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喜欢的人,连一句话都不能说。
她从未有那么痛恨过无能为力的自己。
在官员随从的奉承声中,苏小白强笑着,心里默默流泪。
今天,她遇上了喜欢的他。
明天,她要忘了喜欢的他。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的男二终于出来了……
橘子终于可以写感情戏了。

武者试炼

乱糟糟的心情下,武者试炼开始了。
云泽大陆的官员们也没那么大胆让最高领导人把试炼从头看到尾,留下的不过是前五强的竞赛,苏小白在里面一眼看见了最瘦小的十三,点头示意。
十三朝她做了个鬼脸。
斗气满天,招式碰撞,时有精妙绝技展示,引发阵阵欢呼喝彩,奈何遇上地球人苏小白,统统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除了大家的拳脚刀剑速度很快外,打得很华丽,碎石头满天飞外,她实在看不懂里面的博大精深之处,只能板着脸频频点头,显示自己的高明之处,偶尔想念那风华少年,晃过神去。
丁二总管:“尊主,那不是参赛武者 ,是打扫的仆役。”
苏小白:“嗯,她打扫的姿势很不错,颇有武者之风,假以时日,说不准也能成器。”
丁二总管:“尊主说得是,尊主太有眼光了。”
众人齐齐附和:“尊主果然好眼光,看她持扫帚姿势就不同凡响。”
得武尊贵言,此仆役鱼跃龙门,被送入武馆重点培训,多年后也成就番大造化,在此按下不表。
武者试炼持续打了三天,终于分出胜负,夺魁者果然是十三,只是众人嫌他招式不入流,不是正统武者培养出身,什么戳眼睛,踹要害,怎么乱打怎么来,再加上出身自由民,缺少教养,实在没有贵族风范,获得第二名的武者出生正统,被他不要脸的打法阴得满肚子血泪,为此颇有争议,想将十三的名次压下去。
苏小白黑着脸说了句:“他是我师弟。”
潜规则全宇宙都通用,大伙鸦雀无声,不敢质疑武尊的武功非正统。
苏小白再道:“武者就是为战胜对手而存在,为云泽大陆征战存在。莫非老子一刀砍了你脑袋,你还能来和我伸冤哭诉出招不规矩,不正统?莫非两军对战,你还要讲道义,讲面子,和对方规规矩矩过招?咱们要不要下次打战直接约对方大将出来单挑?”
鸦雀无声,大伙一边腹诽尊主好粗鲁,一边同意了她的观点。
十三顺利夺魁,这是云泽大陆的七百六十八次武者试炼中,第五次由自由民获胜,很值得骄傲和纪念,还被封了个小贵族称号,紧接着是他要向武尊提出挑战。
苏小白对这二货的选择有些紧张。
所幸,十三在宫中得高人培训泡妞,早就学精了不少。他眼珠往左边转转,一排穿着抹胸长裙的美人们,往右边转转,一排穿着薄纱袍子的姐姐们,心里拿定了主意——别人都将武尊亲自指导视为荣耀,他年年被师兄打得在地上滚七八次,习以为常,绝对不稀罕用着当着漂亮姐姐们面挨打的事情来给自己增光,更何况面青鼻肿地去见焰妃姐姐,小帅哥风范全失,多丢人现眼啊?所以他抱定主意绝不出手。
他是个机灵人,打定主意后砌词推脱:“尊主为天神之光,凡人难及万一,我早已心悦诚服,不敢当众献丑,与日月争辉。”
苏小白心里高兴得要命,脸上依旧淡淡地准了他的请求,让很多想看十三挨揍的贵族们大失所望,
挑战赛省了,屠龙庆祝必不可少。
巨大的飞翼暴龙被赶入会场,双翼张开,足有七八米长,扇动起满天尘埃。它早已被渺小的人类激怒,丑陋的龙首东张西望,暴躁不安地喷着烈焰,火红的双眼里满是怨毒,若非高耸入云的护栏挡着,铁链拴着,它的怒火能把整个会场统统碾平。
侍从恭恭敬敬地献上宝剑。
苏小白伸手接过。
普通的大学女生要去杀死一头恶龙,真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在许许多多个日夜里,她反反复复地练习着昊焱教的基础剑法,将直劈、横砍,刺杀三招练得滚瓜烂熟,闭着眼睛都能使出来。在许许多多个梦里,她只要想起和龙搏斗就害怕得手脚抽搐,上下牙关打颤,抖得不成样子。
当少女被逼到极点,真正面对恶龙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她的头脑冷静得如北极冰雪,握着宝剑的双手毫无颤抖。
学会的招式就像电影慢镜头般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回放。
她并没有必胜的信心,可是她不害怕。
比起恶棍昊焱,恶龙算什么东西?
苏小白深深吸了口气,走下比武场。
暴龙看见人影走入,满腔怒火有了发泄的目标,一道直线的烈焰往来者的头上射来。
苏小白很清晰地看见了火线的走势,她微微侧过身子,顶着灼热闪过了这必杀一击。
斗气在掌心凝聚,快速汇聚在剑锋上,绽放出耀眼的寒光。
苏小白猛地加速,挥动宝剑,武尊的斗气组成一道足以划开天地的弯月,自上而下,从庞大暴龙的颈间掠过。
一招,只需一招。
鲜血喷薄而出,如暴雨般落下,淋在她的身上。
苏小白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她不敢相信能那么轻易的战胜对手。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信。
“尊主神武!”
“尊主神勇!”
“尊主为我等天命!”
沉默片刻后,激动人心的号角响,起欢呼声四起。
龙首在脚边滚动,苏小白在血雨中抬起头,她擦了把脸上的血,看着围观的群众,笑了笑。
她的心里有种莫名的快感,捕杀猎物的激动,此生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感觉刺激着每根神经,让她亢奋得不能自已,强大的自信蜂拥而来,让她开始相信自己是什么都做得到的,哪怕是浴血的修罗……
武者试炼整整持续了七天,嘉奖完众人后,武尊驾龙车回宫。
焰妃尚在“思过”,她“反省”到关键时刻,连尊主的探访都拒绝了。苏小白值得吹嘘的胜利无法找人分享,只好讪讪回寝宫。
寝宫外,有丁二总管搓着手,带点期待,带点不安地等着,欲言欲止。
苏小白停下脚步,狐疑地看着这爱拍马屁的人精。
丁二总管思前想后,终道:“南怀将军送来份贺礼,已洗净送入尊主房间。”
苏小白皱眉:“什么贺礼。”
丁二总管神秘兮兮道,“是个美人儿。”他偷看眼苏小白的脸色,觉得不妙,唯恐惹尊主不快,推卸责任,见风转舵道,“是雪妃娘娘允许送来侍寝的,说是尊主喜欢的,总得让尊主欢喜。”
苏小白最讨厌的就是侍寝的美人儿,听后更是不悦,可是看着丁二总管那任凭打骂的哈巴狗面孔,实在难以对他生气,于是气势汹汹地走回寝宫,打算找人把这个倒霉的美人儿丢出去。
大门推开,她愣住了。
心跳再次疯狂加速,滚烫血液再次涌上面颊。
金雕玉刻的大床上,那位让她念念不忘的风华少年,已换下土布衣衫,穿上白色锦袍,手足被红色丝绳紧紧束缚着,堵着嘴,精心修饰后捆在床上,呜呜悲鸣着,挣扎不已。他白皙的脸上不再平静,布满羞辱的色彩,他的双眼失去了恬淡,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愤怒和恨意。
是夜,云泽大陆史官们红着眼,奋笔疾书。
腾龙九年,夏。
武尊昊焱乡间慕少年美色。
南怀将军派重兵包围公子世家,捉拿全家七十二口入狱,百般拷打,家主公子谦无计可施,献爱子求和。
公子骞入宫侍君。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姑娘都猜对了……
望天,女主就不该乱看帅哥的。

商议求助

“哈哈哈,你这倒霉货!”从冷宫里被放回来的昊焱笑得前仰后倒,往死里嘲笑苏小白,“好不容易有个上心的男人,结果多看了两眼,那男人就洗干净给送你床上了,你不知这天下观颜察色拍马溜须的人最多吗?我平时很少夸什么东西也是为此。”
苏小白沉默不语。
那时,她看见公子骞以那么活色生香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整个人都傻了。
身后是收了南怀将军贿赂的丁二总管在吹嘘拍马,“将军最会体恤上意,知焰妃娘娘入了冷宫,怕尊主无人服侍,便将这孩子送来了。可惜他还不太知抬举,雪妃娘娘说未免失仪,有损尊体,便按旧例使了些手段,待将来他知道尊主好,便服帖了……”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苏小白一个字也不记得,她慌乱地甩上门,差点撞破了丁二总管的鼻子。丁二总管只摸着鼻子,含笑道:“尊主请慢用。”
公子骞停止了挣扎,目光警惕而慌乱,全身抖得厉害,他知道有些贵族是喜欢驯养美貌男童做娈宠,有些贵族公子之间也互通有无,门第较高的贵族子弟压迫没落的贵族孩子的事情也时有发生,但他不喜欢,甚至很厌恶这样的事情。奈何公子世家世代行医,云泽大陆重武轻文,他家位于贵族里面的最低等,幸好贵族们经常对他家有所求,他长得也不算格外美貌,又不爱打扮,偶有几次被上门求医的贵族暗示,婉拒后大家都很安分,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他自幼天赋出众,读书过目不忘,祖父与父亲都极宠他,教养严格,是内定的公子家下任家主,备受宠爱。当贪婪好色的武尊遣人上门来要人时,母亲当场就昏厥过去,父亲看着旨意连说了十八次“不可能”,刚刚定亲的阿姐抱着他的脑袋哭着说要替弟弟进宫为奴为婢,大伙哭着求着愿倾家荡产来换回他。
奈何南怀将军如铁板一块,油盐不入,只道是尊主看上了他。
天下第一的武尊,昏庸无道,贪婪好色,他看上的猎物何曾有逃脱的幸运?
疼爱他的祖父赶紧将他藏入地窖,试图拖延,硬说不在,想拖关系找转圜余地。
南怀将军毫不犹豫地将他父亲被抓入大牢,紧接着是二叔,三叔,母亲,姐姐……
严刑拷打后,刀斧手出列。
“俺是粗人,比不得读书人花花肠子多,只好蛮干了,”南怀将军端坐刑台,吃着酒肉,漫不经心地笑道,“你家一个时辰交不出人,俺就杀一人。”
第一个被绑出去的是三岁的小侄子。
大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大哥,死命地求着,出嫁从夫,她可以为夫家丢了性命,可是她不能用自家儿子的性命换小叔子的命的。大哥左右为难,泪如雨下。
刀斧落下前,公子骞自个儿从暗藏的地窖出来,换回了家里七十二口性命。
“也不见得很美貌,怎么尊主就喜欢呢?他夸人好看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尊主口味果然不同凡响,”南怀将军嘀咕半天,然后拍着他灰扑扑的脑袋,叮嘱,“尊主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别学小女孩那样寻死寻活,进宫后要想想你家那么多条人命啊。”
公子骞咬着牙关应下。
他以为自己能忍辱负重。
可是事到临头,他发现自己还是忍不了。
堂堂男子汉,怎能柔顺行妇人事?
公子骞红着眼把昏君往死里瞪。
苏小白给瞪得心慌意乱,赶紧上前,替他解开绑缚,看着仇大苦深的苦主,好不容易想的几句安慰词全飞了,她转身随便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然后死缠硬磨,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终于让焰妃娘娘同意不在冷宫享福,出来帮她忙了。
众臣见焰妃如此专宠,再次气得胸闷。
“这事该怎么办?”苏小白捞着这根救命稻草,丢下所有面子,俯首称臣,她知道以昊焱的卑鄙无耻,毒辣阴险,总归会想到解决的好办法的,只要能把事情挽回,无论让她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她不安地问,“咱们商量个借口,就用你吃醋的理由,把公子骞送出宫如何?”
“送出宫又如何?”难得被苏小白软语相求,昊焱很受用,慢悠悠地说,“男人入宫侍寝是奴隶才做的活,以前曾有过贵族公子来我这自荐枕席,但都是偷偷摸摸地来往,大家就算心知肚明,也不会声张出去。奈何南怀将军那莽夫,仗势欺人,将事情闹得那么大,公子骞进宫是有了名分的,他这辈子已毁了,就算送出宫去,他也见不得人了。”
苏小白手足无措:“怎么办?有能不损人家名声又挽回的好办法吗?”
昊焱凑过来,好奇问:“你是真喜欢他?”
“没,没有。”武尊身体的厚脸皮也无法阻挡苏小白的脸红,她扭着衣角,说话的语气透着心虚,“别管那么多,我不可能喜欢他,我只要让他回去好好的过日子。”
昊焱果断:“是喜欢了。”
苏小白别扭极了,脑袋垂得低低的。
昊焱恨铁不成钢:“我看那家伙长得也不怎么帅,手无缚鸡之力,你现在天天对着镜子里那么英俊的脸孔,品味应有大幅度提高才对,怎么就看上这样的家伙呢?”
“你胡说,”苏小白怒了,“他比你这个渣渣好一百倍,一千倍!”
“嗯,我是渣男,是种马男,是花心大萝卜,”昊焱把苏小白平时给他的评价重复了一次,然后笑眯眯地讽刺,“那是叫公子骞的家伙吧?从此以后烙上男宠的印记,他的朋友将再看不起他,他的父母无法再认这样的儿子,他不能娶亲生子,不能游荡四方,梦想统统被毁灭,抬不起头做人,这些全是因为你喜欢他!我昊焱虽混账好色,可从来没把喜欢的人弄进宫来,给他戴上黄金脚镣,毁去他一生。哎呀,小白兄弟,你说我和你,谁更渣,说来也……”
昊焱尖锐的讽刺忽然收住了。
只因他发现,从未在人前哭过的苏小白,眼里流出了两行泪。
无论是屠龙还是被苛刻对待,无论是生死抉择还是痛苦考验,这个女孩永远那么坚强地面对,仿佛永远不会被打倒。
昊焱从未想过,原来她也会这样悲伤的哭。
昊焱更没想过,这样的眼泪会让他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通宵写完杂志要的稿子,然后整个人都崩了,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写更新。
泪流……

阴谋浮动

这个世界上,就算所有人负他,苏小白也没有负过他。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人日夜相处,放开部分心防,昊焱从未和人说过那么多话,那么痛快地笑过,并没有想象中的讨厌。而在他心目中,除吵架斗嘴互相讽刺的时候,苏小白的顽强也不像个姑娘,更多的时候倒是当成十三这样的兄弟存在,没有讨厌的感觉。
昊焱的不讨厌,几近喜欢。
所以十三的撒娇打滚闹腾,只要不过分,他都能捏着鼻子忍下来,尽可能迁就。
而苏小白的眼泪,也让他产生了同样的感觉。
“你这孩子也太死心眼了,”昊焱停下嘲笑,怀里翻了半晌,找到块侍婢们塞进去的红纱巾,丢去苏小白手里,抱怨,“不过是个男人,多大点事?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是做了,内疚还有什么用?别哭哭啼啼的像个女人,想点办法是正经。”
苏小白狠狠擦了两把鼻子,止住眼泪道:“我想过了,先得止损,再补偿……”
“现在外面流言甚多,”昊焱熟知云泽大陆的风俗,为她出谋划策,“你先装不高兴,嫌那叫公子什么的家伙床上功夫不够奔放,找借口把他关去冷僻的锦园,不准任何人接近,再让丁二总管勒令所有人不得再议论此人,等上三年五载,新鲜感一过,也没人会记得这不受宠的家伙了。到时候再找点借口把他放出去,赏些钱财,咱们这里又没有地球的电话网络什么的,把他丢去比较偏僻的城镇,以他那不出众的美色,也不会有什么人怀疑他做过男宠,到时候挑个门第低些的姑娘,虽然不比往昔,日子也会清苦些,但可成家立业,总归能过上稳定的生活。”
八卦和流言顶多散播九十九天,过了这个周期,天大的事也没人议论了。
更何况昊焱的无耻事层出不穷,若是再做点什么没下限的东西,更没人留意公子骞是什么东西了。
虽知这已是最正确的解决途径,可是想到公子骞原来拥有的前程似锦,苏小白就阵阵胸闷,她对把自己陷入这种纠结内疚泥沼的南怀将军更是恨之入骨,于是琢磨着行使昏君权力,公报私仇:“咱们好好收集罪状,或找个莫须有罪名!把那混账将军轰下台去!免得他继续害人!”
“别,”昊焱赶紧制止她不靠谱的发言,“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推上那个位置的。”
苏小白怒,口不择言骂:“这种草包要来做什么?我看过大臣们递上来的折子,有不少参他巧夺豪取,为非作歹的!什么抢自由民的妻女,强买奴隶,杀人放火,霸占良田,数得上号的坏事都有他份!而且只有匹夫之勇,草包一个,问了你好几次都不处理,想留下这样的垃圾过新年吗?”
昊焱坚持反对:“这年头能草包成这个样子,还会拍马屁的人才不好找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越维护那垃圾,苏小白就越怒,“你是真的嫌命长?朝政治理得乱七八糟,贵族们拥权自重,视神殿如无物,送上来的折子除要钱和骂人外,瞒下大部分治理辖域的事情,傻子都知道他们在胡作非为!咱们在外面的时候也知道民不聊生,民愤改天,自由民的税赋已苦不堪言,奴隶们过得更是猪狗不如,你是要等大家活不下去,然后起义把你这昏君抓上断头台才甘心?”
昊焱很淡定:“上断头台的是你,我有何担心?”
苏小白拍桌怒吼:“你以为奸妃就不用死吗?老子死前一定会把你拖下水的!”
昊焱更淡定地抛了个媚眼:“好,咱们同生共死。”
苏小白给这不要脸的家伙气得快死了,一时间倒是冲淡了内疚和难受,剩下的只是想砍人的欲望。她随手拿过桌上用冰浸着的梅酒瓶,仰首就喝,这种酒酸甜可口,后劲不大,是贵族女子们的最爱。煎茶味重,酒味怪异,甜汤太腻,云泽大陆的烹饪不对地球人胃口,苏小白不能改变昊焱的饮食习惯,每次吃得都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只有这女孩子喝的梅酒勉强能让她入口,喝得既开胃,也痛快。
昊焱嗜烈酒,无酒不欢。
他为了能痛快喝酒,和苏小白做过交易,他以焰妃的名义让人送梅酒来,苏小白以武尊的名义让人送烈酒来,然后两人把酒水交换,各得所爱。
久而久之,宫里传言,焰妃娘娘最爱梅酒,武尊为她派飞龙千里奔赴西疆取得极品佳酿,以娱佳人。
可是,这次苏小白气糊涂,没发现昊焱在刚进门的时候就急把两瓶酒换了瓶。
结果梅酒瓶里装的是烈酒,她抿了一下口,就被呛鼻的气味恶心得吐了出去。
正欲漱口时,苏小白的腹中剧痛起来,她额头上的冷汗如黄豆,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她磕磕绊绊地皱着眉头道:“你的酒怎么那么烈?”
“是毒。”昊焱的脸色变了,他伸出手把住苏小白的脉搏,又看了她的脸色,急忙伸手扣她的喉咙,强制呕吐起来,并快速说了大串心法,让她依言而行,奈何苏小白听半天也弄不懂什么是曲穴,什么是定穴,无奈之下,他只好用刚突破的功法,传气入体,引导着她运功解毒。
两人大汗淋漓,折腾了许久方缓过气来。
苏小白气虚地瘫软在床上,拍着胸脯庆幸:“还好我不是你,只喝了一口。你这家伙是多遭人恨啊,都被下毒几次了,以前拉拉肚子就过去了,这次最厉害……”
昊焱拿着两个瓶子,左右查看,脸色很难看:“不,这毒不是下在酒中的,因我嗜酒,管理尚武神殿酒水的皆是心腹,谋害者要从中下手是很困难,所以他走了其他途径。”
苏小白诧异地看着他,表示不解。
昊焱顺手敲碎了瓶子,指着瓶底的已融化大半的透明蜡层道:“这种蜡遇烈酒才会慢慢融开,下毒者很清楚梅酒瓶子将会装上烈酒,这种毒是针对我而来的。”
苏小白表示理解:“焰妃也很讨人厌的,大概宫斗就要开始了。”
昊焱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摇头:“毒是云昙花露,长在冰峰深处,五十年开花,花毒无色无味,狠毒厉害,有毒龙守护,炼制艰难,千金难求,通常是用来谋害有武功的人,很难识别,幸好你只喝了一小口,否则神仙难救。如果只是宫斗争宠,有得是无色无味的□□和手段,何必对不会武功,也没见过世面的小奴隶浪费如此珍贵的□□呢?”
苏小白的脑袋也转过来了,她犹豫问:“下毒者知道你能识辨出普通□□,也知道你有斗气,更知道普通□□对你效果不大,所以才下这种毒?那么,那么……”
给焰妃下的毒,针对斗气者的毒,若非苏小白只抿了一小口就吐了出去,这是必杀的局。
有种很毛骨悚然的念头浮现在心底。
昊焱笑了:“下毒者知道我才是武尊,或者他就是让我们灵魂交换的罪魁祸首。”
苏小白补充:“而且他是宫里的人。”
暗涌波动,埋藏在地底的阴谋终于开始运转了。
作者有话要说:正戏都要上来了~

热情建议

据昊焱介绍,能在尚武神殿动手脚的家伙,应有长期经营的势力。
刚刚进宫的公子骞是第一个被排除对象,这让苏小白有些莫名的欣慰,着手安排把他打入冷宫。于是,没过几天,焰妃回到栖凤宫越发嚣张跋扈,尤为善妒,她对尊主所有男人女人皆看不顺眼的传闻越演越烈,非打即揍,专宠得让所有人怀疑这恶毒妇人是给尊主下了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