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庆国没好气地踢了那人一脚:“滚一边去,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龌龊啊?我可是正经想跟小冉交个朋友的。”他说着转身又涎着脸往夏小冉靠了靠,微笑说,“别听他们乱说,其实我挺纯情的,你跟我多相处相处自然就知道了。还是你觉得这里闷,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大家又发出心神意会地暧昧笑意,宋庆国安的是什么心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夏小冉险险避开他的手,蓦地站起身说:“宋先生,很抱歉,我想起来还没给师姐说生日快乐呢,先失陪一下。”她很快就在吧台找到了被人包围着的王岚,犹如一个女王般被众人娇捧着,她踟蹰了一下就走了过去。

王岚晃着酒杯听身旁的女孩子说了什么,会心一笑,感觉却跟平日的大方含蓄不一般,仿佛揉进了丝丝的娇媚高傲。

夏小冉不大适应地怔了怔,刚好王岚被人提醒回过头来,见她捻着包包愣站在那,就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拉着她往人堆里带:“哎呀,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没想到今天这么多人给我庆生,招呼不到,你可别怪我啊!”她喝了酒,声音沙沙哑哑的,手的力道也很大,把夏小冉的手腕抓红了一圈。

夏小冉步履不稳地被她扯到了吧台,还没反应过来,一杯浮着冰块的黄酒就递到了她跟前:“小冉,快跟我干一杯吧,祝我又老了一岁。”王岚话音刚落就先仰头一饮而尽,还妩媚地睨了她一眼将杯子倒挂,立马赢了一片掌声。

众目睽睽下夏小冉也不能驳了她的面子,咬着牙喝了一杯,冰凉刺激的辛辣灌进口腔,滑到胃肠里不适应地翻涌着,浑身像着了火一样难受,她忍住呕吐的冲动,勉强对王岚笑了笑:“师姐,祝你生日快乐,不过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想先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才来没多久就走有什么意思?不给我面子呢?”王岚不满地嘟起嘴,硬是把她摁在转椅上坐下,朝大家拍拍手,“来来,我这个小师妹还害羞呢,你们得热情点才行啊!”她这么一抱怨,大家都跟着起哄,以至于夏小冉还想说些什么都被人声淹没了在了音乐里。

…… 

另一边,周跃民刚跟朋友打完牌出来,在转角看到有个人影儿很熟悉,又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就拉了一个侍应问:“那边那包厢里头是谁?”

侍应也知道周跃民的身份,忙不迭答:“周先生,那是王岚小姐的朋友帮她办的生日聚会。”

得到了答案,周跃民挥挥手放他离开,心里却奇怪,为什么王岚办聚会他和她表哥都不知道?还有她不是很喜欢邵峰吗,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跟情敌这么热乎?他八卦的细胞在血液里滚了又滚,终于忍不住掏出手机拨了个号:“喂,是我,你在干嘛呢?”

“刚开完会,有事?”傅希尧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

周跃民吹了口哨,凉凉地调侃道:“得,都这点数了你还在开会,想当劳模拿先进是吧?” 

傅希尧笑骂:“有什么事就快点说,我没那闲工夫跟你瞎混!”

“其实也没啥事,就是无聊地感慨一下你那个大度的表妹。”周跃民心情不错,笑着揶揄他,“毕竟我还真没见过正室跟侧室相处得这么融洽的呢!”

傅希尧皱着眉问:“什么正室侧室?你玩傻了吧?净说些我听不懂的鬼话。”

“咦?怎么宋庆国也在,他不是出国了吗?王岚什么时候跟他有交情了?”周跃民忽的惊呼了一声,随即像明了什么似的挑起眉,把要出口的话给憋住了,他转了话题:“不说这个了,我今晚赢了牌,想找个地方乐一乐,你一起吗?”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还是知情识趣点当哑巴好了。

“我不去。”傅希尧被他没头没尾的话混了思路,正想挂电话,又忽然问,“你刚刚说的是不是夏小冉?怎么还有宋庆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跃民赞赏地一弹指,装疯卖傻地说:“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事?不跟你哈啦了,你不去我自个儿去,拜拜。”

挂了电话,傅希尧站在三十层高的办公室落地窗前,望着满目的繁华若有所思。 

宋庆国那小子的事在他们圈子里几乎人尽皆知,仗着家世无法无天,玩起女人来花样百出也没个度,去年差点弄死一女学生,最后是花钱了事被家里扔了出国避风头,现在这么突然出现……

傅希尧微眯起眸,眼神变得锐利,王岚打的竟是这主意?真是这样的话,照夏小冉那跟小白兔一样的性子,估计根本挡不住半分。可是他做事从来只管自己的高兴,别人的事他没那兴致插手,除非是犯了他的忌讳惹毛他才会还以颜色,按理说王岚是他表妹,只要事情做得不太出格他都无声支持的。

何况夏小冉那丫头也从未给过他好脸色,快把他傅希尧的脸面压到西伯利亚去了。可为什么一想到她被别人欺负心里就会觉得不舒服?不会是忙糊涂了吧?他沉了脸,又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去。

……

又是猜拳又是玩骰子又是拼酒,酒过几巡,每个人都喝得迷迷糊糊不知所以。

夏小冉全身无力地扶着门框,酒气涣散的眼眸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脸色被酒气染得酡红诱人,仿佛全身的神经都在不正常地跃动撩拨着欲望的心弦。

宋庆国见机不可失,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跟墙壁之间,不怀好意地调戏道:“嗯……你好香啊,擦了什么香水?我闻闻看……”

夏小冉意识有些模糊,可还不至于糊涂,用力地推开宋庆国:“宋先生,请你自重!”

可这举动在男人眼里看来却像是欲拒还迎,宋庆国得意了:“别见外,叫我哥哥就成!看你红红的是不是觉得热?这还不简单,待会儿哥哥给你消消火就不热了。”他一边邪恶地调侃着,一边猴急地往她脸上亲了去。

夏小冉快快地把脸一偏,还是被亲了额头,顿时觉得恶心极了,条件反射似的伸手就一巴掌甩出去,用仅有的理智呵斥道:“走开!别碰我!”

宋庆国本来还笑容可掬的,可是被她不留情的一掌拍去了斯文嘴脸,单手掐着她的下巴发狠地冷笑:“跟我装清高?你有什么可拿乔的?像你们这样儿的学生不就是想着沾亲带故傍个大款过舒服日子吗?哥哥我有的是钱,你伺候好我了什么没有?识相点,别不敬酒不吃吃罚酒,即使我在这里办了你也没人敢说不,明白了吗?”一开始见她斯斯文文的以为很温顺,没想到还是个带劲的妞,不过这也好,玩起来才有滋味。

闻言,夏小冉慌乱地睁大眼眸,想挣扎逃脱偏偏又使不上力气,而且周围人来人往的竟然没一个人上前阻止宋庆国的恶行,还包括那些刚才在包厢里新认识的所谓的朋友,她再蠢也知道事情不单纯,好像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陷进了一个可怕的阴谋里。

她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身体,心里涌上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

“啧啧,好大的口气,要是我说不呢?你又能怎样?”

是一把慵懒又不可一世的声音,夏小冉觉得很熟悉,她愕然抬起头,越过宋庆国的肩膀往声源望去,莫名地松了口气。

幸好上天有眼,还未曾是绝路。

作者有话要说:朋友好文推荐,稀饭的童鞋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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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讽

不远处,傅希尧整个人懒懒地倚在转角处,手上搭着亚麻色的外套,姿势很是优雅闲适。他的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可眼睛并没有看夏小冉一眼,而是定定地睨着宋庆国,眸中那抹锐利的光芒让人忍不住心里发怵。 

宋庆国被人打断了好事儿,当下觉得面子抹不开,遂恼羞成怒地大喝:“傅希尧,这是我的私事,你凭什么插手?”

“哦?”傅希尧微勾起唇冷冷一笑,慢条斯理地走近他,通身带着无以名状的强大压迫感,他倨傲地哼了一声:“凭什么?就凭小爷我高兴!”他眼角的余光瞥向夏小冉,见她的脸庞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目光很涣散,就像被下了药似的,他不禁凛起眉。

“开玩笑!这女人是我先看上的,堂堂傅四少不会想捷足先登吧?你这么仗势欺人说出去可要闹笑话的。”宋庆国不肯示弱,赤红着眼没脸没皮地争辩着,谁叫这妞很对他脾胃,煮熟的鸭子可不能没吃就飞了。

傅希尧倾身靠近他,无所谓地笑了一下:“仗势欺人?哦,原来你还懂这个词儿,那事情就好办多了。”他轻松地一扣一扭,让宋庆国松开夏小冉,疼得他捂着手在原地打转,这才顺势揽过夏小冉的腰沉着声说,“我就仗势欺人怎么着?你有意见?还是……‘你们’有意见?”他嚣张地拖长尾音,冷冽的眼神扫过在场看好戏的人,只见他们都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一步作鸟兽散,毕竟没有人会想得罪傅希尧,没有人。

“你欺人太甚!”宋庆国握紧拳狠狠地瞪着他,黄浊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可无论身形、气势还是背后的势力都不如人家,一口怨气无处可发。

夏小冉脑子嗡嗡的,觉得浑身热得难受,小腹像烧着一个火炉,她不安地在傅希尧怀里扭动了几下,却被傅希尧狠掐了一下腰,冷着声警告:“你别乱动!”接着他又气定神闲地睨着宋庆国,“怎么?不服吗?是不是要我向令尊打一份书面报告?我乐意之极。”

宋庆国倒吸一口凉气:“你!”他气结,知道一些内情的人都晓得他才刚刚解禁回国,这时候再闹出什么妖蛾子的话他老爸指不定扔他到南极去,这个险他根本冒不起。

就在这时——

“呀,我说怎么人全部都不见了,原来全聚在这儿呢!”王岚娇媚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剑拔弩张。她站在台阶上,手里端着半杯酒,光影打在她微笑的侧脸上,晦暗不明,不知道站在那里看多久了。

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才又开口说:“哥?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啊?正好准备切蛋糕了,来,都先进去坐下吧。”她的语气很轻松,好像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一样,还亲热地想来扶夏小冉,却被她避开了。 

夏小冉紧紧攀着傅希尧的手臂,才勉强撑住身体,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极黑极亮的眼睛怔怔地瞅着王岚,似乎想看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要说她半点不知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相信的。

可她这么陷害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她从未像今天这样,以这样的方式认清楚一个人的真面目,邵峰说的对,她真是傻,而且傻透了,因为她到现在还想不通王岚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觉得浑身忽冷忽热,难受极了。

傅希尧明显地感受到夏小冉节节攀升的体温,根本不像是喝醉酒这么简单,他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推掉王岚的邀请:“不了,你们玩吧,我们先走了。”说完就拉着人往外走去,自然也没看到王岚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傅希尧没送夏小冉回学校,而是带她到了他位于市区的一处私人寓所。 

对着宽敞静谧的房间,夏小冉刚压下去的害怕又猛然地升起来,她忍住晕眩,紧张地颤着声音:“傅先生,我,我要回去。”此刻她觉得身上的每一处都燃着一簇簇的火苗,浑身却疲软无力,几乎连站都站不住,而且傅希尧炙热的眼神更让她觉得危险加剧,尽管他才刚帮了她。 

傅希尧似笑非笑,毫不温柔地扯着她的手臂来到落地镜前,指着镜子对她鄙夷地冷讽:“回去?就你现在这模样想去哪里?真想被人当场办了不成?” 

“不……”夏小冉睁大眼,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衣衫不整,面色绯红,如斯妖媚跟欢场里的小姐有什么不同?这还是原来的自己吗?她不敢相信地把脸埋在手心里凄凄地呜咽着。

傅希尧不耐烦极了,把她拉到浴室,打开花洒将冰冷的水当头浇到她身上:“你先清醒清醒再说吧!”那种酒局的酒水多半都放了兴奋催情的药,也不知她到底喝了多少,只好先用冷水降下火。 

他从浴室出来,见自己也一身狼狈,就到了隔壁的主卧洗了澡,想着要拿套换洗衣服给她,就叩了叩浴室的门,他皱着眉等了好一会,发现除了潺潺的流水声竟没有一丝的声响,这才觉得不妥,他暗咒一声用力把门撞开,却又当即愣在那里。

夏小冉站在淌着冷水的花洒下一动不动,眼睛紧紧地闭着,她身上的裙子早就被水打湿了,不知什么时候松开的长发湿漉漉地紧贴着纤细的腰身,凸显出她灵动婀娜的曲线,她却像没了知觉似的,浴室里一片死寂的沉闷。

那一刻,傅希尧脑海里只想到了两个字,妖精。

真是该死地吸引人!身体的某处很快就起了反应,他深呼吸一口气压住冲动,哑着嗓音低低喊着:“喂!”

夏小冉慢慢抬起头,没有焦距的视线茫然地望着他,等看清楚他是谁的时候,全身泛起了彻骨的寒意,她蓦地尖叫一声,在他毫无准备的瞬间推开他直往外冲去。

他怔忡了一下,眼疾手快地拦住她:“你要去哪里?”

此时夏小冉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朝他又踢又打,像只负伤的小兽在不停地咆哮着:“放手!放手!别碰我!”

夏小冉那疯狂的样子是从未有过的尖锐失控,她每每一想到今晚上的事就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二十一年来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她只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别的她什么都做不了,该死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花拳绣腿傅希尧还不放在眼里,他没松手,只神色平静地打量了她好一会:“要我放手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想做什么?”他不可能让她这样跑出去的,这不是找死吗?

“我要离开这里!”夏小冉面无表情地大吼着,“不需要你惺惺作态装好心!你们这些人无耻得令我觉得恶心!”她方才想起来王岚是他的表妹,他们这些人也不过是一丘之貉,披着贵族的外衣愚弄别人,她岂会再傻傻地相信他?

无耻?恶心?简直荒天下之大谬!他开了一天的会,气还没带歇一会地就巴巴着跑去替她解围,结果就换来这两个词?真是不识好歹的女人!

傅希尧危险地眯起眼,步步逼近她,她一个踉跄倒在身后的沙发上。

“我无耻?”傅希尧挑起眉阴郁地冷笑着,“哦,我懂了,在你眼里就只有邵峰高尚对不对?那你有事的时候他在哪里?还不是我这个无耻的人救了你?而且你别忘了,他也是我们‘这些’人中的一个。”

夏小冉涨红着脸反驳:“邵峰跟你们不一样!不一样!”她爱的邵峰温和儒雅,怎么会跟他们一样龌龊不堪?

“很好,呵呵,很好。”他心中升起了莫名的嫉妒,既然她已经不分是非给他贴了标签,那他也不需要当什么绅士了。

一瞬间,他们之间的狭小空间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空气,夏小冉呼吸不稳地想避开傅希尧,哪知他突然发了狠把她密密实实地钉在沙发里,眼神透着寒意,熟悉傅希尧的人都知道他表情越平静代表他越危险,可能他是真的被夏小冉激怒了。 

夏小冉恐惧地扭动着身体想逃开,殊不知这更容易挑起男人兴奋的神经,傅希尧将她不安分的双手钳制在头上,猝不及防地俯身吻住她的唇,还用牙齿忽轻忽重地啃咬着,她觉得恶心极了,心里越发地厌恶他,于是不管不顾地反咬了他一口,血腥在他们交缠的唇齿间迅速蔓延。

谁知傅希尧竟然没有丝毫动摇,反而吻得更深,仿佛要吸食她的灵魂一样狠绝,妖冶的薄唇微张:“这才是无耻,明白吗?女人!”

他们两人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她胸前的柔软刺激着他难以掩饰的欲望,他的呼吸变得沉重,湿濡的吻落在她的眉眼,脸颊,然后在她耳边流连,含住她小巧的耳垂低低地浅笑:“怎么这么敏感?邵峰没教过你吗?”

“不要脸!”夏小冉忿着脸骂他。

他不在意,一只手慢慢地撕扯开她的裙子往里面细滑的肌肤摩挲,得寸进尺地揉捏起白软的丰盈,灼热的碰触令她的身体敏感地轻颤着,她僵直着身体,攒着拳头拼命反抗,却发现一点用处也没有,他很快就把她重新压在身下肆意逗弄,而且她越尖叫,他越兴奋,苍白的脸上淌满纵横交错的泪痕,透着楚楚动人的荏弱,轻易令男人疯狂。

渐渐地这蜻蜓点水的快感已满足不了他出闸的欲念,他把她圈得死紧,双手开始不规矩地要继续往下探寻,在双腿间细拢慢挑地撩拨着她的神经,刚被冷水冲退的热潮又被他引了出来,她忍不住在他身下娇吟嘤啭,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更别提挣扎抗拒了。

很快,他的浴袍,她的裙子在地上纠缠出暧昧的曲线。 

可就在他抵住她的那一霎那,她闭着眼睛失控地叫喊着:“邵峰,邵峰……”

天雷地火在瞬间熄灭得一干二净。

他紧紧地攫住她的双肩,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他呼出的热气扑在她脸上,无情冷笑着:“很好,你还真懂得怎么败坏男人的兴致。”

她被疼痛刺激得清醒过来,这才羞愤地意识到刚才自己竟然恬不知耻地配合他!天哪!

又冷静了一会儿,他跨下沙发,捞起地上的浴袍重新披回身上,若无其事地拾掇好自己,朝她冷冷一瞥:“如果到现在还不明白情况,那我告诉你,王岚是邵家内定的媳妇。你既然有勇气挑战门当户对,那就该知道自己迟早要面对这些刁难侮辱,光一个‘爱’字你以为真能无所畏惧?你做好跟整个邵家作对的准备吗?我亲爱的夏小姐,是时候把你的天真收起来了。”

邵峰是邵家的独子,怎么可能会允许他有计划外的不确定性?他赌这场爱情长跑,永远到不了终点。

什么?内定的媳妇?夏小冉当下愣住了。

此时傅希尧已经淡去情潮,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他淡淡地看着她:“刚刚……就当是我今晚做好事的报酬,你自求多福。”说完就转身出了房间,只留下夏小冉一个人。

她迅速拉起衣服遮掩自己的狼狈,捂着脸呜呜地哭了出来,以此来发泄压抑了一整晚的委屈和不甘。为什么她会遇到这些不堪的事?她只是单纯地喜欢邵峰,有错吗?


作者有话要说:开虐。

 


天真

夏小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学校的,反正等她走到寝室时发现两条腿已经是麻木的了。她无力地躺在床上,觉得全身一阵冷一阵热的,明明眼睛干涩地叫嚣着难受,泪水还是像决堤似的擦干了又流下来,在讽刺她的愚昧。 

也许她从一开始就不该跟邵峰在一起,他们两人的背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即使勉强在一起也得不到祝福。

她想起妈妈前两天来电话的时候叮嘱她说,她只管好好读书,等毕业以后就在他爸爸带的学生里挑个合适的小伙子恋爱结婚,这样总算是知根知底,他们也能放心。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跟父母说起邵峰,她那么那么喜欢的邵峰。

这些日子以来,“门当户对”这四个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而她只是逼着自己忽略它的杀伤力而已。

其实邵家早就已经有人来学校找过她,应该是邵峰的姑姑,一个很精明练达的女人,她在茶室坐了半个小时,一句话没有说,只是一直看着她,最后才冷冰冰地说了一句:“夏小姐,你跟我们家邵峰不合适,何苦跟长辈们拗着干?你还是尽早离开他吧,这样对你们两个都好。”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对了,她记得自己说:“邵阿姨,我和邵峰是真心相爱的,请您们再给我一个机会……”

哪里知道邵峰的姑姑会冷笑着讽刺她:“夏小姐别天真了,我们邵家要的媳妇,不该是你这样的。”

又是天真。大胆地争取自己喜欢的人,是无可救药的天真;真诚地信任帮助自己的朋友,是蠢得要命的天真,夏小冉,你活得真窝囊。

不过这事她没有跟邵峰提起过一星半点儿,因为她相信他的压力不会比她少,他们都在为这段感情做最大的努力,不然他不会高调地带她走进自己的世界,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她夏小冉是他邵峰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邵峰的良苦用心她如何不知?所以她只能在他的庇护下假装幸福,很煎熬的幸福。

张娴就说过,小冉,你是好命好运气,不但父慈母爱,学习又好,而且还找了一个那么优秀又疼你的男朋友,真是羡慕死人。但是她不知道,得到这种运气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这代价大得让她几乎承受不住,逼着她从温室里破茧而出。 

一想起昨晚的事,她又控制不住自己去浴室再洗一遍澡,就像得了强迫症一样。在浴室里,当她看到自己一身狼狈不堪的吻痕时,她再一次崩溃了,因为无论多使劲擦,无论洗多少遍都抹不掉那个令她难堪的记忆,她觉得自己很脏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