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功的练习开始有了进展,疼痛减弱,也不太容易昏迷了。在快要冬天的时候,小柳抄起削铁如泥的寒蝉刀,将崖上送来的木材劈了些,用来烧热水洗澡。
浴后披上白色单衣,将湿嗒嗒的长发随意披散开来,伸伸懒腰,她不经意看见银镜中的容颜,摸摸脸颊,这才发现皮肤变得十分干燥,于是决定DIY做个简单的面膜保养一下自己。
展颜她们打包送来的护肤品中有珍珠粉,零食里面有蜂蜜,将两者混合在一起,再黏黏稠稠地抹得满脸都是,她又切了两片苹果放在眼睛处,用以消除练功过度产生的黑眼圈。
一切准备好后,天已经黑了,小柳顶着一脸黄黄白白的面膜,哼着小调躺在屋内的长椅上闭目养神。
突然,一阵轻风吹动了窗户,屋顶突然传来响动声,二傻吱吱地轻叫,这一切让小柳心中传来阵阵怪异的不安,有些警惕了起来。
她将眼上的苹果移了移,小心翼翼地抽出寒蝉刀,走出门外,左右望了眼,没发现东西,却只见二傻在屋顶乱蹦乱跳,于是松了口气道:“没事别吓人。”
二傻却继续在跳动尖叫不止,并用手指指着她背后,然后掩着自己的脸恐惧地摇摇头。小柳疑惑地慢慢转过身……
一张如鬼魅似的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两人鼻尖的距离仅有三寸,在莹莹月光下,清晰可见绿色的眼、青色的脸、还有雪白的长獠牙与血红的嘴唇,顿时吓得小柳魂飞魄散。
“啊!!!!!!!!”
“啊!!!!!!!!”
两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望天崖的寂静。
第五十章 天下最霉
没,十八岁,身高七尺,体格瘦小,.; 神偷帮第七十七弟子,目前第三次出师的补考尚在进行中。
如果用一句话来概况他的人生,那应该是:没有最霉,只有更霉。
他的双亲本是平凡的农民,可是肖没出生的那天,老天爷突然发 怒,连连大雨将所有的庄稼淹没,然后又接着三年大旱,颗粒无收,他那老实巴交的父亲因此给他起名为肖没,意思是什么都没有了。
为了让全家人有饭吃,肖没的三个美貌姐姐在这几年陆续出嫁,她们的运气尚算不错,嫁的皆是殷实人家,送来的聘礼十分丰厚,算是让肖家度过了连连几年的灾荒。
肖没就这样跌跌撞撞地长大,他三岁时撞破脑袋,四岁时被狗咬伤屁股,五岁时摔断胳膊,六岁时翻墙玩耍,结果摔下来,而且是摔到仙人掌上,七岁时全家实在受不了他的衰运,于是将他赶去城中武馆学习武术,以求将来有个好出路。
他练武天赋甚好,在武馆中排名前列,大家都相信他能在武举考核中取得名次,成为武林中最鼎盛的五大门弟子,没想到他却在考试前吃坏了肚子,拉了三天三夜,最后上考场的时候双腿都是抖着的,结果他拼死战到最后,别说五大门没进去,连个派都没混成,只进了第三等神偷帮,消息传出,他老父怒得一口气没上来,就这样驾鹤西归了。
肖没满怀内疚地在神偷帮努力习武,期望有一天可以出人头地。做个帮主堂主什么的,他的成绩依旧名列前茅,可是却两次无法通过出师考试。
没有通过的原因要从神偷帮地帮规说起,这个帮派的宗旨是巧取。所以一切暴力抢夺都是不允许的,而且只能偷为富不仁的财主或贪官,绝对不允许染指普通平民的财产。每年弟子的出师考试都是抽签决定,要将签上地东西拿到手,才算通过。
这些东西多半不是什么值钱货,却绝对极度怪异。得手有难度,肖没第一次抽到的是偷当今皇贵妃最宠爱的小狗身上的毛,他细心地研究了皇宫出入线路,制定了每一步行动地后着,偏偏就是没算到,在他下手的前一天。皇贵妃的狗死了。死了就死了吧,大不了他可以去挖 坟。可是皇贵妃却是将狗火葬了,所以他只挖出来一罐子灰,拿着灰回去报告时,师父说这是因为他下手不够早,所以出师考试失败。
第二次考试。他抽到窃取刑部大牢中被关押的指定死刑犯人身上的囚衣,于是他伪装成狱卒混入大牢,正准备动手之际。突然有人跑来劫狱,他还没吭声就被劫狱的人打晕了,醒来时犯人已不知去向,刑部要捉拿狱卒去问罪,他赶紧落荒而逃,任务再次宣告失败。
这次已是第三次考试,也是最后一次考试,如果再不通过就要逐出师门。他抽到地签还算不错,是来取望天崖何柳身上一件特殊的东西,虽然问武堂地望天崖不好进,可何柳怎么说也不会跑、不会死,所以他暗暗发誓必须通过,否则无颜回去见父老乡亲。
由于神偷帮不允许用暴力抢夺,为了这次的行动,肖没除了特意准备迷烟等物外,因为何柳是昆门千金,据说身手不错,于是他还细心地带上了一个极度恐怖的面具,想装神弄鬼将何柳吓晕或趁她慌乱点穴,然后取物。
可是……在他用轻功悄悄靠近何柳准备进行吓唬的时候,却见到何柳披头散发、一身白衣,脸上布满了黄白色粘稠物,并湿漉漉地点点滴滴往下掉,就好像腐烂了一样,在夜半月光下,比鬼还吓人……
结果胆小的他迷烟什么都还没用出来,就很不争气地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地时候,已经在树上被绳子横七竖八地绑得像个粽子,一只猴子正拿着棍子睁大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旁边屋子的门突然打开,肖没抬眼望去,却见清秀少女缓步走来,她头上轻挽双髻,穿着湖水绿罗衫,早已没昨日如鬼般地恐怖,他见少女走近,不由问道:“你是何柳?莫非你昨日已知我在外面,所以将计就计来吓唬我?”
“我是何柳没错,”小柳摇摇头说,“可是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啊,你是何人?来此何事?”
肖没急了,他急忙再问:“你不知道我在外面,你怎么扮鬼吓 人?”
“是你扮鬼吓我吧!”小柳拿起手中面具狠狠一摔,怒道,“我不过是在敷脸,结果你见到我惨叫的声音比我还大,叫完后还晕了过去,于是我就将你绑这里了。
”
这天杀的女人没事敷什么脸,肖没恨极,只是看着小柳不说话。
“你是何人?”小柳再重复了一次问话,见他咬紧牙不回答,于是挥挥手,旁边聪明的二傻狠狠一棍子敲在他脑袋上,咚咚有声,比敲西瓜还响。
肖没吃痛,见情形不妙,只得报上姓名和帮派。
小柳摸着下巴想了想,又问:“神偷帮我也听过,可是你来这里偷什么呢?”
肖没听见此问话,顿时满脸通红,张口几次欲说,却还是久久没有回答出半个字。
小柳见他脸红,心里顿时起了不好的联想,她皱皱眉道:“不招?打!”
敲西瓜声音再次响起,肖没给敲得连连求饶,不住大喊:“我 招……我招……”
“你来偷什么的?快说!该不是冒充神偷帮弟子来杀人或采花的 吧?”小柳的疑心很重。
“我……我……我……我是来偷你的肚兜的!”肖没终于不要面子地大喊了出来。
此言一出,周围陷入一片死寂,六只眼睛互相张望,空中只有愤怒的呼吸声与紧张的心跳声。
“原来是无耻采花贼!”小柳回过神来大喝一声,“二傻继续 打!”
“我不是采花贼啊!!这是师门任务罢了!”肖没顶着满头包急忙大叫,“要采我也不来采你,划不来!”
“划不来的意思是说我很丑?”小柳眉毛抽搐了一下,她黑着脸 问。
“是啊,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肖没给打得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打死为止!”小柳转身离开,无视背后狼哭鬼嚎。
“救命啊!!!”
悲惨的声音环绕整个望天崖,久久不能消散。
第五十一章 可怜小贼 T
第五十二章 凶案再现 T
第五十三章 偷溜出走
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小柳听他问话,叹了口气, 说:“我那里出得去这里,难道你要传我你神偷门轻功不成?“
肖没摇摇手说:“这可不成,私自外传我要给抓去问罪的,你自己的轻功如今练得如何?”
“跳个十丈还可。”小柳低头算了算。
肖没又笑了几声,从身上带的小包里摸出根约二十公分长,两公分粗的铁钉道:“若是我在望天崖壁上每隔五丈钉一根,你可跃得出 去?”
“当然可以!”小柳眼睛一亮,又迅速黯然了下去:“可是我在关禁闭……规矩是不准出去的。”
肖没怂恿她说:“别那么死脑筋,都老实关几年了,不过就出去一天罢了,咱们凌晨悄悄溜出去,然后半夜再悄悄溜回来,那天的考核肯定会有很多名门千金贵妇来观看,有不少人会遮掩面孔,你也弄个面纱带上,不就没人知道了吗?”
小柳听着有些心动了起来:“但是……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肖没趁热打铁说,“又不是去做坏事,不过偷溜一次而已,小白的武举考核,错过就没下次了,咱俩远远看眼又不走 近,不会给人发现的,你去不去快下决定。”
“好!就这一次!”小柳终于忍不住诱惑狠狠心下了决定。
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小柳匆忙做各种准备工作,她教会二傻帮她去取崖上送下的饭菜,并将它倒掉,再把空碗碟放回去,以免崖上人起 疑,又重点将轻功好好练了几次,以免到时候出漏子。
肖没非常守信,他提前一天就来到望天崖,还带来一个女子用的白色面纱与一套普通富户人家小姐穿的衣服让小柳换上。然后拿着锤子和钉子爬上崖凿了起来。
由于小柳在望天崖内表现向来老实,所以近年来看守的人已经松懈了许多,纵使如此,他还是偷偷摸摸地花了约莫花了两个时辰才将钉梯做好。
第二天他又再次到来,向下丢了几个小石子对小柳发出准备好的信号。小柳早已穿戴完毕。得到信号立刻运起内力,借月光摸索着钉梯小心翼翼地往上跃。上去后她望望深深的崖底,不由摸着心口庆幸地 说:“还好我没畏高症……”
肖没领着她兜兜转转地拐了七八个弯,躲开众多侍卫,来到后山悬崖边。他早就相好的隐蔽处,那里有一条长长的长绳以环绕着古树垂 下。肖没对小柳笑笑说:“如果你害怕就直接用绳子爬下去。”说完后。他自己直接飞身跳下去,时不时拉一把绳子借力,速度极快。
小柳撇撇嘴,也起了好强之心,于是运起昆门独家轻功。也跳了下去,双手时不时将寒蝉刀插入崖边借力,虽然不如肖没轻灵。却也不 俗。
肖没对她竖了一下大拇指,然后将绳子割断拉扯收回,又在旁边挖了个坑埋下,并用草木做了会掩饰,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
两匹马正在不远处候着,肖没跳上其中一匹,对小柳道:“上马,我们趁天没亮迅速潜入城,可以避免给盘查。”
小柳走到另一匹马面前,那匹枣红马非常不给面子地打了个大大地响鼻,她退了一步,苦着脸对肖没说:“我不会骑马……”
“你是昆门千金怎么能不会骑马……”肖没惊讶了起来,他抓抓脑袋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得道:“我又不可能和你共骑,这样吧,你有轻功坐在马上总不至于摔下来吧?直接坐上去我拉你跑。”
小柳闻言迅速跃上马背,抓紧笼头,肖没一边自己策马,一边牵起她马上的缰绳,赶着两匹马一块跑,一边跑一边炫耀自己的骑术好。颠簸下,小柳开始想念起自己原来世界里的小绵羊摩托车……
由于小柳不会骑术,两人前进的速度慢了许多,肖没干脆在城外神偷帮地一个隐蔽根据地将马放下,直接带着小柳用轻功一路飞进,总算在天没亮前奔到了城门,又从城墙边一个隐蔽的小洞钻了进去。
小柳问肖没这个洞怎么来的,肖没不好意思地说:“原来是个狗 洞,我挖大了一点。”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条出外觅食的流浪狗,也从洞中钻了进来,警惕地看了两人一眼,叫了几声匆匆逃跑。
小柳望着流浪狗离开的方向,对肖没竖了竖大拇指道:“你真厉 害!那么隐蔽地狗洞都能发现……”
“过奖过奖。”
本以为肖没会带自己去隐蔽的房屋,没想到他却大摇大摆地进了间小客栈,掌柜和小二都对小柳地来到没有任何惊讶,直接引他们入了 房。肖没告诉小柳:“我昨日早上就找了个和你身量差不多地姑娘带上面纱来此投宿,要了两间房,然后晚上将她换了打扮后悄悄送走,所以你只要带着面纱,在这客栈里面可以尽管走动,不会有人盘问你是谁 的。”
入房后,他又让小柳坐好,拿出一些白色的胶状物体在她脸颊上涂了好几道,等略干时用一根小竹签在白胶上扩散出细小痕迹,又用一块粗糙的布将多余白胶分散。小柳觉得脸上难受,不由问:“你想干什 么?”
“我让你爹见了你都认不出来。”肖没边回答边拿出红色颜料用布沾了细心往半干的白胶上涂,一边涂还一边用竹签挑,全部弄完等白胶干透后,他拿出铜镜给小柳看,小柳一见之下,吓得差点将镜子砸了,她颤抖地指着自己地脸问:“这……这是我吗?”
肖没坏笑着不语,小柳赶紧又端着镜子去烛火下使劲地看,她的脸上此刻分布着几道恐怖的疤痕,疤痕中血迹点点,还有一些皮肤似乎脱落地迹象,怎么看怎么恶心。
“这是怕万一有好事的登徒子来偷掀你面纱做的,”肖没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我可没办法像川门或七巧帮那样易容得天衣无缝,只好往恶心弄,谁看到那么恶心的伤疤都不会想看第二眼吧?这些白胶和颜料等回去的时候再洗去就好了,别担心。”
“肯定不会有人看第二眼的,我自己都被恶心到了……”小柳摸着脸笑着说,笑容扯动假伤疤,更显得狰狞可怕,“肖没你做事真稳 妥。”
“那是!虽然我运气不好,但实力可不差!”肖没得意地笑了笑,正欲转身出门,又回头体贴地说,“一夜没合眼,你先休息吧,武举还有好几个时辰才开始,到时候我来叫你。”
小柳感激地对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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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武举考核
蒙蒙亮,没睡多久的小柳就自个儿起来了,她穿戴整 开,眺望街上景色。(天被关了将近四年的她,就算看到人都觉得是有趣 的。
窗外的柳树吐出新芽,桃花花蕾点点,将初春装点得分外美丽。
街上有挑着包子的小贩匆匆而去,还有卖桂花糖的、卖栗子的、卖糖葫芦的、卖豆腐脑的,他们都是一窝蜂地武举看台边占据有利销售位置的,十分有趣。
如果我和小白还是洛水镇那时状况,这时候来卖卤水豆腐干,恐怕也可大赚一笔吧?小柳想着想着,不由掩嘴笑了起来。
敲门声突然想起,小柳急忙起身去开门,正是肖没在门外站着,他一见小柳立刻将几个热乎乎的包子塞入她怀里,然后笑着说:“双龙镇出名的肉包,想你平时的食物都吃腻了,这回尝尝鲜。”
小柳接过包子,轻轻咬了一口,鲜嫩的肉汁流出,她不由叫了起 来:“好烫。”
“这包子外面凉里面热,”肖没拿过一个包子小心地咬开个口子,再慢慢吸允里面的汁水道,“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包子,何况有些东西就算急也没用,反而容易紧张出错。”
小柳知他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心急,得小心行事,于是不好意思地笑着点点头,继续吃起包子来,果然美味无比。
两人早饭完毕,于是动身前往双龙镇唯一可以看见武举比试台的栖凤茶楼,茶楼内人头涌涌,肖没使了大笔银钱,竟在二楼的靠窗弄到个位置。小柳对他出手的豪阔不由惊讶问:“你们神偷帮都那么有钱?”
肖没不好意思地笑笑:“前阵子趁河宁巡抚那个大贪官栽了要被抄家前,我和兄弟们一起去干了票,很是得了不少好处,神偷帮不太在乎金钱,总是来得容易,花得随意。”
店小二上了茶水与点心。小柳倚着栏杆一个劲地往外看,看着武林中人一拔拔地来,就是没有昆门众人的身影。不由心中有些许焦急,就连肖没嘲笑她急得像只猴子也没再放心上。
突然街上涌出好些女孩子,制造出阵阵喧哗声。小柳正在困惑,却见远处城门缓缓跑来了一匹白色骏马,马上的人让她一时看呆了。
他虽然只穿着朴素简单的深蓝外袍,却掩不住一身优雅气质,他的眉目虽然俊秀至近乎完美,却不失少年英气,他的神情虽然拒人于千里之外。却比磁铁更吸引人目光。小柳不知还可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此人,因为她所见过地任何男人外表都无法与他相提并论,就算当年武林第一美男子尹清秋也不能。
白马少年入城门后。立刻飞身下坐骑,牵着马行走。所有女孩子爱慕的视线在他眼中似乎如同尘土,有个大胆的漂亮女孩冲上去似乎说了什么,却被他皱眉反驳几句后哭着跑了。其他人见势不敢上前。只好偷偷观望。
小柳觉得此人十分眼熟。不敢确定地向旁边肖没问道:“这是何 人?对女孩子真狠心啊。”
“他啊,可是武林现今第一美男子。出了名地待人冷漠无情,”肖没突然贼笑着反问小柳,“你真认不出他?眼珠子白长了吧?”
小柳闻言,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她颤抖地伸出手指指着白马少年,又看看肖没,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真是小白?”
“唉……”肖没摇着脑袋“痛心疾首”地说:“你怎么一看美男子就和那些女人一样晕头了,连自己天天挂着的人都
?”
小柳脸一红,急忙辩解道:“是他变化太大了,高了那么多,又离得那么远,一时不敢确定而已。”
“别狡辩了!你就是见色起意,所以晕头了。”肖没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语,然后指着自己自夸,“你也不看看我,就算见到多漂亮的姑娘都不会晕头,那像你,定力不行啊不行。”
“切,你就吹吧。”小柳懒得和他计较,只是转过头,看着久别未见的小白傻笑,旁边肖没趁机一个劲地嘲笑她丢脸,直到被狠狠一下子敲在脑袋上才老实了些。
一阵马蹄声响起,城门外又奔来一匹黑马,直奔到小白身边方下 马,小柳定睛一看,认出是莫惜心,他和以前一样总是嬉皮笑脸地不停说话打趣,小白却依旧爱理不理。
两人一起渐行渐远,小柳和其他女孩子一样伸长脖子,看着他们进了武举考核场旁边的大厅内,直到肖没用手在她面前晃了几下才回过神来,不由心里暗暗起了些许惆怅,于是低头转着手上茶杯无语。
肖没还想打趣她,旁边却响起一个银铃般甜美的声音:“这位大 哥,这儿还可以再坐一个吗?”
小柳转过头,却见一个双髻上插着银簪子,穿着黄色衣裳的少女笑嘻嘻地站在旁边,她个头不高,皮肤白腻,眉毛细长,双眼弯弯,唇角微微上扬,甜美得像朵迎春花儿似的。
“有……有位置……”肖没望着少女似乎眼都直了,小柳赶紧在下面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他却浑然不知,只是继续傻乎乎地说,“多少位置都有……”
“太好了!我问了好多人都说没位置呢,”少女笑得更灿烂了,她拍着手感激地对肖没说,“你等我一下啊。”
“好……我等。”肖没也笑得傻乎乎,不停地挥手送别少女,小柳见人离开赶紧扯了一下他的衣襟问,“你怎么好让人过来,万一给发现我怎么办?”
肖没此时才回过神来,赶紧讪讪说:“小女孩罢了,应该没那么大心眼。”
“刚刚是谁说自己见到漂亮姑娘不晕头地?”小柳反问。
肖没红着脸说:“我……我只是说见到漂亮姑娘不晕头,可没说见到可爱姑娘不晕头啊!”
争执间,少女的声音再度响起:“大师兄,我给你找到位置了!你坐这儿,我过去和师姐汇合。”
“噗~”小柳闻言不禁笑了出来。
肖没的脸顿时从三月春风变成了被打焉地茄子,他狠狠瞪了她几眼骂道:“切!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