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打住,你别滥用词语好不好?你和他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按逻辑上来说你们乱性都比乱伦来得靠谱。”
“我呸你的神逻辑!”程佑宝微微脸红地顿住,“那你说我该咋办呐?”
聂倩倩懒洋洋地指点:“要么接受要么拒绝。”
“废话!”
“那你喜欢他么?”
“你这个问题本身就有点惊悚,我可没胆喜欢他,不是找虐么?”
不是说聂维扬不好,也不是什么年龄差距的问题,其实他条件太好了,就有点高不可攀的感觉,在程佑宝心里,他就跟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属于纯欣赏的类型。
比如看着天上的月亮是很美好,可是要她住在月球就有点高处不胜寒了。
她可扛不住那样性格深沉的男人,以后不得被欺压死了?
聂倩倩叹了口气:“如果真不喜欢就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吧,其实……我也觉得我三叔和你不合适。”
“对吧,我和他怎么可能呢,倩倩,你真没白长一双慧眼,有见识有深度。”程佑宝不住地点头夸赞,不过下一秒她就被好友的话噎住了。
“是啊,一看你就知道是单细胞生物,明显跟人家不是一个档次的。搁食物链里,你就是注定被吃的那个……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我得拉你一把。”
程佑宝顿时咬牙切齿:“聂-倩-倩!”

程佑宝犯了难,她也知道得把话说明白,可重点是要她怎么说啊,人家又没有明确在追求自己,问了以后他来一句你想太多了,她不就丢脸丢大了?
不过上天很快送来了一个可以找寻真相的机会。
程佑宝看着聂倩倩递来邀请函,还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啊?阮澄是谁?”
聂倩倩摊手说:“阮澈早上送过来的,说这个周六是他妹妹生日,请我们去玩一玩。”
程佑宝仔细看了一眼,生日会的地点在京郊的高尔夫球度假村。不过她们和阮澈只有一面之缘,怎么这邀请函就请到这里来了?
“别想了,放过你那小脑袋吧,这不摆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三叔和他们家关系好,到时候肯定会去,你要不想去和他碰面的话,我帮你推了就是。”聂倩倩提醒着说。
可程佑宝一反常态,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为什么不去?事情总得解决的,你不也说了,我还能躲他一辈子?”
聂倩倩拍拍掌鼓励:“嗯嗯,程同学,好魄力!加油!”

接到聂倩倩确定去生日会的电话,阮澈偏头看了坐在一边的好友。
聂维扬已经沉默很久了,又晾了他半天才开尊口问结果:“她答应了?”
“答应了,不过我真没想到咱堂堂聂司长也有吃瘪的一天啊?”阮澈好不容易抓到他的小辫子,就毫不客气地揶揄,“只是听赵秘书说这位程小姐才二十,你这不老牛吃嫩草嘛,聂司长,请接受采访,有没有摧残国家幼苗的感觉呢?”
聂维扬挑眉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好说,二十就到国家法定结婚年龄了,也不小了。”
没想到他会提到结婚这个词,阮澈显然有些意外:“老天,你这回是来真的?”
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这他可以理解,只不过他原以为好友是图个新鲜,可是看他表情,又好像不像只是玩玩而已,亦或是……被沈阿姨逼得太急了点儿?
果然,聂维扬想也不想就说:“如果处得合适,结婚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转眼就到周六,这天天晴气朗,郊区的天空像被水洗练过的湛蓝。
程佑宝和聂倩倩拿着烫金的邀请函去度假村,一路畅通无阻,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住进了围着花园而建的独栋温泉小屋,屋子的后背是一个人工湖,与隔壁的屋舍相隔很远,又有绿化设计,形成一个很私密的放松空间,游客还可以在露天的小型温泉池里泡一泡。
所以说糖衣炮弹是世界上最甜蜜的武器。
她们两人泡完温泉后,几乎就以为自己来这儿是纯度假的,而不是摊牌。
被泉水的热气氤氲,程佑宝的脸一直红扑扑。
聂倩倩玩心一起,拿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像痞子似的调戏着:“瞧瞧这标致的小模样,哪个爷们见了不心动?不怪三叔动凡心,只叹美女太迷人。”
“丫丫的,你还玩上瘾了是不?看我的宝宝流星拳!”程佑宝又气又急,追着她打了过去。

生日会安排在晚上,在安静的温泉小屋还不觉得,等她们来到度假村的酒店中心才发现今天来的人很多。
程佑宝认得,有好些大人物上次宴会都见过,这么隆重的排场,不由得好奇阮澈的妹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她们也没等多久,司仪搞活了气氛后,一双璧人携手走到了台上。
男的穿了一身黑色正装,表情稍微冷淡一些,不过胜在长得英俊,女的及肩短发又直又亮,显得她年纪很轻,居然没戴任何首饰,只一袭珍珠色的曳地长裙就成了全场的最大亮点。
聂倩倩努努嘴:“喏,那就是阮澈的妹妹,很漂亮吧。”
程佑宝刚解决完一块蛋糕,目光一直盯着台上,点头说:“是很漂亮,你看那些男的看得眼睛眨也不眨就知道了。”
“他们看也没用,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你看见她身边的那个有点酷的男人么?他叫盛时乾,也是一牛人,他曾经说过,阮澄如果要嫁,只能嫁给他。”
“好霸道……”程佑宝惊讶地眨眨眼,又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的?”
聂倩倩没好气地点点她的额:“都说了阮家和聂家是世交嘛,我也姓聂的,稍微知道一点。”
程佑宝本来还想再八卦点豪门秘辛什么的,结果那位不苟言笑的盛先生居然开口了,全场都安静下来。
没想到声音还出奇的好听。
只听他有条不紊地说:“谢谢大家赏光来到这里,今天是阮阮的生日,也是我们俩订婚的日子,在此请大家做个见证。”
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
盛时乾低头吻了一下他怀里的阮澄,嘴角带着柔软的笑容。
接着就是戴订婚戒指的仪式。
程佑宝就纳闷了:“倩倩,我怎么觉得那位阮小姐好像不是很乐意订婚啊。”哪有人订婚会苦着个脸,一点幸福的笑容都没有。
聂倩倩觉得口干,抿了一口果汁才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闹别扭了吧。”
程佑宝“哦”了一声。
中途阮澈过来邀舞,不过程佑宝不会跳,聂倩倩就跟着阮澈转出舞池了。
也有几个人来和程佑宝搭讪,她都笑着婉拒了。
而聂维扬就在舞池的另一边,依旧众星拱月般被人包围着,不过说话间时不时会往她的方向看过来,她终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着:“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么?”
可她很快就后悔了,那边聂维扬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动作,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远远地朝她举了举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在程佑宝眼里被解读成:小样儿,敢瞪我,你等着!

程佑宝一下子郁闷了,她不停地深呼吸,努力地想把紧张的情绪消下去,不过效果不好。转过身不再看压力源,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发现面前的长桌上摆着一杯杯颜色缤纷的饮品,有了上次的教训,她特意问了侍应生,这些都没有芒果和猕猴桃,只是普通的鸡尾酒。
程佑宝心想酒能壮胆,自己酒量也不差,喝两瓶啤酒还能走直线,怕什么。
她以为这不过是酒精度很低的鸡尾酒而已,于是试喝了一杯,觉得甜甜的挺好喝,酒味也不重,又喝了一杯。
不知不觉,她面前多了几个空杯子,紧张的神经是和缓了,不过意识也开始迷离了,小身板扶着餐桌晃啊晃的。
这时聂维扬终于从应酬里抽身走过来,赶紧上前扶着她,见她脸上带着红晕,因为歪斜着身体,他的角度还能看到她胸前起伏的风光,他的呼吸一紧。
幸好只是自己见到了,这种想法在他脑海里突然冒出来。
他微微眯起眼睛,表情略显严肃地说道:“怎么喝那么多酒?”
程佑宝抬起头,眼里看到的人影是一双的。
她还没醉完全,认出来是聂维扬,她特不喜欢他的语气,推搡着他说:“关、关你什么事啊?我就爱喝,咋地了?”
聂维扬不知该气还是
该笑,轻声说:“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程佑宝把食指伸到他眼前摇了摇,坚持道:“我……我没醉,你慢着,我有个事情要问你。”
聂维扬忍俊不禁:“好,我们一边走一边问。”然后半哄半抱地把她带出场外,为了让她们住的舒服开心,温泉小屋也是精心挑选的,所以他知道方向,离他住的不远。
程佑宝虽然喝迷瞪了,可心心念念的正事还是想起来了,是以也就毫不客气地抓着他的衣襟问:“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佑宝,你喝醉了。”聂维扬正经的语气里带着无奈,他可不认为现在是说这个话题的好时候。
可程佑宝不依不饶,非常执拗地要答案:“快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嘛……”
如果她还清醒着,指不定会一掌把自己拍死,这什么语气啊?
而且她整个人几乎就靠在他身上,跟棉花似的软乎乎的,呼吸掠过他的耳侧,带着酒精的味道,再加上这样撒娇求爱的语气,谁会说一个不字?
更何况,聂维扬本身就有些喜欢她的。
他摸摸程佑宝的头发,把她搂得更紧了些,还顺势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带着宠溺的语气微笑着呢喃:“喜欢呢,我的小丫头。”

 

 

麻烦

一般这种特别的时候,被表白的女孩儿都是或羞涩或尴尬或直接拒绝的,可程佑宝却偏偏独树一帜,这头刚把人家的情绪撩拨起来,那头又直接昏睡过去了。
这让还平心静气等着她回答的聂维扬哭笑不得,可叫醒她又不忍心,索性伸出手轻松把她横抱起来,健步往门口走去。
因为到温泉小屋要跨越一整个高尔夫球场,所以在酒店门口有电瓶车接送。聂维扬是阮澈的好友,又是这里的常客,工作人员基本都认识他。
在门口候客的侍应生见到他抱着女士出现时怔了一下,不过因为训练有素,他很快调整了表情,替聂维扬开好车门,微笑着问:“请问聂先生要去哪里?”
聂维扬睨了他一眼,动作轻柔地把程佑宝放到车里,然后用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才跟着坐了进去,侍应生会意地消音。
聂维扬环着程佑宝的肩,让她舒服地窝在自己怀里,坐好后才轻声吩咐:“回温泉小屋。”
电瓶车是复古老爷车的设计,座位舒适,开在路上也很平稳,基本没有噪声,徐徐向目的地前进着。
虽然开始入夏,可是晚上还是有些凉意,聂维扬想了想便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程佑宝身上,只不过一会儿时间又被她随手拂开,估计是喝了酒全身燥热难耐,她反而觉得聂维扬身上凉凉的很舒服,于是就把整个脸往他胸前蹭了蹭,几乎半边身体都贴着他。
削肩的小礼服穿BRA不太方便,佑宝只贴了胸贴,两团嫩白的绵软毫不设防地靠在自己胸前,不时地挤压摩擦……这下连聂维扬都觉得热了,薄唇抿得紧紧的,拇指在她手背上一下下摩挲着,视线却往车外的夜景看去,仿佛这样就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很快就到了温泉小屋,聂维扬下了车,把佑宝抱到她住的小木屋前,又在她小包里拿了房卡开门进去。
里面没有光线,聂倩倩还没回来。
聂维扬开了灯,又佑宝抱到房间里,弯腰小心翼翼地把她安置在床上,刚要离手,佑宝却紧紧攀住他的手臂不放,他愣了一下,还没回神,她居然还得寸进尺地在他的耳根处舔了一下。
也许这只是她无意识的动作,可偏偏那里是聂维扬的敏感带,这么一小下就让他浑身颤粟,神色滞了好一会儿,全身都绷成了一条弦,血液都冲到了某个部位。
偏偏程佑宝还不知死活地继续舔了第二下,第三下……
所谓事不过三。
聂维扬也喝了点酒,凸起的喉结滚了滚,大脑几乎已经没办法思考,也许夜色太迷人,也许温泉太暖人,也许佑宝太招人……他情不自禁地俯下来,吻住了她不安分的红唇。
和聂维扬娴熟的技巧相比,程佑宝就像一只青苹果,尽管青涩,却更容易诱人犯罪。
他在她口中探索着,或吮或含,清洌的纯男性的味道窜进她的喉间,她一开始有些不适应,扭摆着身体挣扎着,可聂维扬紧紧压着她,她的扭动只是把火燃得更旺。
在聂维扬的诱导下她渐渐地软了下来,双手无力地扶着他的肩膀任他为所欲为,欲望一点点地被挑起来,而她的嘤咛声,就是最好的催情药。
聂维扬太久没有过这样忘情的时候,要不是佑宝这傻丫头不会换气,他甚至舍不得离开她的小嘴儿。他轻咬了下她的唇瓣,然后沿着秀气的下巴一路吻下去,纤细的脖颈,美丽的蝴蝶骨,诱人的酥胸,他丝毫不愿放过目之所及的每一寸每一分美好的地方。
因为程佑宝扭动的关系,削肩的礼服已经被弄得皱巴巴的,肩带也滑了下来,胸前一起一伏的小白兔若隐若现。
聂维扬眼睛微眯了眯,呼吸沉沉地低头在她胸前重重一吮。
伴着一朵朵绚烂红莓出现的是程佑宝娇气的不满,她一直挥着手小声嚷嚷:“唔,讨厌,快走开……”
巴掌正好落在聂维扬肩上,虽然没什么力气,可是却让聂维扬得到了瞬间的清醒。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趁人之危可不是他的作风,何况这丫头还单纯得跟一张白纸似的,就算他有那份心,也不必急在这种时候,真不清不楚地要了她,这丫头指不定哭死恨死他的。
聂维扬抿抿唇,努力把理智拉回来适时抽身,帮佑宝盖好被子,又守了她一会儿,见她睡得很安稳,才借着月色掩去一身狼狈匆匆回房洗了把冷水澡。

第二天,临近中午。
程佑宝一醒来就觉得头疼欲裂,她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地方,傻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自己到度假村了,这是她和倩倩的房间。
可她的记忆暂时还停留在宴会上,压根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她只记得她好像梦到了一个好大好好吃的冰淇淋蛋糕,正吃得高兴,偏偏遇上了聂维扬,她还把他拍走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程佑宝挣扎着起了身,拍拍太阳穴让自己稍微清醒些,这才发现聂倩倩不在。
她这会儿正难受着,也就没多想什么,直接挪到了卫浴间,想换衣服洗澡,散一下酒气。
本来还好好的,可是她刚脱了衣服,就对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大叫了一声。
作为一个资深的言情读者,她可不会傻到以为自己嘴唇微肿,脖子锁骨胸前的星星点点是被蚊子咬了,这借口骗三岁小孩儿都不信的,她不由得紧绷了身体。
那可是有学术名词的,叫吻、痕。
不过后来程佑宝又仔细想了想,她虽然常被好友笑少根筋,可并不笨,自己早上起来时衣服都好好的,身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要是失身了,她才没这么镇定这么舒服。
她悬着的心安了一大半,现在的问题来了,她到底吻了谁,又被谁痕?
这个问题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她唯有催眠自己,这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做梦……
程佑宝整个人都泡在热水池里,直到皮肤都起皱了才不情不愿地起来。而努力用脑的结果就是卡路里消耗快,程佑宝觉得自己脚步虚浮,快要饿扁了。
她第一次想尝试一下顶级酒店所谓的room service,可刚走到电话机旁,她就傻了。那里夹着一张便笺,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字,还有对她来说如狼似虎的签名。
丫头,醒了给我电话。
聂维扬。

现实再一次狠狠地打击了程佑宝,她把前前后后的细节串联了一下,得出了结论,自己昨晚梦到的冰淇淋蛋糕很有可能就是聂维扬。
她吃冰淇淋蛋糕有个爱好,聂倩倩一直认为她这个爱好比较猥琐的,就是喜欢舔,觉得一下下地舔着吃最有滋味。
如果……那么……然后……
程佑宝的脸“唰”一下全涨红了,那她不就和他那啥,亲密接触了吗?
要死了!程佑宝觉得命运这小妖精真折磨人,怕什么偏来什么。
她急得在房间里团团转,嘴里碎碎念“怎么办怎么办”,倩倩说得没错,她就是个单细胞生物,没事喝什么酒呢,本是来解决问题的,这下倒好了,还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多此一举。
好像是为了配合她的心情,电话机恰好铃铃铃地响了起来,她吓了一跳,直到响停了也没敢接,然后放在桌上的包包也在呜呜震动,估计手机也响了。
她屏着呼吸把手机拿出来,看着“恶魔大叔”四个大字发愣,也没接,她压根没想好怎么跟他说话,尤其是经过那个被记忆还原得差不多的那么旖旎的昨晚。
不过聂维扬是行动派,很快就从花园的落地窗听到他在外头说话。
“就是这间,请你帮忙进去看一下,我怕她有什么意外。”这话听着似乎是对度假村的工作人员说的。
对方回答道:“好的,聂先生。”
这下程佑宝就算再不情愿也得面对现实,她几乎是飞奔着去开了门,喘着大气地喊着:“来了来了,我好好的,没什么事。”

聂维扬挑眉看了看她,被她眼神避开了,也并不恼,摸摸她的头说:“没事就好,我看都十二点了,一直打你电话也不接,还怕昨晚你……”
昨晚——这两个字是禁语,程佑宝一个激灵,想也不想地就开口打断他的话:“昨晚什么事都没有!”
这么欲盖弥彰的话说服力不高,所以她杯具地发现工作人员用暧昧的眼神告诉她:你们很明显有什么事。
不过人家可是人精,没有八卦就直接离开了,把私人空间留给了他们俩。
“来,你肚子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聂维扬笑了笑,自然而然就牵了她的手往餐厅走去。
程佑宝先是纠结了他那个没有由来的“我们”,又发现他和自己不合时宜地“牵手”,为保名节,她用力挣了挣,没挣开他厚实的手掌,她唯有突兀地停下脚步,咬牙喊了一声:“聂先生……”
聂维扬回过头来,眯着眼睛笑,比阳光还和煦,却接连抛出重磅炸弹:“怎么还叫我聂先生?”顿了顿又继续,“走不动了?想我抱着你过去吗?”
他的话炸得程佑宝不知所措,可这里又人来人往的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权衡利弊之下,她只得憋着气让人明晃晃地吃豆腐了。
她暗下决心,待会儿无论聂维扬说什么,她都得豪气地说一个“不”字!

可聂维扬深谙攻心为上的战术,此时正是程佑宝饥肠辘辘头昏眼花的时候,他特意为她准备了她喜欢吃的大餐。
由前些天医院早餐的不知道,到现在度假午餐的太知道,这可谓是一个让人深思的飞跃。
只不过天大的事也得填饱肚子再说,不吃饱哪里来的力气说“不”?
于是程佑宝又一次在糖衣炮弹面前弯了腰。
吃饭时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她本就尴尬着,所以只是顾着埋头吃,而聂维扬吃东西比较优雅,也一言不发,她想他本身就是这样性格的吧。
上甜点的时候聂维扬才问:“你会打高尔夫吗?”
程佑宝摇了摇头,看了眼巧克力慕斯,忍住没动手,擦擦嘴说:“没打过,很难吗?”减肥计划又泡汤了。
“学会了就不难,我挺喜欢打高尔夫的,可以放松一下心情,待会你试试?”
程佑宝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他打球心情会放松,觉得可能是说话的好机会,就点头同意了。

度假村有个练习场,专门给来这里度假的新手准备的,大部分都是初次接触的女性。
程佑宝是菜鸟中的菜鸟,连握杆都不会,只得让聂维扬手把手地教。
这样很自然地就有了身体接触,聂维扬比她高很多,低头看着她在自己怀里认真学习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了昨夜,她的唇她的身体软软的……他再一次情不自禁地亲了她一下。
“佑宝,我还等着你回答我昨晚的问题呢。”
程佑宝可不是昨晚的酒醉迷糊,她大大地吓了一跳,原先的什么委婉的说辞都抛诸脑后,身体稍微和他拉开距离,直愣愣地就说:“聂先生,您别这样……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聂维扬脸色没变,可是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他淡淡地敛眸,不经意地回了句,“是么?来,你这手别举这么高。”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还继续矫正着她挥杆的姿势。
程佑宝现在哪里有心情学打球,她想起自己之前曾说过没有男朋友的话,不免懊恼。
她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总想着能一劳永逸,就信誓旦旦地保证说:“真的,我们刚刚开始发展,我对他很有好感,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让他过来,他还能顺便接我回去。”
聂维扬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居然也不客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