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梅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敬理的笑容仍然没有敛去,他没有料到这个看起来像白痴一样的女人居然也懂拿法律来压人。

“我是签过劳动合同的,如果贵公司无缘无故解雇我,我想……”

“好了,梅小姐。我只是浅浅提一下这个建议,既然你不同意,那就当我没有提过。”敬理觉得他完全在浪费时间和眼前的人讨价还价,“我还有事,梅小姐就先出去吧。”话毕,敬理又低头投入到手头的工作里。

梅黛有一种有火没处发的郁闷心境,但是,当她转身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开口,“哎,敬总的字写得真好,又大方又潇洒又有气度,对了,还有些豪迈……可惜了……”

“可惜什么?”敬理不明所以的问。

“字如其人原来是假的。”嘴角勾笑,梅黛心情愉快地走出了敬理的办公室。

029-030
和敬理闹了不欢而散后,梅黛发现自己的日子难过了很多。这具体表现在:部门的人被解雇的解雇,遣散的遣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批新人,这批新人很棒,要不就是名校毕业,要不就是混战广告界多年的精英前辈,还有个别外国友人,而梅黛这个所谓的创意总监不但权力被架空,还被众人才排挤,既寂寞又孤独。

这一天,部门开例会,作为礼貌,算是通知了梅黛去开。但是,为了方便外国友人听讲,这会几乎全用英文,一个半小时的会,梅黛啥都没听懂。看着那些个用鄙夷眼神望着自己的“同事”,梅黛忽然意识到:这绝对是一个阴谋,一个逼她走的阴谋,一个让她自动放弃这份工作的阴谋!

下班之后到写字楼一楼的餐厅吃了晚饭,梅黛就开始四处打电话诉苦,极不巧的是:关沫言关机;邵妃无法接通,其他人梅黛又不想找也不想麻烦,如此之下,梅黛只能十分沮丧十分落寞的回到出租屋里。

五月中旬的天气有些热了,梅黛洗了澡以后心情仍然没有变好,于是,她搬了她的电脑到了阳台,插上线,开始听音乐。

今天的曲目是Nightwish,梅黛喜欢在心情低落的时候听哥特摇滚,她尤其喜欢NW主唱tarja的歌剧式唱腔,也只有她的声音才能很深刻地敲击梅黛的灵魂——她是这么认为的。闭着眼睛,感受隐隐的夏天气息,梅黛委屈得有些想哭:二十七岁的年纪很大了,她一没男人可傍,二没存款可依。临到这样尴尬的年纪居然还要面临失业的危险。她工作了五年,期间内虽然不曾大发,但也从未担心过后路,可是现在,她很担心了。她二十七年的生活很简单,从幼儿园开始她就一直呆在这个城市,生活圈子很小,生活环境很单纯,她也从来没有受过任何挫折……

闭着眼睛,梅黛陷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低落里。

阮千致走到阳台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梅黛身上散发出的伤感气息。把西服脱了以后,他也很轻松地躺在自己的躺椅上(那是他后来买的,因为他发现他也挺喜欢躺在阳台听音乐)。阳台上的大窗户开着,有凉凉的空气吹进来,阮千致觉得整整一天,就现在最舒服了。

“包菜,玩一个游戏吧。”阮千致闭着眼睛问。

“什么游戏?”

“我问你答。”

“我问你也答么?”搁以前,梅黛会觉得阮千致格外无聊格外幼稚,可此刻,她却忽然有种想对阮千致倾诉的冲动。

“嗯。”

“不许逃跑。”梅黛添了一句。

“……嗯。”阮千致直觉这女人会问什么不好的问题,但没办法,他希望她开心点。

“你先问吧。”梅黛还是没敢太放心的就倾诉,因为她不敢保证阮千致愿意听。

“你现在这样子是什么状况?”

阮千致的直接先是让梅黛觉得震惊,随即又是一阵满满的温暖,梅黛想:原来,被自己在乎的男人关心是这样的感觉。梅黛有点想笑,但又止住了,顿了顿,她说,“公司里不太顺心,我可能要失业了。”

阮千致不语,表情却是一副沉思状。

梅黛忽然觉得尴尬,于是很快的说,“到我问你了。为什么不住别墅住这小公寓?”这话梅黛一直想问。

“讨厌女人。”阮千致很直白的说,接着他问,“你为什么搬?”

“逃婚。”不知道为什么,梅黛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只想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阮千致,“你为什么讨厌女人?”

“不为什么。”阮千致没说,因为这个原因是他还不能说的秘密。

“我也是女人,你不讨厌我么?”梅黛又问。

“不讨厌。”阮千致答得很条件反射。

梅黛暗爽,逮着阮千致当机的机会又继续没命地问,“你不讨厌我是因为你不把我当女人么?”

“不是。”

“那是为什么?”梅黛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都悬起来了。

“因为我爱上你了。”

好的,听完这个答案的时候,梅黛只觉得心跳不动了,明明是黑色的夜空却像有几百几万束烟花在绽放一样,伴着夜愿那种荡气回肠的曲子,梅黛只觉得:二十七年来,第一次这样——爽!

阮千致并不是真的随着梅黛的问题走的,他开始就猜到她可能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他纠结的问题是,他该回答他爱上了她,还是,他爱她。不过,连他自己都纳闷的是,他最终还只是选择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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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千致昨天晚上的表白让梅黛心情大好,工作也上进了。梅黛到了这个年纪才终于意识到,女人真的是一朵花,时刻需要爱情的雨露来滋润。如果说她和阮千致之间的关系先前只是暧昧而已,那么现在,应该算是男女朋友吧?当然,只是梅黛自己这样想。

阮千致最近的商场对手就是有名的OMG公司,原本负责西方各类电视电影产品的中国代理一直都只是天传集团,但OMG现在也把市场伸向了中国,他们有着最顶尖最专业的服务团队,而天传仅仅只是天河的一个副业而已,所以,OMG的到来无疑为天传造成了大大的压力。

阮千致个人是十分懂得利用传媒的力量的,对于他来说,有自己的传媒集团不仅可以方便集团其他产业和产品的宣传,更关键的是,现在的社会是信息的社会,懂得把握信息主导权的人才才有实力去和其他敌人竞争。

李若琳忍了很多天才决定去找阮千致,在她以往的恋爱经验当中:冷战和僵持中谁先找谁,谁就注定在乎的更多,而在乎的更多无疑就是陷得越深。上次阮千致答应了和她谈恋爱以后她便一直等着他的邀约,不幸的是,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矜持终于崩塌,她还是主动找上了门。

秘书处这次连通报都直接省去,李若琳推门就进了阮千致的办公室。

先是闻到一阵浓烈的香水味,正在看文件的阮千致不悦地皱眉,在见到李若琳的那一刹,他还是有些惊讶的。

“千致同学还真是耐得住性子,把女友扔在一旁不管不问了这么多天。”李若琳把包扔在沙发上,极其自然地走到阮千致桌前,坐下。

“女友?”阮千致的思维还没从文件里恢复过来,对这个词感到十分陌生。

“唷,不会连我们现在是情侣关系你都忘了吧?”李若琳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苦涩,她李若琳不是非他不可的。她有一大票的追求者,可是,她一直都承认,她就是犯贱。在加拿大读大学时她就开始犯贱,一直到现在,仍然一如往昔。

略略地思忖,阮千致这才像突然醒悟了什么似的,但随即,他的表情又一转,“我以为我们已经分手了。”

李若琳涂了腮红的脸在此刻仍然是惨白一片,“你……说什么?”

“我们的关系永远都只是同学。”阮千致极其认真地说,目光又投射到文件上去,使出常用的一招:“我叫秘书送你出去吧。”

“阮千致,你把我当什么?”李若琳惨戚戚地问,但依然倔强的昂着头,瞪着眼。

阮千致不说话,拿起电话就说,“方秘书,麻烦送李小姐出去。”

秘书室的人还来不及交流八卦,方秘书就飞快地赶到了总裁室,一进门,看到的状况是这样的:

李若琳恨恨地站在一旁,十分咬牙切齿地说,“是范楠寒对不对?”

“方秘书。”阮千致没有回答李若琳,而是直接吩咐方秘书。

“阮千致,你这个胆小鬼!你这个想爱不敢爱的可怜虫……”李若琳被方秘书“请”出去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形象,她一直在哭着,妆都花了。

办公室终于恢复清净之后,阮千致“啪”的一声把文件摔在桌上,伸背一仰,不想再做任何事情。


031-032
作者有话要说:哎~~~
路漫漫其修远兮~~~
我到底要不要把小梅的初夜给别人呢??
哎~~~~
哎~~~~  关沫言最后一次相亲终于成功。

梅黛见到眼前的两个胖子时,只想说一句话:这两人配到骨子里去了。

她是下午还没下班的时候接到关沫言电话的,关小姐十分兴奋地告诉梅黛她找到了她一辈子的真爱,他们打算结婚。
关沫言的男友叫秦青,是一所大学的讲师,三十岁,架一副眼睛,十分憨厚的样子。梅黛记得关沫言喜欢的是型男+款爷,秦青除了微微有一些够两人购置新房的存款外,别无其他。关沫言说关之枚老人家也十分欣赏这位未来女婿,私底下已经同意让关沫言嫁出去了。

说实话,这个事件对梅黛的心情有很大的影响。

第一,她的姐妹党里,就剩她一个人单身了。邵妃结婚的时候,还有关沫言陪她,那时候梅黛经常会十分恶毒地想:她的条件还是比关沫言好的,所以,她怎么也不会沦为最后一个结婚的。第二,她真的觉得关沫言和秦青很配,是那种从头到尾都配的一对。关沫言说他们俩会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想奢侈的时候就买两张贵宾厅;他们俩会一起去逛街吃麦当劳,吃肯德基,吃一切小情侣喜欢吃的小吃;他们会一起坐公交,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他们会一起到敢散步,在极其浪漫的环境里说一些浪漫的话,做一些浪漫的事……

梅黛也想和阮千致那样,可是,那是不可能的。

晚上回出租屋的时候接到梅母打来电话,说是梅父出差,希望梅黛回家陪她住。

从挂完母亲的电话开始,梅黛就一直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告诉阮千致她回家住两天,又苦于连阮千致的手机号码都没有,于是放弃。装好了衣服和笔记本,梅黛还是抱着希望等待着阮千致回来,好当面告诉他。一直等到九点半,阮千致仍然没有回家。

自从和梅黛一起住在出租屋以来,阮千致便很少接极晚的应酬了,在加拿大他就养成特别好的习惯:不结交酒肉朋友。所以,尽管回国一年多,阮千致真正意义上的好朋友就只有王智浩一个。王智浩和李若琳都是阮千致在加拿大的大学同学,他们对阮千致那段不可提及的过往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虽然没有亲眼见证那次的灾难,但王智浩深知:对一个十七岁身在异国的孩子来说,那样的经历绝对是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

“哥们儿,有什么不高兴的尽管喝,男人一生最不能错过的事情就是醉酒。”王智浩一把搭过阮千致的肩膀,顺便把一杯刚从调酒师手里接过的酒递到了阮千致面前。

有一瞬间的迟疑,最后,阮千致还是端起杯子,一口喝下。阮千致不喜欢喝酒的很大原因就是为了时刻保持头脑清醒,他不喜欢逃避问题和现状,所以,他也看不起用酒来麻痹自己的行为。不过,当他喝下这杯酒的时候,他忽然发觉,酒不是那么差的东西。

于是,一杯变成了两杯,变成了很多杯。

最后,阮千致醉倒在吧台。

李若琳接到电话的时候也在附近的酒吧,听到王智浩说为她制造了绝佳的机会,她风驰电掣般地就赶来了:阮千致是个全球绝种型好男人,她一点也不想错过,即使用卑鄙的手段。

李若琳把阮千致送到他市郊的别墅,在他的钥匙串里找到了大门的钥匙,拉灯,偌大的客厅里空旷得吓人,把阮千致的身体再次扶正,李若琳一个弱女子,极其费力而又兴奋地把阮千致扶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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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千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那张纯白的床上——那是他别墅里的床。揉了揉疼痛欲裂的脑袋,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醉倒之后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他看见李若琳穿着他的睡衣端着一杯红酒出现在他面前。那一刻,阮千致的表情在瞬间变得极度阴沉。

很无奈地笑了笑,李若琳说,“我倒是想发生什么,只不过,什么也没有发生,所以,你放心好了。”再次苦涩地笑了笑,李若琳想起昨晚她强吻他时,他连醉着都推拒自己的模样,他甚至吐了她一身。

心头一松,阮千致的表情仍然十分难看,“那你现在为什么还在这里?”

“我想等你醒来,想要问你一个问题。”李若琳一口喝完杯中的酒,扬了扬另一只手上的DV,“这里面的这个女人是谁?”

李若琳做梦都希望阮千致吻的人是自己,起初她只是好奇阮千致为什么跟一个女人穿一样的幼稚套头衫,快进之后,她看到的是阮千致和那个陌生女人接吻的情景:她从来不知道阮千致接吻时的样子那么迷人那么好看,可是,她再怎么在他醉酒的时候引诱他,他都只是推拒,推拒!

她不甘心。她交往过的男人每一个都不曾得到过她的心,她可以和那些人做极其亲密的事情却从来不觉得享受,她从来不会像渴望阮千致那样渴望任何一个男人。原本,她以为阮千致不接受她只是因为范楠寒,如果是范楠寒,她甘愿认输,可是,那女人从每一个角度看都那么普通,普通得一点也配不上他。

“与你无关。”阮千致直接下床,想要从李若琳手里接过DV。

可是,李若琳却只是后退,用一种十分凄惨的笑容对着阮千致说,“你爱这个女人?”

“李若琳,我警告你……”

“我知道了,你爱她。”

李若琳的表情让阮千致觉得有一丝害怕,这个表情他曾清清楚楚的见到过,十二年前,也是这个表情之后,范楠寒离他而去,他因此欠了她一生。

“李若琳,你搞清楚,那只是我拍去骗我妈的东西。”

“你是在维护这个女人。”李若琳又笑了,笑得愈加凄凉,是的,她承认自己犯贱,贱到看他吻别人她快发疯了。

“随你怎么想。”阮千致走出了房间,表情在擦过李若琳的那一瞬间变得忧心忡忡。

李若琳会做什么?梅黛会失去一条胳膊?还是毁容?或者干脆连生命都失去?阮千致不敢再想,以前他无所顾忌,现在他有了牵绊,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出租屋里的那个女人以至于在这个有点炎热的周六,他飞一样的驱车到了市区,到了公寓楼下后,飞又快的跑上楼,掏钥匙,开门,大喊,“包菜!”
他想,他是真的害怕了。

屋子里没有梅黛。

阮千致的脑袋还是很疼,他缓缓走向阳台,在躺椅上躺了下来,忽然就想起了十二年前的那一幕:他和范楠寒是十五岁认识的,范楠寒是华裔,在加拿大出生成长,遇到阮千致的时候,她才十三岁,不过,她比阮千致早熟多了。

那时候阮千致刚去加拿大,并不认识很多人,他虽然不内向,但也决不是喜欢广交朋友的那种人。所以,在加拿大的早年岁月,多是范楠寒陪在一旁。阮千致的成绩很好,加上相貌上很出众,在当时就读的高中,至少在华人高中生的圈子里,他是很出名的。范楠寒是该高中著名的‘Piano Princess’,只因为弹得一手好钢琴,该校的高中生都以请到她能为舞会伴奏为幸。

阮千致和范楠寒第一次四手联弹也是在一个华裔女孩家里,那晚,有一个叫Diana的加拿大女孩向阮千致表白,并希望能和阮千致约会。

当时,阮千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范楠寒就直接站了起来,阮千致记得很清楚,范楠寒十分骄傲而又霸道的说,“He is my boyfriend!”叫Diana的女生立时觉得大窘,阮千致这才看清楚,这女生体型有些偏胖,但表情还是很倔强,他不想惹事,于是也站起来想说些什么,却被那女孩死死抱住。

阮千致最终挣开了她,同时,范楠寒的巴掌也应声落在那女孩脸上。

阮千致记得,那巴掌落下时,Diana脸上的表情绝望得很可怕,李若琳的表情也和当时的她一样。

可是,三天后,范楠寒就在女厕所被人泼了硫酸,整个左手臂都毁了。范楠寒倔强到禁止所有同学去医院看他,所以,十七岁的阮千致除了接到过她打的电话,没有再见过她。

从那以后,阮千致开始讨厌女人,并且排斥身边一切女人。阮千致现在又想,也许,他是害怕女人。


歪文
作者有话要说:
哇哇哇
我写了H
我真的写了~~~
敬请期待《关于梅黛初夜的若干种猜想系列之虐恋情深篇》
啦啦啦~~~
我真的很色很色啊~~  某日,某致下班回到出租屋,像往常一样上三楼,掏钥匙,打开门。

一开门,好家伙,入眼的全是红艳艳的色调,他用他修长的手指遮住这红得瘆人的光线,猜测家里那位正在干嘛。

刚关上门,有一阵靡靡之音就传来,歌词这样唱:

天涯呀海角
觅呀觅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爱呀爱呀郎呀
咱们俩是一条心
家山呀北望
泪呀泪沾襟
小妹妹想郎直到今
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
爱呀爱呀郎呀
患难之交恩爱深
人生呀谁不异呀异表春
小妹妹似线郎似针
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
爱呀爱呀郎呀
穿在一起不离分

在这歌声中,某致同学看到了把椅子搬到了阳台并且穿着红色纱质睡衣的某黛正站在上面,手握一瓶果粒橙,夸张地对着口型。

某致只觉得一阵头疼脑热,他大声地斥责,“梅黛,给你十秒钟下来。”

有没有搞错,那可是阳台,她这样子可别叫别人看了去。

某黛同学眨了眨化妆化得格外夸张的两只大眼睛,“先生,来,来,听听小女子唱曲儿。”除了从邵妃那里学来的腻死人不偿命之音,某黛同学还附赠了自己领悟出来的几个媚眼抛法,齐齐的扔向某致。

某致分明感觉到了自己身上起了几层鸡皮疙瘩,脱了鞋之后,他没再给某黛多余的发疯机会,直接把她抱走,丢进了房间。

某黛同学暗爽得逞之际,某致同学十分镇定地说,“以后不要在阳台上调皮了,要调皮也别穿这么少。”然后,某致同学又十分严肃地站起身,抬脚朝门外走去。

色心大起的某黛完全不顾形象,一把扑到某致身上,像只八爪鱼一样,用邵妃教她的“十八摸”把某致摸了个遍。

“先生,来嘛来嘛。”某黛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声线就像蜡笔小新。

“来什么?”某致不明所以的问,身上却有些发热。

“我要卖 身,你要不要?要不要嘛,要不要嘛?”某黛兴致勃勃。

某致只感觉到天空有两只乌鸦飞过,然后,他十分严肃地对某黛说,“你说过,我们没结婚就一直保留领地领空领海权。”

“不行。先办事,再盖章。”这是梅母教她的。

某致别扭起来,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这惊怒了兽性大发的某黛,只见她一个急扑,跃到了床上,大喊,“阮千致,你敢回头看我么?”

某致没想到某黛居然使出这样的招数:她把那层纱脱了。

不过,她里面还穿着睡衣。

某致有些无语,决定不再陪某黛发疯。

临出门,某黛扔出杀手锏,“好你个阮千致,给你机会你不要,那我去找敬理教我。”话毕,某黛摸出被子一把套住了头:正窘迫中。

这句话的杀伤力果然是神兵级。

只见听完这话的某致迅速收回迈出去的脚,用力关上了某黛房间的门,一把扯开领带,又一把扯开衬衣口子,最后一把拉开某黛的被子。