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白高高坐在龙身上,俯视着地上这位痛心欲绝却依旧被昊焱憎恶的忠臣,有些怜悯,有些同情……
气氛陷入停滞,空气如被即将凝固的胶水缠着般黏稠难受。
怒骂声没有回应,骂至无词,铁阿黎狠狠地看着昏君。
“完了?”苏小白抓紧时机,掏掏耳朵,伸了个懒腰,不耐烦地从龙背上跃下,仿佛眼里从未有过这个人,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然后用最温柔的笑容,最殷勤的态度,宛若最有风度的骑士般将手伸给龙背上的少女,当做公主般徐徐扶了下来,然后吩咐众臣,“小声些,莫吓坏了我带回来的心肝宝贝儿,柔弱着呢。”
全场沉默……
昊焱听着不像话,反手掐了她一把。
铁阿黎气得肺都快炸了。
这红衣少女长得妖娆也罢了,最可恶的是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视群臣于无物,不顾气氛,不顾场合,只管与武尊拉拉扯扯,打情骂俏,而看向众人的杏眼中更带着若有若无的煞气和轻蔑,哪有半分柔弱?横看竖看就不像好东西!像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铁阿黎怒道:“此等妖姬!专门掩袖工谗,狐媚惑上!怎可入殿!望尊主三思!”
“嗯,铁将军好眼光,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苏小白难得附和,“难得寻到这般尤物,让我足足思了三个月,总归是抛不下。”
铁阿黎胸口阵阵发闷,脸都快气紫了,他破口骂道:“这乱世的妖姬!祸国的狐狸!不早点除掉她,天下必乱!”
“除你奶奶个熊!”昊焱忍了又忍,终于爆发了,“这狗东……老匹夫!竟敢如此辱我!理应杖毙!”
铁阿黎是武将,闻言暴跳如雷,口不择言:“老子棺材都准备好了!怕你个鸟!”
昊焱傲然道:“滚进去!”
尚武神殿,众目睽睽,美女与长者围着武尊对峙,白发红颜,很是好看。
“够了,”苏小白见势不妙,猛地出手,拦腰将昊焱抱起,紧紧箍住,任凭乱踢乱打,也不放手,然后放厚脸皮,用所有人能听见的低语哄了几句,“爱妃何必与老呆子计较,吵闹下去会没完没了,太耽搁时间了,我还急着和你去床上温存,”最后对铁阿黎道,“去!明日把政事送过来。”
铁阿黎听见武尊前半截好色不好德的话语,心灰意冷,已做好去死的准备,忽闻他后半截勉强算妥协的吩咐,反而愣住了,一时没有阻拦。
众臣慑于淫威,得此承诺,亦足矣,纷纷让开了路。
昊焱嘴巴被堵,羞恼不已,他“呜呜呜”地想叫阵,偶尔跳出几个音节,都是粗话。
苏小白将他抱得紧紧的,飞一般逃离现场。
昊焱好不容易挣出嘴来:“方向错了,那边是刑堂。”
苏小白面不改色心不跳,换了个方向继续跑。
昊焱:“床上温存?”
苏小白果断:“我错了。”
两人亲亲热热,卿卿我我,真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天生一对。
此情此景,不由不让云泽大陆的武者群臣,老泪纵横,
自此,昏君当道,妖妃乱世。
“尊主回来了!”
尚武神殿,奴仆侍从,纷纷奔走相告。
“他回来了?”消息传到邀月殿内,正在修花枝的那位倾国倾城的美人,手腕微微一抖,竟不慎剪断了那支价值千金的紫珠牡丹,原本轻松活泼的面容,仿佛被施加了禁锢魔咒般凝固起来,就连肩膀都是沉甸甸的,过了好一会,又徐徐放松下来,她缓缓放下黄金花剪,脸上重新露出完美无瑕的微笑,并吩咐侍女,“取那条五色鲤鱼纹锦绫的裙子来,配上这朵紫珠牡丹,迎接尊主正相宜。”
自幼服侍她的奶娘一声轻叹。
武尊之位并非世袭,无太子之位,在缺少利益的滋润下,故后宫美人虽多,出身高贵的却极少,华妃却是里面最拔尖的一位,她出身军门,家境显赫,才貌出众,将世上所有夸耀女子的赞美词放在她身上都不为过。奈何年幼无知,看不穿男人绣花皮囊下的恶骨,只为好武成痴,慕武尊风采,错托良人,一步错,步步错,竟将终身误。
武尊待她并不好,几天新鲜过后,百般折辱,将千金贵女糟蹋得奴仆不如。
哭过,求过,闹过,恨过,将门虎女,只换得自尊扫地。
不得已,只好将烈焰般的性子收敛,学会如水温柔,努力贤良大度,博美名。
“华妃娘娘,尊主似乎又带了新美人回宫,是个南夷美奴。”
“无妨。”武尊那喜新厌旧的风流性子,华妃早已适应,别说尊主只带一个美女回来,哪怕带千百个美女回来都混不在意,只要别动摇自己地位便好。她重整妆容,对镜将笑容调整至最佳,然后带着几个千娇百媚的女奴去给尊主请安问好。
回廊那头,有宽袍广袖的白衣美女,淡妆素抹,带着简单的碧玉簪,扶着侍婢飘逸而来,两人在影壁相遇,华妃轻轻挑了挑眼,那美女立即气短了半截,赶紧低眉顺眼,急巴巴地问好。
她是雪妃,虽出自名门,却是个不受宠的庶女,生母低微,嫡母疏忽,所以长得虽美,才学却平平,举止始终有点纠正不过来的小家子气,面对武尊的种种糟蹋,她是最先抛弃自尊,一味顺从以求自保的人,可惜摇尾巴也换不来武尊的良心。待失宠后,她也看破了红尘,每天心静如水,与世无争,不是在神殿里供奉武神,就是做点针线活熬过慢慢长日。
虽然地位相若,但华妃不太看得起雪妃的唯唯诺诺,雪妃也不太喜欢华妃的高傲,两人不过面上情,相见略聊两句表示礼数。
远处,武尊身影出现后,二美急忙上前,缓缓拜下,俯首皆称:“尊主。”
一个如牡丹怒放,顾盼生姿,风采照人。
一个如弱柳迎风,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对上苏小白身后那妖媚绝艳的狐狸精,真是风景别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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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之祸
三个月前,昊焱给她讲解过住在尚武神殿的主要角色,曾着重提过这两位份位较高的美人,言辞中多有轻蔑之意,却在苏小白的逼问下,也不得不承认雪妃心静如水,长期在神殿里,替他供奉武神,与世无争,贤良淑德。华妃天真活泼,性格娇憨,做事公道,将整个后宫照顾得妥妥帖帖,都是善良好欺负的女孩子。
如今真人相见,饶是苏小白确定自己性向正常,也为这逼人美色心跳加速了一下。
华妃含笑问:“尊主,风尘仆仆累了吧?妾身为你准备了暖心甜羹。”
雪妃温柔道:“尊主,旅途劳累,妾身为你准备了紫玫花露,入浴最是解疲舒适。”
昊焱嘀咕:“啰嗦。”
他那副不耐烦的德性,让两美女的俏媚眼统统做给了瞎子看。
苏小白一边感慨好白菜都给猪啃了,一边掐了那坑爹货一把,让他记住现在是自己的女人,没把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说话就得把腰杆放软,客气点。
华妃耳朵尖,听见了那句嘀咕,愕然抬头,悄悄看了眼。却见两人眉目传情,波光流转中含着不知多少默契,心下略惊,偷偷和雪妃对望一眼,见对方都隐忍不发,于是面上温柔如旧,都不顾身份有别,过去拉着昊焱,皆称妹妹,一个退下腕上金镯,一个摘下鬓边玉簪,分别替他带上,嘘寒问暖,亲切得就好像学姐在照顾新入学的同乡学妹,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苏小白:“妹妹如此貌美,我见犹怜,总该有个封号。”
“嗯,”苏小白觉得难以启齿,却不得不说,“她是白苏,封号已经定下了。”
昊焱如今的身体是南夷女奴,地位低贱,纵使再美貌,再得宠,也只能做个小姬妾。奈何他高高在上惯了,哪愿降级受约束?到处给人跪拜磕头?于是仗着任意妄为惯的性子,回宫第一件事就命令苏小白破规格,写诏书,逾越把自己连升十三级,封为焰妃,亲自做后宫第一人。
此举大大不妥,绝对不妥,
后宫两位姐姐很可怜。
但是轮气场,论资历,论实力,论顽固,论不要脸。
苏小白是干不过昊焱的,被逼学坏。
华妃和雪妃听闻这名叫白苏的南夷奴,将以低贱之身册封焰妃,要与自己平起平坐,内心波涛汹涌得连表面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苏小白无颜对美人,趁两人发呆,赶紧拉着毫无自觉的坑爹货,急匆匆走了。
待两人越行越远,华妃回神,赶紧拦下内宫总管,塞了个翡翠小戒指,试探着问:“白苏姑娘,身居何处?”
内宫总管对武尊最是顺从,无论是酒池肉林,还是荒诞宴会,统统夸好,方得此重任。武尊离宫的日子,他被众人鄙视,日子不太好过,如今武尊回来,他满是肥油的脸上,再次焕发出如春光般灿烂的笑容,别说让贱奴升为贵妃,就算武尊要一只狗做贵妃,他也会鼓掌夸这狗有几分姿色。如今面对即将失宠的华、雪二妃,他意味深长道:“武尊下令,未来的焰妃住栖凤宫。”
华妃阵阵天晕地转。
栖凤宫位于武神殿侧,是历代尊后所住之所。
她憋着怒火服侍混账多年,仅剩的希望就是登上天下第一女人的宝座,弥补失去的自尊。如今满朝武者官员,个个都夸她德贤慧美无一不具,纷纷上书要求封她为后,唠叨得多了,听说武尊也有意动。
人算不如天算,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她果然猜不出以武尊的无耻,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混账事。
若是让焰妃称后,她就要以显赫贵族之嫡女身份,跪拜在贱奴脚下,奉她为主。
云泽大陆以血统论尊,阶级分明。有斗气的是贵族,没斗气的是自由民。
在婚姻方面,他们也有严格的守则。在贵族家中,只有双方都是贵族,生出的孩子才叫嫡子,是正统继承人。而贵族与自由民生的孩子统统属于庶出,不管有多少个儿子,都只能继承财富,不能继承爵位。
曾有贵族娶自由民女儿为妻,后来发迹,又纳了一个贫穷的没落贵族女儿做妾室,妻妾各生一子,二子相争,宗族和官府依旧判决以妾室之子为嫡,正妻之子为庶。只是这些庶出的孩子拥有优厚的师资力量,比自由民更容易修炼斗气,能挂靠上贵族关系网挣爵位,所以还是有不少自由民愿意与贵族联姻。
奴隶是贱籍,不允许学武,生命与牲畜并论,属于私有财产,有不少贫穷的贵族,家里只有几个奴隶,倒会尽可能避免他们死亡而造成财产损失,而家里豪富的贵族们,竟有为斗富而比赛杀奴隶游戏取乐的。
奴隶只允许和奴隶通婚,若是与贵族和自由民不慎与奴隶生下孩子,属于被玷污的血统,不但不被家族承认,还要烙上奴隶的印记,大部分讲究门风的门第甚至会把他们杀死,不讲究的也会继续充奴隶使用的。
如今武尊要将这样一个女奴拔高到主子的地位,对所有受门第教育长大的贵族千金而言,如同让她们和一只猫,一头狗做姐妹,是无法容忍的痛苦和耻辱,要知道她们连贴身侍女都不屑用这种低贱的奴隶呢!
内宫总管欢天喜地地跑去侍奉新主子。
华妃越想越怒,嘴唇咬得发白,猩红的长指甲掐断了三朵金丝牡丹。她死死盯着狐狸精离去的背影,只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侍女绿蕊从小侍奉惯了,聪明伶俐,发觉主子本性有发作迹象,急忙拦下,耳语提醒:“主子,来日方长。”
华妃深呼吸一口气,将满腔怒火生生咽下,瞬间换回温柔面孔,笑眯眯地问雪妃:“这位叫白苏的妹妹,真美怪不得尊主如何喜爱。”
“是啊,妹妹真漂亮呢。”雪妃傻乎乎地笑,似乎什么都听不懂。她不敢争宠,不敢管事,但并不代表她蠢。她从未得势,自尊趋向于无,那焰妃得势与否,对她影响并不大,怎愿为关系平平的华妃做这个出头鸟,惹武尊怒火?倒不如坐山观虎斗。
于是,无论对方怎么挑拨离间,她都以老实面孔应付。
华妃对着这窝囊的废物,有气无处使,只能作罢。
她带着满天杀意,回首看一眼栖凤宫,挂回最贤惠的笑容,转身离去。
武尊,昊焱!
焰妃,白苏!
所有侮辱她,妄想夺走她一切的贱货。
来日方长,账是要慢慢算的。
武神殿内,昊焱狠狠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从床下的暗柜里拖出几个上好的水晶酒壶,灌了几口,长长地松了口气,夸赞:“还是宫里的酒好。”
苏小白犹在不安地问:“你这样做,她们不吃醋?”
昊焱不以为意:“老子供她们能吃香喝辣,出门威风,床上舒坦,大把奴仆服侍着,能有什么醋好吃?”
苏小白再问:“这样真的好吗?我看小说都……”
昊焱安抚道:“放心,她们跟我多年,性子也磨得差不多了,全部都柔顺似水。平日里多个姐妹,个个都很欢喜,也没出过什么混账事,绝不会像你说的那些地球宫斗小说里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般胡闹的!就算心里有点什么不舒服,哼!不过几个小女人,顶多窝在屋子里骂几声,能起什么风浪?”
几乎所有自恋的男人都觉得他英明神武,能搞得定女人之间的小小争风吃醋,昊焱也不例外。苏小白对他的评论不予置否,却阴暗地琢磨了番,自古宫斗斗的都是女人,她现在是男人了,是宫斗讨好的对象,再怎么设圈套被陷害也不会陷害到她身上来,于是吃着暖心甜羹,“憨厚”地赞美:“是啊,姐姐们都好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苏小白的性格我改了不少,不能那么单纯,太单纯没法活。
明天高考,各位高考的童鞋要努力,为了不让你们分心老想着更新,可以专心备战,认真考试,我决定明天停更!
哦也~
大被同眠
疯狂密集式学习,连夜赶路,回宫后的劳心劳力,都让苏小白的精神疲惫不堪。
入夜,昊焱见她站着都快睡着的模样,不知是有几块被狗吃剩的良心渣滓,还是为笼络人心,竟夸苏小白这段时间的刻苦学习表现尚可,很大方地让她挑选美人侍寝,还着重介绍了几个新来的异域货色,称功夫好身段好,推荐品尝。
苏小白想也没想就倒在了栖凤宫,压根儿就没把那大胸细腰翘屁股的家伙当男人看,只当是宿舍里那性格爷们的闺蜜,要和他同出同入同眠。
她没想到的是,昊焱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他睡着后对危险的警觉性会降低,这是个致命的缺陷,所以他极难睡眠,尤其是身边有人的时候,更无法入睡。
为了掩饰这个弱点,他做过许多伪装手段,经常诈醉装睡,曾有自觉潜行功夫深厚的刺客觉得他连夜御数女理应疲惫不堪,便趁他“睡死”时里应外合,绕开侍卫,悄悄潜入寝宫下手。未料,刀刃尚未入身,却见熟睡的武尊猛地睁开双眼,夺刀反手,来不及挣扎反抗,几颗人头血溅当场。然后他打了个哈欠,继续“睡”去,直至清晨,枕边美人昏昏醒来,觉得周围都是血腥气,抬头发现满地尸首,才发出第一声惊叫声。
此事传出,众人皆言武尊可梦中杀人,刺客们心惊胆战,无人察觉真相。
灵魂附在女人身上后,昊焱虽失去了力量,也失去了威胁,他在外与苏小白分房而居的那段时间,每天都身心放松,恐怕是他这辈子睡得最香的时候,他甚至做了许久未曾做过的美梦……
机会难得,他还想再好好睡几觉。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和肌肉结实,牛高马大的男人睡,哪怕那男人是自己。
于是,他躺在枕上,似笑非笑地挑逗:“喂,你有过女人吗?”
苏小白觉得这问题简直是侮辱自己,愤然:“当然没有。”
昊焱勾过她肩膀,哥俩好的在耳边,暧昧低语:“你这辈子不会有机会再做武尊了,不觉得可惜吗?”
苏小白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警惕:“可惜什么?”
昊焱指着外面宫院深深,怂恿:“美人如云,什么样的都有,你用我的身份,整个云泽大陆可以横着走,看上哪个美人就要哪个美人,哪怕是公主贵女,都有人给你抓过来!要多少有多少!南阳公主长得美,坦特贵女的床上功夫好,绝对是你这辈子都没体验过的风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试试,万一哪天我们换回去,你回地球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苏小白沉默半晌,摇头:“不要。”
昊焱不解:“为何?”
苏小白清纯得很,二十一限话题听得全身血都往头上涌,若不是昊焱身体脸皮厚,早就红了,她结结巴巴道:“我对女人没兴趣,而且公……公主怎么能乱来?!莫非皇帝不管吗?”
“云泽大陆以武神殿为尊,皇帝是天命,崇高血统的象征,平时负责笼络人心,拜拜武神,和和亲什么的,能管得着我做什么?你为何如此发问?等等,莫非你喜欢男风?”昊焱努力追逐她的脑思路,沉吟片刻,为了自己睡眠安康,又难得厚道了一把,“喜欢男风也无妨,可惜现任皇帝太老,但太子甚美,可偷偷叫来侍寝……”
苏小白给刺激得鼻血都差点飙了,她定定心神,义正词严地反对:“男人女人我都不要!”
“莫非你以前有隐疾?!”昊焱惊了,睡眠问题还是小事,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他不举,从此远离女色,岂不是和长期塑造的形象差距太远?他急忙从床上跳起,一把摸向苏小白的下身,焦急道,“我的身体我知道,让我试试看还行不行!别跑!”
“不!”苏小白发出一声悲鸣,以为对方□□中烧,禽兽得连自己都不放过,吓得捂着下身连连后退,差点翻落床底,僵持了好一会。她忽然发现两人相处三月以来,自己每天都是疯狂学习,恶补知识,忙得几乎找不着北,有个很关键的话题,两人竟从未想过去涉及。
苏小白试探:“那个,我是女人……”
昊焱的狼爪停下了,整个人有些愣。
苏小白迟疑:“你该不是没留意过吧?”
昊焱陷入呆滞。
何止是没留意,他连想都没去想。
他占据了南夷美奴的身躯,苏小白却非南夷美奴,所以未必是女人,而“小白”这个名字在云泽大陆是男人才用的,她除了最初的时候掉过几滴恶心的眼泪,既没有像后宫女人那样发花痴抛媚眼,也没哭哭啼啼,吵吵闹闹,处处寻求照顾庇佑,惹人厌烦。所以他想当然地以为苏小白是个娇贵的小公子哥儿,为了把废物磨练成材,他对苏小白地狱训练时抽鞭子都抽得特别狠些……
武神在上,他那么英明神武,仪表非凡的强壮肉体内,住个软弱无用的爷们已经够郁闷了,怎可能住个更没用的女人?!
苏小白看着他难得失态的表情,全懂了,她用中指习惯性推推鼻梁眼镜的位置,用老实厚道的表情,幸灾乐祸问:“不是我不想种马,只是我做女人习惯了,在上面种马怎么也种不起来,为免损害你种马声誉,我可以争取夜夜笙歌。遗憾先天条件所限,只能在下面种马,你挑几个技术好的面首来试试?”
昊焱瞬间全醒了,磨着牙,似乎想揍人。
苏小白见风使舵:“为了你一夜七次狼名声,睡吧,我不吃你豆腐。”
昊焱想了半晌,闷闷睡下,过了片刻,又想了点别的主意,不甘心地说:“喂……”
没有回应。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苏小白累极,早已沉沉入睡。
昊焱用手指戳了好几下她的脸,然后又用力地推了几下,她都没有醒来。就如同没有防备的婴儿,只要一把尖刀,轻轻往前一送,就能要她的性命。这样的不设防,在自然条件恶劣的云泽大陆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空有斗气,不会武学技巧的她,如果遇到忽发灾害或刺客入侵,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
是怎样的世界,才能养出这种不会半点武艺,还没有危险感的白痴?
大概是个很和平很美好的世界吧?
烛火已熄,薄纱映入屋中,月华色的床帏微微摇动,几声虫鸣。
昊焱无奈地睁大眼,如无数个睡不着的夜里般,孤独地躺着,然后用这个女奴的身躯,再一次从零开始,反反复复地练习斗气,在脑海里模拟剑招拳法的运用。
或许是女人的身体太脆弱,太容易疲惫……
或许是身旁躺着的是熟悉的身躯,熟悉的味道,让他没有危险的感觉……
或许是身躯里面载着的来自异世界的灵魂睡得太熟,太香,□□心……
这一夜,守在自己的身躯旁,他竟浅浅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高考结束的同学们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