跟他说程宏会这么对自己的儿子，他肯定不信。
既然如此，程旭泽又凭什么相信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就算程旭泽相信了他，那只是辐能诱发剂而已，程宏随便说一句自己望子成龙，也就能忽悠过去了，程旭泽可能会大发雷霆，但是在程然没出事的情况下，他难道还会跟自己的儿子决裂不成？
到时候，程宏除了受到程旭泽的责备以外，别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他们却必然要对上程宏。
而且，程宏毕竟是他的恩人，潜意识里，顾长今更希望能有一个两全的结果。
师青阳之前虽然零零碎碎地拼凑出了一个事情，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内幕。他看得出顾长今很在意程然，但是能到这种程度…顾长今其实也已经把程然当亲人了。
“顾爷爷，这次的事情只要不出意外，你的外甥女就绝不会有事，要是然然都这样了还没有觉醒辐能，想必程宏也会放弃。”师青阳之前还能给恭敬地说一声“然然的父亲”，现在却因为恼怒直呼其名。
因为程然没有辐能，他就这么对程然？这样子，跟本就是没把程然当成他的孩子！
有机会，他一定要坑程宏一把。
“老爷…他估计是不想认少爷吧。”顾长今苦笑了一下。
“顾爷爷，这件事，我们先告诉然然。”师青阳想了想，道。
师青阳正琢磨着这件事要怎么跟程然说，房门突然就被敲响了。
这个家里，除了他们就只有程然，顾长今打开门，果然就看到程然在外面：“顾爷爷，你有没有看到青阳？青阳！”他刚问完，就看到了屋子里的师青阳，当下笑弯了双眼。
“然然是不是有事？”师青阳问道。
程然脸上有些尴尬：“我是睡不着…”他回房之后，仔仔细细地数了那堆棒棒糖，然后就想起了师青阳。
之前玩游戏的时候，是师青阳帮他刷的卡，这些棒棒糖在他看来，就是师青阳送他的东西，每一个都非常珍贵。
一开始，他琢磨着要全部藏起来，但后来想到刚见面的时候师青阳给的肉干，他没吃完在枕头下面放久了就发霉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研究了保质期之后，算好了时间，决定一个星期吃一个。
这么一折腾，他就睡不着了，又想起了白天见到的人，见到的东西，甚至就连游乐场里那个哇哇大哭的小孩子，都想了起来。
他当时想着棒棒糖都是师青阳送的，自然舍不得给别人，现在又回想起来，却觉得那个孩子哭得很可怜，其实他应该给一个…或者让孩子的父亲刷一次卡，然后帮这个孩子玩一次…
连这个孩子都想到了，他自然不会忘了师青阳，突然就想到，今天一天师青阳全都由着他，自己却什么都没玩。
他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却越想越愧疚，最后干脆就爬起来去找师青阳，顺便也能和师青阳一起睡。
师青阳给了他开自己房门的权限，他静悄悄地进去，本来还想偷偷钻进被窝里去，再设个很早的闹钟，没想到师青阳根本不在，反而在顾长今的房间里。
“青阳，你怎么在顾爷爷这里？”程然又好奇地问道。
要不是程然脸上的表情太过单纯，这样的问题，师青阳会觉得对方是捉奸之后质问。
咳咳，如果没有意外，程然应该是想要“夜袭”他，最后却在顾长今房里找到了他…师青阳对于自己没能被夜袭感到有些遗憾，但很快就把思维拉了回来，看到程然天真的表情，又想到程然的做法，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少爷，你已经长大了，应该一个人睡。”顾长今也猜到了程然会找上来的原因，舍不得瞪程然，就瞪了一眼师青阳。
“可是…”程然很想说师青阳同意了他谈恋爱，两人睡在一起也没什么，却突然发现顾长今的神色很不对劲：“顾爷爷，你是不是很伤心？要是难受的话，可以看看书，吃点糖，其实出去玩也很好，今天青阳带我去了游乐园，很好玩，大家都很高兴，我们明天还会出去，你要不要一起去？”
这是打算在约会的时候带上一个大灯泡？真要这样，他们肯定不能愉快地玩耍了，当然，更重要的是，程然下次不见得还能去玩，师青阳叹了口气：“然然，我们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顾长今知道师青阳打算说什么，惊讶地看了师青阳一眼，最终没有阻止。
程然，也是时候成长了。
师青阳并没有隐瞒什么，将程宏要顾长今给他注射辐能诱发剂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
他本来以为程然听到之后，会非常伤心，没想到程然的表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看向了顾长今：“顾爷爷，什么时候注射？”
“然然，你不能注射。”师青阳直接道。
“不注射？”程然满脸恍惚，上次的注射给他的印象很深，那样的痛苦他当然不想再来一次，可是…
“可是，没有辐能，我是不是就很没用？爸爸说，我要是能拥有辐能，就能称为一个伟大的战士，成为一个强者，要是没有辐能，就是一个废人。”他跟程宏的接触很少，而每次接触，程宏都会告诉他这件事。
就算程宏没说，他也一直都想拥有辐能，不用太强，只要够他配置药剂就好。
“跟实力比起来，还是生命更重要，你要是出了意外，就什么都没了。” 师青阳开口。
程然之前对于死亡并没有太多的认识，但是现在，他对这个世界却充满了留恋，他很快就道：“对，我不要再注射辐能诱发剂，上次，我觉得我差点就要死了，我的身体里，好像有两股力量在打架，要把我分成两半…”
他一开始只是下意识顺从，现在却很快清醒过来。
“然然，这样的话，我们就要做一些准备。”师青阳开口，只要程宏不回来，想要造假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最多也就是很长一段时间里，程然不能出门罢了。
程宏在安杭城很受欢迎，他做事公正，不会恃强凌弱，因此得到了很多人好感。
所有人都知道，程宏是一个非常自律严肃的人，很少露出笑容，也就是在面对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整个人才会柔软许多。
程宏很少为自己要怎么，对两个孩子却很愿意花心思，程振已经十五岁，再过几个月就要注射辐能诱发剂，他对他就更上心了。
一向不愿意跟人攀关系，跟城主历荣还很不对付的程宏，甚至为了自己的儿子，专门找了历荣带来安杭城的药剂师，请对方帮忙配置调理身体的药剂，好让自己的儿子在注射时可以拥有最好的状态。
就连辐能诱发剂，他也托了不少关系，最后送去了自己的儿子的资料，请人专门配置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