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震烦了,几步上前就给了他一下子直接将他弄晕,然后又把他给捆了起来。
之前杨江能挣脱他捆的绳子,那是因为他捆人的时候没上心,后来还故意让他有机会逃跑打算恐吓一番,现在么…
蒋震将杨江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打的结便是教杨江解绳子的人亲自来,怕也解不开。
做完这一切,蒋震就从窗户里钻了出去,打算去外面等赵金哥。
他给赵金哥留了鸡蛋炒肉,还等着投喂赵金哥呢。
刚钻出去,蒋震就看到不远处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个人,不是赵金哥又是谁?也不知道他已经在外面站了多久。
这是害羞了不敢来找自己?蒋震心里好笑,然后再次把人拉到了池塘边,又捧住赵金哥的脸往他嘴上亲了一口:“我就知道你还会来找我。”
赵金哥木着脸不说话,同时又清晰地感觉到有一种酥麻从蒋震亲自己的地方弥漫开来,最终笼罩住了他的全身,让他都不想动了。
不,他还是有一个地方想动的…感觉到自己胯间那东西竟有些蠢蠢欲动,赵金哥只觉得羞愧万分,恨不得一头扎进池塘把自己淹死。
他…这么就这样了?
要是他爹娘知道他半夜跟人幽会,还这样…
赵金哥坐在蒋震身边一动不动,思绪却飘了开去,直到闻到一股肉香,才回过神来。
“来,吃点鸡蛋炒肉。”蒋震夹了一筷子鸡蛋塞进赵金哥的嘴里,又给了他一口米饭。
赵金哥慢慢地吃起来,又放下了一颗心。
蒋震应该是真心实意和他在一起的,既然这样,两人亲近点也没什么,总归将来会成亲。
第二天,在蒋震的指挥下,蒋成祥屋里的家具全都被搬到了他的新房子里,一同送过去的,还有蒋家的一口大铁锅并锅碗瓢盆。
只要稍稍收拾一下,这新房子就能住人了…
蒋震用腰刀赶着杨江看了一圈自己的屋子,然后又带着帮忙干活的村民回到蒋家吃午饭。
等吃过饭,蒋震便朝着蒋成祥伸出手:“银子文书什么的,准备好了吧?”
“这是户籍文书,银子…”蒋成祥看向了蒋老太,那些银子是蒋老太收着的。
“给你。”蒋老太拿出了一袋子银子。
蒋震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钱袋,对着蒋成才道:“给我拿杆称过来。”
蒋成才一直站得远远地,没想到还会被蒋震盯上,只觉得倒霉,又不敢不听话,当下飞快地拿来了一杆秤。
乡下很多人家家里都有称,而这些称称起东西来多少有点误差,秤砣还是用石头做的。
蒋家的这杆称,称东西的时候就会把东西的重量称的比实际的稍微重一点,结果都这样了,那袋子银子称着,竟然还不到四十两,只有三十九两。
蒋震平静地看向蒋老太。
“家里总共就三十八两银子,再多一分都没了。”蒋老太哆嗦道,见识过蒋震突然暴起伤人的行为之后,他的表情越平静,蒋老太越害怕,都有些后悔自己缺斤少两的行为了——她不想给足四十两银子,就只给给了三十七两多点,这看是看不出来的,谁曾想蒋震竟然还要拿称来称过。
“家里没银子了?”蒋震还是和颜悦色的。
“是啊,家里一点银子都没了。”蒋老太只能硬撑着回答。
“好,那我也不逼你们拿银子了。”蒋震笑道。
蒋老太听到蒋震的话,顿时面露喜色,这煞星,莫非真不打算追究?能省下三两银子来,这对她来说到是意外之喜。
蒋震把一包银子放进早就准备好的搭档里头,突然朝着屋里走去。
“你干嘛?”蒋老太一惊,连忙问道。
蒋震已经用行动来回答蒋老太的话了,他冲进去之后,便抓了一只猪,然后扯着猪耳朵往外拖。
那猪发出阵阵叫声,四只猪蹄定在地上不肯挪动,但到底抵不过蒋震的力气,被蒋震拖着往外扯去。
蒋家养了三头猪,蒋震早就对这三头猪垂涎三尺了。
他之前没打这三头猪的主意,是因为觉得自己到底不是受到蒋家磋磨的蒋老大,不好从蒋家拿这个拿那个,现在么…
他总算能杀只猪吃猪肉了!
“你想干什么?快住手!”蒋老太看到蒋震拖猪,惊慌地叫喊起来。
“小妹,去拿个木桶来接猪血。”蒋震没理会蒋老太,而是对着蒋小妹道,原本的他,肯定是不在乎一点猪血的,但最近总是没得吃肉,却让他舍不得浪费猪血了。
蒋小妹愣着没敢动,最后还是蒋屠户踢了她一脚:“还不快去拿木桶!”
“顺便烧点水。”蒋震又嘱咐了一句,随后便将那只猪按在了地上,用脚踩住,又对着身边的村民道:“我要杀猪卖猪肉,各位最好还是别走开…当然,你们要回家拿钱还是可以的。”
蒋震说话的声音很平静,但他身上的气势和他脚下的挣扎的猪,却将他衬得格外凶恶。
原本有心想走的人,现在都不敢走了,当然,也有人乖乖回去拿钱去了。
蒋震笑笑,又对蒋成祥道:“去搬几把条凳来。”
这古代的猪没得吃饲料,常常就喂点草,能给口剩饭吃已经是对它不错了,因此分量很轻,蒋家这猪已经算是养的肥的了,也不过一百斤出头,收拾收拾估计也就能出来七八十斤猪肉。
这样一只并不大的猪,蒋震自然能把它按的死死的,只是他做得到,村里其他人其实是做不到的,看到他脚下那猪不停地挣扎还发出阵阵惨叫就是逃不掉,他们全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蒋成祥搬来几张条凳拼在一起之后,蒋震便拎起那只猪,将它按在了条凳上,而这个时候,没少看蒋屠户杀猪的蒋小妹,也已经把木桶放在了那猪的脖子下面准备接猪血。
蒋震把刀子捅入猪脖子,刀柄一转割断这猪的喉管,那猪顿时就没气了,抽搐起来,鲜血从它的喉咙口喷涌而出。
做这些的时候,他刻意放开了身上的气势,还刻意微笑着,那微笑是跟个变态杀人狂学来的,里面满满的都是满足和享受,单看没什么,配上他手里的杀猪刀就令人毛骨悚然了。
周围的人确实很怕。蒋屠户以前也是这么杀猪的,大家看他杀猪从没觉得害怕,但不知道为什么,蒋震在那里杀猪,偏就让他们身上汗毛竖起,怕的厉害。
蒋震这会儿心情倒是不错,等猪血放光,他把猪扔在地上,突然想到自己暂时没事做的话,其实可以去杀猪…
蒋老大有一手杀猪的手艺,而他从记忆里继承了这手艺…想也是,杀猪简单的很,他连人都杀过,总不至于杀不了猪。
而接下来…就是将猪在热水里泡一会儿好刮掉猪毛了,等猪毛刮干净,则要将它开肠破肚,然后处理猪的内脏。
那些事都没什么技术含量,蒋震熟门熟路地用一片蚌壳刮掉了猪毛,又将猪肚子里肠子全给翻了出来。
他是懒得去洗猪肠子的,就只割走了猪心猪肺猪肝猪肚,然后又拿出杀猪的大砍刀,将那只猪分成了两半。
杀猪的时候,蒋震其实一直戒备着,唯恐有人趁此机会来攻击自己,不过很显然,他想多了…
这些人压根就不敢对他动手,竟是让他安安稳稳地,就把那只猪给杀了。
整只猪已经分成了两半,蒋震又把每一半分成前腿、肋条、后腿三块。
他做的是蒋屠户做了许多年的事情,但他那一刀刀砍得坚定不移的,面上还带笑,偏就让人看得两腿哆嗦。
杨江虽然被蒋震放了,但没敢跑还留在原地,每次蒋震一刀子下去,他的脑袋就忍不住一缩,一时间无比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去招惹蒋震,好歹能完完整整地离开蒋家。
“猪肉二十个铜板一斤,要不要?”蒋震看向那些被他留下来的村民。
蒋震那样子,好像他们不上前去买,就要砍了他们一样,但他们却又不敢第一个上前去买。
最后,还是村长蒋平咬了咬牙,以舍我其谁的气势走上前去:“我买五斤。”
“行。”蒋震将猪前腿砍下,又把肉里大骨头剔出来,然后一刀子下去,估摸着砍了五斤的肉,用称称了下:“四斤半,九十文!”
县城是有个屠户每天卖猪肉的,逢年过节他会卖的比较贵,平常又会卖的比较便宜。
如今就是平常日子,去买猪肉常常十七八文就能买一斤,因而蒋震一开始二十文一斤开卖的时候,村里人都觉得贵了,再加上是被逼着买的,就更不情愿。
结果…蒋震卖猪肉的时候,竟然将肉骨头给剔出来了,也就是说,他卖的那是单纯的猪肉!
继蒋平之后,其他人纷纷上前买肉,之前心里的那点不情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蒋屠户黑着脸看着这一幕,这猪养这么大,他还想买了去买好点的蚕种,结果…
蒋震没一会儿,就把猪肉卖掉了大半,因着他没开口允许周围的人离开,那些买了猪肉的人还没敢走。
“我不卖了。”蒋震突然道,剩下的也就十来斤肉并骨头内脏了,他不想再卖,而是将它们全都放在了一个大木桶里,等着带回去家去自己吃。
当然,他没要肠子。
何西村这边一直都是吃猪肠的,在缺吃少穿的古代,没人舍得将油乎乎的猪肠扔掉,但这东西清洗起来很麻烦,蒋震也就不要了。
收拾好自己要的东西,蒋震又看向蒋屠户:“这猪没卖到二两银子,家里那只生蛋的鸡我也要了,还有我要的粮食,也尽快给我送来。”
除了四十两银子以外,蒋震还要了五石粮食。
五石就是六百斤。这年头大家鲜少有机会吃脂肪蛋白质,又要干体力活,饭量很大,一个成年人一天吃两三斤粮食绝对没问题,而有了六百斤粮食,蒋震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也就不用担心挨饿了。
“现在是春天,家里哪来的五石粮食给你?”蒋屠户之前忙着凑银子,都忘了这一茬了。
乡下人若是没有特殊情况,在交足了税之后都是不愿意卖新打下来的粮食的,倒是会在家里粮食足够的情况下,卖掉家里的陈粮。
蒋家地多,每年地里的粮食收起来之后,便会卖掉前一年的粮食,因而蒋震很清楚,蒋家肯定拿得出五石粮食。
不过他这会儿,还真懒得再跟蒋屠户叽叽歪歪了…
拿着砍肉的大刀直接来到蒋家那个屋后加盖的粮仓前,几刀子下去,蒋震直接就把就把粮仓给劈开了:“你确定里面没有我要的粮食?”
干了这事之后,蒋震也不多话,拎着装着猪肉的木桶就往自己的新家走去。顺便将蒋屠户用来杀猪砍肉的那些家伙全给带走了。
厚重的砍骨刀的价格不便宜,蒋屠户蒋老太免不了又要心疼一番。
可再心疼,他们也不敢去把刀要回来,甚至还要将五石粮食并那只如今几乎每天都能下蛋的鸡给蒋震送去。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他们还不敢缺斤少两了,唯恐蒋震再回去抢他们剩下的两只小猪。
蒋震对此很满意,收了东西也没再找茬——折腾了好几天,他现在也已经不想继续折腾了。
终于分了家,接下来,他就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了…
第27章 半夜去爬墙
拿着自己的户籍文书从蒋家离开,来到那新盖的屋子里之后,那股一直在蒋震胸口萦绕不去的蒋老大留下的情绪便消失了。
在之前,这股情绪就算不出来影响蒋震,也压在他的心头,显得沉甸甸的,可现在蒋震已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蒋老大怕是也彻底消失了。
想到这一点,蒋震多少有些怅然。他得到了蒋老大的身体,得到了蒋老大的记忆,得以在这古代生活下去,可蒋老大…那个从没过过好日子的人死了。
蒋震有些同情蒋老大,但也只同情了他一小会儿,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乡下盖房子不用砖瓦,都是打了土墙,架上梁子,再用竹子和茅草做个屋顶就算了的,建起来速度很快,蒋震这屋子有全村的人帮忙,建得就更快了,只是屋子虽然建好了,但其实还不适合居住。
没有青砖石板什么的铺在地上只有泥地,房子本就很潮湿了,新打的泥墙更是让潮湿度增加了一个等级,屋里还缺很多东西…
蒋震先收拾出一个屋子用来存放粮食,又将从蒋家弄来的那只鸡关在没有被拆掉的破茅草屋里,顺手给它撒了一把谷子,然后就开始折腾起自己的房子来。
大约是为了能把房子尽快给他建好,村里人没给这屋子弄需要一定技术含量才能弄好的烟囱,给他搭建的用来做饭的泥灶简陋的很,看起来就是一个能架起锅子的圆圈,不过好歹能用,因着低矮还不用担心烧着了上面的茅草。
从那茅草屋里搬回来一些稻草桑条放进泥灶点燃,一边驱散屋里的湿气一边把泥灶烘干,蒋震想了想,又在屋子的各处分别点了火。
门窗全都打开,一个个不大的火堆被点燃之后,屋里表面的湿气就消散的差不多了,至于泥墙里头的湿气,那本身就是不用在意的。
从蒋成祥屋里搬来的家具其实并不多,蒋震整理了一下在屋里放好,然后就发现自己还缺很多东西。
家家户户都有的桌椅他现在一样没有,还缺很多生活用品…看来明天他要去一趟县城才行。
把屋里收拾了一下,蒋震又去改建屋后的茅房去了。
他的茅房专门弄了个屋子,但茅坑…村里人竟然只是随便挖了个坑!
蒋震对这样简陋的茅房有点接受不能,也就打算将之改造一下,至少要在底下挖个通向外面的通道再在外面挖个粪池,免得自家茅房里一股味儿。
前些日子天天午睡的蒋震这天破天荒地没有午睡,他一边挖茅坑一边哼歌,心情很是不错。
不过,他心情不错,蒋家人的心情就不怎么样了。
一下子被弄走那么多的银子粮食,即便蒋家还算富裕,恐怕也要过上两年才能缓过来。
“那杀千刀的怎么就不去死呢!”蒋老太一边骂蒋震,一边用盐搓洗着猪大肠。
蒋震把那只猪杀了之后一块肉都没给他们,留下的就只有一地狼藉和一堆猪肠子半桶猪血,这些也算是好东西了,蒋老太自然是舍不得扔的,也就一边处理一边骂人。
蒋小妹默不吭声地在旁边听着蒋老太的叫骂。
之前她一度很怕蒋震,但现在蒋震走了,回过头去想想,却发现蒋震除了抢了她的鸡蛋以外,其实没对她做什么,那害怕的情绪倒是消散了不少,这会儿听到蒋老太骂人,她还忍不住有点同情自己那个大哥。
她二哥三哥成亲娶媳妇儿,都是各花了几十两银子当彩礼打家具的,办喜宴更是要用掉好几石粮食来宴客做喜饼,她大哥拿走的东西,其实真心不多。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她还不如想想要怎么找个有钱的好夫家…前几天她可是听她娘说想要给她找个愿意多出彩礼的婆家,好用彩礼还债的。
蒋小妹对用自己的彩礼还家里的债这事没什么想法,村里女孩子成亲,彩礼基本全是给父母的,父母能给个几两银子压箱底准备点被子家具已经是疼爱女儿了,她现在就想在愿意多出彩礼的人里面选个好的,免得将来要过苦日子。
蒋小妹忧心起自己的婚事来的时候,蒋成祥把他前几天请回家来的杨江送回了县城。
一路上蒋成祥不停地给杨江道歉,杨江却理都不理他,等到了县城之后,杨江更是用手上的腰刀抽在蒋成祥身上:“你给老子滚!”
蒋成祥不过是个瘦弱书生,被这么一抽,顿时一个踉跄,也再不敢跟着杨江了。
至于杨江…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发现自己的动作怎么就…跟蒋家那个煞星打自己的动作那么像呢?
想到蒋家那个煞星,杨江顿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儿都疼。
这几天那煞星虽然不曾将他打得太严重,但时不时抽上一下踢上一脚,却也让他遍体鳞伤,身上都要没一块好皮肉了。
他还又累又饿…今天中午那煞星虽然让他吃饭了,却只让他吃了一小口!
杨江飞快地往家里走去,打算先吃点东西睡上一觉再想别的。
杨家在县城有个小院子,而杨江刚进院子,就看到自己的妻子正在院子里喂鸡。
这个他熟悉的院子里晒了很多衣服,周围各种东西整理的整整齐齐的,他大儿子不在,小儿子,一个才四岁的小双儿则在角落里玩几块木头。
“杨江,你上哪儿去了?怎么两天没回家也没去衙门那边?”杨江的妻子见到杨江,松开手上装着谷子的簸箕就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问:“你是不是又去赌钱了?输了多少?”
杨江平时最不耐烦这个女人在自己身边喋喋不休,但这几天遭了罪,再听到这样的关心,却让他心里暖洋洋的。
“我没事。”杨江道:“你给我去整点吃的,快点。”
“行。”杨江的妻子立刻去厨房忙活去了。
“等等,”杨江叫住了她,“用咸肉给我炒碗鸡蛋!”天知道那煞星这几天吃这道菜的时候他有多么嘴馋…
新鲜的肉还要去买,咸肉倒是还算殷实的人家家里都会备一点的,杨江的妻子没一会儿就切下一小块咸肉,又将之切成细丝,用来炒了两个鸡蛋,并中午他们剩下的米饭给杨江端了过去。
杨江端着碗,就大快朵颐起来,几口饭下肚,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你慢点吃,别吃太快,小心噎着了,要不我再去给你弄个汤?”杨江的妻子问道。
“不用了。”杨江道,等汤弄好,他肯定把饭吃完了。
正这么想着,杨江突然自己的小儿子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桌上的炒鸡蛋流口水。
他是衙役,一个月能从衙门领二两银子,还时不时地能收到下面送来的孝敬,跟同僚们一起分点外快,多的时候一个月能有个十几二十两的收入,按理这样子,他的儿子便是天天吃肉都没问题,可实际上…
他拿着银子去赌钱,给相好的买东西,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偏就不往家里拿钱。
他同僚的孩子能去读书,他大儿子都七岁了,还在巷子里跟人玩的一身泥。
“看什么呢,去外面玩去。”杨江的妻子看到自己的小儿子盯着杨江的炒鸡蛋看个不停,怕杨江生气,便拍了孩子一下。
“你打孩子做什么?”杨江看到自己的妻子呼喝自己的二儿子,心里就是一颤。蒋家的那点破事他已经了解清楚了,完全就是那个蒋老太苛待儿子惹出来的,他自己可不要落入那境地!
“来,二毛,来爹这里,爹给你吃鸡蛋。”杨江对着小儿子笑起来。
还没个正经名字的杨二毛缩了缩脖子,有点害怕地看着杨江,弄得杨江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那碗咸肉炒鸡蛋杨江就吃了一半,让自己的婆娘把剩下的分给两个孩子吃,完了,他还从身上摸出二两银子给了自己的婆娘。
那二两银子是他去蒋家之前带在身上的,蒋震一直打他,倒是没抢走他的银子。
杨江给完银子,就回房睡觉去了,最后还是厨房里传来的香味让他醒了过来。
那是红烧肉的味道!杨江顾不得身上酸疼,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就流着口水去了厨房。
他那婆娘买了一根猪肋条,做了一碗红烧肉,那肉油汪汪的,看着就特别好吃。
杨江是独子,父母从小对他宠着爱着,让他养成了不顾人的性子,平常这么一碗肉放桌上,他一个人能下去半碗,可现在…
给两个孩子并父母妻子一人夹了一块肉之后,杨江突然发现碗里竟然就剩下一块了…想来他平常多吃几块,就要有人没得吃了。
“我不爱吃肉…”杨江的妻子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杨江。
“不用不用,你自己吃。”杨江拒绝了自己妻子,将红烧肉的汤拌在自己碗里,就这那一块肉吃了两大碗饭,吃完后,看到两个孩子看着自己的眼里多了几分亲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杨江在家里有人伺候,蒋震这会儿可就只有孤家寡人一个了。
下午他烧灶头的时候顺手把那些猪骨头给煮了,煮出来一大锅骨头汤。结果,在他想要往骨头汤里扔点青菜煮煮,然后烧一锅饭吃的时候,突然发现…他没有米可以做饭。
蒋家给了五石粮食,但那都是带壳的稻子,可不是去了壳的糙米!
所以,他想要吃饭的话,还要先去舂米才行…偏偏,他又是没有舂米的工具的。
算了,就算没有工具,也有别的办法能弄点米出来…
蒋震将稻子放进竹筒里,用棍子不停地捣,总算是给自己弄出来了一碗里面多少还带点壳的米。
将锅里的猪骨头连着汤用葫芦瓢捞起一半,蒋震把自己好不容易弄出来的那碗米倒进剩在锅里的骨头汤里,然后又切下一叶猪肝,切小了扔进锅里。
至于剩下的那些肉,还有猪心猪肚,蒋震琢磨着还是留着慢慢吃比较好,便拿出从蒋家带来的一罐盐,将之腌了起来。
而等他把肉腌好,那罐盐差不多已经被他用光了。
看来明天必须去一趟县城。蒋震这么琢磨着,开始往泥灶里头塞柴火,煮猪肝粥。
他现在需要摄入蛋白质脂肪,但蔬菜也不能缺了…眼看着粥煮的差不多了,蒋震出门,去赵金哥家偷了一颗莴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