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笑行了个礼就自行退下,小柳走上前,将手中油伞举高,隔断了飘落他身上的雨点,她静静地站着,听着哀怨笛声不由让心泛起阵阵伤感。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将笛声停了转过身看着小柳,笑着说:“以前菱娘很喜欢柳笛,我跟她学着玩,没想到如今却成了思念她的声音,可惜我怎么也吹不出她那么美妙的调子。”

小柳不知他话中何意,只是说:“爹爹已经吹得很好了。”

他接过小柳手上的油伞撑着,又抬头向远方眺去,眉头紧锁,眼里似有无尽烦恼,沉默许久后说:“柳儿……当年你娘吹柳笛的时候你最爱在她旁边缠着她,要她也给你做柳笛玩,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何默然并不回答,只是将伞搭在肩上,伸手挑下一条柳枝,用手指捏住柳条的上下两端,转动外皮,再抽出中间的芯,轻轻剪齐,又细心地在上面钻出几个小孔。他做得很慢很慢,仿佛在做一件绝世艺术品般。

终于,半响后他将做好的柳笛放唇边试吹了一下,悠长清亮的声音与他原来那只的哀怨低沉之声不同,似乎充满了青春的动力。他将柳笛替给小柳说:“你试试吹。”

小柳拿着柳笛,放在唇边用力一吹,笛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看看柳笛的形状,模仿何默然的样子,又轻轻地一吹,这回声音是发出来了,却如同破锣般难听,丝毫没有任何美感。

吹了又吹,吹得满脸通红,柳笛曲调依旧无法成章,小柳终于丧气地将柳笛交回给何默然说:“我吹不好,还是爹爹吹吧。”

何默然拿着柳笛沉默许久,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最终他慢慢地问: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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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柳笛声声(下)

何默然一句质问,吓得小柳魂飞九天,没多久后,又迅速地镇定了下来。

她早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亲生的父亲怎么可能一直发现不了自己女儿灵魂给调换?可是自己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却非常难解释,甚至连她自己都想不清楚自己该是陆小柳还是何柳。犹豫中,何默然又发问了:“这个身体是柳儿的身体,我当初带你回来时,就让展颜和展笑仔细查看过,但是你并不是柳儿,性格相差太远了,而且柳儿自小跟母亲学吹笛,怎可能患病后就完全吹不出了,你到底是谁?”

“我是陆小柳。”小柳见无法隐瞒下去,心里一横,吐出实话。

何默然继续喝问:“为何你的身体与柳儿一模一样!”

“我……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小柳结结巴巴地说,“我并不知道为何如此。”

“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不得有任何隐瞒。”何默然的手在轻微颤抖,脸色变的苍白,他狠狠地说,“如果你骗我,我就杀了你。”

“我可以说,但你未必会信……”

“信不信由我决定。”

小柳将另一个世界的事稍稍隐瞒,只说自己是遥远国度的灵魂,死后附身在何柳身上,然后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一边说一边暗暗埋怨自己绝对不是做情报工作人员的料,稍一逼供什么都招了。

说完后她不安地望着何默然,何默然的神色有点古怪,一直看着她发呆,直到很久后才小心地问:“你确实没有癔症?”

小柳顿时一囧,急忙答道:“我说的是真的……”

“世上怎会有借尸还魂这种荒谬的事!”何默然怒道。

“我也觉得很荒谬啊,我都觉得自己差不多是癔症了。”小柳小声分辩,“反正,我脑子里知道的就是如此,是不是病我也不知道。”

何默然说:“我原本以为是昆门的对头刻意找人假扮柳儿,伪装得一模一样混进来,可观察许久,又觉得不可能。”

小柳问:“为什么不可能?”

“谁会找那么多破绽的伪装者?”

小柳顿时哑口无言。

两人沉默许久后,何默然轻轻地问:“我的柳儿……真的已经死了吗?”

“嗯……”

何默然缓缓伸出手,放在小柳的脖子上,突然抽紧,小柳顿时觉得压力传来,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温柔地问:“如果我杀了你,我的柳儿会回来吗?”

小柳脸色憋得发红,抓着他的手不停地挣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柳儿虽然脾气不好,任性又刁蛮,可毕竟是我唯一的女儿……”何默然喃喃地说,不知在告诉谁,“她再不好,也是我的女儿,任何人都不可以代替……”

窒息的感觉袭上脑部,小柳觉得自己马上又可以再死一次之刻,何默然突然放了手,她狠狠地坐倒在地上,抚摸着发痛的脖子恐惧地望着他。何默然将手收回,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一样,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死了柳儿也不会回来……我不会再让柳儿的身体死一次的。”

何默然见小柳害怕的神色,突然眼睛红了,伸出手欲扶,小柳却吓得往后一缩,整个人坐在雨后泥地中瑟瑟发抖。

“不是你的错……不是……”何默然不停地劝说自己,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小柳,“让我好好想想……你……先回去吧。”

小柳恐惧稍平,挣扎着站起来,对着何默然鞠了个躬说:“对不起……我以前不敢说出真相,而且你长得太像我以前的爹了……所以……欺骗了你……”

道歉完后,她也不敢看何默然的表情,头也不回地跑下山去……

她心里明白,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要坚强地去面对,无论是福是祸。

跑了至中途,小柳回过头,看着何默然蹲下,抚着温玉墓碑在颤抖的背影,就好像看着自己父亲在难过一般,心中似乎给千斤巨石压着般的揪痛起来,无法平息自己的难过情绪,这种疼痛渐渐蔓延至全身,让她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醒来时已是半夜,却不是自己的房间,旁边灯光昏黄,何默然坐在床头看着她。

小柳心中一紧,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看着灯火,不知该说什么。

“昆门与你从此恩断义绝,没有任何关系。”何默然冷冷地说。

小柳心里一酸,连连点点头。

“我虽不杀你,却也不希望你继续留在此处,”何默然拿出一个包裹递给小柳,“这里面有银票和一些生活用品,我会派惜缘悄悄送你去昆山山脚,那里有一部马车在等着你,车上有我拜托的易容师替你易容,然后送你去一个偏僻的地方过日子,如果你继续在外面游荡给昆门发现,我定会杀了你,因为我不想再见到你的脸,明白吗?”

“是……”小柳抱着包裹回答,然后轻声问,“那小白呢……你也要赶他走吗?”

“他既是我亲口收的弟子,自当留下!”

“那就好……”小柳挣扎着站起,往门外走去,又回过头望着何默然说,“爹……何门主……你往后……要多多保重。”

何默然转身挥手,没有说话。

李惜缘已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急忙接过包裹,悄悄带她往门外走去,小柳看她神色有些不安,心中觉得有些解不开的疑惑,却不敢多问。

门外,吊桥给风雨淋湿,轻轻摇弋着,李惜缘柔声笑道:“走吧,走了后就不要回来了,山下有易容师在等你呢,要给你弄个绝色美女的相貌吗?”

小柳突然心中如惊雷劈了一下,终于明白了何默然的意图。

他并不是要赶自己走,而是要救自己。否则赶她离开为何还要易容?说什么不要给昆门发现,其实是不要给越门发现。何柳在越门千金被杀一事上,多半是逃不了干系,上了问武堂怕是有性命危险。何默然不是傻子,她不是何柳这件事,应该早就有察觉,拖到今天才做最后的质问,还出手装作要杀她,不过是想逼自己逃跑……

他早就什么都知道……早就认了自己,现在是宁可赔上昆门数百年的威望和自己的名声,也要救自己性命啊……

眼泪满眶,小柳不顾李惜缘的催促,突然转头就跑,跑至昆门门口,却见何默然痴痴地站立在那里,见她回来,整个人顿时一愣,恶狠狠地说道:“你还回来做什么?还不快点滚!”

“我不滚……”小柳丢下手中的包裹,扑入他怀中,“爹……让我上问武堂吧。”

“说什么傻话!你给我滚!”何默然伸手欲推开小柳,却怎么也下不了狠手,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

“爹,如果我走了,就得背上杀人犯的罪名活下去,还要像蚂蚁一样到处给人追杀……昆门百年声望为此一夕尽毁,这不值得……”小柳哭着说。

“别说傻话了……难道你想我亲眼看着自己女儿被杀吗?哪怕是有一分可能性都不行!”何默然脸上的假面具终于脱落,他急忙说,“现在惜行查出来的结果对你相当不利……你是个好孩子,柳儿做下的事与你无关,还是快走吧。”

“不,我不走,与其过生不如死的生活,我宁可上问武堂一博,无论是好是坏,都有个痛快。”小柳抬起头,坚决地看着何默然说,“你把我当女儿看,我做女儿决不能让昆门的因我而折损,更不能让爹爹因我而担上徇私包庇的罪名。”

“你这个笨孩子……”何默然一把抱过小柳,久久不能言语。

小柳的肩上感到一丝的湿润,她将头埋入何默然温暖的怀中,轻轻地说: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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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近来发现自己神经线路不太正常的橘子

第三十九章 虎山行

何默然、萧惜言等人骑着骏马在外面驰骋着,小柳再次坐在昆门的马车上,心态比第一次上车时放松了不少,她翻着小抽屉里的零食不停哄冷着脸的小白吃,小白却扭过头不理她。

何默然在窗外撩起帘子对她说:“柳儿,前面不远就是平安镇,我们今夜在那儿落脚,明日……就可以上问武堂了。”

小柳连忙点点头,又回过头对小白说:“别苦着脸了,你才入门几个月,不会骑马是正常的,就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我不是因为这个才生气!”小白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都不知道你猪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一团糨糊,有机会跑不跑,居然自己要上问武堂找死。”

“能跑吗?跑了还不是一样给追杀?说不准还要死更惨!你才是猪脑袋!”小柳反驳。

“蠢材!”小白恨恨地骂了声,“你怕的是连累别人罢了,烂好人!”

“那换了你该怎么办?你会跑吗?”小柳问。

小白唇间动了几下,最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小柳摸着他的脑袋轻声说,“这是我家乡的谚语,我觉得自己福大命大不会死。”

“我不想你死……”

“我知道。”

说着说着,马车骤然停下,展笑撩开车帘让两人走下,小柳抬头看了看天空,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连日来的阴雨已经消失,满天尽是鲜明的蓝色,这是代表宁静的颜色,也是代表忧郁的颜色。

萧惜言在旁边走过来,将一件大红色披肩披上小柳的肩膀,她回头轻轻地笑着点了点头,踏入客栈内。

没有人有心思吃饭,何默然的更是沉默得可怕,小柳简单地动了动筷子,就告退回自己房间,看太阳悄悄落下在远处山的另一边,血红的余辉笼罩了天地,远处有乌鸦悲鸣,街道上人都匆忙回家去,原有的繁华迅速清净下来,一切都静悄悄的。

能亲眼见到这些古老的街道,或许本身就是一种幸运,这份景色比电视剧里刻意伪装出来的更美更自然,这是否算是不枉穿越一行?小柳突然笑了起来。

很快,夕阳的光辉也渐渐褪去,属于夜色的深沉蓝色帘幕挂上天空,一轮皎洁圆月渐渐升起,街道上又突然繁华了起来。小柳惊讶地望去,见他们手持灯笼,步向河边,将点着蜡烛的小船渐渐放行,小河流经客栈,她可以清晰地见到蜡烛有红色、黑色和白色,顺着波光闪闪一直走,有些船很快就沉了,有些船却一直顺着小河流出城去。

有人在窗外叫她的名字,小柳急忙望去,却是小白正对她招手,他举起手,手上有一只小船。于是急忙叫道:“你在那里做什么?”

“呆会再告诉你!”小白说完后,就将小船上的蜡烛点起,随着那些人的船一块放入河中,小柳见到他的小船一直飘啊飘,流到自己窗前,上面点着白色的蜡烛。小白正跟着小船走,脸色极为紧张。

旁边有只黑色蜡烛的船碰了一下他的船,小船几欲翻倒,小白脸色顿时变了变,似乎有些紧张,索性船只是摇晃了一下又继续向下流去,终于出了城门,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急急往客栈内跑去。

小柳房间的门给推开了,小白将路上顺道买的糖炒栗子放上桌子,然后搬了张凳子跟她一块儿坐窗边看外面景色。

“那个船是做什么的?怎么那么多人放?”小柳好奇地问。

小白剥了一个栗子丢入自己口里说道:“那是这里人祈求运气的,白色是平安、红色是爱情、黑色是悼念。”

小柳笑了起来:“那你是去给我求平安了?”

“我想……试试看其实也无妨……又不花钱。”小白脸突然红了,他转过头,不停地剥着栗子边吃边说,“其实我原本不想放这个的。”

“那……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会不会再给我点黑色的蜡烛?”小柳望着窗外放着黑色蜡烛小船的人,突然问。

突然,她头上传来一阵剧痛,回头一看正是小白狠狠地在敲自己脑袋,她赶紧摸着脑袋上的大包求饶道:“小白大侠,我错了,不应该乱说话,你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小白正想敲第二下,听见她这番说话,顿时不由笑了出来,又觉得此刻大笑得不妥,急忙掩唇迅速恢复正经的模样,看了小柳良久后突然说:“我不会给你点黑色蜡烛的,永远不会。”

“喂……如果你做什么傻事,我不会原谅你的。”小柳也收敛了笑容,认真说道。

“你想太多了,”小白移开了视线,突然指着远处叫道,“是展笑和惜行在买东西,叫他们再买点栗子吧,快吃完了。”

“就知道吃。”小柳无奈。

大家一个接一个地进入小柳房间,凑成了两桌牌,大家笑笑闹闹地玩个不停。

小柳终于有机会看清展笑的未婚夫模样了,他的脸颊比较瘦削,表情有些不苟言笑,挺木纳的一个人,虽不俊美却给人稳重可靠的感觉,和说话爽快利索的展笑挺相配的,于是忍不住陪着莫惜心一起打趣他们,惹得展笑终于脸红逃跑了,卫惜行急忙追出门去。

没有人提明天的事,也没有人提将会怎么样。小柳感激地看着大家,知道他们希望自己开心一些,将心态放宽面对即将到来的考验,也知道他们是真心关怀自己,希望自己没事。

大家玩着玩着,不知不觉已是半夜,何默然推开房门冷冷地咳了一声道:“都什么时候了,明天还要赶路,回去休息!”

大家立刻一哄而撒,何默然掩上房门对小柳说:“经过细细思量和查证,我已找到将整件事推翻的方法,你且放宽心,切莫害怕。”

“请爹爹放心,女儿不怕。”小柳坚定地点点头。

何默然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转身离开。

小柳吹灭了桌上的油灯,仿佛催眠似地对自己说:“不怕……不怕……我已经死过一次了,顶多再死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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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很多大大都会在文中设立小剧场让书中角色进行拉票,于是橘子决定效仿。

首先给拉出场的是人气很高的萧惜言,只见观众注意的目光落下,他却冷着一张脸,站在台上不肯张开进口说半句话。

“你就帮我拉拉票吧!”橘子劝说。

萧惜言:“……”

“你不帮我拉票!你就小心死很惨!”橘子威胁。

萧惜言:“……”

“你帮我拉票,我就把小柳脱光打包绑红蝴蝶结丢你床上去!”橘子利诱。

萧惜言眉头抽搐了一下:“……”

“靠!你个软硬不吃的!我不活了!我白养你那么大了!”橘子耍赖。

萧惜言扭头就走。

橘子哭了:“我怎么会写出个哑巴男配来呢……拉个收藏拉个推荐都不好拉……这日子怎么过啊……”

旁边展颜展笑赶紧上场,把丢人现眼的橘子拖下去了。

空中余留她凄惨的叫声:

第四十章 双龙险峰

蜀道难,双龙峰更难。

展笑早已给小柳描述过问武堂所处的双龙峰之险,可是当她亲眼见到双龙峰时,依旧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座岩山,整座山峰几乎呈九十度角而上,就如一把宝剑直插入云天,剑锋所处被白云笼罩,看不出究竟高到何处。

山峰上极少树木,只是爬满了藤蔓,几颗苍劲的松树倔强地在周围伸出手臂,给险峰添了几点绿意。

小柳望得脖子都发疼,却没发现路在何方,只得暗自思索是否需要用轻功才可以上去,莫惜心却在旁边轻轻一跃,直径停在了一米多的空中。小柳定睛望去,见他脚下有一块凸出约莫十五公分长的岩石块支撑住他的身体。

何默然知小柳不明,解释道:“欲上问武堂,先要过天梯,这些石块构成台阶,四尺一步,必须踏着才能上去,约莫百米后就可以到平地了。”

小柳脸都白了,靠那么短的台阶,还没有扶手,却要攀上百米,别说她爬不上,就算爬上去了,也会吓得跌下来,初学轻功不久的小白在旁边脸色也不太好看。

“别怕,”何默然将小柳拦腰抱起,轻轻说:“闭上眼睛。”

话音刚落,小柳只觉一阵腾云驾雾的感觉升起,整个人就上了半空,她好奇地睁开眼睛,却见何默然度险峰如履平地,寻常人一步一台阶,他抱着人亦可一步可飞五六级,心里不由大为佩服和羡慕。

瞬间,百米台阶已过,空中出现一个十米开外的平台,何默然轻轻将小柳放下,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笑着说:“待这件事过去后,想学轻功爹爹教你。”

小柳苦笑一下:“我身上的毒无法解除……恐怕是难以练武。”

“无妨,我已查过,京门的《冷冽决》可压制‘鸠梦’毒素,只要控制情绪心清如水即可习武,我日后定当为你求来。”何默然轻声说。

此时,阶梯下大家也纷纷跃了上来,展颜展笑稍微有点吃力,却也没有大问题,只有小白爬在第一阶上急得额头尽是汗珠,他看着上面,狠狠心站起,用初学的轻功往上一跃,动作虽是难看几欲跌倒,竟也给他跳上了第二阶。

莫惜心见他还想继续跳,于是摇摇头飞身过去一把将他抱起,小白尴尬得无地自容,立刻挣扎了起来,怒骂着让他放下自己。

“你找死啊!再闹就一起掉下去了!”莫惜心急了,也骂了起来,“你死就算了,别连累我和你一起死!那么倔干什么?又不是兔儿爷,还不能让人抱一下吗?”

小白闻言,挣扎的手脚顿时停在空中,低下头再也不说话了,莫惜心急忙抱着他三窜两跳爬上天梯,放下他后才叹了口气:“这大少爷真难服侍。”

小柳见小白神色不对,知是戳了他心中不愿提及的地方,于是上前一把将他拉了过来小声笑着说:“小白你得快点去学轻功,将来如果我学不会,爬山什么得靠你呢。”

“好。”小白这才稍稍嘴角向上挑了一下,对小柳勉强露了个微笑,默默地跟着大家走。

天梯过后,是沿着山盘旋的小径,宽约半米,旁边没有护栏,还有冷风吹过旁边,走得人心里直打颤。何默然怕小柳失足,一直跟在她身边。

初春尚冷,小柳贴着墙走得满头大汗,她行动得很慢,将大家的速度都拖了下来,何默然见她太过吃力,于是不顾她的拒绝背起就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