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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坦看了许久,勉强认同了这个打扮。
路上我一直好奇地问:“你要偷什么?游戏?手办?古董刑具?”
“少罗嗦。”飞坦不肯回答,埋头走路。
可是……以飞坦的实力还需要带上我踩点,那件东西绝非容易到手的货色,物主或守卫力量非同小可,不可轻视。
我一路上暗暗警觉,渐渐走到市中心。飞坦停在电影院门口,指了指售票处,命令道:“你挑。”
“挑啥?”我不解地看着他。
“电影!”飞坦回答。
“踩点目标在电影院?”我四处张望,寻找可疑人员。
“马上去!”飞坦开始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
我趁他没暴走前,急忙扑向售票处,看看各种爱情、喜剧、科幻、悬疑、动画等电影介绍,一时下不了决定。
旁边一起排队买票的姑娘见我犹豫,热情推荐:“小妹妹和男朋友一起来?建议你看《唯一的爱》,我昨天看了,很感动的!”
让飞坦爱情片?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我拼命摇头ING
“《猩球大战》也不错。”另一个男生建议。
我衡量各方利益,最终为他挑了号称史上最血腥、暴力、恐怖、变态《密西比电锯杀人狂》。
飞坦看着电影票,皱皱眉:“你喜欢这个?”
“嗯。”我点头附和,目光却投向隔壁的《背背山》海报。
飞坦顺着我的视线,看完那张同志电影的海报和介绍,立刻拖着我的胳膊,义无反顾地踏入恐怖片场了……
……
《电锯杀人狂》是恐怖鬼片,讲述在密西比的老旧旅馆中,几个旅游者唤醒了五年前在此死去的分尸狂,他附体在七岁的小女孩身上,打开杀人密室,将旅游者一个个引诱进去分尸杀害,其中那个杀人狂女孩的演技很好,故事也蛮有趣的……所以看电影的人一点儿不少,多数成双成对。
看到恶鬼用电锯分尸的恐怖处,女孩子纷纷“花容失色”,偎依在男伴怀里,从指头缝里偷偷瞧。男孩则苍白着脸,装得没事人般安慰女伴,视线却瞄得不是屏幕。偶尔也有几对相反的,男伴趴女伴肩上,抖得和小猫儿似,半天不敢睁眼……
其实从心理学来说,女人对鬼片的接受能力比男人强,我认识的部分普通男人,连鬼故事都不敢听……
飞坦的神经绝非常人,他看得津津有味,当小女孩活吃人脑浆的时候,他还大嚼爆米花,研究脑浆是用猪脑还是海鲜制作的,并怂恿我弄一份来尝尝。
我觉得看恐怖片不尖叫几声很不好玩,可是旁边坐着的是十九岁小鬼,实在丢不起这个脸,心里有些怀念和席巴一起看恐怖片时,自己乱吼乱叫整他玩的时候,于是默默喝汽水,陪飞坦继续做人体分析。
电影屏幕上,小女孩用电锯割断某美女的腰,肠子内脏流了一地。
飞坦皱皱眉,分析:“这肠子是人工合成的。”
我否定:“是牛肠。”
飞坦:“和人类肠子极其相似,应该是人工合成。”
我:“合成这玩意多麻烦啊,绝对是牛肠!”
飞坦很牛气:“我解剖人体无数次。”
我更牛气:“我被解剖无数次!”
“……”
飞坦不够我牛,老实闭嘴了,只是坐我们隔壁的观众自动自觉地往远处挪了几个位……
电影完结散场,我掀开黑色帘幕走出大门,阳光有些刺眼,定了定神,发现远处博物馆正在换招牌,原本的《奇石展》变成了《古代刑具历史》。
我恍然大悟,确认了飞坦此行目标——他要打劫古董刑具!看电影不过是干活前的杀时间消遣!
飞坦在后面戳了戳我的肩膀,言简意赅道:“吃饭,你挑。”
我意会地点点头,迅速带他来到博物馆附近,选择了一间视野开阔,靠窗户,适合观察环境的餐厅,然后体贴的侍者给我们上了两份店庆十周年的免费儿童水果布丁……
飞坦脸黑了,正准备发飙,我当机立断,迅速扑上去一把掩住他的口,小声道:“算了,踩点不要太张扬,小心被发现,那个古代刑具展的警卫看上去不太严,应该还没布完展,等下我们看看谁是负责人,再做决定。”
“我不……”飞坦的脸色变了几番,却将后面的话咽下肚子,埋头吃饭,不肯再说话。
我为了展现自己具备抵押借款四百五十亿的价值,观察得非常仔细,还和侍者打听了一下附近的交通线路,发现古代刑具大部分很笨重,抢劫困难在于这里是长期塞车的市中心,运输很困难。心里不免感叹:没有小滴的旅团,抢劫撤退时简直是民工团……
拿出笔纸和市内地图,在交通线路上涂涂画画许久,我无奈地问飞坦:“你看中的究竟是什么?”
飞坦一字一顿地反问:“你说呢?”
我很郁闷:“你不公布答案?”
飞坦用刀戳着带血牛扒,笑得有些恐怖。
我打了个寒颤,继续研究这扭曲孩子的脑部回路……
铁处女、铜牛、木马、硫酸眼罩、长舌妇面具、针刺项圈、拔舌钳、铁钉轮盘……
他要的究竟是什么?
呜呜……猜不出啊。
“欢乐”的打劫
为了讨好旁边阴沉不定,性格偏激古怪的主,我很快做出决定——既然他丫的不肯说要什么!我就将整个博物馆统统搬空!总不能让他挑出自己的不是,留下被嘲笑的把柄来!
飞坦听完我的雄心壮志后,猛地在带血牛扒砍了几刀,然后用刀尖狠狠挑起一块,盯着我嘎吱嘎吱地吃下去。
我以为自个儿脸上沾了饭菜,不由擦了好几把,没见有东西,便顺势教训道:“为什么边吃饭边看人?怪不舒服的。”
他咬牙切齿冷笑两声道:“开胃……”
我望天长叹,几年不见,他连饮食习惯都开始越发奇怪了。
说干就干,我知道自己头脑淳朴正直,玩不出智取这套。飞坦在旁边继续摆不高兴姿势,我不敢让他帮忙。于是直接观察好博物馆的地形,再从猎人网站上查出本地最有势力的黑帮名单,
警察正在追捕珠宝大盗,黑帮人人自危,不愿意为非作歹。我用狠狠几拳头给他们做好心理建设,再加上一亿重金利诱,才挑出十几个勇士,跟着我去偷搬家用卡车,打劫博物馆。
博物馆馆长满头白发,和蔼可亲,很好讲道理,他明白喜欢古代刑具多数是变态,而且不一定舍得出钱,所以古董刑具在历史研究上价值不错,收藏方面却卖不出高价,实在不值得他用性命去维护,更不值得为此损失馆内其他珍品。
他死硬地撑了一会,在被我打断腕骨和三颗牙齿,并空手轰开保险箱,威胁要撕了里面那张高凡画的《玫瑰花》真迹后,很爽快地配合劫匪了……
傍晚,我扮作他的“孙女”,牵着馆长爷爷,在博物馆内进行了物资调动,告诉所有工作人员古代刑具展因为合作方问题暂停举行,所有展品送去仓库。
小混混们穿着搬家公司制服,在热情的工作人员帮忙下将所有刑具用箱子打包,一件件搬上车,扬长离去。
我顺手打晕馆长,也跟车走了。
路上有很多警察路障,都是为了抓捕珠宝大盗而设,他们也开箱检查了我们部分刑具,指着那些手铐和鞭子问是什么东西……
我使了个眼色,一个长得很有几分姿色的混混赶紧递上名片,暧昧笑着说:“我们堕天使S/M俱乐部要搬新址,就在郊外,那些都是道具和烘托气氛的装饰。”
古代刑具展才开始一天,多数人并不了解里面藏品,馆长也没有报案。箱子里的九尾猫鞭与手铐脚镣极为专业,几个脱掉搬家公司制服的小混混身穿皮衣,打扮得也很非主流。
警察信以为真,随便检查一下,没有发现失窃珠宝的痕迹,又拿监控录像拍下的窝金照片和大家细细地核对了一番,确认里面没有爆炸头,便收过名片,小声问:“你们俱乐部能打折吗?”
混混:“这张名片可以打六折!”
警察得到满意答复后就严肃地放我们走了。
兜兜转转开到郊外树林,大伙儿笑着在空地卸下东西,还策划了一番呆会如何花天酒地,然后和我伸手要约定的一亿悬赏。
我欠债累累,早打算赖账,便拍着空空如也的口袋,无耻笑道:“我一毛钱都没。”
小混混也是有尊严的,他们做了半天白工,顿时怒了,摸出枪抄起刀,围着叫嚣,要将我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要钱没有,要头还是有一个的。
我答应得很快,立刻自己动手,将脑袋砍了下来,拿在手里笑眯眯看着他们,还走了几步,遗憾的是脑袋离开身体,代表咽喉受损,失去说话功能,没办法问他们要怎么踢法。
“鬼啊!”小混混们很不给面子,纷纷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声,吓得屁滚尿流,倒头扑上车子就跑,剩下两个没来得及冲上车的也发挥出人体潜能,连滚带爬,跑出了普通人的百米奥运会记录,瞬间消失在树林尽头。
“胆小鬼。”我在心里嘲笑几句,努力想将自己的头放回去。
虽然身体不死,但是脑袋和身体分开,就算用念力保护也只能存活三分钟,否则会死了重生。
可是头在自己手上,视线受阻,很难控制方位,又怕放错了变成歪脖子,所以我对了半天都不能确定有没有对准。
一直在旁边偷懒看热闹的飞坦终于大发慈悲出手,帮我将脑袋扶正放好,美中不足的是他手劲很大,差点将我颅骨捏碎,真够痛的……
我没计较这些恶劣行为,扭扭长好的脑袋,确定没歪后,献宝似地指着满地古代刑具,讨好地问:“都抢来了,你要什么自己挑。”
阴森森的树林,阴森森的刑具,还有阴森森的飞坦,他轻轻笑了笑,露出洁白寒冷的牙……然后伸出手,在那堆东西里认真地左挑右捡起来,一边挑一边看我。
我本来笑得极为得意,脑中忽然灵光闪过,想起刑具“火牛”的故事——设计刑具者成了刑具的第一个试验品,心里打了个寒颤,眼看他挑出几件小巧刑具,不怀好意地向自己走来,急忙问:“你想做什么?”
“你猜呢?”黑夜里,飞坦像只即将捕猎的猛兽。
我干脆利索地扭头就跑了,口中大叫:“就算不死,也不带你这样玩法啊!”
飞坦不回答,在后头猛追。
救命……我好想哭……
咱们两个就好像猫和老鼠般在公路上追逐了两三个小时,开始觉得惊怒,后面觉得好玩,大家都笑了。我看他一直没有发动速攻,料想也不是真的生气,便开始讨饶,折腾了半响,跑到暂住的别墅附近,他才停止了用我做刑具试验品的念头……
见飞坦没有不高兴,我从他口袋里翻出几万戒尼,去附近便利店买了一堆速食,准备回去宵夜。
路灯昏暗,将我们俩的身影拉得很长,身材看着标准了许多,让我忽然想起贪婪之岛上的米小若,便含蓄地告诉他,我这几年都在做游戏,而且在游戏里留了点东西给他。
“是什么?”他问。
我用食指轻点自己嘴唇,又摇了摇:“不能说,你得自己去找。”
“谁稀罕。”他“呸”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我笑笑,不和这小鬼争辩。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却越靠越近。
忽然,他一把牵过我的手,传来微微清爽凉意,是飞坦的体温略微偏低,我忍不住低头望去,只觉他指骨关节粗大,处处都是厚厚的老茧,掌心与掌心摩擦时,就像抚过老树的枝干。
这是一双战士的手,也是流星街人的手,让我忍不住回忆过往:“小时候,我经常牵着你,那时候你的手还软软嫩嫩的。”
飞坦头也不回地说:“我长大了。”
我继续回忆:“你小时候偷过我的指甲油玩,还打破了……后来我发现你涂到……”
飞坦黑着脸,打断话题:“我长大了。”
他一直不喜欢我提过去,我只好讪讪道:“我知道你长大了……”
飞坦:“你不知道。”
我:“我不是白痴,会算数的,你今年十七了,算未成年。”
飞坦回头怒斥:“是十八!”
我小声:“还没满呢……”
他的手握得紧紧的,脚步也很慢,我轻轻挣了几次,都没有挣开。
有古怪!绝对有古怪!
飞坦最喜欢在看似无害的时候忽然下狠手,我想起他以往种种恶劣行径,心里百般惊疑,小心问道:“你……是不是又生气想剥我的指甲?”
“不是。”飞坦看上去没有生气。
我又问:“你想突袭?没用的噢!”
“我不剥你指甲……今天。”飞坦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只是灯光昏暗,我看不清他藏在领子的脸,只能暗暗警惕。
别墅门口到了,他依旧没有动手。
我一半是庆幸,一半是猜疑,时不时偷看两人握着的手,心里胡乱盘算。
走到门口时,他才松手,深呼吸一口气,淡淡地说:“别想东想西,我只是怕你欠债逃跑。”
我松了口气,狠狠敲了他脑袋:“我是这种人吗?”
“你是!”飞坦压根儿不给我面子。
我郁闷了。
回去后,他开电脑打大型网络战略游戏,我泡上方便面,也去用手提电脑找玛琪聊耽美,过了一会,库洛洛来电话,他便出去接听,我去吃方便面的路上,眼角不小心扫过他的电脑屏幕,顺便研究了一下他在游戏里的等级,忽然游戏界面弹出一个聊天窗口,发来笑脸,并问他:“骨头,你的计划成功了吗?”
……
我知道骨头是飞坦的网名,并一度怀疑是不是他小时候被自己灌了太多骨头汤,心里有怨念才起了这种名字。而且知道那家伙对网络战略型游戏有狂热爱好,成绩相当好,在游戏里面人缘亦不错,虽然是高手,但谈吐很有礼貌,经常会帮菜鸟解决一些游戏里难题,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认为骨头是个腼腆可爱的少年……
是个屁!网络真TMD骗人!自从发现真相后,我开始对世界充满怀疑,再也不信网络上任何人说话了!小白兔背后很可能是一头凶狠的大灰狼!看似温柔可亲的邻家大哥哥说不准是残暴杀人犯!
我一边腹诽一边想无视他的电脑屏幕,可是那个和他聊天的发送人名字,让我愣住了,上面大刺刺地写着查路拿古,也就是侠客。
呃……不会有人蠢得用真名来做网名吧?那可是聪明无双的蜘蛛脑啊……
我有点挪不开偷窥的视线了……
猜透的心思
飞坦的计划绝对不会是做好事,那个叫侠客的家伙难道是未来蜘蛛提前入团?
我的每一根指头都在发痒,恨不得去键盘上替飞坦问问究竟是什么计划,又怕窥视孩子隐私,会造成严重逆反心理。
就在我苦苦挣扎于伦理与八卦之间,侠客很好心地又发了一条更爆炸的询问信息过来:“虽然我平时对电影没什么研究,但有人告诉我那个《背背山》的电影很浪漫感人,如果你还没决定的话,可以考虑去看那个。”
手一抖,满杯滚烫开水撒落地毯,溅在忘记用缠保护的脚上,燎起几个水泡。
大脑短路,陷入疯狂重启状态,顾不上隐私保护,我迅速在键盘上敲下疑问:“你是说约会?”
侠客:“当然是约会,还能是什么?
飞……飞……飞……飞坦断背了?
对……对……对……对象是侠客?
飞坦在阳台听见响声,探头问:“怎么了?”
我来不及消除电脑上作恶证据,头也不回地提起刚买回来的购物袋,冲出门外:“我去倒垃圾!今天是可燃垃圾回收日!”
邻居大婶路过,肥胖身躯正堵在门口,义正词严地指责我:“你怎么那么健忘?明明和你说过,逢单日是非可燃垃圾回收日,而且必须在早上九点将垃圾拿出去,怎么又忘了?别给大家添麻烦。”
飞坦追出来,接过我手上的购物袋,斯文地回答:“她不会忘的了。”然后拍拍我肩膀,更斯文地说,“回去吧。”
我脑子清醒过来,指着破坏我逃跑好事,正雄赳赳气昂昂提着酱油撤退的大婶,气急败坏地命令:“阿飞!砍她!”
飞坦摇摇头:“兔子不吃窝边草,做贼不抢隔壁人,不是你自己订下的原则吗?”
我为自己的错误决定而掩面:“订这条原则只是怕周围出事太多,被警察叔叔上门骚扰……”
“砍人前,还是先探讨一下你偷看我聊天记录并冒充发言的事件吧?”飞坦态度很诚恳。
我心脏咯噔跳快了两拍,急忙扑上去抓住他的手,用更诚恳的态度解释:“我只是路过。”
飞坦不信,拖我入房,关门问:“你看了多少?”
我拼命摇头否认:“没多少!就看到约会计划而已!”
飞坦僵了片刻,问:“有什么感想?”
我立刻表达出自己开明的思想:“好!很好!简直太好了!”如果那家伙真是侠客,飞坦百分百是个攻!没什么好担心的。
飞坦脸色更僵了:“你真的觉得好?”
我为自己过激的反应有点脸红,低头道:“还好啦。”
飞坦一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以为他会为偷看聊天记录的事情而开战,继续挑战我忍耐的底线,然后像往常一样被骂暴虐狂!然后反骂我是自虐狂。
可是,这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出乎意外的沉默。而且中午没有呼呼喝喝叫我烧饭,自己下了厨房,亲自动手,帮我泡了碗方便面吃。
好……好温柔,反常的温柔……
这碗面条该不会下了什么穿肠破肚的剧毒吧?他有这种前科的!
飞坦的视线一直静静地追随着我,金色眸子没有以往的不耐烦和暴躁,不太像下毒教训人的模样,我便受宠若惊地将方便面吃了下去,然后追问:“那个……侠客是什么人?”
他瞟了一眼自己的电脑游戏,答道:“玩战略游戏认识的家伙,操作、组织和分析能力都不错,大概是个资深玩家。”
不管任何方面,能得到这个刻薄的家伙的赞美都是很不容易的。
我在心里又为侠客加了几分。
“你想玩?”飞坦的心情似乎很好,“我教你。”
我摇摇头,心里可是牢牢记得上次让他教自己玩游戏,三分钟内从自信满满转换到暴走状态,然后将我的智商和某种专门长膘不长脑用来吃肉的动物对比,十分钟后,掉得比那种动物还低一个天花板的距离,比股票崩盘还快。
玩游戏既不能用念力感应周围,也不能眼观六路,电脑系统又跟不上我手动作,还要计算各个技能的延迟时间与人物致命位置,手指力度大了还会按碎键盘,平时打架哪里要想那么多?
凭什么念力高手就不能做游戏小白?凭什么要被歧视?
太打击人了。
我再也不和那混蛋玩了!
“这次不骂你。”他保证。
“我才不信。”
他没再坚持,而是拉过我的手,轻轻抚过上面的暗紫色指甲,又捏了捏掌心的肉,好像拿着一样最好玩的玩具,忽而凑过唇去。
“不准咬!”我赶紧声明,以免手上的肉又给他撕下一块来。
好像被主人制住的大型猛犬,他停下动作,老老实实地在旁边转了几圈,找不到插入话题,干脆紧贴着坐在旁边,盯着我的笔记本屏幕。
他奇怪的视线注视得我血液有些沸腾,而且呼吸在耳边痒痒的……
我怕自己和玛琪聊的不良信息被发觉,立刻关了通讯软件,打开一直在玩的大型网络游戏,开始东奔西跑做任务。
我玩游戏真的是个渣,任务没跑一半就迷路了,被一个更渣但操作厉害的玩家砍死,还掉了装备。
正要放弃的时候,他覆盖上我握住鼠标的手,另一只手拨上键盘,快速舞动起来,用刚刚研究的技能和华丽的操作,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个渣人砍死,然后记录了他的ID。
“见次砍次?”游戏这玩意真是精神海洛因,一点小事竟让我心情大好。
“不,让侠客查查他的IP,有空的时候一次解决。”飞坦用开玩笑的口吻回答。
这种事很无聊,但我觉得他没有开玩笑……
小时候,一直是我保护他。
他曾说过很多次,要变强壮来保护我。
长大以后,他才意识到我从不需要他的保护。
这孩子的挫败感和失落感应该很大吧,所以这些年来不但没有再提及此事,还干脆变本加厉地欺负我,研究我身体受虐的底线。
或许……他只是在等我求救。
只有从被保护者变成保护者,我们的关系才能真正得到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